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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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过不巧，今天我想见的是别人！”章啸宇听见刹车声，微微挑着眉。
“大少！”严丽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张听了直挠头。
“大少！”在司机的搀扶下，严丽丽穿着淡粉色的孕妇装小心翼翼地护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向章啸宇走来。
“海瑶姐！”严丽丽见到罗海瑶，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严家倒了，严家的亲戚还在，见严丽丽搭上了章啸宇又怀了他的孩子，就又跟严丽丽热络起来。
仗着章啸宇的宠爱和章家对孩子的重视，严丽丽根本不把罗海瑶放在眼里。
“慢点。”章啸宇牵起严丽丽的手，满脸柔情。
“啸宇哥！”罗海瑶眼圈通红，恨恨地盯着严丽丽，“啸宇哥，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章啸宇一耸肩，低头看了一眼严丽丽。
严丽丽得到了鼓励，仰着脸，“海瑶姐！拜托你搞清楚，你只是未婚妻而已！又没领证，法律不承认的！再说你那孩子……”
严丽丽撇撇嘴，“是不是大少的种还不一定呢！”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被章啸宇无视，又被严丽丽嘲讽，恼怒的罗海瑶抬手就要去打严丽丽。
罗海瑶身后护送严丽丽的李姓司机一把抓住罗海瑶的手腕。
“罗小姐！请自重！”司机声音微冷。
“送她回去！”章啸宇命令。
“是。”
“啸宇哥，你不能这样对我！……章啸宇！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负心汉！”罗海瑶叫骂声渐渐远去。
章啸宇掏掏耳朵，轻弹了一下指甲。
“呵呵，大少，你真逗！”严丽丽看章啸宇如此厌恶罗海瑶心里十分痛快，抱着章啸宇的胳膊娇滴滴地说。
“哦，是吗？”章啸宇一脸嘲讽地笑着。
阳光下，他眯起眼，严丽丽身上的孕妇装是他给夏晓雪买的，她居然敢动他给夏晓雪的东西。
“这里风大，让徐山送你回去吧！”章啸宇抽出手臂，“徐山！”
徐山一脸不情愿地从柳荫里出来，“严小姐请！”
“大少！”严丽丽撒娇不愿离开。
“去吧。”章啸宇一垂眼皮，微微不悦。严丽丽只好跟着徐山走了。
“老张，对不起！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说完章啸宇独自驾车离开。
一进迦乐山别墅，章啸宇就将自己陷在沙发里。
“李姐！”章啸宇忽然看见大厅一侧的窗帘，窗帘布上夏晓雪的照片已经被阳光照得发黄，五官有些模糊。
“啸宇。什么事啊！”李姐从厨房出来擦着手问。
“叫人把窗帘拆下来，没看都晒坏了！”章啸宇怒道。
李姐一瘪嘴，忙去给小吴打电话。
还是那几个人，在章啸宇的监视下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摘了下来。
夏晓雪照片制成的窗帘被送到阁楼收好。
阁楼的幽暗里，章啸宇盯着屏幕，就见严丽丽鬼鬼祟祟地进了官邸公寓，拉开衣橱将夏晓雪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比，比够了，严丽丽的脸一垮，咒骂起夏晓雪来。
没多久，严丽丽就开始到处翻找。
章啸宇看着严丽丽的背影，她很聪明也很蠢！
她聪明，她清楚夏晓雪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所以竭力模仿。她愚蠢，以为三言两语就能从自己这里套出钥匙的下落。
慢慢玩儿！
“喂。”严丽丽压低声音。
“丽丽，东西还没找到吗？”低沉的男声透着不悦，语气十分不耐烦。
“我，我还没呢！”严丽丽十分害怕。
“还没？你不会妄图嫁进章家做少奶奶吧？哼！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怀上章啸宇的孩子也能把它弄下来，别忘了你父母可还在我的手上！”
“我不敢！我……”
“赶紧把东西弄到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电话嘟嘟嘟地响着，严丽丽一脸惨白。
章啸宇厌恶地一皱眉，把屏幕一关，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六一儿童节，每年的六一儿童节沈氏集团总部和分部都会到所在地的福利院去做慈善。
沈如凡回了北美研究所，沈如雪被叫去了葵山接受思想教育。集团这里就只能由夏晓雪带人去临安福利院看望小朋友们了。
“谢谢姐姐！谢谢叔叔！”小朋友们收到礼物高兴地大叫。这里大部分都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那个是铛铛，先天性心脏病，他的兔唇去年刚做完矫正手术，主刀的是刘医生！”院长指着里面跑得最欢的一个小孩儿向夏晓雪介绍，并向夏晓雪身后的刘医生微笑致意。
夏晓雪看着那孩子，矫正手术很成功，看不出他曾经的缺陷。铛铛见夏晓雪看他，抱着玩具，腼腆地笑了。
“这是轻轻是个弃婴，门卫大爷捡到她的时候瘦得一把骨头，不过现在都养过来了。”院长微笑着说。
这时，夏晓雪瞧见一个小女孩儿独自站在角落里，抠着柜子旁脱落的墙皮，将抠到的泥沙往嘴里送。
“小二！快停下！脏！”院长和老师赶紧过去阻拦。手被从嘴里抽出来，那个叫小二的女孩儿茫然地看了眼眼前陌生的大人们，乖巧地向院长和老师比了一个剪刀手。
夏晓雪一皱眉，走过去握住小二的手。
院长和老师立刻紧张起来。“夏，夏总，您别碰她！她害怕陌生人！她会抓伤你的！”
院长很着急。小二看似温顺，陌生人一碰就会挠人咬人，这里的老师包括她自己都被小二伤到过，要是伤了沈氏的人她们还怎么要援助啊！
被夏晓雪握住手，小二本能地防备起来，眸子变得幽黑。
“小二，来奶奶抱！”校长赶紧拦到夏晓雪身前，抱住小二。
“妈妈！妈妈！哇！”小二在校长怀里不住挣扎，努力地向夏晓雪够着，小二很灵巧，校长和老师都抓不牢她。
“妈妈！”小二一哭，所有的孩子，大的小的一起哭，哭声撕心裂肺，哭得在场的大人们心里发酸。
“小二，妈妈在！”夏晓雪伸手抱过小二。
小二死死搂着夏晓雪的脖子，含着眼泪颤抖地问夏晓雪，“妈妈，我们能回家吗？”
妈妈，我们能回家吗？小二软糯糯的声音在夏晓雪的心里荡漾开来。
她记得一个雨后的夜晚，夏夫人抱着她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她很害怕，死死抓着夏夫人的衣服，颤抖着问，“妈妈，我们能回家吗？”
夏夫人迟迟没有回答。
后来夏振东呼喊她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小二！小二！”
“吵什么！我带她出来转转！”夏夫人不满地呵斥。
小二……
“嗯。”夏晓雪点点头。
“夏总……这……”院长为难地看着夏晓雪。要是夏晓雪一时兴起，那对孩子的伤害也太大了。
“妈妈！”见校长要阻止夏晓雪，敏感的小二死死抓住夏晓雪的衣服，“妈妈，我要回家！我乖！我不吃东西！也不拉臭臭！妈妈，我乖！妈妈，我要回家！”
小二哭泣着，刚被安抚好的孩子气们又跟着哭了起来。
校长赶紧将夏晓雪请到了办公室。
“小二，你去里面玩儿，奶奶跟你，呃，妈妈说几句话行吗？”院长商量着。
小二摸着夏晓雪的头发乖顺地摇摇头。
“……”校长一愣。
见校长如此，夏晓雪抱着小二，轻声对她说，“小二，我们到外面晒太阳好吗？”
夏晓雪一指绿油油的草坪，小二沉思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校长和夏晓雪一起带着小二到了院子里。
“妈妈，我在那里玩儿！你和奶奶说完话，带我回家好吗？”
夏晓雪心里一震，这个孩子这么小心思却如此敏捷。
夏晓雪点点头，小二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她说的地方，拨弄着小草，却用余光偷偷盯着夏晓雪。
“小二的妈妈，呃，小二的妈妈吸毒，经常不回家，小二和她的姐姐就被锁在家里，最长的时候锁了一个月……没有吃的……”院长艰难地说。
不用院长再说下去，夏晓雪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小二的姐姐已经饿死，小二幸运地挺到了被发现的时候。孩子的妈妈已经被抓了起来，爸爸处于失踪状态。
院长看着夏晓雪，“她不能被领养。”
院长一下点到了夏晓雪的心思。夏晓雪一滞，她自己也没有家，又如何能给小二撑起片瓦。现在她给了小二短暂的希望，等待小二的将是无尽的失望。
夏晓雪转身走了。
小二没有追来，仍旧玩着小草。阳光照在草梗上，小二的泪滴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妈妈。”小二喃喃地说。
六月三日，从福利院回来，夏晓雪感到身心俱疲。作为小二的助养人，她给了小二丰厚的物质支持。可她心里仍旧不安，她转身离开，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安静得可怕。
“夏总！”院长犹豫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刘院长你好！”
“夏总，您今天能不能来看一下小二。”
“小二她怎么了？”夏晓雪皱眉。
“小二将饭食都藏了起来，她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捂着肚子不肯解手。”
“怎么会这样？”夏晓雪的心揪了起来。
“她妈妈以前总训斥她嫌她要吃的，拉臭臭……”
夏晓雪终于明白小二那天为什么那么安静地让她离开，在小二看来“妈妈”又生她的气了，所以她不惹妈妈生气。
“小二爸爸找到了。”院长语气很沉重，“在一个日租公寓里，吸毒过量死了。小二的妈妈终审仍旧被判了死刑……”
“小二！”夏晓雪抱起小姑娘。
“妈妈，我有听话，妈妈我没吃阿姨的东西，没拉臭臭，妈妈，我能回家吗？”小二依偎在夏晓雪怀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晓雪。
“能！”夏晓雪的声音发颤，眼前腾起浓浓的雾气。
“院长！”夏晓雪看着刘院长，刘院长点了点头。
“哦，不过不巧，今天我想见的是别人！”章啸宇听见刹车声，微微挑着眉。
“大少！”严丽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张听了直挠头。
“大少！”在司机的搀扶下，严丽丽穿着淡粉色的孕妇装小心翼翼地护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向章啸宇走来。
“海瑶姐！”严丽丽见到罗海瑶，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严家倒了，严家的亲戚还在，见严丽丽搭上了章啸宇又怀了他的孩子，就又跟严丽丽热络起来。
仗着章啸宇的宠爱和章家对孩子的重视，严丽丽根本不把罗海瑶放在眼里。
“慢点。”章啸宇牵起严丽丽的手，满脸柔情。
“啸宇哥！”罗海瑶眼圈通红，恨恨地盯着严丽丽，“啸宇哥，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章啸宇一耸肩，低头看了一眼严丽丽。
严丽丽得到了鼓励，仰着脸，“海瑶姐！拜托你搞清楚，你只是未婚妻而已！又没领证，法律不承认的！再说你那孩子……”
严丽丽撇撇嘴，“是不是大少的种还不一定呢！”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被章啸宇无视，又被严丽丽嘲讽，恼怒的罗海瑶抬手就要去打严丽丽。
罗海瑶身后护送严丽丽的李姓司机一把抓住罗海瑶的手腕。
“罗小姐！请自重！”司机声音微冷。
“送她回去！”章啸宇命令。
“是。”
“啸宇哥，你不能这样对我！……章啸宇！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负心汉！”罗海瑶叫骂声渐渐远去。
章啸宇掏掏耳朵，轻弹了一下指甲。
“呵呵，大少，你真逗！”严丽丽看章啸宇如此厌恶罗海瑶心里十分痛快，抱着章啸宇的胳膊娇滴滴地说。
“哦，是吗？”章啸宇一脸嘲讽地笑着。
阳光下，他眯起眼，严丽丽身上的孕妇装是他给夏晓雪买的，她居然敢动他给夏晓雪的东西。
“这里风大，让徐山送你回去吧！”章啸宇抽出手臂，“徐山！”
徐山一脸不情愿地从柳荫里出来，“严小姐请！”
“大少！”严丽丽撒娇不愿离开。
“去吧。”章啸宇一垂眼皮，微微不悦。严丽丽只好跟着徐山走了。
“老张，对不起！你们继续吧！我先走了！”说完章啸宇独自驾车离开。
一进迦乐山别墅，章啸宇就将自己陷在沙发里。
“李姐！”章啸宇忽然看见大厅一侧的窗帘，窗帘布上夏晓雪的照片已经被阳光照得发黄，五官有些模糊。
“啸宇。什么事啊！”李姐从厨房出来擦着手问。
“叫人把窗帘拆下来，没看都晒坏了！”章啸宇怒道。
李姐一瘪嘴，忙去给小吴打电话。
还是那几个人，在章啸宇的监视下小心翼翼地把窗帘摘了下来。
夏晓雪照片制成的窗帘被送到阁楼收好。
阁楼的幽暗里，章啸宇盯着屏幕，就见严丽丽鬼鬼祟祟地进了官邸公寓，拉开衣橱将夏晓雪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比，比够了，严丽丽的脸一垮，咒骂起夏晓雪来。
没多久，严丽丽就开始到处翻找。
章啸宇看着严丽丽的背影，她很聪明也很蠢！
她聪明，她清楚夏晓雪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所以竭力模仿。她愚蠢，以为三言两语就能从自己这里套出钥匙的下落。
慢慢玩儿！
“喂。”严丽丽压低声音。
“丽丽，东西还没找到吗？”低沉的男声透着不悦，语气十分不耐烦。
“我，我还没呢！”严丽丽十分害怕。
“还没？你不会妄图嫁进章家做少奶奶吧？哼！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怀上章啸宇的孩子也能把它弄下来，别忘了你父母可还在我的手上！”
“我不敢！我……”
“赶紧把东西弄到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电话嘟嘟嘟地响着，严丽丽一脸惨白。
章啸宇厌恶地一皱眉，把屏幕一关，靠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六一儿童节，每年的六一儿童节沈氏集团总部和分部都会到所在地的福利院去做慈善。
沈如凡回了北美研究所，沈如雪被叫去了葵山接受思想教育。集团这里就只能由夏晓雪带人去临安福利院看望小朋友们了。
“谢谢姐姐！谢谢叔叔！”小朋友们收到礼物高兴地大叫。这里大部分都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那个是铛铛，先天性心脏病，他的兔唇去年刚做完矫正手术，主刀的是刘医生！”院长指着里面跑得最欢的一个小孩儿向夏晓雪介绍，并向夏晓雪身后的刘医生微笑致意。
夏晓雪看着那孩子，矫正手术很成功，看不出他曾经的缺陷。铛铛见夏晓雪看他，抱着玩具，腼腆地笑了。
“这是轻轻是个弃婴，门卫大爷捡到她的时候瘦得一把骨头，不过现在都养过来了。”院长微笑着说。
这时，夏晓雪瞧见一个小女孩儿独自站在角落里，抠着柜子旁脱落的墙皮，将抠到的泥沙往嘴里送。
“小二！快停下！脏！”院长和老师赶紧过去阻拦。手被从嘴里抽出来，那个叫小二的女孩儿茫然地看了眼眼前陌生的大人们，乖巧地向院长和老师比了一个剪刀手。
夏晓雪一皱眉，走过去握住小二的手。
院长和老师立刻紧张起来。“夏，夏总，您别碰她！她害怕陌生人！她会抓伤你的！”
院长很着急。小二看似温顺，陌生人一碰就会挠人咬人，这里的老师包括她自己都被小二伤到过，要是伤了沈氏的人她们还怎么要援助啊！
被夏晓雪握住手，小二本能地防备起来，眸子变得幽黑。
“小二，来奶奶抱！”校长赶紧拦到夏晓雪身前，抱住小二。
“妈妈！妈妈！哇！”小二在校长怀里不住挣扎，努力地向夏晓雪够着，小二很灵巧，校长和老师都抓不牢她。
“妈妈！”小二一哭，所有的孩子，大的小的一起哭，哭声撕心裂肺，哭得在场的大人们心里发酸。
“小二，妈妈在！”夏晓雪伸手抱过小二。
小二死死搂着夏晓雪的脖子，含着眼泪颤抖地问夏晓雪，“妈妈，我们能回家吗？”
妈妈，我们能回家吗？小二软糯糯的声音在夏晓雪的心里荡漾开来。
她记得一个雨后的夜晚，夏夫人抱着她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她很害怕，死死抓着夏夫人的衣服，颤抖着问，“妈妈，我们能回家吗？”
夏夫人迟迟没有回答。
后来夏振东呼喊她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小二！小二！”
“吵什么！我带她出来转转！”夏夫人不满地呵斥。
小二……
“嗯。”夏晓雪点点头。
“夏总……这……”院长为难地看着夏晓雪。要是夏晓雪一时兴起，那对孩子的伤害也太大了。
“妈妈！”见校长要阻止夏晓雪，敏感的小二死死抓住夏晓雪的衣服，“妈妈，我要回家！我乖！我不吃东西！也不拉臭臭！妈妈，我乖！妈妈，我要回家！”
小二哭泣着，刚被安抚好的孩子气们又跟着哭了起来。
校长赶紧将夏晓雪请到了办公室。
“小二，你去里面玩儿，奶奶跟你，呃，妈妈说几句话行吗？”院长商量着。
小二摸着夏晓雪的头发乖顺地摇摇头。
“……”校长一愣。
见校长如此，夏晓雪抱着小二，轻声对她说，“小二，我们到外面晒太阳好吗？”
夏晓雪一指绿油油的草坪，小二沉思了良久方才点了点头。
校长和夏晓雪一起带着小二到了院子里。
“妈妈，我在那里玩儿！你和奶奶说完话，带我回家好吗？”
夏晓雪心里一震，这个孩子这么小心思却如此敏捷。
夏晓雪点点头，小二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她说的地方，拨弄着小草，却用余光偷偷盯着夏晓雪。
“小二的妈妈，呃，小二的妈妈吸毒，经常不回家，小二和她的姐姐就被锁在家里，最长的时候锁了一个月……没有吃的……”院长艰难地说。
不用院长再说下去，夏晓雪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小二的姐姐已经饿死，小二幸运地挺到了被发现的时候。孩子的妈妈已经被抓了起来，爸爸处于失踪状态。
院长看着夏晓雪，“她不能被领养。”
院长一下点到了夏晓雪的心思。夏晓雪一滞，她自己也没有家，又如何能给小二撑起片瓦。现在她给了小二短暂的希望，等待小二的将是无尽的失望。
夏晓雪转身走了。
小二没有追来，仍旧玩着小草。阳光照在草梗上，小二的泪滴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妈妈。”小二喃喃地说。
六月三日，从福利院回来，夏晓雪感到身心俱疲。作为小二的助养人，她给了小二丰厚的物质支持。可她心里仍旧不安，她转身离开，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安静得可怕。
“夏总！”院长犹豫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刘院长你好！”
“夏总，您今天能不能来看一下小二。”
“小二她怎么了？”夏晓雪皱眉。
“小二将饭食都藏了起来，她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还捂着肚子不肯解手。”
“怎么会这样？”夏晓雪的心揪了起来。
“她妈妈以前总训斥她嫌她要吃的，拉臭臭……”
夏晓雪终于明白小二那天为什么那么安静地让她离开，在小二看来“妈妈”又生她的气了，所以她不惹妈妈生气。
“小二爸爸找到了。”院长语气很沉重，“在一个日租公寓里，吸毒过量死了。小二的妈妈终审仍旧被判了死刑……”
“小二！”夏晓雪抱起小姑娘。
“妈妈，我有听话，妈妈我没吃阿姨的东西，没拉臭臭，妈妈，我能回家吗？”小二依偎在夏晓雪怀里，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夏晓雪。
“能！”夏晓雪的声音发颤，眼前腾起浓浓的雾气。
“院长！”夏晓雪看着刘院长，刘院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