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前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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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齐开皱着眉看向中途岛。
中途岛则转过身，面带微笑地指了指东边：“你知道在那里的，是什么吗？”
齐开转头看了一眼：“五大家族的舰队。”
“没错。”中途岛点了点头：“她们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开始了撤退。”
“撤退？”齐开迟疑了一下：“为什么，我不信他们就这么容易的被我们和大和姐妹的战斗吓走。”
“他们当然不会，但是有一种东西会。”中途岛面带微笑，但却话止于此。
齐开听得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就说。”
不知道为什么，齐开看着面前的中途岛，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她和自己见过的其他舰娘不同。
不止是她对齐开的态度。
虽然齐开见过的舰娘，态度恶劣的太多了，既有俾斯麦那样一开始压根不在意齐开的，也有黎塞留那样在心里是把自己放在齐开上面的，更有弗莱彻那种和自己妹妹比起来他齐开就是个屁的。
但是面前的这个中途岛却给齐开一种不同于其他所有人的感觉。
一种，让齐开很不舒服地居高临下的感觉。
似乎打从一开始，这个舰娘出现在齐开面前时，她的脸上就始终挂着一幅云淡风轻的笑容，就始终是一种洞悉全局的感觉。
如果非要齐开进行类比的，可能...就是上帝。
“你确实可以把我当做上帝。”看着齐开的脸，中途岛抿了抿嘴，忽然微笑着拍了拍齐开的肩膀。
齐开一愣，但下意识反应了过来：“又是未来的我说的？”
中途岛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岂不是可以随便改变一个人的未来？”
“并不能。”中途岛摇了摇头：“因为一个人的未来并不是固定的，就好像如果刚才我没有开口，你就会问我我是不是上帝，但我既然开口了，那么你就不会这样说一样。”
“所以我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未来，因为当我为了那样而采取行动时，那个人的未来就已经重新书写，我永远在追逐未来的道路上。”中途岛进一步解释道。
“可你这样不还是改变了一个人的未来吗？”
中途岛叹息一声沉吟道：“如果你只能这么理解，那就算我可以吧。”
齐开眼睛一亮：“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实现我的目的......你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吧？”
“知道，将舰娘从人类手中剥夺，并结束战争。”中途岛点点头：“你只要在这里抓住或者击沉大和姐妹，接着带着你的舰队回到夏威夷，修整两年，之后全世界都将在你面前臣服。”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齐开眼睛一瞪：“如果你现在去......”
“但是这真是你想要的么？”中途岛突然打断了齐开的话：“我所说的那个场景，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是的。”齐开郑重地说道：“是的！”
中途岛看着齐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想知道你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怎么样的么？”
齐开怔了一下，略微犹豫，但一想到那样的未来只要自己知道，便不可能是自己的未来，于是就开口说道：“什么样的？”
“一个人，孤独地在檀香山病死。”中途岛说道。
“一个人？”齐开皱了皱眉：“我的舰娘们呢？”
说着，齐开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后的舰娘，而那些舰娘大部分也探出头，似乎有些好奇在未来的自己，在干什么。
“分散在全世界。”中途岛耸耸肩：“在控制了全世界的海洋之后，你就成了整个人类的心腹大患。但是他们很清楚，你的权利再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齐开身子一僵，随即握紧了拳头：“所以，那些人即使这样也还是不死心么？”
中途岛没有理会齐开继续说道：“他们估算出了你的大概寿命，在你晚年的时候开始频繁地深入大海，并且越到后面越频繁。”
“所以，为了应付从整个陆地沿海入侵的人类，我将我全部的舰娘都派了出去。”齐开阴沉着脸，继续说道：“然后就在这样的接触中，慢慢地他们就可以通过我的姑娘们的调度和行动的细节，判断我到底死没死。”
“你果然能想到。”中途岛满意地笑了笑：“那之后，你还想知道，在你死去之后，地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齐开握紧拳头，抬起头，瞪着中途岛：“说！”
中途岛挑了挑眉，仿佛是在背书一般说道：“在你之后，由于没有了你的调节，整齐团结的黑海再次四分五裂，而人类就在那混乱的空隙中，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位舰娘，然后是第二位......”
“然后一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将再度重演一遍？”齐开不用中途岛说完就能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帮贪心不足的混蛋，我将来就应该将他们全部杀光！”
“杀光谁？”中途岛问道。
“那些家族的人！”齐开愤怒地回应道。
“我说的就是那个未来哦。”中途岛微笑：“最后成功从你的手中，再次唤醒舰娘的，可是世界政府。他们后来可是被传唱为，是将人类从暴君齐开手中解放的英雄！”
“那我就把世界政府的人也全部控制住！”齐开闻言，有些烦躁地咬了咬牙：“......檀香山我不回去了，我要把我的港区安放到大陆，我要在陆地上监管他们！”
“同样没用。”中途岛依然微笑：“在那个未来里，你还没有活到晚年，就被从人类手里运送过来的食物毒死了。”
“那现在我们知道了，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再发生！”一旁一直默默倾听的萨拉托加插嘴道。
“依然没用。”中途岛耸耸肩：“你是6500万年前毁灭了恐龙的那颗陨石，而他们就是在那场浩劫中幸存下来的啮齿动物，你杀不光他们的。”
“不可能，我们会去到大陆深处，去将那些人全部抓出来，杀光！”不只萨拉托加，所有旁听的舰娘也纷纷开口说道。
“对，我们可以追到大山里，就算到了陆地不像海上自由，但我们依旧不是人类能抗衡的。”
“不只是大山，河床、城镇、乡村、荒原......无论那些胆敢反抗提督的人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他们！”
“对！对！就是这样！”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中途岛并不反驳，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默认地看着他们。
谁也不清楚，她是在发呆，还是只是在旁观这群舰娘简单的让人有些发笑的想法，还是真的有在一次又一次在未来尝试这些方法。
只有齐开一个人板着脸，安静地隐没在人群之中。
中途岛看着齐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看样子...你已经知道结果了？”
听到中途岛的声音，一时间吵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齐开的身上。
齐开抿着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样没用对不对？”
中途岛微笑不做回答。
“无论我们怎么做，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对不对？”
中途岛依旧不做回答。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够永远终结人类战争的方法，那么我能想到的便只有一种。”
见齐开的脸色越来越差，中途岛这才开口说道：“......是的，在你的这个想法里，你的未来就是，你将在你所有舰娘的簇拥之下，在享受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与痛苦之后，怀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作为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死去。”
是的。这就是齐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只有活着，便会存在争端；只有存在，便会产生分歧。
只要资源的总量是没有改变，那么当人类发展到资源的边界时，就会引起纷争。
就好像人类历史上的地理大发现时代。
人们第一次可以远渡重洋，第一次发现大片大片没有人烟，还未被开拓的土地。
只有在那时，人类的纷争才可能是最少的，但即便如此，历史上依然发生了为了争夺新大陆和海上霸权而产生的战争。
战争，从未从人类的历史中消亡过。
除非人类灭亡。
但......那样的话，齐开最终又守护下来了什么呢？
这样想着，齐开缓缓抱住自己的头。
他之所以要统一黑海，之所以要控制大洋，目的就是为了完成自己那些亡故的同学的遗愿啊。
就是为了能够还给人类真正的和平。
可将人类消灭殆尽而换来的和平，又真的能称之为和平吗？
齐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猛地抬起头，用近乎疯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中途岛：“......你有办法？”
听到齐开这么说，一直都是自信微笑的中途岛，第一次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至少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没有出路。”
“为什么？”齐开不理解：“你不是能看到无尽的未来吗？难道那多如繁星的可能中，就没有一种可能让战争停歇吗？”
中途岛看着齐开，微微摇了摇头：“我是舰娘，你才是人类。那个答案，终究只能由你找到，而我，只能在你得出想法的时候告诉你，那条路的未来，走不走得通。”
“所以......”齐开抬起头又低下头，睁开眼又闭上眼，肩膀无助的上下起伏着，过了许久许久才开口说道：“所以...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中途岛看着齐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很抱歉，在这场考试当中，我只是考官，能坐在考场中作答的...只有你。”
“什么意思？”齐开皱着眉看向中途岛。
中途岛则转过身，面带微笑地指了指东边：“你知道在那里的，是什么吗？”
齐开转头看了一眼：“五大家族的舰队。”
“没错。”中途岛点了点头：“她们在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开始了撤退。”
“撤退？”齐开迟疑了一下：“为什么，我不信他们就这么容易的被我们和大和姐妹的战斗吓走。”
“他们当然不会，但是有一种东西会。”中途岛面带微笑，但却话止于此。
齐开听得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就说。”
不知道为什么，齐开看着面前的中途岛，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她和自己见过的其他舰娘不同。
不止是她对齐开的态度。
虽然齐开见过的舰娘，态度恶劣的太多了，既有俾斯麦那样一开始压根不在意齐开的，也有黎塞留那样在心里是把自己放在齐开上面的，更有弗莱彻那种和自己妹妹比起来他齐开就是个屁的。
但是面前的这个中途岛却给齐开一种不同于其他所有人的感觉。
一种，让齐开很不舒服地居高临下的感觉。
似乎打从一开始，这个舰娘出现在齐开面前时，她的脸上就始终挂着一幅云淡风轻的笑容，就始终是一种洞悉全局的感觉。
如果非要齐开进行类比的，可能...就是上帝。
“你确实可以把我当做上帝。”看着齐开的脸，中途岛抿了抿嘴，忽然微笑着拍了拍齐开的肩膀。
齐开一愣，但下意识反应了过来：“又是未来的我说的？”
中途岛点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岂不是可以随便改变一个人的未来？”
“并不能。”中途岛摇了摇头：“因为一个人的未来并不是固定的，就好像如果刚才我没有开口，你就会问我我是不是上帝，但我既然开口了，那么你就不会这样说一样。”
“所以我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未来，因为当我为了那样而采取行动时，那个人的未来就已经重新书写，我永远在追逐未来的道路上。”中途岛进一步解释道。
“可你这样不还是改变了一个人的未来吗？”
中途岛叹息一声沉吟道：“如果你只能这么理解，那就算我可以吧。”
齐开眼睛一亮：“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实现我的目的......你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吧？”
“知道，将舰娘从人类手中剥夺，并结束战争。”中途岛点点头：“你只要在这里抓住或者击沉大和姐妹，接着带着你的舰队回到夏威夷，修整两年，之后全世界都将在你面前臣服。”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齐开眼睛一瞪：“如果你现在去......”
“但是这真是你想要的么？”中途岛突然打断了齐开的话：“我所说的那个场景，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是的。”齐开郑重地说道：“是的！”
中途岛看着齐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想知道你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怎么样的么？”
齐开怔了一下，略微犹豫，但一想到那样的未来只要自己知道，便不可能是自己的未来，于是就开口说道：“什么样的？”
“一个人，孤独地在檀香山病死。”中途岛说道。
“一个人？”齐开皱了皱眉：“我的舰娘们呢？”
说着，齐开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后的舰娘，而那些舰娘大部分也探出头，似乎有些好奇在未来的自己，在干什么。
“分散在全世界。”中途岛耸耸肩：“在控制了全世界的海洋之后，你就成了整个人类的心腹大患。但是他们很清楚，你的权利再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齐开身子一僵，随即握紧了拳头：“所以，那些人即使这样也还是不死心么？”
中途岛没有理会齐开继续说道：“他们估算出了你的大概寿命，在你晚年的时候开始频繁地深入大海，并且越到后面越频繁。”
“所以，为了应付从整个陆地沿海入侵的人类，我将我全部的舰娘都派了出去。”齐开阴沉着脸，继续说道：“然后就在这样的接触中，慢慢地他们就可以通过我的姑娘们的调度和行动的细节，判断我到底死没死。”
“你果然能想到。”中途岛满意地笑了笑：“那之后，你还想知道，在你死去之后，地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齐开握紧拳头，抬起头，瞪着中途岛：“说！”
中途岛挑了挑眉，仿佛是在背书一般说道：“在你之后，由于没有了你的调节，整齐团结的黑海再次四分五裂，而人类就在那混乱的空隙中，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位舰娘，然后是第二位......”
“然后一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将再度重演一遍？”齐开不用中途岛说完就能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帮贪心不足的混蛋，我将来就应该将他们全部杀光！”
“杀光谁？”中途岛问道。
“那些家族的人！”齐开愤怒地回应道。
“我说的就是那个未来哦。”中途岛微笑：“最后成功从你的手中，再次唤醒舰娘的，可是世界政府。他们后来可是被传唱为，是将人类从暴君齐开手中解放的英雄！”
“那我就把世界政府的人也全部控制住！”齐开闻言，有些烦躁地咬了咬牙：“......檀香山我不回去了，我要把我的港区安放到大陆，我要在陆地上监管他们！”
“同样没用。”中途岛依然微笑：“在那个未来里，你还没有活到晚年，就被从人类手里运送过来的食物毒死了。”
“那现在我们知道了，这种事情就不可能再发生！”一旁一直默默倾听的萨拉托加插嘴道。
“依然没用。”中途岛耸耸肩：“你是6500万年前毁灭了恐龙的那颗陨石，而他们就是在那场浩劫中幸存下来的啮齿动物，你杀不光他们的。”
“不可能，我们会去到大陆深处，去将那些人全部抓出来，杀光！”不只萨拉托加，所有旁听的舰娘也纷纷开口说道。
“对，我们可以追到大山里，就算到了陆地不像海上自由，但我们依旧不是人类能抗衡的。”
“不只是大山，河床、城镇、乡村、荒原......无论那些胆敢反抗提督的人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他们！”
“对！对！就是这样！”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中途岛并不反驳，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默认地看着他们。
谁也不清楚，她是在发呆，还是只是在旁观这群舰娘简单的让人有些发笑的想法，还是真的有在一次又一次在未来尝试这些方法。
只有齐开一个人板着脸，安静地隐没在人群之中。
中途岛看着齐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看样子...你已经知道结果了？”
听到中途岛的声音，一时间吵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齐开的身上。
齐开抿着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样没用对不对？”
中途岛微笑不做回答。
“无论我们怎么做，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对不对？”
中途岛依旧不做回答。
“如果说世界上真的存在能够永远终结人类战争的方法，那么我能想到的便只有一种。”
见齐开的脸色越来越差，中途岛这才开口说道：“......是的，在你的这个想法里，你的未来就是，你将在你所有舰娘的簇拥之下，在享受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与痛苦之后，怀带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作为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死去。”
是的。这就是齐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只有活着，便会存在争端；只有存在，便会产生分歧。
只要资源的总量是没有改变，那么当人类发展到资源的边界时，就会引起纷争。
就好像人类历史上的地理大发现时代。
人们第一次可以远渡重洋，第一次发现大片大片没有人烟，还未被开拓的土地。
只有在那时，人类的纷争才可能是最少的，但即便如此，历史上依然发生了为了争夺新大陆和海上霸权而产生的战争。
战争，从未从人类的历史中消亡过。
除非人类灭亡。
但......那样的话，齐开最终又守护下来了什么呢？
这样想着，齐开缓缓抱住自己的头。
他之所以要统一黑海，之所以要控制大洋，目的就是为了完成自己那些亡故的同学的遗愿啊。
就是为了能够还给人类真正的和平。
可将人类消灭殆尽而换来的和平，又真的能称之为和平吗？
齐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猛地抬起头，用近乎疯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中途岛：“......你有办法？”
听到齐开这么说，一直都是自信微笑的中途岛，第一次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至少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没有出路。”
“为什么？”齐开不理解：“你不是能看到无尽的未来吗？难道那多如繁星的可能中，就没有一种可能让战争停歇吗？”
中途岛看着齐开，微微摇了摇头：“我是舰娘，你才是人类。那个答案，终究只能由你找到，而我，只能在你得出想法的时候告诉你，那条路的未来，走不走得通。”
“所以......”齐开抬起头又低下头，睁开眼又闭上眼，肩膀无助的上下起伏着，过了许久许久才开口说道：“所以...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中途岛看着齐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很抱歉，在这场考试当中，我只是考官，能坐在考场中作答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