第61章 十五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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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季玥看着云尧，笑得温婉且凄清。
“但是我并不恨她，反而，我感激她。”季玥说这话时又低垂下眉眼，露出的一截儿脖颈在阳光下反射出温暖的光，云尧有些分辨不清季玥说这话是真是假。
然而还不等云尧再细问，小二突然给云尧这桌端上来一碗面，那面条清汤寡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尧以为又是上错了菜，便和那小二摆手，说自己从未点过这面。
小二却笑道：“今儿个是我们家老板的生辰，为了庆贺，故说要给大家伙儿送出五百份长寿面，让大家与他同乐。”
“我倒是吃不下了，不若你尝尝。”云尧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季玥笑道。
季玥便不客气地取了筷子，挽着衣袖尝了一口，然后她愣住了，云尧看见季玥的脸上有泪珠成行落下，那一筷子面有一半在碗里一半被季玥咬在口中，这姿势分明是不雅的，季玥向来是注意这些的。可是今日，她却这样失态地愣在一碗面前，哭的比见云尧受伤那会儿还要肝肠寸断，云尧被唬住了，她伸手去拍季玥的手臂，小心地喊她：“季姐姐？”
季玥却哭的更狠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后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那面，看起来极为狼狈，又极让人心疼。
季玥终于吞下了那口面，她也不用帕子，竟拿着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然后就冲往酒楼的后厨，云尧紧紧跟随，酒楼的长工急忙拦着，然而没有人能拦的住，季玥已经冲了进去。
一群厨子呆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漂亮姑娘。
季玥却轻轻地叫了一声：“常乐。”
有一个男人闻声回头。那是一个温雅俊逸的男子，他拿着大勺，身处油烟之中，却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勺子，而是一本书。
男人的眼睛里忽地盛满温柔，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有些局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开怀：“你来了。”
要不是云尧紧扣住季玥的手，这姑娘一定会地冲过去给那男人一个狠狠的拥抱，哪怕数人瞩目，哪怕大庭广众。
云尧先稳住季玥，然后用银子打发了酒楼里的人，刚想结款，却忽地想到那算命老人和她说的话：须尝世间至情之味，方辨人世苦辣酸甜。云尧拦住了想要收拾桌碗的小二，猛地端起来连汤带面吃进去一大口，她嚼了嚼，没尝出什么味道。云尧皱了皱眉，有些不甘心，又拿起筷子夹出一根面条仔细品觉，还是没尝出什么味道，云尧自暴自弃地把筷子扔到桌上，心道真不该相信那老头的鬼话，没的白白空欢喜一场。
云尧撅着嘴付了银子，然后甩着脸出去了。
季玥果然扑倒了那男人怀里，男人本想拍拍季玥的背，结果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油滴，便也不敢下手，就直挺挺地由着季玥抱，面上一脸歉疚。
“你还娶不娶我了？”季玥却突然拽着常乐的衣襟仰头逼问他。
“娶娶！”那男子连忙举起手来发誓，连声道：“我这次从山里出来，就是要找你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没想到今天……”
“我很想你。”季玥边哭边笑。
常乐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声若蚊蝇，小声地道了句：“我也很想你。”
“哼。”云尧看着她们恩恩爱爱再想到自己，心里更堵的慌了，便没好气地抱着膀，抬着下巴指着常乐，对季玥道：“解释一下吧。”
本也是个俗气的故事，坠落悬崖的少女侥幸逃生，被山间生活的淳朴少年捡了去，一个因救命之恩心怀感激，一个因少女聘婷而爱慕暗生。
只不过那时候季玥还过分计较世俗的眼光，觉得自己和孙有良有了婚约，再另嫁他人肯定会被说三道四，莫不如自己一个人了此一生，经云尧这一档子事之后，季玥身世已被人所知，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反倒肆意潇洒了不少。只是这时便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狠心拒绝了那少年，还好两个人再次相遇了。
云尧突然明白了季玥一开始和自己说的话，“我不恨云非烟，反而，我感激她。”
如果那天云非烟真的把季玥拉了上来，她就不可能看见常乐，比起那个，她宁愿掉入悬崖，经历九死一生。
“你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毕竟相处了将近一个月。”云尧把季玥拉到一旁小心问道。
“他要是那等轻薄之人，我也不会芳心暗许。”季玥竟带着点骄傲道。
“还芳心暗许，你也真不知羞。”云尧歪着脖子骂道。
“呦，”季玥却在云尧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还说我，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知道什么是过分的事吗？”
云尧下意识地把手覆在唇上，又想起了初醒那天的那个吻，淡淡的、轻轻地，却不着痕迹地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了这是？”季玥看云尧神色有些不对。
“没什么，我去清风明月楼一趟。可不在这里碍你们眼了。”云尧翻着白眼蹦哒走了。
“你去那干什么？”季玥在后面笑着道。
去那干什么呢？云尧又抬眼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原来是期望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而现在，还有一件事云尧她想要证明，她想证明自己不是云家的姑娘。
她迫切的、急切的想要知道。
清风明月楼的明月掌事仿佛知道云尧的来意，一见云尧就给她上了顶好的香茗，感慨万千道：“真是岁月不饶人，清风姐姐的女儿都长的这般大了，其实我早该见你的，但是又怕见了你之后想起我那可怜的姐姐，便一直忍着不见。”
明月说完就落下了泪来，她和清风虽不是亲生姊妹，却比亲生的姊妹还要好上三分，当年两个人一起创建了这清风明月楼，那时候是何等的肆意潇洒，无拘风流。
可是清风她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明月说到这的时候语气里还有控制不住的遗憾和嫉妒，她擦了擦眼泪，神色复杂地看了云尧一眼，继续讲，原来清风爱上的那个男子就是南北钱庄的大少爷，名叫云峰，为了不让云峰为难，清风甚至假死换了个身份，只为清清白白地嫁给她的心上人。
没想到，即使她费尽心机地嫁过去了，云家上下也还是不容她，云峰无奈之下，带着清风离家，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来，直到七年前，云峰突地被害，客死他乡。年仅七岁的云尧被云兮带回云家，而云尧的母亲，云峰的夫人，却没了音信，仿佛人间蒸发。
“所以，她还活着吗？”云尧紧紧地攥着裙摆，眼眸含泪却隐有期待，如果她死了，自己又是白白一场空欢喜，如果她还活着，那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我不知道。”明月摇了摇头，眼里也含着泪，她说：“她没来找我。”
云尧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明月看着这孩子的模样，又想起了当年种种，有云峰那人潇洒风流地和清风站在一处的场景，有她拽着清风的手，苦苦哀求清风不要嫁给那个男人的画面，可惜时隔多年，清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爱慕云峰才开口阻拦，殊不知，那些隐秘的、没说出口的情意，只关清风。
明月其实没有说，她一直不见云尧，不是因为害怕想起清风，她是害怕从这姑娘的眉眼里看出她父亲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心生怨毒。可是如今看着这孩子，她所思所忆，尽是当年清风对她的好，见云尧哭了，明月终于忍不住把她揽在怀里，和她一起失声痛哭。
云尧临走的时候，明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告知了云尧一件事——清风的家乡是在平川，如果清风她还或者，她最可能回的地方，可能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云尧又郑重地和明月道了谢，然后趁着云兮不在家，只简短地留了话说自己要出去游山玩水，就带着袁紫珠木槿莲藕、再加上红鹰蓝乔吴仲江几个人一起跑了。
有意思的是竟然在路上又碰到了季玥常乐两人，原来这常乐无父无母，却有一个教他厨艺为人的女师父，他觉得即是要光明正大的娶季玥，就总得把这如母如师的师父请过来，做个见证。而那女师傅现在就在平川。
这倒是巧了，如此，云尧便和季玥二人结伴同行了。
而云兮看见了云尧留得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愣怔了许久。
直到绮心过来，递过来一封信。云兮拆开来看，却看得皱起了眉目。
“怎么了家主？”绮心问道。
“青城那边如何了？”云兮却先问了这个。
“家主放心，季如惠闹的事已经压了下去，那土匪窝子翻云寨已经被清剿，秦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有绮云在一旁辅佐，也不会出什么差错，那三大掌柜不知何故，竟也消停住了。”绮心一一禀告道。
“嗯，”云兮皱着的眉目渐渐舒展开，她用手指扣打着桌面，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了半天，才说起信上的事：“相知山庄的庄主约我去平川一叙。”
“那家主去还是不去？”
“总是要去的，只是不知尧尧去了哪里。”云兮说的风轻云淡，绮心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证道：“我们的人会跟好大小姐的，家主放心。”
“是。”
季玥看着云尧，笑得温婉且凄清。
“但是我并不恨她，反而，我感激她。”季玥说这话时又低垂下眉眼，露出的一截儿脖颈在阳光下反射出温暖的光，云尧有些分辨不清季玥说这话是真是假。
然而还不等云尧再细问，小二突然给云尧这桌端上来一碗面，那面条清汤寡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尧以为又是上错了菜，便和那小二摆手，说自己从未点过这面。
小二却笑道：“今儿个是我们家老板的生辰，为了庆贺，故说要给大家伙儿送出五百份长寿面，让大家与他同乐。”
“我倒是吃不下了，不若你尝尝。”云尧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季玥笑道。
季玥便不客气地取了筷子，挽着衣袖尝了一口，然后她愣住了，云尧看见季玥的脸上有泪珠成行落下，那一筷子面有一半在碗里一半被季玥咬在口中，这姿势分明是不雅的，季玥向来是注意这些的。可是今日，她却这样失态地愣在一碗面前，哭的比见云尧受伤那会儿还要肝肠寸断，云尧被唬住了，她伸手去拍季玥的手臂，小心地喊她：“季姐姐？”
季玥却哭的更狠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后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那面，看起来极为狼狈，又极让人心疼。
季玥终于吞下了那口面，她也不用帕子，竟拿着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然后就冲往酒楼的后厨，云尧紧紧跟随，酒楼的长工急忙拦着，然而没有人能拦的住，季玥已经冲了进去。
一群厨子呆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漂亮姑娘。
季玥却轻轻地叫了一声：“常乐。”
有一个男人闻声回头。那是一个温雅俊逸的男子，他拿着大勺，身处油烟之中，却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勺子，而是一本书。
男人的眼睛里忽地盛满温柔，他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有些局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地开怀：“你来了。”
要不是云尧紧扣住季玥的手，这姑娘一定会地冲过去给那男人一个狠狠的拥抱，哪怕数人瞩目，哪怕大庭广众。
云尧先稳住季玥，然后用银子打发了酒楼里的人，刚想结款，却忽地想到那算命老人和她说的话：须尝世间至情之味，方辨人世苦辣酸甜。云尧拦住了想要收拾桌碗的小二，猛地端起来连汤带面吃进去一大口，她嚼了嚼，没尝出什么味道。云尧皱了皱眉，有些不甘心，又拿起筷子夹出一根面条仔细品觉，还是没尝出什么味道，云尧自暴自弃地把筷子扔到桌上，心道真不该相信那老头的鬼话，没的白白空欢喜一场。
云尧撅着嘴付了银子，然后甩着脸出去了。
季玥果然扑倒了那男人怀里，男人本想拍拍季玥的背，结果发现自己手上还沾着油滴，便也不敢下手，就直挺挺地由着季玥抱，面上一脸歉疚。
“你还娶不娶我了？”季玥却突然拽着常乐的衣襟仰头逼问他。
“娶娶！”那男子连忙举起手来发誓，连声道：“我这次从山里出来，就是要找你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没想到今天……”
“我很想你。”季玥边哭边笑。
常乐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声若蚊蝇，小声地道了句：“我也很想你。”
“哼。”云尧看着她们恩恩爱爱再想到自己，心里更堵的慌了，便没好气地抱着膀，抬着下巴指着常乐，对季玥道：“解释一下吧。”
本也是个俗气的故事，坠落悬崖的少女侥幸逃生，被山间生活的淳朴少年捡了去，一个因救命之恩心怀感激，一个因少女聘婷而爱慕暗生。
只不过那时候季玥还过分计较世俗的眼光，觉得自己和孙有良有了婚约，再另嫁他人肯定会被说三道四，莫不如自己一个人了此一生，经云尧这一档子事之后，季玥身世已被人所知，也算是破罐子破摔，反倒肆意潇洒了不少。只是这时便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狠心拒绝了那少年，还好两个人再次相遇了。
云尧突然明白了季玥一开始和自己说的话，“我不恨云非烟，反而，我感激她。”
如果那天云非烟真的把季玥拉了上来，她就不可能看见常乐，比起那个，她宁愿掉入悬崖，经历九死一生。
“你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毕竟相处了将近一个月。”云尧把季玥拉到一旁小心问道。
“他要是那等轻薄之人，我也不会芳心暗许。”季玥竟带着点骄傲道。
“还芳心暗许，你也真不知羞。”云尧歪着脖子骂道。
“呦，”季玥却在云尧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你还说我，你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知道什么是过分的事吗？”
云尧下意识地把手覆在唇上，又想起了初醒那天的那个吻，淡淡的、轻轻地，却不着痕迹地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了这是？”季玥看云尧神色有些不对。
“没什么，我去清风明月楼一趟。可不在这里碍你们眼了。”云尧翻着白眼蹦哒走了。
“你去那干什么？”季玥在后面笑着道。
去那干什么呢？云尧又抬眼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原来是期望自己的母亲还活着，而现在，还有一件事云尧她想要证明，她想证明自己不是云家的姑娘。
她迫切的、急切的想要知道。
清风明月楼的明月掌事仿佛知道云尧的来意，一见云尧就给她上了顶好的香茗，感慨万千道：“真是岁月不饶人，清风姐姐的女儿都长的这般大了，其实我早该见你的，但是又怕见了你之后想起我那可怜的姐姐，便一直忍着不见。”
明月说完就落下了泪来，她和清风虽不是亲生姊妹，却比亲生的姊妹还要好上三分，当年两个人一起创建了这清风明月楼，那时候是何等的肆意潇洒，无拘风流。
可是清风她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明月说到这的时候语气里还有控制不住的遗憾和嫉妒，她擦了擦眼泪，神色复杂地看了云尧一眼，继续讲，原来清风爱上的那个男子就是南北钱庄的大少爷，名叫云峰，为了不让云峰为难，清风甚至假死换了个身份，只为清清白白地嫁给她的心上人。
没想到，即使她费尽心机地嫁过去了，云家上下也还是不容她，云峰无奈之下，带着清风离家，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来，直到七年前，云峰突地被害，客死他乡。年仅七岁的云尧被云兮带回云家，而云尧的母亲，云峰的夫人，却没了音信，仿佛人间蒸发。
“所以，她还活着吗？”云尧紧紧地攥着裙摆，眼眸含泪却隐有期待，如果她死了，自己又是白白一场空欢喜，如果她还活着，那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我不知道。”明月摇了摇头，眼里也含着泪，她说：“她没来找我。”
云尧终于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明月看着这孩子的模样，又想起了当年种种，有云峰那人潇洒风流地和清风站在一处的场景，有她拽着清风的手，苦苦哀求清风不要嫁给那个男人的画面，可惜时隔多年，清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爱慕云峰才开口阻拦，殊不知，那些隐秘的、没说出口的情意，只关清风。
明月其实没有说，她一直不见云尧，不是因为害怕想起清风，她是害怕从这姑娘的眉眼里看出她父亲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心生怨毒。可是如今看着这孩子，她所思所忆，尽是当年清风对她的好，见云尧哭了，明月终于忍不住把她揽在怀里，和她一起失声痛哭。
云尧临走的时候，明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告知了云尧一件事——清风的家乡是在平川，如果清风她还或者，她最可能回的地方，可能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云尧又郑重地和明月道了谢，然后趁着云兮不在家，只简短地留了话说自己要出去游山玩水，就带着袁紫珠木槿莲藕、再加上红鹰蓝乔吴仲江几个人一起跑了。
有意思的是竟然在路上又碰到了季玥常乐两人，原来这常乐无父无母，却有一个教他厨艺为人的女师父，他觉得即是要光明正大的娶季玥，就总得把这如母如师的师父请过来，做个见证。而那女师傅现在就在平川。
这倒是巧了，如此，云尧便和季玥二人结伴同行了。
而云兮看见了云尧留得信，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愣怔了许久。
直到绮心过来，递过来一封信。云兮拆开来看，却看得皱起了眉目。
“怎么了家主？”绮心问道。
“青城那边如何了？”云兮却先问了这个。
“家主放心，季如惠闹的事已经压了下去，那土匪窝子翻云寨已经被清剿，秦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有绮云在一旁辅佐，也不会出什么差错，那三大掌柜不知何故，竟也消停住了。”绮心一一禀告道。
“嗯，”云兮皱着的眉目渐渐舒展开，她用手指扣打着桌面，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了半天，才说起信上的事：“相知山庄的庄主约我去平川一叙。”
“那家主去还是不去？”
“总是要去的，只是不知尧尧去了哪里。”云兮说的风轻云淡，绮心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保证道：“我们的人会跟好大小姐的，家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