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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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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火炎低头翻看着一本类似案情登记本的东西,口中喃喃道:“那事发生在去年夏天五、六月……哦,是六月十五号……”

    “太好了!”杨建平兴奋地说道。一抬头,发现正对上两道灼灼的目光,那是从姜大处长那满是褶子的眼中射出的。

    杨建平涨红着脸四处乱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还是那个淡淡的语气。

    “这个……那个……”

    杨建平发现,眼前的这位貌不惊人的清电厂保卫处负责人,并不象他外表给人的印象那般好糊弄,可又觉得自己不宜说得太多,只好支吾道:“我是想说,那个……那个时间与我们的……判断相符。”

    “哦……能说得明白点吗?”依旧是那个淡淡的语气和枪口般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目光。

    杨建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证据,在我们厂干下一系列凶案的杀手并非我们厂的职工。我们根据凶手的作案方式判断,凶手在到我们厂行凶之前一定在别处做过案。我们厂的第一起凶案发生在去年十月。根据我们的调查,清纺厂去年九月上旬曾经发生了一起闯入女厕所事件,闯入者的身高、相貌特征还有穿着打扮,都与在我们厂作案的嫌犯极为相像,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清纺的那起闯入事件,很可能跟发生在我们厂的系列案属于同一个凶手,那实际上是这个系列案的一起未遂案。经辨认,凶手并非清纺厂的职工。现在,你们厂也有一起凶案,时间是去年六月,在清纺厂的未遂案之前。如果这起案子跟我们两个厂同属一个系列案的话,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所以你们的想法是,一个厂一个厂地追踪,找到最先发生凶案的单位,那便是凶手工作或居住的地点。是这样吧?”姜处长慢条斯理地总结道。

    “是的。”“侦探们……”异口同声答道,再也不会认为眼前的这位保卫处负责人很平常了!

    没等两人催促,姜火炎便慢条斯理地介绍起案情来。

    “我们厂的这起凶案发生在去年六月十五日晚,被害人是位女性,名叫杨梅,已婚。案发当晚她上小夜班,因为身体不舒服向工段负责人请了假,提前一个多小时离开了工作岗位。可是直到夜里将近一点钟的时候仍未到家,她的丈夫急了,到处询问得不到结果后,便跑到保卫处求援。我们组织人马沿着她可能的行进路线进行了搜索,结果在她途经路段的一个公厕中发现了她的尸体。我们连夜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警方也连夜组织人马进行现场调查取证,可案件至今仍然未侦破,听说派出所那边已经把它作为悬案搁置起来了。”他叹了口气。

    果然有一具尸体,太好了!杨建平暗忖道。“验尸结果呢?”

    “死亡原因为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为当晚十一时至十二时之间。除了颈部的勒痕外,死者的面部还遭到了严重的击打,颅顶还有钝器伤,但没有遭受到性侵犯。”

    “对凶手的作案动机你们怎么看?”陆之青问道。

    “起先我们认为是强奸杀人案,因为发现被害人时她的下身近乎**。但是尸检结果没有发现性侵犯的痕迹,也没有在死者的体外发现或者精斑,我们只好排除了这种可能。考虑到被害人当时正在方便,下身**也解释的通。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也考虑了报复杀人的可能性,但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方面的确凿的证据。”

    姜火炎掏出一支香烟,就着嘴里的烟头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如果说这个案子跟你们厂的连环案属于同一个系列,都是敌对势力为了达到破坏生产目的制造的恐怖事件的话,为什么在我们厂只发生了一起,而且与你们厂的第一起案子隔了这么长时间呢?如果是要制造恐怖气氛,应该连续作案----我指的是在我们厂----绵密作案才能扩大影响啊。”

    杨建平认为,既然姜处长对自己坦诚相见,自己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坦言道:“从作案方式来看,你们厂的这起案子跟发生在我们厂的系列案极为相似----案件都发生在夜里,作案场所都是公厕,被害人都是女性,被害过程都是先颅顶遭受非致命性的一击,然后是面部遭受严重击打,致命原因都是扼颈造成的窒息。不过对于凶手的作案动机,我们跟警方的看法不同。我们认为这是系列变态杀人案……”

    他将三零一室关于凶手作案动机的推理及其依据进行了一一细说,最后补充道:“如果从我们所认为的作案动机出发,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你们厂的案子会跟我们厂的案子相隔好几个月才发生了。因为杀人是连环杀手释放心理压力、满足其**的手段。作案后他们会通过不断回味杀人的过程来获得心理满足,所以他们会消停一阵子。当那种回味所带来的快感不再时,他们又会跑出去作案。这就是所谓变态杀手作案的周期性,相邻两次作案的间隔被称为平静期。从发生在我们厂的案例来看,这个平静期平均为三个多月。如果把你们厂的案子和清纺厂的未遂案跟我们厂的系列案并案考虑的话,你们厂的案子发生在去年六月底,与清纺厂的未遂案相隔三个多月,与我们的案例所得到的连环案杀手的平静期相当一致。”

    “可是你们厂的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去年十月初,距离清纺厂的未遂案仅一个月,似乎并不符合你们总结出来的规律,”姜火炎质疑道。

    “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陆之青坐不住了,跃跃欲试。“但是我们认为,实际上很可能因为清纺厂女职工多,她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去上厕所,落单的情况极为罕见,这使得凶手在清纺厂屡屡不能得逞,因此不得已放弃了在那里作案,转而继续南下跑到我们厂来寻找猎物了。所以。清纺厂的未遂案跟我们厂的第一起案子,两者实际上是凶手度过了他的平静期后再度作、屡屡未能得手而转移战场、直至最终得逞的一个过程,对于凶手而言,是一次达到目的的猎杀而不是两次。”陆之青解释道。

    “你们的第一起案子能算是凶手达到目的一次猎杀吗?被害人可是逃脱了,甚至可以说把凶手打跑了。”姜火炎不大同意陆之青的解释。

    “可是凶手在逃跑之前,还是把害人打得面目全非,整张脸活像个烂茄子,至少在这个过程中他体会到了快感和控制欲。而且临走之前还如愿地带走了他的战利品。”陆之青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自己居然也会象江天智一样,没心没肺地使用诸如“快感……”这类的字眼来形容凶手的作案心态。

    “你说的战利品是什么?”姜火炎警觉道。

    “牙齿,他取走了被害人的牙齿。”

    “牙齿有没有可能是与凶手搏斗中被凶手打掉的?”

    “我专门为此询问过被害人,我是指活着的那位,她说是凶手扼住她的颌骨,从她口中把还没完全从牙床上掉下来的硬生生牙齿拽掉的。”杨建平解释道。

    即便是多年从事安保工作的姜火炎,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而且难以置信地频频摇头。“三起案子的被害人都失去了牙齿吗?”

    “是的。对了,你们厂的被害人身上有没有被凶手取走什么?”杨建平问道。

    “这个,我没有注意到,法医报告也没有提及。”

    “对了,先前你问说,为什么在你们厂只发生了一起凶案,我想,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加强了防范?”杨建平问道。

    “那起案子发生后,我们确实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厂区的两个出入口在晚上八点半后便关闭了,进出必须登记等等。但那主要是针对外来人员的。如果凶手是我们厂的职工,这套措施根本起不了作用。”

    陆之青戏剧性地把章大师的杰作恭恭敬敬地递到姜火炎面前。“这是根据我们厂和清纺厂的目击证人的描述绘制的凶手画像。”他接着把江天智的“手谕……”也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姜火炎面前。“这是综合了警方和我们的分析所作的凶手基本情况综述。请姜处长根据这些特征,辨识一下你们厂是否有什么人与之相符。”他对于自己的举止以及呈现在他人眼前的那手工整流利的楷体字,感到很是满意。

    姜火炎仔细端详着疑凶的画像和特征综述,当他抬起头来时,脸上那细密的褶子全都展开了,露出了近乎微笑的神情。

    “这副素描跟这份说明让我放心了。说实在的,这件案子长达一年多未能侦破,我们已经把它当成悬案来看待了,对于逮住凶手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但是,凶手可能就在我们厂这八百五十六名职工中间这个念头,却令我寝食难安。如果我们厂的这起案子跟你们厂的案子属于同一个凶手所为----正如你们所说,从作案方式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凶手的特征的确如这两样东西所描述,”他弹了下疑凶的画像和江天智的“手谕……”,“那我可以很肯定地说,这人不是我们厂的职工。这真是让我大大松了口气。老实说,原先我一直担心,我们的宵禁措施会不会造成关门留寇的局面了。”

    实际上大大松了口气的还大有人在,包括了杨建平跟陆之青两人。他们的直觉认为,如果清电厂就是连环杀手的老巢的话,那么,他在这里做下的案子应该不止一桩,除非他感受到了危险,否则他是不会停止的。所以在他的老巢中,至少也得有那么两、三桩凶案吧!

    笼罩在凶手身上的云雾正渐渐散去,真相逐渐浮出了水面。那个原先以为是魏河舟头脑发昏而杜撰出来的虚无缥缈的影子,如今不仅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形体和五官齐全的相貌,而且先后被不同单位的五位证人所指认。他已经不再是没有具体形象的不明人物了,而是一位先后出现在不同的案发现场的真实的犯罪嫌疑人了。

    众人脸上荡漾着笑容。

    江天智没有笑,他一脸严肃郑重其事地向两位“前方侦探……”吩咐道:“你们的调查结果与我们的推理是吻合的,这确实令人振奋。按照计划,我们就剩下最后一个单位,就是清化厂需要调查了,凶手很可能就在那里。你们在调查过程中要谨慎从事,既要弄清情况,又要避免打草惊蛇,以免让他有机会销毁证据。如果证实凶手确实是清化厂的职工,一定要求清化厂保密。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把抓捕凶手的事交给警方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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