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爱情是一场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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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逸涛办事还真是有效率，回家后的下一个周末就与父亲商定了结婚的日子。
后来，陈卿遥问他，为什么咱俩结婚你不跟我商量？他的回答倒干脆，不是说好以后都听我的吗？况且是我们家办婚礼，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不用操这个心了。
陈卿遥越想越不对劲，这说法看似替她着想，实则是真真切切的大男子主义的表现。她想，她怎么就答应嫁给这么个男人了呢？
不对，她还没答应呢？从头到尾他都好像没有问过她，更别提求婚了。
“严逸涛，我还没答应你呢！”
说这话时，严逸涛正在厨房洗碗。这是两个人说好的，必须都要承担家务。严逸涛吃亏在不太会做饭，所以只能听陈卿遥的安排，她做饭他洗碗，这正称了她的心。从小到大，她最讨厌洗碗。那油腻腻的残羹沾满双手，总让她心里无比难受。
“你说什么？”
哗哗的水声影响了严逸涛的听力，他没有听清陈卿遥说什么，提高声音问她。
可直到洗完碗出来，他也没听到陈卿遥说话，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
陈卿遥呢，她也根本不会在乎一场求婚。正如他说的，以后都听他的吧！这样想想，一抹甜蜜便涌上心头。
其实，回想这几年的分别。她总在想，如果她再小女人一点，“都听他的”，是不是他们就不至于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许现在，他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可如若没有这错过的几年，她又怎么知道，他爱她，已经到没你不行。爱情有时就是这样矛盾，我们总觉得，没有时间的考验就很难证明这份爱的重量，可回过头来却又感叹，大好时光都被浪费掉了，以致没来得及感受一路走来爱情本身的美好。
所以，就这样吧！反正他问与不问，求与不求，她都会嫁。那又何必纠结于那些虚幻的形式呢！
陈卿遥想着想着，竟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当严逸涛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一个娇小的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平日里那双总是透着灵气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面前的电视还播放着她喜欢看的刑侦剧。
严逸涛觉得这情景无比熟悉，他曾不止一次地这样幻想过。
他走过去轻轻抱起她，怀里的人似乎是累了，竟没有醒来，而是从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严逸涛苦笑，她这辈子是吃定他了。本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一个生活优渥的才俊，却甘于为她收起所有的骄傲。从孩提时代到现在，事无巨细地一一过问，事事关心。
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或者爱情根本就是一场亏欠，总要还的。
～～～～～～～～～～～～
婚礼定在了11月11日。当陈卿遥被告知时，差点跌掉下巴。哪有人光棍节结婚的？
对此严逸涛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我不想再过光棍节了，这些年听到光棍节、单身狗这样的词就无比烦躁。不知道是谁创造了这么个无聊的节日。”
“那为什么不能在这天之前呢？”陈卿遥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因为前面的日子都不好，父亲找人看过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都听他的吧！
临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咱们中国结婚都看农历，那天农历是初六，又是周六，多吉利啊！”
陈卿遥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9月中旬，正值初秋，气候宜人。陈卿遥最喜欢Q市的秋天，不必担心汗水晕染了精致的妆容，又能够欣赏树叶将落未落前的满目金黄。不知道是谁先说的“秋高气爽”，她真是爱死了这个词。
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时间好像很充裕，但真正算起来，这两个月里，既要买房装修，又要订场地，选婚纱，拍结婚照，写请柬……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不多了。虽然有方敏华帮着张罗，但很多事没有新娘子真不行。
陈卿遥每天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不是奔赴这个婚庆公司，就是跑那个酒店。还好买房装修不用她操心，不然她就是踩着风火轮也忙不过来。反观严逸涛还是该加班加班，该应酬应酬。果然婚礼都是给女人准备的。
这样忙了一个月，所有的事情基本敲定。
那天她终于迎来了一个不用大街小巷到处跑的周末，她决定要睡个昏天黑地，补一补连日来的睡眠不足。
严逸涛早早起床，说是桃缘山庄那边有个项目需要谈，他必须过去。她送走了严逸涛就躺回到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刚睡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吵醒了她。她极不情愿地接起来。
“喂，谁啊？”
“卿遥，小玉不见了！”电话里，程沛东的声音十分焦急。
这是她第二次从程沛东口中听到小玉的名字。
第一次还是那天在医院门口。从他们的对视中，陈卿遥就已经猜出小玉就是程沛东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生病的女朋友。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宋辉喆的医院里，而且看样子宋辉喆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她本来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严逸涛没给她这个机会，抱着她上车离开了。
还遭到他的一顿训斥：“别管闲事，先把伤养好！”
所以她只能把刚刚燃烧起来的好奇的小火苗掐灭。而等她伤好后，再打程沛东的电话时，却已经打不通了。
这一个多月，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得而知，可现在她知道电话那头的程沛东第一次如此无助的给她打电话求助。
“卿遥，你能找到宋辉喆吗？”
“你的意思是小玉跟宋辉喆在一起？”
“我不确定！但我想有这个可能。”他像是从绝望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尽管他不愿意相信。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宋辉喆的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卿遥给严逸涛打了电话，询问他宋辉喆可能的去向。
可他也不清楚，最近忙着公司和婚礼的事，他跟宋辉喆也很久没联系了。还是上次她受伤时，才在医院匆匆见过一面。
陈卿遥没有多说，挂了电话就给宋辉喆打过去。如她所料，对方已经关机。看来程沛东的猜测没错，小玉应该是被宋辉喆带走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卿遥满心的疑问等着程沛东解答，可当她赶到医院门口，看到他时，那一肚子的问题竟一句也问不出口了。
那哪还是曾经那个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
程沛东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一张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陈卿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不整的衣衫和蓬乱的头发也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她走过去，轻唤一声“沛东！”
程沛东抬起头，他的眼睛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眼里也布满了血丝。曾经白皙的脸上，现在只能看出风霜和劳累，连胡须也特别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看着陈卿遥，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找了她三天，可是没找到。你能不能让严逸涛告诉宋辉喆，让他把小玉还给我，就算是我求他！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陈卿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声音，这话语，出自程沛东之口。那个乐观热情的男人哪去了？那个让她钦佩感激的大哥哪去了？
小玉？小玉是谁？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
陈卿遥到底还是没忍住，毕竟她要了解事情的始末，才好帮助他寻找失去的爱人。
“沛东，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沛东目光涣散地盯着远处发呆，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
陈卿遥这才知道，那个小玉，名叫苏小玉，是程沛东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说，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像爱小玉那样去爱另一个女人了。
严逸涛办事还真是有效率，回家后的下一个周末就与父亲商定了结婚的日子。
后来，陈卿遥问他，为什么咱俩结婚你不跟我商量？他的回答倒干脆，不是说好以后都听我的吗？况且是我们家办婚礼，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就行了，不用操这个心了。
陈卿遥越想越不对劲，这说法看似替她着想，实则是真真切切的大男子主义的表现。她想，她怎么就答应嫁给这么个男人了呢？
不对，她还没答应呢？从头到尾他都好像没有问过她，更别提求婚了。
“严逸涛，我还没答应你呢！”
说这话时，严逸涛正在厨房洗碗。这是两个人说好的，必须都要承担家务。严逸涛吃亏在不太会做饭，所以只能听陈卿遥的安排，她做饭他洗碗，这正称了她的心。从小到大，她最讨厌洗碗。那油腻腻的残羹沾满双手，总让她心里无比难受。
“你说什么？”
哗哗的水声影响了严逸涛的听力，他没有听清陈卿遥说什么，提高声音问她。
可直到洗完碗出来，他也没听到陈卿遥说话，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刚刚出现了幻听。
陈卿遥呢，她也根本不会在乎一场求婚。正如他说的，以后都听他的吧！这样想想，一抹甜蜜便涌上心头。
其实，回想这几年的分别。她总在想，如果她再小女人一点，“都听他的”，是不是他们就不至于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也许现在，他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可如若没有这错过的几年，她又怎么知道，他爱她，已经到没你不行。爱情有时就是这样矛盾，我们总觉得，没有时间的考验就很难证明这份爱的重量，可回过头来却又感叹，大好时光都被浪费掉了，以致没来得及感受一路走来爱情本身的美好。
所以，就这样吧！反正他问与不问，求与不求，她都会嫁。那又何必纠结于那些虚幻的形式呢！
陈卿遥想着想着，竟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所以当严逸涛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一个娇小的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平日里那双总是透着灵气的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面前的电视还播放着她喜欢看的刑侦剧。
严逸涛觉得这情景无比熟悉，他曾不止一次地这样幻想过。
他走过去轻轻抱起她，怀里的人似乎是累了，竟没有醒来，而是从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严逸涛苦笑，她这辈子是吃定他了。本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一个生活优渥的才俊，却甘于为她收起所有的骄傲。从孩提时代到现在，事无巨细地一一过问，事事关心。
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或者爱情根本就是一场亏欠，总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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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了11月11日。当陈卿遥被告知时，差点跌掉下巴。哪有人光棍节结婚的？
对此严逸涛是这样解释的。
“因为我不想再过光棍节了，这些年听到光棍节、单身狗这样的词就无比烦躁。不知道是谁创造了这么个无聊的节日。”
“那为什么不能在这天之前呢？”陈卿遥显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因为前面的日子都不好，父亲找人看过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都听他的吧！
临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咱们中国结婚都看农历，那天农历是初六，又是周六，多吉利啊！”
陈卿遥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9月中旬，正值初秋，气候宜人。陈卿遥最喜欢Q市的秋天，不必担心汗水晕染了精致的妆容，又能够欣赏树叶将落未落前的满目金黄。不知道是谁先说的“秋高气爽”，她真是爱死了这个词。
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时间好像很充裕，但真正算起来，这两个月里，既要买房装修，又要订场地，选婚纱，拍结婚照，写请柬……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不多了。虽然有方敏华帮着张罗，但很多事没有新娘子真不行。
陈卿遥每天除了上班，剩下的时间不是奔赴这个婚庆公司，就是跑那个酒店。还好买房装修不用她操心，不然她就是踩着风火轮也忙不过来。反观严逸涛还是该加班加班，该应酬应酬。果然婚礼都是给女人准备的。
这样忙了一个月，所有的事情基本敲定。
那天她终于迎来了一个不用大街小巷到处跑的周末，她决定要睡个昏天黑地，补一补连日来的睡眠不足。
严逸涛早早起床，说是桃缘山庄那边有个项目需要谈，他必须过去。她送走了严逸涛就躺回到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刚睡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吵醒了她。她极不情愿地接起来。
“喂，谁啊？”
“卿遥，小玉不见了！”电话里，程沛东的声音十分焦急。
这是她第二次从程沛东口中听到小玉的名字。
第一次还是那天在医院门口。从他们的对视中，陈卿遥就已经猜出小玉就是程沛东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生病的女朋友。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宋辉喆的医院里，而且看样子宋辉喆对她的感情不一般。她本来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严逸涛没给她这个机会，抱着她上车离开了。
还遭到他的一顿训斥：“别管闲事，先把伤养好！”
所以她只能把刚刚燃烧起来的好奇的小火苗掐灭。而等她伤好后，再打程沛东的电话时，却已经打不通了。
这一个多月，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得而知，可现在她知道电话那头的程沛东第一次如此无助的给她打电话求助。
“卿遥，你能找到宋辉喆吗？”
“你的意思是小玉跟宋辉喆在一起？”
“我不确定！但我想有这个可能。”他像是从绝望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尽管他不愿意相信。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宋辉喆的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卿遥给严逸涛打了电话，询问他宋辉喆可能的去向。
可他也不清楚，最近忙着公司和婚礼的事，他跟宋辉喆也很久没联系了。还是上次她受伤时，才在医院匆匆见过一面。
陈卿遥没有多说，挂了电话就给宋辉喆打过去。如她所料，对方已经关机。看来程沛东的猜测没错，小玉应该是被宋辉喆带走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卿遥满心的疑问等着程沛东解答，可当她赶到医院门口，看到他时，那一肚子的问题竟一句也问不出口了。
那哪还是曾经那个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
程沛东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一张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陈卿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不整的衣衫和蓬乱的头发也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她走过去，轻唤一声“沛东！”
程沛东抬起头，他的眼睛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眼里也布满了血丝。曾经白皙的脸上，现在只能看出风霜和劳累，连胡须也特别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看着陈卿遥，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找了她三天，可是没找到。你能不能让严逸涛告诉宋辉喆，让他把小玉还给我，就算是我求他！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陈卿遥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声音，这话语，出自程沛东之口。那个乐观热情的男人哪去了？那个让她钦佩感激的大哥哪去了？
小玉？小玉是谁？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
陈卿遥到底还是没忍住，毕竟她要了解事情的始末，才好帮助他寻找失去的爱人。
“沛东，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沛东目光涣散地盯着远处发呆，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
陈卿遥这才知道，那个小玉，名叫苏小玉，是程沛东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说，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像爱小玉那样去爱另一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