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回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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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晴雪思索片刻，道：“你且先做好通商的准备，待我回去想想办法。至于西域那边，还是要多有收获才行。只立些固定的收购卡子尚且不够，还要派人进山巡收，万不可有一星半点落入他人之手！明白吗？”
“谨遵恩公之命！杰西这就去办！”
“慢着！”见韦杰西起身欲走，上官晴雪忽然说道：“你韦家全力助我，我自会将你韦家挂在心上，保你等世代平安、安享富贵。可若你生了异心，想利用我又或糊弄于我，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下手无情了。这一点，你要多向令尊学着点！”
“是！”韦杰西只觉心中所想仿佛全被恩公洞悉，满头汗水淋漓，嘴动了动，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上官晴雪又道：“我知你心中一直有个疙瘩，今日既然来了，便替你解了去。你尽管放心，我身边不缺人服侍，今后便是你诞下子嗣也不必随我修行，只要你做好每年的供奉就行了。其他之事我也懒得去管……”
韦杰西闻言，浑身一振，俯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在上，受杰西一拜！恩公对我韦家的大恩大德，我韦氏一族永世不忘，杰西定当不违恩公所托，尽心竭力把事情做好。”
“起来吧。”上官晴雪坐在座位上坦然受了他的大礼，淡淡说道：“如今还有一件事让你帮我去做。芊芊，将那单子给他。”
“是，师姐。”
芊芊从怀中掏出一页纸，递到韦杰西身前。
韦杰西颤抖着接过来，屏住呼吸，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那纸上却只写了一个地名，一个人名。
韦杰西看完之后，当即将那纸撕得粉碎，塞在口里吞了下去。
上官晴雪也不意外，只问道：“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那便好，我欠此人一个人情，帮我还了便是。至于怎么还，你自己看着办。”
韦杰西略思索片刻，恍然道：“杰西明白！不知恩公还有何吩咐？”
上官晴雪起身道：“吩咐便没有了。不过听说你最近得了个尤物，还想纳她为妾？可有此事？”
韦杰西尴尬道：“想不到恩公连这等事也知道……确有此事。”
上官晴雪笑道：“你倒是好艳福，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来消遣。”
韦杰西登时变色道：“恩公此言怎样？”
上官晴雪叹道：“看在你韦家一向对我恭敬有加的份上，我便再救你一命。你那妍儿来历颇有些古怪，背后应是个连我都惹不起的大靠山。幸而你父子二人还算聪明，从来不对外人讲我与那异石之事，不然我也不会留你等性命到这会儿。现在你明白了吗？”
韦杰西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这个贱人！我这么宠她，她竟然还敢帮着别人暗算于我！等我回去便收拾了她，保准做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
上官晴雪哂笑道：“刚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儿又恁地糊涂？我都说了，她背后可是个我都惹不起的大靠山，你就那么容易杀了她？再说，你若动了杀机，不正中了对方打草惊蛇之计？更让人猜到其中定有什么秘密？”
韦杰西猛然醒悟道：“恩公教训得是！杰西鲁莽了！待我回去，暂且不露声色，只找些事由先恶了她，等慢慢冷淡下来，再寻个机会逐出去便罢！”
上官晴雪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总之记住我一句话：这异石一事涉及天大的利害，不是这些人你们能沾的。你且好自为之！芊芊，我们走。”
说完，不理尚跪在地上的韦杰西，拉着芊芊直向外去了。
那芊芊终究年幼，性子更像极了孩童，方才苦忍了半天，早已不耐。见要走了，趁师姐不备，偷偷摘下面纱，向地上的韦杰西做了个鬼脸，这才随着上官晴雪一飘一飘地去了。
韦杰西瘫坐在地上，如遇雷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女孩的娇媚无匹的面容已深深刻在脑海里，再也不能忘却。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竟有这样的女子！韦杰西啊韦杰西，你这一生算是白活了！”
他坐在那里，一会儿想着恩公不用自己相随到底是喜是悲，一会儿想着自己是否有缘还能再见那少女一面；至于家中那姿色俏丽、原本视如掌上明珠一般的妍儿，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坐了一会儿，他脑中仍是时刻浮现出芊芊的面容。瞥见桌上文房四宝俱在，一时兴起，当即爬起来自己开纸研磨，就着心中所记，将那少女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细节一一绘在纸上。
那韦家以玉石生意起家，家传的美学功底异常深厚，他父子二人更是尤善丹青。只见他寥寥几笔，一个栩栩如生的妙龄少女巧笑倩兮的婀娜身影便已跃然纸上，浓墨淡彩、一气呵成。
韦杰西住了笔，仔细看了那画两眼，只觉得仅画出了少女美貌的七成，叹了口气，将那画吹干叠好，放在贴心的位置，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院，往家的方向去了。
——————————————————
藏剑山庄。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空地上，上官芝莹冷冷看着那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子，一言不发。
开眼道人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不时偷瞄一眼女子仅用一件破袍覆盖的曼妙躯体，双目炯炯有神，极力试图从破袍的空隙中窥到什么妙处。
“你若真的想看，便用天眼功法看个够好了，何必这么费劲！”上官芝莹忽然说道。
开眼道人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口中反击道：“死丫头，有这么说外公的吗？我只是想看看她状况如何。毕竟偌大个山庄，便只救回她一个。”
“既然你已经醒了，又何必要装作没醒呢？”上官芝莹再次开口，这回却是对着地上的女子而说。
那女子见被她识破，索性睁开了眼睛；目若朗星，透着一丝警惕与惊觉。
方一看到上官芝莹的样貌，那女子便立刻惊呼起来：“是你？怎么是你？真的是你？”上官芝莹冷冷道：“是我，救你的是我。至于山庄之事，与我无关。南宫少庄主！”那女子赫然是早已“死去”的南宫小蝶！
上官晴雪思索片刻，道：“你且先做好通商的准备，待我回去想想办法。至于西域那边，还是要多有收获才行。只立些固定的收购卡子尚且不够，还要派人进山巡收，万不可有一星半点落入他人之手！明白吗？”
“谨遵恩公之命！杰西这就去办！”
“慢着！”见韦杰西起身欲走，上官晴雪忽然说道：“你韦家全力助我，我自会将你韦家挂在心上，保你等世代平安、安享富贵。可若你生了异心，想利用我又或糊弄于我，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下手无情了。这一点，你要多向令尊学着点！”
“是！”韦杰西只觉心中所想仿佛全被恩公洞悉，满头汗水淋漓，嘴动了动，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上官晴雪又道：“我知你心中一直有个疙瘩，今日既然来了，便替你解了去。你尽管放心，我身边不缺人服侍，今后便是你诞下子嗣也不必随我修行，只要你做好每年的供奉就行了。其他之事我也懒得去管……”
韦杰西闻言，浑身一振，俯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恩公在上，受杰西一拜！恩公对我韦家的大恩大德，我韦氏一族永世不忘，杰西定当不违恩公所托，尽心竭力把事情做好。”
“起来吧。”上官晴雪坐在座位上坦然受了他的大礼，淡淡说道：“如今还有一件事让你帮我去做。芊芊，将那单子给他。”
“是，师姐。”
芊芊从怀中掏出一页纸，递到韦杰西身前。
韦杰西颤抖着接过来，屏住呼吸，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那纸上却只写了一个地名，一个人名。
韦杰西看完之后，当即将那纸撕得粉碎，塞在口里吞了下去。
上官晴雪也不意外，只问道：“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那便好，我欠此人一个人情，帮我还了便是。至于怎么还，你自己看着办。”
韦杰西略思索片刻，恍然道：“杰西明白！不知恩公还有何吩咐？”
上官晴雪起身道：“吩咐便没有了。不过听说你最近得了个尤物，还想纳她为妾？可有此事？”
韦杰西尴尬道：“想不到恩公连这等事也知道……确有此事。”
上官晴雪笑道：“你倒是好艳福，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来消遣。”
韦杰西登时变色道：“恩公此言怎样？”
上官晴雪叹道：“看在你韦家一向对我恭敬有加的份上，我便再救你一命。你那妍儿来历颇有些古怪，背后应是个连我都惹不起的大靠山。幸而你父子二人还算聪明，从来不对外人讲我与那异石之事，不然我也不会留你等性命到这会儿。现在你明白了吗？”
韦杰西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这个贱人！我这么宠她，她竟然还敢帮着别人暗算于我！等我回去便收拾了她，保准做得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
上官晴雪哂笑道：“刚说你聪明，怎么这会儿又恁地糊涂？我都说了，她背后可是个我都惹不起的大靠山，你就那么容易杀了她？再说，你若动了杀机，不正中了对方打草惊蛇之计？更让人猜到其中定有什么秘密？”
韦杰西猛然醒悟道：“恩公教训得是！杰西鲁莽了！待我回去，暂且不露声色，只找些事由先恶了她，等慢慢冷淡下来，再寻个机会逐出去便罢！”
上官晴雪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总之记住我一句话：这异石一事涉及天大的利害，不是这些人你们能沾的。你且好自为之！芊芊，我们走。”
说完，不理尚跪在地上的韦杰西，拉着芊芊直向外去了。
那芊芊终究年幼，性子更像极了孩童，方才苦忍了半天，早已不耐。见要走了，趁师姐不备，偷偷摘下面纱，向地上的韦杰西做了个鬼脸，这才随着上官晴雪一飘一飘地去了。
韦杰西瘫坐在地上，如遇雷击。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那女孩的娇媚无匹的面容已深深刻在脑海里，再也不能忘却。
“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竟有这样的女子！韦杰西啊韦杰西，你这一生算是白活了！”
他坐在那里，一会儿想着恩公不用自己相随到底是喜是悲，一会儿想着自己是否有缘还能再见那少女一面；至于家中那姿色俏丽、原本视如掌上明珠一般的妍儿，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又坐了一会儿，他脑中仍是时刻浮现出芊芊的面容。瞥见桌上文房四宝俱在，一时兴起，当即爬起来自己开纸研磨，就着心中所记，将那少女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细节一一绘在纸上。
那韦家以玉石生意起家，家传的美学功底异常深厚，他父子二人更是尤善丹青。只见他寥寥几笔，一个栩栩如生的妙龄少女巧笑倩兮的婀娜身影便已跃然纸上，浓墨淡彩、一气呵成。
韦杰西住了笔，仔细看了那画两眼，只觉得仅画出了少女美貌的七成，叹了口气，将那画吹干叠好，放在贴心的位置，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院，往家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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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山庄。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空地上，上官芝莹冷冷看着那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子，一言不发。
开眼道人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不时偷瞄一眼女子仅用一件破袍覆盖的曼妙躯体，双目炯炯有神，极力试图从破袍的空隙中窥到什么妙处。
“你若真的想看，便用天眼功法看个够好了，何必这么费劲！”上官芝莹忽然说道。
开眼道人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口中反击道：“死丫头，有这么说外公的吗？我只是想看看她状况如何。毕竟偌大个山庄，便只救回她一个。”
“既然你已经醒了，又何必要装作没醒呢？”上官芝莹再次开口，这回却是对着地上的女子而说。
那女子见被她识破，索性睁开了眼睛；目若朗星，透着一丝警惕与惊觉。
方一看到上官芝莹的样貌，那女子便立刻惊呼起来：“是你？怎么是你？真的是你？”上官芝莹冷冷道：“是我，救你的是我。至于山庄之事，与我无关。南宫少庄主！”那女子赫然是早已“死去”的南宫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