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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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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一丝微妙的探究和心虚, 斯然在戚封走之后,特意花了点时间在四周逛了一圈,窒息地发现, 他这三本话本带来的影响范围还挺广的。

    比方说那本跳崖奇遇的, 除了祸害了至今还没找到对象的赤羽狐和惨遭自家灵兽痛殴的戚封外, 还神奇地在剑宗边缘弄出了一个所谓的跳崖圣地。

    跳崖圣地!

    斯然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本来是坐着白鸟在天上飞, 想去人多的地方——譬如习剑场,打听打听最近的新潮流是否和自己的话本有关, 结果就看到剑宗边缘那里人头攒动,按道理说那块就是些断崖绝壁——

    断崖,想到这两个字,斯然心头一跳,连忙驱使着白鸟朝着那块飞了过去。

    落地之后, 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不少非剑宗人士, 似乎是些散修和山下集市里的人。

    斯然站在一边观察了半天,这群人井然有序地在其中一个断崖后边排成一列, 最前边还有个人挥着小旗子指挥, 排到的人就站在崖边, 带着兴奋混杂着他也不知道的什么表情纵身一跃——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现代世界的蹦极景点。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斯然有些控制不住扭曲的表情, 深吸气平复下心情,想着拉个剑宗的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正好看到攒动的人头里边跑出来个熟面孔,居然是柳思锐。

    这柳思锐似乎也是个“景点工作人员”, 斯然见他腰间也插着个小旗子,只不过好像刚换完班,正乐呵呵地往外走。

    看到斯然, 柳思锐也很是激动,三两步地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斯然,你伤好啦?”

    斯然觉得自己受伤的事恐怕真的是流传甚广:“嗯,已经好了。”

    随后他就发现柳思锐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斯然心里一跳,浓浓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哎,红翅金尾鸟肉虽然好吃,但你也不能偷偷地又跑回去啊。”柳思锐似乎经历了极大的内心挣扎,但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还是说出了口。

    “我当时看你和云师兄一同离去,以为你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没想到你居然又跑回去端锅子了,这锅子哪有人重要,还好你这次没事。”

    斯然:“……”

    斯然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心里头对戚封遭赤羽狐痛殴的同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说这个了,我能问问,这边是在干什么吗?我这才多久没出门,这里怎么就聚集了这么多人?”斯然问道。

    柳思锐登时格外兴奋:“刚想和你说呢!你知不知道,最近山下出了好多有意思的话本?就是那个什么一本书写的!超级有意思!”

    哎呀,这么直接,多不好意思。

    斯然挺高兴的,不过还是谦虚道:“嗯,有所耳闻,还不错吧,不过和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柳思锐眨眨眼睛:“因为大家都觉得,跳崖有奇遇呀!”

    “不,就算书里写了跳崖有奇遇,那它开头不还写了纯属虚构请勿模仿啊!”斯然有点头痛,“就算是想跳崖,剑宗那么多崖还不够跳?怎么这边还排上队了?”

    柳思锐嘿嘿一笑,把斯然拉远了点,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你可跟别人说啊。”

    斯然也放轻了声音:“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其实吧,前些日子确实是流行了一阵跳崖,不过嘛除了摔破皮或者被戚长老的灵兽揍一顿外,大家都没什么收获。”柳思锐小声道。

    斯然翻了个白眼,这要有收获就奇了怪了。

    柳思锐继续道:“可没想到啊,就有那么一个人,他从这崖跳了下去后,还真的误打误撞,获得了个小传承!”

    斯然:“……”

    斯然冷静地点评:“幸存者偏差罢了。”

    跳崖的人那么多,八成都是谢容卿,有那么一个成功了,也不能代表这跳崖有什么效果。

    “后来啊,俞长老就去断崖下查看了一番,原来啊这断崖曾经是过去某个弟子的居所,那人天资颇高,后来好像为了追求理想,云游四方去了,临走前留了个自己对于剑道的心得体会下来,说是留给有缘之人。”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也是少数,剑宗这边能跳的崖估计都被跳了一遍,也就这里有个奇缘。

    柳思锐继续叽叽喳喳:“这个消息吸引了不少人来跳这个崖,还有不少是散修,这块断崖在我们剑宗最边缘,进出限制不大,长老们想着就随他们去了。”

    “不过后来俞长老想了想,偷偷地在崖底下塞了一个他用淘汰了的四阶灵器。”

    斯然:“……”

    等等……

    “虽然是用淘汰了的,但那可是四阶灵器,对很多人来说还是很厉害的宝贝,”柳思锐道,“有个散修跳下去后,触动了俞长老设置下的要求,真的就拿到了这个四阶灵器。”

    斯然:“……”

    “哇,当时人群就震惊了,俞长老趁热打铁,给这断崖刻了个跳崖圣地的牌子,还在这旁边设置了个缴费点,一块中品灵石跳一次,十连跳九折,包月有优惠。”柳思锐的语气中充满了崇敬之情。

    “当天就来了上百人排队,等消息传播出去了后,来的人更多,俞长老还雇了几名弟子,空闲时候过来维持下秩序,给的报酬还不少,所以嘛,我就跑过来打打零工了。”

    斯然:“……”

    斯然:“你们,俞长老,是个狠人。”

    后来斯然才了解到,这位俞长老是负责统筹全剑宗财务的长老。

    剑宗这样一个大型宗门,每天的开销宛如洪水涛涛,加上剑宗内都是一群把穷字刻在了灵魂深处的剑修,为了把这个宗门给维持下去,俞长老一头浓密的长发逐渐后退,每天为了财政真的是操碎了心。

    斯然不禁对这位长老肃然起敬。

    要不是有这位俞长老难得的经济头脑,这剑宗上下早不知道到哪儿喝西北风去了。

    除了这跳崖热潮外,另外两本话本多多少少也带来了些影响。

    比方说那本戒指随身老爷爷,按理说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不像个山崖谁都能跳,结果斯然发现,他还是低估了人们内心对于这些事情的热衷。

    戒指,成为了修真界新一代潮流。

    山下集市随便一逛,人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戴着个戒指,还都是那种朴素铜圈看上去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面摆了几百年拿出来的,和他话本里描述的格外相似。

    山下灵器店内的伙计痛苦并着甜蜜,戒指类灵器被一扫而空,他们不得不连夜进货,这各家店里边戒指多起来之后,修士们又开始挑挑拣拣,太新了不行,太华丽的不行,就要那种破旧朴素款的。

    这种灵器练多了,炼器师们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审美。

    至于那本风波最小的重生文,要说重生才是真的可遇不可求,书里写的是主角死后回到过去,但没谁会傻到真死一次,看能不能真的重生一次。

    不,还是有这种人的,斯然偶然听闻有炼体一族,生命力极其强大,特意按照书里主角死前的所有经历完整体验了一遍,最后没死成,也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听说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那人还颇有感悟,说是要找到作者,好好和他交流交流。

    作者·斯然:“……”

    不过斯然没有想到的是,遭受重生文迫害最深的居然会是顾凌。

    顾凌的新木屋还建在原处,斯然伤愈后第一时间便跑过去探望旧友,和顾凌刚打了个照面,就看见顾凌先是惊喜,随即整张脸黑了下来。

    眼看着一场疾风骤雨即将扑面而来,斯然果断地先发制人:“你……我养伤这么久!你都没来探望过我一次!”

    果然,顾凌的狂风骤雨一滞,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好半天才呵了一声:“你哪需要我去看,你把个锅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我可比不上你。”

    斯然:“……”

    这件事到底还能不能过去了。

    顾凌新的小木屋和原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稍微换了个位置,还是在森林边上,不过却找了个树木稀疏些的地方,看来当初那条本意劈树结果连带劈到小木屋的闪电还是给顾凌带来了心理阴影。

    顾凌在木屋门口放了小木凳子和小木桌子,他往上边一坐,倒了杯茶,扫了眼身后的树丛,有些烦躁地拧起了眉头。

    斯然注意到他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呵,”顾凌扯起嘴角,手里的杯子被他捏得嘎吱嘎吱响,“还不是那个什么鬼话本,好像说的是什么重生的?”

    斯然抿茶的动作僵了僵。

    “这些天,一群脑子有毛病的,天天往这边跑,把后边这林子里的每一寸土都翻了个遍,呵,我刚开始还当他们是老黄牛转世,翻土翻得这么勤快。”顾凌冷冷地嘲讽。

    “结果是因为那话本里写了什么主角按照前世的经验,搜罗各色宝贝,这宝贝八成都是在什么土里边,树根边上,岩石坑里翻出来的,那群人好了,把有土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蚯蚓都没他们能干!”

    斯然:“……”

    斯然幽幽道:“原来你也看了那些话本啊。”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顾凌暴躁反驳,“我只是听人说了而已!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

    斯然一口戳破:“你连朴素黄铜破旧小戒指都戴上了。”

    顾凌:“……”

    恼羞成怒的顾凌整张脸迅速涨红,宛如一座即将喷发而出的火山,斯然见状不妙,脚底抹油在火山爆发前迅速溜走,跳上旁边停着的小白鸟,直接回了临观峰。

    临观峰经过后续的修缮,基本上看不太出来雷电劈后的痕迹,只是原来的两个洞府换了面石壁。

    不过,也就换了个位置而已。

    云漠的洞府他不知道,只是从外边看,觉得长宽高几乎和原来的一样。

    而他自己的洞府,进去了之后才发现,所有物品的摆设,包括他书架上那个破旧小花盆和花盆里边硬邦邦的泥土,都完美的还原了。

    好一个完美主义者,比心!

    斯然往床上一摊,长长地舒了口气。

    回想起今天一日的所见所闻,种种情绪涌上了心头,这其中最为浓烈的还是心虚、震惊以及不解。

    斯然就不明白了,这话本的影响力就那么大?

    他对自己的文笔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这话本销量好无非是占了新奇的光,但销量好归好,怎么还把一群人给看上头了呢?

    敢情他特意框出来的“纯属虚构请勿模仿”白框了?

    宝书冒出行萌萌小字:【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斯然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边,闷声道:“哪里正常了?”

    宝书:【你可是拥有我这样一个传奇之物的存在,作为真理与知识的代言人,我的存在充满着神秘和贯穿时间空间长河的无与伦比,知识本身虽然客观,但记录的过程却是无数智慧生灵耗尽生命探索的过程,它具有着极强的感染力、辐射性,无尽的知识有时候甚至会——】

    斯然把自己又翻了个面:“说人话。”

    宝书:【由于我的存在,你的文字、话语等会对他人有特殊的感染力,尤其是文字,作为知识重要的载体之一,你所书写下的文字对现实和他人的影响更大。】

    斯然:“……”

    斯然整张脸从白变黑,又从黑变白,嘴唇抖了抖,真情实意地说道:“草。”

    宝书见斯然眼神逐渐呆滞,连忙补充:【不过你现在实力不高,影响也有限啦,最多只是更有感染力而已,人类忘性大,很快就没事啦。】

    斯然两眼望天,语气沧桑:“我还写了篇小黄文。”

    宝书:【……】

    斯然喃喃道:“现在撕了还来得及吗?”

    宝书蹦出一行荧光黄大字:【你居然写了小黄文!】

    斯然理直气壮:“怎么了!自娱自乐不行吗?”

    宝书:【我也要看!】

    斯然:“……”

    斯然摆手:“一边去啊,你可是万千知识的载体,充满了那个什么神秘什么无与伦比,到时候别把你带歪了,这万千知识都黄了可不好。”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小黄文还是不能留,撕了它一文,安心你我他。

    斯然往怀里掏了掏,小黄文没掏到,指尖上滑溜溜的东西缠上来,捏出来一看,鬼迷草晃悠悠地挂在他的指尖,几根小触须在空中蠢蠢欲动。

    “怎么又变紫菜了?”斯然把小花盆也拿了出来,想着把鬼迷草给种进去,结果这颗草拧巴来拧巴去,就是不想被种,反倒是一个劲地往斯然身上贴。

    斯然顿时警惕:“你该不会看了那篇小黄文吧?”

    鬼迷草晃了晃触须,懵懵懂懂,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宝书:【四阶灵植的智商还没高到这个地步,你养了它那么久,估计是把你当主人了。】

    当主人了?

    斯然内心有种微妙的小触动,他轻轻拨了拨鬼迷草柔软的小触须,触须似乎有点怕痒,抖了抖,尖尖翘了起来,开了一朵红艳艳的小花出来。

    鬼迷草拿着触须推了推斯然的手指,斯然松开手,鬼迷草慢吞吞地挪动到了面前的小矮桌上,举起触须尖尖的那朵小花,递到了斯然的面前。

    斯然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迟疑地拿起那朵花,鬼迷草顺势将整株草都塞进了斯然的手心里,小触须霸道地将他每根手指都缠绕了起来,看上去像戴了一圈儿的戒指。

    他、他这是被一颗草撩了?

    糟糕,居然还很心动!

    斯然被鬼迷草的举动瞬间击中内心的萌点,摊开掌心,把小红花和鬼迷草捧到面前,也不嫌弃这草令人窒息的品味了,问宝书:“这修士都能契约灵兽,那能不能契约灵植?”

    除了御兽宗拥有一些特殊法门外,这修士和灵兽的契约多数是平等契约,出于双方自愿而签下的,对于双方都有好处。

    签了契约后,灵兽和修士可以心神沟通,灵兽可以提供战斗力或其他辅助能力,修士可以帮助灵兽进阶,提供其需要的丹药等等。

    和灵兽契约是件挺普遍的事,具体可以参考戚封和他的赤羽狐,但和灵植契约……似乎并不常见。

    宝书:【理论上可行,不过灵植对外界的反应有限,大多数都是拿来炼丹的,这株鬼迷心窍草看样子是进化了智商,你可以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斯然更加心动了。

    宝书立马贴了份契约法诀出来,看上去也不难,斯然逼出一滴指尖血,鬼迷草见状,晃悠悠了一下小触须,尖尖打了个弯,主动贴在了指尖的鲜血之上。

    体内灵力一直在自主运转着,丝丝灵力从指尖泄出,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奇妙的图案,随即与鬼迷草的触须相接,斯然脑海一震,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咕唧?”

    这是双方心神沟通的过程,只要灵兽和修士都同意,契约便可成立。

    “咕唧!咕咕咕!咕唧?唧?”欢快的咕唧声音跳来跳去,像雨滴劈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只听这声音,都能感觉到内心的欢喜了。

    鬼迷草瞬间便同意了这契约,斯然的脑海里顿时多出了和鬼迷草之间的联系,顺着这道联系,他可以感应出鬼迷草的位置,和它心里头一些简单的想法。

    不过看着一片咕唧咕唧,估计也没什么想法可感应的。

    这契约还有一个好处,鬼迷草以后可以扎根在他的灵力里边,没必要一定得种在土里了。

    斯然抽出意识,鬼迷草格外的高兴,受到斯然灵力的滋润,它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哼哧哼哧地爬到了斯然头上,环成了一个花环,上面开满了绿油油的奇怪小花。

    斯然:“……”

    “不行,”原则问题上,斯然丝毫不退让,“不能在头顶。”

    鬼迷草抖了抖,慢吞吞地爬到了斯然脖子上,圈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大项链。

    斯然无情地道:“脖子也不可以。”

    他是绝对不会顶个跟大金链子一样的东西出去的。

    鬼迷草蔫了。

    金链子重新回归成一条紫菜,鬼迷草不情不愿地爬到了斯然手腕上,把自己圈了起来,开了一溜儿五颜六色的花。

    这修真界的灵植千奇百怪无奇不有,能发光的也不在少数,鬼迷草就伪装成了一株彩荧花,五颜六色不说,还冒着光,看上去就跟戴了一串儿彩色小灯泡。

    斯然面色复杂地看了半天,想着毕竟是契约第一天,还是忍忍吧,别太打击积极性了,还好修士的衣服袖子够宽大,这小灯泡往上撸一撸,也不会太明显。

    哎,他可真是个为草着想的好主人。

    袖袍里边,成功定居斯然左手腕的鬼迷草格外的开心,须须尖儿比了个小爱心。

    这伤也好了,写话本的愿望也满足了,鬼迷草也契约了,是时候开始工作了。

    作为一个修真者,本职工作是什么?

    是努力提升修为,修炼法术,增强心性,为早日问鼎长生,成功飞升而不懈努力!

    虽然他只是个半路而来的修真者,但来都来了,这周围人也都是修真者,这世界的主流也是修真者,还能怎么办呢,加油炼呗。

    斯然检查了一下这两个多月来的修为变化,五行灵根生生不息的一直在自主运转,哪怕他在床上挺尸,也时时刻刻在修炼着。

    虽然他灵根激活度只有0.1%,但也积攒了不少灵力,再努力努力,很快就能炼气八层了。

    筑基指日可待!

    筑基再也不是永别了!

    斯然顿时充满了信心,摩拳擦掌地开始收集其他等级的灵物。

    他发现了,修真一途,努力固然重要,但天赋也必不可少,这炼气期也没什么攻击性术法可修炼,他还是赶快激活更多的灵根,赶快升到筑基才好。

    经过上一次一阶灵物的成功后,斯然这次把目标放在了二三四阶灵物上,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低阶灵物。

    想要达到每阶灵物的上限激活度,一阶的要一百组,二阶的也是一百组,三阶和四阶少了点,五十组即可。

    但毕竟一组灵物五种,二三四阶的灵物已经不像一阶那样踩一脚都能踩到好几种,斯然让宝书列了个单子出来,看着上边灵物名称,仿佛听到了储物袋里灵石哗啦啦流去的声音。

    没事没事,斯然安慰自己,再怎么你也比剑修们有钱。

    这样想着,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这收集灵物的原则依旧不变,能自己采来就绝对不买,好在这剑宗也是块风水宝地,努力翻翻找找收获也不小。

    斯然重新投入了自己漫山遍野撒腿奔的日子,中途还遇到了那群被顾凌形容为老黄牛转世、比蚯蚓还能干的翻土大军,托他们翻土的福,斯然眼尖地揪到了一棵明光草。

    兴许是因为森林都被翻了遍土的缘故,斯然还偶遇了一小队哼哧哼哧的绿头蚁,顶着一小粒一小粒的食物往洞里钻。

    看到这熟悉的老朋友,他刚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这队绿头蚁撒腿就跑,食物也不顶了,转瞬便没了影儿。

    等绿头蚁把食物给甩了,他才察觉这伙绿头蚁头顶似乎有点秃,没其他绿头蚁那么绿。

    斯然沉默了一会。

    看来还真的是老朋友……这伙应该就是上次惨遭他毒手的那群绿头蚁了,怪不得跑得这么快。

    这绿头蚁都搬家搬到这映日峰了,还能碰上他,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缘分……

    斯然收集灵物的第三天。

    已经到了夏日,剑宗所处这片大陆的气候还算四季分明,此时天空一片晴朗,阳光开始试探它的灼热,低阶修真者还做不到寒暑不侵,有钱的修士在法袍里刻上降温阵法,没钱的剑修只能少穿几件,或者干脆在水里舞剑,试图人工降温。

    烟霞峰上,斯然哆哆嗦嗦地趴在一棵足有十米高的大树上,颤巍巍地掐下了树冠最上边那颗嫩芽,放到了储物袋里。

    成功到手一株三阶灵物,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这棵大树名为幻楠树,算是这映日峰满山普通楠树里边难得出的一个变异种,其最顶端常常有三阶灵植青蕴芽伴生,斯然就是为了摘着青蕴芽,才落到这十米高的大树顶上的。

    幻楠树具有简单的幻术能力,可以幻化出生灵心中的恐惧,不过能力不强,窥视到的都是比较表浅的恐惧。

    比如说斯然,他靠近这树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小黄文被云漠发现的恐怖幻境,吓得他手一抖,揪了小白鸟好几根头顶毛,被这鸟愤怒地啄了几下,也算是清醒了过来。

    斯然是坐着小白鸟来的,这树太高了,树干光滑,中途也没个树枝搭脚,根本爬不上来,他打算让小白鸟载着他空投到树上,等他摘了这芽,在把他接回去。

    结果,空投是成功了,鸟跑了。

    这鸟靠近树的时候,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高亢尖叫一声,整只鸟瞬间炸毛膨胀了一大圈,斯然还没来得及伸手挽留,视线里就只剩下小白鸟肥嘟嘟的屁股和扑扇着翅膀远去的身影。

    一阵风儿吹过,高空中的斯然感受到了寒冬腊月般的凄凉。

    别、别跑啊。

    不是说这剑宗的小白鸟受过特殊训练心性强大啥都不怕吗?

    虚假宣传要不得啊!

    斯然跟个树袋熊一样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下方,腿肚子一抖,声音都在颤抖:“儿啊……你你你那里有什么速速成的飞飞飞行法术……”

    宝书:【说、说话别、别抖,深呼吸,放轻松。】

    斯然死死地抱着树干,幻想着这鸟儿能有点职业操守,怎么说也是花了灵石租的,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

    宝书贴了几个飞行法术出来:【这些都是最最最简单的飞行法术了,速成的没有,你看看这些行不行?】

    斯然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看了一遍眼前的法术,沉痛地叹了口气,任命地闭上了双眼。

    算了,他还是等小白鸟回心转意过来接他吧。

    高空的风很大,太阳也很热情,随着日头逐渐上升,很快便到了正午时分,在太阳的炙烤之下,斯然感觉自己的手心一点一点地渗出了汗。

    刺溜。

    他手一滑,差点没攀住树干。

    顾凌好像有事,通讯玉符联系不上,柳思锐前几天说他去外边抓红翅金尾鸟了,估计还没回来,谢容卿……谢容卿后来也给他留了个玉符,但根本就是个摆设,这家伙从来不看玉符!

    斯然内心充满了凄凉。

    祸不单行,面前的幻楠树歇了会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试图驱赶这个爬在它身上的小东西,或许是和斯然紧贴了一个上午,这次的幻境格外的真实,斯然心神一紧,有那么一瞬间中招了。

    他手一松,整个人直直地从半空中砸了下去!

    宝书血红大字刷屏:【啊啊啊啊啊——】

    斯然从幻境里挣脱,也扯着嗓子:“啊啊啊啊啊——”

    眼前场景飞速变换,耳畔风声忽忽而过,强烈的失重感让他从头到脚都像过电一般不适,鬼迷草伸出小须须试图勾住树干,却毫无用处,它太滑溜了,根本缠不住。

    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斯然把钻出自己袖袍在外面迎风晃荡的鬼迷草往怀里一塞,弯起身子,护住脑袋,咬牙准备迎接冲击——

    轰!

    这不是坠地之声,而是云漠踏剑飞身而来的破空之声。

    黑色长衣的剑修踏着一柄纯黑的长剑,朝着斯然坠落的方向疾行而来,在靠近斯然后,他一用力,从剑上腾空而起,伸出手臂,将斯然往怀里一揽——

    斯然整个人扑在了云漠的怀中。

    云漠一只手按住斯然的后脑勺,半空中转身踏树借力,墨剑似有灵性地平飞在他的身旁,他跃上黑色长剑,缓缓地落了地。

    墨剑归鞘,发出一声轻鸣,云漠另一只手拍了拍剑柄,把斯然放了下来,问道:“感觉怎么样?”

    斯然整张脸上血色全无,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后背全是冷汗。

    好在他很快便缓了过来,只是浑身上下还充斥着惊恐过后的虚弱感,好在灵力缓缓在经脉里流动,滋养着有些脱力的身躯。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大力跳着,斯然喘了几口气,呼吸总算慢慢匀了下来,道:“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谢谢啊。”

    虽说修真者皮糙肉厚,但要真这么摔一下,他好不容易才伤愈,这又得躺回床上去。

    “没事就好,”云漠也松了口气,“你怎么会爬到那么高?”

    说到这个,斯然真的是满心泪流。

    “说起来话长,”他疲惫地叹了口气,也不想细说,“我只是上去采个青蕴芽而已,都是个意外。”

    “青蕴芽?”云漠皱了皱眉,想起这几日斯然似乎到处在采各种灵植,“你需要很多灵植?”

    斯然想起宝书那一长串清单,叹了口气:“还好吧,不算太多,就是种类比较广,这次真的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小白鸟那么狗——”

    “你可以直接向剑宗提出这方面的要求,”云漠看着他,“这些灵植,剑宗很快就能收集好,不需要你冒险去采。”

    斯然挠了挠侧脸:“不用了吧,我要的灵植还挺多的,算下来价格也不低,收集起来也不容易,反正我也不急,可以慢慢找。”

    激活灵根又不是必须一次性激活到上限,他完全可以找到一组激活一组。

    “你救了整个剑宗,”云漠语气认真,“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就像戚长老所说,只要是不违反伦理道德之事,剑宗绝对会倾尽全力完成。”

    斯然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有些不解:“那件事情,我不是说了吗,你们收顾凌为弟子,指导其修炼,就算是和那个人情抵消了。”

    云漠眉心轻拧:“这两件事情,完全不对等,如何能够抵消——”

    “可以的,只是你们想多了而已。”斯然收敛了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冷淡。

    “在你们的角度,是我救了剑宗,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够过得舒心一点,帮了个忙而已,不用为此过于感激,说到底,只是一件事情而已。”

    斯然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在划清界限。

    “你们剑修都是挺好的人,知恩图报,但其实,真的不用把这件事想得太重。”

    他不自觉地捏着手指:“我觉得以前那样就很好,你看,我早就提出了我的要求,这件事情已经两清了,你们就当之前那样,出于和斯行风的交易,让我待在剑宗,必要时刻保护我的安全,然后等上那么个一百年……就可以了。”

    微风吹过,旁边的几棵楠树树冠微摇,在云漠的身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阴影之中,斯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也不太敢去看。

    云漠没有说话,他低垂着眼眸,黑色长衣衬得他一张脸如冰雪一般,双唇紧抿,唇色浅淡。

    斯然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向来不擅长和其他人建立亲近关系,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都和别人不远不近,同学们有时候会觉得他太冷淡了,他有时候也想改,却不知从何处入手。

    见云漠沉默了好久,斯然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话说得太过分了吗?

    鬼迷草在他的怀里钻来钻去,刚刚它试图去缠树,从斯然的手腕上跑了下来,现在它要跑回去,占据自己的宝座!

    小小的一根紫菜嘿咻嘿咻地爬着,长长的须须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

    “我……”斯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阵叽叽叽的叫声,半路逃走的小白鸟姗姗来迟。

    斯然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也顾不上谴责这鸟的不负责任,匆匆地丢下了一句“我先走了”后,转头便跳上了小白鸟。

    几张薄薄的纸从他的怀里滑落,斯然却毫无察觉。

    小白鸟振翅一飞,载着他飞远了。

    被留在原地的云漠眼睫微颤,内心翻滚着一丝令他都有些陌生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腰间的墨剑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发出一声轻鸣。

    片刻后,风停了,树也不摇了,周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静。

    云漠按住剑柄,垂眸正想离开,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地上那几张摊开了的纸张。

    这是……

    云漠见过这样的纸张,斯然之前写话本的时候,似乎用的就是这种,看上面的字迹,也和之前斯然的署名相同。

    他走上前去,风又刮了起来,纸张被吹动,四散开来,几张纸都摊开了,其中一张上面,临月剑仙四个大字瞬间吸引了云漠的注意。

    这是……那本《剑仙》的原稿吗?

    云漠耐心地把被吹散了的纸一张张收好。

    只是这顺序已经打乱,纸上也没有标上数字,一向追求完美的剑修顿了顿,实在是忍耐不了内心强迫症的驱使,试图将这几页纸归成原来的顺序。

    《剑仙》一书,他其实看了很多遍,对里面的情节也格外熟悉,想要还原顺序并不困难。

    云漠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拿起其中一页纸,简单地扫了一眼,想要找出这纸上的剧情是话本中的哪个部分。

    然后他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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