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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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鹏你他妈的混蛋！”章啸宇松开夏晓雪，挥起拳头就将乔鹏打倒在地。
乔鹏不甘示弱，狠狠还击。两个人不顾形象地厮打在一处。
夏晓雪试着阻拦，险些被疯狂的章啸宇推倒。
夏晓雪拉不开他们，只得捂着不知道被他们俩谁打得紫青的胳膊站到一边。
对乔鹏，章啸宇没用任何格斗技巧，一如少年般的蛮力扭打。
章啸宇心里有恨。
夏晓雪怔怔地看着。
终于两个人都打累了，一身狼狈的章啸宇坐在路边儿，摸出了烟。吐出长长的烟柱，章啸宇冷冷盯着被自己打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鹏。
“哼哼！章啸宇你他妈混蛋！你他妈的混蛋！”乔鹏躺在板油路上，盯着天上的刺眼的阳光大声骂道。
“啐！”章啸宇狠狠吸了一口烟，很不文明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扭开脸看向别处。
“哈哈！哈哈！章啸宇！章啸宇？”乔鹏躺在地上扭曲地笑着，瞪着眼睛努力地压抑着自己。
“你他妈什么都有！我呢？”乔鹏摇摇头，挺了挺下巴，声音有些哽咽，“我就他妈的就是个小丑！哈哈哈！他们，包括我妈，都骗了我！”
乔鹏仰着脸，努力地压制，可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淌了下来，“我真蠢！我妈是个疯子！她的话我怎么能信呢？可我还是信了！我他妈的就信了！”
乔鹏捂着脸呜呜地哭了。
章啸宇抿嘴不语。
初到临安上学的第一天，他就认识了比自己低一年的乔鹏，前呼后拥如同王子一般的男孩儿。人群里的乔鹏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而他章啸宇一张嘴，奇怪的口音就会招致同学的嘲笑。
乔鹏，学校各种大型集会的主持人，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让土包子一般的章啸宇很是羡慕。
后来从同学口中，章啸宇知道了乔鹏的非同一般。
乔家的外孙，传闻中江城国际老总章士箴的私生子。
而他，被家人禁止对外公开与那个章士箴的关系。他只是临安浩淼商海中一家企业中层管理者的儿子。
乔鹏毫不掩饰地炫耀他与章士箴的关系，炫耀章士箴对他的特殊照顾，炫耀章士箴每年开学雷打不动送来的昂贵礼物。
他说的大家自然都信。谁又敢真去查证章士箴的私事呢？
章士箴，他的大伯，高高在上冰冷得如同龛笼里的神 。只能遥望，不能亲近。
掐灭了烟，章啸宇瞪了一眼乔鹏，起身拉过夏晓雪进了院子，走到房门外章啸宇搂住依旧愣怔的章夫人温柔地说，“妈，这里风大！进屋吧！”
乔鹏仍旧躺在章家门外，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日光放大了他的身影，却模糊了他的哀伤。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警卫远远地看着，并不敢过来请走他。
没几分钟，换过衣服的章啸宇带着夏晓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远处一脸为难的警卫，章啸宇将药膏往乔鹏身上一扔，“别嚎了！走吧！”
说完，也不管乔鹏，章啸宇载着夏晓雪去了乔之云住的医院。
章啸宇推开病房的门，就见瘦骨嶙峋的乔之云插着氧气管子，直直地盯着窗外。
听见声音，乔之云缓缓转过脸。
“士……箴？”乔之云恍惚地伸出手，光影里那个走向自己的身影是他么？
及至章啸宇在自己床前站定，乔之云依然眯着眼仔细地分辨着。
一如昨日的挺拔冷峻，可那眼眸……乔之云失落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过凹陷的脸颊。
“你找我？”章啸宇声音清冷。
乔之云缓缓地点点头。
艰难地抹去眼泪，乔之云重重地喘了口气，“对……不起。”
忏悔么？不必了！章啸宇抿着嘴，没有说话。
乔之云看向窗外，声音嘶哑，“对不起。”
攒足了力气，乔之云又说，“你母亲去枳州，不是因为我。”
听她这般说法，章啸宇不悦地抿起了嘴。
“我不是为自己开脱。”乔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令她挫败的了，孔言？呵呵，在她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紧紧盯着章啸宇，乔之云一字一顿地说，“你母亲会去枳州，不是去质问你的父亲是否与我有染，而是……”
乔之云抹了一把眼泪，“而是，她知道他有危险，要去救他！”
“我的话……”乔之云自嘲地笑笑，“她根本不信。你父亲的爱让她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我所说的‘事实’。在她面前，我就是个自说自话的傻瓜。可我当时根本没读懂她的表情，以为他们之间的信任就是那么脆弱，还在沾沾自喜。后来她死了，你父亲受了重伤，我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乔之云绝望地笑着，回忆起自己当年做的傻事，连悲哀的力气都没有了。
士箴，你看看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
妈，我不管！你们一定得让他娶我，娶我！
章士箴，你不要我，我就带着你儿子去死！
血顺着刀子流下来，面前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哈哈哈！我的孩子！妈！我要做新娘子了！妈，他得娶我！妈，哈哈哈！
你们别碰我！告诉你们我是章总工的夫人！滚开！都滚开！
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想偷我的孩子没门儿！滚啊！啊！啊！
章士箴！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乔鹭苍不会放过你！
父亲苍老的声音从耳边划过，乔之云一阵心痛。
爸，救我！爸，我不是疯子！爸……
父亲紧紧攥着拳头，一脸隐忍。就在车门关上的一瞬，乔之云看见自己亲爱的爸爸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石阶上。
而那个男人一脸阴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呼天抢地。
孩子出生了，见到孩子的那一瞬，乔之云真的疯了。
孩子的相貌坐实了她之前的犹疑，她完了，彻底完了。
“不是因为你，可是因为你的话，我母亲还是去了枳州，落入了他们的陷阱！”章啸宇咬着牙。墙上的时钟哒哒地为乔之云的生命数算着时刻，而他实在没有办法去原谅面前这个满头白发形如干尸的女人。
“对不起！”乔之云大声地说。突然乔之云身子向前挺起，眼里冒着怨恨的光，“是他们，你的亲舅舅！”
乔之云朗声笑着。
章啸宇皱着眉，乔之云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要不要叫乔鹏进来？
看了一眼门外，章啸宇刚要张嘴，乔之云立刻大喊，“不要让乔鹏进来！让我把话说完！”
章啸宇顿住，就听乔之云笑得苍凉，“哼！你的亲舅舅，孔捷，孔安，他们给我创造的机会见到的你母亲。他们从一开始就想用你母亲做诱饵，干掉你父亲。可有你外婆在那镇着，他们不敢动，就转而找上了一直暗恋你父亲的我。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种种。”
乔之云笑笑，“是我太傻！什么各取所需，我就是个傻瓜！活该被他们利用！他们看得比我清楚，所以知道你母亲就是你父亲最大的软肋。你父亲的冷面冷血可以对所有人，唯独不包括你母亲！你！”
乔之云嘲讽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章啸宇，“你也不在其中！你父亲恨你！”
“恨你夺了他妻子的命！要不是你，他的小言不会死！所以这么多年他看都不愿看你一眼！你就是个刽子手！”
砰！半掩的门被狠狠推开，夏晓雪冷冷地看着笑得诡异的乔之云，“你胡说！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你根本就不知道一颗母亲的心，活着，只要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着，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夏晓雪盯着乔之云，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欺骗教唆自己的儿子还不够，临死还要在章啸宇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砰！哗啦！夏晓雪一惊，就见章啸宇一拳击碎了厚厚的玻璃，血顺着胳膊汩汩流了下来。
“老公！”害怕乔之云再说什么混话刺激章啸宇，夏晓雪抱住他的腰，想将他拉出病房。
“不。”章啸宇双眼血红，胸中血气翻涌着，固执地不肯移开半步。
“老公，不要！”夏晓雪死死拽住章啸宇再次挥起的拳头，哭着求他不要做傻事。
见此，病床上的乔之云纵声大笑，扭曲的面容分外狰狞。
夏晓雪皱着眉，冷眼看向乔之云，“乔之云，你别得意！我公公对我丈夫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疯子来说三道四！”
拉不动章啸宇，一气之下，夏晓雪索性放手，转身走向乔之云。
看了一眼门口一脸失望的乔鹏，夏晓雪看着乔之云说，“我公公从来不曾缺席过我丈夫的每一个成长，他的每一张奖状，每一本作文，甚至练习书法的旧报纸，我公公都有收藏。他不能公开认回我丈夫，那是因为你，你们这些恶人，无时无刻不想伤害他最爱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不想再失去心爱的儿子，所以他只能忍耐。只能默默关注。就这样你们也没放弃对他的试探，游艇事故，你乔家没有参与吗？你们一直在暗处等着，就等我公公出现，如果他来了，你们一定会要了我丈夫的命！”
夏晓雪扬扬脸，克制住激动的情绪，嘲讽一笑，“没等到他，你们失望了。可是事实上，我公公来了，避开你们的眼线，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他之所以没动你们，是因为我丈夫脱离了危险。忍你们，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再去找我丈夫的麻烦！”
夏晓雪颤抖着把话说完，没再去看乔之云，抱住木然的章啸宇，“老公，我们回家！”
越过乔鹏，夏晓雪拉着章啸宇出了乔之云的病房。
要来了包扎的绷带和白药，夏晓雪拉着章啸宇上了车。
夏晓雪驾车驶出市区，穿过飒飒绿意，到了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
咔！车门打开，这一瞬，夏晓雪有点恍惚。
时空错位，光线晕厥了双眼。夏晓雪不知道，就在她和章啸宇走进迦乐山别墅的一瞬间。人格扭曲的乔之云在深深的绝望之中彻底闭上了双眼。
“乔鹏你他妈的混蛋！”章啸宇松开夏晓雪，挥起拳头就将乔鹏打倒在地。
乔鹏不甘示弱，狠狠还击。两个人不顾形象地厮打在一处。
夏晓雪试着阻拦，险些被疯狂的章啸宇推倒。
夏晓雪拉不开他们，只得捂着不知道被他们俩谁打得紫青的胳膊站到一边。
对乔鹏，章啸宇没用任何格斗技巧，一如少年般的蛮力扭打。
章啸宇心里有恨。
夏晓雪怔怔地看着。
终于两个人都打累了，一身狼狈的章啸宇坐在路边儿，摸出了烟。吐出长长的烟柱，章啸宇冷冷盯着被自己打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乔鹏。
“哼哼！章啸宇你他妈混蛋！你他妈的混蛋！”乔鹏躺在板油路上，盯着天上的刺眼的阳光大声骂道。
“啐！”章啸宇狠狠吸了一口烟，很不文明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扭开脸看向别处。
“哈哈！哈哈！章啸宇！章啸宇？”乔鹏躺在地上扭曲地笑着，瞪着眼睛努力地压抑着自己。
“你他妈什么都有！我呢？”乔鹏摇摇头，挺了挺下巴，声音有些哽咽，“我就他妈的就是个小丑！哈哈哈！他们，包括我妈，都骗了我！”
乔鹏仰着脸，努力地压制，可眼泪还是顺着眼眶淌了下来，“我真蠢！我妈是个疯子！她的话我怎么能信呢？可我还是信了！我他妈的就信了！”
乔鹏捂着脸呜呜地哭了。
章啸宇抿嘴不语。
初到临安上学的第一天，他就认识了比自己低一年的乔鹏，前呼后拥如同王子一般的男孩儿。人群里的乔鹏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而他章啸宇一张嘴，奇怪的口音就会招致同学的嘲笑。
乔鹏，学校各种大型集会的主持人，一口标准流利的普通话让土包子一般的章啸宇很是羡慕。
后来从同学口中，章啸宇知道了乔鹏的非同一般。
乔家的外孙，传闻中江城国际老总章士箴的私生子。
而他，被家人禁止对外公开与那个章士箴的关系。他只是临安浩淼商海中一家企业中层管理者的儿子。
乔鹏毫不掩饰地炫耀他与章士箴的关系，炫耀章士箴对他的特殊照顾，炫耀章士箴每年开学雷打不动送来的昂贵礼物。
他说的大家自然都信。谁又敢真去查证章士箴的私事呢？
章士箴，他的大伯，高高在上冰冷得如同龛笼里的神 。只能遥望，不能亲近。
掐灭了烟，章啸宇瞪了一眼乔鹏，起身拉过夏晓雪进了院子，走到房门外章啸宇搂住依旧愣怔的章夫人温柔地说，“妈，这里风大！进屋吧！”
乔鹏仍旧躺在章家门外，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日光放大了他的身影，却模糊了他的哀伤。经过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警卫远远地看着，并不敢过来请走他。
没几分钟，换过衣服的章啸宇带着夏晓雪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远处一脸为难的警卫，章啸宇将药膏往乔鹏身上一扔，“别嚎了！走吧！”
说完，也不管乔鹏，章啸宇载着夏晓雪去了乔之云住的医院。
章啸宇推开病房的门，就见瘦骨嶙峋的乔之云插着氧气管子，直直地盯着窗外。
听见声音，乔之云缓缓转过脸。
“士……箴？”乔之云恍惚地伸出手，光影里那个走向自己的身影是他么？
及至章啸宇在自己床前站定，乔之云依然眯着眼仔细地分辨着。
一如昨日的挺拔冷峻，可那眼眸……乔之云失落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流过凹陷的脸颊。
“你找我？”章啸宇声音清冷。
乔之云缓缓地点点头。
艰难地抹去眼泪，乔之云重重地喘了口气，“对……不起。”
忏悔么？不必了！章啸宇抿着嘴，没有说话。
乔之云看向窗外，声音嘶哑，“对不起。”
攒足了力气，乔之云又说，“你母亲去枳州，不是因为我。”
听她这般说法，章啸宇不悦地抿起了嘴。
“我不是为自己开脱。”乔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令她挫败的了，孔言？呵呵，在她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紧紧盯着章啸宇，乔之云一字一顿地说，“你母亲会去枳州，不是去质问你的父亲是否与我有染，而是……”
乔之云抹了一把眼泪，“而是，她知道他有危险，要去救他！”
“我的话……”乔之云自嘲地笑笑，“她根本不信。你父亲的爱让她有足够的自信去面对我所说的‘事实’。在她面前，我就是个自说自话的傻瓜。可我当时根本没读懂她的表情，以为他们之间的信任就是那么脆弱，还在沾沾自喜。后来她死了，你父亲受了重伤，我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乔之云绝望地笑着，回忆起自己当年做的傻事，连悲哀的力气都没有了。
士箴，你看看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
妈，我不管！你们一定得让他娶我，娶我！
章士箴，你不要我，我就带着你儿子去死！
血顺着刀子流下来，面前的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哈哈哈！我的孩子！妈！我要做新娘子了！妈，他得娶我！妈，哈哈哈！
你们别碰我！告诉你们我是章总工的夫人！滚开！都滚开！
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想偷我的孩子没门儿！滚啊！啊！啊！
章士箴！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必须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乔鹭苍不会放过你！
父亲苍老的声音从耳边划过，乔之云一阵心痛。
爸，救我！爸，我不是疯子！爸……
父亲紧紧攥着拳头，一脸隐忍。就在车门关上的一瞬，乔之云看见自己亲爱的爸爸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石阶上。
而那个男人一脸阴冷，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呼天抢地。
孩子出生了，见到孩子的那一瞬，乔之云真的疯了。
孩子的相貌坐实了她之前的犹疑，她完了，彻底完了。
“不是因为你，可是因为你的话，我母亲还是去了枳州，落入了他们的陷阱！”章啸宇咬着牙。墙上的时钟哒哒地为乔之云的生命数算着时刻，而他实在没有办法去原谅面前这个满头白发形如干尸的女人。
“对不起！”乔之云大声地说。突然乔之云身子向前挺起，眼里冒着怨恨的光，“是他们，你的亲舅舅！”
乔之云朗声笑着。
章啸宇皱着眉，乔之云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要不要叫乔鹏进来？
看了一眼门外，章啸宇刚要张嘴，乔之云立刻大喊，“不要让乔鹏进来！让我把话说完！”
章啸宇顿住，就听乔之云笑得苍凉，“哼！你的亲舅舅，孔捷，孔安，他们给我创造的机会见到的你母亲。他们从一开始就想用你母亲做诱饵，干掉你父亲。可有你外婆在那镇着，他们不敢动，就转而找上了一直暗恋你父亲的我。于是就有了后来的种种。”
乔之云笑笑，“是我太傻！什么各取所需，我就是个傻瓜！活该被他们利用！他们看得比我清楚，所以知道你母亲就是你父亲最大的软肋。你父亲的冷面冷血可以对所有人，唯独不包括你母亲！你！”
乔之云嘲讽地看着一脸阴沉的章啸宇，“你也不在其中！你父亲恨你！”
“恨你夺了他妻子的命！要不是你，他的小言不会死！所以这么多年他看都不愿看你一眼！你就是个刽子手！”
砰！半掩的门被狠狠推开，夏晓雪冷冷地看着笑得诡异的乔之云，“你胡说！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你根本就不知道一颗母亲的心，活着，只要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着，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夏晓雪盯着乔之云，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欺骗教唆自己的儿子还不够，临死还要在章啸宇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砰！哗啦！夏晓雪一惊，就见章啸宇一拳击碎了厚厚的玻璃，血顺着胳膊汩汩流了下来。
“老公！”害怕乔之云再说什么混话刺激章啸宇，夏晓雪抱住他的腰，想将他拉出病房。
“不。”章啸宇双眼血红，胸中血气翻涌着，固执地不肯移开半步。
“老公，不要！”夏晓雪死死拽住章啸宇再次挥起的拳头，哭着求他不要做傻事。
见此，病床上的乔之云纵声大笑，扭曲的面容分外狰狞。
夏晓雪皱着眉，冷眼看向乔之云，“乔之云，你别得意！我公公对我丈夫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疯子来说三道四！”
拉不动章啸宇，一气之下，夏晓雪索性放手，转身走向乔之云。
看了一眼门口一脸失望的乔鹏，夏晓雪看着乔之云说，“我公公从来不曾缺席过我丈夫的每一个成长，他的每一张奖状，每一本作文，甚至练习书法的旧报纸，我公公都有收藏。他不能公开认回我丈夫，那是因为你，你们这些恶人，无时无刻不想伤害他最爱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不想再失去心爱的儿子，所以他只能忍耐。只能默默关注。就这样你们也没放弃对他的试探，游艇事故，你乔家没有参与吗？你们一直在暗处等着，就等我公公出现，如果他来了，你们一定会要了我丈夫的命！”
夏晓雪扬扬脸，克制住激动的情绪，嘲讽一笑，“没等到他，你们失望了。可是事实上，我公公来了，避开你们的眼线，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他之所以没动你们，是因为我丈夫脱离了危险。忍你们，不过是不想让你们再去找我丈夫的麻烦！”
夏晓雪颤抖着把话说完，没再去看乔之云，抱住木然的章啸宇，“老公，我们回家！”
越过乔鹏，夏晓雪拉着章啸宇出了乔之云的病房。
要来了包扎的绷带和白药，夏晓雪拉着章啸宇上了车。
夏晓雪驾车驶出市区，穿过飒飒绿意，到了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
咔！车门打开，这一瞬，夏晓雪有点恍惚。
时空错位，光线晕厥了双眼。夏晓雪不知道，就在她和章啸宇走进迦乐山别墅的一瞬间。人格扭曲的乔之云在深深的绝望之中彻底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