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笼中鸟水中月，飞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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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身为流家的大小姐，从小伯父是怎样要求你的，应该不需要我来指手画脚吧？”
“我知道！”少女的低吼打断了他的话语，流漓眼眶微红，她低垂着眼眸，双手垂在身侧，攥了松，松了又攥。
“我自然知道……”
“表哥，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
“流家千金，这个世人眼里无比倾羡的身份，无尽的财富，崇高的地位，于我而言，不过是沉重的镣铐与枷锁。”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人生的全部便被人安排得彻彻底底。”
“每天早上睁眼，到夜晚就寝，我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着我。”
“不得逾矩，不得妄言。”
“端庄得体，行为妥帖。”
“这十六个字，生来就被你们刻在我的骨子里！”
“我拼命活成你们所有人想要的样子，拼命按着你们安排的路努力向前奔跑，就片刻都不能停留，可尽管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不在意我，尽管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但一年到头，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是所有流家人都知晓的事。”
“但你们每个人……每！一！个！人！就只是冲着我的身份，想方设法来接近我，戴着脸谱，露出假笑，就连我那个所谓的母亲也是如此，费尽全力想要讨好我。”
“就连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女仆，看待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流漓的眼眶里溢满了晶莹，她低低地笑了几声，蓦然抬起头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们都是为了流霜集团，为了钱，为了地位，可你们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能够带给你们这些，你们只是觉得……我值得被利用……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生来便是这边陲星球上一名土生土长的女子，寻一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执手便是一生。”
“可惜……那终究是难以企及的梦幻泡影罢了。”
她扬起头，倔强得不让自己脸上的泪水滑落。
“我用过去十五年的乖顺，跟父亲换了三年自由，方才得以来到这里。三年之后，按照约定，我会返回帝域，听从父亲安排婚事。”
“按照我对父亲的了解，表哥，你应该是他眼里极有竞争力的选择吧……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你甚至不愿意再为我多等哪怕一年，跨越星海也要来到这里，威逼利诱……”
流漓第一次对着流落云露出了嘲弄的笑意，她笑得极美，但眼底却全是讽刺。
“是你当真为我情根深种？”
“还是就连一丝一毫错过我的风险……也不愿意承担？”
看着眼前的美貌少女，流落云微微笑了，他伸出手，轻轻鼓掌：“不愧是小漓，我最心爱的女孩，才这般年纪，心思就已经如此敏锐，着实令表哥欣赏。”
“不过你却说错了一些。”
“我之所以来到天河，不全是因为你。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跟了我最好，若是不愿，我倒是也不会强求。”
“但是现在……”青年眼眸虚眯。
“你便是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
“至于你身后这人，他今日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
“你敢！”流漓怒斥道。
“流漓……”
少年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让流漓恍然失神，急忙回头。
洛飞白的胸口彻底塌陷下去，森白的冰霜覆盖在他的体表，几乎将他身上升腾的火焰尽数吞没，他满身满脸全是血迹，唯有那双黝黑的眼眸内，仍有摇曳不息的火焰跳动着。
“飞白！”
流漓的声音发着颤。
“你让开。”
少年蹒跚着脚步，挣扎着向前走去。
她怔怔望着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洛飞白垂着眸，忽略了身侧少女哀求的眼神。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记住……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话。”
说罢，他用力挣开她的手，继续朝着流落云走去。
流漓凝望着他，脑海内回荡着少年先前对她说过的话语。
不要为了他而委曲求全……么？
少女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朝着身前的少年背影吼道：“混蛋！你算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答应你？我偏不！”
她拼命朝着洛飞白冲去，却在即将追上他时，被身前一阵汹涌的气浪陡然掀飞出去，远远落向天台的边缘。
“洛飞白！！”
流漓嘶吼着朝他的背影伸出手。
少年没有回头，他的脊背缓缓挺直，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流落云扯了扯唇角：“这次，我倒是能高看你几分。”
“洛飞白……是么？”
“等你死后，我可以不碰南坡的那些家伙。”
他抬起手，凛冽的冰雪在他身侧凝成尖锐的锥刺。
洛飞白攥起双手，抵抗着身体的冰寒，流落云那一掌，让他体内滚烫的鲜血彻底冷却，此刻的他几乎没有力气再抵挡他的攻击。
可那又如何？
踏进宴会厅前，他早已做好了死的觉悟，这一路走来，他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没有丝毫后悔。
为了南坡……只是为了南坡。
那日摩天轮的烟火下，少女含羞待放的微红俏颜在脑海内一闪而没。
洛飞白缓缓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
父亲，飞白……要让你失望了。
凛冽的寒意迎面扑来，少年没有动摇，更没有躲避。
面对死亡一事，他早已坦然视之。
只是……
他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耀眼的蓝芒划破长空，陡然落在了他的身前。
噗嗤！
尖锐破体的声响，伴随着难忍的闷哼声，那熟悉的清香挟裹着凛冽的寒意，让少年豁然睁眼。
流漓站在他的面前，苍白的俏脸冲着他微微一笑，唇角轻翘，溢出血丝，她的胸前，那难以忽视的猩红冰刺缓缓探出，将她娇柔纤细的身躯彻底贯穿。
“飞白……”
“不要死。”
“我……爱你。”
“流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身为流家的大小姐，从小伯父是怎样要求你的，应该不需要我来指手画脚吧？”
“我知道！”少女的低吼打断了他的话语，流漓眼眶微红，她低垂着眼眸，双手垂在身侧，攥了松，松了又攥。
“我自然知道……”
“表哥，我其实很羡慕你。”
“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
“流家千金，这个世人眼里无比倾羡的身份，无尽的财富，崇高的地位，于我而言，不过是沉重的镣铐与枷锁。”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人生的全部便被人安排得彻彻底底。”
“每天早上睁眼，到夜晚就寝，我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着我。”
“不得逾矩，不得妄言。”
“端庄得体，行为妥帖。”
“这十六个字，生来就被你们刻在我的骨子里！”
“我拼命活成你们所有人想要的样子，拼命按着你们安排的路努力向前奔跑，就片刻都不能停留，可尽管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父亲不在意我，尽管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但一年到头，我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是所有流家人都知晓的事。”
“但你们每个人……每！一！个！人！就只是冲着我的身份，想方设法来接近我，戴着脸谱，露出假笑，就连我那个所谓的母亲也是如此，费尽全力想要讨好我。”
“就连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女仆，看待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流漓的眼眶里溢满了晶莹，她低低地笑了几声，蓦然抬起头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们都是为了流霜集团，为了钱，为了地位，可你们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能够带给你们这些，你们只是觉得……我值得被利用……而已。”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生来便是这边陲星球上一名土生土长的女子，寻一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执手便是一生。”
“可惜……那终究是难以企及的梦幻泡影罢了。”
她扬起头，倔强得不让自己脸上的泪水滑落。
“我用过去十五年的乖顺，跟父亲换了三年自由，方才得以来到这里。三年之后，按照约定，我会返回帝域，听从父亲安排婚事。”
“按照我对父亲的了解，表哥，你应该是他眼里极有竞争力的选择吧……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你甚至不愿意再为我多等哪怕一年，跨越星海也要来到这里，威逼利诱……”
流漓第一次对着流落云露出了嘲弄的笑意，她笑得极美，但眼底却全是讽刺。
“是你当真为我情根深种？”
“还是就连一丝一毫错过我的风险……也不愿意承担？”
看着眼前的美貌少女，流落云微微笑了，他伸出手，轻轻鼓掌：“不愧是小漓，我最心爱的女孩，才这般年纪，心思就已经如此敏锐，着实令表哥欣赏。”
“不过你却说错了一些。”
“我之所以来到天河，不全是因为你。当然，如果你愿意直接跟了我最好，若是不愿，我倒是也不会强求。”
“但是现在……”青年眼眸虚眯。
“你便是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
“至于你身后这人，他今日必死无疑，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
“你敢！”流漓怒斥道。
“流漓……”
少年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让流漓恍然失神，急忙回头。
洛飞白的胸口彻底塌陷下去，森白的冰霜覆盖在他的体表，几乎将他身上升腾的火焰尽数吞没，他满身满脸全是血迹，唯有那双黝黑的眼眸内，仍有摇曳不息的火焰跳动着。
“飞白！”
流漓的声音发着颤。
“你让开。”
少年蹒跚着脚步，挣扎着向前走去。
她怔怔望着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洛飞白垂着眸，忽略了身侧少女哀求的眼神。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记住……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话。”
说罢，他用力挣开她的手，继续朝着流落云走去。
流漓凝望着他，脑海内回荡着少年先前对她说过的话语。
不要为了他而委曲求全……么？
少女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她朝着身前的少年背影吼道：“混蛋！你算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答应你？我偏不！”
她拼命朝着洛飞白冲去，却在即将追上他时，被身前一阵汹涌的气浪陡然掀飞出去，远远落向天台的边缘。
“洛飞白！！”
流漓嘶吼着朝他的背影伸出手。
少年没有回头，他的脊背缓缓挺直，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流落云扯了扯唇角：“这次，我倒是能高看你几分。”
“洛飞白……是么？”
“等你死后，我可以不碰南坡的那些家伙。”
他抬起手，凛冽的冰雪在他身侧凝成尖锐的锥刺。
洛飞白攥起双手，抵抗着身体的冰寒，流落云那一掌，让他体内滚烫的鲜血彻底冷却，此刻的他几乎没有力气再抵挡他的攻击。
可那又如何？
踏进宴会厅前，他早已做好了死的觉悟，这一路走来，他所做的每一个选择，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没有丝毫后悔。
为了南坡……只是为了南坡。
那日摩天轮的烟火下，少女含羞待放的微红俏颜在脑海内一闪而没。
洛飞白缓缓闭上眼。
妈妈，对不起。
父亲，飞白……要让你失望了。
凛冽的寒意迎面扑来，少年没有动摇，更没有躲避。
面对死亡一事，他早已坦然视之。
只是……
他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耀眼的蓝芒划破长空，陡然落在了他的身前。
噗嗤！
尖锐破体的声响，伴随着难忍的闷哼声，那熟悉的清香挟裹着凛冽的寒意，让少年豁然睁眼。
流漓站在他的面前，苍白的俏脸冲着他微微一笑，唇角轻翘，溢出血丝，她的胸前，那难以忽视的猩红冰刺缓缓探出，将她娇柔纤细的身躯彻底贯穿。
“飞白……”
“不要死。”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