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为伊人，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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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橱里的章啸宇松了口气。
“子辰！你回国啦！”
“啊，好，那好，我明天中午有时间。”
“好，那就一起吃午饭吧！”
“恩恩？”
“不，不，不必了。谢谢你，她明天得去幼儿园。”
章啸宇脸一沉，这个阴魂不散的汪子辰！
夏晓雪坐进浴缸，半靠着闭目养神。她很舒服，不过章啸宇就不那么舒服了。
憋闷的空间，燃烧的**，好死不死对面装饰用的水晶镜子还折射着浴室里面的状况。
正值炎夏，夏晓雪嫌憋闷，洗澡的时候一般不关浴室的门。
这是章啸宇的福利也是他的折磨。
“妈妈！”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章啸宇的胡思乱想。
“恩恩？你醒了！”夏晓雪还在浴缸里，小二颠颠儿跑进浴室。
“妈妈，孔叔叔和如雪阿姨在外面，孔叔叔说要请我们吃饭！”小二背起小手，舔着嘴唇。
不消说小丫头馋了。
“好，小二帮妈妈把浴袍拿过来！”
“噢！”小二兴奋地跑到衣橱前面，一把拉开衣橱。
“……”章啸宇瞪着眼前连这个自己岁数零头都不到的小丫头，小二亦是瞪眼看着他。
突然，小孩儿向前一步，抱起浴袍就跑回了浴室。
“妈妈，今天我可以吃巧克力吗？”小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章啸宇黑脸，这只小狐狸下午在孔偬那吃了一盒巧克力，真能装！
“只能吃一块！”
“嗯！妈妈你真好！”
“恩恩，真乖！”
那边小萝莉还在哄夏晓雪开心，这边章啸宇闪身出了夏晓雪的房间。
客厅里，孔偬给章啸宇递了个眼神儿，章啸宇接过保姆递来的鞋溜出了夏晓雪家。
“姐，你做的泡菜真不错！”沈如雪从厨房出来，夸赞着保姆的手艺。
出了大厦，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夏晓雪手搭凉棚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汪子辰的影子。
从冷气十足的室内突然出来，再被阳光一烤，夏晓雪打了一个寒噤，双手搓了一下胳膊。
什么？这是？身侧飘过来白色的绒绒，夏晓雪下意识地去拂开。
不！这……夏晓雪眯起眼，这是……
“蒲公英！”看着眼前随风轻 的飘向天空的朵朵白绒，夏晓雪激动地吐出三个字。
繁华的街区干净整洁，法桐分列两旁，难有蒲公英繁衍的空间，偶有一两株……
蒲公英越飞越多，盈盈地模糊了繁华，时光逆流成河。
我为伊人，逆流而上。飘渺里的身影，慢慢走向夏晓雪，“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夏晓雪盯着那张俊颜，不复少年时光而那微笑却一如当初。
“萧衍哥，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夏晓雪坚决地说。
苍白的萧衍看着夏晓雪一脸温润地笑着。心里却是锥心的痛，那个叫父亲的人刚刚逼死了母亲，又来带走他！走吧！呵呵。
“噗。”夏晓雪向着天空吹开一朵蒲公英，四散的蒲公英飞舞着，“萧衍哥！你看蒲公英多么坚强，它们不管飞去哪里都能顽强地活下来！”
“晓雪，妈说只要动了手术我就会好，可我不信。”提起母亲萧衍言语有些艰难。
“会的！萧衍哥，一定会的。”
“萧，萧衍哥！”欣喜中透着心酸，一别九年，萧衍终于回来了，他挺过来了，夏晓雪湿了眼眶。
“嗯。”萧衍望着夏晓雪轻轻点了点头。
一如当年，两个人默契地沿着街边走着。
阳光微斜萧衍望着两道平行的影子默默微笑，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汪子辰站在阴影里，目光阴鸷。
当年，美丽的夏晓雪出现在东河浴场的时候，惊艳了一众少年。
男孩子都围着她转，接近她，讨好她。
而她的目光只专注在他的身上 他的亲哥哥，大毒枭的独子，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他恼恨夏晓雪的无视，教唆那些男孩儿欺负她，找她麻烦可都被她一一化解。
他越发地恨她，更恨他！
为什么同样是母亲的儿子他就要被送走？
为什么同样是他的父亲却只把他接到身边，对他连问都不问？
他们出生仅仅差了几分钟而已，异卵双胞胎，他像母亲，他像父亲。
汪子辰攥紧拳头，就因为他像母亲才遭到他们厌弃吗？
还有她！
那个活死人终于走了，他费尽心机，掩藏自己的真面目，模仿着哥哥的温润接近她。
就在他要得手的时候，该死的沈如雪跑出来搅了局。
夏晓雪，你那么美，我怎么能放过你！汪子辰近乎扭曲地盯着夏晓雪和萧衍，手机响了，是夏晓雪，汪子辰冷笑着挂断，再打再挂！……
“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英挺伟岸的男人，盯着对面穿着囚犯服的女人，“你的家人都没有放弃你！”
“……”女人沉默。
“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怒道。
女人眼神空洞，绝望地笑着。
“你有没有想过我章士礼的女儿居然会被饿死！我是什么心情！啊！”章士礼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掉落。
“你说？”章士礼揪起女人的衣领，监狱里的折磨让她早已轻薄如纸，章士礼只要稍稍使力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孩，子。”徐潞喃喃地说，眼泪顺着眼眶汩汩流下。从她被抓，她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流泪。
“是我对不起他！”徐潞痛苦地闭上了眼。
“你愚蠢！”章士礼暴怒，“那是他们布好的局！他们等着你跳进去，等着你乖乖把孩子交到他们手上！”
徐潞震惊地看着章士礼，她从不怀疑这个男人。他这么说……
徐潞面如死灰。
“你说！那些毒品是怎么回事？说？”章士礼抓着徐潞的胳膊狠狠吼她。
“是他。他的！”被章士礼一吼，徐潞颤抖着将事实说了出来。她并不想死，她想孩子，想她的孩子。妮妮死了，妞妞还活着，“妞妞！妞妞！”徐潞抓住章士礼慌乱地大喊，“妞妞，我的妞妞！她在哪儿？”
“萧衍哥！累不累？”夏晓雪关切地看着额头上满是汗水的萧衍。
“不累。你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萧衍笑着说。
烽火台上，夏晓雪扬起笑脸指着绵延的山脉，“看！多壮观！”
萧衍点点头。
夕阳尽染，山河壮，凭谁都会产生一种指点江山的激昂。
萧衍有一些兴奋，贪婪地想把这山川纳于眼底久久收藏。却忽然感到一阵力不从心。虽然极力隐忍，萧衍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毫不掩饰兴奋的夏晓雪却丝毫没有发觉。
“啊……我夏晓雪又回来啦！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声浪在远处回荡，夏晓雪开怀大笑着，笑声震彻山谷。
多久没这么恣意纵性了，夏晓雪笑着。她真的很累，真想找个人撒撒娇，耍耍脾气。可是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她是打不倒的夏晓雪。
萧衍看着这样的夏晓雪很心疼，握紧满是汗水的手心，将胳膊抵在垛口上，眼底划过一丝痛楚与挣扎。
“萧衍哥，你看天要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日出吧！”已经走出太远，夏晓雪怕萧衍吃不消，建议停留在这里。
“好！”萧衍看着夏晓雪，浓浓的余晖照在她明媚的脸上，眸子里闪动着流波，如诗一般低吟。她真美！萧衍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上帝何其残忍，将最美好的送给了他，也将最不堪的加诸到了他的身上。
夏晓雪低着头，阴影吞掉了她脸上的落寞与孤寂，“萧衍哥，我们终于一起来这里了！谢谢你！”谢谢你，还有一个人愿意记得她的一个念想。
那是她久久不散的梦境，亦或是人生的一个出口。
阳光渐渐收起，群山在夕阳留恋的爱抚中睡去，四野的空旷与静谧有些让人窒息。
“怕吗？”萧衍问夏晓雪。
“孤独才会怕，我们是两个人，所以不会怕！”夏晓雪轻笑。
无星无月的黑夜不期而至，夏晓雪不甘地仰望着天空，她在等，等风驱云散。
“你是在等星和月吗？”借着手机的微光，萧衍问夏晓雪。
夏晓雪点点头，“萧衍哥，还记得韩新月吗？”
“记得。”萧衍当然记得《穆斯林的葬礼》。
“你说人为什么总为那些缥缈虚空的东西所累啊？在乎不容易，不在乎更难！”夏晓雪望向漆黑的夜空，满眼空洞。
萧衍知道她提起韩新月是为了什么。她一直怀疑自己和韩新月一样是父亲的私生女。夏夫人比起梁君璧有过之而无不及。夏晓雪活得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傻瓜！又乱想！”
夏晓雪眼里含着泪水，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下。
她信任萧衍，可她没资格给他增加负担。
“嘿，爱乱想是我们的权利啊！”夏晓雪笑了笑。“萧衍哥，你知道吗？只有胡思乱想之后才发现生活其实挺美好的！至少你可以闭上眼睛做做梦！”
“哦？那你刚才做什么梦了？”萧衍笑道。
“嗯……”夏晓雪微微勾起嘴角，突然抬手一指，“看星与月！”
“终于看到了！”夏晓雪仰着头，满足地笑着。
没有污染，又处山巅，那星，那月，压迫一般的近。
眯着眼，夏晓雪痴迷地看着，“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在她坟前为她守候的人会是谁？夏晓雪突然怔住，她居然想到了章啸宇！
爱，于她是信仰，于他……夏晓雪苦笑，于他是点缀，而她居然敢做这种无望的宵想。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的心丢了，丢给那个将他豢养的男人。她的信仰如此卑微！
衣橱里的章啸宇松了口气。
“子辰！你回国啦！”
“啊，好，那好，我明天中午有时间。”
“好，那就一起吃午饭吧！”
“恩恩？”
“不，不，不必了。谢谢你，她明天得去幼儿园。”
章啸宇脸一沉，这个阴魂不散的汪子辰！
夏晓雪坐进浴缸，半靠着闭目养神。她很舒服，不过章啸宇就不那么舒服了。
憋闷的空间，燃烧的**，好死不死对面装饰用的水晶镜子还折射着浴室里面的状况。
正值炎夏，夏晓雪嫌憋闷，洗澡的时候一般不关浴室的门。
这是章啸宇的福利也是他的折磨。
“妈妈！”一道脆生生的童音打断了章啸宇的胡思乱想。
“恩恩？你醒了！”夏晓雪还在浴缸里，小二颠颠儿跑进浴室。
“妈妈，孔叔叔和如雪阿姨在外面，孔叔叔说要请我们吃饭！”小二背起小手，舔着嘴唇。
不消说小丫头馋了。
“好，小二帮妈妈把浴袍拿过来！”
“噢！”小二兴奋地跑到衣橱前面，一把拉开衣橱。
“……”章啸宇瞪着眼前连这个自己岁数零头都不到的小丫头，小二亦是瞪眼看着他。
突然，小孩儿向前一步，抱起浴袍就跑回了浴室。
“妈妈，今天我可以吃巧克力吗？”小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章啸宇黑脸，这只小狐狸下午在孔偬那吃了一盒巧克力，真能装！
“只能吃一块！”
“嗯！妈妈你真好！”
“恩恩，真乖！”
那边小萝莉还在哄夏晓雪开心，这边章啸宇闪身出了夏晓雪的房间。
客厅里，孔偬给章啸宇递了个眼神儿，章啸宇接过保姆递来的鞋溜出了夏晓雪家。
“姐，你做的泡菜真不错！”沈如雪从厨房出来，夸赞着保姆的手艺。
出了大厦，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夏晓雪手搭凉棚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汪子辰的影子。
从冷气十足的室内突然出来，再被阳光一烤，夏晓雪打了一个寒噤，双手搓了一下胳膊。
什么？这是？身侧飘过来白色的绒绒，夏晓雪下意识地去拂开。
不！这……夏晓雪眯起眼，这是……
“蒲公英！”看着眼前随风轻 的飘向天空的朵朵白绒，夏晓雪激动地吐出三个字。
繁华的街区干净整洁，法桐分列两旁，难有蒲公英繁衍的空间，偶有一两株……
蒲公英越飞越多，盈盈地模糊了繁华，时光逆流成河。
我为伊人，逆流而上。飘渺里的身影，慢慢走向夏晓雪，“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夏晓雪盯着那张俊颜，不复少年时光而那微笑却一如当初。
“萧衍哥，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夏晓雪坚决地说。
苍白的萧衍看着夏晓雪一脸温润地笑着。心里却是锥心的痛，那个叫父亲的人刚刚逼死了母亲，又来带走他！走吧！呵呵。
“噗。”夏晓雪向着天空吹开一朵蒲公英，四散的蒲公英飞舞着，“萧衍哥！你看蒲公英多么坚强，它们不管飞去哪里都能顽强地活下来！”
“晓雪，妈说只要动了手术我就会好，可我不信。”提起母亲萧衍言语有些艰难。
“会的！萧衍哥，一定会的。”
“萧，萧衍哥！”欣喜中透着心酸，一别九年，萧衍终于回来了，他挺过来了，夏晓雪湿了眼眶。
“嗯。”萧衍望着夏晓雪轻轻点了点头。
一如当年，两个人默契地沿着街边走着。
阳光微斜萧衍望着两道平行的影子默默微笑，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汪子辰站在阴影里，目光阴鸷。
当年，美丽的夏晓雪出现在东河浴场的时候，惊艳了一众少年。
男孩子都围着她转，接近她，讨好她。
而她的目光只专注在他的身上 他的亲哥哥，大毒枭的独子，一个快要死掉的人！
他恼恨夏晓雪的无视，教唆那些男孩儿欺负她，找她麻烦可都被她一一化解。
他越发地恨她，更恨他！
为什么同样是母亲的儿子他就要被送走？
为什么同样是他的父亲却只把他接到身边，对他连问都不问？
他们出生仅仅差了几分钟而已，异卵双胞胎，他像母亲，他像父亲。
汪子辰攥紧拳头，就因为他像母亲才遭到他们厌弃吗？
还有她！
那个活死人终于走了，他费尽心机，掩藏自己的真面目，模仿着哥哥的温润接近她。
就在他要得手的时候，该死的沈如雪跑出来搅了局。
夏晓雪，你那么美，我怎么能放过你！汪子辰近乎扭曲地盯着夏晓雪和萧衍，手机响了，是夏晓雪，汪子辰冷笑着挂断，再打再挂！……
“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英挺伟岸的男人，盯着对面穿着囚犯服的女人，“你的家人都没有放弃你！”
“……”女人沉默。
“孩子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男人怒道。
女人眼神空洞，绝望地笑着。
“你有没有想过我章士礼的女儿居然会被饿死！我是什么心情！啊！”章士礼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掉落。
“你说？”章士礼揪起女人的衣领，监狱里的折磨让她早已轻薄如纸，章士礼只要稍稍使力就能取了她的性命。
“孩，子。”徐潞喃喃地说，眼泪顺着眼眶汩汩流下。从她被抓，她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流泪。
“是我对不起他！”徐潞痛苦地闭上了眼。
“你愚蠢！”章士礼暴怒，“那是他们布好的局！他们等着你跳进去，等着你乖乖把孩子交到他们手上！”
徐潞震惊地看着章士礼，她从不怀疑这个男人。他这么说……
徐潞面如死灰。
“你说！那些毒品是怎么回事？说？”章士礼抓着徐潞的胳膊狠狠吼她。
“是他。他的！”被章士礼一吼，徐潞颤抖着将事实说了出来。她并不想死，她想孩子，想她的孩子。妮妮死了，妞妞还活着，“妞妞！妞妞！”徐潞抓住章士礼慌乱地大喊，“妞妞，我的妞妞！她在哪儿？”
“萧衍哥！累不累？”夏晓雪关切地看着额头上满是汗水的萧衍。
“不累。你别把我想得太脆弱了。”萧衍笑着说。
烽火台上，夏晓雪扬起笑脸指着绵延的山脉，“看！多壮观！”
萧衍点点头。
夕阳尽染，山河壮，凭谁都会产生一种指点江山的激昂。
萧衍有一些兴奋，贪婪地想把这山川纳于眼底久久收藏。却忽然感到一阵力不从心。虽然极力隐忍，萧衍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毫不掩饰兴奋的夏晓雪却丝毫没有发觉。
“啊……我夏晓雪又回来啦！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声浪在远处回荡，夏晓雪开怀大笑着，笑声震彻山谷。
多久没这么恣意纵性了，夏晓雪笑着。她真的很累，真想找个人撒撒娇，耍耍脾气。可是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她是打不倒的夏晓雪。
萧衍看着这样的夏晓雪很心疼，握紧满是汗水的手心，将胳膊抵在垛口上，眼底划过一丝痛楚与挣扎。
“萧衍哥，你看天要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日出吧！”已经走出太远，夏晓雪怕萧衍吃不消，建议停留在这里。
“好！”萧衍看着夏晓雪，浓浓的余晖照在她明媚的脸上，眸子里闪动着流波，如诗一般低吟。她真美！萧衍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上帝何其残忍，将最美好的送给了他，也将最不堪的加诸到了他的身上。
夏晓雪低着头，阴影吞掉了她脸上的落寞与孤寂，“萧衍哥，我们终于一起来这里了！谢谢你！”谢谢你，还有一个人愿意记得她的一个念想。
那是她久久不散的梦境，亦或是人生的一个出口。
阳光渐渐收起，群山在夕阳留恋的爱抚中睡去，四野的空旷与静谧有些让人窒息。
“怕吗？”萧衍问夏晓雪。
“孤独才会怕，我们是两个人，所以不会怕！”夏晓雪轻笑。
无星无月的黑夜不期而至，夏晓雪不甘地仰望着天空，她在等，等风驱云散。
“你是在等星和月吗？”借着手机的微光，萧衍问夏晓雪。
夏晓雪点点头，“萧衍哥，还记得韩新月吗？”
“记得。”萧衍当然记得《穆斯林的葬礼》。
“你说人为什么总为那些缥缈虚空的东西所累啊？在乎不容易，不在乎更难！”夏晓雪望向漆黑的夜空，满眼空洞。
萧衍知道她提起韩新月是为了什么。她一直怀疑自己和韩新月一样是父亲的私生女。夏夫人比起梁君璧有过之而无不及。夏晓雪活得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傻瓜！又乱想！”
夏晓雪眼里含着泪水，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下。
她信任萧衍，可她没资格给他增加负担。
“嘿，爱乱想是我们的权利啊！”夏晓雪笑了笑。“萧衍哥，你知道吗？只有胡思乱想之后才发现生活其实挺美好的！至少你可以闭上眼睛做做梦！”
“哦？那你刚才做什么梦了？”萧衍笑道。
“嗯……”夏晓雪微微勾起嘴角，突然抬手一指，“看星与月！”
“终于看到了！”夏晓雪仰着头，满足地笑着。
没有污染，又处山巅，那星，那月，压迫一般的近。
眯着眼，夏晓雪痴迷地看着，“如果有一天……”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在她坟前为她守候的人会是谁？夏晓雪突然怔住，她居然想到了章啸宇！
爱，于她是信仰，于他……夏晓雪苦笑，于他是点缀，而她居然敢做这种无望的宵想。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她的心丢了，丢给那个将他豢养的男人。她的信仰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