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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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兄啊……”
“好！好！好师弟！”云普真人大笑起来，显得极为欢畅，“我与你父慈九真人虽然辈分不同，年龄却是相仿；小时也曾在一起玩耍捣蛋、交情颇深。后来你父潜心符道，无意修仙，这才渐渐走得远了。当日听闻他夫妇遇害、独子失踪的消息，我便主动向代理道中事务的阳钧师叔请缨调查此事。十三年来，一直无果；今日见到师弟，才算是终得圆满，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师兄……”
“师弟且听我说，我阳寿无多，有几件事却要向你交代一下。”
“师兄请讲！”
“我和云殊师弟此番下山，便是要寻访伏魔剑的本体。两个多月前，那已无剑魂的伏魔剑不知为何突然从龙虎山失踪，跑到了你的身上。要知我天师道在仙门中的翘楚地位，大多是靠这伏魔剑得来的，伏魔剑乃地级甲等法宝，远胜其他仙门的地级乙等……”
见沈云勤听得又是似懂非懂、如坠雾中，云普真人只好先将仙门中的一些基本常识简而又简地向他讲解了一番，这才继续道：“我和云殊师弟来到此处，便是要过黄河去找一个叫藏剑山庄的所在。江湖传闻，那庄主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柄绝世之剑，取名‘无魂’。云殊师弟猜测这剑极可能与伏魔剑有关，便欲与我一同前往探查……”
见沈云勤面色颇有些古怪，几次欲言又止，云普真人奇怪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师兄有所不知。”沈云勤忍不住笑道，“这‘无魂’剑却是我仿照伏魔剑的样子打出来的……我来此地之前，便一直在藏剑山庄里，还拜了南宫庄主为师，教我剑法……”
“竟有此事？想不到师弟还有铸剑的本领，仿造一柄剑便能引起武林轰动。你还拜了庄主为师？呵呵，藏剑山庄有师弟在，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师兄此话怎讲？”
“我也是听云殊师弟提过两句。传言中，你那无魂剑具有增长功力的奇效，可令持有者内力大增，更被许多人亲眼所见。如今武林中已是暗流汹涌，多个门派蠢蠢欲动，欲将它据为己有。藏剑山庄怀璧其罪，恐怕要遭一场浩劫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沈云勤惊道：“不行！我定要回去提醒他们多加提防！”
“不必了！藏剑山庄遭劫，对你反倒是件好事。你既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湖之事便要少管才是。”
“可是……”
“云勒师弟！”云普真人严肃道：“我知你一直未入仙道，反而与江湖武林交缠甚多；今日一见，便要劝你几句。我等求道升仙之人，与那些凡尘世俗之人大有不同；切勿多生纠葛，以免日后道心受损，自受其害！”
“修仙之人与凡人不都同样是人？一样会生老病死，又有何本质区别？”
云普真人却不答话，只向沈云勤问道：“你可知为何我与云殊师弟此番下山不御剑飞空、不腾云驾雾，反而像武林中人那样辛苦奔波？”
“为何？”
“便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修仙之人存在！”
“这又是为何？”
“若是人尽皆知，这世道便要大乱了！”
“人人可以修仙，自然能平等相处！好人可以藉此自保、助人，那些坏人也再不敢恃强凌弱、欺压良善，又怎会世道大乱？”
云普真人苦笑道：“你心地纯朴，自是觉得天下之人皆仁善。可偏偏有些人并不如你所愿！且不说人性善恶，只说生存一事，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总是没错的吧？可我等修仙之人若想更好地活下去，便要耗费大量珍贵的药材、金汞、法宝、奇物！而这些资源连如今的修仙之人也难以全部满足，若是人人修仙，势必需求暴增！光是争夺生存资源一项，便会惹得天下大乱、争斗纷起！”
“……”
“再者，仙门的力量一旦被人察觉，那世俗的皇权又该如何？二者间的对立，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便如同隋末群雄纷起那样？”
“正是！隋炀帝清剿武林，触动了仙门的利益，众仙门便扶持了各自的代言人，企图代替他一统江山。这一次，却是我天师道取得了胜利，保了天下百年的太平安康！纵是这样，只因我道被奉为国教，在收取弟子、获取资源方面占了些许便宜，便已引得其他仙门不满。若是人人都知道这一股恐怖力量的存在，皆来向各仙门寻求支持，以某种权力或特殊资源作为回报，那天下便又会回到群雄割据、战乱不休的年代！除非仙门之中先打个你死活我，不然人世间的战乱便永无停息之日！”
“既如此，又怎能保证其他修仙之人不会偷偷地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谁也不敢！便是众仙门与我天师道作对，也会控制在有限的烈度内，顶多是扶植一个门阀、改朝换代罢了！可若是人皇修德、四海安康，即使是扶起一个门阀，很快也会被扑灭下去。正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天下之人，又有多少是喜欢打仗的？”
“……”
“更何况经历过一番大劫难，所有的修仙之人早已达成共识，必须严格控制世人对仙门的了解，更不可直接以仙法插手人世间的战事。纵使有些个例，也都发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或是被妥善处理。”
“可万一还是有人坏了规矩怎么办？”
“那他会受到所有修仙之人的攻击！直到他造成的影响被消弭到不会引起泄密的程度。”
沈云勤闭口无语，细细体会着云普真人话语背后的冷酷寒意。
半晌，他才重又开口问道：“师兄方才说的大劫难，便与人人修仙有关么？”
云普真人道：“当然有关！那一番大劫难，便是修仙之人与世人相通往来的结果！”
沈云勤奇道：“这是何时之事？”
“师、师兄啊……”
“好！好！好师弟！”云普真人大笑起来，显得极为欢畅，“我与你父慈九真人虽然辈分不同，年龄却是相仿；小时也曾在一起玩耍捣蛋、交情颇深。后来你父潜心符道，无意修仙，这才渐渐走得远了。当日听闻他夫妇遇害、独子失踪的消息，我便主动向代理道中事务的阳钧师叔请缨调查此事。十三年来，一直无果；今日见到师弟，才算是终得圆满，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师兄……”
“师弟且听我说，我阳寿无多，有几件事却要向你交代一下。”
“师兄请讲！”
“我和云殊师弟此番下山，便是要寻访伏魔剑的本体。两个多月前，那已无剑魂的伏魔剑不知为何突然从龙虎山失踪，跑到了你的身上。要知我天师道在仙门中的翘楚地位，大多是靠这伏魔剑得来的，伏魔剑乃地级甲等法宝，远胜其他仙门的地级乙等……”
见沈云勤听得又是似懂非懂、如坠雾中，云普真人只好先将仙门中的一些基本常识简而又简地向他讲解了一番，这才继续道：“我和云殊师弟来到此处，便是要过黄河去找一个叫藏剑山庄的所在。江湖传闻，那庄主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柄绝世之剑，取名‘无魂’。云殊师弟猜测这剑极可能与伏魔剑有关，便欲与我一同前往探查……”
见沈云勤面色颇有些古怪，几次欲言又止，云普真人奇怪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师兄有所不知。”沈云勤忍不住笑道，“这‘无魂’剑却是我仿照伏魔剑的样子打出来的……我来此地之前，便一直在藏剑山庄里，还拜了南宫庄主为师，教我剑法……”
“竟有此事？想不到师弟还有铸剑的本领，仿造一柄剑便能引起武林轰动。你还拜了庄主为师？呵呵，藏剑山庄有师弟在，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师兄此话怎讲？”
“我也是听云殊师弟提过两句。传言中，你那无魂剑具有增长功力的奇效，可令持有者内力大增，更被许多人亲眼所见。如今武林中已是暗流汹涌，多个门派蠢蠢欲动，欲将它据为己有。藏剑山庄怀璧其罪，恐怕要遭一场浩劫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沈云勤惊道：“不行！我定要回去提醒他们多加提防！”
“不必了！藏剑山庄遭劫，对你反倒是件好事。你既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江湖之事便要少管才是。”
“可是……”
“云勒师弟！”云普真人严肃道：“我知你一直未入仙道，反而与江湖武林交缠甚多；今日一见，便要劝你几句。我等求道升仙之人，与那些凡尘世俗之人大有不同；切勿多生纠葛，以免日后道心受损，自受其害！”
“修仙之人与凡人不都同样是人？一样会生老病死，又有何本质区别？”
云普真人却不答话，只向沈云勤问道：“你可知为何我与云殊师弟此番下山不御剑飞空、不腾云驾雾，反而像武林中人那样辛苦奔波？”
“为何？”
“便是不想让天下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修仙之人存在！”
“这又是为何？”
“若是人尽皆知，这世道便要大乱了！”
“人人可以修仙，自然能平等相处！好人可以藉此自保、助人，那些坏人也再不敢恃强凌弱、欺压良善，又怎会世道大乱？”
云普真人苦笑道：“你心地纯朴，自是觉得天下之人皆仁善。可偏偏有些人并不如你所愿！且不说人性善恶，只说生存一事，想办法让自己活下去总是没错的吧？可我等修仙之人若想更好地活下去，便要耗费大量珍贵的药材、金汞、法宝、奇物！而这些资源连如今的修仙之人也难以全部满足，若是人人修仙，势必需求暴增！光是争夺生存资源一项，便会惹得天下大乱、争斗纷起！”
“……”
“再者，仙门的力量一旦被人察觉，那世俗的皇权又该如何？二者间的对立，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便如同隋末群雄纷起那样？”
“正是！隋炀帝清剿武林，触动了仙门的利益，众仙门便扶持了各自的代言人，企图代替他一统江山。这一次，却是我天师道取得了胜利，保了天下百年的太平安康！纵是这样，只因我道被奉为国教，在收取弟子、获取资源方面占了些许便宜，便已引得其他仙门不满。若是人人都知道这一股恐怖力量的存在，皆来向各仙门寻求支持，以某种权力或特殊资源作为回报，那天下便又会回到群雄割据、战乱不休的年代！除非仙门之中先打个你死活我，不然人世间的战乱便永无停息之日！”
“既如此，又怎能保证其他修仙之人不会偷偷地把这个消息散出去？”
“谁也不敢！便是众仙门与我天师道作对，也会控制在有限的烈度内，顶多是扶植一个门阀、改朝换代罢了！可若是人皇修德、四海安康，即使是扶起一个门阀，很快也会被扑灭下去。正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天下之人，又有多少是喜欢打仗的？”
“……”
“更何况经历过一番大劫难，所有的修仙之人早已达成共识，必须严格控制世人对仙门的了解，更不可直接以仙法插手人世间的战事。纵使有些个例，也都发生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或是被妥善处理。”
“可万一还是有人坏了规矩怎么办？”
“那他会受到所有修仙之人的攻击！直到他造成的影响被消弭到不会引起泄密的程度。”
沈云勤闭口无语，细细体会着云普真人话语背后的冷酷寒意。
半晌，他才重又开口问道：“师兄方才说的大劫难，便与人人修仙有关么？”
云普真人道：“当然有关！那一番大劫难，便是修仙之人与世人相通往来的结果！”
沈云勤奇道：“这是何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