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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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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不以为然，站在顾望身后，替他捏着肩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姜升这个人。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作假，他一样作假。”
再次看了眼拿回来的八字，顾望奇怪：“可媒人带回来的八字是真的。”
“那当然是因为姜家有人不想让姜婉嫁给晏清呗，只不过弄巧成拙，不曾想到晏清的八字也是假的。”
谢氏手酸了，转身在顾望身边坐下来，忍不住叹气：“姜家太乱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上上次听孙嬷嬷说，姜家大太太在三房打架你敢信！而且姜婉的脸还受伤了！”
顾望惊呆：“还有这事？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说了有什么用！你还能插手到人家后院去吗？！”谢氏白他一眼，心情愈发烦躁，“姜婉故意露出受伤的脸，想让我们家退婚！她压根瞧不上晏清！她什么身份！还敢看不上我家晏清！她凭什么！”
发现妻子发火了，顾望赶紧反过来给她捏肩膀，不住的安慰：“所以我说嘛，这姜姑娘是个好姑娘，人家已经有了婚约，不是她那未婚夫贪财的话，哪里轮得到我们家。”
听丈夫帮着外人，谢氏很不服气：“她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她高攀！我们晏清哪点不好了！”
顾望赶紧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咱家晏清最好了。你以茹儿的名义给三姑娘送了不少东西，到底还是心疼她的，是她不知好歹了。”
……
夜色深了，姜婉睡不着，披了衣裳起床来。
走到书柜前，找出了顾淮写给她的信。
再次看了遍这封信，姜婉忍不住叹气，字迹不对。
看来顾淮的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连写给自己的信都是找人代笔的。
姜婉点了灯，在书桌后坐下，刚准备研墨，雪松醒了。
她揉着眼睛过来：“奴婢来吧。”
“行。”姜婉将墨条交给她，开始思考怎么写这封信，才能瞒过顾夫人的眼睛，但也能和顾淮联系上。
考虑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都露出了鱼肚白，姜婉才开始动笔。
写完了信，姜婉直接让雪松送去给全管事，让他帮忙送信。
交代完事情，她就重新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屋外还在吵吵闹闹。
是姜嬉的声音。
姜婉难得舒畅的心情，顿时蒙上阴翳。
她朝着门外喊了声：“雪松！”
有人推门进来，但进来的不是雪松，而是霜雁。
她站在屏风外，没有直接进来：“雪松姐姐在正堂那边帮忙，要不让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
姜婉透过绣屏的留白处，朦朦胧胧的能看清楚霜雁的脸。
看起来很是忐忑。
“行！”
两刻钟后，雪松回来时，霜雁正在给姜婉插上最后一根簪子。
她虽然不悦，但还是没有说霜雁，而是快步走到姜婉身边，低声说着外头的事情：“四娘要跟着三太太学规矩，说是吴嬷嬷年纪大了没精力，五姑娘也来了，两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
姜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她们怎么个意见不合法！”
来到正屋里，杨氏坐在主位上，扶着额，脑门上冒着细密的虚汗，看起来是被吵得脑壳疼了。
她一出现，姜婵和姜嬉顿时安静，齐齐对着问安。
“都是自家妹妹，客气什么。”姜婉露出假笑，上前拉着姜婵和姜嬉坐下。
“三姐姐毕竟是姐姐，不能乱了规矩。”姜婵经历了彤云那一遭，现在瞧着收敛了许多，乖顺无比。
只可惜，姜婉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婵的本性。
“雪松，去将昨日顾家送来的金丝椰蓉糕拿来，给妹妹们尝尝。”
姜婵顿时睁大眼睛，想要说话，被身后的小鹃儿按了按臂膀，拦住了。
这时候姜婉才看向她，笑问：“这位就是上次大伯母替四妹妹挑选的丫鬟么？四妹妹给她取了名字吗？”
“她叫红鹃，母亲取的。”姜婵依然保持着淑女的标准，柔声细语的回答。
“原来是叫红鹃呀，的确是个好名字。”姜婉微笑点头，冲着红鹃微笑。
理性的直觉让红鹃生出警惕来，姜三娘盯上她了。
不过她什么没见识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大不了和姐姐一般，一条命了事。
雪松将糕点端过来时，并不只有一种，还有另外的三种。
梅子姜片，李子璇樱桃，以及蜜饯雕花。
姜婉故作惊讶，望着多出来的三种点心问：“这三样不是昨日就吃完了么？”
雪松将点心桌上摆好，解释道：“今日顾家又送来了，听说太太胃口不好，特意送来开胃的。”
姜婵终于忍不住了：“这都是神仙楼的限量点心，顾家每日都给你们送？”
“也不是每日，也就是这几日母亲胃口不好才送的，过几日母亲胃口好了，就不送了。”
姜婉笑着解释，将点心推过来，“我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大姐姐带过神仙楼的一份蜜饯雕花回来，四妹妹很喜欢，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吃上，以后就不必担心了，妹妹想吃，直接告诉我一声就成。”
那还是大前年的事情，姜妍从永宁伯府回来，带了一份，放置了至少三天的蜜饯雕花，形状都软塌了，但姜婵吃了，爱得不行。
偏偏神仙楼的点心味道独一份，姜婵吃过别家的蜜饯雕花，都不喜欢。
以至于她一直念念不忘。
姜家不缺钱，但神仙楼更不缺钱，能买到的人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姜婵怔怔的望着面前雕刻精美的蜜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起了她埋藏很久的馋虫，口水不争气的流出来。
“哧溜！”姜婵下意识的吸了吸口水。
安静的正屋里，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
红鹃干咳一声拉回她的思绪：“四姑娘，注意仪态。”
姜婵回神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但眼角余光姜婉在给五娘推着梅子姜，心里没由来的恶念开始疯涨。
如果是她嫁去顾家呢！
如果姜婉毁容，或者死了呢！
那么现在姜婉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大姐姐能嫁去永宁伯府，她凭什么不能嫁去顾家！
她一点都不比大姐姐差！
不！她比大姐姐更优秀！
谢氏不以为然，站在顾望身后，替他捏着肩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姜升这个人。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我作假，他一样作假。”
再次看了眼拿回来的八字，顾望奇怪：“可媒人带回来的八字是真的。”
“那当然是因为姜家有人不想让姜婉嫁给晏清呗，只不过弄巧成拙，不曾想到晏清的八字也是假的。”
谢氏手酸了，转身在顾望身边坐下来，忍不住叹气：“姜家太乱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上上次听孙嬷嬷说，姜家大太太在三房打架你敢信！而且姜婉的脸还受伤了！”
顾望惊呆：“还有这事？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说了有什么用！你还能插手到人家后院去吗？！”谢氏白他一眼，心情愈发烦躁，“姜婉故意露出受伤的脸，想让我们家退婚！她压根瞧不上晏清！她什么身份！还敢看不上我家晏清！她凭什么！”
发现妻子发火了，顾望赶紧反过来给她捏肩膀，不住的安慰：“所以我说嘛，这姜姑娘是个好姑娘，人家已经有了婚约，不是她那未婚夫贪财的话，哪里轮得到我们家。”
听丈夫帮着外人，谢氏很不服气：“她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是她高攀！我们晏清哪点不好了！”
顾望赶紧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咱家晏清最好了。你以茹儿的名义给三姑娘送了不少东西，到底还是心疼她的，是她不知好歹了。”
……
夜色深了，姜婉睡不着，披了衣裳起床来。
走到书柜前，找出了顾淮写给她的信。
再次看了遍这封信，姜婉忍不住叹气，字迹不对。
看来顾淮的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连写给自己的信都是找人代笔的。
姜婉点了灯，在书桌后坐下，刚准备研墨，雪松醒了。
她揉着眼睛过来：“奴婢来吧。”
“行。”姜婉将墨条交给她，开始思考怎么写这封信，才能瞒过顾夫人的眼睛，但也能和顾淮联系上。
考虑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都露出了鱼肚白，姜婉才开始动笔。
写完了信，姜婉直接让雪松送去给全管事，让他帮忙送信。
交代完事情，她就重新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屋外还在吵吵闹闹。
是姜嬉的声音。
姜婉难得舒畅的心情，顿时蒙上阴翳。
她朝着门外喊了声：“雪松！”
有人推门进来，但进来的不是雪松，而是霜雁。
她站在屏风外，没有直接进来：“雪松姐姐在正堂那边帮忙，要不让奴婢伺候姑娘梳洗吧？”
姜婉透过绣屏的留白处，朦朦胧胧的能看清楚霜雁的脸。
看起来很是忐忑。
“行！”
两刻钟后，雪松回来时，霜雁正在给姜婉插上最后一根簪子。
她虽然不悦，但还是没有说霜雁，而是快步走到姜婉身边，低声说着外头的事情：“四娘要跟着三太太学规矩，说是吴嬷嬷年纪大了没精力，五姑娘也来了，两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
姜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她们怎么个意见不合法！”
来到正屋里，杨氏坐在主位上，扶着额，脑门上冒着细密的虚汗，看起来是被吵得脑壳疼了。
她一出现，姜婵和姜嬉顿时安静，齐齐对着问安。
“都是自家妹妹，客气什么。”姜婉露出假笑，上前拉着姜婵和姜嬉坐下。
“三姐姐毕竟是姐姐，不能乱了规矩。”姜婵经历了彤云那一遭，现在瞧着收敛了许多，乖顺无比。
只可惜，姜婉比任何人都清楚，姜婵的本性。
“雪松，去将昨日顾家送来的金丝椰蓉糕拿来，给妹妹们尝尝。”
姜婵顿时睁大眼睛，想要说话，被身后的小鹃儿按了按臂膀，拦住了。
这时候姜婉才看向她，笑问：“这位就是上次大伯母替四妹妹挑选的丫鬟么？四妹妹给她取了名字吗？”
“她叫红鹃，母亲取的。”姜婵依然保持着淑女的标准，柔声细语的回答。
“原来是叫红鹃呀，的确是个好名字。”姜婉微笑点头，冲着红鹃微笑。
理性的直觉让红鹃生出警惕来，姜三娘盯上她了。
不过她什么没见识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大不了和姐姐一般，一条命了事。
雪松将糕点端过来时，并不只有一种，还有另外的三种。
梅子姜片，李子璇樱桃，以及蜜饯雕花。
姜婉故作惊讶，望着多出来的三种点心问：“这三样不是昨日就吃完了么？”
雪松将点心桌上摆好，解释道：“今日顾家又送来了，听说太太胃口不好，特意送来开胃的。”
姜婵终于忍不住了：“这都是神仙楼的限量点心，顾家每日都给你们送？”
“也不是每日，也就是这几日母亲胃口不好才送的，过几日母亲胃口好了，就不送了。”
姜婉笑着解释，将点心推过来，“我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大姐姐带过神仙楼的一份蜜饯雕花回来，四妹妹很喜欢，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吃上，以后就不必担心了，妹妹想吃，直接告诉我一声就成。”
那还是大前年的事情，姜妍从永宁伯府回来，带了一份，放置了至少三天的蜜饯雕花，形状都软塌了，但姜婵吃了，爱得不行。
偏偏神仙楼的点心味道独一份，姜婵吃过别家的蜜饯雕花，都不喜欢。
以至于她一直念念不忘。
姜家不缺钱，但神仙楼更不缺钱，能买到的人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姜婵怔怔的望着面前雕刻精美的蜜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起了她埋藏很久的馋虫，口水不争气的流出来。
“哧溜！”姜婵下意识的吸了吸口水。
安静的正屋里，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
红鹃干咳一声拉回她的思绪：“四姑娘，注意仪态。”
姜婵回神过来，顿时面红耳赤，但眼角余光姜婉在给五娘推着梅子姜，心里没由来的恶念开始疯涨。
如果是她嫁去顾家呢！
如果姜婉毁容，或者死了呢！
那么现在姜婉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大姐姐能嫁去永宁伯府，她凭什么不能嫁去顾家！
她一点都不比大姐姐差！
不！她比大姐姐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