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翻盘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恋上你看书网 www.630shu.cc,最快更新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最新章节!

    上元夜, 连天的雨幕笼罩着一座暗沉沉的府邸。门开在一处僻巷中,门廊下的风灯在寒夜里忽明忽暗地闪烁。

    门开了,出来了一名管事, 身后跟着两名戒备的士兵。

    管事的一见是孟秩,拱手道, “孟府令漏夜来此,不知何事?”

    他边说边看向孟秩身边的人影。那人一袭黑袍默然伫立雨中,看不清眉目。

    黑袍之下, 那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他,又好像毫无障碍地透过他, 看向无际雨幕中不可知的远方。

    他莫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就听孟秩道, “今夜上元,主公让我来探视凉公, 并送一些节日的礼品。漏夜叨扰, 实为避人耳目。”

    曹满原是凉州牧,隐居江州后, 私下皆以凉公称呼。

    孟秩是魏淙旧部,忠诚向来无可置疑, 又当了多年的永安府令,管事也认得他,又见他道破曹满身份, 应该确实是君候让他来的。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问道:“孟府令, 可有令牌?”

    孟秩说罢掏出一块桐木牌, 进出凉公府的人员皆需要上报, 并派发出入令牌, 此桐木牌是黑袍人替他伪造的,制作精巧足够以假乱真,加上有孟秩的身份摆在那里,管事细看了看,便道,“跟我来罢。”

    厅堂宽敞富丽,厚重的家具在雨中散发出一股幽沉的檀木香。

    曹满在一名年轻侍婢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来,西征结束后的几个月来,他的身材臃肿了不少,养得是面白体胖,颇有一副富家翁的仪态了。

    那个曾经驰骋沙场、雄踞西北,属下数十万凉州狼的一方诸侯,如今唯独那颇带嚣气的浓眉和精光聚敛的三角眼,依稀还留着那么一丝桀骜的枭雄气。

    曹满似乎对现今的生活还算满意。魏西陵果然是一诺千金的人。

    豪奢的府邸,锦衣玉食,成群的仆从,享受着和他在西北别无二致的诸侯待遇。唯独这江南的天气让他颇为不适应,西北的冬天凛冽干燥,冷得爽利,不像这江南的冬天,连绵数十日的细雨,阴冷潮湿,寒意刺骨,他浑身的关节都阵阵酸痛。

    所以孟秩他们一进门,曹满立即就吩咐下人把门窗关紧了。不让外面的阴风湿气渡进来。

    屋子里火炉烧得很旺,又潮又闷。

    屏风前,曹满倚靠着描金檀木凭几,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孟秩,懒洋洋道:“没想到时至今日,老夫还有客来拜访。但老夫和孟府令可没有故旧。”

    孟秩是个武人,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会奉承,于是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求教曹将军一件旧事。”

    曹满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多过往的事都记不得了。”

    孟秩却不识趣,追问道:“这件事曹将军应该还有印象,那是当年兰台之变后,蛮夷入侵中原,魏老将军北上御敌,与曹将军相约会师于上禄城。”

    “我所知道的,在凉州时就已经告诉魏将军了,”曹满不等他说完打断道,随即脸色一变,倨傲道:“我没必要在你面前重复一遍。来人……”

    但送客两字,他还没有说出口,忽然一缕幽凉的夜风裹挟着雨夜充沛的湿气掠过他的鬓角。

    紧接着,他的目光仿佛瞬间穿透了院落、街巷、城墙,看到了远处旷野上,一只寒鸦从枯枝惊起,扑棱着翅膀,如一支离弦的利箭般穿向远处阴沉的天际,蚀骨的寒意攀上他的脊背,室内的火光仿佛都跟着忽闪地暗了几分。

    曹满悚然一惊,他明明下令将门窗紧闭了,哪来的风?

    阴森诡谲的气氛勒住了他的咽喉,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却发不出声,鼻尖渗出了冷汗,瞪着双眼盯着前方的虚空。

    厅堂里,烛光幽幽地闪动着。

    他听到一道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旷野传来,又若近在耳边响起。

    “曹将军,把当年的事,再说一遍。”那声音清冷薄凉,像早春湖面上浮动的冰。

    曹满乍然如梦初醒。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袍服如夜色幽寒,整个人似乎也透着黯昧不清的冷意,仿佛连烛光都绕开了他,将他大半张脸都隐在沉沉的暗影里,唯有下颌的线条分明,冷峻优雅,犹如雕刻。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孟府令。”那人唇边浮起一丝暗昧不明的笑意,“说实话,于你只有好处。”

    此时孟秩正盯着曹满,没有看到这个笑容,只有曹满捕捉到了。

    那笑意映着雨夜瑟瑟寒灯,诡艳清绝,像是诱饵,更像邀约。

    老奸巨猾的曹满立即意识到,那人提出了一个交易。孟秩对此并不知情。恐怕这个武人,不过是被那人利用罢了。

    曹满眼睛微微一眯,开始掂量起手中的筹码。

    其实这些陈年旧事他早就告诉过魏西陵了,换得了余生高枕无忧的生活和魏西陵承诺的保护。

    再说一遍也无妨,这就相当于一货两卖。倒不如看看对方还会开给他什么报酬。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黑袍人问得很仔细,包括一些细节。

    比如当年的绣衣使者跟曹满交谈的内容,那份诏书上说了什么。

    绣衣使者要求曹满在上禄城停留两日,那个时候,魏淙正在和曹满会师的途中,途径葬马坡……

    黑袍人的语调像闲谈一般,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渐渐的就变成曹满滔滔不绝的述说,细节比几个月前对魏西陵说的还要丰富。

    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毒蛰和利箭,刺入孟秩的心底。

    “当年兰台之变,北狄扫荡中原,魏淙将军既是皇室,又是诸侯联军的盟主,威望与日俱增。如果最后他率领诸侯联军击退蛮人,收复中原,这是什么功劳?封无可封。就只能杀了。”

    “何况当年士林那些人整天鼓吹国赖长君,陛下和王氏能不慌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北狄蛮人之手除掉魏淙了。”

    “至于萧暥,他自己撞到刀口上,在这个时候赶去葬马坡,他如果不去,这事儿也未必能挨到他。”

    ……

    孟秩的脸色从苍白到铁青,再到脸上的肌肉阵阵扭曲抽搐起来,后槽牙咬出了血。

    那么多年,他恨错了人!

    他握紧拳头,目光犹如尖锥一般刺向曹满。

    当年迫于绣衣使者的监督,曹满不能进兵和魏淙汇合,这他明白,但是……

    “但你事后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他低吼道。

    曹满眼一翻,这些武人只知道打仗,根本就不懂得权力斗争中的水有多深。

    他道:“老夫若说出来,矛头将直指陛下和王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留着后手?老夫当时只是一个西北边陲的将领,为何要冒这个险?”

    孟秩额头青筋梗起,霍得站了起来。

    黑袍人立即提醒道,“孟府令,冷静,凉公如今是唯一的人证,君候才将他安置于此,严加保护。”

    孟秩切齿道:“先生放心,加害老将军的是皇帝和王氏,我不会迁怒他人。更不会对凉公不利。”

    黑袍人点头,孟秩毕竟当了多年的永安府令,轻重缓急拿捏得住。他把情绪都控制得很好,自始至终,他说话都是哑声的,以免惊动府上的侍从。

    “此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免军中老兵愤怒之下,有人做出不智之举,伤及凉公。”孟秩道,“今夜之事,我必守口如瓶,请萧将军放心。”

    黑袍人轻叹道:“其实,这正是主公忧心的。”

    孟秩一愕:“萧将军有何忧心之处?”

    黑袍人却似有难言之处。

    “先生不要见外,我的意思是……”说话间他颇有惭色,愧疚道:“前番孟秩愚昧粗鲁,对萧将军多有得罪,万死难辞,如今若有用得到孟秩的地方,先生尽管开口。”

    “既如此,”黑袍人侧首看了一眼曹满,轻道:“主公之忧在于,凉公作为此事唯一的人证,如今已年过花甲。春秋还余几何?”

    孟秩立即明白了,虽然曹满在这里锦衣玉食,君候对他严加保护,但是将来之事不可说,曹满年纪大了,如果曹满死了,人证可就没了。

    黑袍人道:“唯有让凉公将当年之事写下来。主公方得安心。这也算是我此来的目的。”

    孟秩想了想:“先生考虑的妥当,得让他写下证词。”

    他立即寻来了纸笔,往桌案上一摆,一脸严肃道:“曹将军可否把你刚才跟我说的,都写下来,并签字盖章。”

    曹满小眼睛狡猾得转了转,他知道,他在这里有锦衣玉食的待遇,一方面是魏西陵一诺千金,承诺下的必然不折不扣地做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当年之事的人证。他手中有筹码。

    但是这一写下来,这筹码就相当于交出去了,这对他可是大大不利。

    于是他手一摊,“事关重大,老夫今夜疲惫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不如容老夫回书房仔细斟酌后落笔,以免谬误,隔天孟府令再来取罢。”

    孟秩面色一僵,明天他就不是永安府令了,也就进不来这个宅子。但是他又不能催逼着曹满今晚就写下,一时间束手无策。

    这时,黑袍人缓步走上前,静静道:“孟府令不必为难,可否容我和曹将军单独说几句话,我想我有办法劝他写下来。”

    ……

    孟秩站在厅堂外,盯着雨水顺着屋檐淌下连成了水帘。

    风吹过廊下,树影晃动,映照在墙壁上暗影憧憧。他回头朝厅堂看去。

    门关着,有灯光隐隐透出漏窗。

    厅堂内,曹满开门见山道:“先生支开孟府令,必有指教。”

    黑袍人看着室内奢华的装饰,略带惋惜道:“曹将军打算在此度过余生吗?”

    曹满凝目注视着他,戒备道:“战败之人,承蒙魏将军不杀,还有别的选择吗?”

    黑袍人叹道:“曹将军还是信不过我。不肯坦诚相告啊。”

    曹满被他一语道破,干脆道:“先生要老夫相信,也该拿出点诚意,不如坦率告诉老夫,你是谁?来此何干?”

    黑袍人道:“我不能告诉曹将军我是何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要让曹将军再回凉州,重新成为坐拥数十万凉州军称霸西北、威慑四方的诸侯。”

    他的声音很轻,却似重重一锤砸落曹满心底,激起轰然的声响。

    曹满的眉头禁不住耸动了下,眼前仿佛再次看到西风卷起雪沫,狼烟马嘶的战场,那连绵的群山下巍峨的城墙,沉重的城门洞开,阳光照着城门上硕大的铜钉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披甲执锐涌出城门,在雪地上踏出凌乱的马蹄印。

    他死死盯着黑袍人,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小眼睛里却疑云重重。

    沉默半晌,他一字一顿道:“要让先生失望了,老夫乃此间一富家翁而已,安敢再指望回到西北。”

    黑袍人唇边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曹满这反应,他毫不意外。

    曹满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生怕自己是魏西陵派来试探他的。

    看来他还是不了解魏西陵,以己度人罢了,魏西陵做事光明磊落,不会行此诈术。

    他淡淡道:“曹将军困在此处数月,大概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就告诉将军罢。”

    曹满靠在凭几上,装出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暗中却洗耳恭听。

    “两月前,萧暥从凉州撤军,如今镇守凉州的是曹将军的次子曹璋。”

    曹满眼皮跳了跳:“璋儿?!”

    他声音清冷明晰,“曹二公子现在已经是皇帝亲任的凉州牧了。不但如此,曹将军的前属下崔平等人依旧任原职,凉州军旧部都保留了下来。如今听候曹二公子调遣。所以,凉州实力犹在。”

    “二公子虽然是萧暥委任的凉州牧,但他更是曹将军之子,绝不会忤逆将军,只要曹将军能离开此囹圄,回到西北,便是登高一呼百应。”

    “届时,曹将军旧日的麾下将领,几十万凉州军将会再次拥护曹将军为凉州之主!”

    曹满掩不住目露精光,猛地直起了背脊:“璋儿一向对老夫唯命是从,是个老实的孩子,崔平等将也还堪用。但是……”

    他目中的光芒转瞬又黯淡下去,重重道:“这里戒备森严,老夫如何离开此地?”

    黑袍人笃定地一笑,“曹将军的机会就要来了,这一两年内,北宫达和萧暥之间有一场大战。”

    “萧暥要和北宫达开战?”曹满愕然,

    他都有点佩服萧暥这小狐狸了,野心还不小,凶起来真是谁都敢咬,连他都不愿去惹北宫达这头燕州熊。

    “一旦战事起,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曹将军,我已经物色好了永安城中的内应,等到魏西陵离开永安城,东北战火一起,我们就趁机带曹将军离开此地,重返西北,再图霸业。”

    曹满立即明白过来:“你们是要我从西北进兵中原,与北宫达东西夹击萧暥?”

    如此一来,萧暥将要面对东北、西北两面战场,就算他有魏西陵助战,但是北宫达数十万熊豹营的实力,加上他的凉州狼,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窗外雨声渐疏,黑袍人提笔递给曹满,“时间不多了,曹将军请尽快落笔罢,以免孟府令生疑。 ”

    曹满犹豫着接过笔,在刚才的片刻之间,他的心绪大起大落,一时间还没有从起伏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黑袍人微笑道,“曹将军就要离开此处了,还在意这封书做什么?”

    曹满浓眉一簇,饱蘸了墨,由于他心情激动,落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短短几月,一切竟然那么快就要翻盘了!

    ……

    连天的大雨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细雨。

    黑袍人回到草堂后,坐在桌案前,展开曹满的亲笔书。洋洋洒洒一千多字,将葬马坡之役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写下了。

    呼延钺不解道:“主君,这封书是曹满替萧暥辩解的,我们留着无用,不如烧了。”

    “既是无用,又何必多此一举。”黑袍人悠然道,随即将绢纸叠好,收入帛袋中。

    呼延钺想了想,觉得有点绕,遂放弃了。转而又问:“主君为何要帮曹满东山再起?”

    “你还看不出来么?萧暥吞襄州、并凉州、剑指东北,他有统一九州的野心。而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将是我们无法战胜的,只有九州分崩离析,军阀割据混战,才有我苍冥族的机会。”

    他森冷道:“我要九州燃遍战火。”

    一听到打仗,呼延钺立即目光灼灼,“主君,五十死士已训练完毕。”

    黑袍人道:“好。但是还不够,一旦战事起,我们需要一支自己的军队。但这里……”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看向窗外。

    “谁!”呼延钺手中一道锐利的寒光已经破窗而出。

    池塘边,悉嗦草丛里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呼延钺随即追了出去。

    片刻后,他如铁钳般的大手中抓着一只三花野猫。

    “主君,是一只猫。”他说着就要习惯性扼死。

    “且慢,”黑袍人道:“猫生性好奇,它并不是偷听你我说话。”

    他看了眼呼延钺手中那只瘦骨嶙峋的小东西,“只是普通的猫,放了吧。”

    呼延钺道:“可也难保这猫不会被什么人用秘术操/控了。”

    “是么,”黑袍人冷道,抬手接过了那只瑟瑟发抖的猫。

    ***

    公侯府

    戌时,风雨潇潇掩映着书房里一点孤灯。

    今天是上元节,但是因为下雨,永安城里清净得很,没有了往日的喧声和焰火爆竹的声响,只有天地间无尽的雨声。

    若非上元节,魏西陵鲜少有灯下闲坐的时刻。

    风吹过,窗户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他敞着窗户,任凭寒风入襟怀。

    忆起少时,遇到上元节下雨,萧暥就会可怜兮兮地趴在窗口,或者挎着他的小布包站在门前,掂着脚抬起小脸巴巴地望着天,站得久了,长睫上沾着雨沫,一双眼睛盈盈闪闪,楚楚怜人。他知道等了一年的上元灯会多半没了。

    其实,从他一个小不点时来到永安城,到他十多岁离开,也不过九年的光景,其中还有两年是在军营度过的。

    算起来,他在永安城度过的日子不到七年。而就这七年里,还有两年下雨,上元灯会取消了。萧暥真正逛的灯会只有五次。

    魏西陵十四岁从军,时常被魏淙派往楚州,能陪着他一起逛灯会的,就剩下寥寥三回了。

    灯下细数,年少时快乐的日子,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是一桩桩一件件,点滴锱铢,魏西陵都记得分明。虽然那人已经忘记了。

    魏西陵也不会再提及。

    谢映之说过,萧暥什么都不记得是最好的。

    他宁可独自担起他们两人的记忆,把所有的过往。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前世今生,都深埋心底。

    他清劲修长的指间握着一枚小巧的锦袋,那是西征时编结在一起的青丝。

    夜已深,今夕上元江南大雨,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大梁可有明月华灯相映?故人可安好。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清晰地响了两下。

    门外传来了家老的声音:“君候,孟府令来了。”

    这个时候?魏西陵立即感觉到情况有异。

    随即他站起身,取出沉香木匣,将锦袋搁在了连理珠旁收好。道,“请他进来。”

本站推荐:一号红人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少帅你老婆又跑了与校花同居:高手风流天价宠儿:总裁的新妻蜜爱100分:不良鲜妻有点甜惹火999次:乔爷,坏!陆少的暖婚新妻总裁爹地超给力早安,总统大人!

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恋上你看书网只为原作者百里牧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百里牧烟并收藏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