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离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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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地暗，伏尸一片。
一声嘶吼震的独孤云离耳朵发匮，在一阵耳鸣当中，她转过涨红的眼。
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尸体中爬起，拉着长刀，推着沉重的步子向她缓缓走来。
她无法辨出是曹智还是宁鸣，心里“咚咚”越跳越快。
卫迟手握长矛将独孤云离往身后一挡，马步扎开，做好随时攻击。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卫迟从防御中突然扔下长矛，欣喜的朝着独孤云离大喊。
“是宁鸣！是宁鸣！”
独孤云离仿若惊醒，冲上去，一把扶住疲惫不堪的宁鸣。
“曹智死了吗？”
“死了。”
“你不必如此，并不是你的错。”
“好。”
宁鸣说完，顺着独孤云离的肩头溜了下去，瘫倒在地上。
等他醒过来，温床暖被，顺滑的被面让他忍不住用手在被窝里多蹭了几下。
太阳透过大帐将帐内罩的黄彤彤，宁鸣刚挣起脖子，胸腔的疼痛便让他再次倒下。
晓月端着药一进帐便看见睁着眼的宁鸣，她兴奋的将药放在宁鸣床头，转身急跑出去，大喊着“宁鸣醒了宁鸣醒了”。
“这姐儿是不是傻？”
宁鸣挣扎着侧过身子，蹭到床边，勉强用一只缠满白色绷带的手臂带着手指碰到勺子。
颤抖的手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水刚放在嘴边，独孤云离打开帐帘，兴奋的跑了上来，吓的勺子撒了药又掉进碗里。
“我来我来我来！”独孤云离捧起碗，蹲身贴在宁鸣床边，一手握着勺子倒腾着药水。
“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独孤云离笑着，嘴角弯起，像一轮上弦月。
她认真的将药一勺一勺喂进宁鸣的嘴里，不忘给宁鸣时不时擦拭嘴边的药渍。
“我自己做主，将抓住曹智的功劳记在我头上了。”
独孤云离说的十分轻巧，但还是忍不住偷看了眼宁鸣的眼神。
宁鸣没有生气，突然委屈起来，假模假样的憋嘴。
“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要失去这么好的娘子了？”
独孤云离登时拉下脸，将药碗往床头方几上一扔，药汤从碗里溅出来。
宁鸣有些慌了，他本是逗逗独孤云离，不想却惹生气了。
“你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吗？那我总可以要些奖赏吧？”
宁鸣转了转身“哎吆哎吆”卖起了惨。
独孤云离转身欲走，听到宁鸣痛叫于心不忍，又拧过身子。
“看在你深明大义的份上，我答应你，我可以不杀你。”
宁鸣连咳带笑，又痛又忍俊不禁。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
独孤云离此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欢脱起来，也有了俏皮话。
“不客气啦。”
宁鸣见独孤云离再次端起药碗，也放松下来，跟独孤云离唠开了。
“你不知道，我都准备挑日子了。”
“挑什么日子？”
“咱们俩成亲的日子。”
“那挑了吗？”
“八月十五，月儿圆，人团圆，咱们俩也算失散多年。”
“嗯，不错。是个好日子。”
宁鸣憋着笑，他没想到独孤云离会接他的话，陪她演下去。
“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
“不能反复奥。”
“嗯，谁反悔谁是小狗。”
宁鸣噙着笑，咯咯咯咯。
“云离妹妹，你是认真的吗？”
“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先起的头，那我顺着你说你应该开开心心接受呀！怎得又怀疑起我说假话唬你？可见你心里也是寻我开心，拿我戏耍，即使如此，又怎么倒来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独孤云离放下碗，摆好勺，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说明我天真，你这般用心配不上我，我是唬你玩说明我不傻，你这般逗我我不生气，是我的胸襟。”
“等会等会。”宁鸣听完皱起眉头：“听这话，不光是夸你自己，还骂我。”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要胡思乱想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好你个独孤云离，什么时候变得”
“变得怎么样？”
“变得这么漂亮。”
独孤云离“噗呲”笑出声。
“行了，跟你说正经事。”
“娘子请吩咐。”
独孤云离轻叹一声，没有搭理宁鸣，继续道：“我要当云州王。”
宁鸣僵硬的上半身一瞬间坐起，他眨了眨眼，愣愣看向独孤云离。
“云州王？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
宁鸣见自己的质疑惹独孤云离不快，遂改了口。
“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宁鸣瞬间就否定了自己。
“这能行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当个废物。”
“你不是废物。”
“真的吗？”独孤云离两眼发光。
“真的，你要是废物，岂不是说我是废物的相公？”
独孤云离白眼一番，抬脚就往外走。
“玉华夫人应该心中早有人选，她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独孤云离停在帐帘前，对着帘子没有回头。
“她早就将我许给表哥了。”
独孤云离垂眼顿了顿：“我去信给顾墨笙说廊州正在与云州联手抓拿反贼曹二狗，请求顾墨笙支援。别多想，不是因为你，我这么做只是按照父亲的想法，我知道他想让我这么做，最大程度保全最多的人。我确定，不管堂哥还是表哥，他们都不会这样做。”
“也许只是不在其位，要是真的让他们做云州王，考虑的便会不一样。”
独孤云离突然被气到，她一个转身，便说便朝宁鸣走去。
“他们会抢功劳，势在必得的时候如此，不劳而获也会如此。他们只知道朝廷看中云州，却不知怎样保住的这份看重。从前我也不知，也从来没有想过，在父亲身边两年，我才知道维持这份荣耀的艰难，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在享受这艰难得利的福荫。”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自己揭我娘的榜，自己嫁给自己，自己当自己的乘龙快婿，自己坐云州王。”
宁鸣被这一番略带孩子气的豪言震住，从独孤云离进门说她抢了杀曹智的功，到现在她说她要当云州王。
宁鸣不觉得好笑，反而心里暗暗佩服，他难道就不想当廊州王吗？
他想。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敢如此袒露自己心声理想的人。
天青地暗，伏尸一片。
一声嘶吼震的独孤云离耳朵发匮，在一阵耳鸣当中，她转过涨红的眼。
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尸体中爬起，拉着长刀，推着沉重的步子向她缓缓走来。
她无法辨出是曹智还是宁鸣，心里“咚咚”越跳越快。
卫迟手握长矛将独孤云离往身后一挡，马步扎开，做好随时攻击。
随着黑影越来越近，卫迟从防御中突然扔下长矛，欣喜的朝着独孤云离大喊。
“是宁鸣！是宁鸣！”
独孤云离仿若惊醒，冲上去，一把扶住疲惫不堪的宁鸣。
“曹智死了吗？”
“死了。”
“你不必如此，并不是你的错。”
“好。”
宁鸣说完，顺着独孤云离的肩头溜了下去，瘫倒在地上。
等他醒过来，温床暖被，顺滑的被面让他忍不住用手在被窝里多蹭了几下。
太阳透过大帐将帐内罩的黄彤彤，宁鸣刚挣起脖子，胸腔的疼痛便让他再次倒下。
晓月端着药一进帐便看见睁着眼的宁鸣，她兴奋的将药放在宁鸣床头，转身急跑出去，大喊着“宁鸣醒了宁鸣醒了”。
“这姐儿是不是傻？”
宁鸣挣扎着侧过身子，蹭到床边，勉强用一只缠满白色绷带的手臂带着手指碰到勺子。
颤抖的手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药水刚放在嘴边，独孤云离打开帐帘，兴奋的跑了上来，吓的勺子撒了药又掉进碗里。
“我来我来我来！”独孤云离捧起碗，蹲身贴在宁鸣床边，一手握着勺子倒腾着药水。
“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独孤云离笑着，嘴角弯起，像一轮上弦月。
她认真的将药一勺一勺喂进宁鸣的嘴里，不忘给宁鸣时不时擦拭嘴边的药渍。
“我自己做主，将抓住曹智的功劳记在我头上了。”
独孤云离说的十分轻巧，但还是忍不住偷看了眼宁鸣的眼神。
宁鸣没有生气，突然委屈起来，假模假样的憋嘴。
“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要失去这么好的娘子了？”
独孤云离登时拉下脸，将药碗往床头方几上一扔，药汤从碗里溅出来。
宁鸣有些慌了，他本是逗逗独孤云离，不想却惹生气了。
“你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吗？那我总可以要些奖赏吧？”
宁鸣转了转身“哎吆哎吆”卖起了惨。
独孤云离转身欲走，听到宁鸣痛叫于心不忍，又拧过身子。
“看在你深明大义的份上，我答应你，我可以不杀你。”
宁鸣连咳带笑，又痛又忍俊不禁。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
独孤云离此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欢脱起来，也有了俏皮话。
“不客气啦。”
宁鸣见独孤云离再次端起药碗，也放松下来，跟独孤云离唠开了。
“你不知道，我都准备挑日子了。”
“挑什么日子？”
“咱们俩成亲的日子。”
“那挑了吗？”
“八月十五，月儿圆，人团圆，咱们俩也算失散多年。”
“嗯，不错。是个好日子。”
宁鸣憋着笑，他没想到独孤云离会接他的话，陪她演下去。
“那就这么定了？”
“定了。”
“不能反复奥。”
“嗯，谁反悔谁是小狗。”
宁鸣噙着笑，咯咯咯咯。
“云离妹妹，你是认真的吗？”
“你这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先起的头，那我顺着你说你应该开开心心接受呀！怎得又怀疑起我说假话唬你？可见你心里也是寻我开心，拿我戏耍，即使如此，又怎么倒来问我是不是认真的？”
独孤云离放下碗，摆好勺，继续说道：“我是认真的说明我天真，你这般用心配不上我，我是唬你玩说明我不傻，你这般逗我我不生气，是我的胸襟。”
“等会等会。”宁鸣听完皱起眉头：“听这话，不光是夸你自己，还骂我。”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要胡思乱想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好你个独孤云离，什么时候变得”
“变得怎么样？”
“变得这么漂亮。”
独孤云离“噗呲”笑出声。
“行了，跟你说正经事。”
“娘子请吩咐。”
独孤云离轻叹一声，没有搭理宁鸣，继续道：“我要当云州王。”
宁鸣僵硬的上半身一瞬间坐起，他眨了眨眼，愣愣看向独孤云离。
“云州王？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
宁鸣见自己的质疑惹独孤云离不快，遂改了口。
“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宁鸣瞬间就否定了自己。
“这能行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当个废物。”
“你不是废物。”
“真的吗？”独孤云离两眼发光。
“真的，你要是废物，岂不是说我是废物的相公？”
独孤云离白眼一番，抬脚就往外走。
“玉华夫人应该心中早有人选，她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独孤云离停在帐帘前，对着帘子没有回头。
“她早就将我许给表哥了。”
独孤云离垂眼顿了顿：“我去信给顾墨笙说廊州正在与云州联手抓拿反贼曹二狗，请求顾墨笙支援。别多想，不是因为你，我这么做只是按照父亲的想法，我知道他想让我这么做，最大程度保全最多的人。我确定，不管堂哥还是表哥，他们都不会这样做。”
“也许只是不在其位，要是真的让他们做云州王，考虑的便会不一样。”
独孤云离突然被气到，她一个转身，便说便朝宁鸣走去。
“他们会抢功劳，势在必得的时候如此，不劳而获也会如此。他们只知道朝廷看中云州，却不知怎样保住的这份看重。从前我也不知，也从来没有想过，在父亲身边两年，我才知道维持这份荣耀的艰难，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在享受这艰难得利的福荫。”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自己揭我娘的榜，自己嫁给自己，自己当自己的乘龙快婿，自己坐云州王。”
宁鸣被这一番略带孩子气的豪言震住，从独孤云离进门说她抢了杀曹智的功，到现在她说她要当云州王。
宁鸣不觉得好笑，反而心里暗暗佩服，他难道就不想当廊州王吗？
他想。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敢如此袒露自己心声理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