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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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靖东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是重重的尾音,而他说的话,更是让在场的许多人心中感慨万千。

    许下一辈子的诺言,可是这轮椅上的男人?

    众人的心中纷纷对这秦家的大小姐竖起了大拇指,这得有多深厚的爱情,才能做出嫁给一个残废一辈子的决定呀?

    那轮椅上的男人,虽然红光满面,虽然跟站在那儿讲话的兄长一样的帅气,却难掩他僵硬的神情与不能站立的事实呀!

    秦汀语一双美丽的大眼中蕴满了水雾,她拼命的摇头再摇头,想说话,可是一张嘴就是呜呜呜的哭声。

    这个男人说,她是他的妻,这个承诺永生不变呀!

    等了这么久,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是——为什么他要说代替家弟呢?明明就是他呀,从来就是他呀,那来的弟弟呀?

    不知情的众人都当是秦汀语太过激动才会潸然泪下。

    唯有几个知情的,比如秦家人和在看直播的郝贝,才知道秦汀语的眼泪并不是激动怕是……

    酒店里。

    “靠,混蛋,竟然玩这么一手,全让他给耍了。”秦佑安一脚踹上沙发边上的小柜子,小柜子与地面发出滋滋的响声。

    秦裴两家联姻那是多有利于两家的大事,可是……

    这个男人!

    秦佑安盯紧了视频上男人的眉眼,而后转瞬,怒不可遏的寒眸锁住了正在观看视频的郝贝身上。

    这样迫人的视线,郝贝要是无所察觉那真能当猪了。

    这心里也在忐忑着呀,尤其这秦佑安可不是什么好人,混黑道的,说不好一刀下去,自己这小命就呜呼了的……

    秦佑安的脚步一动,郝贝就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秦佑安站在那儿没有动,但那双寒眸中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的,从小,秦汀语就爱黏着他这个七哥,一直到长大都没曾变过,两人的感情也比其它兄妹来的亲热一些。

    所以有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秦佑安还是知道的。

    故而,秦佑安觉得裴靖南要不是娶秦汀语,那就是猪狗不如,而阻挡秦汀语幸福的女人,那都该下地狱。

    “停,秦佑安,你这是想杀了我吗?可是你想好了吗?你的女人,还有你哥哥的女人们全都是裴靖东的手中,你都说了,那个男人不是好人,他穿着军装也能一颗手雷炸了把投降的罪犯一家子,你今个儿要是动了我一根手指,我敢保证,他会剁了你女人十根手指。”

    郝贝梗直了脖子,这种威胁人的话简直是张嘴就来,说的别提有多顺了。

    秦佑安的身子僵在原地,没有动,眸光中的狠戾越聚越多。

    拿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那电话正是打给裴靖东的。

    视频里,裴靖东看了眼号码,就接了起来。

    郝贝看到视频中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焦急,心中暗骂,死男人,不是神马特别厉害的特种兵吗?干嘛要露出这样明显让敌人钻空子的神情出来呀!

    “呵,你在耍我们秦家耍小语的吗?”秦佑安的嗓音有些沙哑,脚步站在原地像是生了根似的。

    “让郝贝听电话,这个婚礼就会继续。”手机开的免提,郝贝听到男人粗哑的声音,不同于视频中那些失真的声音,而是真的他的声音。

    秦佑安的手一伸,电话就到了郝贝的手中。

    郝贝吸了吸鼻子,轻喂了一声。

    视频中,裴靖东的一双虎眸像雷达一样,直盯盯的看着某一处,却是让正在看视频的郝贝双眸与他对上了。

    “恩,看到我了吗?”裴靖东这么问着时,郝贝轻点了下头,又嗯了一声,莫名的心跳快了一拍。

    裴靖东低低的笑了出来:“嗯,那就好好的看着,以后再也不许闹了。”

    郝贝不解这是何意:“什么意思?”

    裴靖东又抬眸笑了下,那笑容是平时所没有见过的,原来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笑起来时,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像春风拂面,又似是暧阳当空。

    竟然让郝贝一点儿也不怕了,那颗方才让秦佑安吓着的乱跳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没什么,好好的等我去接你一起回家。”男人说完就切断了通话,郝贝拿着手机,喂喂喂的叫了几声,却看到视频中男人已经把手机给收在军装口袋里了。

    当下气极,扬手,啪的一声,秦佑安那昨天已经让摔过一次的手机又一次从高空殒落,砰的一声摔到地板上,而后四分五散。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摔老子的手机!”秦佑安当下就炸毛了。

    郝贝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我擦擦,老娘哭不死你!

    郝贝一哭,秦佑安傻眼了,走上前把手机捡起来,电池,后机盖都摔开了,重新装上,又开机。

    一条短信闪进来,一个不知名的号码。

    短信上依旧是他藏的好好的小情人被绑着的照片,而后下面是四个字——将心比心。

    黑道大哥也是个没文化的呀,当年就是死活读不下去书,才逞凶斗狠来着,抓头挠腮的想着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最后也没想明白,就恶声恶气的去问郝贝。

    郝贝一看手机上的画面,双眸就亮晶晶的。

    “这个意思就是,你怎么对我,他们就怎么对你女朋友。”

    郝贝这么一说秦佑安又靠靠靠的骂了几句,而后拨通那个号码,那号码接通了,很恭敬的说了:“七爷,道上混的都知道您老厉害,可是这次,兄弟们也是听命行事,老板有交待了,会好好的善待七爷的女人。”

    与此同时,在现场的秦家老五老六也同时收了到一条彩信,都是女人被绑的可怜样。

    男人呀,都这样,看到自己的女人受了罪,那心肝儿都软的一塌糊涂了,当下就给秦佑安打了电话。

    “靠,老七,你他妈的把他女人怎么着了呀?”

    “佑安呀,爷爷只说婚礼必须进行,而且小语就是嫁的阿南,五哥知道你跟小语关系好,但咱们也得按照他爷的指示来办不是吗?”

    两通电话一前一后,全是兄长的叮咛,如此,秦佑安还能说什么,对着视频上的男人比了个中指朝下,骂了句:“算你丫的狠!”

    画面回到视频现场,裴靖东接完秦佑安的电话后,虎眸寒冰一样的扫过那前排坐着的秦家老五和老六。

    没多久看到二人拿起手机看时,裴靖东的嘴角才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来。

    转而看向让他忽视有些时间的新娘子——秦汀语。

    此时的秦汀语,一张俏脸煞白一片,双眸死死的盯着裴靖东,像是要看穿他一样的,没有分一丝目光给那轮椅上的男人。

    别人离的远也许看不清楚,但是她秦汀语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轮椅上的,哪儿是个人呀!

    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唬人玩的蜡像呀!

    秦汀语的伸出手,摁在那腊像人的肩膀处,只要她一用力,这腊像的胳膊便会脱落,那样,这男人想玩的这个把戏就玩不成了吧。

    “小语!”裴靖东重喊了一声秦汀语的名字,依旧是一脸悲切的神情,握住秦汀语的手,把一个红色的锦盒拿来,放到她的手上。

    “阿南十年前承诺给你的婚约,虽然以这种冥婚的方式进行,我这当哥哥的很抱歉。”

    神马?冥婚?

    观礼的众人心中齐齐高喊,新娘子你也太深情了点吧。

    男人死了就死了,死了也要嫁给他,这才是真爱呀。

    “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骗我,阿南你骗我对吗?”

    秦汀语摇头又摇头,眼泪哗啦啦的掉,她想转身向她的家人求救,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双眸似利箭一样的紧盯着她,唬的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小语,大哥知道你很激动,但事实就是事实,阿南六年前那场战役中就牺牲了。”裴靖东说罢,一扬头,看向众人,双眸乏着红,声音响亮中带着悲切。

    “我的弟弟裴靖南六年前在xx一役中光荣牺牲,六年中,之所以没有公布他的死讯,一是我不相信我的弟弟会死去,二是不想让亲人和朋友们为弟弟的离世而伤心,三就是不想让弟弟的心愿不能实现。”

    裴靖东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又合理,但众人的心中却是齐齐一个问号,那么为什么今天又公布出来呢?

    裴靖东笑了笑,看向秦汀语的肚子:“今天之所以公布出来,是因为我弟弟的心愿已完成。”

    裴靖东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没错,二少爷的心愿已完成,已有后代,那么,是时候给二少爷下葬了。”

    来人是从红毯的另一头向台上走来的灰黑色长袍的中年管家,很多人不认识,却有一些从京都来的贵客认了出来。

    “天呀,是华叔。”

    没错,这就是京都裴家的大管家——华叔。

    虽然只是一个奴仆,但是裴家诺大的一个家族的管家,那可是甩了外面一些豪门家的主人几条街的距离。

    随着华叔的到来,一个秦汀语在京都接受试管婴孩的视频画面被到了大屏幕上,还伴有解说词。

    只是播放了医生交待注意事项,而后秦汀语进入了手术室,出来后,医生说了受孕成功这样的……

    “不,我没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们骗人的,这视频是假的!”秦汀语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眼前的男人明显是不认账了,而且还要把她推给一个死人!

    凭什么,为什么呀?

    秦汀语想不明白,今天是她的大喜之人,这男人却是告诉她,你要嫁的是一个死人,你想嫁就嫁吧,嫁了之后就开始守寡吧!

    这男人是这个意思吧!

    秦汀语快疯了,伸手去扯头上的白纱,一扯就掉,盘好的头发也散落几楼,双眸血红的看着裴靖东“裴靖南,你想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你作梦呢,作梦呢……这些不是我的,我没有做过试管婴儿,我的孩子是……”

    裴靖东高高的喝了一声:“秦汀语,这么说你怀的孩子不是阿南的了?”

    秦汀语怔愣住刚要开口,下面几个秦家的男人齐齐的喝了一声:“小语,不要胡闹了!”

    秦家的三个男人,走上台,分别是秦汀语的父亲秦立国,以及秦家老五老六都上了台。

    三个男人站到台上,就站在秦汀语的身边,秦父拍拍女儿的肩膀:“小语,你是糊涂了吗?你不是怀的阿南的孩子能怀的谁的孩子呀?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婚礼来了,是不是太高兴,有些不舒服了……”

    “是呀,小语,我们都知道你太伤心,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生下的孩子,就算没有爸爸疼,还有我们这些当舅舅的,还有——”

    秦家老五说到此,愤恨的看一眼那一脸温柔笑意的男人又接着说道:“还有靖东这个当大伯的疼。”

    “当然,我和我的妻子会帮着弟弟好好照顾弟媳妇儿和弟弟的孩子的。”

    裴靖东的保证让现场观礼的众人眼泪哗哗哗的直飙。

    秦汀语不甘不愿,但却被父兄的眼神阻止,而后猛然清醒……

    这个男人好狠的心呀,给她挖了一个大坑,等着她往里面跳。

    刚才,就差一点,她就要说出自己怀的不是裴靖南的孩子,那么……

    还有什么好那么的,这个男人一定会以她的不贞,配不上阿南而正好解除秦裴两家的婚约。

    “好,我嫁。”秦汀语狠狠的说了这三个字。

    冥婚吗?那就冥婚好了。

    为什么不嫁,争了这么多年,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就算只有一个虚名,那又如何?

    方柳那贱人可是连个虚名都没有的呀!

    秦汀语这一点头,秦家三个男人都松了口气,最起码婚礼继续了,满足了秦裴两家联姻的需求,可以不用拿一个无辜的女人去威胁这男人继续婚礼了。

    裴靖东招手让司仪重新上台。

    重新站在台上的司仪,这时候手中正拿着一封裴靖东亲笔写下的致大家言的书信。

    主持人带着感情的朗读了这封亲笔信。

    信件内容是解释他这些年一人分饰两角的心路历程。

    各大媒体争相传阅这封信件,明日的头版头条都会换成这一封书信。

    这是一场匪夷所思的婚礼,因为婚礼的新郎已经去世了六年,这又是一场诡异之极的婚礼,因为观礼人马上被请到江州陵园开始了另一场葬礼。

    而这时起,人们才知道,那轮椅上坐着的,不过是为了当天婚礼而做出来的腊像人而已。

    只这一个短短的三个小时的时间,裴家这算是红白喜事一起办了。

    华叔在京都还有事,能赶来一次实属不容易,这会儿正要离开,秦汀语却跑了过来,说要单独跟华叔谈一谈。

    这个华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爷爷应该是买通了的,为什么还要这样的背叛她?

    华叔叔面对秦汀语的这个质问,又想到那一次初见秦汀语时的情景。

    “二少奶奶,现在你已经是裴家的二少奶奶,阿华是仆,少奶奶是主,一切都已如了二少奶奶的愿,二少奶奶要知足惜福,不然怕是以后连今天的这份殊荣都没有了的。”

    华叔丢下定句警告意味十足的话,面无表情的坐上来接他的车离开了。

    而秦汀语却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愤恨万千,都怪她当时没有跟这个华叔搞好关系。

    宾客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秦家人和裴家人时,秦父秦立国的手机不合适宜急促的响了起来。

    “恩,我是秦立国,恩,是,保证配合。”

    秦立国接完电话之后,黑着脸,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靖东道:“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小语永远是阿南的妻子,这是永生不变的承诺,今个儿的事情就算了,如若以后,你要违背了这个承诺,别管叔叔我翻脸不认人。”

    说罢,走上前拍了拍呆愣着的女儿秦汀语道:“孩子,来日方长,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爸爸还有工作要忙,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汀语此时,满脑子都是恨意,哪儿还能好好的?

    今天这所有的人都不帮她,还逼着她认了这门冥婚。

    她要找七哥哥,让七哥哥把郝贝那女人弄死弄残,可是她刚这么一想时,那边裴靖东就开口道:“今天的婚礼就先到此,我还得去老七那儿把小媳妇接回来,老五老六你们自便。”

    裴靖东这话一说完,秦汀语只有一个感觉——晴天霹雳呀!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串通好的。

    秦汀语紧盯着男人那离去的高大身影,恨意慢慢的挤进眼眸深处,如果眼神是一把无形的枪,那么那个男人的后背早就万枪穿孔了。

    裴靖东的脚步走的又快又急,黑着一张老脸,暗骂一声:“艹!他妈的!”

    骨节分明的五指扣进军装的领导缝中,使劲一扯,领带直接被他给扯掉,勒的他脖子一疼,心也揪的紧紧的。

    走到车子前,展翼早坐在车子里等着他了。

    裴靖东一上车,展翼就拧动了钥匙,油门一踩有,车子驶离裴家主宅的方向,向市区行去。

    而留下来的秦家人,谁也不愿意在这儿久留,纷纷告辞,裴父裴红军一张脸上也是青紫乌黑,只觉得这样对秦汀语不公平,可是这却又是儿子闹腾出来的。

    但是……

    儿子到底是比秦汀语重要呀!

    只是——那小子有他后悔的时候!

    裴红军咬牙切齿的腹诽完,吩咐贺子兰照顾好秦汀语,他自己就坐车离开了。

    这一场闹哄哄的婚礼,也不过才三个小时而已,中间还加了一场葬礼。

    就这么一会儿,一哄而散,走的走,撤的撤。

    很快,到下午的时候,那些婚庆公司租来的摆设扯走后,裴宅又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江州五星级大酒店里,郝贝早就看完婚礼现场的视频了。

    一直求着秦佑安把她送离江州或者放她走,可是秦佑安没有得到自己的小情人的是话,那是一万个不放人的理由。

    一直到裴靖东的电话打来,问他在哪儿时,秦佑安才惊觉,自己在这儿等着那男人来领人,那可是死定了的!

    一定会被揍个稀巴烂的,于是秦佑安立马让属下把直升机开到酒店上空,算好了时间,裴靖东赶来之前,他刚好可以爬上去,这样就不用挨揍了吧!

    靠,靠靠!

    秦老七心中怒骂,自己这一趟差出的,可真他妈的出力不讨好,回去估计还得挨他爷爷一顿削。

    “秦佑安,你要敢自己走掉,不带我走,那么,我一定会告诉裴靖东,说你虐待我,然后让他去找你报仇的。”郝贝也着急呀,反正裴靖东那变态男人,对她只有**没有感情,完全就是拿她当发泄物的,她是傻了才要听话乖乖在等他来接。

    接回去干嘛呀!再被他圈讵起来当性呀奴呀不成!

    “靠,你这女人,他妈的有病是吧,你要走自己走,老子才没那功夫管你呢。”秦佑安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往外走,一点也不想管郝贝了。

    说的好听,他要真把郝贝送出去,难保那男人会不会把他的女人送出去。

    没多久之后,江州的马路上,市区限速60,可是展翼那车速简直可以和骑自行车的大爷媲美了。

    “呵,展小翼你是第一天开车上路吗?”首长大人嫌弃展翼开车太慢了,这他妈的开这么慢是做什么做什么呀?

    “……”展翼没回话。

    裴靖东越来越烦燥,这种烦燥是从心底而生的,偏偏那开车的展翼时不时的瞄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有屁就话!”终于忍不住的吼出这么一句。

    展翼听了这话,方向盘一拐,而后在路边停车,拉开车门,下车,也拉开裴靖东这边的车门道:“哥,你先下来下。”

    裴靖东一下来,展翼就低着脑袋,怯生生的说:“哥,你先揍我一顿吧。”

    “靠,你他妈的有病吧!”裴靖东暴怒的吼出这么一句话来,真狠不得一拳头砸在展翼的脸上。

    展翼心底那是呜呜呜的泪流满面呀,他就是有病吧!

    可能真的有病吧,要不明个儿就去精神科检查下,是不是精分了呀!

    明明他要向着他哥的,可是他从电话里一听到小嫂子说,展翼呀,你别让裴靖东找到我,我想自己静一静时,他这脑袋瓜子就给死机了一样的,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现在,大概小嫂子已经离开江州了吧!

    ‘砰砰砰’三声响,展翼已被裴靖东给摔到车厢盖上,三拳砸中展翼的腹部,疼的展翼闷哼着,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裴靖东快气疯了,恨不得把这展小翼的脑瓜子给扒拉开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而且他跟郝贝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展小翼来作主了!

    可是展翼说:“哥呀,嫂子在南华时自杀过,如果不是秦家老七去,嫂子可能就失血过多而死掉了,嫂子说你再逼她,她下次就不是流点血了,她就直接从十二楼跳下去了,哥呀,难道你真的要逼死我嫂子吗?”

    瞧瞧,就是这样的话,裴靖东怎么能不气疯!

    他就不明白了,他好好的,一心也想着两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可是那个女人怎么能说这样决绝的话!

    他有逼死她吗?

    不过是把她圈养起来几天,一是生气她跟沈碧城那点儿破事,二是怕她知道江州婚礼的事情会闹腾。

    他错了吗?首长大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高深的问题。

    “我不信郝贝会那样说,展翼,你他妈的别打郝贝的主意,你要叫我一声哥,就把那些小心思给老子收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一点点儿,那别怪我这当哥的无情了!”

    裴靖东这么说时,展翼叹口气,心想,自己就是跟天借个胆儿,也不敢打小嫂子的主意呀,况且,小嫂子都结婚了,自己还单身呢,可能吗?

    还好,他在接小嫂子电话时有录音的。

    那录音直接放给裴靖东听。

    当裴靖东真的听到那些话是郝贝的声音时,那简直是想掐死那女人的心思都有了的。

    什么叫跟他在一起受不了,什么叫再逼她就跳楼!

    他妈的!首长大人暴怒了!

    “哥,要不我们现在去找嫂子,她一个人应该走不远的。”

    “找,找个屁的找,回家。”裴靖东扔下这么一句话,坐上车子。

    展翼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却是大力的拍着车窗外吼他:“愣什么愣,开车。”

    展翼重新上车,车子飞驶在江州的主干道上,按照裴靖东的指示,上了高速往南华的方向开去。

    而郝贝呢……

    被秦佑安抛下后,就用酒店的电话先打了个展翼的号码。

    然后请展翼帮帮她,她想出去散散心。

    成功的说服了展翼之后,她就拿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酒店。

    这是她第二次来江州,距离上一次也没多久,江州的天气还是这么好,先前那些再也不来江州的想法,似乎也全没了。

    不过胸口处还是堵着一口闷气一样的,走出酒店,找了一家花店,买了两束白菊,去了江州的陵园。

    莫名的,她就是想来看看那刚刚下葬的裴靖南的坟墓。

    墓碑上,男人军装常服在身,那军装的样式……郝贝的心一抖,她曾经从网上看到过,新式军服,与老式军服换代的图片。

    靠,他妈的,这照片是裴靖东的!

    绝对的是!

    郝贝嘴角抽了抽,心底有一处莫名的就不舒服了,直觉上就不喜欢,明明没死的人,一会儿立个墓碑,一会儿又把自己的照片放上面。

    长成双胞胎,那就可以这样随意的替换了吗?

    这男人八成是想死呢!

    郝贝伸手把那照片从墓碑上扣了下来,放到包里,心里想着:就是没照片,那也是墓碑呀,最起码这样自己以后来看时,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同一片蓝天下,江州裴宅内,贺子兰怒极的吩咐佣人们赶紧的把新房给整理出来。

    “你们,快点,动作快点,要在少奶奶回来前把这东西搬出去。”

    贺子兰也是气坏了的,没有想到今天这场婚礼会变成了冥婚,这下好了,成了全江州的笑谈了,就在刚才就有几个姐妹给她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还说她是骗子。

    真是每每想到,贺子兰得了有一种掐腰怒骂裴靖东的冲动。

    可是她不敢呀!

    而且这个婚房,本来收拾的好好的!

    却被摆上了白色的蜡烛,然后还有那床上那……

    “阿姨,你们在做什么?”秦汀语的声音传来时,贺子兰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小语你先到楼下喝点甜汤,一会儿就好了……”贺子兰说着去推秦汀语出去,可是眼尖的秦汀语还是让床眼地一个硕大的活物——死物给吓着了。

    那么一个大型的像真人一样的男人,穿着的衣服也是喜服。

    而诡异的,屋子的桌子上却摆着白色的蜡烛。

    “太太,这些全是大少爷吩咐下来的,大少爷说,二少奶奶会懂得的。”王叔刚才就极力的反对撤去这些的。

    “老王,我说你是糊涂了吗?”贺子兰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秦汀语却是冷冷的喊了一声:“滚出去。”

    贺子兰惊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话,可是秦汀语那一双冷眸像是要杀人一样的血红。

    吓得贺子兰不得不转身带着佣人退到了屋门外。

    则秦汀语则走过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走过去一把掀开那红色的薄被,那上面躺着的一个男人——假人。

    伸手捏了下那脸,那脸部是用硅胶做成的,捏着时比真人的肌肤更腻滑了点。

    “哈哈哈……”秦汀语狂笑出来,笑到眼都出来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狠心呀!

    许给她永生的承诺,却给了她一场冥婚;给了她一间婚房,却给了她一个硅胶做成的男人身!

    好在,这张脸,还真是有七成像她的阿南呀!

    为什么要搬走?

    她就要这个男人睡在这儿,那怕是个假的,她也要跟他一起睡。

    而且,她还要做一个更加逼真的,像真人一样的阿南出来。

    秦汀语想到这儿,就快步走到桌子前,联系她在国外的同学,国外这方面的技术比较先进,她一定要做一个跟真人一样的裴靖南出来。

    就是恶心,她也要恶心死郝贝那贱女人!

    郝贝此时已经坐上江州的火车,依旧是普通的列车,因为她知道这样的话,裴靖东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

    火车轰轰的启动了,郝贝才对着江州的方向挥了挥手,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来这个地方,只知道这一场闹剧一样的婚礼结束了。

    而她跟裴靖东之间,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计会纠缠着就这么一生,也许很快也会结束,但不管如何,现在的自己,需要完全的放空。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夏秋。

    “夏夏,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中间转个车,然后就可以去找你了。”

    “真的吗,贝贝,你大概什么时间到,我想办法去接你吧。”

    郝贝算了算时间说了下大概可能到的时间,然后告诉夏秋不用去接,那个地方,她去过,所以知道怎么走的。

    再说裴靖东这儿,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南华,推开1202的房门时,屋内地上的血渍早就干掉了,但是还有一坨坨的血印子可以看得清。

    展翼去了对门1201时,宁馨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呀。

    “展小翼呀,首长跟你回来了吗?”

    “嗯。”展翼只答了一个字,没什么心情理脑残妞了。

    宁馨这次不是忐忑不安了,换成坐立都难安了,两只小白手相绞着一个劲的喃喃着:“天呀,惨了,我死定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展翼抬眸不解的问。

    宁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首长要知道是自己把郝贝放走的,那会不会要剁了自己呀!

    所以听展翼的问话时,那话是不经大脑的就说出来了:“首长会不会剁了我呀,啊,我得赶紧走了……”

    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去,展翼却是一手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拖回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问:“首长为什么要剁你。”

    宁馨惊诧的睁圆了一双美眸,而后想到小娃儿说的这事儿谁都不能说,赶紧的拿后捂住嘴:“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

    这就更让展翼疑惑了,宁馨这脑残全部心理都写在面部。

    所以展翼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于是开口道:“你怕首长剁了你是因为贝贝?”

    宁馨惊的张大嘴巴,双眸也写满了一种抓到别人把柄的喜悦,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展翼道:“哟呵,展小翼我要告诉首长大人,你当着首长面管郝贝叫嫂子,背着首长时叫贝贝……展小翼你没安好心。”

    “卧槽!”展翼怒的想一巴掌拍死这宁脑残了。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了,屋内宁馨的高喊也入了裴靖东的耳朵,故而那看向展翼的身影像是喷火龙一样。

    展翼赶紧认错:“哥,我刚才是太着急了,我对嫂子和你那是一片忠心,是这宁馨,她刚才说你会剁了她,我想她是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出去的呀……”

    “哇……展小翼你不地道,我都没跟首长说你偷偷暗恋贝贝的事情,你都敢告我状了……”宁馨站起来掐着纤腰,一副展翼你间直太不是人的神情,小嘴儿一张一合,那话一顺溜儿的就出来了。

    “……”

    展翼第一百零八次想掐死这宁脑残了,此时更加的想撞墙了,有预感,这次不再是几天的任务了,怕是他哥都能把他送到南极去操练了吧。

    “呵,好,很好,你们可真是好下属,这么为上司分忧解难的呀!”裴靖东冷冷的笑声自门口传来。

    宁馨立马低下脑袋,举着小白手主动认错:“首长,虽然我承认没经过你的允许放您夫人出来是我的不对,可是贝贝都自杀了,我要不进去救她,那太对不起朋友了。”

    听到展翼说郝贝自杀时,裴靖东的心就一瞅,现在又听宁馨这样说,只觉得有人在他心口处戳了一刀似的,一阵阵的抽疼。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到此,裴靖东才明白以前每次看到那女人哭时,为什么会难受,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而此时,南华的上空一架私人飞机上,倚窗而坐的那女子,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手指摩挲着透明的玻璃窗,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南华,心也碎落成一块又一块。

    一双妖艳若狐傲然如凰的灿眸睨向前座的男人时,眸光变柔,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吗?”

    男人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凝着她笑问:“怎么?不想干了,还是对我有了感情,嫉妒了,吃醋了?”

    美丽的女子倒抽一口冷气,想说话,男人的手指却摁到她的嘴唇上,嘘的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温柔的说道:“听话,别肖想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你太脏,而我喜欢干净的。”

    美丽的女人愤怒的站了起来,飞机一抖,吓的她又赶紧的坐回去,压低了嗓音:“为什么?难道她就干净吗?”

    男人脸上扬起春风般的笑容,眼角处有着细小的笑纹,说出的话却惨忍之极:“对,她比你干净一千万倍。”

    呵呵……美丽的女子败下阵来,呵笑一声,像只斗败了的花孔雀一样无力极了。

    他才是恶魔,真正的恶魔,可是她却爱上了这个恶魔,注定是陪着他万劫不复。

    一天后,郝贝到达中转车站,g市车站,只需再转一次车,就可以到达明春县所属的明阳市,再坐大巴就可以到明春县了。

    听说夏秋说徐家镇正在重建,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郝贝到徐家镇的时候已经是又一天的早上了,山里虽然经过了一次的天灾,却因为有了政府的资助而迅速的盖起了砖瓦楼,只是这儿暂时还不能住人。

    “夏夏……”郝贝高喊。

    那边正在帮着百姓们提泥土的夏秋听到喊她的声音,转身就看到孤身一人站在那儿的郝贝。

    眼晴有些湿润,给干活的人们交待了一声,就冲着郝贝跑去了。

    此时的夏秋,穿着一身从当地百姓家里找来的旧布衫子,短发上沾了些泥土屑子,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笑容却是如春阳一般的明媚。

    郝贝伸手就去抱夏秋,夏秋却是挣着躲着:“你别碰我,我身上脏着呢。”

    郝贝才不管夏秋说什么,伸手就抱住她,把头埋在夏秋的肩膀处道:“才不脏呢,夏夏一点也不脏。”

    中午是在徐家镇村长家吃的午饭,夏秋这些时间就住这儿的。

    郝贝这时候才得知,因为上次的事故,村里想上学的孩子们都去了离这儿十多公里的刘家村上学去了。

    郝贝本来就想着来这儿陪陪夏秋的。

    夏秋说郝贝来了,那么她们吃完饭就去刘家村的学校去,村长很高兴,还说要派个人给送他们过去的。

    吃了饭,夏秋去收拾自己的行礼,郝贝呢就坐在院子中陪那村长家的婶子闲聊。

    那嫂子是个外来的(就是外地媳妇)说话跟当地人不同,一般人很难听懂,但郝贝却能听懂两句。

    故而那婶子也爱跟郝贝聊天,聊一些山里面风土民情,聊一些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上次山难的事情。

    郝贝听的一愣一愣的,脑中那根弦好像被拨动了一样的。

    那婶子说的话,她没有听完全清楚,不过那婶子诧异的神色和那话中意思,郝贝还是听出来的了。

    说是半个月前,原先的小学山坡处挖出来一具男性尸体,但却不是本村的村民,这事儿只有村长和几个农户家的男人知道。

    村长怕这事让上面知道会查起来,所以那尸体早就让挖了个坑埋平了。

    郝贝莫名的就想到,那个夜半雷雨来时,叫她跟夏秋赶紧出来往山上走的男人。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有一次,郝贝在网上看到那山灾的新闻时,下面有编辑提示,遇到这样的山难时,人们应该尽可能的往山脚下平地处去,而不能错误的往山上行去。

    那时候郝贝还没有多想,但此刻,听村长家婶子说起死了一个人莫名的男人时,郝贝只觉得周边阴森森的。

    好像有魔鬼的爪牙就在她的身边挥舞着,而她却一点点也不知道那魔鬼到底是在她身后还是身前?

    从村长家出来,坐上赶牛车,往另一个镇子上去了。

    赶车的车夫是个哑巴,所以郝贝跟夏秋坐在车上聊天什么的也不用怕被人听去。

    于是郝贝就说了从村长家听来的那家奇怪的事。

    “夏夏,你记得不,那天晚上,有人叫我们出去,然后就带着我们上山的……”

    夏秋一怔,眼圆了双眸,而后就伸手去摸郝贝的额头:“贝贝,你没事吧,那天晚上不是我们听到雷雨声知道要下大雨就准备去山上躲一躲的吗?”

    郝贝惊悚的看着夏秋:“夏夏,那天你真的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在前面带路,没有听到有人喊我们?”

    夏秋十分无辜的耸肩:“我就看到你走在我前面,话说我都吓死了,那雷打的可真大,然后就听你尖叫一声,然后就掉下山坡了,呜呜呜……贝贝,要不我们回南华吧,你不说我都想不起那么吓人的时刻,你一说我想着就后怕,咱们不去支教了,咱们回家吧。”

    郝贝比夏秋更惊悚,她明明记得走在前面的是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然后还有那个在她耳边响起过的话——你这女人还真是找死呢……

    这些全都在她的脑海里,可是这会儿,唯一的见证人,却说没有这么会事!

    这让郝贝有些郁闷和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不正常出现幻想了!

    郝贝还在想这些呢,夏秋却已经对着哑巴车夫又比划又说着,大意就是他们要离开这儿,不去刘家村了。

    可是哑巴车夫根本听不见夏秋说的话,夏秋的比划更是看不清,只是呜丫丫的说着夏秋和郝贝都听不懂的语言。

    夏秋无力的瘫坐在牛车上,喘着粗气道:“贝贝要不我们在这儿下来,然后走回明春县吧。”

    郝贝抬头看了看已经归西的日头,算着脚程,要是走的话,得走到天亮才能到县城吧,而且还是走夜路……

    “夏夏,我们先在这儿住一晚上,看看情况,明天再决定好不好,这么晚了,就是走回去,也得夜里了。”

    如此,夏秋也同意了。

    牛车继续往刘家村行去。

    刚到村口处,哑巴比划了几下,那村民就冲着村长家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就来了,热烈的欢迎了郝贝与夏秋的到来。

    村长的土话郝贝反译后就是:感谢你们的到来,替我们前后五个村的孩子们谢谢你们,以前都当城里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没想到最近遇到的城里人全都是好人,这下好了,村里一下子要有三个老师了。

    对于村长说的有三个老师的这个说法,郝贝还有些疑惑,不过当到了小学,看到那个村长说的前几天过来的一个教画画的老师时,郝杏眸圆睁,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个长身玉立,站在破旧的小学门口,身上穿着白色棉质衬衣的男人,他柔和的目光,俊美的五官,甚至带笑的模样,都在这一刻,让郝贝惊喜不已。

    “沈碧城,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呀?”郝贝真是又惊又喜。

    距离最后一次见沈碧城是在沈碧城的家里,沈碧城被裴靖东打的鼻青脸肿的,就是这会儿,眼角处还有些乌青之色。

    “贝贝,你认识他吗?”夏秋拽着郝贝小声的问着。

    郝贝连连点头对夏秋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的救命恩人呀,就是他呀……”

    村长一看三人还是旧识,当下笑呵呵的,安排了郝贝与夏秋后就让村民送来了好些米面之类的。

    沈碧城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解释着说他是一周前离开南华,然后三天前才到这儿的,这儿的景色美,所以他来这儿取景的。

    “天呀,你是个画家吗?”夏秋惊呼。

    郝贝也好奇的睁大了眸子,沈碧城点了点头:“不算吧,我母亲是个画家,我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一听说沈碧城的母亲是个画家,郝贝就更好奇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沈碧城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好像是开酒店的。

    夏秋是个好奇宝宝,把心底的那些好奇全问出来了。

    郝贝这才知道,沈碧城的母亲竟然是已故的女画家碧悠女士。

    郝贝并不懂行情,却知道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位碧悠女士的生平简介,很美的一个女画家,年轻时在一次山中取景时,遇上山难去世了。

    到此,郝贝好像知道沈碧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了,因为这儿刚刚不久前才出现过山难。

    这里的村民很热情,孩子更是求知**强烈,就连沈碧城这样的大忙人都能抽出时间来教孩子们画几天画,郝贝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而郝贝的这个想法,与夏秋不谋而合,于是俩人决定也留在这儿,跟沈碧城一起当一段时间的老师。

    这一晃就是半月的时间,沈碧城几乎把山里的美景全都画完了。

    郝贝与夏秋担起了大部分的教学工作,而沈碧城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孩子们也喜欢。

    三个人在这山清水秀的大山中,过的逍遥自在。

    却不知,那被郝贝扔在南华,忘到山边边的首长大人是一天比一天的暴躁的。

    开始的时候,裴靖东是下定了决心,坚持的不找那死女人,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可是一天,又一天,小娃儿们过一次周末回家来就哀叹一声。

    等到第二周时……

    一放学,小娃儿到了家里,看到的依旧是宁馨阿姨,而非妈妈,当下就发火了……

    “宁阿姨,你的家在江州,你怎么在南华就不走了呢……”裴瑾瑜小娃儿知道这样发火不对,可是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宁馨那叫一个委屈呀,首长扔她一句,就在这儿看孩子,然后自己这个差就成了长期出差。

    每周比上班时还要闲,可是周末的时候就惨了,比如就现在。

    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展小翼:“展小翼呀,你能不能回来下呀,孩子们闹死了,我看不好了……”

    展翼也快要抓狂了。

    首长这次竟然没有把他派到南极去操练,反倒每天都把他拎到跟前去,一看就是半小时的光景,那眼神带着探索,带着琢磨……

    这让展翼有种自己就是那菜刀上的肉,首长是不是正在考虑着从那儿下手剁着合适呢……

    更恐怖的不光是这个,还有那个脑残宁馨,天天给他打电话,孩子们在时,就说收拾不了孩子们了,孩子们不在时,就说一个人在那儿无聊了,可不可以到南华军区先上会班。

    这些展翼都给安排了,好吧,天天身边有一个盯着他摩拳擦掌要剁他的首长大人,再加一个时不时的烦他的脑残妹。

    展翼觉得自己这一阵儿的火气是直线上升,这接电话时,就在首长的办公室,还不能发火,只得小声的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说完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就说的这么顺,怎么说完就觉得这话说的有此不对了呢!

    “哥,那个,我先回去下,那个孩子们……”

    展翼的话还没说完,裴靖东虎谋中瞳光锐利了起来,这样的眼神展翼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早就免疫了,但还是会有些胆怯。

    “走吧,回去。”

    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展翼如获大赦飞一般的想走,才抬脚,意识到首长说的是回去,不是你走吧。

    又乖乖的站好,等首长大人先行,他才随后跟上。

    回到碧水园,就见门是大开着的,屋内一大一小两道哭声,震天般的响。

    展翼满头的黑线,心中暗骂宁脑残,你还能更脑残一点吗?

    屋内裴瑾瑜哭,宁馨也哭……

    真可谓哭声震天,裴靖东一走进屋,就垂眸捏着鼻梁骨,心中的烦燥更胜一分。

    展翼快步的走过去,把宁馨拖到一边训着:“你说你能干什么呀,哄个孩子都哄不好,还有脸哭的……”

    “展小翼呀,是小瑜说,贝贝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然后……”宁馨抽泣的有点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了。

    宁馨说着偷看一眼那边的首长大人,然后拉着展翼往另一边走远一点才小声的说:“那个,我说了你别跟首长说呀,我从网上看到一个图呀,很像是贝贝跟一个男人……”

    “什么?你说什么?”展翼捏着宁馨的肩膀质问着。

    宁馨那叫一个悔呀,早知道不说了,她也是昨天上网无聊时,看那些旅游爱好者网站上上传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郝贝跟那个沈碧城的照片。

    宁馨从来没有见过郝贝笑那么开心过,所以……才会有一种担忧,贝贝是不是跟沈碧城那个小白脸私奔了呀……

    很显然,宁馨妹纸是不知道江州发生的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嘘,嘘,你小声点呀,你想让首长听到剁了贝贝的吗?”

    宁馨还在让展翼小声点呢,可是展翼却是一把拎了她往裴靖东跟前一推:“哥,你让她说。”

    裴靖东抬眸看着宁馨:“说。”

    宁馨那叫一个泪呀,啥话也不说了,蹬蹬的往楼上跑,没一会儿,就抱了一素粉色的笔电下楼来,打开电脑,翻呀找呀,然后终于找到那张图片……

    图片是远拍的,但那景特别的美,蓝蓝的天空,灿黄的油菜花地里,一对相倚的男女对视着,无限深情的模样。

    下面还有解说词——美丽的天空下最美的爱情!

    ‘啪!’

    宁馨的电脑被首长大人一个铁掌下去,瞬间就黑屏了!

    “展翼!”

    首长大人刚喊了下展翼的名字,展翼就下意识的说:“哥,我这就去查,这就去找嫂子。”说着就要往门外冲去。

    首长却是揉了下眉心,冷喝他一句:“回来,去把书房里郝贝写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拿来,我签了字,你去给办了,然后拿着离婚证给那女人送过去!”

    展翼傻眼了,宁馨惊呆了,小娃儿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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