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事忽而练成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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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葱葱,绿叶阴阴,黑谷之中,夏树一直昏迷不醒,陌爱不敢随便移动,怕他伤势恶化,又因怕留下夏树一人在黑谷不安全,她也不敢贸然离开。本来她觉着曾跟着浅浅学了些歧黄之术,也懂一些药理,至少可以缓解夏树的伤情,但是当她为夏树把脉的时候,发现夏树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自己所学的那些根本就没用。好在她见着夏树脸色渐渐恢复了,也放心不少,想来夏树应是自我调息过了。
在陌爱的记忆中夏树从未受过伤,她曾经与夏树比武,夏树不过几招就将她打败了,到底是谁如此厉害,能伤他如此重?
而床上的夏树,神情虽无异样,但那如扇般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脑海中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
坐落在缥缈浮云上的寝宫,散发着千里金光的窗外,那还是他在景霄莫问楼念书的时候。当时他还是很郁闷的为何,都修炼成神了,还要进学堂念书,又不是人界,还需要考状元。
可是后来,他无比庆幸,因为就是在那,他认识司月神君,陌爱。
“洪荒之中,有神、魔、妖、冥、人、幻六界平行于世,各有其主,各行其道……”那日,司历星君正在给他们一众新晋神使讲解洪荒历史,他听得恹恹欲睡,就趴在桌上睡觉。忽然听得一阵因惊艳而发出的抽气声,便抬头瞧了一瞧,不曾想,那一眼便沉沦,不可自拔。
那时的陌爱还刚修炼成神便被天妃水澜相中了,就收为了徒弟,留在身边,因此她便一跃成为太霄之上沧澜殿中的执月神使。
“真巧,原来你也在这里啊。”那是他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只因着他们同样喜欢待在神魔交界的那方结界之中,她喜欢在那里发呆,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她在那里,所以喜欢待在那里。
后来有一次,她在那里喝酒见到他便递给他一瓶,他很开心与她畅饮,再后来她又在那里喝酒,可似乎心情不好,他便陪着她又喝了一次酒,再后来,他们常常在那树下喝酒,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爱上了喝酒。
渐渐的,他们成为了朋友,偶尔会说说话,他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妹妹,原来她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在这里被一个人救了一命,她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还能在这儿遇到他。
可再后来,却是他在说话,她在听,因为他常常到处游荡,所以知道很多有趣的事,他每次都会说很多很多话,却一直不敢把最想说的话说给她听。终于,有一次他鼓足勇气去找她,却发现她偷偷的跨越了神魔之界,因为害怕她出事,他便悄悄跟着她去了,却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场景。
繁花树下,落樱飞舞间,她在翩翩起舞,衣袂翻飞间,他见到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绝美笑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在那树下吹着笛子的男子。一袭玄衣,冰肌玉骨,玉颊薄唇,一双寒冰似的眼眸,正是魔界之君,未央。
他很明显看到自己了,可他却只是淡淡扫了自己一眼,笛音依旧,宛转悠扬未有半点停顿……
“陌姐姐!陌姐姐!”半梦半醒之间,似有银铃般的声音从虚无的地方传来,睡梦中的夏树微微皱了皱眉。
“陌姐姐!!快出来!!!”娇俏的声音越来越真切,好像是在梦中又好像是在梦外,再仔细听着,似有人从身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那是陌陌的脚步声,夏树的意识渐渐地回笼。
“凤妖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陌爱出了小木屋,看到了凤妖颜还有那个叫做空曜的少年,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那少年的目光很像那晚化作人形前那怪物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而那杀气竟是对这她的。
凤妖颜见着陌爱,便宛然一笑,走了几步,道:“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陌爱微微皱了皱眉,说道:“现在不行,我有事不能离开。”
凤妖颜神色一凛,眉间一朵紫色花瓣印记便显现了出来,正当陌爱有些诧异,就听得凤妖颜容可掬地说道:“没关系,不用离开,毕竟我只是需借你的命用上一用。”
“幻音诀。”凤妖颜朱唇轻启,从口中吐出三个字,陌爱冷不丁地被踏音的音波一扫,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凤妖颜感受到有异样气息靠近,运起妖力,朝着陌爱而去:“幻音杀。”
“鬼魁,破!”一声厉喝,一个红影挡在了陌爱身前,破解了凤妖颜的幻音杀,陌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脑海中回想起上次救自己的人也是一袭红衣。
救陌爱之人自然是奉命保护陌爱的罗刹,这倒让凤妖颜吃了一惊,不过联想起在陌爱意识海中的那股气息,倒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妖颜殿下,请手下留情。”罗刹朝着凤妖颜微微曲膝,语气十分恭敬。
“罗刹姐姐,陌姐姐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如此护卫于她?”虽然来的人不是凤妖颜所想,但是总归陌爱还没有死就好,而且来人是罗刹似乎比来一个神族高手的效果还要好。
“属下与她毫无干系。”罗刹的语气,任谁听了也觉着她对陌爱是无好感的。
凤妖颜笑眯眯地一歪头,很是为难地说着:“罗刹姐姐这样说,人家好为难诶,若是人家非杀不可呢?”
“那请恕属下冒犯。”罗刹语气依然十分恭敬,但态度却不容置疑。
凤妖颜一双眼秋水横波望向:“罗刹姐姐好像蛮讨厌陌姐姐的嘛,干嘛还要护着她呀?”
罗刹不语,凤妖颜咯咯地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儿,“这个我帮你回答好了,因为是未央哥哥的命令吧?”
陌爱本因着凤妖颜对自己下杀手而有些心冷,却因听得凤妖颜话语中的“未央”二字看向了她,正巧撞上了凤妖颜眼角的余光,忽然陌爱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凤妖颜杀她是另有原因,心中不禁好受许多。
“好吧,既然是未央哥哥的意思,那我就考虑考虑。”凤妖颜吃吃的笑,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师父要杀,哥哥要救。想到这儿,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陌爱,再瞥了一眼空曜,发觉两人脸上都有没什么表情,好像都不怎么开心啊,便朝着罗刹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想来,陌姐姐是要和我说说话。”
罗刹朝着凤妖颜行了一礼,转身便隐了身影。凤妖颜又看了看空曜,却见空曜若有所思的,感觉到她的目光,空曜抬头,瞪了她一眼就钻进了踏音,待空曜消失,凤妖颜这才抬眸朝陌爱看了去。
“陌姐姐,怎么,都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凤妖颜眼中澄明一片,很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陌爱抬起头,眸中神色凄然,幽幽然道:“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凤妖颜想了想,省去中间她的犹豫,简要而又精准地概括,道:“师父与我打赌,若我能杀了你,便是我赢了,师父就会许我一个愿望。”
陌爱看着凤妖颜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下冷然,方才脑海中为她所找的借口都轰然坍塌:“在红袖招时,你就是为了杀我而来?”
凤妖颜见陌爱神色中竟有丝丝痛楚,有些不解,自己都这般坦白,怎么还这样生气,犹疑一下,还是缓缓地说道:“不是,那时是为了引起你注意,与你交朋友。”
陌爱眼中闪过一丝光,有些犹疑地开口:“这又是为何?”
“因为师父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再杀了你。”凤妖颜悠然答道,见陌爱眼中那一丝光暗淡了下去,心下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内疚。
“你师父,为何要你杀我?”陌爱冷冷地盯着凤妖颜的眼睛,却见那里依旧澄明一片,没有任何的波动。
“不知道。”凤妖颜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陌爱,缓了一缓,复而又笑道:“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
“不必。”陌爱冷冷地打断了凤妖颜的话。
“也许你前世曾经和我有什么纠葛。”凤妖颜缓缓地说着,其实她不过是胡诌的,可听着陌爱耳中却又是不一样了,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前些时日那些怪异的梦境。
陌爱不说话,只是盯着凤妖颜,凤妖颜见陌爱不说话,便也不说话,盯着陌爱看,两人面面相觑好一阵,陌爱忽然想起了方才凤妖颜的话,便开口问道:“未央是何人?”
“我哥哥。”凤妖颜笑了笑,沉吟一下,又补充道:“我哥哥是魔界的统治者,魔君未央。”
陌爱听了,却似没听见,什么反应也没有,两人又陷入了对视的沉默之中,良久,陌爱移开了视线,似挣扎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如果,如果没有你师父的赌局,我们会不会成为好朋友?”
凤妖颜并没有想到陌爱会问这一个问题,她觉得这实在是无关紧要,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道:“不会。”
如果没有师父的赌局,她根本就不会认识陌爱,更何论成为朋友。但她不明白,为何她说了不会之后,陌爱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让她都不忍心去看。
“今晚我会去红袖招,明天我就回妖域。”凤妖颜见陌爱不开口,便自顾自地说着:“你若是反悔,可以去那找我。”
陌爱还是没有回答凤妖颜的话,她只觉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正一点一点地流失,那原本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再问不出口。
“她不会去的。”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陌爱的身后响起,回过头去便看见了一袭青衫的夏树。
凤妖颜见着夏树果然是陌爱意识海中救了陌爱的那个男子,见他脸色不对劲,似是受了伤,稍稍感知,便知道了他的伤是未央的杰作。未央哥哥不会无缘无故打伤任何人,而这个男子和陌爱关系很好,未央哥哥却打伤了他……越往下想她就越觉着事情诡异,不过越诡异的事情,她就越有兴趣。
“夏树,你醒了。”见着夏树,陌爱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不会感觉只有她一人。
夏树?凤妖颜挑眉,那不正是白龙神君的名字么,虽是想过不是普通的神族,没想到是这么的不普通,竟然是天君的儿子,虽是庶出,但好歹是个皇子。
“陌姐姐,我对你可越来越好奇了。”凤妖颜笑得眉眼弯弯,对上夏树那略带警告的眼神,那叛逆性子愣是当做没看见,眉眼轻挑,颇有挑衅意味地说道:“未央哥哥下手还真是没留情,这要是打坏了你这天宫二皇子,引得神魔大战可就不好了啊。”
闻言,陌爱朝着夏树看去,而夏树本来恢复些许红润的脸,又白了回去。
林木葱葱,绿叶阴阴,黑谷之中,夏树一直昏迷不醒,陌爱不敢随便移动,怕他伤势恶化,又因怕留下夏树一人在黑谷不安全,她也不敢贸然离开。本来她觉着曾跟着浅浅学了些歧黄之术,也懂一些药理,至少可以缓解夏树的伤情,但是当她为夏树把脉的时候,发现夏树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自己所学的那些根本就没用。好在她见着夏树脸色渐渐恢复了,也放心不少,想来夏树应是自我调息过了。
在陌爱的记忆中夏树从未受过伤,她曾经与夏树比武,夏树不过几招就将她打败了,到底是谁如此厉害,能伤他如此重?
而床上的夏树,神情虽无异样,但那如扇般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脑海中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
坐落在缥缈浮云上的寝宫,散发着千里金光的窗外,那还是他在景霄莫问楼念书的时候。当时他还是很郁闷的为何,都修炼成神了,还要进学堂念书,又不是人界,还需要考状元。
可是后来,他无比庆幸,因为就是在那,他认识司月神君,陌爱。
“洪荒之中,有神、魔、妖、冥、人、幻六界平行于世,各有其主,各行其道……”那日,司历星君正在给他们一众新晋神使讲解洪荒历史,他听得恹恹欲睡,就趴在桌上睡觉。忽然听得一阵因惊艳而发出的抽气声,便抬头瞧了一瞧,不曾想,那一眼便沉沦,不可自拔。
那时的陌爱还刚修炼成神便被天妃水澜相中了,就收为了徒弟,留在身边,因此她便一跃成为太霄之上沧澜殿中的执月神使。
“真巧,原来你也在这里啊。”那是他开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只因着他们同样喜欢待在神魔交界的那方结界之中,她喜欢在那里发呆,可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她在那里,所以喜欢待在那里。
后来有一次,她在那里喝酒见到他便递给他一瓶,他很开心与她畅饮,再后来她又在那里喝酒,可似乎心情不好,他便陪着她又喝了一次酒,再后来,他们常常在那树下喝酒,也是从那时候起,他便爱上了喝酒。
渐渐的,他们成为了朋友,偶尔会说说话,他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妹妹,原来她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在这里被一个人救了一命,她想着,或许有一天,她还能在这儿遇到他。
可再后来,却是他在说话,她在听,因为他常常到处游荡,所以知道很多有趣的事,他每次都会说很多很多话,却一直不敢把最想说的话说给她听。终于,有一次他鼓足勇气去找她,却发现她偷偷的跨越了神魔之界,因为害怕她出事,他便悄悄跟着她去了,却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场景。
繁花树下,落樱飞舞间,她在翩翩起舞,衣袂翻飞间,他见到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绝美笑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在那树下吹着笛子的男子。一袭玄衣,冰肌玉骨,玉颊薄唇,一双寒冰似的眼眸,正是魔界之君,未央。
他很明显看到自己了,可他却只是淡淡扫了自己一眼,笛音依旧,宛转悠扬未有半点停顿……
“陌姐姐!陌姐姐!”半梦半醒之间,似有银铃般的声音从虚无的地方传来,睡梦中的夏树微微皱了皱眉。
“陌姐姐!!快出来!!!”娇俏的声音越来越真切,好像是在梦中又好像是在梦外,再仔细听着,似有人从身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那是陌陌的脚步声,夏树的意识渐渐地回笼。
“凤妖颜,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陌爱出了小木屋,看到了凤妖颜还有那个叫做空曜的少年,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那少年的目光很像那晚化作人形前那怪物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而那杀气竟是对这她的。
凤妖颜见着陌爱,便宛然一笑,走了几步,道:“我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陌爱微微皱了皱眉,说道:“现在不行,我有事不能离开。”
凤妖颜神色一凛,眉间一朵紫色花瓣印记便显现了出来,正当陌爱有些诧异,就听得凤妖颜容可掬地说道:“没关系,不用离开,毕竟我只是需借你的命用上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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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魁,破!”一声厉喝,一个红影挡在了陌爱身前,破解了凤妖颜的幻音杀,陌爱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脑海中回想起上次救自己的人也是一袭红衣。
救陌爱之人自然是奉命保护陌爱的罗刹,这倒让凤妖颜吃了一惊,不过联想起在陌爱意识海中的那股气息,倒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妖颜殿下,请手下留情。”罗刹朝着凤妖颜微微曲膝,语气十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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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妖颜笑眯眯地一歪头,很是为难地说着:“罗刹姐姐这样说,人家好为难诶,若是人家非杀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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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妖颜一双眼秋水横波望向:“罗刹姐姐好像蛮讨厌陌姐姐的嘛,干嘛还要护着她呀?”
罗刹不语,凤妖颜咯咯地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儿,“这个我帮你回答好了,因为是未央哥哥的命令吧?”
陌爱本因着凤妖颜对自己下杀手而有些心冷,却因听得凤妖颜话语中的“未央”二字看向了她,正巧撞上了凤妖颜眼角的余光,忽然陌爱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凤妖颜杀她是另有原因,心中不禁好受许多。
“好吧,既然是未央哥哥的意思,那我就考虑考虑。”凤妖颜吃吃的笑,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师父要杀,哥哥要救。想到这儿,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陌爱,再瞥了一眼空曜,发觉两人脸上都有没什么表情,好像都不怎么开心啊,便朝着罗刹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想来,陌姐姐是要和我说说话。”
罗刹朝着凤妖颜行了一礼,转身便隐了身影。凤妖颜又看了看空曜,却见空曜若有所思的,感觉到她的目光,空曜抬头,瞪了她一眼就钻进了踏音,待空曜消失,凤妖颜这才抬眸朝陌爱看了去。
“陌姐姐,怎么,都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凤妖颜眼中澄明一片,很是天真无邪的模样。
陌爱抬起头,眸中神色凄然,幽幽然道:“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凤妖颜想了想,省去中间她的犹豫,简要而又精准地概括,道:“师父与我打赌,若我能杀了你,便是我赢了,师父就会许我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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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妖颜见陌爱神色中竟有丝丝痛楚,有些不解,自己都这般坦白,怎么还这样生气,犹疑一下,还是缓缓地说道:“不是,那时是为了引起你注意,与你交朋友。”
陌爱眼中闪过一丝光,有些犹疑地开口:“这又是为何?”
“因为师父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再杀了你。”凤妖颜悠然答道,见陌爱眼中那一丝光暗淡了下去,心下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内疚。
“你师父,为何要你杀我?”陌爱冷冷地盯着凤妖颜的眼睛,却见那里依旧澄明一片,没有任何的波动。
“不知道。”凤妖颜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陌爱,缓了一缓,复而又笑道:“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帮你。”
“不必。”陌爱冷冷地打断了凤妖颜的话。
“也许你前世曾经和我有什么纠葛。”凤妖颜缓缓地说着,其实她不过是胡诌的,可听着陌爱耳中却又是不一样了,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前些时日那些怪异的梦境。
陌爱不说话,只是盯着凤妖颜,凤妖颜见陌爱不说话,便也不说话,盯着陌爱看,两人面面相觑好一阵,陌爱忽然想起了方才凤妖颜的话,便开口问道:“未央是何人?”
“我哥哥。”凤妖颜笑了笑,沉吟一下,又补充道:“我哥哥是魔界的统治者,魔君未央。”
陌爱听了,却似没听见,什么反应也没有,两人又陷入了对视的沉默之中,良久,陌爱移开了视线,似挣扎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如果,如果没有你师父的赌局,我们会不会成为好朋友?”
凤妖颜并没有想到陌爱会问这一个问题,她觉得这实在是无关紧要,但她还是老实地回答道:“不会。”
如果没有师父的赌局,她根本就不会认识陌爱,更何论成为朋友。但她不明白,为何她说了不会之后,陌爱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让她都不忍心去看。
“今晚我会去红袖招,明天我就回妖域。”凤妖颜见陌爱不开口,便自顾自地说着:“你若是反悔,可以去那找我。”
陌爱还是没有回答凤妖颜的话,她只觉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暖,正一点一点地流失,那原本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再问不出口。
“她不会去的。”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陌爱的身后响起,回过头去便看见了一袭青衫的夏树。
凤妖颜见着夏树果然是陌爱意识海中救了陌爱的那个男子,见他脸色不对劲,似是受了伤,稍稍感知,便知道了他的伤是未央的杰作。未央哥哥不会无缘无故打伤任何人,而这个男子和陌爱关系很好,未央哥哥却打伤了他……越往下想她就越觉着事情诡异,不过越诡异的事情,她就越有兴趣。
“夏树,你醒了。”见着夏树,陌爱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不会感觉只有她一人。
夏树?凤妖颜挑眉,那不正是白龙神君的名字么,虽是想过不是普通的神族,没想到是这么的不普通,竟然是天君的儿子,虽是庶出,但好歹是个皇子。
“陌姐姐,我对你可越来越好奇了。”凤妖颜笑得眉眼弯弯,对上夏树那略带警告的眼神,那叛逆性子愣是当做没看见,眉眼轻挑,颇有挑衅意味地说道:“未央哥哥下手还真是没留情,这要是打坏了你这天宫二皇子,引得神魔大战可就不好了啊。”
闻言,陌爱朝着夏树看去,而夏树本来恢复些许红润的脸,又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