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渡己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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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走了？”
我有些狐疑，难道小男孩的妈妈已经被其他同行先一步除掉了？
那既然他妈妈不在了，工地的怪事又是怎么来的，莫非真是那个伤心男人的老婆闹的？
想到这里，我又问小男孩，“你妈妈被抓走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男孩边抽泣边回答，“就是前两天的时候，有一个人出来尿尿，被妈妈吓死了，然后那个坏人就突然出现，把妈妈抓走了。”
原来是这两天的事，那时间倒还对的上，“这么说，这里死了很多人，都是你妈妈做的？”
小男孩点点头，“是妈妈做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凶手还是小男孩的妈妈。
此时我才恍然，怪不得一整晚都没有等到厉鬼，就等来这么一个小鬼头，原来正主早已经不在了，想必即便是我不来，工地也不会再闹出太大乱子了。
我心中放松下来，随口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抓走你妈妈的人，长什么样子？”
“记得！”小男孩抹了抹眼泪，“是个长头发的男人，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
听到小男孩的话，我脸色忽然一变，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难道是邪天？”
小男孩无法给我答案，他当然不知道邪天的名字，我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确认。
“你妈妈被抓走的时候，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小男孩想了想，“我记得是绿色的。”
果然，这下几乎印证了我的猜测，小男孩可能分辨不出青色和绿色的区别，但是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他的妈妈怨气太重，在工地害死了不少人，没想到变成了青眼的阴物，最终引来了邪天，将其抓走。
一直以来，邪天都在抓捕阴魂，这肯定是受凶煞的主使，而且似乎只对青眼级别的阴魂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图谋着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该死的邪天，算他运气好，要是早两天被我撞到，我一定让他魂飞魄散！
至于眼前的小鬼头，不用说，一定是邪天没瞧上他，才没有和他妈妈一起被抓走。
不过我看着小男孩那双黑溜溜眼睛，心里仍旧有些不放心，“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害过人，不准撒谎！”
见我一脸严肃，小男孩吓得缩了缩脖子，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黑着脸，沉声低喝，“到底有没有！”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我还没来得及，我想像妈妈那样把出来尿尿的人弄死，但是我不敢…”
我哼了一声，“就你那小胆子吧，谅你也不敢，不过好在你还没害人，不然姐姐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拍飞了！”
见我没有‘吃’他的意思，小男孩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没害人，真没害人！我只敢想想，没敢动手！”
“想也不行！”
我顿时瞪了瞪眼，“看你那两只黑眼球就知道，你个臭小子肯定没憋好主意，再养下去，指不定哪天你就敢动手了，废话少说，别让姐姐动手，你自己上路吧！”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又开始哽咽起来，“呜呜…我不走…我要在这等妈妈回来。”
“这怎么又哭上了…”
我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别等了，你妈妈已经被坏人抓走了，不会回来了。”
“不，妈妈会回来的！”
小男孩很坚持，“那个坏人说了，我现在就是个小废物，不过只要我能多杀死几个人，他就会带我去见妈妈！”
听到小男孩这么说，我微微蹙起眉头，“所以你要害人，就是为了让那个坏人带你去见妈妈？”
小男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嗯！”
此时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拍死邪天那个混蛋，原来他把小男孩留在这，只是个顺带手的圈养计划，成了他可以多收走一条青眼怨魂，不成对他来说也丝毫没有损失。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凶煞的对手，但是邪天这条鹰犬，我早已恨得牙根痒痒，看来是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算算旧账了。
不过眼前这个小男孩，自然是不能继续留下的。
“你已经死了，留在这个世界上不合适，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我缓缓抬起手，虚空画下一道符印，可就在我正要拍下去的一刹那，看着小男孩惊恐中带着倔强的神情，手却骤然停下了。
“你是坏人，你和抓走妈妈的人一样，都是坏人！”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狠狠一震，掌心再也拍不下去了。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多好的人，可是至少和坏人应该搭不上关系，但此时在小男孩眼中，我竟然跟那个十恶不赦的邪天画上了等号！
我是茅山传人，驱鬼辟邪本无可厚非，可是现在…
一瞬间，我才恍然发现，自从踏道以后，道法也逐渐有了精进，我对待怨魂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以前，我只有鞭子只有嘴，能力并不足以让我使用强硬的手段，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去化解阴魂的怨气，那时，应该才是真正的渡魂吧。
而现在，我翻手之间就可以把怨魂送上路，可是本质上，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时我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自己，我究竟是想化解他的怨念，让他们心甘情愿上路，还是只为了得到一滴灯油？
渡魂渡魂，我是在渡己？还是在渡人？
我有些迷茫了，按着符印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怎么样你才愿意离开？”
小男孩紧抿着嘴，“我要妈妈。”
“我尽量找到你妈妈，让你们一起上路，但只是尽量，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必须离开，同不同意？”
果然，他的年纪听不太懂这些道理，只会倔强地坚持，“我要妈妈！”
我也懒得和小男孩多说，用手指一点他的眉心，把他变成一团黑影，随即抓在手中，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黑瓶子，将他装了进去。
既然说不通，先收起来好了，算是给他一个完成心愿的机会，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至少我尝试过，如果不成功，那时再直接送走，我应该问心无愧了吧。
“被抓走了？”
我有些狐疑，难道小男孩的妈妈已经被其他同行先一步除掉了？
那既然他妈妈不在了，工地的怪事又是怎么来的，莫非真是那个伤心男人的老婆闹的？
想到这里，我又问小男孩，“你妈妈被抓走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男孩边抽泣边回答，“就是前两天的时候，有一个人出来尿尿，被妈妈吓死了，然后那个坏人就突然出现，把妈妈抓走了。”
原来是这两天的事，那时间倒还对的上，“这么说，这里死了很多人，都是你妈妈做的？”
小男孩点点头，“是妈妈做的。”
看来是我想多了，凶手还是小男孩的妈妈。
此时我才恍然，怪不得一整晚都没有等到厉鬼，就等来这么一个小鬼头，原来正主早已经不在了，想必即便是我不来，工地也不会再闹出太大乱子了。
我心中放松下来，随口问道，“那你记不记得抓走你妈妈的人，长什么样子？”
“记得！”小男孩抹了抹眼泪，“是个长头发的男人，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
听到小男孩的话，我脸色忽然一变，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难道是邪天？”
小男孩无法给我答案，他当然不知道邪天的名字，我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确认。
“你妈妈被抓走的时候，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小男孩想了想，“我记得是绿色的。”
果然，这下几乎印证了我的猜测，小男孩可能分辨不出青色和绿色的区别，但是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他的妈妈怨气太重，在工地害死了不少人，没想到变成了青眼的阴物，最终引来了邪天，将其抓走。
一直以来，邪天都在抓捕阴魂，这肯定是受凶煞的主使，而且似乎只对青眼级别的阴魂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图谋着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
该死的邪天，算他运气好，要是早两天被我撞到，我一定让他魂飞魄散！
至于眼前的小鬼头，不用说，一定是邪天没瞧上他，才没有和他妈妈一起被抓走。
不过我看着小男孩那双黑溜溜眼睛，心里仍旧有些不放心，“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害过人，不准撒谎！”
见我一脸严肃，小男孩吓得缩了缩脖子，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黑着脸，沉声低喝，“到底有没有！”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我还没来得及，我想像妈妈那样把出来尿尿的人弄死，但是我不敢…”
我哼了一声，“就你那小胆子吧，谅你也不敢，不过好在你还没害人，不然姐姐我早就一巴掌把你拍飞了！”
见我没有‘吃’他的意思，小男孩如获大赦，连连点头，“没害人，真没害人！我只敢想想，没敢动手！”
“想也不行！”
我顿时瞪了瞪眼，“看你那两只黑眼球就知道，你个臭小子肯定没憋好主意，再养下去，指不定哪天你就敢动手了，废话少说，别让姐姐动手，你自己上路吧！”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又开始哽咽起来，“呜呜…我不走…我要在这等妈妈回来。”
“这怎么又哭上了…”
我无奈摇头，轻叹一声，“别等了，你妈妈已经被坏人抓走了，不会回来了。”
“不，妈妈会回来的！”
小男孩很坚持，“那个坏人说了，我现在就是个小废物，不过只要我能多杀死几个人，他就会带我去见妈妈！”
听到小男孩这么说，我微微蹙起眉头，“所以你要害人，就是为了让那个坏人带你去见妈妈？”
小男孩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嗯！”
此时我真是恨不得立刻拍死邪天那个混蛋，原来他把小男孩留在这，只是个顺带手的圈养计划，成了他可以多收走一条青眼怨魂，不成对他来说也丝毫没有损失。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凶煞的对手，但是邪天这条鹰犬，我早已恨得牙根痒痒，看来是该找个机会，跟他好好算算旧账了。
不过眼前这个小男孩，自然是不能继续留下的。
“你已经死了，留在这个世界上不合适，我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我缓缓抬起手，虚空画下一道符印，可就在我正要拍下去的一刹那，看着小男孩惊恐中带着倔强的神情，手却骤然停下了。
“你是坏人，你和抓走妈妈的人一样，都是坏人！”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狠狠一震，掌心再也拍不下去了。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多好的人，可是至少和坏人应该搭不上关系，但此时在小男孩眼中，我竟然跟那个十恶不赦的邪天画上了等号！
我是茅山传人，驱鬼辟邪本无可厚非，可是现在…
一瞬间，我才恍然发现，自从踏道以后，道法也逐渐有了精进，我对待怨魂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以前，我只有鞭子只有嘴，能力并不足以让我使用强硬的手段，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竭尽全力去化解阴魂的怨气，那时，应该才是真正的渡魂吧。
而现在，我翻手之间就可以把怨魂送上路，可是本质上，是不是已经发生了变化。
此时我忍不住在心中质问自己，我究竟是想化解他的怨念，让他们心甘情愿上路，还是只为了得到一滴灯油？
渡魂渡魂，我是在渡己？还是在渡人？
我有些迷茫了，按着符印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怎么样你才愿意离开？”
小男孩紧抿着嘴，“我要妈妈。”
“我尽量找到你妈妈，让你们一起上路，但只是尽量，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必须离开，同不同意？”
果然，他的年纪听不太懂这些道理，只会倔强地坚持，“我要妈妈！”
我也懒得和小男孩多说，用手指一点他的眉心，把他变成一团黑影，随即抓在手中，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黑瓶子，将他装了进去。
既然说不通，先收起来好了，算是给他一个完成心愿的机会，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至少我尝试过，如果不成功，那时再直接送走，我应该问心无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