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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恐怖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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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卡尔的讲解中,这种发电方式的原理非常的简单。只要上过初中就可以毫无困难的看懂。e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就在这台电脑上完成了模型。而同步的运算,也只不过用了一百多秒而已。

    像所有发电机一样,利用定子和转子构成的系统发电。在这个系统中,提供动力的不再是传统水、火、光、热,而是真正的生物能源“活尸”。

    当狄恩第一次听到卡尔解释他的构想之后,他震惊了。狄恩自认为自己应该不是一个容易大惊小怪的人,但卡尔的想法的确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一个方向。

    这不仅是智慧的差距,更是意识形态上的差距,这就是世界观的根本不同。如果套用佛家的说法,这就是境界的不同。

    狄恩和巨大多数人一样还停留在,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而卡尔却已经进入了,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层次。

    同样的世界,狄恩看到的是人和生命。而卡尔看到的却是,由蛋白质+水+矿物质+微量元素组成的有机生命体。

    活尸,不是人,但它们曾经都是人。狄恩可以理智的把它们看做尸体和敌人,并毫不犹豫的将它们摧毁。

    但是,狄恩的潜意识中一直都没有将它们非人化。换句话说,狄恩始终都将活尸看做是人的一种特殊状态。

    但是卡尔不同。在他的眼中,活尸和其他生物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在他看来,人类与其他生物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的思维中并没有“人类=同类”这种概念。生物意义上的同类,并没有得到他主观意识的承认。正是因为他通过这种完全不带同类感情的思考角度,才能发现活尸作为新能源的潜力。

    这是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智慧。这种智慧只为纯粹的逻辑服务,追求的是绝对的理性,不掺杂任感情因素。这种智慧让狄恩产生了本能的警惕感。

    狄恩试图以卡尔的态度和视角,模拟思考同样的问题。而结果是,狄恩的这种警惕直接上升到了恐惧。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有一副人类的**。但这副身体中寄居的意识,其实早已不再将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人类视为同类。包括眼前同坐在一个桌旁的狄恩和e在内。

    曾经有些犯罪心理学家,将这种人称之为“反社会者”。著名的吃人医生汉尼拔的原型,就是一例典型例子。这是一种极少有机会被研究到的特殊精神疾病患者。因为他们极少有机会被活着研究。

    而当狄恩从他这种模拟的状体中挣脱出来之后发现,卡尔的情况远不是一个“反社会者”可以概括的。

    卡尔问狄恩:“你做过活尸的解剖。以你的判断,活尸如果一直匀速向前移动,能够持续多久?”

    “我无法估计出具体的时间。但应该可以肯定会很久。”

    “so……这个方案就是理论上可行了?”

    看着大屏幕上,通过计算之后开始顺利运行的模型,狄恩问道:“你去哪里弄这么大的发电设备?这个尺寸恐怕只有电厂才有。

    最近的电厂距离我们也有一百多公里。而就算我们到了那里,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足够的设备拆下整套设备。”

    卡尔把运行的模型拨到一边,把市区中的一块地方放到了屏幕中央。从天空俯视,这是一个周围有很大片空地的巨大建筑。地图的标注上写着“安东市联通体育馆”。

    “安东联通体育馆正在举办科普展。有一套水力发电机模型在那里展览。如果你们这里报纸上写的是真的,那这台发电机应该还有改造的可能。”

    狄恩愣了一下,斟酌一下措辞之后,才说道:“报纸吗?这……我们还是要去实地确认一下。”

    其实狄恩的担心是多余的。卡尔对这个国家的了解,要比狄恩想象的多很多。他不仅要去实地确认发电机的情况,还要抓一些活尸进行的测试。

    只要狄恩没有问题,他们立刻就可以开始。有着丰富**试验经验的卡尔,已经拟定好了关于活尸的一系列试验计划。

    还是那句话,只要狄恩没有问题就行。

    在讨论细节的过程中,狄恩的心中一直在感叹这台电脑内容的丰富。他相信这里储存的关于安东这座城市的资料,要比任何一个神秘的有关部门中能够找到的都要完整。

    心中有疑问,当然就需要问出来。以现在狄恩与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言,不需要考虑:“只有安东有这种待遇,还是说中国每一个城市你们都了解的这么详细?”

    卡尔给出的解释是:“你的国家这么大,当然不可能所有城市都受到这样的关注。北高丽很特别,所以安东也就很特别。”

    狄恩接着问道:“如果安东这么特别,难道就不需要建立一个安全屋之类的?”

    卡尔瞬间就换上了无辜的表情:“怎么会?我们只是一个医药公司。”

    狄恩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从昨天到现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接触中,狄恩已经对卡尔的性格有所了解。而之前对于卡尔的心理模拟,让狄恩更加肯定他的猜测。

    感谢大学时期,他选修的心理学的那位来自德国的老师。让狄恩知道什么是性格多变,什么是精神分裂,什么是反社会者,还有什么是双重人格和多重人格。

    卡尔就是一个典型的拥有多重人格的天才。而反社会只是其中一个人格的表现。

    相比双重人格,多重人格的人非常罕见。任何心理医生都不敢保证,可以准确的找到这种人的每一个人格。无论你的思维多么的跳跃,都不可能超过多重人格的思维跨度。

    所以在与这种开放式多重人格患者的实际交往中,最终重要的原则就是坚持做自己,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否则你也极有可能变成一个新的心理疾病患者。

    在狄恩沉默而坚持的注视下,卡尔或者说卡尔的这个人格还是妥协了:“安全屋是可以远程遥控销毁的,即使曾经有过对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帮助。”

    狄恩点点头:“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关于计划的讨论和推演继续,但很快又被打断了。肖戈带着阿虎找到上了门来。

    如果有其他选择,肖戈是打心底里不愿意与这三个人面对面进行交谈。他是唯一见过狄恩与e交手之后那副样子的人。

    两个满身恐怖伤口的人,一边走一边讨论搏斗技巧的样子,他恐怕会时常在噩梦中被想起。一个可能是非人类的狄恩已经是肖戈能够接受的极限。这突然又多了一个,委实让肖戈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但阿虎的情况特殊,他必须把他带到这个三个人的面前。所以这才会硬着头皮,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肖戈略带机械的说道:“阿虎他们三个原本就生活在元宝山半山的一座老年公寓中。那边还有十几名幸存者,我希望你们能够把他送回,让他带着那些幸存者提早做好准备。”

    卡尔看了狄恩一眼,后者明确了自己的角色:“先说一下你们来的路线还能再用吗?”

    阿虎说道:“水位上涨之后,我不确定。”

    这是狄恩预想中的答案:“过来,把那条路线指出来。”

    阿虎有些犹豫的走了过来。他宁愿和这个昨天差点射了他一箭的人站在一起,也不愿意靠近这个三个怪物一样的人。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科幻的屏幕多少分散了一点阿虎的紧张,点着地图说道:“这条路线我是第一次走。走的是下水道,拐进入江口。涨潮的时候出口会被淹到江水下。这里是出口,从这里向上……”

    把阿虎能够记住的所有信息都记录在地图上,并且注意询问了那边幸存者的情况之后,狄恩终于放了他们离开。不知是因为这里没有空调,还是因为真的压力很大的缘故。这两个男人离开的时候,都顶着满头的大汗。

    阿虎提供的信息不少但不够系统,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小弟。但这些也差不多了,已经足够电脑根据资料进行计算了。

    并不算复杂的计算很快就结束了。还原之后的路线显示的情况良好,狄恩和e都没有问题。但这条路现在至少有一半的路程都是要泡在水里的。狄恩和e可以凭借超强的心肺能力,直接潜水过去。但阿虎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两三分钟的潜水对他来说基本等于自杀。

    如果放在以前,这的确将会是一个让狄恩困扰的问题。不过现在不会了,难题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于是狄恩说道:“再找另一条路,不光要让人能过去,还要能带东西上路。”

    提出要求之后,狄恩立刻当起了甩手掌柜。就在他刚准备离开去小睡一下的时候,一个提示音让狄恩收住的迈出的脚。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闪动提示:样本bc分析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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