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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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转眼冬天过去，已是2011年3月，班级可触屏的黑板屏幕上播放着关于日本核辐射的新闻，引起了一度恐慌。
“哎，你们知道吗？现在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据说补碘可以防止核辐射。”
“不止是这样，从咱们学过地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我认为海水质量将会受到核污染，今后生产的海盐不安全，岂不是不能食用。”
……
班里众说纷纭。
此时，英语老师神情自若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来，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格外好听。
“同学们，看你们讨论的这么火热，是不是在讨论日本核辐射的有关新闻，但是呀，大家目前可以放心，咱们现在离日本那么远，不要相信谣传。”老师苦口婆心地安定班级人心，班级里总有人无比担心，那些提心吊胆不可言喻。
中午放学回家时，看见只要有超市的地方，就有人头攒动的画面，拥挤的这个场面真的是让人想扑上去好奇的问发生了什么。
快到家门口时，姜北宁看着母亲费劲的拖着一口袋东西。
“妈，你今天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一大口袋，是给我囤零食吗？”姜北宁赶紧开门与母亲将东西拖了进去。
“哟，你不知道！今天去超市抢盐的人真多，你看我多累。”额头冒着毛毛汗的母亲大口的喝着水。
“妈，这么多盐，够咱们吃好几年了吧！你一下买这么多，是要回老家杀猪做腊肠和做火腿吗？”姜北宁开始调侃母亲。
“没脑子，刚过完年，谁家杀猪？”她母亲不耐烦的瞅着她，她立刻搬一把椅子坐到母亲面前。
“亏你还是学生呢？新闻都不看，当然不知道我买盐的用途啦。”她母亲摇着头，正在瞧不起这位每天花她钱还不关心生活的女儿。
母亲站起身，给姜北宁做饭，厨房切菜的声音把姜北宁的肚子骗得咕咕叫。
不到半小时，桌上放着四盘颜色味道俱佳的菜，姜北宁和母亲吃着这一桌可口的饭菜。
午饭后，姜北宁甩着钥匙，听着音乐蹦蹦跳跳的下楼。
在她看来，也许苦笑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笑容，只怕面对周遭再好的一切时，也无法韬光养晦了。
“唉，你妈妈买盐了没？”她拉着林博文的书包带，递给了他一颗阿尔卑斯，他停下了脚步，亲手接过她手中的糖。
“怎么，你也害怕日本核辐射？盐荒子孙的队列也有你？”林博文透过正午的阳光，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看着她。
“切，我家我妈妈买了一大袋盐，我怕我从今往后吃盐吃到齁死。”姜北宁扯下一只耳机甩着，他们在燥热的阳光下边走边说。
“那多好，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加碘盐，多拿点送你家亲戚，你就不至于齁死，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姜北宁仿佛看到了林博文独特的一面。
“那我送你一年的量，够你吃很久。”她的嘴角的笑像是咧到耳朵根，透过温暖的阳光，那相机都不能承载的帅气，给姜北宁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我爸妈好几天才回来一次，我也不做饭，算了，你送别人吧！”他眼神里透露着冷酷与失望。
“哦，好吧！”呆滞的眼神里好像更心疼这个平时看起来很阳光的大男孩。
上音乐课前，姜北宁喝着泡有胖大海的水，开始了养生之旅。
音乐课让大家都变得极其放松，除了赏析古代音乐与现代音乐的区别，还讲述了音乐的一个发展历史。
音乐老师拉着手风琴，唱着《茉莉花》，带着乐器上音乐课的老师大概是最有情调的了。
班级里异口同声的唱着这首简单且朗朗上口的曲子，真是唱出了另一番韵味。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韩洛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大姐，你要当未来的巨星吗？”
姜北宁手捧着下巴，露出邪魅的眼神：“来，我先给你亲笔签名。”
搞怪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将迎来内心最恐惧的课。
哎！她的学号啊，到底是哪位大神给她排的，15号好像永远是最受欢迎的。
生物老师很美，但是她严肃的面孔都会让姜北宁这个学渣胆战心惊。
依旧是讲十五分钟的卷子，然后再切入课题，再开始提问。
生物老师让大家将书本合上，这时，她恨不得再翻开书本里的知识点，恨不得再多看一眼，赶紧记住。
老师的目光到处看，并且说着：“找同学来说一下生命系统的结构层次有哪些？有愿意举手回答的同学吗？”
班上有同学举手，老师偏喜欢叫低着头的，心虚的，老师环顾四周后：“举手的今天暂时不叫，老师今天就随便叫个学号来抽查吧！”
“15号吧，是谁，站起来回答一下。”忽然间就有齐刷刷的眼神朝她凝视。
“哎哟，妈呀！幸好我昨天复习了一遍，不然现在肯定出丑到极致”她呼了一口气，眼神里终于不再发愁，四处张望。
“生物系统的结构层次分为：细胞、组织、器官、系统、个体、种群、群落、生态系统、生物圈。”她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能将自己害怕的问题说的那么流利。
她终于找到自己为什么害怕提问的原因了，不是自己不会，也不是记不住，得看自己是否用心去记，若像走马观花一样去对待，永远都不会发现一个优秀的自己。
冬季虽是寒冷的，但校内外都都在因为平安夜与圣诞节的到来，忙活得不亦乐乎，人们的内心超级温暖。
其实啊，青春时期的好感和一些自以为是，只是盲目崇拜。
看到了别人身上得闪光点与气质，等自己长大后再来看青春时的自己，觉得很是荒谬。
平安夜大概就是送苹果，送好友，送老师，而她就特别了，在家用榨汁机榨着苹果汁，将果汁装在杯子里。
她要与众不同。
杨娇为林博文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苹果，用精美的包装纸给包上，还精心给他挑选了一副手套，悄悄的塞进了他的书桌抽屉。
下晚自习，她叫上了好友。
从包里掏出一次性纸杯，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杯子，拧开瓶盖，将苹果汁分给他们。
他们迟疑的看着姜北宁，陈浩小声的说：“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在学校里让我们喝酒吧？”
哟，你们自己闻一下，这是什么？这是果汁好吧！
在最亮的路灯下，背靠着大树，喝着这辈子最好喝的果汁！
她在大树下告诉他们，她不是一个俗套的人，免去那些精美包装纸的麻烦，给青春留下最好的样子。
林博文期待下晚自习与姜北宁回家的时间。
喝完果汁的他们，准备各自回家。
“姜北宁！你站在这等我一下！”沈怀谦健步如飞的跑向教室里，拿着一盒精美的巧克力，飞奔下楼，亲手送给了姜北宁。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不过给你喝了一杯果汁而已！你留着自己吃呗！”姜北宁将巧克力推搡到沈怀谦的手里。
“随你怎么处理，我先回家咯！”沈怀谦把巧克力硬塞在姜北宁手里。
“走吧！还愣着干嘛！”她扯了一下林博文的衣服，边走边打开巧克力，开始吃起来。
“别吃了！”林博文夺过她手里的巧克力，打开了包，拿出一副手套。
“你刚从冰箱里钻出来吗？怎么手这么凉？”他这一举动让她惊慌失措。
“你这手套是哪买的？还挺好看。”她咧着嘴，揣摩着林博文手里拿着的配有叮当猫小布偶的手套。
林博文将他冰凉的手拉了过来，暴力的给她冰凉的手戴上了手套。
沈怀谦在姜北宁掉头回家的那一刻，就默默跟在他俩身后。渐渐看着俩人消失在马路尽头，他失败了，也失恋了。
他在冬日昏黄的在路灯下仰着头，眼睛里泛着泪光，呼出的热气在路灯的光下隐约可见，他走到放置巧克力的地方，低下头，半蹲着，吃着那盒剩下的巧克力。
他沮丧的回到家中，扔下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沈怀谦的父亲端着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在茶几上，一脸笑容的陪他坐下。
“来，儿子！喝口爸爸给你泡的红茶！”他父亲慈祥的笑容，感染了他。
“爸，您大晚上喝茶，您睡得着吗？”沈怀谦端起父亲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睡得着啊，只要心情舒畅，准能睡着，对了，爸爸的朋友送来了一箱苹果，你拿去吃。”他父亲将一箱红彤彤的苹果打开，放在了茶几上。
“好嘞！谢谢爸！您吃吗？我给您洗一个，对了，我妈什么时候回来？”沈怀谦拿着苹果走进了厨房。
厨房的水声哗啦啦的响，他安静地洗着苹果，他在原地顿住了，脑海里全是姜北宁与林博文。
“你妈去邻居家打麻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父亲打开电视，品着茶。
“爸，一会儿我洗漱完了先睡了啊！”沈怀谦啃着苹果，打开了房门和灯，他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看着窗外涌动的人群。
冬天的早晨。
校园外的小吃店，包子铺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早餐店的厨师拧着煤气灶。
姜北宁打着哈欠，走在那条充满烟火气的路上。
她终于走到了校门口，仿佛给她一个支点，她都能睡到流口水。
“来来来！同学，电影票免费送了啊！”姜北宁接过那张所谓的免费电影票，突然精神抖擞。
“唉！那我们今天放学岂不是可以去看电影！嗯，阿凡达，3D电影，应该还不错吧！”她跟发电影票的女子多要了四张，她拿着所谓的电影票，欣喜若狂的朝教学楼六楼而去。
“你晃一晃你的头，听听里面有没有水。”韩洛抱着她一头靓丽的黑发，摇了摇。
她拿下韩洛的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去就算了呗！还大清早说话讽刺我，你到底行不行？去不去一句痛快话！”姜北宁正经的看着韩洛，拽着韩洛的手，撒娇般的摇了起来。
“大姐，我麻烦你看清楚好不好！这个电影是3D电影，你以为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怎么有种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既视感！”韩洛认真的分析着去看这部电影的利弊，姜北宁竟然无从反驳。
班上的音乐爱好者，李波，远远看上去，气质非常好，很帅，缺点就是有痘痘。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上讲台，用鼠标点着黄家驹和陈奕迅的歌。
课间，音乐爱好者都跟着电脑里的声音开唱起来。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
一段歌词写的如此现实有那么哲学，人生到底在不断的追求这什么？在那段努力追求的过程中又得到了什么。
姜北宁开始陷入沉思。
“还剩五分钟，谁有想听的歌，快上来点。”李波在讲台右侧叫唤着。
林博文活跃起来，上台点了一首林俊杰的《修炼爱情》，原来他的心中住了一位歌手，姜北宁用心听着歌曲的旋律，解读着歌词含义。
她哽住了，眼睛里满是深情。
他扭头看了林博文一眼，林博文用手指点着手机。
“这首歌为你点的，喜欢吗？”他的短信消息瞬间发出。
“喜欢，就是有点悲。”她耐心的回复着。
课上，前座男生秦淮给姜北宁扔了张纸条，林博文透过余光，看着将纸条打开的姜北宁，他开始醋意大发，转着手中的笔。
“怎么样？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秦淮回过头，坏笑的对着姜北宁说话。
“不去，没时间！”她面无表情，瞟了一眼这位前座猥琐男。
“大姐，你搭理他干嘛！这人整天跟有病似的！”韩洛悄悄的在姜北宁耳边说。
“出于礼貌，是不是得回答他？再说了，我和他又没深仇大恨，怕什么？”她悄悄抱着韩洛的头，在韩洛耳边小声的辩解。
中午，林博文，沈怀谦，韩洛，姜北宁，唐立衡，坐在食堂吃着饭，聊着天。
“下午放学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她嘴上粘着饭粒，从兜里掏出那所谓的免费票。
“呐！一人一张，下午放学后在校门口集合，不见不散哦！”她看着电影票大笑了起来。
“大姐，你真的是已经无可救药了！不就为了和某人看电影吗？非的拉上我们几个做陪衬，唉！好多余啊！”韩洛在饭桌上调侃着姜北宁。
“你去过这家电影院？是新开的吗？”林博文看着电影票上的地址，表示不解。
“哎呀！到时候咱们打个出租去不就得了！别操心，有我呢！”她拍着胸脯，仿佛那场免费的电影是下定决心要看。
斜对桌的秦淮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姜北宁，盯得她发毛。
“我记得我没和秦淮有什么过节啊！我今天怎么觉得他好反常啊，和平时的状态简直是天壤之别！”姜北宁对着其余四个小伙伴说。
“怕什么！有我们几个在，他能把你吃掉不成！”沈怀谦露出挑衅的眼神，看了看秦淮。
姜北宁买了一堆鸭脖和藕片，在路旁拦着出租。
秦淮在不远处凝望着。
姜北宁五人坐上了出租，秦淮疾步如飞的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秦淮像极了行凶作案的坏人。
他们一起下了出租车。
姜北宁来回的翻着手里的免费票，她有点心虚，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里程花店往上五百米！”她读着上面的字。
“走吧，再往上走走就到了！”她像指挥官一样带着不对向前，不，她是一个无能的指挥官！
“我去，姜北宁，你确定是这儿？”唐立衡大声的吼着。
“请抬起您高贵的头颅，快看看这几个字怎么读？”唐立衡讽刺着眼前这位无能指挥官。
“读就读，谁怕谁呀！”她不认怂，她果断勇敢。
“红玫瑰歌舞厅！”她拍了拍她高贵的头颅，收回了其余人手中捏紧的电影票。
“对不住了，各位！我带你们来错地方了了！”她失落着，心里徘徊了上千次看电影的场景，一场空。
“没事，我们就当散步了！”林博文拍了拍她的肩膀。
躲在远处的秦淮用记恨的眼神看着姜北宁。
他们一路散步走回了学校上晚自习，途径过程中，街上的叫卖声越来越大，音响店的音响声震动起来，把心都吓的快提到嗓子眼。
“哇，前面有家书店！我们进去看看呗！我想看看我喜欢的书，下一期出来了没！”姜北宁拉着韩洛就往书店而去。
姜北宁仍没发现跟在身后的秦淮，她翻着书架上的新一期书籍，乐呵呵的找凳子坐下来。
秦淮眼睛发红，快步的朝姜北宁身边走去，韩洛去了另一个书架，找着励志书籍。
秦淮突然跪在姜北宁面前，拿着两元店的塑料戒指，用力的拉过姜北宁正在翻书的手。
“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像疯了一般，抓住姜北宁的手不放。
林博文突然冲进来，拎着秦淮的衣领，将秦淮揪出了书店。
此时，被揪着衣领的秦淮发出了狂笑！吓坏了这间书店的所有人。
姜北宁如同呆了一般站在原地，韩洛突然跑过来抱住她，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韩洛捏紧姜北宁颤抖的手，走出这家书店。
林博文愤怒的将秦淮摁在街上的一颗梧桐树上。
“说吧！怎么回事儿？姜北宁什么时候惹怒您老人家了？您直说呀！背地里玩这种阴招，有意思吗？”沈怀谦用邪恶的眼神看着秦淮。
“我喜欢她！怎么了？不可以吗？凭什么你们每天都能和她谈笑风生，为什么我不可以！”秦淮在大街上怒吼着。
“我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多少遍？读书就好好读书，想其他的做什么？今天我原谅你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姜北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秦淮。
林博文和沈怀谦他用手拉走了将秦淮摁在街边的树上。
嘈杂喧嚣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从什么时候找你麻烦的？”林博文和沈怀谦同时脱口而出。
“一个月之前吧！我之前没在意，后来觉得烦了，我就把他拉黑了，没想到今天来这么一出！”姜北宁扣着手里的指甲，内心开始害怕起来，怕秦淮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你不用怕，我每天和你一起上学放学，保证他离你远远的！”林博文帮姜北宁那些那袋还没吃的鸭脖和藕片。
“下次他再发消息骚扰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教训他！别害怕！”沈怀谦笑着和姜北宁说着安慰的话语。
“你们说他是不是心理上有问题？需不需要向老师报告！”姜北宁开始了脑洞分析。
“算了算了，不想了，走吧！我请你们喝奶茶！”姜北宁把突如其来的烦恼瞬间抛之脑后。
“来，你们点！我请客！”她将奶茶店的菜单拿给伙伴，她拿过单子，在上面一一写着。
他们吃着非常辣的鸭脖和藕片，喝着凉凉的奶茶。
晚自习过后，他们肚子咕咕叫，五人同时出现在厕所外边，大家相视而笑。
冬季的夜晚非常寒冷，天空中降着冻雨！姜北宁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林博文扯下自己的围巾，戴在了姜北宁的脖子上。
“你给我了，你岂不是也很冷！”姜北宁贪婪的享受着围巾带来的温暖。
林博文将拉链网上一拉，刚好能遮住脖子，避免寒风来袭。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两旁都亮着昏黄的路灯。
突然，秦淮冲了出来，他抢过姜北宁的手套上，他站在姜北宁和林博文的面前，把手套凑近鼻子闻了闻。
“嗯！真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每天给你的手擦的什么？怎么这么香？”秦淮真如坏人一般，调戏着姜北宁。
“你把我的手套还我！”姜北宁愤怒，天下间竟然有这么明目张胆不要脸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怎么得罪你，今天一清二楚的说出来！”林博文把姜北宁拉在身后。
“她没得罪我，我只是喜欢她！要求她做我女朋友而已！”秦淮色眯眯的看着姜北宁。
“你别说了！恶不恶心！”姜北宁怒吼着。
秦淮掏出小刀，试图用刀划伤姜北宁的脸。
林博文把姜北宁挡在身后，衣服被锋利的刀划破了！
此时，沈怀谦跑到姜北宁面前！和林博文将秦淮摁在了地上。
沈怀谦报了警，警察带走了这个心里有疾病的人。
沈怀谦朝家的方向走去。尽管还没听到姜北宁表达的感谢之语。
第二天，教室的黑板上贴着姜北宁的照片，照片墙是红油漆画着的叉叉，姜北宁吓得心里发毛。
林博文走上讲台，撕下了照片，用湿的抹布擦干净了黑板。
他来到姜北宁的桌前，拿走了姜北宁的保温杯，他在阳台，接着热气腾腾的热水。
“来，喝口水缓缓！”林博文将水递到姜北宁面前。
姜北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心里仿佛更心安了一些。
数学课，需要拿出写好的卷子找题，她正将手伸进抽屉里。
“啊！他吓了一大跳！”沈怀谦立即上前，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是一只死了的癞蛤蟆，沈怀谦用卫生纸将死了的癞蛤蟆扔进垃圾桶。
班上的同学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数学老师让姜北宁换了个位置坐。
“林博文同桌今天生病，没来。你坐那里去！”数学老师安排姜北宁坐到林博文旁边。
林博文在纸上写下：别害怕，有我陪着你！
姜北宁心生暖意，看着手里的卷子，听着数学老师解题。
突然间，班主任伍老师带着秦淮的家长走了进来。
“张老师，不好意思，占用您几分钟时间！”班主任客气的跟数学老师表达歉意。
“咱们班的秦淮同学，昨晚送入了警察局，经医生检查，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才会给我们班的某些同学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呢！他的家长将代替他向姜北宁同学致歉！”伍老师在讲台上背着手，介绍一个秦淮的父母。
“请问哪位同学叫姜北宁？”秦淮母亲轻声的朝讲台下的年轻人仔细审视。
姜北宁站了起来。
“阿姨，我是。”她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秦淮母亲激动的跑下讲台，握住姜北宁的手，眼里含着泪光。
“同学！对不起！阿姨替秦淮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接受！”秦淮母亲半弯着腰，握着姜北宁的手，摇啊摇！
“没…没事儿…”姜北宁露出尴尬的微笑。
“姜北宁，我怎么觉得刚才秦淮的妈妈握着你的手像在给儿子挑未来儿媳妇呢！”韩洛捂着嘴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一会儿牙掉了！”姜北宁用手搓着韩洛的脸。
姜北宁呼出一口气。
“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姜北宁和林博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恢复了轻松快乐的样子。
“哇塞！你快看！”她大声的惊叹，揪着林博文的衣袖朝红薯摊奔跑而去。
“姜北宁！你饿死鬼投胎啊！一会儿回家不吃饭了？”他在奔跑中用深情地眼盯着眼前这位吃货。
“老板，我要两个红薯！”她舌头舔了舔嘴唇，口水都要就出来似的。
“姑娘，我家红薯可甜了！”红薯摊贩开始自吹自擂，她乐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卖红薯的小贩。
她摘下手套，白皙的手将红薯的皮一一剥了去。
“呐！给你一个！尝尝这红薯有多甜！”她将剥了皮的红薯递到林博文眼前。
他抬起胳膊，伸出手，将热腾腾的红薯拿在手里，洁白的牙齿咬着甜美的红薯，他们在车水马龙的路上，鼻尖发红，大口的吃着红薯。
“天哪！还有棉花糖！快走！”她嘴里还没吃完红薯，又对棉花糖起了邪念。
“吃了这些你回家还吃得下吗？难道你真有能撑船的宰相肚？”林博文摇着头，看着她活生生把姜北宁捏成一团，大口的咬着被捏扁的棉花糖。
“姑娘，你这是砸我场子嘛？后面还这么多人排着队呢！棉花糖可不像你这么吃！”卖棉花糖的老板摇着头，他大概第一次遇见有人这样吃。
“唉！我跟你说，小时候我们班有位同学可喜欢吃棉花糖了！”姜北宁吃着棉花糖，陷入了回忆。
那时，8岁的姜北宁数学极差，是多次转学而造成的结果。
小学教学楼上空阴沉沉，姜北宁与小伙伴在教室吃着辣条，数学老师是一位身材丰满，且满脸痘痘的已婚妇女，一身红色连衣裙让人眼前一亮。
“好了！安静，准备上课！”她摆着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上次数学没及格的把钱交上来！来，我先点点名！一个一个上来交哈！”她长满痘痘的脸让人讨厌极了。
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姜北宁，她乖乖的把存了很久的零花钱上交，只因她数学考试不及格。
接着，是一对兄妹，家庭条件极差，哥哥还是穿着父亲的鞋上学，而妹妹内向。没有钱的他们，胆小懦弱，只能接受老师的惩罚。
说来这位老师也变态，竟然体罚这对兄妹！她让这对兄妹，伸直手臂，用黑色的墨汁围着眼睛画了两个圈，必须等额头的汗水流下来才肯让他们回到座位。
就这样，这两位兄妹，汗水流过脸颊，墨汁被汗水浸过之后变得可怕，满脸痘痘的老师才肯让走下讲台。
那天，外面下着雷阵雨，这位恶毒的女老师继续念着名单上的名字。
“雷建！雷建！上来交钱！”她的声音让那群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害怕起来。
“老师！是我！我父母没在家，我没钱！我能和爷爷奶奶吃饭就已经不错了！我哪有钱上交！”雷建说着诚实的话语，却遭到这变态女老师狠狠一巴掌。
他低着头，鼻孔里有热流往下倾泻。
班上的学生被吓得直哆嗦。
姜北宁只记得，那年是2004年，那恶毒的女老师将装满水的桶提到讲台上，让那位流鼻血的男生将血滴在桶里。
那是姜北宁记忆里抹不去的一段阴影，至于那位老师后来如何，她在N多年提起这件事后，也杳无音讯，大概是开除了，大概是从事其他行业。
“你们上个小学这么血腥吗？”林博文呆呆的看着姜北宁。
“这不是血腥，你想想，我在2004年攒五块钱，就因为不及格，被老师卷走了，所以……”她见到的那个场景，简直是童年阴影。
“那你那位爱吃棉花糖的同学怎么样了？”林博文好奇的问着。
“后来，那位同学因为五块钱，没再来上学。”她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林博文。
“好了！回家吃饭！”林博文大概是希望姜北宁站在她热爱的世界里，做那颗夜空闪闪发光的星星。
她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晕倒在家门口。
时间飞快，转眼冬天过去，已是2011年3月，班级可触屏的黑板屏幕上播放着关于日本核辐射的新闻，引起了一度恐慌。
“哎，你们知道吗？现在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据说补碘可以防止核辐射。”
“不止是这样，从咱们学过地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我认为海水质量将会受到核污染，今后生产的海盐不安全，岂不是不能食用。”
……
班里众说纷纭。
此时，英语老师神情自若抱着一堆试卷走进来，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格外好听。
“同学们，看你们讨论的这么火热，是不是在讨论日本核辐射的有关新闻，但是呀，大家目前可以放心，咱们现在离日本那么远，不要相信谣传。”老师苦口婆心地安定班级人心，班级里总有人无比担心，那些提心吊胆不可言喻。
中午放学回家时，看见只要有超市的地方，就有人头攒动的画面，拥挤的这个场面真的是让人想扑上去好奇的问发生了什么。
快到家门口时，姜北宁看着母亲费劲的拖着一口袋东西。
“妈，你今天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一大口袋，是给我囤零食吗？”姜北宁赶紧开门与母亲将东西拖了进去。
“哟，你不知道！今天去超市抢盐的人真多，你看我多累。”额头冒着毛毛汗的母亲大口的喝着水。
“妈，这么多盐，够咱们吃好几年了吧！你一下买这么多，是要回老家杀猪做腊肠和做火腿吗？”姜北宁开始调侃母亲。
“没脑子，刚过完年，谁家杀猪？”她母亲不耐烦的瞅着她，她立刻搬一把椅子坐到母亲面前。
“亏你还是学生呢？新闻都不看，当然不知道我买盐的用途啦。”她母亲摇着头，正在瞧不起这位每天花她钱还不关心生活的女儿。
母亲站起身，给姜北宁做饭，厨房切菜的声音把姜北宁的肚子骗得咕咕叫。
不到半小时，桌上放着四盘颜色味道俱佳的菜，姜北宁和母亲吃着这一桌可口的饭菜。
午饭后，姜北宁甩着钥匙，听着音乐蹦蹦跳跳的下楼。
在她看来，也许苦笑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笑容，只怕面对周遭再好的一切时，也无法韬光养晦了。
“唉，你妈妈买盐了没？”她拉着林博文的书包带，递给了他一颗阿尔卑斯，他停下了脚步，亲手接过她手中的糖。
“怎么，你也害怕日本核辐射？盐荒子孙的队列也有你？”林博文透过正午的阳光，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看着她。
“切，我家我妈妈买了一大袋盐，我怕我从今往后吃盐吃到齁死。”姜北宁扯下一只耳机甩着，他们在燥热的阳光下边走边说。
“那多好，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加碘盐，多拿点送你家亲戚，你就不至于齁死，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姜北宁仿佛看到了林博文独特的一面。
“那我送你一年的量，够你吃很久。”她的嘴角的笑像是咧到耳朵根，透过温暖的阳光，那相机都不能承载的帅气，给姜北宁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我爸妈好几天才回来一次，我也不做饭，算了，你送别人吧！”他眼神里透露着冷酷与失望。
“哦，好吧！”呆滞的眼神里好像更心疼这个平时看起来很阳光的大男孩。
上音乐课前，姜北宁喝着泡有胖大海的水，开始了养生之旅。
音乐课让大家都变得极其放松，除了赏析古代音乐与现代音乐的区别，还讲述了音乐的一个发展历史。
音乐老师拉着手风琴，唱着《茉莉花》，带着乐器上音乐课的老师大概是最有情调的了。
班级里异口同声的唱着这首简单且朗朗上口的曲子，真是唱出了另一番韵味。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韩洛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大姐，你要当未来的巨星吗？”
姜北宁手捧着下巴，露出邪魅的眼神：“来，我先给你亲笔签名。”
搞怪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将迎来内心最恐惧的课。
哎！她的学号啊，到底是哪位大神给她排的，15号好像永远是最受欢迎的。
生物老师很美，但是她严肃的面孔都会让姜北宁这个学渣胆战心惊。
依旧是讲十五分钟的卷子，然后再切入课题，再开始提问。
生物老师让大家将书本合上，这时，她恨不得再翻开书本里的知识点，恨不得再多看一眼，赶紧记住。
老师的目光到处看，并且说着：“找同学来说一下生命系统的结构层次有哪些？有愿意举手回答的同学吗？”
班上有同学举手，老师偏喜欢叫低着头的，心虚的，老师环顾四周后：“举手的今天暂时不叫，老师今天就随便叫个学号来抽查吧！”
“15号吧，是谁，站起来回答一下。”忽然间就有齐刷刷的眼神朝她凝视。
“哎哟，妈呀！幸好我昨天复习了一遍，不然现在肯定出丑到极致”她呼了一口气，眼神里终于不再发愁，四处张望。
“生物系统的结构层次分为：细胞、组织、器官、系统、个体、种群、群落、生态系统、生物圈。”她自己做梦都没想到能将自己害怕的问题说的那么流利。
她终于找到自己为什么害怕提问的原因了，不是自己不会，也不是记不住，得看自己是否用心去记，若像走马观花一样去对待，永远都不会发现一个优秀的自己。
冬季虽是寒冷的，但校内外都都在因为平安夜与圣诞节的到来，忙活得不亦乐乎，人们的内心超级温暖。
其实啊，青春时期的好感和一些自以为是，只是盲目崇拜。
看到了别人身上得闪光点与气质，等自己长大后再来看青春时的自己，觉得很是荒谬。
平安夜大概就是送苹果，送好友，送老师，而她就特别了，在家用榨汁机榨着苹果汁，将果汁装在杯子里。
她要与众不同。
杨娇为林博文准备了一个很大的苹果，用精美的包装纸给包上，还精心给他挑选了一副手套，悄悄的塞进了他的书桌抽屉。
下晚自习，她叫上了好友。
从包里掏出一次性纸杯，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杯子，拧开瓶盖，将苹果汁分给他们。
他们迟疑的看着姜北宁，陈浩小声的说：“这是怎么了？你不会在学校里让我们喝酒吧？”
哟，你们自己闻一下，这是什么？这是果汁好吧！
在最亮的路灯下，背靠着大树，喝着这辈子最好喝的果汁！
她在大树下告诉他们，她不是一个俗套的人，免去那些精美包装纸的麻烦，给青春留下最好的样子。
林博文期待下晚自习与姜北宁回家的时间。
喝完果汁的他们，准备各自回家。
“姜北宁！你站在这等我一下！”沈怀谦健步如飞的跑向教室里，拿着一盒精美的巧克力，飞奔下楼，亲手送给了姜北宁。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不过给你喝了一杯果汁而已！你留着自己吃呗！”姜北宁将巧克力推搡到沈怀谦的手里。
“随你怎么处理，我先回家咯！”沈怀谦把巧克力硬塞在姜北宁手里。
“走吧！还愣着干嘛！”她扯了一下林博文的衣服，边走边打开巧克力，开始吃起来。
“别吃了！”林博文夺过她手里的巧克力，打开了包，拿出一副手套。
“你刚从冰箱里钻出来吗？怎么手这么凉？”他这一举动让她惊慌失措。
“你这手套是哪买的？还挺好看。”她咧着嘴，揣摩着林博文手里拿着的配有叮当猫小布偶的手套。
林博文将他冰凉的手拉了过来，暴力的给她冰凉的手戴上了手套。
沈怀谦在姜北宁掉头回家的那一刻，就默默跟在他俩身后。渐渐看着俩人消失在马路尽头，他失败了，也失恋了。
他在冬日昏黄的在路灯下仰着头，眼睛里泛着泪光，呼出的热气在路灯的光下隐约可见，他走到放置巧克力的地方，低下头，半蹲着，吃着那盒剩下的巧克力。
他沮丧的回到家中，扔下包，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沈怀谦的父亲端着一杯泡好的绿茶，放在茶几上，一脸笑容的陪他坐下。
“来，儿子！喝口爸爸给你泡的红茶！”他父亲慈祥的笑容，感染了他。
“爸，您大晚上喝茶，您睡得着吗？”沈怀谦端起父亲泡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睡得着啊，只要心情舒畅，准能睡着，对了，爸爸的朋友送来了一箱苹果，你拿去吃。”他父亲将一箱红彤彤的苹果打开，放在了茶几上。
“好嘞！谢谢爸！您吃吗？我给您洗一个，对了，我妈什么时候回来？”沈怀谦拿着苹果走进了厨房。
厨房的水声哗啦啦的响，他安静地洗着苹果，他在原地顿住了，脑海里全是姜北宁与林博文。
“你妈去邻居家打麻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父亲打开电视，品着茶。
“爸，一会儿我洗漱完了先睡了啊！”沈怀谦啃着苹果，打开了房门和灯，他坐在靠窗的榻榻米上，看着窗外涌动的人群。
冬天的早晨。
校园外的小吃店，包子铺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早餐店的厨师拧着煤气灶。
姜北宁打着哈欠，走在那条充满烟火气的路上。
她终于走到了校门口，仿佛给她一个支点，她都能睡到流口水。
“来来来！同学，电影票免费送了啊！”姜北宁接过那张所谓的免费电影票，突然精神抖擞。
“唉！那我们今天放学岂不是可以去看电影！嗯，阿凡达，3D电影，应该还不错吧！”她跟发电影票的女子多要了四张，她拿着所谓的电影票，欣喜若狂的朝教学楼六楼而去。
“你晃一晃你的头，听听里面有没有水。”韩洛抱着她一头靓丽的黑发，摇了摇。
她拿下韩洛的手。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去就算了呗！还大清早说话讽刺我，你到底行不行？去不去一句痛快话！”姜北宁正经的看着韩洛，拽着韩洛的手，撒娇般的摇了起来。
“大姐，我麻烦你看清楚好不好！这个电影是3D电影，你以为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怎么有种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既视感！”韩洛认真的分析着去看这部电影的利弊，姜北宁竟然无从反驳。
班上的音乐爱好者，李波，远远看上去，气质非常好，很帅，缺点就是有痘痘。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上讲台，用鼠标点着黄家驹和陈奕迅的歌。
课间，音乐爱好者都跟着电脑里的声音开唱起来。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
一段歌词写的如此现实有那么哲学，人生到底在不断的追求这什么？在那段努力追求的过程中又得到了什么。
姜北宁开始陷入沉思。
“还剩五分钟，谁有想听的歌，快上来点。”李波在讲台右侧叫唤着。
林博文活跃起来，上台点了一首林俊杰的《修炼爱情》，原来他的心中住了一位歌手，姜北宁用心听着歌曲的旋律，解读着歌词含义。
她哽住了，眼睛里满是深情。
他扭头看了林博文一眼，林博文用手指点着手机。
“这首歌为你点的，喜欢吗？”他的短信消息瞬间发出。
“喜欢，就是有点悲。”她耐心的回复着。
课上，前座男生秦淮给姜北宁扔了张纸条，林博文透过余光，看着将纸条打开的姜北宁，他开始醋意大发，转着手中的笔。
“怎么样？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秦淮回过头，坏笑的对着姜北宁说话。
“不去，没时间！”她面无表情，瞟了一眼这位前座猥琐男。
“大姐，你搭理他干嘛！这人整天跟有病似的！”韩洛悄悄的在姜北宁耳边说。
“出于礼貌，是不是得回答他？再说了，我和他又没深仇大恨，怕什么？”她悄悄抱着韩洛的头，在韩洛耳边小声的辩解。
中午，林博文，沈怀谦，韩洛，姜北宁，唐立衡，坐在食堂吃着饭，聊着天。
“下午放学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她嘴上粘着饭粒，从兜里掏出那所谓的免费票。
“呐！一人一张，下午放学后在校门口集合，不见不散哦！”她看着电影票大笑了起来。
“大姐，你真的是已经无可救药了！不就为了和某人看电影吗？非的拉上我们几个做陪衬，唉！好多余啊！”韩洛在饭桌上调侃着姜北宁。
“你去过这家电影院？是新开的吗？”林博文看着电影票上的地址，表示不解。
“哎呀！到时候咱们打个出租去不就得了！别操心，有我呢！”她拍着胸脯，仿佛那场免费的电影是下定决心要看。
斜对桌的秦淮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姜北宁，盯得她发毛。
“我记得我没和秦淮有什么过节啊！我今天怎么觉得他好反常啊，和平时的状态简直是天壤之别！”姜北宁对着其余四个小伙伴说。
“怕什么！有我们几个在，他能把你吃掉不成！”沈怀谦露出挑衅的眼神，看了看秦淮。
姜北宁买了一堆鸭脖和藕片，在路旁拦着出租。
秦淮在不远处凝望着。
姜北宁五人坐上了出租，秦淮疾步如飞的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秦淮像极了行凶作案的坏人。
他们一起下了出租车。
姜北宁来回的翻着手里的免费票，她有点心虚，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里程花店往上五百米！”她读着上面的字。
“走吧，再往上走走就到了！”她像指挥官一样带着不对向前，不，她是一个无能的指挥官！
“我去，姜北宁，你确定是这儿？”唐立衡大声的吼着。
“请抬起您高贵的头颅，快看看这几个字怎么读？”唐立衡讽刺着眼前这位无能指挥官。
“读就读，谁怕谁呀！”她不认怂，她果断勇敢。
“红玫瑰歌舞厅！”她拍了拍她高贵的头颅，收回了其余人手中捏紧的电影票。
“对不住了，各位！我带你们来错地方了了！”她失落着，心里徘徊了上千次看电影的场景，一场空。
“没事，我们就当散步了！”林博文拍了拍她的肩膀。
躲在远处的秦淮用记恨的眼神看着姜北宁。
他们一路散步走回了学校上晚自习，途径过程中，街上的叫卖声越来越大，音响店的音响声震动起来，把心都吓的快提到嗓子眼。
“哇，前面有家书店！我们进去看看呗！我想看看我喜欢的书，下一期出来了没！”姜北宁拉着韩洛就往书店而去。
姜北宁仍没发现跟在身后的秦淮，她翻着书架上的新一期书籍，乐呵呵的找凳子坐下来。
秦淮眼睛发红，快步的朝姜北宁身边走去，韩洛去了另一个书架，找着励志书籍。
秦淮突然跪在姜北宁面前，拿着两元店的塑料戒指，用力的拉过姜北宁正在翻书的手。
“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好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像疯了一般，抓住姜北宁的手不放。
林博文突然冲进来，拎着秦淮的衣领，将秦淮揪出了书店。
此时，被揪着衣领的秦淮发出了狂笑！吓坏了这间书店的所有人。
姜北宁如同呆了一般站在原地，韩洛突然跑过来抱住她，安慰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韩洛捏紧姜北宁颤抖的手，走出这家书店。
林博文愤怒的将秦淮摁在街上的一颗梧桐树上。
“说吧！怎么回事儿？姜北宁什么时候惹怒您老人家了？您直说呀！背地里玩这种阴招，有意思吗？”沈怀谦用邪恶的眼神看着秦淮。
“我喜欢她！怎么了？不可以吗？凭什么你们每天都能和她谈笑风生，为什么我不可以！”秦淮在大街上怒吼着。
“我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多少遍？读书就好好读书，想其他的做什么？今天我原谅你了，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姜北宁用厌恶的眼神看着秦淮。
林博文和沈怀谦他用手拉走了将秦淮摁在街边的树上。
嘈杂喧嚣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从什么时候找你麻烦的？”林博文和沈怀谦同时脱口而出。
“一个月之前吧！我之前没在意，后来觉得烦了，我就把他拉黑了，没想到今天来这么一出！”姜北宁扣着手里的指甲，内心开始害怕起来，怕秦淮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你不用怕，我每天和你一起上学放学，保证他离你远远的！”林博文帮姜北宁那些那袋还没吃的鸭脖和藕片。
“下次他再发消息骚扰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教训他！别害怕！”沈怀谦笑着和姜北宁说着安慰的话语。
“你们说他是不是心理上有问题？需不需要向老师报告！”姜北宁开始了脑洞分析。
“算了算了，不想了，走吧！我请你们喝奶茶！”姜北宁把突如其来的烦恼瞬间抛之脑后。
“来，你们点！我请客！”她将奶茶店的菜单拿给伙伴，她拿过单子，在上面一一写着。
他们吃着非常辣的鸭脖和藕片，喝着凉凉的奶茶。
晚自习过后，他们肚子咕咕叫，五人同时出现在厕所外边，大家相视而笑。
冬季的夜晚非常寒冷，天空中降着冻雨！姜北宁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林博文扯下自己的围巾，戴在了姜北宁的脖子上。
“你给我了，你岂不是也很冷！”姜北宁贪婪的享受着围巾带来的温暖。
林博文将拉链网上一拉，刚好能遮住脖子，避免寒风来袭。
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两旁都亮着昏黄的路灯。
突然，秦淮冲了出来，他抢过姜北宁的手套上，他站在姜北宁和林博文的面前，把手套凑近鼻子闻了闻。
“嗯！真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每天给你的手擦的什么？怎么这么香？”秦淮真如坏人一般，调戏着姜北宁。
“你把我的手套还我！”姜北宁愤怒，天下间竟然有这么明目张胆不要脸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怎么得罪你，今天一清二楚的说出来！”林博文把姜北宁拉在身后。
“她没得罪我，我只是喜欢她！要求她做我女朋友而已！”秦淮色眯眯的看着姜北宁。
“你别说了！恶不恶心！”姜北宁怒吼着。
秦淮掏出小刀，试图用刀划伤姜北宁的脸。
林博文把姜北宁挡在身后，衣服被锋利的刀划破了！
此时，沈怀谦跑到姜北宁面前！和林博文将秦淮摁在了地上。
沈怀谦报了警，警察带走了这个心里有疾病的人。
沈怀谦朝家的方向走去。尽管还没听到姜北宁表达的感谢之语。
第二天，教室的黑板上贴着姜北宁的照片，照片墙是红油漆画着的叉叉，姜北宁吓得心里发毛。
林博文走上讲台，撕下了照片，用湿的抹布擦干净了黑板。
他来到姜北宁的桌前，拿走了姜北宁的保温杯，他在阳台，接着热气腾腾的热水。
“来，喝口水缓缓！”林博文将水递到姜北宁面前。
姜北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心里仿佛更心安了一些。
数学课，需要拿出写好的卷子找题，她正将手伸进抽屉里。
“啊！他吓了一大跳！”沈怀谦立即上前，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是一只死了的癞蛤蟆，沈怀谦用卫生纸将死了的癞蛤蟆扔进垃圾桶。
班上的同学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数学老师让姜北宁换了个位置坐。
“林博文同桌今天生病，没来。你坐那里去！”数学老师安排姜北宁坐到林博文旁边。
林博文在纸上写下：别害怕，有我陪着你！
姜北宁心生暖意，看着手里的卷子，听着数学老师解题。
突然间，班主任伍老师带着秦淮的家长走了进来。
“张老师，不好意思，占用您几分钟时间！”班主任客气的跟数学老师表达歉意。
“咱们班的秦淮同学，昨晚送入了警察局，经医生检查，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才会给我们班的某些同学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呢！他的家长将代替他向姜北宁同学致歉！”伍老师在讲台上背着手，介绍一个秦淮的父母。
“请问哪位同学叫姜北宁？”秦淮母亲轻声的朝讲台下的年轻人仔细审视。
姜北宁站了起来。
“阿姨，我是。”她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
秦淮母亲激动的跑下讲台，握住姜北宁的手，眼里含着泪光。
“同学！对不起！阿姨替秦淮跟你道个歉！希望你能接受！”秦淮母亲半弯着腰，握着姜北宁的手，摇啊摇！
“没…没事儿…”姜北宁露出尴尬的微笑。
“姜北宁，我怎么觉得刚才秦淮的妈妈握着你的手像在给儿子挑未来儿媳妇呢！”韩洛捂着嘴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一会儿牙掉了！”姜北宁用手搓着韩洛的脸。
姜北宁呼出一口气。
“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姜北宁和林博文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恢复了轻松快乐的样子。
“哇塞！你快看！”她大声的惊叹，揪着林博文的衣袖朝红薯摊奔跑而去。
“姜北宁！你饿死鬼投胎啊！一会儿回家不吃饭了？”他在奔跑中用深情地眼盯着眼前这位吃货。
“老板，我要两个红薯！”她舌头舔了舔嘴唇，口水都要就出来似的。
“姑娘，我家红薯可甜了！”红薯摊贩开始自吹自擂，她乐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钱，递给了卖红薯的小贩。
她摘下手套，白皙的手将红薯的皮一一剥了去。
“呐！给你一个！尝尝这红薯有多甜！”她将剥了皮的红薯递到林博文眼前。
他抬起胳膊，伸出手，将热腾腾的红薯拿在手里，洁白的牙齿咬着甜美的红薯，他们在车水马龙的路上，鼻尖发红，大口的吃着红薯。
“天哪！还有棉花糖！快走！”她嘴里还没吃完红薯，又对棉花糖起了邪念。
“吃了这些你回家还吃得下吗？难道你真有能撑船的宰相肚？”林博文摇着头，看着她活生生把姜北宁捏成一团，大口的咬着被捏扁的棉花糖。
“姑娘，你这是砸我场子嘛？后面还这么多人排着队呢！棉花糖可不像你这么吃！”卖棉花糖的老板摇着头，他大概第一次遇见有人这样吃。
“唉！我跟你说，小时候我们班有位同学可喜欢吃棉花糖了！”姜北宁吃着棉花糖，陷入了回忆。
那时，8岁的姜北宁数学极差，是多次转学而造成的结果。
小学教学楼上空阴沉沉，姜北宁与小伙伴在教室吃着辣条，数学老师是一位身材丰满，且满脸痘痘的已婚妇女，一身红色连衣裙让人眼前一亮。
“好了！安静，准备上课！”她摆着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上次数学没及格的把钱交上来！来，我先点点名！一个一个上来交哈！”她长满痘痘的脸让人讨厌极了。
第一个念到的名字就是姜北宁，她乖乖的把存了很久的零花钱上交，只因她数学考试不及格。
接着，是一对兄妹，家庭条件极差，哥哥还是穿着父亲的鞋上学，而妹妹内向。没有钱的他们，胆小懦弱，只能接受老师的惩罚。
说来这位老师也变态，竟然体罚这对兄妹！她让这对兄妹，伸直手臂，用黑色的墨汁围着眼睛画了两个圈，必须等额头的汗水流下来才肯让他们回到座位。
就这样，这两位兄妹，汗水流过脸颊，墨汁被汗水浸过之后变得可怕，满脸痘痘的老师才肯让走下讲台。
那天，外面下着雷阵雨，这位恶毒的女老师继续念着名单上的名字。
“雷建！雷建！上来交钱！”她的声音让那群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害怕起来。
“老师！是我！我父母没在家，我没钱！我能和爷爷奶奶吃饭就已经不错了！我哪有钱上交！”雷建说着诚实的话语，却遭到这变态女老师狠狠一巴掌。
他低着头，鼻孔里有热流往下倾泻。
班上的学生被吓得直哆嗦。
姜北宁只记得，那年是2004年，那恶毒的女老师将装满水的桶提到讲台上，让那位流鼻血的男生将血滴在桶里。
那是姜北宁记忆里抹不去的一段阴影，至于那位老师后来如何，她在N多年提起这件事后，也杳无音讯，大概是开除了，大概是从事其他行业。
“你们上个小学这么血腥吗？”林博文呆呆的看着姜北宁。
“这不是血腥，你想想，我在2004年攒五块钱，就因为不及格，被老师卷走了，所以……”她见到的那个场景，简直是童年阴影。
“那你那位爱吃棉花糖的同学怎么样了？”林博文好奇的问着。
“后来，那位同学因为五块钱，没再来上学。”她用遗憾的眼神看着林博文。
“好了！回家吃饭！”林博文大概是希望姜北宁站在她热爱的世界里，做那颗夜空闪闪发光的星星。
她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晕倒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