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要忘记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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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分别
窗外，落英缤纷的树叶随风飘散，绵绵细雨在微风中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金歆和零零面对面地坐在福乐孤儿院的食堂里吃着晚餐。
金歆的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歆，你怎么了，有事儿？”零零觉察出了金歆的不对劲儿。
金歆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零零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金歆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刚才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她跟我说，有户人家想要收养我。”
零零听了心头一震，一抹哀伤划过她的脸颊，但很快她便用微笑将那抹哀伤隐藏。
零零用筷子在碗里胡乱这搅拌着，轻声说道：“那很好啊，有个家，是每个孤儿都渴求的。”
“但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在福乐孤儿院，我不放心！”金歆着急地握住了零零握着筷子的手。
零零紧紧地握着金歆的手，脸上的微笑散去了，剩下的是深深的哀伤，眼泪开始慢慢地聚集到她的眼眶里。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满足了。”零零含着泪说道。
“傻瓜！我当然会记得你啊，一辈子都记得啊！”金歆双手轻抚着零零的小脸蛋，柔声说道，“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会在我心里，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一定会娶你，一定！”
“嗯！”零零流着泪点着头问道，“很远吗？那户人家离孤儿院很远吗？如果不远的话，你就可以经常来看我了，要是远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啊。”
“我不知道，院长没说，院长只是问我愿不愿意。”金歆已经答应了院长。他真的好想有个家，很迫切地想有个家。
“不远，我向院长打听过了，那户人家很有钱，而且就住在本市，你们用不着那么痴缠的。”纪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金歆身边。
“那就好！”金歆高兴地说道。
听了纪翔的话，金歆跟零零都稍稍松了口气，四只手更紧地握在了一起。
“金歆，你别那么担心了，你走了还有我嘛，我会代你好好照顾零零的，而且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你害怕零零孤单不成？”纪翔笑了笑，接着说道，“倒是你，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凡事要小心谨慎，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是！我们才更要担心你呢！”
“纪翔说得是，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点儿啊，要跟你的新家人好好相处，知道不？”零零满怀担忧地提醒道。
“知道啦！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照顾自己，OK？”金歆伸出了右手手，零零和纪翔也伸出了右手，三只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今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零零了。”
“我会的！你放心去吧！有个家不容易，我们也期待着呢！”
“零零，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一定会娶你的！”
“嗯！我会等你的！”
……
微风伴着细雨轻飘着。
零零如初到福乐孤儿院时一样，挎着一副耳塞和着音乐哼着哀伤的歌曲，在弯弯曲曲的林荫小道上慢慢踱着步子。自从金歆走了之后，零零就常常这样。
“零零！”纪翔在她身后连续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因为从她的耳塞里传出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大了。
无奈，纪翔只得轻跑着追上零零。
“零零！”纪翔双手叉腰挡在零零的面前，大叫一声，并顺手将她的耳塞给扯了下来。
“怎么了？有事？”零零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翔问道。
“金歆来看你了！”纪翔大吼一声，生怕零零又再听不见似的。
“真的吗？”零零喜逐颜开。
“不信啊？那你可千万不要去小林子哦，就让金歆在那傻等着吧！”纪翔歪着脖子说道。
零零笑，很灿烂地笑，之后轻拍了一下纪翔，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像离弦的箭，飞快地向小林子奔去。
金歆走了几个月，纪翔压根儿就没见过零零笑，零零的心已经完全被金歆给侵占了。纪翔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无奈，心也如撕裂般痛。
零零远远地就看到了金歆的身影，一路向他跑去一路叫着他的名字：“金歆！”
待零零跑近金歆，距离金歆还有几厘米远的时候，零零停下脚步，张开双臂，闭上眼轻叫着：“金歆，我好想你！”
零零以为，金歆一定会迎着他的双臂给她一个最最深情的拥抱，然而……
然而金歆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呆呆地站在零零面前，对零零张开的双臂熟视无睹。
片刻的闭目之后，没收到金歆的深情拥抱，零零这才缓缓地睁开眼。
眼前的金歆目光呆滞，脸色有些苍白，只见他愣愣地看着零零，微微泛着红晕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却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零零的心顿时冰冷到了极点，金歆这是怎么了？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他怎么就没有了一点热情了呢？
零零掂起脚尖，伸出手，着急地轻抚着金歆苍白的脸颊问道：“金歆，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金歆轻轻地把零零地手移开，咬着嘴唇说了句：“对不起，零零。”
“怎么了？”零零的心七上八下了，眼皮也跳得很厉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金歆深吸了口气，低着头，轻声说道：“对不起零零，我爱上了另外一个女生！”
晴天霹雳！真的是晴天霹雳！
金歆的话音刚落，零零的脑子里就嗡嗡嗡地作响。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金歆不会爱上其他女生的，不会的！零零的心里只出现这个一个声音。
零零摇着头，狠狠地咬着顷刻间发紫的嘴唇问金歆：“金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对不起，零零！”金歆闭上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零零被金歆的这一举动给吓着了，连连后退了几步。
沉默，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沉默着。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都变得多余了。
纪翔还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两个曾经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好朋友。
良久的沉默之后，零零首先开口了：“你说过要陪我走一生一世的。”
“对，但那时我们都还小。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们该有各自的生活。”
“我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我也没有什么愿望，就是一心一意想做你的新娘！”
“以后你就会有了。”
“你不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是么？”
“是的，她和我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能再送我一束小黄花么？”
“对不起！我要走了，司机在门口等我。”
“能再给我唱一遍《真的爱你》么？”
“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好好保重，再见！”
……
那一天，距离零零16岁生日只有3天。
皎洁的月光轻轻柔柔地洒满了整个大地。
闪烁的霓虹灯更是照耀着街角的每一个角落。
但还是有一个人，她的心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零零，不许哭，他不要你了，你还有自己啊！”零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这么跟自己说，但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一直往眼眶外涌。
“10、9、8、7……”紧张的时刻就要到了。
零零跟着时钟在心里默数着最后几秒，用力握着闹钟的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9月3日凌晨零分，零零闭上眼睛，狠狠地将向日葵小闹钟往垃圾桶里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零零的心像是被利刀割去了最中心的那一块，疼得几乎要窒息。
“好好的一个闹钟怎么就丢了呢？”不知什么时候，零零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它的主人已经不属于我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呢。”零零脸上的泪痕把她的忧伤和痛苦都展示在了英纪翔面前。
“零零……”纪翔想劝零零，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零零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冷静地忘怀而非更深刻地记忆。
“他还好么？他和他的她都好么？”虽然定情信物已经进了垃圾桶，零零也做好心理准备要把他从记忆里删除，但心里还有有那么一小块地方留着存放有关他的讯息。
“他……一切都好！”纪翔低着头，轻轻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只要他好，那就好！”零零向纪翔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生日——”
“谢谢！”没等纪翔说出“快乐”二字，零零已经截下了他的话。
快乐，在零零的生命里，只有金歆能给。金歆现在离开零零了，零零还会快乐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纪翔实现了自己的第一个小愿望——在零零16岁生日时，陪伴她度过的人是他而不是金歆。
“小姐姐，送给你！”突然，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从一个小男孩的手上传递到零零手里。
“为什么要送给小姐姐呢？”
“大哥哥说，过了12点就是小姐姐的生日了，这份是给小姐姐的16岁生日礼物，同时也是对小姐姐明天可以正式到淄阳女中高中部上学而表示祝贺。”
说完，小男孩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是你送给我的，是你特意安排的，对么？”零零用那双饱含着忧伤的眼神看着纪翔问道。
难舍分别
窗外，落英缤纷的树叶随风飘散，绵绵细雨在微风中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金歆和零零面对面地坐在福乐孤儿院的食堂里吃着晚餐。
金歆的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歆，你怎么了，有事儿？”零零觉察出了金歆的不对劲儿。
金歆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零零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金歆深吸了口气，终于开口说道：“刚才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她跟我说，有户人家想要收养我。”
零零听了心头一震，一抹哀伤划过她的脸颊，但很快她便用微笑将那抹哀伤隐藏。
零零用筷子在碗里胡乱这搅拌着，轻声说道：“那很好啊，有个家，是每个孤儿都渴求的。”
“但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在福乐孤儿院，我不放心！”金歆着急地握住了零零握着筷子的手。
零零紧紧地握着金歆的手，脸上的微笑散去了，剩下的是深深的哀伤，眼泪开始慢慢地聚集到她的眼眶里。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满足了。”零零含着泪说道。
“傻瓜！我当然会记得你啊，一辈子都记得啊！”金歆双手轻抚着零零的小脸蛋，柔声说道，“不管我去到哪里，你都会在我心里，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一定会娶你，一定！”
“嗯！”零零流着泪点着头问道，“很远吗？那户人家离孤儿院很远吗？如果不远的话，你就可以经常来看我了，要是远的话，我们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啊。”
“我不知道，院长没说，院长只是问我愿不愿意。”金歆已经答应了院长。他真的好想有个家，很迫切地想有个家。
“不远，我向院长打听过了，那户人家很有钱，而且就住在本市，你们用不着那么痴缠的。”纪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金歆身边。
“那就好！”金歆高兴地说道。
听了纪翔的话，金歆跟零零都稍稍松了口气，四只手更紧地握在了一起。
“金歆，你别那么担心了，你走了还有我嘛，我会代你好好照顾零零的，而且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你害怕零零孤单不成？”纪翔笑了笑，接着说道，“倒是你，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凡事要小心谨慎，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是！我们才更要担心你呢！”
“纪翔说得是，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点儿啊，要跟你的新家人好好相处，知道不？”零零满怀担忧地提醒道。
“知道啦！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照顾自己，OK？”金歆伸出了右手手，零零和纪翔也伸出了右手，三只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今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零零了。”
“我会的！你放心去吧！有个家不容易，我们也期待着呢！”
“零零，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我一定会娶你的！”
“嗯！我会等你的！”
……
微风伴着细雨轻飘着。
零零如初到福乐孤儿院时一样，挎着一副耳塞和着音乐哼着哀伤的歌曲，在弯弯曲曲的林荫小道上慢慢踱着步子。自从金歆走了之后，零零就常常这样。
“零零！”纪翔在她身后连续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因为从她的耳塞里传出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大了。
无奈，纪翔只得轻跑着追上零零。
“零零！”纪翔双手叉腰挡在零零的面前，大叫一声，并顺手将她的耳塞给扯了下来。
“怎么了？有事？”零零面无表情地看着纪翔问道。
“金歆来看你了！”纪翔大吼一声，生怕零零又再听不见似的。
“真的吗？”零零喜逐颜开。
“不信啊？那你可千万不要去小林子哦，就让金歆在那傻等着吧！”纪翔歪着脖子说道。
零零笑，很灿烂地笑，之后轻拍了一下纪翔，说了声“谢谢”之后便像离弦的箭，飞快地向小林子奔去。
金歆走了几个月，纪翔压根儿就没见过零零笑，零零的心已经完全被金歆给侵占了。纪翔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无奈，心也如撕裂般痛。
零零远远地就看到了金歆的身影，一路向他跑去一路叫着他的名字：“金歆！”
待零零跑近金歆，距离金歆还有几厘米远的时候，零零停下脚步，张开双臂，闭上眼轻叫着：“金歆，我好想你！”
零零以为，金歆一定会迎着他的双臂给她一个最最深情的拥抱，然而……
然而金歆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呆呆地站在零零面前，对零零张开的双臂熟视无睹。
片刻的闭目之后，没收到金歆的深情拥抱，零零这才缓缓地睁开眼。
眼前的金歆目光呆滞，脸色有些苍白，只见他愣愣地看着零零，微微泛着红晕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却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零零的心顿时冰冷到了极点，金歆这是怎么了？我们那么久没见了，他怎么就没有了一点热情了呢？
零零掂起脚尖，伸出手，着急地轻抚着金歆苍白的脸颊问道：“金歆，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金歆轻轻地把零零地手移开，咬着嘴唇说了句：“对不起，零零。”
“怎么了？”零零的心七上八下了，眼皮也跳得很厉害，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金歆深吸了口气，低着头，轻声说道：“对不起零零，我爱上了另外一个女生！”
晴天霹雳！真的是晴天霹雳！
金歆的话音刚落，零零的脑子里就嗡嗡嗡地作响。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金歆不会爱上其他女生的，不会的！零零的心里只出现这个一个声音。
零零摇着头，狠狠地咬着顷刻间发紫的嘴唇问金歆：“金歆，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对不起，零零！”金歆闭上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零零被金歆的这一举动给吓着了，连连后退了几步。
沉默，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沉默着。
千言万语此时此刻都变得多余了。
纪翔还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两个曾经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好朋友。
良久的沉默之后，零零首先开口了：“你说过要陪我走一生一世的。”
“对，但那时我们都还小。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们该有各自的生活。”
“我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你。我也没有什么愿望，就是一心一意想做你的新娘！”
“以后你就会有了。”
“你不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是么？”
“是的，她和我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能再送我一束小黄花么？”
“对不起！我要走了，司机在门口等我。”
“能再给我唱一遍《真的爱你》么？”
“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好好保重，再见！”
……
那一天，距离零零16岁生日只有3天。
皎洁的月光轻轻柔柔地洒满了整个大地。
闪烁的霓虹灯更是照耀着街角的每一个角落。
但还是有一个人，她的心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零零，不许哭，他不要你了，你还有自己啊！”零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这么跟自己说，但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一直往眼眶外涌。
“10、9、8、7……”紧张的时刻就要到了。
零零跟着时钟在心里默数着最后几秒，用力握着闹钟的手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9月3日凌晨零分，零零闭上眼睛，狠狠地将向日葵小闹钟往垃圾桶里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零零的心像是被利刀割去了最中心的那一块，疼得几乎要窒息。
“好好的一个闹钟怎么就丢了呢？”不知什么时候，零零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它的主人已经不属于我了，留着它还有什么意义呢。”零零脸上的泪痕把她的忧伤和痛苦都展示在了英纪翔面前。
“零零……”纪翔想劝零零，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零零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冷静地忘怀而非更深刻地记忆。
“他还好么？他和他的她都好么？”虽然定情信物已经进了垃圾桶，零零也做好心理准备要把他从记忆里删除，但心里还有有那么一小块地方留着存放有关他的讯息。
“他……一切都好！”纪翔低着头，轻轻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只要他好，那就好！”零零向纪翔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生日——”
“谢谢！”没等纪翔说出“快乐”二字，零零已经截下了他的话。
快乐，在零零的生命里，只有金歆能给。金歆现在离开零零了，零零还会快乐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纪翔实现了自己的第一个小愿望——在零零16岁生日时，陪伴她度过的人是他而不是金歆。
“小姐姐，送给你！”突然，一个小小的录音笔从一个小男孩的手上传递到零零手里。
“为什么要送给小姐姐呢？”
“大哥哥说，过了12点就是小姐姐的生日了，这份是给小姐姐的16岁生日礼物，同时也是对小姐姐明天可以正式到淄阳女中高中部上学而表示祝贺。”
说完，小男孩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是你送给我的，是你特意安排的，对么？”零零用那双饱含着忧伤的眼神看着纪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