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青云门的传统——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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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峰上。
张小凡一回来，就碰到了田灵儿。
于是也顾不得先去拜见师父师娘，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拿给她看，边拿边介绍这个从哪里买的，那个从哪里买的。
只是田灵儿却把头偏到一旁，连看也不看一眼。
张小凡一走好几个月，也没带田灵儿，张小凡以为她还在为此事而生气，上前道：“好了好了，这次我真的有要紧的事，不太方便。下次下山，一定带你一起去。”
田灵儿“哼”了一声，说道：“我跟你去哪里？看你去鬼王宗，当什么乘龙快婿么？既然你这么逍遥自在，又回大竹峰来做什么？”
听了田灵儿这两句话，张小凡终于明白鬼王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了，好个万人往，妥妥的阳谋啊。
如此看来，天下应该传遍了自己要娶碧瑶之事，甚至鬼王宗之外，他亲自出来送自己，应该也已经被有心人“看到”了吧？
果然是鬼王宗一代雄主，从回来得知自己之事，便已然想好了全盘布局，环环相扣。一个魔教的巨擘，却使出如此堂堂正正的阳谋。
这下自己就算出来反驳，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会信的了。
田灵儿见张小凡愣在原地，以为外面传言是真的，这下真的生气了，将张小凡手中大包小包打落在地，便跑开了。
只是眼下张小凡却没时间去哄她，还是要先去跟师父田不易以及掌门道玄真人说清楚的为好。
毕竟自己确实在鬼王宗住了一个月，这时不争的事实。而且鬼王还亲自送自己出了鬼王宗，在大门口还说了那么一些话。
若是此事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对青云的声望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守静堂中。
“跪下！”田不易连椅子也不坐了，站着训斥道。
张小凡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此时只有师父田不易和自己在此，连师娘苏茹都在守静堂外守着。
“老七，我问你，焚香谷玄火坛中的九尾妖狐，可是你救出来的？”田不易厉声喝问道。
张小凡心中纳闷：我救小白的事情如此隐蔽，师父怎么知道的？只是他相信师父不会因此责怪自己，于是答道：“是的，不过师父......”
田不易“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其他的，等我问完，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张小凡见矮胖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忙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去触师父的霉头。
“那焚香谷的至宝玄火鉴，可还在你身上？”田不易又问道。
“是的。”张小凡乖乖答道。
田不易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你这段时间，可是在鬼王宗之中？”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我只是......”张小凡刚说了半句，见到田不易的眼神，便不再多言。
田不易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张小凡的眼睛，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是真与那鬼王之女碧瑶，有了私情？”
张小凡想了想这段日子，碧瑶对自己的贴身照顾，还有自己临走之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看向田不易道：“是。”
田不易猛地将右手抬起，只是过了良久，又缓缓落下，背过身去，叹了口气道：“那灵儿呢？你却又怎么说？”
张小凡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好，田灵儿和碧瑶，都是天之娇女。
一个是正道青云门首座之女，一个是魔道鬼王宗宗主之女，且都对自己情根深种。难道说两个都选？老田不打死自己才怪。
这几日回青云的途中，张小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流波山之时，张小凡虽未跟田灵儿明说，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中，跟碧瑶朝夕相处，特别是前半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份丝毫不掺杂其他成分的爱意，难道自己真的又忍心拒绝？
最终张小凡能想到的答案，就是两个都要。只是这其中的难处，对现在的张小凡来说，不说如同天堑一般，但也差不了多少。
田不易见张小凡半天不说话，回过头来，看着他复杂的脸色，呼出一口气，说道：“这个问题，且留着以后再说。眼下焚香谷的上官策正在通天峰上，等到了玉清殿之中，你切不可承认身怀玄火鉴，还有救了九尾天狐一事。还有，你在鬼王宗逗留数月之事，自己想个什么说辞。”
有时候，人们往往愿意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甚至更多的时候，是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而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这些结果往往与事实相差甚远。
张小凡明白师父是误会自己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愿意替自己瞒下，张小凡心中大为感动。
“师父，弟子因身受重伤，才在鬼王宗住了一月。事实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这里面或许有鬼王的推波助澜。”张小凡自然不能让鬼王就这样把自己坑了，辩解道。
田不易听说张小凡受伤，抓起他的手腕，闭目探查了一番，说道：“你晋级上清境了？那又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张小凡这才将自己追踪南郑城失踪人口，到了鬼王宗后山，怎么与鬼先生打起来，受了重伤无法行动，被碧瑶照顾，甚至后来鬼王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如实告诉田不易。
田不易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除魔卫道乃是我辈职责，你做的不错。只是以后需得量力而行，神州浩土多得是前辈高人，你这点微末道行，还差得远呢。”
张小凡点头应是，又将自己在小池镇遇到六尾魔狐，得到玄火鉴，然后无意间听说焚香谷与南疆异族勾结，顺手救了小白一事说了。
田不易听完，冷哼一声，说道：“好个焚香谷，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真当我青云无人不成？”
田不易挥了挥衣袖，向守静堂外走去：“跟我去玉清殿。”
张小凡长舒了一口气，老田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只是焚香谷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救了小白？看来玉清殿上，还需好生分说才是。
如今天下都传遍了，青云门的张小凡少侠要娶鬼王宗大小姐碧瑶为妻。宋大仁几个外出办事之时，听到人们议论起来，回来一说，大家都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挺担心张小凡。
张小凡一走出守静堂，大家就都围了上来，见张小凡没事人的样子，都松了口气。
传闻果然是假的。
小师弟好好的青云少侠，怎么会去娶那魔教妖女，何况还有小师妹在呢。
只是想起田灵儿，宋大仁几个才发现田灵儿竟然不在，有些纳闷。
“都围着做什么，老七都上清境了，一个个当师兄的，好意思么！”田不易双眼一瞪，对着宋大仁等一顿训斥。
宋大仁几个很少见师父发火，顿时噤若寒蝉。
田不易“哼”了一声，冲天而起，张小凡随后跟上。
玉清殿中，上官策竟已然知道张小凡回来了，坐在殿中等候。
张小凡一进大殿，与上官策对视一眼，面色平静。
“掌门师伯，弟子外出归来，特来请安。”张小凡上前几步，对道玄真人躬身说道。
道玄真人面色和蔼的看着张小凡，一点儿没有自家孩子干了坏事，被别人家长找上门来的感觉：“回来就好，此行可还顺利？”
道玄真人是知道张小凡此次外出，为了突破上清境的。经过上次密谈，道玄真人对张小凡放心的很，根本不怕他被魔教拐了去。
张小凡点了点头，回道：“回掌门师伯，一切顺利。”
上官策轻咳了一声。
道玄真人这才对张小凡道：“这位是焚香谷的上官真人，还不见过上官师伯？”
张小凡对上官策行了一礼，道：“晚辈见过上官师伯。”
上官策连个头也不点，皮笑肉不笑道：“师侄免礼。”
道玄真人又道：“你上官师伯千里迢迢来我青云，是为了向你询问一件事情。你可曾去过焚香谷玄火坛重地，持玄火鉴救出一只九尾妖狐？”
张小凡影帝附体，一脸茫然道：“回掌门师伯，弟子下山之后，便去了西方大沼泽游历。后来偶然之间查探到有魔教贼子大肆抓捕普通平民，查了好长时间，直到一个多月之前，才发现是魔教鬼王宗的阴谋。弟子追了上去，一番大战之下，身受重伤，被困鬼王宗。”
“直到前几日，那鬼王突然无缘无故放了弟子，弟子就赶紧回转宗门。至于焚香谷玄火坛，岂是弟子这样的微末道行能去的？”说到这里，张小凡还看了上官策一眼，一脸不可置信，似乎惊讶于焚香谷重地玄火坛竟然也能被人闯入。
田不易这时开口道：“老七的伤势我查探过了，确实受伤一月有余，差点伤及根本。狐岐山与焚香谷，一个在西，一个在南，相隔千里，难道我家老七会分身之术不成？”
道玄真人看了张小凡一眼，对上官策道：“上官师兄，小凡自小在我青云山下草庙村长大，后来上得青云山，没出去过几次，是惯不会说谎的。想必这位李师侄，在黑夜之中认错了人，那也说不准。”
张小凡顺着道玄真人目光看去，认出了李奇，指着他高声道：“是你！你这祸害百姓的山贼，竟然敢来我青云门。”
田不易佯装嗔道：“不许胡说，这位李师侄是焚香谷的高足，哪会是什么山贼。”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奇身上。
大竹峰上。
张小凡一回来，就碰到了田灵儿。
于是也顾不得先去拜见师父师娘，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拿给她看，边拿边介绍这个从哪里买的，那个从哪里买的。
只是田灵儿却把头偏到一旁，连看也不看一眼。
张小凡一走好几个月，也没带田灵儿，张小凡以为她还在为此事而生气，上前道：“好了好了，这次我真的有要紧的事，不太方便。下次下山，一定带你一起去。”
田灵儿“哼”了一声，说道：“我跟你去哪里？看你去鬼王宗，当什么乘龙快婿么？既然你这么逍遥自在，又回大竹峰来做什么？”
听了田灵儿这两句话，张小凡终于明白鬼王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了，好个万人往，妥妥的阳谋啊。
如此看来，天下应该传遍了自己要娶碧瑶之事，甚至鬼王宗之外，他亲自出来送自己，应该也已经被有心人“看到”了吧？
果然是鬼王宗一代雄主，从回来得知自己之事，便已然想好了全盘布局，环环相扣。一个魔教的巨擘，却使出如此堂堂正正的阳谋。
这下自己就算出来反驳，估计天下也没几个人会信的了。
田灵儿见张小凡愣在原地，以为外面传言是真的，这下真的生气了，将张小凡手中大包小包打落在地，便跑开了。
只是眼下张小凡却没时间去哄她，还是要先去跟师父田不易以及掌门道玄真人说清楚的为好。
毕竟自己确实在鬼王宗住了一个月，这时不争的事实。而且鬼王还亲自送自己出了鬼王宗，在大门口还说了那么一些话。
若是此事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对青云的声望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守静堂中。
“跪下！”田不易连椅子也不坐了，站着训斥道。
张小凡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此时只有师父田不易和自己在此，连师娘苏茹都在守静堂外守着。
“老七，我问你，焚香谷玄火坛中的九尾妖狐，可是你救出来的？”田不易厉声喝问道。
张小凡心中纳闷：我救小白的事情如此隐蔽，师父怎么知道的？只是他相信师父不会因此责怪自己，于是答道：“是的，不过师父......”
田不易“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其他的，等我问完，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张小凡见矮胖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忙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去触师父的霉头。
“那焚香谷的至宝玄火鉴，可还在你身上？”田不易又问道。
“是的。”张小凡乖乖答道。
田不易深吸一口气，又问道：“那你这段时间，可是在鬼王宗之中？”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我只是......”张小凡刚说了半句，见到田不易的眼神，便不再多言。
田不易来回踱了几步，看着张小凡的眼睛，问道：“那我问你，你可是真与那鬼王之女碧瑶，有了私情？”
张小凡想了想这段日子，碧瑶对自己的贴身照顾，还有自己临走之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看向田不易道：“是。”
田不易猛地将右手抬起，只是过了良久，又缓缓落下，背过身去，叹了口气道：“那灵儿呢？你却又怎么说？”
张小凡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好，田灵儿和碧瑶，都是天之娇女。
一个是正道青云门首座之女，一个是魔道鬼王宗宗主之女，且都对自己情根深种。难道说两个都选？老田不打死自己才怪。
这几日回青云的途中，张小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流波山之时，张小凡虽未跟田灵儿明说，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
可这一个月的时间中，跟碧瑶朝夕相处，特别是前半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那份丝毫不掺杂其他成分的爱意，难道自己真的又忍心拒绝？
最终张小凡能想到的答案，就是两个都要。只是这其中的难处，对现在的张小凡来说，不说如同天堑一般，但也差不了多少。
田不易见张小凡半天不说话，回过头来，看着他复杂的脸色，呼出一口气，说道：“这个问题，且留着以后再说。眼下焚香谷的上官策正在通天峰上，等到了玉清殿之中，你切不可承认身怀玄火鉴，还有救了九尾天狐一事。还有，你在鬼王宗逗留数月之事，自己想个什么说辞。”
有时候，人们往往愿意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甚至更多的时候，是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结果。而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这些结果往往与事实相差甚远。
张小凡明白师父是误会自己了，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愿意替自己瞒下，张小凡心中大为感动。
“师父，弟子因身受重伤，才在鬼王宗住了一月。事实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这里面或许有鬼王的推波助澜。”张小凡自然不能让鬼王就这样把自己坑了，辩解道。
田不易听说张小凡受伤，抓起他的手腕，闭目探查了一番，说道：“你晋级上清境了？那又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张小凡这才将自己追踪南郑城失踪人口，到了鬼王宗后山，怎么与鬼先生打起来，受了重伤无法行动，被碧瑶照顾，甚至后来鬼王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如实告诉田不易。
田不易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除魔卫道乃是我辈职责，你做的不错。只是以后需得量力而行，神州浩土多得是前辈高人，你这点微末道行，还差得远呢。”
张小凡点头应是，又将自己在小池镇遇到六尾魔狐，得到玄火鉴，然后无意间听说焚香谷与南疆异族勾结，顺手救了小白一事说了。
田不易听完，冷哼一声，说道：“好个焚香谷，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真当我青云无人不成？”
田不易挥了挥衣袖，向守静堂外走去：“跟我去玉清殿。”
张小凡长舒了一口气，老田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只是焚香谷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救了小白？看来玉清殿上，还需好生分说才是。
如今天下都传遍了，青云门的张小凡少侠要娶鬼王宗大小姐碧瑶为妻。宋大仁几个外出办事之时，听到人们议论起来，回来一说，大家都不太相信，不过还是挺担心张小凡。
张小凡一走出守静堂，大家就都围了上来，见张小凡没事人的样子，都松了口气。
传闻果然是假的。
小师弟好好的青云少侠，怎么会去娶那魔教妖女，何况还有小师妹在呢。
只是想起田灵儿，宋大仁几个才发现田灵儿竟然不在，有些纳闷。
“都围着做什么，老七都上清境了，一个个当师兄的，好意思么！”田不易双眼一瞪，对着宋大仁等一顿训斥。
宋大仁几个很少见师父发火，顿时噤若寒蝉。
田不易“哼”了一声，冲天而起，张小凡随后跟上。
玉清殿中，上官策竟已然知道张小凡回来了，坐在殿中等候。
张小凡一进大殿，与上官策对视一眼，面色平静。
“掌门师伯，弟子外出归来，特来请安。”张小凡上前几步，对道玄真人躬身说道。
道玄真人面色和蔼的看着张小凡，一点儿没有自家孩子干了坏事，被别人家长找上门来的感觉：“回来就好，此行可还顺利？”
道玄真人是知道张小凡此次外出，为了突破上清境的。经过上次密谈，道玄真人对张小凡放心的很，根本不怕他被魔教拐了去。
张小凡点了点头，回道：“回掌门师伯，一切顺利。”
上官策轻咳了一声。
道玄真人这才对张小凡道：“这位是焚香谷的上官真人，还不见过上官师伯？”
张小凡对上官策行了一礼，道：“晚辈见过上官师伯。”
上官策连个头也不点，皮笑肉不笑道：“师侄免礼。”
道玄真人又道：“你上官师伯千里迢迢来我青云，是为了向你询问一件事情。你可曾去过焚香谷玄火坛重地，持玄火鉴救出一只九尾妖狐？”
张小凡影帝附体，一脸茫然道：“回掌门师伯，弟子下山之后，便去了西方大沼泽游历。后来偶然之间查探到有魔教贼子大肆抓捕普通平民，查了好长时间，直到一个多月之前，才发现是魔教鬼王宗的阴谋。弟子追了上去，一番大战之下，身受重伤，被困鬼王宗。”
“直到前几日，那鬼王突然无缘无故放了弟子，弟子就赶紧回转宗门。至于焚香谷玄火坛，岂是弟子这样的微末道行能去的？”说到这里，张小凡还看了上官策一眼，一脸不可置信，似乎惊讶于焚香谷重地玄火坛竟然也能被人闯入。
田不易这时开口道：“老七的伤势我查探过了，确实受伤一月有余，差点伤及根本。狐岐山与焚香谷，一个在西，一个在南，相隔千里，难道我家老七会分身之术不成？”
道玄真人看了张小凡一眼，对上官策道：“上官师兄，小凡自小在我青云山下草庙村长大，后来上得青云山，没出去过几次，是惯不会说谎的。想必这位李师侄，在黑夜之中认错了人，那也说不准。”
张小凡顺着道玄真人目光看去，认出了李奇，指着他高声道：“是你！你这祸害百姓的山贼，竟然敢来我青云门。”
田不易佯装嗔道：“不许胡说，这位李师侄是焚香谷的高足，哪会是什么山贼。”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