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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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商灵搬离陈府已有一月有余。
听说这陈大小姐和陈家的主母闹了矛盾，陈大老爷怒极，将大小姐赶了出去。好在陈大小姐有自己的基业，就算被赶走了，也不怕饿着冻着流浪着。
这一个月发生了一些小事。
比如谭符征大人回安城啦，权家的大少爷出门游历啦，采花大盗庄玄镜被抓了又逃了云云。
陈商灵在城东买了住所，清净、方便。她的房间布置简单，有些引人瞩目的是她床头的墙上交叉着挂着两把剑。
陈商灵的房间只有她自己和明珠、秀秀会进，陈商灵嘱咐她二人不要跟别人说她挂剑的事儿，所以那两把剑只有她们三人知道。
丫鬟秀秀问那两把剑从哪来的，陈商灵就答拿来驱鬼的。
秀秀只当这是笑话，不过也没多问了。
但是明珠看到那两把剑，神色变了又变，问起陈商灵，对方也只说拿来驱鬼，明珠当然不如秀秀那般好骗，追问陈商灵是不是裴夫人回来了。
“不是回来了，是一直没走，就是不愿意见我。”陈商灵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看着陈商灵忽然冰冷却带有悲哀的眼神，明珠才不再多问。
……
十一月了，天气转凉。
陈商灵打了个喷嚏，披了件薄点的青色绣花斗篷，然后外出。
这所房子离城东的店铺近，陈商灵把路记住了，不用人带路也能走个来回。
一进店铺，陈商灵就被思华年拉到了内室，思华年边走边说：“大小姐，听说了吗？正街开了家汤氏钱庄，在那儿存钱再取钱，能多得一半的钱呢！”
来的时候，路上有人也在议论这个钱庄。
不过陈商灵只当是路人们的饭后谈资，没多想，现在思华年也提到这事儿，她倒是有点好奇了——什么钱庄，居然这么“做生意”？
“汤氏钱庄？之前没听过，什么时候开的？”陈商灵问。
“有一段时间了吧。”思华年想了想说，“只不过前段时间没人信，有些大胆的人用少量钱去试了试，发现真的能多得钱，这事儿就这么传开了。据说今日好多人往钱庄去呢！”
关于钱庄，陈商灵跟五十弦保证了不再去的。
陈商灵笑笑：“这事儿咱们说说就行，别让五十先生知道了，免得他又要生气。”
初到江城，陈商灵要拿回母亲裴夫人的产业，陈大老爷说让她和陈金钰姐弟比赛，赢了就把裴夫人的东西给她，那时候陈商灵没钱，就去钱庄借钱，五十弦知道后气极了，陈商灵后来便答应他不再和钱庄扯上联系。
“就是说说嘛，我也没想着去钱庄。”思华年撅撅嘴，“再说了，我们老实做生意，又不缺钱。”
陈商灵点点头表示同意。
“听说好多大家都在观望呢，有些小家族倒是敢赌，去了几家……”思华年继续说，不过她也没打算去拿钱庄，只是和陈商灵聊聊天。
陈商灵漫不经心听着，思华年说得差不多了，她二人就翻了翻店铺的账本，然后陈商灵回了家——其他的店铺都会把账本给她送来，她只偶尔去几家店亲自检查。
陈商灵刚到家，拿起一本账簿准备看，秀秀就冲进来对她喊：“大小姐，谢公子来了。”
……
院内，有二人对坐。
“我要回安城了。”谢容与道，“距离元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回一趟安城。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会再来的。”
“江城有这么好玩吗？”陈商灵哭笑不得，“听人说，你不是很难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吗？”
谢容与来江城都有四个多月了吧。
和她差不多。
毕竟他们是同一时间段来的江城。
“不好玩，还有些无聊。”谢容与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昨夜没睡好。
“那你还来。”陈商灵说得随意。
“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吧，商灵小姐你说话好伤人心。”谢容与呵欠都没打完，就回了陈商灵这么一句。
陈商灵咂咂嘴不语了。
倒也不是不希望谢容与来，只是好奇谢容与为什么要来嘛……不过，他来，也挺好的。
谢容与道：“有一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去，要给妹妹们带珠宝回去，你给我挑啊。”然后又加一句，“这次可别跟我说什么不会挑了，你都当了这么久的老板了，多多少少还是比我了解吧。”
陈商灵眨眨眼睛：“我店铺的伙计比我更了解，他们更懂怎么选。”
谢容与摇头：“不行，你来。”
陈商灵忽然认真地偏头好奇地打量着谢容与，她摸摸下巴，又抓抓脸。
谢容与被她这么盯着也不害羞——盯着就盯着呗，反正他也不丑。
“谢容与。”陈商灵喊他，“你这人有些特别诶。”
比姜涉还特别。
姜涉不爱说话，人总是冷冷淡淡的，虽然他总是帮着陈商灵，对陈商灵很好，但陈商灵总觉得和姜涉之间有一种疏远感。而且姜涉这个人吧，对朋友比如陈商灵太好了，动不动就是帮人家解决什么什么事儿，可陈商灵不喜欢这样，偏偏姜涉懂陈商灵又不完全懂——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但是谢容与不一样，这人看起来洒脱吊儿郎当，但是心里看人看事比谁都清楚。
初始谢容与，陈商灵只觉得他看起来好说话但是很危险，了解他以后就渐渐觉得此人不错，最重要的是，谢容与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在陈商灵遇到麻烦时给她适当的提示，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挺好，总比直接帮她做某事好，再说了，这段时间遇到麻烦，都是她自己解决的，谢容与也没提示她什么。
“我也觉得我很特别。”谢容与哈哈一笑，“陈商灵你也很特别啊。”
陈商灵也笑：“都特别都特别。话说，既然你要走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之前说好的，一直没时间……”
“等我回来再请。”谢容与伸了个懒腰，“明日一早我就走，记得来送我。”
“我才不。”
“你会来的。”谢容与跳起来，摇摇手，离开了，“先走了，明天城东城门口见。”
陈商灵搬离陈府已有一月有余。
听说这陈大小姐和陈家的主母闹了矛盾，陈大老爷怒极，将大小姐赶了出去。好在陈大小姐有自己的基业，就算被赶走了，也不怕饿着冻着流浪着。
这一个月发生了一些小事。
比如谭符征大人回安城啦，权家的大少爷出门游历啦，采花大盗庄玄镜被抓了又逃了云云。
陈商灵在城东买了住所，清净、方便。她的房间布置简单，有些引人瞩目的是她床头的墙上交叉着挂着两把剑。
陈商灵的房间只有她自己和明珠、秀秀会进，陈商灵嘱咐她二人不要跟别人说她挂剑的事儿，所以那两把剑只有她们三人知道。
丫鬟秀秀问那两把剑从哪来的，陈商灵就答拿来驱鬼的。
秀秀只当这是笑话，不过也没多问了。
但是明珠看到那两把剑，神色变了又变，问起陈商灵，对方也只说拿来驱鬼，明珠当然不如秀秀那般好骗，追问陈商灵是不是裴夫人回来了。
“不是回来了，是一直没走，就是不愿意见我。”陈商灵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看着陈商灵忽然冰冷却带有悲哀的眼神，明珠才不再多问。
……
十一月了，天气转凉。
陈商灵打了个喷嚏，披了件薄点的青色绣花斗篷，然后外出。
这所房子离城东的店铺近，陈商灵把路记住了，不用人带路也能走个来回。
一进店铺，陈商灵就被思华年拉到了内室，思华年边走边说：“大小姐，听说了吗？正街开了家汤氏钱庄，在那儿存钱再取钱，能多得一半的钱呢！”
来的时候，路上有人也在议论这个钱庄。
不过陈商灵只当是路人们的饭后谈资，没多想，现在思华年也提到这事儿，她倒是有点好奇了——什么钱庄，居然这么“做生意”？
“汤氏钱庄？之前没听过，什么时候开的？”陈商灵问。
“有一段时间了吧。”思华年想了想说，“只不过前段时间没人信，有些大胆的人用少量钱去试了试，发现真的能多得钱，这事儿就这么传开了。据说今日好多人往钱庄去呢！”
关于钱庄，陈商灵跟五十弦保证了不再去的。
陈商灵笑笑：“这事儿咱们说说就行，别让五十先生知道了，免得他又要生气。”
初到江城，陈商灵要拿回母亲裴夫人的产业，陈大老爷说让她和陈金钰姐弟比赛，赢了就把裴夫人的东西给她，那时候陈商灵没钱，就去钱庄借钱，五十弦知道后气极了，陈商灵后来便答应他不再和钱庄扯上联系。
“就是说说嘛，我也没想着去钱庄。”思华年撅撅嘴，“再说了，我们老实做生意，又不缺钱。”
陈商灵点点头表示同意。
“听说好多大家都在观望呢，有些小家族倒是敢赌，去了几家……”思华年继续说，不过她也没打算去拿钱庄，只是和陈商灵聊聊天。
陈商灵漫不经心听着，思华年说得差不多了，她二人就翻了翻店铺的账本，然后陈商灵回了家——其他的店铺都会把账本给她送来，她只偶尔去几家店亲自检查。
陈商灵刚到家，拿起一本账簿准备看，秀秀就冲进来对她喊：“大小姐，谢公子来了。”
……
院内，有二人对坐。
“我要回安城了。”谢容与道，“距离元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回一趟安城。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会再来的。”
“江城有这么好玩吗？”陈商灵哭笑不得，“听人说，你不是很难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吗？”
谢容与来江城都有四个多月了吧。
和她差不多。
毕竟他们是同一时间段来的江城。
“不好玩，还有些无聊。”谢容与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昨夜没睡好。
“那你还来。”陈商灵说得随意。
“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了吧，商灵小姐你说话好伤人心。”谢容与呵欠都没打完，就回了陈商灵这么一句。
陈商灵咂咂嘴不语了。
倒也不是不希望谢容与来，只是好奇谢容与为什么要来嘛……不过，他来，也挺好的。
谢容与道：“有一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回去，要给妹妹们带珠宝回去，你给我挑啊。”然后又加一句，“这次可别跟我说什么不会挑了，你都当了这么久的老板了，多多少少还是比我了解吧。”
陈商灵眨眨眼睛：“我店铺的伙计比我更了解，他们更懂怎么选。”
谢容与摇头：“不行，你来。”
陈商灵忽然认真地偏头好奇地打量着谢容与，她摸摸下巴，又抓抓脸。
谢容与被她这么盯着也不害羞——盯着就盯着呗，反正他也不丑。
“谢容与。”陈商灵喊他，“你这人有些特别诶。”
比姜涉还特别。
姜涉不爱说话，人总是冷冷淡淡的，虽然他总是帮着陈商灵，对陈商灵很好，但陈商灵总觉得和姜涉之间有一种疏远感。而且姜涉这个人吧，对朋友比如陈商灵太好了，动不动就是帮人家解决什么什么事儿，可陈商灵不喜欢这样，偏偏姜涉懂陈商灵又不完全懂——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
但是谢容与不一样，这人看起来洒脱吊儿郎当，但是心里看人看事比谁都清楚。
初始谢容与，陈商灵只觉得他看起来好说话但是很危险，了解他以后就渐渐觉得此人不错，最重要的是，谢容与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在陈商灵遇到麻烦时给她适当的提示，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样挺好，总比直接帮她做某事好，再说了，这段时间遇到麻烦，都是她自己解决的，谢容与也没提示她什么。
“我也觉得我很特别。”谢容与哈哈一笑，“陈商灵你也很特别啊。”
陈商灵也笑：“都特别都特别。话说，既然你要走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之前说好的，一直没时间……”
“等我回来再请。”谢容与伸了个懒腰，“明日一早我就走，记得来送我。”
“我才不。”
“你会来的。”谢容与跳起来，摇摇手，离开了，“先走了，明天城东城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