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话：变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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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平刚一回704，没等往矿管所走，就被截了胡。冉非凡的电话当然不只是说些第九星系的八卦事，他和田立诚急着找洛和平有事情要议。
洛和平说，什么事这么急，等我回所里一趟，把所里事料理完不行么。
冉非凡说，那就不赶趟了，你现在要是回到所里，我保证你轻易出不来门。矿管所里堵着你，等着和你碰面的人多了。你抓紧时间过来吧。
听冉非凡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洛和平决定先去行政公署一趟，和冉非凡他们碰个面再说。
放下电话，洛和平带着钱望海和几名随行人员就直奔行政公署而去。在行政公署的大门外，洛和平发现，停车场热闹得非比寻常，一台台车像排了队伍的甲虫，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整个停车场。
车到了行政公署左近，洛和平先下了车。
钱望海找位置停车的工夫，洛和平没有等他，径自向行政公署里走去。进了行政公署大门，迎面看到了一名穿着墨绿色斗篷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还跟了一干随从，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样子。
斗篷男一张马脸，脸上带着典型的白肤人的血丝，眼珠里却是黄肤人的褐色。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看身上那身行头，应该没有便宜货。尤其是那斗篷，洛和平隐约觉得，好象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因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洛和平扫了一眼斗篷男，也没在意。继续走着自己的路。没曾想。斗篷男正迎着洛和平走了过来。堵住洛和平的去路。
这什么毛病啊，怎么上来还堵上道了？洛和平一愣。
没等洛和平回过味来，斗篷男先开了腔，像是用鼻孔看着洛和平一样：“你就是洛和平？”
洛和平就是反应在迟钝，也能感觉出来斗篷男的不善之意。他上下打量一下对面的男子道：“是我。有何见教？”
斗篷男还是那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撇嘴冷哼道：“见面不如闻名。”
洛和平让斗篷男这一出搞得满头雾水，刚想接腔问上两句，斗篷男却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莫名其妙。开弱智光环了吧？
洛和平又扫了眼斗篷男的队伍，摇头苦笑，直奔冉非凡的办公室而去。
****************************************************************
“我发现，你们一个个的，都跟催命似的。什么事这么急？”洛和平到冉非凡这里，熟门熟路，一点也不系外，自顾自地上冉非凡的柜子里掏出茶叶，自己泡上了一杯。水还热，没法入口。洛和平把茶杯随手置到沙发前的桌上，自己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偎进了沙发里。
洛和平这般模样，冉非凡也不以为忤，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也坐到沙发上。
冉非凡看了眼洛和平杯里的茶叶，布满了一杯底，他忍不住道：“这真是不花你钱，是吧？你这是准备泡酱油汤呢？”
“浓茶提神。”洛和平一脸无谓的样子，看了看杯里的茶水，道，“你还别说，色真有点你说的那么个意思。”随后，洛和平又道，“赶紧说正事。我这一屁股事呢。说完我好走。”
冉非凡一声轻叹，没接洛和平的下话。田立诚这时把话头接了过来，问洛和平：“你是不是准备融资，扩矿管所规模？”
“有这个打算。但是计划还没定。这不正准备和金融圈的人碰个面，研究一下么。”
“别弄了。”
“啥？为啥？”洛和平的惊异和疑问先后蹦了出来。
“704上我们待不久了。多说半年，我们就得从这撤走。”田立诚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道。
“这是怎么回事？别说得没头没尾的，说细点。”
在洛和平的追问下，田立诚把事情的原委才娓娓道来。据田立诚和冉非凡私人渠道的消息得知，704将与第七星系彻底割裂，不再是第七星系和第二十二星系的合作区域。第七星系中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放弃704上的产业，然后得到一笔经济补偿。除去704外，还有其它几颗星球要重新确定归属关系。
其它星球，洛和平认为和自己没关系，但704铁铁的与自己有关啊。
听了这些，洛和平心中立刻几个疑问冒了出来。
“这消息可靠吗？”洛和平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冉非凡和田立诚互望了一眼，一起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的严肃，彻底打消了洛和平的侥幸心理。没等洛和平主动问消息来源，田立诚主动揭破了这点：“是非凡家里那边得到的消息。第二十二星系要大动。过去和咱们第七星系牵扯不清的，现在全要划清界线。”
“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核心们在下大棋，哪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参合的起的？”冉非凡出言嘲讽道。
田立诚看了一眼冉非凡，意思很明显，说正事呢，别把思路往歪了领。然后又道：“具体为了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这件事其实也不是现在才提起来的。已经提起来好些年了。这个事，里面牵扯太多，许多个星系都有自己的政治利益考量。明着是第七星系和第二十二星系的事，其实在背后角力的势力很多，有的是星系级的，有的是星球级的，还有那种跨星系组织的。所以，你让我能理清这后面的关系，很难。信息也不够透彻。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结论。704要交还给第二十二星系。而第二十二星系会一次**给第七星系十四颗行星。”
“那么多？”
“看着数不小。但是实际适合人居住的行星只有六颗。其它八颗都不适宜生活，做资源开采还可以。”田立诚转道，“本来非凡是要调回第七星系的，但是出了这么一桩事，我们的计划就得变一变了。现在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在赛尔上活动了，争取让非凡留在这新属地里。如果确定能成，我们就得提前开始布局了。”
看洛和平一直没说话，在思考的样子，田立诚补充道：“这就是我告诉你为什么别急着融资扩规模的原因。”
洛和平虎口托着下巴，好半天都没换过动作。一阵沉寂后，洛和平开口问：“现在有两个事我没整明白。矿管所是不是也要交给第二十二星系，还有就是我的流刑。矿管所这产业，所有权模糊，这经济补偿到底要给谁？给第七星系？这个太宽泛。我关心的是，具体经济补偿到谁的头上。是矿务管理司，还是矿管所的员工，或者是……特定的人。”
洛和平的话说完，在场的三个人心照不宣，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想的事情我明白，但是我也没想清楚该怎么操作。不过我们知道的比较早，还有机会提前琢磨应对的策略。这种事，历来都是先下手为强。”田立诚对洛和平道。
“不过你的流刑，我觉得很诡异。流放地变成了别的星系的领地，这种事，在历史上真的没有过，也算是别开生面了。”田立诚又道。
“总有解决的办法。我们第七星系的核心，永远不缺乏解决困难的奇思妙想。”冉非凡冷笑道，“大不了换个地方再流放你一次。”
田立诚伸出手指摇了摇道：“不太可能。没有这种重复流放的先例。和平现在已经减刑了。所以，再流放是个笑话。备不住这一次借着704的归属转让，能直接特赦。”
“想什么美事呢。我们第七星系的核心们，什么时候会这么好说话？每每不吝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们的想法，结果哪一次不是猜错？他们的做法总能超出我们的想象力。”冉非凡再一次冷嘲热讽，“我话撂这，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装没心眼子，把这个事含糊过去。不说释放，也不说如何处理，就这么晾着。最坏的结果就不用说了，肯定是再流放一次。”
“照你这么说，那不就等于我永远回不去第七星系了？我是说，在法理上，我没有回第七星系的依据了？”洛和平问冉非凡。
“哼哼，你以为呢？第七星系，你又不是第一份得银河*和*平*奖的人。你看之前得奖那俩人，在第七星系的资料库里，能查到名字么？干脆在资料库里，就把那两届的人名都删除了。我们第七星系，干脆就不承认他们是第七星系的人。你也一样，以后，你也可能面临不被第七星系承认的待遇。只不过前些时候，你的表演太抢眼了，他们没办法那么干而已。等这股风下去了，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淡化你存在的痕迹。”
“你继续。”冉非凡的话刚一做停顿，洛和平就催促道。
“你听过流刑一年就释放的例子吗？这根本就不可能。从历史的经验上看，即便是再动荡的年代，流刑也断然没有这么短时间就释放的。从刷政治资本上看，这短短一年的时间还不够。所以，别做那个打算。另外，早释放，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在这个事上，老田犯政治幼稚病了。不……或者说，他今天发挥失常。”冉非凡语气平淡地说道。
田立诚干笑两声：“我哪比得了你家学渊源……”
洛和平听完冉非凡的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洛和平刚一回704，没等往矿管所走，就被截了胡。冉非凡的电话当然不只是说些第九星系的八卦事，他和田立诚急着找洛和平有事情要议。
洛和平说，什么事这么急，等我回所里一趟，把所里事料理完不行么。
冉非凡说，那就不赶趟了，你现在要是回到所里，我保证你轻易出不来门。矿管所里堵着你，等着和你碰面的人多了。你抓紧时间过来吧。
听冉非凡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洛和平决定先去行政公署一趟，和冉非凡他们碰个面再说。
放下电话，洛和平带着钱望海和几名随行人员就直奔行政公署而去。在行政公署的大门外，洛和平发现，停车场热闹得非比寻常，一台台车像排了队伍的甲虫，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整个停车场。
车到了行政公署左近，洛和平先下了车。
钱望海找位置停车的工夫，洛和平没有等他，径自向行政公署里走去。进了行政公署大门，迎面看到了一名穿着墨绿色斗篷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还跟了一干随从，一个个耀武扬威的样子。
斗篷男一张马脸，脸上带着典型的白肤人的血丝，眼珠里却是黄肤人的褐色。一看就是个混血儿。
看身上那身行头，应该没有便宜货。尤其是那斗篷，洛和平隐约觉得，好象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因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洛和平扫了一眼斗篷男，也没在意。继续走着自己的路。没曾想。斗篷男正迎着洛和平走了过来。堵住洛和平的去路。
这什么毛病啊，怎么上来还堵上道了？洛和平一愣。
没等洛和平回过味来，斗篷男先开了腔，像是用鼻孔看着洛和平一样：“你就是洛和平？”
洛和平就是反应在迟钝，也能感觉出来斗篷男的不善之意。他上下打量一下对面的男子道：“是我。有何见教？”
斗篷男还是那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表情，撇嘴冷哼道：“见面不如闻名。”
洛和平让斗篷男这一出搞得满头雾水，刚想接腔问上两句，斗篷男却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莫名其妙。开弱智光环了吧？
洛和平又扫了眼斗篷男的队伍，摇头苦笑，直奔冉非凡的办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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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平这般模样，冉非凡也不以为忤，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也坐到沙发上。
冉非凡看了眼洛和平杯里的茶叶，布满了一杯底，他忍不住道：“这真是不花你钱，是吧？你这是准备泡酱油汤呢？”
“浓茶提神。”洛和平一脸无谓的样子，看了看杯里的茶水，道，“你还别说，色真有点你说的那么个意思。”随后，洛和平又道，“赶紧说正事。我这一屁股事呢。说完我好走。”
冉非凡一声轻叹，没接洛和平的下话。田立诚这时把话头接了过来，问洛和平：“你是不是准备融资，扩矿管所规模？”
“有这个打算。但是计划还没定。这不正准备和金融圈的人碰个面，研究一下么。”
“别弄了。”
“啥？为啥？”洛和平的惊异和疑问先后蹦了出来。
“704上我们待不久了。多说半年，我们就得从这撤走。”田立诚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道。
“这是怎么回事？别说得没头没尾的，说细点。”
在洛和平的追问下，田立诚把事情的原委才娓娓道来。据田立诚和冉非凡私人渠道的消息得知，704将与第七星系彻底割裂，不再是第七星系和第二十二星系的合作区域。第七星系中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身份放弃704上的产业，然后得到一笔经济补偿。除去704外，还有其它几颗星球要重新确定归属关系。
其它星球，洛和平认为和自己没关系，但704铁铁的与自己有关啊。
听了这些，洛和平心中立刻几个疑问冒了出来。
“这消息可靠吗？”洛和平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冉非凡和田立诚互望了一眼，一起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的严肃，彻底打消了洛和平的侥幸心理。没等洛和平主动问消息来源，田立诚主动揭破了这点：“是非凡家里那边得到的消息。第二十二星系要大动。过去和咱们第七星系牵扯不清的，现在全要划清界线。”
“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核心们在下大棋，哪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参合的起的？”冉非凡出言嘲讽道。
田立诚看了一眼冉非凡，意思很明显，说正事呢，别把思路往歪了领。然后又道：“具体为了什么，我也说不太清楚。这件事其实也不是现在才提起来的。已经提起来好些年了。这个事，里面牵扯太多，许多个星系都有自己的政治利益考量。明着是第七星系和第二十二星系的事，其实在背后角力的势力很多，有的是星系级的，有的是星球级的，还有那种跨星系组织的。所以，你让我能理清这后面的关系，很难。信息也不够透彻。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结论。704要交还给第二十二星系。而第二十二星系会一次**给第七星系十四颗行星。”
“那么多？”
“看着数不小。但是实际适合人居住的行星只有六颗。其它八颗都不适宜生活，做资源开采还可以。”田立诚转道，“本来非凡是要调回第七星系的，但是出了这么一桩事，我们的计划就得变一变了。现在我们这边已经开始在赛尔上活动了，争取让非凡留在这新属地里。如果确定能成，我们就得提前开始布局了。”
看洛和平一直没说话，在思考的样子，田立诚补充道：“这就是我告诉你为什么别急着融资扩规模的原因。”
洛和平虎口托着下巴，好半天都没换过动作。一阵沉寂后，洛和平开口问：“现在有两个事我没整明白。矿管所是不是也要交给第二十二星系，还有就是我的流刑。矿管所这产业，所有权模糊，这经济补偿到底要给谁？给第七星系？这个太宽泛。我关心的是，具体经济补偿到谁的头上。是矿务管理司，还是矿管所的员工，或者是……特定的人。”
洛和平的话说完，在场的三个人心照不宣，都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想的事情我明白，但是我也没想清楚该怎么操作。不过我们知道的比较早，还有机会提前琢磨应对的策略。这种事，历来都是先下手为强。”田立诚对洛和平道。
“不过你的流刑，我觉得很诡异。流放地变成了别的星系的领地，这种事，在历史上真的没有过，也算是别开生面了。”田立诚又道。
“总有解决的办法。我们第七星系的核心，永远不缺乏解决困难的奇思妙想。”冉非凡冷笑道，“大不了换个地方再流放你一次。”
田立诚伸出手指摇了摇道：“不太可能。没有这种重复流放的先例。和平现在已经减刑了。所以，再流放是个笑话。备不住这一次借着704的归属转让，能直接特赦。”
“想什么美事呢。我们第七星系的核心们，什么时候会这么好说话？每每不吝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们的想法，结果哪一次不是猜错？他们的做法总能超出我们的想象力。”冉非凡再一次冷嘲热讽，“我话撂这，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装没心眼子，把这个事含糊过去。不说释放，也不说如何处理，就这么晾着。最坏的结果就不用说了，肯定是再流放一次。”
“照你这么说，那不就等于我永远回不去第七星系了？我是说，在法理上，我没有回第七星系的依据了？”洛和平问冉非凡。
“哼哼，你以为呢？第七星系，你又不是第一份得银河*和*平*奖的人。你看之前得奖那俩人，在第七星系的资料库里，能查到名字么？干脆在资料库里，就把那两届的人名都删除了。我们第七星系，干脆就不承认他们是第七星系的人。你也一样，以后，你也可能面临不被第七星系承认的待遇。只不过前些时候，你的表演太抢眼了，他们没办法那么干而已。等这股风下去了，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淡化你存在的痕迹。”
“你继续。”冉非凡的话刚一做停顿，洛和平就催促道。
“你听过流刑一年就释放的例子吗？这根本就不可能。从历史的经验上看，即便是再动荡的年代，流刑也断然没有这么短时间就释放的。从刷政治资本上看，这短短一年的时间还不够。所以，别做那个打算。另外，早释放，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在这个事上，老田犯政治幼稚病了。不……或者说，他今天发挥失常。”冉非凡语气平淡地说道。
田立诚干笑两声：“我哪比得了你家学渊源……”
洛和平听完冉非凡的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