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宿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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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天算子凡玄机望着一个方向久久不动，目光清浅，看不清在想什么。良久，他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
脚尖点了点地，他出了仙界，找到了云繆之主，传说中的双绝上仙，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凡玄机扯出一个笑。
“开始了。宿命的转盘。”
轻海原地愣住，然后点点头。
“走吧，去神界。”
……
姽婳觉得，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或者事，最让她伤心的是爷爷的死，最让她崩溃的是那个少年可能的死亡。
只是可能而已，却每每思及那个可能，好不容易建设的冷静，都会崩溃。
少年清冷的眸子，清冷的话语，成了她三年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说，活着。
活着。
他让自己活下来，然后呢？
他呢？
在哪里？
她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因为每每触及那个答案，她总会生出一种控制不住的心疼。左边的心脏，就像没有了一样。
不疼，却没了生命。
三年里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都有那样一个少年，墨发黑袍，冷到极致，却意外的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情，每次听外界发生的事，总会希望听到一句“啊，有个叫璃笙的孩子，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很厉害呢”。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她从来没听过爹爹或者师父提到这个名字。
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只有她记得他，只有她念着他。
真的，只是她梦里的少年吗？
她不信。也执着的偏执的不信他会出事。她说过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会找到他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开始找，他就出现了。
十米外站着的魔，介于少年和男子之间的年纪，美的让人不敢相信。全身裹在一件黑金色袍子里，本来看不清面容在近了之后看的清清楚楚。
很好看的冰蓝色眸子。除了眸子，其他的，都和她记忆里的少年重叠，相融，然后浮出。
只是那眼里的陌生，却让她窒息。
他不记得她了。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
记忆里少年成熟了，却还是那样冷，冷到她心里，一如初次见面。他冰冷的眸子只透露给她一个讯息。
他不认识她。
阿笙……
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你？
踏着步子走过来的孤千俱，很清楚的看到女子握着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以及难以言喻的情感。
十米之距，他停了下来，眼里波澜不惊，脸上面无表情，气质冷到极致。他只淡漠的看着眼前美的意外表现的也意外的女子，等待她的出招。
他有自信，她不是他对手。
但是他不明白，她眼里从挑衅自信的情绪转成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很确定他没有见过她，从来就没有。
但是，她好像认识自己一样。是自己，和她认识的人长的很像吗？
呐，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露出那样的表情，不会拿起一点战斗心，好好打一场吗？
不是璃笙。
姽婳想，璃笙就算再冷漠再冰凉，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
“你是谁？”
重新握紧三生刺杀剑，姽婳以剑指着孤千俱，声音微冷，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发问。
“孤千俱。”
毫不意外的，孤千俱答。声音冷的如同万年寒冰，直让人想发颤。
姽婳握着三生刺杀剑的手僵硬，眸子里透露出一丝绝望。
声音，和璃笙的一模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眼前这个魔，到底是谁？
好乱，好难受，好想逃。才建立起来的冷静，又在这样熟悉的声音里崩溃。她真的不敢想发生了什么，孤千俱到底是谁？璃笙呢？她的璃笙在哪？
三年前放弃一切让她走，现在报应来了吗？她是不是就算死也不能让璃笙一个面对？
可是，好疼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璃笙推自己出领域之时，在璃笙舍弃一切之时，她做不到。
阿笙……
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真的、真的，想你。
也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孤千俱眼里，十米外面对面的女子，忽然抱住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到浓郁的伤感。
她在难过，为什么？
孤千俱不知道，他的生命里，他的记忆里，都没有感情这个东西。他知道的是，他是复魔会少主，是魔帝，眼前这个女子，是复神联盟统领，是敌人。就在刚刚，她挑衅了他。
他接着了，所以，他一贯冷淡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传到姽婳耳朵里。
“你打不打。”
这一刻，风止。姽婳耳边失去所有声音，眼前失去所有画面，身上失去所有感觉，鼻前失去所有战争的味道，脑海里一片空白。
打？还是，不打？
已经，开始了吗？
轻海和凡玄机赶到神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姽婳，对面站着隔离了天下的孤千俱。美人景，美到心碎落泪。
“这是，命……”凡玄机呢喃出声，远远看过去，叹了一口气。
多年前算出璃笙来历之时，他就知道，有些东西避免不了。因为那是命。
你信命也好，不信命也好。有些东西，就是躲避不了。
比如说，现在。
“我，做错了吗，一定是做错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那么要好。若是……”轻海凝视那战场中心的两个，垂下了眸子。
“轻海，你没错。错的是命。”凡玄机望着战场中心，有些悲凉的说。
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谁也逃脱不掉。
“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身边走过来冥渊劫和管陌，听到冥渊劫的声音，轻海垂下的眸子抬了起来，看向冥渊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婳儿，险。”
“命里的三劫，也快要应劫了，过去了，是生，过不去，就是死。”冥渊劫骤然变冷，便听到凡玄机又说了这么一句，不禁蹙眉。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用什么感情说出战场中心女子和男子的关系时，轻海觉得此时的他比大战了几天几夜都要累。累的好无力。
冥渊劫听完，眸子里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四个惊才绝艳的男子，目光都被那战场中心两个紧紧锁住。
神之女，魔之子。冥之女，妖之子。
如此这般，这就是他们对立的理由。
可是……
“姽婳不对劲。”管陌敛去一贯的笑容，在另三个男人思索之时，开口说道。
注意放到姽婳身上，他们都惊住了。
“姽婳她……暂时封闭了意识？”凡玄机惊愕的喊道。
“不，不只是这样。”看着姽婳放下抱住头的手，脸上一片冷漠，血红的眸子坚定，冥渊劫暗暗咬了咬牙，“婳儿还有意识。”
“什么意思？”凡玄机诧异。
轻海捂了捂眼，声音有些沉痛：“唯一的意识，打败眼前的魔。”
唯一的意识？
所以……为什么？
明明是那样的关系，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婳儿……你究竟……在想什么？
是不是……真的绝望到这个地步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唯一的意识，竟然，把所有的意识都封闭起来除了那个吗？
为什么？
明明那么痛苦，明明那么崩溃，明明那么绝望。
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什么，致使你做出这样的举动？可知，这样做的你，只会让他们做长辈的难受一百倍。
因为，失去的，太多了，太多了。
此时的姽婳，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唯一的意识，就是打败十米外的那个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总觉得，左边有个地方隐隐的疼。
唯一的意识……而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战。”
音落身动，三生刺杀剑带出强烈的气流连同姽婳一起刺向孤千俱，速度极快，十米的距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然而，孤千俱没有动，下一秒，就看到他伸出双指，波澜不惊的夹住了三生刺杀剑。
但是，三生刺杀剑和普通的剑不同，三面剑刃，成长性灵器，还是天化级，他眼里看不上的剑却让他的手指流了血。
可，他没放开。
时间，忽的静止了那么两秒，姽婳和孤千俱视线对上，一个血红的眸，一个冰蓝的眸，就那么撞上了。可是，毫无感情。
下一秒，毫无感情的，姽婳用力一转三生刺杀剑，孤千俱拇指轻挑，三生刺杀剑被弹出几厘米，孤千俱收回手，看不清情绪的垂下冰蓝色眸子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在姽婳第二次攻击到来之前，头也不抬的甩出魔技。
后退，站定，姽婳再次凝力，提着三生刺杀剑攻了上去。
她要，打败他！
越来越有趣了呢，姽婳，看到这样出其不意的情况发生，还真是让人惊喜啊，想了那么多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都没想到会是这一种，真是意外，却又貌似合理的做法呢。
真期待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颜倾城在战场外，寻了个好位置，脸上挂着笑，金色眸子越发闪耀的看着战场中心已经交起手来的两个。
姽婳，不要，让人失望啊。
唯一的意识？呵，可惜，想打败他们的魔帝，很难，难的姽婳你，做不到呢。
很快，魔帝孤千俱的实力，就会，让天下都为之震撼。
三生刺杀剑带来的气势无疑是恐怖的，这从整个战场都有影响就能看得出来，不光是这样，位于神界之内，魔界之内，都能察觉到这股余威，只是在没加持多少灵力的情况下，三生刺杀剑竟敌不过赤手空拳的孤千俱。
眯了眯眼，第二次碰撞，姽婳没有凝力，而是使出了身体上的力量，纯力量。姽婳看上去消瘦，真正力量也不容小看，在孤千俱没用多大的力量情况下，微微占了上风。
孤千俱眼皮抬也不抬，在被姽婳逼得后退一小步之后，终于抬起了眼，露出那双动人心魄的冰蓝色眸子，然后，脚下用力，不动如山。
毫无反应，抵住孤千俱的三生刺杀剑不能再向前，姽婳不意外，也不为所动，单手持剑，一个翻身就到了孤千俱后方，握着箭狠狠的刺了过去。孤千俱没转身，剑尖碰上他的前一秒，姽婳发现自己怎么使力也不能向前动一点。
敛了敛眉，姽婳瞬间和小凉融合，背后绽出三双枫红色翅膀，腾空而起，再俯冲而下。
整个过程，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在姽婳未着地的时候，孤千俱凌空而起，第一次率先出手！
黑金色袍子无风自动，绝美的容颜上面无表情，就那么浮在空中，做了个极其简单的动作，雯时间，狂风大作，地动山摇。
好强大的气势！
底下，竟然连天破境的都抑制不住晃了晃身子，当所有生物抬头向上面看去时，都不禁呆住了。
瑰丽又恢宏，那个身份为魔的男子，竟让他们有种天神降临的错觉。
这样的凝力之气势，影响最大的自然是离孤千俱最近的姽婳。姽婳此时体内的灵力控制不住的疯狂的运转开来，血红色的眸子像是要滴出血，姽婳一脸冷漠，三生刺杀剑横在身前，双手转了个奇怪的轨迹，随后，身侧光芒大亮！
红和黑的碰撞。
见过黑色的光芒吗？不，那不算光，更像是黑洞，无尽的深渊。此时此刻就围绕在孤千俱身边，然后慢慢延伸过去，朝着姽婳的方向进发。
姽婳的身旁，则是无穷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明明是光芒，却没有透明的意思，耀了半片天空。
这两个年轻的少男少女，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着实让人不敢想象。
“刚开始，就要拼了吗？”凡玄机有些忧心的说，他们的视线全随着空中那两个身影动而动，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凡玄机叹了口气。
这是宿命上的战斗。一开始就拼全力的话，只怕后面，会越来越难吧。
这场战斗的结局……
纵使他，也没有算出来。
“不。没有拼，他们，都没有发挥一半的实力。”冥渊劫抚了抚眼，紧紧看着姽婳。
这话让凡玄机一愣，管陌和轻海也是微愣。
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两个都没用全力，但是连一半的力量都没用出来的话……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两个疯子！让他们修炼了上万年的情何以堪？没猜错的话这两个真正修炼才十年多吧，一个天破境一个快天破境，这让他们多年不涨实力的人是不是应该回去哭一哭？
但是……就这样的而已，也还是让人很担心啊。很明显的，孤千俱使出的力量比姽婳小的多，更明显的，孤千俱实力也比姽婳高。
他是天破境。
虽然看不出天破几变，但绝对不会低。
“婳儿，可能会……”轻海也是叹了口气，天下最了解姽婳的三个里面，一定有一个轻海，他是她师父，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一场战斗的结局。
不为实力，而为心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姽婳的机会都……
“输。”冥渊劫脸上不带表情，接过话。随后又笑的极美，“虽然会输，但是我的婳儿，会变得更强大。”
战斗中成长，战斗后强大。这是真正战斗的精神。
凝力，达成。几乎同一时间，姽婳和孤千俱动了。
空中，以光速移动的两个，在对上后造成的结果就是让整个空间都颤抖了起来。这等实力的碰撞，连七十级的强者都看不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在场几个天破境的至强，其他人和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震撼加害怕。
恐怖！
很奇异的，姽婳和孤千俱一句话都没有，却很奇异的看出了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是以孤千俱几乎和姽婳同一时间动了。动的时候，周身围绕的光芒也动了。
别人看不到，在场最强的可属冥皇，他看的很清楚。那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动了，一秒的时间就对上，此时，正以极近的距离以灵力对峙。
姽婳这招，是以暗力发动，冥渊劫教于她的一道冥技，可攻可守。
孤千俱这招，则是自行而成的一道魔技，威力巨大。
五秒的时间，胜负可分。
姽婳以一小步的距离，稍负一筹。
随后，又是同时后退，后退的下一秒，姽婳手里一把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弓，在孤千俱站定之前，毫不犹豫的发了出去。
孤千俱先站定，在抬起头之际，就看到那破空而来的精灵箭，却是毫不变色。然后姽婳站定，就看到精灵箭停在了孤千俱面前，微微变形。
姽婳嗅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孤千俱，用了一种很奇异的方法抵挡了精灵箭。
伸出手，召回了精灵箭，对视，目不转睛，却同时没了动作。就好像被人定在了那里一样。
“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冥渊劫开口，微微眯眼，仔细思索哪里不对劲。
“很奇怪的一种力量，在慢慢酝酿。”轻海皱着眉，说道。他一向知道自己徒弟厉害，也不是一般简单的厉害，但是这种力量，他记忆里没有啊！徒弟强大是好，但是做师父的不知道徒弟强大到什么地步，这还真是……略让他忧伤。
“有种，被牵引的感觉。”管陌同样肃穆了表情，说道。然后四个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是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另一边的颜倾城，则是笑的越发灿烂，她呢喃到。
来了。
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力量，就要来了。
在抬头看孤千俱的话，就会看到，他脚下起了细微的变化。
无论是空气还是气流，都没有颜色，而孤千俱的脚下，赫然是细微的红色。比出现在姽婳身上的红色，看上去还要血腥浓郁的多。
“是领域。”
终于，感受到姽婳周围的细小变化，冥渊劫开了口。
在场的几个虽然都没有领域这东西，也都听说过。但是领域，传说中被众人知道的，只有上代杀神拥有，所以，几乎没人对领域有什么了解。
那么，冥渊劫是怎么知道的？
“婳儿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时间领域，可以冻结时间，在冥界三年，有刻意的修炼过。你们看，婳儿身边的空气流动已经停止了。时间领域应该在慢慢发挥作用。至于那个孤千俱，是杀神领域。”说道这儿，冥渊劫斜了有些呆滞的轻海一眼：“连自己徒弟有领域都不知道。”
时间领域？杀神领域？
轻海有些愣，他徒弟什么性格你冥皇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说过啊好吗？
轻海完全忘了，那时候他分明在神界，想说也找不到他人。
“嗯。偶然听婳儿提到过，杀神领域。”冥渊劫道，口气有些担心。
老实说，时间领域在未成形之前，算是有些鸡肋的领域，因为作用范围不大，时间还短的很。而杀神领域不一样，杀神领域完全就是攻击型领域，破坏力强大的很。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女儿有领域，冥渊劫也还是担心。
“笙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轻海叹了口气。
“看着吧，他们，能够改变历史。”冥渊劫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道。
此时，连一般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孤千俱脚下的红色范围越来越大，不仅如此，他的周围，四面八方，都染上了这种红，而在这之间的孤千俱，却怎么也看不到身影，诡异至极。
更加诡异的是，姽婳明明周围什么也没有，可当一只不知道谁召唤出的鸟飞到姽婳身边一米时，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的不动了，且，没有掉下来，而是保持那个动作，就那么在空中停顿住。
这不是那鸟故意的吧？不是的吧……
大概只有那鸟的主人知道了。
细微的轰鸣声传来，当他们再看时，却诡异的看到，空中，只剩一片血红。红的仿佛要将他们吸进去。
几乎所有生物，动作都迟缓了，不是自己控制的，而是，就很诡异的迟缓了。
血红的天空，看不到一丝生机。
不禁咋舌，那两个一分钟前还在打斗的魔帝和统领呢？
此时，姽婳完全被带进了杀神领域。
但是，她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的时间领域可以随时发动。虽然此刻她动弹不了，灵力停顿，不受控制。但是……一切，还未有定夺。
红色的世界，孤千俱为王，他的领域，一切东西都要听他的，神或者魔，都一样。
可是，他没有动作，仅仅是目光锁定在姽婳身上。
姽婳此时眸子不是血红色，而是无尽的黑色，黑的仿佛深渊。
她此时，是神之身，不是冥之身，用的也是神力不是暗力。
毕竟是初代神尊的领域，她用神力才比较合适。
姽婳不知道，她做这些完全是下意识做的，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她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那唯一的意识。
打败。
然而此时，姽婳却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
这样的场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领域……杀神领域……
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
领域……
很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杀神领域？仿佛哪里听过……
孤千俱终于在七秒后，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你，也有领域。”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彼此。”下意识就说了出来，姽婳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说话。
孤千俱冰蓝的眸子闪过什么，意随心动，姽婳就那么喷出了一口血。
领域为王，孤千俱率先发动了领域之力，姽婳瞬间重伤。但是下一秒，姽婳却笑了。
绝美，又诡异的笑。
孤千俱不动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随后，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时间领域，发动。时间冻结！
时间都冻结了，怎么可能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可不是定身术，定身术差的远了。
然而，杀神领域，却并未消失。
这时候，实力上的差距，就显了出来。八十五级对天破境，还是勉强了一点。
但是，杀神领域的力量，在缓慢的减弱，姽婳能感觉到束缚自己的那种力量，在慢慢减小。
“也有领域吗？真让人意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姽婳。”看着上方杀神领域慢慢减弱的情况，聪明同时强大的颜倾城，很快的就想到了关键问题所在。
金眸冷了几分，颜倾城笑容的弧度有点冷。
领域未消，姽婳用力动了动，终于摆动了手臂，然后慢慢走向孤千俱。
现在，可是她的领域。她的领域，她为王！
走近，还有一米之时，姽婳停了下来。
因为她感觉到，杀神领域的束缚力，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拜托了时间领域吗？但是……面无表情的，姽婳又发动了一次，过度用力，牵动了刚受的内伤又吐出一口血。血糊了半张脸，看上去恐怖的很。
时间领域再次作用，姽婳却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不是束缚，而是，突然的，乱了起来。
空白一片的脑海，在冰蓝色的眸子注视下。开始混乱。
很乱，乱的很。
同样的场景，她仿佛在这里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呢？
阿笙……
意识兀的全部回来，姽婳瞬间睁大眼看着身前的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像是奔腾的洪水，叫器着，狂躁着，撕扯着。然后那伤口，血流不止。
突然而来就，什么也不想做了。
不！
姽婳！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璃笙，不是！
璃笙不是蓝眸，璃笙不会那样看你，璃笙更不会……伤你。
所以，看清楚吧，他是孤千俱，是魔帝，不是璃笙！
自欺欺人是种逃避的方法，可是这时候姽婳不这样做，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疼，心里的感觉，比内伤疼出百倍千倍都不止。难以形容。
真的是自欺欺人，否则，天下，谁会有杀神领域。
杀神领域啊……第一次在里面，拥有璃笙模样的杀神……那是璃笙，还是杀神？
她不知道，这时候也不想知道，至少在这领域内，她思考的力量都失去了。
孤千俱的眸子就看着，姽婳哀莫的神情，可惜被时间领域冻结的他，没办法感觉外界，也没办法思考。睡觉还能做梦，他连做梦都不能。
“阿笙……”姽婳看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明明不一样的，可为什么那么相似？
“阿笙……”第二遍，姽婳双眼放空，仿佛看出了很远，像是在看过去。
“阿笙……”第三遍，姽婳垂下头，掩饰住一切情绪。
好希望，眼前这个魔，不是你……一定，不是的吧，否则，怎么可能……
呐，阿笙，回来后，来找我好不好？
记得啊，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想你了。
再抬起头时，姽婳看到的时往前走出一步的孤千俱。
时间领域，被挣脱了。好快。不愧是……魔帝。
孤千俱面无表情，冰蓝的眸子看到的是一汪死水，可是，他没有情绪变化，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出手了。
杀神领域发动，姽婳再次喷出一口血，然后在姽婳有些绝望的眸子里微顿，就听到姽婳问，“孤千俱，你有没有失忆？”
有没有失忆，倘若这样，我不怪你。
“没有。”孤千俱极其冷淡，“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很清楚，特别清楚，他更加清楚的是，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好。”
她信了，既然这样，那么，告诉她，阿笙，不是眼前这个魔。
对吧……
是她错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好的，用力的，去找璃笙。
回答了姽婳的问题，孤千俱眼里更多的是冷漠，他眼微动，冰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紧接着，他走到姽婳身边，两个冷到极致的发音传向姽婳耳朵。
姽婳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半圆的弯刀便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她的身体。
耳边回荡着孤千俱那句“再见”，姽婳再无意识。
她恍惚记得，阿笙，也有这样一把刀。
所以，最后，还是她输了。不管什么理由，什么状况，她输了。
没有打败的，不仅是魔，还有心。
她输的很惨。
这是命，宿命，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谁也逃脱不掉。
她还记起来，璃笙那把刀，叫死神镰刀。
死神。
很像。
一如初见，让她从脚底，直冷到了心底。
也疼到了心底。
－－－－－－题外话－－－－－－
花花请节哀……点蜡，爷会还你一个更加生动的笙弟弟~快快逆袭哦，爷很期待呢~
至于很多东西，自己体会吧，仔细想，能体会到很多东西的。（ps：某凉的神表达，乃们感觉到了吗？）想了想还是六点发，因为想一醒来就看到自己的更新。
以上！明天绝对不会那么多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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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宿命的转盘。”
轻海原地愣住，然后点点头。
“走吧，去神界。”
……
姽婳觉得，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或者事，最让她伤心的是爷爷的死，最让她崩溃的是那个少年可能的死亡。
只是可能而已，却每每思及那个可能，好不容易建设的冷静，都会崩溃。
少年清冷的眸子，清冷的话语，成了她三年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说，活着。
活着。
他让自己活下来，然后呢？
他呢？
在哪里？
她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因为每每触及那个答案，她总会生出一种控制不住的心疼。左边的心脏，就像没有了一样。
不疼，却没了生命。
三年里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都有那样一个少年，墨发黑袍，冷到极致，却意外的让人心疼。
她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情，每次听外界发生的事，总会希望听到一句“啊，有个叫璃笙的孩子，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很厉害呢”。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她从来没听过爹爹或者师父提到这个名字。
就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只有她记得他，只有她念着他。
真的，只是她梦里的少年吗？
她不信。也执着的偏执的不信他会出事。她说过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会找到他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开始找，他就出现了。
十米外站着的魔，介于少年和男子之间的年纪，美的让人不敢相信。全身裹在一件黑金色袍子里，本来看不清面容在近了之后看的清清楚楚。
很好看的冰蓝色眸子。除了眸子，其他的，都和她记忆里的少年重叠，相融，然后浮出。
只是那眼里的陌生，却让她窒息。
他不记得她了。
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
记忆里少年成熟了，却还是那样冷，冷到她心里，一如初次见面。他冰冷的眸子只透露给她一个讯息。
他不认识她。
阿笙……
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你？
踏着步子走过来的孤千俱，很清楚的看到女子握着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以及难以言喻的情感。
十米之距，他停了下来，眼里波澜不惊，脸上面无表情，气质冷到极致。他只淡漠的看着眼前美的意外表现的也意外的女子，等待她的出招。
他有自信，她不是他对手。
但是他不明白，她眼里从挑衅自信的情绪转成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很确定他没有见过她，从来就没有。
但是，她好像认识自己一样。是自己，和她认识的人长的很像吗？
呐，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露出那样的表情，不会拿起一点战斗心，好好打一场吗？
不是璃笙。
姽婳想，璃笙就算再冷漠再冰凉，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
“你是谁？”
重新握紧三生刺杀剑，姽婳以剑指着孤千俱，声音微冷，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发问。
“孤千俱。”
毫不意外的，孤千俱答。声音冷的如同万年寒冰，直让人想发颤。
姽婳握着三生刺杀剑的手僵硬，眸子里透露出一丝绝望。
声音，和璃笙的一模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眼前这个魔，到底是谁？
好乱，好难受，好想逃。才建立起来的冷静，又在这样熟悉的声音里崩溃。她真的不敢想发生了什么，孤千俱到底是谁？璃笙呢？她的璃笙在哪？
三年前放弃一切让她走，现在报应来了吗？她是不是就算死也不能让璃笙一个面对？
可是，好疼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在璃笙推自己出领域之时，在璃笙舍弃一切之时，她做不到。
阿笙……
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此时此刻，我真的、真的、真的，想你。
也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孤千俱眼里，十米外面对面的女子，忽然抱住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到浓郁的伤感。
她在难过，为什么？
孤千俱不知道，他的生命里，他的记忆里，都没有感情这个东西。他知道的是，他是复魔会少主，是魔帝，眼前这个女子，是复神联盟统领，是敌人。就在刚刚，她挑衅了他。
他接着了，所以，他一贯冷淡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再次传到姽婳耳朵里。
“你打不打。”
这一刻，风止。姽婳耳边失去所有声音，眼前失去所有画面，身上失去所有感觉，鼻前失去所有战争的味道，脑海里一片空白。
打？还是，不打？
已经，开始了吗？
轻海和凡玄机赶到神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姽婳，对面站着隔离了天下的孤千俱。美人景，美到心碎落泪。
“这是，命……”凡玄机呢喃出声，远远看过去，叹了一口气。
多年前算出璃笙来历之时，他就知道，有些东西避免不了。因为那是命。
你信命也好，不信命也好。有些东西，就是躲避不了。
比如说，现在。
“我，做错了吗，一定是做错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那么要好。若是……”轻海凝视那战场中心的两个，垂下了眸子。
“轻海，你没错。错的是命。”凡玄机望着战场中心，有些悲凉的说。
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谁也逃脱不掉。
“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身边走过来冥渊劫和管陌，听到冥渊劫的声音，轻海垂下的眸子抬了起来，看向冥渊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婳儿，险。”
“命里的三劫，也快要应劫了，过去了，是生，过不去，就是死。”冥渊劫骤然变冷，便听到凡玄机又说了这么一句，不禁蹙眉。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用什么感情说出战场中心女子和男子的关系时，轻海觉得此时的他比大战了几天几夜都要累。累的好无力。
冥渊劫听完，眸子里是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四个惊才绝艳的男子，目光都被那战场中心两个紧紧锁住。
神之女，魔之子。冥之女，妖之子。
如此这般，这就是他们对立的理由。
可是……
“姽婳不对劲。”管陌敛去一贯的笑容，在另三个男人思索之时，开口说道。
注意放到姽婳身上，他们都惊住了。
“姽婳她……暂时封闭了意识？”凡玄机惊愕的喊道。
“不，不只是这样。”看着姽婳放下抱住头的手，脸上一片冷漠，血红的眸子坚定，冥渊劫暗暗咬了咬牙，“婳儿还有意识。”
“什么意思？”凡玄机诧异。
轻海捂了捂眼，声音有些沉痛：“唯一的意识，打败眼前的魔。”
唯一的意识？
所以……为什么？
明明是那样的关系，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婳儿……你究竟……在想什么？
是不是……真的绝望到这个地步了？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唯一的意识，竟然，把所有的意识都封闭起来除了那个吗？
为什么？
明明那么痛苦，明明那么崩溃，明明那么绝望。
却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什么，致使你做出这样的举动？可知，这样做的你，只会让他们做长辈的难受一百倍。
因为，失去的，太多了，太多了。
此时的姽婳，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唯一的意识，就是打败十米外的那个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总觉得，左边有个地方隐隐的疼。
唯一的意识……而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战。”
音落身动，三生刺杀剑带出强烈的气流连同姽婳一起刺向孤千俱，速度极快，十米的距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然而，孤千俱没有动，下一秒，就看到他伸出双指，波澜不惊的夹住了三生刺杀剑。
但是，三生刺杀剑和普通的剑不同，三面剑刃，成长性灵器，还是天化级，他眼里看不上的剑却让他的手指流了血。
可，他没放开。
时间，忽的静止了那么两秒，姽婳和孤千俱视线对上，一个血红的眸，一个冰蓝的眸，就那么撞上了。可是，毫无感情。
下一秒，毫无感情的，姽婳用力一转三生刺杀剑，孤千俱拇指轻挑，三生刺杀剑被弹出几厘米，孤千俱收回手，看不清情绪的垂下冰蓝色眸子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在姽婳第二次攻击到来之前，头也不抬的甩出魔技。
后退，站定，姽婳再次凝力，提着三生刺杀剑攻了上去。
她要，打败他！
越来越有趣了呢，姽婳，看到这样出其不意的情况发生，还真是让人惊喜啊，想了那么多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都没想到会是这一种，真是意外，却又貌似合理的做法呢。
真期待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颜倾城在战场外，寻了个好位置，脸上挂着笑，金色眸子越发闪耀的看着战场中心已经交起手来的两个。
姽婳，不要，让人失望啊。
唯一的意识？呵，可惜，想打败他们的魔帝，很难，难的姽婳你，做不到呢。
很快，魔帝孤千俱的实力，就会，让天下都为之震撼。
三生刺杀剑带来的气势无疑是恐怖的，这从整个战场都有影响就能看得出来，不光是这样，位于神界之内，魔界之内，都能察觉到这股余威，只是在没加持多少灵力的情况下，三生刺杀剑竟敌不过赤手空拳的孤千俱。
眯了眯眼，第二次碰撞，姽婳没有凝力，而是使出了身体上的力量，纯力量。姽婳看上去消瘦，真正力量也不容小看，在孤千俱没用多大的力量情况下，微微占了上风。
孤千俱眼皮抬也不抬，在被姽婳逼得后退一小步之后，终于抬起了眼，露出那双动人心魄的冰蓝色眸子，然后，脚下用力，不动如山。
毫无反应，抵住孤千俱的三生刺杀剑不能再向前，姽婳不意外，也不为所动，单手持剑，一个翻身就到了孤千俱后方，握着箭狠狠的刺了过去。孤千俱没转身，剑尖碰上他的前一秒，姽婳发现自己怎么使力也不能向前动一点。
敛了敛眉，姽婳瞬间和小凉融合，背后绽出三双枫红色翅膀，腾空而起，再俯冲而下。
整个过程，也不过几秒的时间。在姽婳未着地的时候，孤千俱凌空而起，第一次率先出手！
黑金色袍子无风自动，绝美的容颜上面无表情，就那么浮在空中，做了个极其简单的动作，雯时间，狂风大作，地动山摇。
好强大的气势！
底下，竟然连天破境的都抑制不住晃了晃身子，当所有生物抬头向上面看去时，都不禁呆住了。
瑰丽又恢宏，那个身份为魔的男子，竟让他们有种天神降临的错觉。
这样的凝力之气势，影响最大的自然是离孤千俱最近的姽婳。姽婳此时体内的灵力控制不住的疯狂的运转开来，血红色的眸子像是要滴出血，姽婳一脸冷漠，三生刺杀剑横在身前，双手转了个奇怪的轨迹，随后，身侧光芒大亮！
红和黑的碰撞。
见过黑色的光芒吗？不，那不算光，更像是黑洞，无尽的深渊。此时此刻就围绕在孤千俱身边，然后慢慢延伸过去，朝着姽婳的方向进发。
姽婳的身旁，则是无穷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明明是光芒，却没有透明的意思，耀了半片天空。
这两个年轻的少男少女，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着实让人不敢想象。
“刚开始，就要拼了吗？”凡玄机有些忧心的说，他们的视线全随着空中那两个身影动而动，看到这种情况出现，凡玄机叹了口气。
这是宿命上的战斗。一开始就拼全力的话，只怕后面，会越来越难吧。
这场战斗的结局……
纵使他，也没有算出来。
“不。没有拼，他们，都没有发挥一半的实力。”冥渊劫抚了抚眼，紧紧看着姽婳。
这话让凡玄机一愣，管陌和轻海也是微愣。
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两个都没用全力，但是连一半的力量都没用出来的话……是不是，也太恐怖了？
两个疯子！让他们修炼了上万年的情何以堪？没猜错的话这两个真正修炼才十年多吧，一个天破境一个快天破境，这让他们多年不涨实力的人是不是应该回去哭一哭？
但是……就这样的而已，也还是让人很担心啊。很明显的，孤千俱使出的力量比姽婳小的多，更明显的，孤千俱实力也比姽婳高。
他是天破境。
虽然看不出天破几变，但绝对不会低。
“婳儿，可能会……”轻海也是叹了口气，天下最了解姽婳的三个里面，一定有一个轻海，他是她师父，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一场战斗的结局。
不为实力，而为心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姽婳的机会都……
“输。”冥渊劫脸上不带表情，接过话。随后又笑的极美，“虽然会输，但是我的婳儿，会变得更强大。”
战斗中成长，战斗后强大。这是真正战斗的精神。
凝力，达成。几乎同一时间，姽婳和孤千俱动了。
空中，以光速移动的两个，在对上后造成的结果就是让整个空间都颤抖了起来。这等实力的碰撞，连七十级的强者都看不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在场几个天破境的至强，其他人和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震撼加害怕。
恐怖！
很奇异的，姽婳和孤千俱一句话都没有，却很奇异的看出了对方下一步想做什么，是以孤千俱几乎和姽婳同一时间动了。动的时候，周身围绕的光芒也动了。
别人看不到，在场最强的可属冥皇，他看的很清楚。那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动了，一秒的时间就对上，此时，正以极近的距离以灵力对峙。
姽婳这招，是以暗力发动，冥渊劫教于她的一道冥技，可攻可守。
孤千俱这招，则是自行而成的一道魔技，威力巨大。
五秒的时间，胜负可分。
姽婳以一小步的距离，稍负一筹。
随后，又是同时后退，后退的下一秒，姽婳手里一把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弓，在孤千俱站定之前，毫不犹豫的发了出去。
孤千俱先站定，在抬起头之际，就看到那破空而来的精灵箭，却是毫不变色。然后姽婳站定，就看到精灵箭停在了孤千俱面前，微微变形。
姽婳嗅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孤千俱，用了一种很奇异的方法抵挡了精灵箭。
伸出手，召回了精灵箭，对视，目不转睛，却同时没了动作。就好像被人定在了那里一样。
“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冥渊劫开口，微微眯眼，仔细思索哪里不对劲。
“很奇怪的一种力量，在慢慢酝酿。”轻海皱着眉，说道。他一向知道自己徒弟厉害，也不是一般简单的厉害，但是这种力量，他记忆里没有啊！徒弟强大是好，但是做师父的不知道徒弟强大到什么地步，这还真是……略让他忧伤。
“有种，被牵引的感觉。”管陌同样肃穆了表情，说道。然后四个对视了一眼，目光里都是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另一边的颜倾城，则是笑的越发灿烂，她呢喃到。
来了。
只在传说中出现的力量，就要来了。
在抬头看孤千俱的话，就会看到，他脚下起了细微的变化。
无论是空气还是气流，都没有颜色，而孤千俱的脚下，赫然是细微的红色。比出现在姽婳身上的红色，看上去还要血腥浓郁的多。
“是领域。”
终于，感受到姽婳周围的细小变化，冥渊劫开了口。
在场的几个虽然都没有领域这东西，也都听说过。但是领域，传说中被众人知道的，只有上代杀神拥有，所以，几乎没人对领域有什么了解。
那么，冥渊劫是怎么知道的？
“婳儿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时间领域，可以冻结时间，在冥界三年，有刻意的修炼过。你们看，婳儿身边的空气流动已经停止了。时间领域应该在慢慢发挥作用。至于那个孤千俱，是杀神领域。”说道这儿，冥渊劫斜了有些呆滞的轻海一眼：“连自己徒弟有领域都不知道。”
时间领域？杀神领域？
轻海有些愣，他徒弟什么性格你冥皇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说过啊好吗？
轻海完全忘了，那时候他分明在神界，想说也找不到他人。
“嗯。偶然听婳儿提到过，杀神领域。”冥渊劫道，口气有些担心。
老实说，时间领域在未成形之前，算是有些鸡肋的领域，因为作用范围不大，时间还短的很。而杀神领域不一样，杀神领域完全就是攻击型领域，破坏力强大的很。所以，就算知道自己女儿有领域，冥渊劫也还是担心。
“笙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轻海叹了口气。
“看着吧，他们，能够改变历史。”冥渊劫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道。
此时，连一般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孤千俱脚下的红色范围越来越大，不仅如此，他的周围，四面八方，都染上了这种红，而在这之间的孤千俱，却怎么也看不到身影，诡异至极。
更加诡异的是，姽婳明明周围什么也没有，可当一只不知道谁召唤出的鸟飞到姽婳身边一米时，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的不动了，且，没有掉下来，而是保持那个动作，就那么在空中停顿住。
这不是那鸟故意的吧？不是的吧……
大概只有那鸟的主人知道了。
细微的轰鸣声传来，当他们再看时，却诡异的看到，空中，只剩一片血红。红的仿佛要将他们吸进去。
几乎所有生物，动作都迟缓了，不是自己控制的，而是，就很诡异的迟缓了。
血红的天空，看不到一丝生机。
不禁咋舌，那两个一分钟前还在打斗的魔帝和统领呢？
此时，姽婳完全被带进了杀神领域。
但是，她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因为她知道，她的时间领域可以随时发动。虽然此刻她动弹不了，灵力停顿，不受控制。但是……一切，还未有定夺。
红色的世界，孤千俱为王，他的领域，一切东西都要听他的，神或者魔，都一样。
可是，他没有动作，仅仅是目光锁定在姽婳身上。
姽婳此时眸子不是血红色，而是无尽的黑色，黑的仿佛深渊。
她此时，是神之身，不是冥之身，用的也是神力不是暗力。
毕竟是初代神尊的领域，她用神力才比较合适。
姽婳不知道，她做这些完全是下意识做的，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她做的这些，也只是为了那唯一的意识。
打败。
然而此时，姽婳却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
这样的场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领域……杀神领域……
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
领域……
很熟悉的感觉，是什么？杀神领域？仿佛哪里听过……
孤千俱终于在七秒后，缓缓的说了一句话。
“你，也有领域。”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彼此。”下意识就说了出来，姽婳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说话。
孤千俱冰蓝的眸子闪过什么，意随心动，姽婳就那么喷出了一口血。
领域为王，孤千俱率先发动了领域之力，姽婳瞬间重伤。但是下一秒，姽婳却笑了。
绝美，又诡异的笑。
孤千俱不动了，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随后，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时间领域，发动。时间冻结！
时间都冻结了，怎么可能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可不是定身术，定身术差的远了。
然而，杀神领域，却并未消失。
这时候，实力上的差距，就显了出来。八十五级对天破境，还是勉强了一点。
但是，杀神领域的力量，在缓慢的减弱，姽婳能感觉到束缚自己的那种力量，在慢慢减小。
“也有领域吗？真让人意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姽婳。”看着上方杀神领域慢慢减弱的情况，聪明同时强大的颜倾城，很快的就想到了关键问题所在。
金眸冷了几分，颜倾城笑容的弧度有点冷。
领域未消，姽婳用力动了动，终于摆动了手臂，然后慢慢走向孤千俱。
现在，可是她的领域。她的领域，她为王！
走近，还有一米之时，姽婳停了下来。
因为她感觉到，杀神领域的束缚力，又回来了！
这么快就拜托了时间领域吗？但是……面无表情的，姽婳又发动了一次，过度用力，牵动了刚受的内伤又吐出一口血。血糊了半张脸，看上去恐怖的很。
时间领域再次作用，姽婳却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不是束缚，而是，突然的，乱了起来。
空白一片的脑海，在冰蓝色的眸子注视下。开始混乱。
很乱，乱的很。
同样的场景，她仿佛在这里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呢？
阿笙……
意识兀的全部回来，姽婳瞬间睁大眼看着身前的男子，心痛的无以复加。像是奔腾的洪水，叫器着，狂躁着，撕扯着。然后那伤口，血流不止。
突然而来就，什么也不想做了。
不！
姽婳！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是璃笙，不是！
璃笙不是蓝眸，璃笙不会那样看你，璃笙更不会……伤你。
所以，看清楚吧，他是孤千俱，是魔帝，不是璃笙！
自欺欺人是种逃避的方法，可是这时候姽婳不这样做，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疼，心里的感觉，比内伤疼出百倍千倍都不止。难以形容。
真的是自欺欺人，否则，天下，谁会有杀神领域。
杀神领域啊……第一次在里面，拥有璃笙模样的杀神……那是璃笙，还是杀神？
她不知道，这时候也不想知道，至少在这领域内，她思考的力量都失去了。
孤千俱的眸子就看着，姽婳哀莫的神情，可惜被时间领域冻结的他，没办法感觉外界，也没办法思考。睡觉还能做梦，他连做梦都不能。
“阿笙……”姽婳看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明明不一样的，可为什么那么相似？
“阿笙……”第二遍，姽婳双眼放空，仿佛看出了很远，像是在看过去。
“阿笙……”第三遍，姽婳垂下头，掩饰住一切情绪。
好希望，眼前这个魔，不是你……一定，不是的吧，否则，怎么可能……
呐，阿笙，回来后，来找我好不好？
记得啊，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想你了。
再抬起头时，姽婳看到的时往前走出一步的孤千俱。
时间领域，被挣脱了。好快。不愧是……魔帝。
孤千俱面无表情，冰蓝的眸子看到的是一汪死水，可是，他没有情绪变化，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出手了。
杀神领域发动，姽婳再次喷出一口血，然后在姽婳有些绝望的眸子里微顿，就听到姽婳问，“孤千俱，你有没有失忆？”
有没有失忆，倘若这样，我不怪你。
“没有。”孤千俱极其冷淡，“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他记得很清楚，特别清楚，他更加清楚的是，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好。”
她信了，既然这样，那么，告诉她，阿笙，不是眼前这个魔。
对吧……
是她错了，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好好的，用力的，去找璃笙。
回答了姽婳的问题，孤千俱眼里更多的是冷漠，他眼微动，冰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紧接着，他走到姽婳身边，两个冷到极致的发音传向姽婳耳朵。
姽婳只看到一道银光闪过，半圆的弯刀便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她的身体。
耳边回荡着孤千俱那句“再见”，姽婳再无意识。
她恍惚记得，阿笙，也有这样一把刀。
所以，最后，还是她输了。不管什么理由，什么状况，她输了。
没有打败的，不仅是魔，还有心。
她输的很惨。
这是命，宿命，一开始就注定了的，谁也逃脱不掉。
她还记起来，璃笙那把刀，叫死神镰刀。
死神。
很像。
一如初见，让她从脚底，直冷到了心底。
也疼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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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请节哀……点蜡，爷会还你一个更加生动的笙弟弟~快快逆袭哦，爷很期待呢~
至于很多东西，自己体会吧，仔细想，能体会到很多东西的。（ps：某凉的神表达，乃们感觉到了吗？）想了想还是六点发，因为想一醒来就看到自己的更新。
以上！明天绝对不会那么多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