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恐怖的潮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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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承宇的名字，哪怕是羽林卫的将军，在武林人士之中也是大名鼎鼎的。
因为他年少成名，因为他被称之为“天才”，因为他年纪轻轻晋升为羽林卫五品将军，且常年来都毫不隐晦地与江湖做对。他曾扣押过蜀山昆仑的弟子，曾远赴辽东和“海棠”的刺客对峙，也曾试图狙击君痕月。
他手下有一批精兵强将，自身武功也挺强，就是战绩说出来不大好看。尤其被广为传颂的，是最近几次试图找听风阁的麻烦，可都铩羽而归。
席轩和苏蕴乐对望一眼。这时候朝廷的人出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是福是祸。
“也得亏有了我们羽林卫。”封承宇继续说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自诩名门正派，但真正遇到危机，还不是要靠我们！”
他刚刚在窗外见识到了苏蕴乐的蜀山剑法，下意识地认为跟在一起的席轩也是蜀山剑派的人。否则的话，若是他知道这个小胖子是听风阁来的，大概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苏蕴乐皱了皱眉。无论立场如何，这个少年将军救了他们，而且看上去也是来剿灭尸人的。于是她拱了拱手，以江湖之礼相敬：“多谢相救。”
封承宇扬了扬头，满脸不屑：“你们现在出门去，好好看看，我的手下是怎么围猎那些尸人的。”
他在接到可能有尸人作乱的线报后，来不及多做停留，点了几十位“火部”的官兵前来剿灭。那些官兵皆是自己信任的精英，对付这样小规模的尸人不在话下。
三人出门的时候，封承宇似乎仍没有出气，说话时讽刺的意味十足。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在胡搞什么，连‘尸人’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都搞出来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还自诩名门正派维护正义呢，也不脸红！”
“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搞出来的？”苏蕴乐怒道。
“我派驻在长安还没两个月呢，就接到过好几起尸人伤人的报告了，而且证据都指向华山派。难道华山派不是你们的名门正派的？”
苏蕴乐一时语塞。华山虽说在江湖中风评不太好，扩张过于强势，下手也挺狠辣，但的确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多年前田垚老先生还曾拜访蜀山剑派，与蜀山的前辈相谈甚欢。
“当然了，我也知道发生在长安的事情和你们蜀山剑派没多大关系。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和我并肩站一起。”封承宇推开房门，冷冷地说道，“你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我们羽林卫的风采。看在你们蜀山剑派以前做过不少好事，不像听风阁那种恶心的门派无可救药，我可以在这儿劝你们一句，早日弃暗投明才是正途。否则的话，总有一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再想要迷途知返可就晚了。”
席轩和苏蕴乐都沉着脸，翻着白眼，不理他。
屋门外，两名暗红色盔甲的羽林卫刚好将一名尸人制服。他们手里都拿着长枪，一人将尸人压在地上，一人刺穿它的头。
干净利落。
封承宇有些得意：“看到了么，这些都是羽林卫的战士，精明能干。你们早日投降，或许还能得到一点出路。否则的话，哼哼……”
话音未落，三名尸人忽然从暗处冲了出来，从那两位羽林卫的背后发动突袭。那两人反应不及，一人被抓伤后背，另一人被抓伤大腿。
“嘿，精明能干。”席轩低声说道。
封承宇脸色一变，来不及多说话，已经冲上前去。他把长枪当做棍子，枪身横扫出去，将那三名尸人扫开。“咔哒”的响声过后，它们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封承宇随即跟上，长枪一一戳出，杀死这三个尸人。
他脚步不停，嘴里一声呼啸。坐骑飞奔而来，他骑上骏马，在整个村子里迅速巡视一周。村子不大，他很快巡视完毕，那些还潜藏在黑暗中的漏网之鱼在他的枪下无所遁形。然后他带着分散的羽林卫回来集合列队。那一片暗红色的光芒下，队伍威武而齐整。
“你们江湖人士，对这个世界简直是一种灾难。”封承宇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对苏蕴乐和席轩说道。
席轩正要反驳，封承宇却继续开口：“不信……你们去看看吧。”
在封承宇的思维里，放出尸人危害世界的责任扣在了所有江湖人士的身上。席轩想要说什么，苏蕴乐却拉住了他。
“去看看吧。”苏蕴乐沉声说。
她向前走去，席轩无奈只能跟上。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女的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苏蕴乐虽然年龄尚幼，但自小习武，功力不算深厚，但内力精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怯生生、弱不禁风的模样。席轩有点心疼，上前去想要扶她，被她轻轻推开。
“我能走。”她说。
于是席轩安静地陪在旁边，跟着苏蕴乐走整个村子。他们看到无数的尸体——那些原本在睡梦中的村民还没来得及起床便死在床上，有些拼命想逃跑被杀死在半路，有的至死还护着自己的孩子却无能为力，有的躲在角落里还是被抓了出来。华山派的侍卫也横七竖八躺着，他们的死壮更加惨烈，不少人到临死都死死地抱着尸人，发了疯一样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苏蕴乐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
“席轩，你……你说，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吧？”
“别胡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分明是饲养尸人的人，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缆在自己身上……”
“可如果我……如果我能够在之前调查清楚一点，这个村子就不会遭受这种厄运……”苏蕴乐缓缓地蹲下，“席轩，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女侠？”
“女魔……”席轩咬咬牙，“乐乐，你不要这么想！”
“还记得之前在止水镇的事吗……那个时候，我也是想要做好事，没想到伤害到了真正的好人，那位薛神医。”苏蕴乐闭了闭眼，“我真是……一点点长进都没有啊……”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武林人士，只会是混乱的根源。”封承宇从身后策马走过，“你们好好思考一下我说的话吧，现在归顺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华山派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要对华山派做什么？”席轩问道。
“他们豢养尸人，证据确凿，当然要剿灭。”封承宇冷冷地说，“我虽然现在只有权限调动几十名官兵，但报告已经打上去了。羽林卫大军很快就会到来。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要在沾染这些是非了。这是我最后的警告，算是对你们曾经做过好事的褒奖。下次若以敌人的身份见面，我可不会容情。”
席轩一怔。
羽林卫大军压境吗……那华山之上，陆离他们怎么办？
封承宇的名字，哪怕是羽林卫的将军，在武林人士之中也是大名鼎鼎的。
因为他年少成名，因为他被称之为“天才”，因为他年纪轻轻晋升为羽林卫五品将军，且常年来都毫不隐晦地与江湖做对。他曾扣押过蜀山昆仑的弟子，曾远赴辽东和“海棠”的刺客对峙，也曾试图狙击君痕月。
他手下有一批精兵强将，自身武功也挺强，就是战绩说出来不大好看。尤其被广为传颂的，是最近几次试图找听风阁的麻烦，可都铩羽而归。
席轩和苏蕴乐对望一眼。这时候朝廷的人出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是福是祸。
“也得亏有了我们羽林卫。”封承宇继续说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自诩名门正派，但真正遇到危机，还不是要靠我们！”
他刚刚在窗外见识到了苏蕴乐的蜀山剑法，下意识地认为跟在一起的席轩也是蜀山剑派的人。否则的话，若是他知道这个小胖子是听风阁来的，大概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苏蕴乐皱了皱眉。无论立场如何，这个少年将军救了他们，而且看上去也是来剿灭尸人的。于是她拱了拱手，以江湖之礼相敬：“多谢相救。”
封承宇扬了扬头，满脸不屑：“你们现在出门去，好好看看，我的手下是怎么围猎那些尸人的。”
他在接到可能有尸人作乱的线报后，来不及多做停留，点了几十位“火部”的官兵前来剿灭。那些官兵皆是自己信任的精英，对付这样小规模的尸人不在话下。
三人出门的时候，封承宇似乎仍没有出气，说话时讽刺的意味十足。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在胡搞什么，连‘尸人’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都搞出来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还自诩名门正派维护正义呢，也不脸红！”
“别开玩笑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搞出来的？”苏蕴乐怒道。
“我派驻在长安还没两个月呢，就接到过好几起尸人伤人的报告了，而且证据都指向华山派。难道华山派不是你们的名门正派的？”
苏蕴乐一时语塞。华山虽说在江湖中风评不太好，扩张过于强势，下手也挺狠辣，但的确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多年前田垚老先生还曾拜访蜀山剑派，与蜀山的前辈相谈甚欢。
“当然了，我也知道发生在长安的事情和你们蜀山剑派没多大关系。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让你们和我并肩站一起。”封承宇推开房门，冷冷地说道，“你们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我们羽林卫的风采。看在你们蜀山剑派以前做过不少好事，不像听风阁那种恶心的门派无可救药，我可以在这儿劝你们一句，早日弃暗投明才是正途。否则的话，总有一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再想要迷途知返可就晚了。”
席轩和苏蕴乐都沉着脸，翻着白眼，不理他。
屋门外，两名暗红色盔甲的羽林卫刚好将一名尸人制服。他们手里都拿着长枪，一人将尸人压在地上，一人刺穿它的头。
干净利落。
封承宇有些得意：“看到了么，这些都是羽林卫的战士，精明能干。你们早日投降，或许还能得到一点出路。否则的话，哼哼……”
话音未落，三名尸人忽然从暗处冲了出来，从那两位羽林卫的背后发动突袭。那两人反应不及，一人被抓伤后背，另一人被抓伤大腿。
“嘿，精明能干。”席轩低声说道。
封承宇脸色一变，来不及多说话，已经冲上前去。他把长枪当做棍子，枪身横扫出去，将那三名尸人扫开。“咔哒”的响声过后，它们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封承宇随即跟上，长枪一一戳出，杀死这三个尸人。
他脚步不停，嘴里一声呼啸。坐骑飞奔而来，他骑上骏马，在整个村子里迅速巡视一周。村子不大，他很快巡视完毕，那些还潜藏在黑暗中的漏网之鱼在他的枪下无所遁形。然后他带着分散的羽林卫回来集合列队。那一片暗红色的光芒下，队伍威武而齐整。
“你们江湖人士，对这个世界简直是一种灾难。”封承宇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对苏蕴乐和席轩说道。
席轩正要反驳，封承宇却继续开口：“不信……你们去看看吧。”
在封承宇的思维里，放出尸人危害世界的责任扣在了所有江湖人士的身上。席轩想要说什么，苏蕴乐却拉住了他。
“去看看吧。”苏蕴乐沉声说。
她向前走去，席轩无奈只能跟上。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女的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苏蕴乐虽然年龄尚幼，但自小习武，功力不算深厚，但内力精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怯生生、弱不禁风的模样。席轩有点心疼，上前去想要扶她，被她轻轻推开。
“我能走。”她说。
于是席轩安静地陪在旁边，跟着苏蕴乐走整个村子。他们看到无数的尸体——那些原本在睡梦中的村民还没来得及起床便死在床上，有些拼命想逃跑被杀死在半路，有的至死还护着自己的孩子却无能为力，有的躲在角落里还是被抓了出来。华山派的侍卫也横七竖八躺着，他们的死壮更加惨烈，不少人到临死都死死地抱着尸人，发了疯一样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苏蕴乐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
“席轩，你……你说，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吧？”
“别胡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分明是饲养尸人的人，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缆在自己身上……”
“可如果我……如果我能够在之前调查清楚一点，这个村子就不会遭受这种厄运……”苏蕴乐缓缓地蹲下，“席轩，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女侠？”
“女魔……”席轩咬咬牙，“乐乐，你不要这么想！”
“还记得之前在止水镇的事吗……那个时候，我也是想要做好事，没想到伤害到了真正的好人，那位薛神医。”苏蕴乐闭了闭眼，“我真是……一点点长进都没有啊……”
“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武林人士，只会是混乱的根源。”封承宇从身后策马走过，“你们好好思考一下我说的话吧，现在归顺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华山派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要对华山派做什么？”席轩问道。
“他们豢养尸人，证据确凿，当然要剿灭。”封承宇冷冷地说，“我虽然现在只有权限调动几十名官兵，但报告已经打上去了。羽林卫大军很快就会到来。我劝你们赶紧离开，不要在沾染这些是非了。这是我最后的警告，算是对你们曾经做过好事的褒奖。下次若以敌人的身份见面，我可不会容情。”
席轩一怔。
羽林卫大军压境吗……那华山之上，陆离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