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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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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前你……”凌霄下意识的话让暮蝶伸出了手止住了。www.Pinwenba.com
暮蝶笑着，她怎么忘了，在他眼里自己同母亲一样是下等货色，是见到男人就是攀爬而上的女人，就算曾经有陆岩有怎样，她喜欢过一个人难道就成了他可以对自己任意胡为的理由吗？
“哈，算了，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错得离谱……”暮蝶眼里通红不已。
“不是的，暮暮，其实……”
“你出去，我不舒服。”
暮蝶背过身，她也知道，他根本解释不出什么，他一直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自己，一个如宠物的自己，但是能让他高兴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凌霄已经耽搁太多天了，不得不抽时间去公司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一天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期间甚至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一口。
从中鼎国际出来后，凌霄想了一下还是给凌家挂去电话，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安妈暮蝶的去向而已，随后开车到了M2.蓝馨显然不会想到凌霄会找到自己。
“暮暮生病了。”凌霄看了一眼看馨道。
蓝馨愣了一刻，“你来找我？”眼里依旧是不可置信，按说，他们当日算是撕破脸了，他竟然还能屈尊来找到自己，缘由只是暮蝶病了。
“你去看看她吧。”凌霄纵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只是关于了暮蝶，他不得不悉数放下，毕竟她们是朋友。
“小蝶怎么会病倒了呢？”同样落落也没有想到凌霄能找到自己，听说暮蝶生病，她不自觉惊呼道。
凌霄有些不自然地稍微点了下头又再三拜托，落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然蓝馨和落落的出现让暮蝶倍感亲切，连日来的阴霾似乎因此而消散了一些。
暮蝶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凌霄的用意。
落落说自己找一个新工作，还是政府单位，她手舞足蹈讲得夸张不已，暮蝶看了一眼蓝馨，蓝馨只是浅浅的笑，暮蝶也看出，落落从进门后便没有正眼看一眼蓝馨，甚至因为蓝馨她都略显局促。
当凌霄走进来的时候，暮蝶原本因为落落而扬起的嘴角抚平了，转眼看着别处。
略显尴尬的安静袭来。
“厄，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蓝馨最先站起身来。
“那我也走吧，馨，送我一道。”落落紧张地攥着手第一次看向蓝馨，蓝馨愣了一刻，然后嗯了一声。
当房间里又恢复安静的时候，凌霄懊恼不已，暮蝶躺在床上的身子移了移。
“暮暮，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凌霄真的有些快被逼到绝境了。
暮蝶抬眼冷然对着他，陌生的口气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只是一份如蓝馨、落落一般的信任罢了。
而他自始至终都用他的方式来制约着自己一切。
以他自己的意愿而给自己恩惠。
这算什么？
他以为她真的需要吗？
凌霄垂下眼，低着头，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一个人。
“无条件支持上市？”凌霄疑惑地看着一脸悠闲在对面而坐的陆天醒。
“对啊，令妹的表现很出色，我决定支持佘山旅游的上市。”陆天醒笑言。
对于陆天醒，凌霄一直没有把握，这个人狡猾不已，但是无条件支持公司上市确实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作出决定，他这样的做法相较从前着实诚恳很多。
“当日令妹替我分析了一下佘山旅游的前景，我仔细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所以才下了这番决议，还希望凌总不要让我希望才好。”陆天醒带着狐狸笑继续道。
“你们当日只说了这些？”凌霄依旧满腹疑虑。
“不然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就像你同她一样？”陆天醒轻声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更何况陆天醒那双诡谲多端的眸眼。
凌霄皱着眉很久，似在沉思。
尹云歌替暮蝶换了一瓶滴液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抬眼看着无神的暮蝶，“最后一瓶营养液了，还有，这些药也要适当擦一下，这样你好得也快一些。”
尹云歌看着暮蝶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她有一点自虐的倾向，自己放在桌上药她根本就连动都没有动。
暮蝶点了下头，好像也没多大精神，那些抹药都让她感到羞愧，这些就好像在提示着什么似的。
“其实凌总前些日子遇到一点事。”尹云歌调整一下滴液开关，叶名琛只是随口一提，但是她不由得就放到心上了。
暮蝶疑惑地看着尹云歌，这个女人的眼睛着实漂亮，明亮中真挚不已，能够让人信任的一双眼。
“不可能！”暮蝶听完尹云歌的话直摇头，“舅舅怎么可能背叛凌家啊！”
“所以当时凌总也不肯相信，但是这确实事实。”商业上的事，尹云歌不懂，但是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她却比谁都明白，那种失去所有依靠后又被人狠狠戳在心口一刀的滋味并不好受。
暮蝶皱着眉，仍旧难以相信，她是知道的，知道凌霄一直视汪峻毅为自己父亲一般的人物，汪峻毅有老寒腿，他找了不知多少偏方，就算是从政坛上下来，他甚至也准备让汪峻毅作为中鼎的董事，他有多尊敬汪峻毅，暮蝶比谁都清楚明白。
但是舅舅竟然背叛了凌家企图吞并中鼎，这是暮蝶做梦也无法想到的。
暮蝶还在深陷沉思中，凌霄从外面赶回来，两个人四目相对时候，暮蝶自觉地转过眼。
凌霄身上还带着薄凉，似乎因为天气的异常加之他两头跑，背过身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暮蝶抬眼看着他，凌霄不自然地垂了下眼。
“你要上哪去？”凌霄看到暮蝶忽然起了身不由紧张地走到她的身前。
暮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大手却固住自己，“外面很冷的，不要出去……”他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看着暮蝶有些着急地道，好像他一撒手暮蝶就会消失一样。
“我不出去，你松开……”暮蝶低着眼，轻微地皱着眉，她还输着液，她能上哪去，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那你要干什么去？！”凌霄习惯地扬起声调，脸上带着焦急。
暮蝶的身子被他弄得一动不动，她不得不抿了下嘴角，“去厕所。”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凌霄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不过马上去扶着吊瓶器。
“我来拿。”凌霄笑着看着暮蝶，样子真像个孩子。
暮蝶板着脸，“不用。”伸手要夺过他手上的吊瓶。
“不用也得用！”凌霄高高举起不让暮蝶靠近半分。
“我还要上厕所呢。”暮蝶皱着眉，他难道要站在一边吗？
“那更应该我来拿了。”凌霄笑得盎然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艰难地几步走，暮蝶一直等着凌霄，凌霄此刻的脸上终于带着一点轻松的痕迹，暮蝶又怎么会不知道，想到他被舅舅背叛心里所承受的伤害，暮蝶就不禁一阵难过。
但是……
“你能不能出去啊……”暮蝶已经站在了马桶前面，而立在旁边的凌霄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用管我！”凌霄大言不惭地道。
暮蝶握着小手，咬着下唇，怒视着他，她从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
“你脑子有病吧？”暮蝶冲着凌霄怒道，愤怒的小脸红得通透。
暮蝶没有想到他真的就在旁那么一直看着，听到水声时，他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暮蝶当然怒火不已。
凌霄还是第一次觉得暮蝶像这样火大的样子这么可爱，憋红的小脸在他眼里神采奕奕。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擦。”凌霄兀自抽出一张纸巾来对着暮蝶无害地道。
“你，你走开！”暮蝶尖叫着。
“暮暮……”凌霄低缓声音，“别动……”
带着纸巾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小臀，暮蝶无措地咬着嘴角，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他能将她那里看得通透，结伽的伤口触目不已，凌霄没了先前的玩笑，抚着纸巾轻轻擦拭，温柔如雾。
“好了。”凌霄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了竹楼里，暗哑声音道，随后伸手一揽，将暮蝶环抱而起。
“你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暮蝶敲打着他的胸膛，急得更是火烧眉毛。
“给你上药。”凌霄平静地道。
“什么？”暮蝶瞪大了眼。
“你干什么，我不要你上药，你走开！”暮蝶被放在床上直觉地避开凌霄的大手不住地向后退。
“我会轻一点。”凌霄尽量安抚着暮蝶的情绪。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你来，你离我远点！”之前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失，额角的碎发还有些凌乱，暮蝶有些愤怒的嘴唇微微扬起，摆明不让凌霄近身。
“我保证不会乱动，你自己又做不来，难道你不想好了吗？”凌霄晓之以理。
看着凌霄那正经的模样，暮蝶竟然分不清真假，还在她晃神之际，凌霄的手就堂而皇之地将她的睡裤退下。
白色的药膏对伤疤的复原有好处，暮蝶退下衣袖，上面清晰可见的是鞭伤，暮蝶感觉到凌霄的目光似乎一驻，暮蝶如若无人一般自己涂抹着药，暮蝶或许不知道让凌霄亲眼看看他给她的伤害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真的……对不起……”凌霄彻底垂下了眼，他真想自己打自己一顿，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对她？！
暮蝶定了一刻，也没多说话，其实让他低头道歉已经是一件几率小到不行的事了，但是他却一次次在自己面前低头，原谅不原谅意义已经不大了。
“暮暮，以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你原谅我，好吗？”凌霄对暮蝶用着从未有过的低微的口吻道。
暮蝶怔然地看着他，她到底要不要相信他这一回？
暮蝶如此执拗，如果她相信了他，那么就是一辈子，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牢记于心，他给她的相信到底又能走多久？
暮蝶垂下了眼，好像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输赢却对自己没那么重要了。
“帮我上药。”暮蝶伸手将小药瓶递给了凌霄。
凌霄一瞬间便笑了，接过后，“是后面的吗？”
果然，暮蝶马上就怒视过来。
“暮暮，我又错了，我会轻点的，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很轻，很轻……”凌霄凑近她的身边，伸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尤其是对她的那颗爱碎的心。
暮蝶病愈后就回到凌家，凌震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沈思仪目光不善地看了暮蝶几眼又因为凌霄在旁也没有再多说话，离开这么多天，最让暮蝶思念的还是安妈，两个人在厨房里聊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还是凌霄看不过去把暮蝶给叫了出来。
“准备一下，明天到中鼎国际会计部报到吧。”凌霄随口对暮蝶在书房道。
暮蝶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他还是常常以自己的意愿为主，但是暮蝶似乎也已习惯了，对于他的安排她只是点点头。
中鼎国际的快节奏让暮蝶在初到之时着实有些不适应，暮蝶来到会计部办公的第一天就看到凌霄的办公室一个上午进进出出不下十几个人，有时候隔着窗子还能看到他对着对面的人在发火，每一项决议他看得比谁都重，严格把握各个关卡，看着这样的凌霄时，暮蝶只觉得有些不适应。
“把这个送到打印室。”会计部的前辈拿过一摞报表交给暮蝶去影印，雷厉风行地放下就离开了，甚至都没等暮蝶回应。
“哦，好！”暮蝶抱起报表简单应声一句就去寻找打印室，中鼎国际很大，她都险些迷路，一身正装和不太适应的高跟鞋更让她的速度变慢很多，终于打印完毕，暮蝶又抱着一步步回到会计部时真的已经累得快要倒下。
“麻烦一杯咖啡。”隔壁座位的人拿过一杯空杯子放到了暮蝶桌角上。
暮蝶稍微皱了下眉，刚想说点什么，那人已经转过身，似乎很忙碌地在电脑上打着什么，无奈，她不得不按照那人的吩咐。
“怎么没加糖啊？”送给对方，对方还不悦地看了一眼暮蝶。
“算了，算了，以后记住了！”没给暮蝶回嘴的机会，对方已经转过眼。
暮蝶天生对数字不敏感，从前因为几道数学题没少被凌霄耻笑，现在却在小小的隔间中与各种数字打交道，来往账目存根各种目生的词汇，她不得不从最基层学起，可是周围人似乎当自己为隐形。
一番下来，暮蝶做出的账目连她自己都不能过关。
“她是什么学历，好像高中都没毕业呢，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厕所的隔间里暮蝶听到这种话已经不下五次了。
“她也姓凌，不会跟高层有什么关心吧？”
“不管姓什么，在我这里只有实力！”
说最后一句话的人正是会计部的部长。
正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暮蝶不服输的劲就上来了，午餐时间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她一头扎进了公司图书馆，从最基本的会计学基础学起，凌霄每每来到会计部都见不到她的人影也一阵不解。
当一份漂亮的报表做出后，暮蝶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不只是花瓶。
“欢迎你加入会计部。”部长看着暮蝶最终笑言。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迎新了？”此时说话正是之前让自己倒咖啡的人。
暮蝶转眼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属于会计部的生存考核，而她合格了。
会计部平时闲暇时间很多，但是一到季度末尾就常常工作得黑白颠倒，大量的往来账单需要核对，暮蝶自然也是如此。
“我加班很晚，你不用等我的。”暮蝶的内线电话响起，又是凌霄，这几日他都会等自己，但是加班没点，她也不喜欢他动用职权，所以就一直加班加点。
“我乐意，你别管。”凌霄没有好气地道，“我在地下车库等你。”执意道完便挂断电话。
暮蝶无奈地摇摇头又埋头计算。
“怎么在路上也不能休息一会吗？”凌霄本来定了餐厅，可谁想到暮蝶抱着一堆会计账簿上了他了车。
“我喜欢。”暮蝶打开车内的灯，认真的目光炯然不已，就连嘴角都是满足的笑。
凌霄不觉盯着她失了神，原来认真的女人这么好看。
“你想吃点什么？”平稳的驾驶，凌霄转眼道，然后不觉抚眉一笑。
她竟然睡熟了。
车子停在凌家大门外，凌霄看着睡着的暮蝶好一会，温暖的周遭好像因为这个沉睡的她更加舒心了，两个人即使安静也能饱和。
一直到很久之后，凌霄才将她抱起来，天色还尚早，看来她真是累到一定程度了，小心了进了门，推开她的房间，轻柔地放在床上，凌霄兀自坐在床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碎发。
他们能够这样真好。
不由自主地，凌霄俯首轻轻吻住了暮蝶薄薄的唇，味道有些香草的味道，她轻轻皱了下眉，他伸手替她舒展而开。
凌震东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脑海中顿时一片混沌，在凌霄站起身来之前，他转过了眼。
他们……
凌震东皱起了深刻的眉。
翌日，暮蝶起床吃过早饭本想直接去公司，凌震东却没有先兆地叫住了她。
暮蝶不解地看着凌震东。
“小蝶啊，你，你有没有交朋友啊？”凌震东压低的声音道。
暮蝶自觉心下紧张起来了，“没，没有，爸爸，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上回的事不了了之，我一直都放心不下，要是有合适的，爸爸绝不会阻止你们的。”凌震东看着暮蝶道。
“没有，我，我先上班了。”暮蝶逃似的离开凌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如果贸然说出口可能会引起凌家巨大的风波，沈思仪对自己如何不好但到底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最终摇摇头，暮蝶加紧了步伐赶上了中鼎国际的班车。
中鼎国际每年都会面前毕业生进行招聘，这次选取了学校更是S室数一数二的，因为这场空前的面试活动，会计部倒是热火纷呈。
“这批新人质量不错哦！”消息灵通的嘻哈女转动着原子笔带着一脸诡异的笑轻声道。
“先说好，别跟我抢，我可是老处女！”常常喊腰痛28岁待嫁女紧接着说道。
“我也盯上一个呢！”越说越火，越说越离谱。
面对生机勃勃的办公室生活，暮蝶竟惊觉自己已经融入其中。
对于新注入的这批新鲜血液，凌霄也很重视，尤其是在此时对自己至关重要的时期，所以当看到宋辉出色的简历时，凌霄不觉扬起了一下嘴角。
宋辉犹豫踌躇了很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绕了一圈会来到中鼎国际面试，而出色的他面对面试官的各项问题回答得都面面俱到。
“你有点眼熟啊……”凌霄在席间看着站在正中央一身笔直的宋辉微微眯了下眼。
“我还不到能入您眼的地步。”宋辉看着前方，实际上他也没有看凌霄一眼。
凌霄不觉一笑，倒是觉得有趣，转眼看着简历，莫名问道，“你和宋珂是什么关系？”
宋辉愣了一下，他曾经还怀疑过失踪不见的姐姐是否和凌霄有关，但是离职后的姐姐表现得很决断，似乎跟过去说了再见。
“那是我姐。”宋辉据实以报。
凌霄点了下头，抬起眼，“好，你被录用了。”
宋辉是唯一一个当场就被录取的人，但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很喜欢凌霄的那种目光，那目光里分明没有半点赏识，就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天生的高高在上，宋辉攥紧的拳。
S市的市长竞选出乎所有人预料，被给予最大希望的展峰即展扬之父与市长之位失之交臂，前任市长汪峻毅更是直接退出政府组织，新晋市长为经商世家陆家长子陆天醒。
高迪看着陆天醒在市长办公室里悠闲地转悠一阵无奈。
随之电话响起，陆天醒不紧不慢地接起，不出意外是凌霄，没有接受自己的无条件投资却白给一个市长位置，陆天醒自然乐意，而且他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高迪，去把人事科的资料调出来，我要做些人事调整。”陆天醒笑得无害。
高迪无语不已。
落落还在档案部打着瞌睡，内线响起吓得她紧忙看了一眼四周，带着床气，“谁啊？”大喝对方。
“你猜我是谁呢？”陆天醒挑着眉，嘴角含笑。
落落掉头就要往外跑，陆天醒悠哉看着她，一直到她挫败地拽门拽不开不得不转眼与他四目相对。
暮蝶乍看到关于市长竞选的新闻时也是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当上S市市长。
“暮蝶，老总叫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部长从凌霄的办公室出来后路过暮蝶身边侍候小声道。
“我？哦。”暮蝶起身小心翼翼。
在凌霄的办公室前稍微静默了半分，伸手敲了两下门，“凌总。”
暮蝶规规矩矩地站在凌霄面前。
“终于有模有样了啊。”凌霄含笑着凑近瞅着她，玩笑味道却是十足。
暮蝶皱了下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倒一杯咖啡过来我就告诉你。”凌霄昂首道。
暮蝶抿下嘴角，咖啡机就在办公室的一角，而且平时都是秘书准备好的，她也很忙的，她的工作又不是到咖啡。
然而面对凌霄，她却低下了头，只是咖啡而已，于是就端着他的杯子在煮好的咖啡前倒了起来，期间凌霄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眉眼上，让暮蝶很不自在，尤其是最后，他不知按了什么百叶窗关上了，周围的光线也暗了半分。
“愣着做什么，还不送过来。”凌霄的话没有半点怪异。
暮蝶迟疑了一下，最终硬着头皮走到他的桌前。
“那咖啡我放这了。”暮蝶见他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便伸手将黑咖放到了他的桌角。
在凌霄的目光之下，暮蝶浑身不自在，“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转身就要出去。
浅粉职业套装很衬她的身型，凌霄默然看着她的背影便觉得呼吸都有些干燥。
“陆天醒准备在度假村开个宴会，你负责一下费用开支吧，做好详细的策划送到我这来。”凌霄冲着那背影最终道。
“我吗？”暮蝶果然转过了身。
“这应该是你现在擅长的吧？”凌霄挑了下眉。
“好，我知道了。”暮蝶点了下头，话语倒也公事公办，然后一如之前想要出去。
“这就打算走了？”凌霄自然没有放过她，忽而一伸手就将她的腰肢揽过。
连带嘴角的那抹笑肆意得厉害“不然呢？”
暮蝶的语调没有好气。
“不如也把你留在这吧……”凌霄直接靠前，吐了一口气在她的耳廓上。
伸手把鬓角的发放到一边，让雪白澄莹的肌肤袒露在自己眼前。
舌尖缓慢地轻轻移动，在脖颈间如羽毛搔弄着。
暮蝶整个后背顿时一阵紧绷。
“你别闹了……”暮蝶小声地说道。
但是却躲闪不得。
大手隔着浅薄的套装不断地在她的后脊上抚摸。
轻柔得不像话。
而暮蝶却感觉到浑身都被烧着了起来。
“嗯……”蹙着眉角轻声地低吟着。
凌霄笑。
一个反手，直接把她禁锢在办公桌上。
吸吮着她发丝间的气息……
红木的书桌散发的却是奢靡的味道。
被暮蝶两手紧握的材料都被揉得不成样子了。
凌霄从她的身侧捡起，“怎么办，这份合同很重要的？”
“嗯？”暮蝶眯着眼看着他手上的纸张确实都被攒成了团。
“很重要吗？”暮蝶有点紧张了。
凌霄点了头，一脸认真，“这下麻烦了……”
暮蝶两眼看着凌霄，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可是明明是他那么对自己才会这样的啊！
“你说你是不是要负责？”凌霄凑近到她的耳边道。
气息愈发浓烈。
“可是，是你……”
“所以你知道我多努力了吧……”
暮蝶闻言，马上转过了眼。
“没，没有。”
说话却结巴了，脸上也愈发红了。
“啊，那个合同不要紧吗？”
暮蝶忽然想到问。
“哦，那个啊，好像有备份吧！”
凌霄不痛不痒地笑着。
“你……”暮蝶恨恨地转过了脸。
他怎么那么爱耍自己玩啊！
“小家伙……”凌霄摆过她的下巴。
“生气了？”
凌霄不禁附在暮蝶的耳边，轻咬了一下那细嫩的耳垂，“你真是个妖精……”
淳淳的声音惹得暮蝶一阵战栗。
从专属电梯而下到B2停车库，暮蝶紧紧随着凌霄一举一动不敢丝毫怠慢，咬着唇角。
凌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反而悠哉不已。
“你还不还给我？”坐上车，暮蝶有些愠怒地对着凌霄。
“什么？”凌霄只是熟练地开出停车位。
“你明知故问？”暮蝶咬着牙。
“那你回答啊？”凌霄正眼对着她笑意横生。
暮蝶瞪着她，气愤到最后只好愤恨地转过眼，凌霄手握住自她身上掠夺而下的小库不由得邪虐不已。
凌家的石子路上，暮蝶板着脸，凌霄在她的身后，很奇怪，越是她生气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似乎都让自己上瘾了一般。
“疼，你要干嘛？”暮蝶看了一眼周围，凌霄居然直接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小臀，那里光洁果露，偏偏他还用很大的力。
“这样真方便。”凌霄不出意外看到暮蝶通红的脸。
“你无耻！走开！”暮蝶拿手打她，快走几步，凌霄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到进了凌家，凌震东一脸阴沉地站在客厅原地，暮蝶疏松了一会气息，“爸爸。”转手用力掐了一下凌霄还在肆虐的大手。
凌霄兴趣缺缺，不过也没恼。
“小蝶，我有话和你说。”凌震东随便看了一眼凌霄，转眼对着暮蝶用从没有有过深刻语调道。
暮蝶还没等开口，凌霄就伸手拽过了她，“她现在不方便跟你说。”
“你给我闭嘴！”凌震东大怒地喊道。
“爸……”暮蝶一愣，因为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凌霄皱紧了眉，似乎火气也上来了，暮蝶在旁忙拉了一下。
凌震东看了一眼暮蝶握在凌霄手臂上的手，渐渐转过了眼，“一会到我房间来。”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压抑。
“我知道了。”暮蝶在凌霄发火之前道。
暮蝶转而越过凌霄回到自己房间，连忙换好了衣服，相处多年的父亲其实不算熟识，暮蝶一直以来也表现得安安分分。
凌震东瞧见了暮蝶始终紧锁着眉，暮蝶攒着的手心里有些许的汗迹。
过了好一会，凌震东似是为难地开口，尽量将语气放在平缓的声调上，“小蝶，你从小就很懂事，我对你一直很放心，霄可能怨恨我对她母亲不公对你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是我只希望这个家能安安定定，你懂吗？”
凌震东的目光带着忏悔，暮蝶攥了下手，不由睁大了眼。
“也许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很后悔，后悔在外面有了你。”凌震东转过眼看着别处，“说这种话可能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得说。”
暮蝶在一瞬间低下了头，只是想笑，她以为他们父女相称二十多年，纵然不至于到与沈思仪的地步但是也不会自始至终未曾进入过他的眼中，而如今这番话让暮蝶垂目了。
也许她可以告诉他，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可是谁在乎呢？
此刻暮蝶才终于晓得，有时候，自己是谁根本不重要。
“我都明白。”暮蝶低声地道，反而看开看淡了。
“别把霄毁了。”凌震东稍稍皱着眉道。
暮蝶点下头。
“他跟你说什么了？”暮蝶才从凌震东的房间里出来就被凌霄拽进了书房。
“没什么。”暮蝶看着凌霄，她最熟悉的眉眼，他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这般看重他把？
反观暮蝶自己，她好像与亲情无缘似的。
“你不会因为他要离开我吧？”凌霄皱着眉，只是不安地道，那是他最担心和害怕的事情。
暮蝶看着担心的目光不知为何觉得暖暖的，只因为是他，她就好想，好想去靠近，义无反顾，大概便是如此了。
“不会，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离开你。”暮蝶静静地摇摇头，凌霄笑了，暮蝶伸手第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伏在他的怀中，这样的一个地方可以让停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不会离开你。”暮蝶垂着眼，耳垂通红，“因为我爱你。”
同样第一次，她忠于自己的心，静静地道出口，无所谓怎样的答复。
暮蝶想她可能疯了，但是在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值得她去为之疯狂。
凌霄，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属于你。
“暮暮……”凌霄只觉得这像是一个梦境一样，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但是这次却来得真实，他反而不敢相信，他痴痴地叫她的名字，声音好像烙印一样烙在自己的身上。
她说她爱他！她爱他！
凌霄怔住了，然后笑了，一直笑，一直笑。
“因为从前你……”凌霄下意识的话让暮蝶伸出了手止住了。www.Pinwenba.com
暮蝶笑着，她怎么忘了，在他眼里自己同母亲一样是下等货色，是见到男人就是攀爬而上的女人，就算曾经有陆岩有怎样，她喜欢过一个人难道就成了他可以对自己任意胡为的理由吗？
“哈，算了，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错得离谱……”暮蝶眼里通红不已。
“不是的，暮暮，其实……”
“你出去，我不舒服。”
暮蝶背过身，她也知道，他根本解释不出什么，他一直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自己，一个如宠物的自己，但是能让他高兴的自己不是真的自己。
凌霄已经耽搁太多天了，不得不抽时间去公司处理积压下来的工作，一天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期间甚至连一顿饭都没有吃一口。
从中鼎国际出来后，凌霄想了一下还是给凌家挂去电话，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告诉安妈暮蝶的去向而已，随后开车到了M2.蓝馨显然不会想到凌霄会找到自己。
“暮暮生病了。”凌霄看了一眼看馨道。
蓝馨愣了一刻，“你来找我？”眼里依旧是不可置信，按说，他们当日算是撕破脸了，他竟然还能屈尊来找到自己，缘由只是暮蝶病了。
“你去看看她吧。”凌霄纵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只是关于了暮蝶，他不得不悉数放下，毕竟她们是朋友。
“小蝶怎么会病倒了呢？”同样落落也没有想到凌霄能找到自己，听说暮蝶生病，她不自觉惊呼道。
凌霄有些不自然地稍微点了下头又再三拜托，落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然蓝馨和落落的出现让暮蝶倍感亲切，连日来的阴霾似乎因此而消散了一些。
暮蝶当然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凌霄的用意。
落落说自己找一个新工作，还是政府单位，她手舞足蹈讲得夸张不已，暮蝶看了一眼蓝馨，蓝馨只是浅浅的笑，暮蝶也看出，落落从进门后便没有正眼看一眼蓝馨，甚至因为蓝馨她都略显局促。
当凌霄走进来的时候，暮蝶原本因为落落而扬起的嘴角抚平了，转眼看着别处。
略显尴尬的安静袭来。
“厄，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蓝馨最先站起身来。
“那我也走吧，馨，送我一道。”落落紧张地攥着手第一次看向蓝馨，蓝馨愣了一刻，然后嗯了一声。
当房间里又恢复安静的时候，凌霄懊恼不已，暮蝶躺在床上的身子移了移。
“暮暮，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凌霄真的有些快被逼到绝境了。
暮蝶抬眼冷然对着他，陌生的口气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只是一份如蓝馨、落落一般的信任罢了。
而他自始至终都用他的方式来制约着自己一切。
以他自己的意愿而给自己恩惠。
这算什么？
他以为她真的需要吗？
凌霄垂下眼，低着头，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真的失去一个人。
“无条件支持上市？”凌霄疑惑地看着一脸悠闲在对面而坐的陆天醒。
“对啊，令妹的表现很出色，我决定支持佘山旅游的上市。”陆天醒笑言。
对于陆天醒，凌霄一直没有把握，这个人狡猾不已，但是无条件支持公司上市确实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作出决定，他这样的做法相较从前着实诚恳很多。
“当日令妹替我分析了一下佘山旅游的前景，我仔细想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所以才下了这番决议，还希望凌总不要让我希望才好。”陆天醒带着狐狸笑继续道。
“你们当日只说了这些？”凌霄依旧满腹疑虑。
“不然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就像你同她一样？”陆天醒轻声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更何况陆天醒那双诡谲多端的眸眼。
凌霄皱着眉很久，似在沉思。
尹云歌替暮蝶换了一瓶滴液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抬眼看着无神的暮蝶，“最后一瓶营养液了，还有，这些药也要适当擦一下，这样你好得也快一些。”
尹云歌看着暮蝶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她有一点自虐的倾向，自己放在桌上药她根本就连动都没有动。
暮蝶点了下头，好像也没多大精神，那些抹药都让她感到羞愧，这些就好像在提示着什么似的。
“其实凌总前些日子遇到一点事。”尹云歌调整一下滴液开关，叶名琛只是随口一提，但是她不由得就放到心上了。
暮蝶疑惑地看着尹云歌，这个女人的眼睛着实漂亮，明亮中真挚不已，能够让人信任的一双眼。
“不可能！”暮蝶听完尹云歌的话直摇头，“舅舅怎么可能背叛凌家啊！”
“所以当时凌总也不肯相信，但是这确实事实。”商业上的事，尹云歌不懂，但是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她却比谁都明白，那种失去所有依靠后又被人狠狠戳在心口一刀的滋味并不好受。
暮蝶皱着眉，仍旧难以相信，她是知道的，知道凌霄一直视汪峻毅为自己父亲一般的人物，汪峻毅有老寒腿，他找了不知多少偏方，就算是从政坛上下来，他甚至也准备让汪峻毅作为中鼎的董事，他有多尊敬汪峻毅，暮蝶比谁都清楚明白。
但是舅舅竟然背叛了凌家企图吞并中鼎，这是暮蝶做梦也无法想到的。
暮蝶还在深陷沉思中，凌霄从外面赶回来，两个人四目相对时候，暮蝶自觉地转过眼。
凌霄身上还带着薄凉，似乎因为天气的异常加之他两头跑，背过身时候打了一个喷嚏。
暮蝶抬眼看着他，凌霄不自然地垂了下眼。
“你要上哪去？”凌霄看到暮蝶忽然起了身不由紧张地走到她的身前。
暮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大手却固住自己，“外面很冷的，不要出去……”他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看着暮蝶有些着急地道，好像他一撒手暮蝶就会消失一样。
“我不出去，你松开……”暮蝶低着眼，轻微地皱着眉，她还输着液，她能上哪去，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那你要干什么去？！”凌霄习惯地扬起声调，脸上带着焦急。
暮蝶的身子被他弄得一动不动，她不得不抿了下嘴角，“去厕所。”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凌霄不由笑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不过马上去扶着吊瓶器。
“我来拿。”凌霄笑着看着暮蝶，样子真像个孩子。
暮蝶板着脸，“不用。”伸手要夺过他手上的吊瓶。
“不用也得用！”凌霄高高举起不让暮蝶靠近半分。
“我还要上厕所呢。”暮蝶皱着眉，他难道要站在一边吗？
“那更应该我来拿了。”凌霄笑得盎然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艰难地几步走，暮蝶一直等着凌霄，凌霄此刻的脸上终于带着一点轻松的痕迹，暮蝶又怎么会不知道，想到他被舅舅背叛心里所承受的伤害，暮蝶就不禁一阵难过。
但是……
“你能不能出去啊……”暮蝶已经站在了马桶前面，而立在旁边的凌霄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不用管我！”凌霄大言不惭地道。
暮蝶握着小手，咬着下唇，怒视着他，她从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
“你脑子有病吧？”暮蝶冲着凌霄怒道，愤怒的小脸红得通透。
暮蝶没有想到他真的就在旁那么一直看着，听到水声时，他甚至还轻笑了一声，暮蝶当然怒火不已。
凌霄还是第一次觉得暮蝶像这样火大的样子这么可爱，憋红的小脸在他眼里神采奕奕。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擦。”凌霄兀自抽出一张纸巾来对着暮蝶无害地道。
“你，你走开！”暮蝶尖叫着。
“暮暮……”凌霄低缓声音，“别动……”
带着纸巾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小臀，暮蝶无措地咬着嘴角，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他能将她那里看得通透，结伽的伤口触目不已，凌霄没了先前的玩笑，抚着纸巾轻轻擦拭，温柔如雾。
“好了。”凌霄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了竹楼里，暗哑声音道，随后伸手一揽，将暮蝶环抱而起。
“你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暮蝶敲打着他的胸膛，急得更是火烧眉毛。
“给你上药。”凌霄平静地道。
“什么？”暮蝶瞪大了眼。
“你干什么，我不要你上药，你走开！”暮蝶被放在床上直觉地避开凌霄的大手不住地向后退。
“我会轻一点。”凌霄尽量安抚着暮蝶的情绪。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你来，你离我远点！”之前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失，额角的碎发还有些凌乱，暮蝶有些愤怒的嘴唇微微扬起，摆明不让凌霄近身。
“我保证不会乱动，你自己又做不来，难道你不想好了吗？”凌霄晓之以理。
看着凌霄那正经的模样，暮蝶竟然分不清真假，还在她晃神之际，凌霄的手就堂而皇之地将她的睡裤退下。
白色的药膏对伤疤的复原有好处，暮蝶退下衣袖，上面清晰可见的是鞭伤，暮蝶感觉到凌霄的目光似乎一驻，暮蝶如若无人一般自己涂抹着药，暮蝶或许不知道让凌霄亲眼看看他给她的伤害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真的……对不起……”凌霄彻底垂下了眼，他真想自己打自己一顿，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那样对她？！
暮蝶定了一刻，也没多说话，其实让他低头道歉已经是一件几率小到不行的事了，但是他却一次次在自己面前低头，原谅不原谅意义已经不大了。
“暮暮，以后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你原谅我，好吗？”凌霄对暮蝶用着从未有过的低微的口吻道。
暮蝶怔然地看着他，她到底要不要相信他这一回？
暮蝶如此执拗，如果她相信了他，那么就是一辈子，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牢记于心，他给她的相信到底又能走多久？
暮蝶垂下了眼，好像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输赢却对自己没那么重要了。
“帮我上药。”暮蝶伸手将小药瓶递给了凌霄。
凌霄一瞬间便笑了，接过后，“是后面的吗？”
果然，暮蝶马上就怒视过来。
“暮暮，我又错了，我会轻点的，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很轻，很轻……”凌霄凑近她的身边，伸手放在她的胸口上，尤其是对她的那颗爱碎的心。
暮蝶病愈后就回到凌家，凌震东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沈思仪目光不善地看了暮蝶几眼又因为凌霄在旁也没有再多说话，离开这么多天，最让暮蝶思念的还是安妈，两个人在厨房里聊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还是凌霄看不过去把暮蝶给叫了出来。
“准备一下，明天到中鼎国际会计部报到吧。”凌霄随口对暮蝶在书房道。
暮蝶微微皱了一下眉，虽然他还是常常以自己的意愿为主，但是暮蝶似乎也已习惯了，对于他的安排她只是点点头。
中鼎国际的快节奏让暮蝶在初到之时着实有些不适应，暮蝶来到会计部办公的第一天就看到凌霄的办公室一个上午进进出出不下十几个人，有时候隔着窗子还能看到他对着对面的人在发火，每一项决议他看得比谁都重，严格把握各个关卡，看着这样的凌霄时，暮蝶只觉得有些不适应。
“把这个送到打印室。”会计部的前辈拿过一摞报表交给暮蝶去影印，雷厉风行地放下就离开了，甚至都没等暮蝶回应。
“哦，好！”暮蝶抱起报表简单应声一句就去寻找打印室，中鼎国际很大，她都险些迷路，一身正装和不太适应的高跟鞋更让她的速度变慢很多，终于打印完毕，暮蝶又抱着一步步回到会计部时真的已经累得快要倒下。
“麻烦一杯咖啡。”隔壁座位的人拿过一杯空杯子放到了暮蝶桌角上。
暮蝶稍微皱了下眉，刚想说点什么，那人已经转过身，似乎很忙碌地在电脑上打着什么，无奈，她不得不按照那人的吩咐。
“怎么没加糖啊？”送给对方，对方还不悦地看了一眼暮蝶。
“算了，算了，以后记住了！”没给暮蝶回嘴的机会，对方已经转过眼。
暮蝶天生对数字不敏感，从前因为几道数学题没少被凌霄耻笑，现在却在小小的隔间中与各种数字打交道，来往账目存根各种目生的词汇，她不得不从最基层学起，可是周围人似乎当自己为隐形。
一番下来，暮蝶做出的账目连她自己都不能过关。
“她是什么学历，好像高中都没毕业呢，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厕所的隔间里暮蝶听到这种话已经不下五次了。
“她也姓凌，不会跟高层有什么关心吧？”
“不管姓什么，在我这里只有实力！”
说最后一句话的人正是会计部的部长。
正是因为最后一句话，暮蝶不服输的劲就上来了，午餐时间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她一头扎进了公司图书馆，从最基本的会计学基础学起，凌霄每每来到会计部都见不到她的人影也一阵不解。
当一份漂亮的报表做出后，暮蝶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不只是花瓶。
“欢迎你加入会计部。”部长看着暮蝶最终笑言。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迎新了？”此时说话正是之前让自己倒咖啡的人。
暮蝶转眼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属于会计部的生存考核，而她合格了。
会计部平时闲暇时间很多，但是一到季度末尾就常常工作得黑白颠倒，大量的往来账单需要核对，暮蝶自然也是如此。
“我加班很晚，你不用等我的。”暮蝶的内线电话响起，又是凌霄，这几日他都会等自己，但是加班没点，她也不喜欢他动用职权，所以就一直加班加点。
“我乐意，你别管。”凌霄没有好气地道，“我在地下车库等你。”执意道完便挂断电话。
暮蝶无奈地摇摇头又埋头计算。
“怎么在路上也不能休息一会吗？”凌霄本来定了餐厅，可谁想到暮蝶抱着一堆会计账簿上了他了车。
“我喜欢。”暮蝶打开车内的灯，认真的目光炯然不已，就连嘴角都是满足的笑。
凌霄不觉盯着她失了神，原来认真的女人这么好看。
“你想吃点什么？”平稳的驾驶，凌霄转眼道，然后不觉抚眉一笑。
她竟然睡熟了。
车子停在凌家大门外，凌霄看着睡着的暮蝶好一会，温暖的周遭好像因为这个沉睡的她更加舒心了，两个人即使安静也能饱和。
一直到很久之后，凌霄才将她抱起来，天色还尚早，看来她真是累到一定程度了，小心了进了门，推开她的房间，轻柔地放在床上，凌霄兀自坐在床边，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碎发。
他们能够这样真好。
不由自主地，凌霄俯首轻轻吻住了暮蝶薄薄的唇，味道有些香草的味道，她轻轻皱了下眉，他伸手替她舒展而开。
凌震东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一幕，脑海中顿时一片混沌，在凌霄站起身来之前，他转过了眼。
他们……
凌震东皱起了深刻的眉。
翌日，暮蝶起床吃过早饭本想直接去公司，凌震东却没有先兆地叫住了她。
暮蝶不解地看着凌震东。
“小蝶啊，你，你有没有交朋友啊？”凌震东压低的声音道。
暮蝶自觉心下紧张起来了，“没，没有，爸爸，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上回的事不了了之，我一直都放心不下，要是有合适的，爸爸绝不会阻止你们的。”凌震东看着暮蝶道。
“没有，我，我先上班了。”暮蝶逃似的离开凌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如果贸然说出口可能会引起凌家巨大的风波，沈思仪对自己如何不好但到底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最终摇摇头，暮蝶加紧了步伐赶上了中鼎国际的班车。
中鼎国际每年都会面前毕业生进行招聘，这次选取了学校更是S室数一数二的，因为这场空前的面试活动，会计部倒是热火纷呈。
“这批新人质量不错哦！”消息灵通的嘻哈女转动着原子笔带着一脸诡异的笑轻声道。
“先说好，别跟我抢，我可是老处女！”常常喊腰痛28岁待嫁女紧接着说道。
“我也盯上一个呢！”越说越火，越说越离谱。
面对生机勃勃的办公室生活，暮蝶竟惊觉自己已经融入其中。
对于新注入的这批新鲜血液，凌霄也很重视，尤其是在此时对自己至关重要的时期，所以当看到宋辉出色的简历时，凌霄不觉扬起了一下嘴角。
宋辉犹豫踌躇了很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绕了一圈会来到中鼎国际面试，而出色的他面对面试官的各项问题回答得都面面俱到。
“你有点眼熟啊……”凌霄在席间看着站在正中央一身笔直的宋辉微微眯了下眼。
“我还不到能入您眼的地步。”宋辉看着前方，实际上他也没有看凌霄一眼。
凌霄不觉一笑，倒是觉得有趣，转眼看着简历，莫名问道，“你和宋珂是什么关系？”
宋辉愣了一下，他曾经还怀疑过失踪不见的姐姐是否和凌霄有关，但是离职后的姐姐表现得很决断，似乎跟过去说了再见。
“那是我姐。”宋辉据实以报。
凌霄点了下头，抬起眼，“好，你被录用了。”
宋辉是唯一一个当场就被录取的人，但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很喜欢凌霄的那种目光，那目光里分明没有半点赏识，就如同看着蝼蚁一般看着自己，那是一种天生的高高在上，宋辉攥紧的拳。
S市的市长竞选出乎所有人预料，被给予最大希望的展峰即展扬之父与市长之位失之交臂，前任市长汪峻毅更是直接退出政府组织，新晋市长为经商世家陆家长子陆天醒。
高迪看着陆天醒在市长办公室里悠闲地转悠一阵无奈。
随之电话响起，陆天醒不紧不慢地接起，不出意外是凌霄，没有接受自己的无条件投资却白给一个市长位置，陆天醒自然乐意，而且他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高迪，去把人事科的资料调出来，我要做些人事调整。”陆天醒笑得无害。
高迪无语不已。
落落还在档案部打着瞌睡，内线响起吓得她紧忙看了一眼四周，带着床气，“谁啊？”大喝对方。
“你猜我是谁呢？”陆天醒挑着眉，嘴角含笑。
落落掉头就要往外跑，陆天醒悠哉看着她，一直到她挫败地拽门拽不开不得不转眼与他四目相对。
暮蝶乍看到关于市长竞选的新闻时也是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当上S市市长。
“暮蝶，老总叫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部长从凌霄的办公室出来后路过暮蝶身边侍候小声道。
“我？哦。”暮蝶起身小心翼翼。
在凌霄的办公室前稍微静默了半分，伸手敲了两下门，“凌总。”
暮蝶规规矩矩地站在凌霄面前。
“终于有模有样了啊。”凌霄含笑着凑近瞅着她，玩笑味道却是十足。
暮蝶皱了下眉，“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倒一杯咖啡过来我就告诉你。”凌霄昂首道。
暮蝶抿下嘴角，咖啡机就在办公室的一角，而且平时都是秘书准备好的，她也很忙的，她的工作又不是到咖啡。
然而面对凌霄，她却低下了头，只是咖啡而已，于是就端着他的杯子在煮好的咖啡前倒了起来，期间凌霄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眉眼上，让暮蝶很不自在，尤其是最后，他不知按了什么百叶窗关上了，周围的光线也暗了半分。
“愣着做什么，还不送过来。”凌霄的话没有半点怪异。
暮蝶迟疑了一下，最终硬着头皮走到他的桌前。
“那咖啡我放这了。”暮蝶见他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便伸手将黑咖放到了他的桌角。
在凌霄的目光之下，暮蝶浑身不自在，“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去了。”转身就要出去。
浅粉职业套装很衬她的身型，凌霄默然看着她的背影便觉得呼吸都有些干燥。
“陆天醒准备在度假村开个宴会，你负责一下费用开支吧，做好详细的策划送到我这来。”凌霄冲着那背影最终道。
“我吗？”暮蝶果然转过了身。
“这应该是你现在擅长的吧？”凌霄挑了下眉。
“好，我知道了。”暮蝶点了下头，话语倒也公事公办，然后一如之前想要出去。
“这就打算走了？”凌霄自然没有放过她，忽而一伸手就将她的腰肢揽过。
连带嘴角的那抹笑肆意得厉害“不然呢？”
暮蝶的语调没有好气。
“不如也把你留在这吧……”凌霄直接靠前，吐了一口气在她的耳廓上。
伸手把鬓角的发放到一边，让雪白澄莹的肌肤袒露在自己眼前。
舌尖缓慢地轻轻移动，在脖颈间如羽毛搔弄着。
暮蝶整个后背顿时一阵紧绷。
“你别闹了……”暮蝶小声地说道。
但是却躲闪不得。
大手隔着浅薄的套装不断地在她的后脊上抚摸。
轻柔得不像话。
而暮蝶却感觉到浑身都被烧着了起来。
“嗯……”蹙着眉角轻声地低吟着。
凌霄笑。
一个反手，直接把她禁锢在办公桌上。
吸吮着她发丝间的气息……
红木的书桌散发的却是奢靡的味道。
被暮蝶两手紧握的材料都被揉得不成样子了。
凌霄从她的身侧捡起，“怎么办，这份合同很重要的？”
“嗯？”暮蝶眯着眼看着他手上的纸张确实都被攒成了团。
“很重要吗？”暮蝶有点紧张了。
凌霄点了头，一脸认真，“这下麻烦了……”
暮蝶两眼看着凌霄，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可是明明是他那么对自己才会这样的啊！
“你说你是不是要负责？”凌霄凑近到她的耳边道。
气息愈发浓烈。
“可是，是你……”
“所以你知道我多努力了吧……”
暮蝶闻言，马上转过了眼。
“没，没有。”
说话却结巴了，脸上也愈发红了。
“啊，那个合同不要紧吗？”
暮蝶忽然想到问。
“哦，那个啊，好像有备份吧！”
凌霄不痛不痒地笑着。
“你……”暮蝶恨恨地转过了脸。
他怎么那么爱耍自己玩啊！
“小家伙……”凌霄摆过她的下巴。
“生气了？”
凌霄不禁附在暮蝶的耳边，轻咬了一下那细嫩的耳垂，“你真是个妖精……”
淳淳的声音惹得暮蝶一阵战栗。
从专属电梯而下到B2停车库，暮蝶紧紧随着凌霄一举一动不敢丝毫怠慢，咬着唇角。
凌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反而悠哉不已。
“你还不还给我？”坐上车，暮蝶有些愠怒地对着凌霄。
“什么？”凌霄只是熟练地开出停车位。
“你明知故问？”暮蝶咬着牙。
“那你回答啊？”凌霄正眼对着她笑意横生。
暮蝶瞪着她，气愤到最后只好愤恨地转过眼，凌霄手握住自她身上掠夺而下的小库不由得邪虐不已。
凌家的石子路上，暮蝶板着脸，凌霄在她的身后，很奇怪，越是她生气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笑，似乎都让自己上瘾了一般。
“疼，你要干嘛？”暮蝶看了一眼周围，凌霄居然直接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小臀，那里光洁果露，偏偏他还用很大的力。
“这样真方便。”凌霄不出意外看到暮蝶通红的脸。
“你无耻！走开！”暮蝶拿手打她，快走几步，凌霄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一直到进了凌家，凌震东一脸阴沉地站在客厅原地，暮蝶疏松了一会气息，“爸爸。”转手用力掐了一下凌霄还在肆虐的大手。
凌霄兴趣缺缺，不过也没恼。
“小蝶，我有话和你说。”凌震东随便看了一眼凌霄，转眼对着暮蝶用从没有有过深刻语调道。
暮蝶还没等开口，凌霄就伸手拽过了她，“她现在不方便跟你说。”
“你给我闭嘴！”凌震东大怒地喊道。
“爸……”暮蝶一愣，因为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
凌霄皱紧了眉，似乎火气也上来了，暮蝶在旁忙拉了一下。
凌震东看了一眼暮蝶握在凌霄手臂上的手，渐渐转过了眼，“一会到我房间来。”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压抑。
“我知道了。”暮蝶在凌霄发火之前道。
暮蝶转而越过凌霄回到自己房间，连忙换好了衣服，相处多年的父亲其实不算熟识，暮蝶一直以来也表现得安安分分。
凌震东瞧见了暮蝶始终紧锁着眉，暮蝶攒着的手心里有些许的汗迹。
过了好一会，凌震东似是为难地开口，尽量将语气放在平缓的声调上，“小蝶，你从小就很懂事，我对你一直很放心，霄可能怨恨我对她母亲不公对你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是我只希望这个家能安安定定，你懂吗？”
凌震东的目光带着忏悔，暮蝶攥了下手，不由睁大了眼。
“也许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很后悔，后悔在外面有了你。”凌震东转过眼看着别处，“说这种话可能对不起你，但是我还是得说。”
暮蝶在一瞬间低下了头，只是想笑，她以为他们父女相称二十多年，纵然不至于到与沈思仪的地步但是也不会自始至终未曾进入过他的眼中，而如今这番话让暮蝶垂目了。
也许她可以告诉他，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可是谁在乎呢？
此刻暮蝶才终于晓得，有时候，自己是谁根本不重要。
“我都明白。”暮蝶低声地道，反而看开看淡了。
“别把霄毁了。”凌震东稍稍皱着眉道。
暮蝶点下头。
“他跟你说什么了？”暮蝶才从凌震东的房间里出来就被凌霄拽进了书房。
“没什么。”暮蝶看着凌霄，她最熟悉的眉眼，他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这般看重他把？
反观暮蝶自己，她好像与亲情无缘似的。
“你不会因为他要离开我吧？”凌霄皱着眉，只是不安地道，那是他最担心和害怕的事情。
暮蝶看着担心的目光不知为何觉得暖暖的，只因为是他，她就好想，好想去靠近，义无反顾，大概便是如此了。
“不会，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离开你。”暮蝶静静地摇摇头，凌霄笑了，暮蝶伸手第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伏在他的怀中，这样的一个地方可以让停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不会离开你。”暮蝶垂着眼，耳垂通红，“因为我爱你。”
同样第一次，她忠于自己的心，静静地道出口，无所谓怎样的答复。
暮蝶想她可能疯了，但是在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值得她去为之疯狂。
凌霄，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属于你。
“暮暮……”凌霄只觉得这像是一个梦境一样，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但是这次却来得真实，他反而不敢相信，他痴痴地叫她的名字，声音好像烙印一样烙在自己的身上。
她说她爱他！她爱他！
凌霄怔住了，然后笑了，一直笑，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