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渐逝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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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好！”黄先茂点点头。医生带着护士告退。
“爸！你们歇着！这里我来弄！”老爸还算给面子，黄依依高兴地对黄先茂说。
“好！”黄先茂没张喽上楼，往壁炉前面一坐，炭火，这玩意好！
拨弄着炉火，黄先茂没再理任何人。夏晓雪和章啸宇相视一笑，老头子这是馋了！
黄依依指挥着阿姨把夏晓雪带来的饭食弄好。加上他们这边准备的满满一大桌二十六个菜。
“妈呀！这是想撑死谁啊？”章啸凯一看满桌的东西，没吃就饱了。
“混小子，胡说什么呢！”黄依依拍了章啸凯一巴掌。
“实话实说呗，一人四个菜还多俩，这得怎么吃才吃得完！”
“吃不完就扔！瞎操什么心！”黄依依嘟囔儿子。章啸凯坏坏一笑，“妈，这话你可别让外公听见！不然的话……”
“就你知道！”黄依依戳了戳儿子的脑袋。
“嘿嘿，妈！给我点儿压岁钱儿呗！”章啸凯笑嘻嘻地凑上来，小声对章夫人说。
“出息！你等着！”黄依依转身上楼，去了趟卧室，又下了来。
“啸宇！晓雪！你们过来！”章夫人把章啸宇和夏晓雪叫了过来。
当着黄先茂、章士诚的面，将一个绒盒交给了夏晓雪，“这是你爸和我给你的见面礼！呵呵，在这儿也准备不出什么好东西……”
一副钻饰，已然价值不菲。
章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那边儿倒是存着些好的，可现在一样也拿不出来，等她生了的吧，一齐补给她。
“谢谢爸妈！”夏晓雪恭敬地接过绒盒，稳稳妥妥地说了话。郑重地将绒盒交给章啸宇，转身从包里取出腕表和那副手镯，“妈这腕表和手镯是啸宇和我孝敬爸和您的！”
“你这孩子！”黄依依笑眯眯地嗔着，心里却是高兴。
刚才在厨房章啸凯把夏晓雪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而自己爸爸，那一看也不用说，对夏晓雪自然是满意得不得了。
老头子嘴臭，可喜欢谁不喜欢谁那绝对一眼就瞧得出来。
还添了孙子。黄依依开心地笑着。
章啸凯猛地从章啸宇手里夺过绒盒。打开一瞧，章啸凯皱了皱鼻子，大声囔囔，“嫂子，咱们可亏了！”
说完还向外公挤眉弄眼一番。黄先茂翻了个白眼儿冷呲一声，不屑地看着章士诚。
“喂！臭小子！”章啸宇拍开章啸凯伸向绒盒里的手，将绒盒夺回了来，“别碰！”
章士诚被老丈人和儿子弄得很是尴尬，咳了一声，“让你们破费了！”
“爸，你看你，跟我们还客气！”章啸宇笑着说。
“我说的是实话么！喏喏！妈你看嫂子给你那镯子多好！那水多好！啧啧！”催促着章夫人打开装着手镯的绒盒，章啸凯指着镯子一脸兴奋地说。
“你小子又去赌石了？还拐了你嫂子去？”见儿子亢奋的模样，章士诚微微沉下脸，低声问道。章啸凯一呆，马上堆起笑脸，“没有。我没有！绝对没有！嘿嘿！嫂子也没有！是不嫂子？”
章啸凯嬉皮笑脸，夏晓雪不看他。
章士诚瞪了他一眼，他哪里会信他，心里有了计较，站起身来，拿起妻子手中的手镯对着光验看了一番，“老坑玻璃种！你小子！”
又指指章啸凯的脸，“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章啸宇挑挑眉，心道，该！再让你得瑟！
“我脸怎么了？”章啸凯摸着脸，就见夏晓雪冲他挤眼睛示意他照镜子。扭脸看向镜子，章啸凯大叫，“糟了，粉底掉了！”
章啸凯一句话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黄先茂见章士诚要训章啸凯，粗鲁地一挥胳膊，“ 的，吃饭！”
“咳！”黄先茂坐在主位，咳了一声，从衣兜里摸出一沓红包。
章啸凯兴奋地盯着黄先茂手里的红包。
“一人一个，长命百岁！吃饭！”黄先茂派发红包，从章士诚到章啸凯人人有份。
一句吃饭，将想向他表达谢意和歉然的章士诚堵了回去。
“如雪，在这里等我！”在确定手下控制住局面了之后，孔偬抱了一下沈如雪，让她在车里等自己带乌娴雅出来。
“二哥！”沈如雪不安地抓着衣摆，叫住孔偬。孔偬回过头，冲她笑了一笑让她放心。
一切有他！
“二哥！”沈如雪再次叫住孔偬，推开车门从车里奔了出来，“二哥，带我去！”
沈如雪颤抖着，莫名的不安让她只想抓住孔偬的手，跟他一起。
啪……哗……美丽的烟花在俩人头上绽放。冷焰璀璨，照亮了沈如雪的泪水。
“如雪，不哭！我进去马上就出来！”孔偬微微皱眉抚下沈如雪的手，大步往地牢走。里面会不会有危险，他也不敢确定，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不安。他不能让沈如雪涉险。
“二哥！求你！”沈如雪追上孔偬从后面抱住他，哀求道。
“如雪！”孔偬冷声呵斥，“不要任性！带你来这已经够危险了！”
孔偬皱眉，他不能让沈如雪跟下去，他还有话要问乌娴雅。要是如雪知道她有那样一个母亲，一定受不了。
“二哥！求你！我都听见了！都听见了……二哥……呜呜呜……”沈如雪哭着。孔偬脊背一僵。
“二哥，我想问她，自己问她！求你！”沈如雪抓住孔偬的胳膊，苦苦哀求，虽然不愿承认，可她知道自己母亲的为人，一旦得了自由她什么都不会承认。
沈如雪不停地哭着，孔偬心一软，低声说道，“好吧！可是要快！”
“嗯！”沈如雪用力地点点头。
孔偬带着沈如雪进了地牢。
乌娴雅背向铁栏优雅傲然地站着，身段纤细匀称，卷曲的长发拢向一边，周围的污脏丝毫没有减损她的风韵，反倒平添了一份乱世风情。
见她这样，孔偬皱起眉。
“妈！”沈如雪扑向铁栏，急切地想从乌娴雅口中知道答案。
不！不好！孔偬嗅到火药的味道，扑上去阻止沈如雪。可是已经晚了。沈如雪的手一触到铁栏，孔偬身后的石墙就炸裂开了。
碎裂的石头在火药的强力推送下向孔偬和沈如雪砸了过来。
“如雪。”孔偬护着沈如雪滚向地牢深处。
尘埃四起。
孔偬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撑起身子，“如，如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二哥！你！”沈如雪摸到孔偬脸上黏热的液体，失声叫道，“二哥你受伤了！”
仓啷，咣当，不等二人反应过来，身前身后，两扇铁栅落了下来将他们困在当中。
铁栅上方自动落了锁，将沉重的铁栅彻底锁死。
“呦呵！够古老！”孔偬咧着嘴，自嘲地笑笑。
护住沈如雪，孔偬看见，尘埃落下，乌娴雅站在困住他们的铁栅前面冲着他们冷冷地笑着，而乌娴雅身后那道笔直的身影……
沈如凡！
孔偬难掩惊讶。沈如雪也看见了沈如凡，可那个叫了二十多年的称呼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沈如凡没有说话，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如凡！”乌娴雅紧跟了上去，挽住沈如凡的胳臂。沈如凡一僵，也便由着她去了。
沈如雪失神地盯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妈！”诀别的一声，沈如雪凄然地笑着。
水声？
孔偬在沈如雪的帮助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冰冷的水流顺着地道注了进来，转瞬便没过了两人的膝盖。
“呵，够狠！”孔偬看着清澈的水流笑着说。恢复了些力气，孔偬试图把沈如雪托到高一些的地方去。
“二哥！”沈如雪指着铁栅栏惊叫道。
“别看！”孔偬捂住沈如雪的眼睛，不让她再看。
尸块！被铁栅阻住，刺眼的殷红在水中变淡，再变浓。
一块，再一块，不同的部位，不同的人。汩汩的殷红占据了清澈。
都是孔偬带来的人。
孔偬心里一紧，更加急切地想要带着沈如雪离开这里。
咕咚一声，一块石砖被水流冲落下来，孔偬仔细一看，有活路了。
铁栅旁边的石墙裂开了一道大缝子。
抽出匕首一撬，大片石砖落到另一边的水里。
“啊！”沈如雪尖叫。石砖脱落，一颗人头被水冲了进来，在沈如雪和孔偬眼前翻了个个儿，漂向地牢更深的地方。
“如雪，不怕！抓着我！”孔偬托起沈如雪让她站到断墙上，随后也上到上面。
“如雪来！”孔偬站到另一边的水中，手伸向沈如雪。
水已经没到了孔偬胸部，沈如雪有些害怕，一咬牙还是跳了下来。
孔偬接住她。艰难地向高处走去。
所幸断墙这一边的路没有水冲下来，站到高处，沈如雪打着哆嗦，“二哥！你，你没事吧？”
看着孔偬很是不好的样子，沈如雪担心得直哭。
“傻丫头！”孔偬替她抹抹眼泪，促狭地说，“来吧！扶着哥走！”
胳膊一抬，由沈如雪架着，两个人沿着地道往上走。
“二哥！这不会出不去吧？”无尽的黑暗，走得有些绝望，沈如雪轻声问孔偬。
孔偬嘿嘿一笑，“只要不是你家就行！”
黑暗里沈如雪咬咬唇，有些害怕。
她从没想过生活了多年的这个家里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地牢。她的父亲，不！沈寿山在离开的时候把她的妈妈关进了这里。
而她还在这里独自住了那么久。
想想就毛骨悚然，沈如雪哆嗦了一下。
孔偬见她怕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傻瓜，别怕，要真是你家我们就先藏起来！隐身，这个哥在行！”
孔偬身上痛着，嘴上还不忘开着玩笑。沈如雪抱着他的腰，觉出他因为剧痛而绷紧了身体。咬咬牙，努力支撑起他的身体。
黑暗里，孔偬觉出怀里的温热正卖力地为他分担，嘴角泛起温柔，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如雪！”
终于挨到一扇铁门前面。孔偬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弄开了铁门。
“噢！那好！”黄先茂点点头。医生带着护士告退。
“爸！你们歇着！这里我来弄！”老爸还算给面子，黄依依高兴地对黄先茂说。
“好！”黄先茂没张喽上楼，往壁炉前面一坐，炭火，这玩意好！
拨弄着炉火，黄先茂没再理任何人。夏晓雪和章啸宇相视一笑，老头子这是馋了！
黄依依指挥着阿姨把夏晓雪带来的饭食弄好。加上他们这边准备的满满一大桌二十六个菜。
“妈呀！这是想撑死谁啊？”章啸凯一看满桌的东西，没吃就饱了。
“混小子，胡说什么呢！”黄依依拍了章啸凯一巴掌。
“实话实说呗，一人四个菜还多俩，这得怎么吃才吃得完！”
“吃不完就扔！瞎操什么心！”黄依依嘟囔儿子。章啸凯坏坏一笑，“妈，这话你可别让外公听见！不然的话……”
“就你知道！”黄依依戳了戳儿子的脑袋。
“嘿嘿，妈！给我点儿压岁钱儿呗！”章啸凯笑嘻嘻地凑上来，小声对章夫人说。
“出息！你等着！”黄依依转身上楼，去了趟卧室，又下了来。
“啸宇！晓雪！你们过来！”章夫人把章啸宇和夏晓雪叫了过来。
当着黄先茂、章士诚的面，将一个绒盒交给了夏晓雪，“这是你爸和我给你的见面礼！呵呵，在这儿也准备不出什么好东西……”
一副钻饰，已然价值不菲。
章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那边儿倒是存着些好的，可现在一样也拿不出来，等她生了的吧，一齐补给她。
“谢谢爸妈！”夏晓雪恭敬地接过绒盒，稳稳妥妥地说了话。郑重地将绒盒交给章啸宇，转身从包里取出腕表和那副手镯，“妈这腕表和手镯是啸宇和我孝敬爸和您的！”
“你这孩子！”黄依依笑眯眯地嗔着，心里却是高兴。
刚才在厨房章啸凯把夏晓雪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而自己爸爸，那一看也不用说，对夏晓雪自然是满意得不得了。
老头子嘴臭，可喜欢谁不喜欢谁那绝对一眼就瞧得出来。
还添了孙子。黄依依开心地笑着。
章啸凯猛地从章啸宇手里夺过绒盒。打开一瞧，章啸凯皱了皱鼻子，大声囔囔，“嫂子，咱们可亏了！”
说完还向外公挤眉弄眼一番。黄先茂翻了个白眼儿冷呲一声，不屑地看着章士诚。
“喂！臭小子！”章啸宇拍开章啸凯伸向绒盒里的手，将绒盒夺回了来，“别碰！”
章士诚被老丈人和儿子弄得很是尴尬，咳了一声，“让你们破费了！”
“爸，你看你，跟我们还客气！”章啸宇笑着说。
“我说的是实话么！喏喏！妈你看嫂子给你那镯子多好！那水多好！啧啧！”催促着章夫人打开装着手镯的绒盒，章啸凯指着镯子一脸兴奋地说。
“你小子又去赌石了？还拐了你嫂子去？”见儿子亢奋的模样，章士诚微微沉下脸，低声问道。章啸凯一呆，马上堆起笑脸，“没有。我没有！绝对没有！嘿嘿！嫂子也没有！是不嫂子？”
章啸凯嬉皮笑脸，夏晓雪不看他。
章士诚瞪了他一眼，他哪里会信他，心里有了计较，站起身来，拿起妻子手中的手镯对着光验看了一番，“老坑玻璃种！你小子！”
又指指章啸凯的脸，“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章啸宇挑挑眉，心道，该！再让你得瑟！
“我脸怎么了？”章啸凯摸着脸，就见夏晓雪冲他挤眼睛示意他照镜子。扭脸看向镜子，章啸凯大叫，“糟了，粉底掉了！”
章啸凯一句话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黄先茂见章士诚要训章啸凯，粗鲁地一挥胳膊，“ 的，吃饭！”
“咳！”黄先茂坐在主位，咳了一声，从衣兜里摸出一沓红包。
章啸凯兴奋地盯着黄先茂手里的红包。
“一人一个，长命百岁！吃饭！”黄先茂派发红包，从章士诚到章啸凯人人有份。
一句吃饭，将想向他表达谢意和歉然的章士诚堵了回去。
“如雪，在这里等我！”在确定手下控制住局面了之后，孔偬抱了一下沈如雪，让她在车里等自己带乌娴雅出来。
“二哥！”沈如雪不安地抓着衣摆，叫住孔偬。孔偬回过头，冲她笑了一笑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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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沈如雪再次叫住孔偬，推开车门从车里奔了出来，“二哥，带我去！”
沈如雪颤抖着，莫名的不安让她只想抓住孔偬的手，跟他一起。
啪……哗……美丽的烟花在俩人头上绽放。冷焰璀璨，照亮了沈如雪的泪水。
“如雪，不哭！我进去马上就出来！”孔偬微微皱眉抚下沈如雪的手，大步往地牢走。里面会不会有危险，他也不敢确定，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不安。他不能让沈如雪涉险。
“二哥！求你！”沈如雪追上孔偬从后面抱住他，哀求道。
“如雪！”孔偬冷声呵斥，“不要任性！带你来这已经够危险了！”
孔偬皱眉，他不能让沈如雪跟下去，他还有话要问乌娴雅。要是如雪知道她有那样一个母亲，一定受不了。
“二哥！求你！我都听见了！都听见了……二哥……呜呜呜……”沈如雪哭着。孔偬脊背一僵。
“二哥，我想问她，自己问她！求你！”沈如雪抓住孔偬的胳膊，苦苦哀求，虽然不愿承认，可她知道自己母亲的为人，一旦得了自由她什么都不会承认。
沈如雪不停地哭着，孔偬心一软，低声说道，“好吧！可是要快！”
“嗯！”沈如雪用力地点点头。
孔偬带着沈如雪进了地牢。
乌娴雅背向铁栏优雅傲然地站着，身段纤细匀称，卷曲的长发拢向一边，周围的污脏丝毫没有减损她的风韵，反倒平添了一份乱世风情。
见她这样，孔偬皱起眉。
“妈！”沈如雪扑向铁栏，急切地想从乌娴雅口中知道答案。
不！不好！孔偬嗅到火药的味道，扑上去阻止沈如雪。可是已经晚了。沈如雪的手一触到铁栏，孔偬身后的石墙就炸裂开了。
碎裂的石头在火药的强力推送下向孔偬和沈如雪砸了过来。
“如雪。”孔偬护着沈如雪滚向地牢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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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偬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撑起身子，“如，如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二哥！你！”沈如雪摸到孔偬脸上黏热的液体，失声叫道，“二哥你受伤了！”
仓啷，咣当，不等二人反应过来，身前身后，两扇铁栅落了下来将他们困在当中。
铁栅上方自动落了锁，将沉重的铁栅彻底锁死。
“呦呵！够古老！”孔偬咧着嘴，自嘲地笑笑。
护住沈如雪，孔偬看见，尘埃落下，乌娴雅站在困住他们的铁栅前面冲着他们冷冷地笑着，而乌娴雅身后那道笔直的身影……
沈如凡！
孔偬难掩惊讶。沈如雪也看见了沈如凡，可那个叫了二十多年的称呼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沈如凡没有说话，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了。
“如凡！”乌娴雅紧跟了上去，挽住沈如凡的胳臂。沈如凡一僵，也便由着她去了。
沈如雪失神地盯着他们消失的身影。
“妈！”诀别的一声，沈如雪凄然地笑着。
水声？
孔偬在沈如雪的帮助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冰冷的水流顺着地道注了进来，转瞬便没过了两人的膝盖。
“呵，够狠！”孔偬看着清澈的水流笑着说。恢复了些力气，孔偬试图把沈如雪托到高一些的地方去。
“二哥！”沈如雪指着铁栅栏惊叫道。
“别看！”孔偬捂住沈如雪的眼睛，不让她再看。
尸块！被铁栅阻住，刺眼的殷红在水中变淡，再变浓。
一块，再一块，不同的部位，不同的人。汩汩的殷红占据了清澈。
都是孔偬带来的人。
孔偬心里一紧，更加急切地想要带着沈如雪离开这里。
咕咚一声，一块石砖被水流冲落下来，孔偬仔细一看，有活路了。
铁栅旁边的石墙裂开了一道大缝子。
抽出匕首一撬，大片石砖落到另一边的水里。
“啊！”沈如雪尖叫。石砖脱落，一颗人头被水冲了进来，在沈如雪和孔偬眼前翻了个个儿，漂向地牢更深的地方。
“如雪，不怕！抓着我！”孔偬托起沈如雪让她站到断墙上，随后也上到上面。
“如雪来！”孔偬站到另一边的水中，手伸向沈如雪。
水已经没到了孔偬胸部，沈如雪有些害怕，一咬牙还是跳了下来。
孔偬接住她。艰难地向高处走去。
所幸断墙这一边的路没有水冲下来，站到高处，沈如雪打着哆嗦，“二哥！你，你没事吧？”
看着孔偬很是不好的样子，沈如雪担心得直哭。
“傻丫头！”孔偬替她抹抹眼泪，促狭地说，“来吧！扶着哥走！”
胳膊一抬，由沈如雪架着，两个人沿着地道往上走。
“二哥！这不会出不去吧？”无尽的黑暗，走得有些绝望，沈如雪轻声问孔偬。
孔偬嘿嘿一笑，“只要不是你家就行！”
黑暗里沈如雪咬咬唇，有些害怕。
她从没想过生活了多年的这个家里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地牢。她的父亲，不！沈寿山在离开的时候把她的妈妈关进了这里。
而她还在这里独自住了那么久。
想想就毛骨悚然，沈如雪哆嗦了一下。
孔偬见她怕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傻瓜，别怕，要真是你家我们就先藏起来！隐身，这个哥在行！”
孔偬身上痛着，嘴上还不忘开着玩笑。沈如雪抱着他的腰，觉出他因为剧痛而绷紧了身体。咬咬牙，努力支撑起他的身体。
黑暗里，孔偬觉出怀里的温热正卖力地为他分担，嘴角泛起温柔，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如雪！”
终于挨到一扇铁门前面。孔偬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弄开了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