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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Thin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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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四周充满了模糊视线的烟熏，一群露出上半身臂膀的大汉子们四黑五粗地坐在黑皮椅子上神情激动地呐喊。门口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苏文带着满头大汗和叮当作响的书包冲入网吧。
路三轮正坐在最中央的机子上双手操控键盘与Thinker激烈对战。快捷键都快被他扣爆了，金属间的摩擦与碰撞不绝于耳，密集的像是能擦出闪亮的火花。
何灵书这个暴力分子揍了他之后就回家了，心情舒畅步履轻松，全是苏文这一身红的绿的为代价换的。刷的一下三五个大汉站起来鞍前马后为苏文大哥效劳，各种笑脸争先恐后凑上来又是营养快线又是五毛钱一包的辣条热情的简直想把这些东西全塞进苏文嘴里，苏文诚惶诚恐推开大汉们摇曳着的手，心想我确实需要一番进食补充能量但也不至于连塑料袋都能吃下去啊。
“苏老哥，你是不是被高年级的人揍了？哥几个帮你出气！”为首的大汉一脸愤懑不平，苏老哥在这一片街区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手泰伦人族出神入化杀得他们丢盔卸甲登上二把手。一把手大当家的正在跟企图抢夺帝位的后来居上者争斗，无暇顾及二当家身上的伤痕，那就由他们这帮小弟出口恶气。
“不是我都高二了按理来说也是我欺负别人吧高三的那帮狠人都在拼死复习呢。”苏文连着打了两个哈哈放下书包，立马就有个小弟推着椅子过来帮他开机点亮桌上的屏幕。
“今天要跟哪位老哥过招？”小弟两眼瞪得跟灯泡一样闪闪发光，苏文一阵发毛，这种眼神路三轮才刚刚在他身上使用过：“今天我要研究一下路三轮和那个Thinker的对局，上录像！”
“已经开始录像两分钟了，现在对局正进行到农民探基地搜索信息的阶段。”黑暗中摸出来个贼头贼脑的摄影师，手中的DV荧幕发散着微弱的光芒。苏文被吓了一跳心说大哥你哪冒出来的，刚从非洲度假回来的吗。
挪动脚步，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打开星际争霸，就空出座位前去观战了。路三轮的手速真的没话说，开局两分钟就已经有七组编队来回切屏，更丧心病狂的是路三轮竟然把每个农民都单独编组扔在后面来回切换刷APM（每分钟键鼠点击操作次数）。路三轮已经不满足于在战略战术运营上将对手杀得溃不成军，他就连赛后的各项选手数据都要碾压对手。
苏文将视线转移到对面的Thinker上，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对方要叫做Thinker，首先他的样子就很思考者，其次他，他竟然是个外国人。
苏文托腮思考，原来路皇帝的威名已经传到大陆对岸和大洋彼岸了吗。苏文忽然有点急不可耐，要是路明非去打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早期世界级电竞项目）指不定能把国旗升起来为国争光。但一想到他那如坦克过境般的婶婶，还是算了。
对局进行到后期，局势愈发火热，这边路三轮的泰伦都攒出大和了，Thinker不知是运营还是其他什么方面出了问题，被五十块钱的好兄弟机枪兵屠村把农民全杀了，经济来源彻底断绝。苏文总算了解到为什么这一场对局愈发火热，路三轮单方面的屠杀委实让人过于火热。
Thinker在公频上打出GG退出了比赛，恭敬地献上五块钱一瓶的营养快线和五毛钱一包的辣条。梁山好汉们发出阵阵欢呼，两岸啼声猿不住地庆祝路皇帝再次将挑战者斩于马下。眼下似乎无人再可撼动路皇帝的宝座，唯有苏老哥可以以泰伦人族发起挑战。
“打的真厉害。”Thinker由衷赞叹道。网吧老哥们全体震住，苏文面部表情僵硬艰难地转动脖子，见了鬼一样地看着Thinker。
这莫名其妙的河南口音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你会说中文？”这会儿轮到路明非震惊了，邋遢的黑发跟着他的语速一同甩动。
“没错，这就叫，叫那个啥.......入乡随俗！”Thinker撕开薯片的包装就抓起薯片往嘴里送，“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个二皇帝，叫什么，苏文？”
“是苏神！”一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忍不住插话。苏文浑身一震心说这又是哪位大哥给我取的破烂外号？
“是我。”苏文面色古怪地扫视着这位国际友人，金发的Thinker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南口音普通话跟他对话：“我想在挑战你的泰伦人族，赢了我就送上营养快线。”
“这么好？我输了呢？”苏文跟路明非对了个眼神。
“什么都不要做。”Thinker补充。
感情这是社区送温暖给家境贫寒的孩子们送福利呢。路明非飞过来挤开苏文，一脸谄笑：“那我在多跟你打几场，你就送我一箱营养快线就好了。”
苏文一脚飞踢把路三轮踢回椅子上乖乖躺好，网吧老哥们欢呼雀跃传颂着这一脚的狠厉，要是能再大力一点把路皇帝踢驾崩苏神就可以谋权篡位了.......
“来，开局。”苏神霸气侧漏，指着自己机位上的电脑。他环视四周皆是满眼星光，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简直快要撑爆全场的王霸之气。嗯虽然是王八之气还是王霸之气不太好说。
Thinker迅速找到机位脸上本地网络开赛，趁着大家都专心致志于第二场比赛，网吧老板混着烟味儿穿过一层又一层间隙摸到了路明非身后背刺，皮笑肉不笑的催他赶紧把第二瓶营养快线的钱补了。路明非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二次驾崩。
对局结束。大汉们吹着口哨庆祝苏神再度将这个似乎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者打回原形。Thinker也跟着吹口哨，愿赌服输把营养快线甩到苏文桌子上。苏文眼见着营养快线稳稳当当落在自己眼前，夸赞一句：“扔的真准。”
Thinker吹响口哨：“打篮球打多了，你也可以扔的这么准。多练习就好了。”
“你练习多了也可以把星际争霸打好。你的打法激进而不失稳重，手速有微操有，只是还缺少运营，经济断了就彻底结束了。”苏文忍不住点评道。路皇帝慢悠悠从身后走过来，Thinker就看着两位在这片街区称王称雄的玩家靠在一起，暗黄的灯光在他们脸上闪耀，压抑着又黯然神伤着。
“本名叫什么啊？”衰仔先开口。
“冯思林。”Thinker自曝本名，苏文更加加重了他本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想法，也许只是顺应潮流去做了个洗剪吹把头发染成金色罢了。
“老板，结账，我们要走了。”苏文朝着老板挥一挥手，老板又慈眉善目起来笑两下。网吧里的汉子们又高叫着恭送两位顶尖玩家走出网吧。
Thinker看着他们像是得胜而归的武士般昂首挺胸，脸上堆砌厚重而又谄媚的笑容：“老板啊，他们两人常来这边打星际啊。”
“是啊，路明非可强了，一个人单手控住全场把这边的玩家都打的落花流水，跟杀鸡一样。”老板点了根烟塞在嘴里翻云吐雾，他讲述过去在网吧里发生过的事，神情虔诚像是在回忆一个传说，讲到兴奋处他还比出个菜刀的手势嚯嚯两下斩碎空气，“他们都叫他路三轮，尊称为王。就是老喜欢占便宜了，上次还刚从我这边白嫖了瓶营养快线和牛肉泡面，老子的战略储备粮啊那个坑爹货就这样拿走了。”
网吧老板又切换成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如果说在这之前老板对路明非是敬仰着愿意献上屠龙宝刀的进贡者，那此刻他就是忍不住把屠龙宝刀抽出来给路明非来两下的屠龙勇士。
“他们都是仕兰中学的学生对吧，都才高二。”Thinker毕恭毕敬献上两根香烟，老板狐疑地接过来，看着那烟盒上印刻着一堆他看不懂的外国语言，像是镌刻着鎏金的条纹如同恶龙下一秒就要从烟盒上冲出来大杀四方。老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脸诧异：“是啊，你有事？”
“对这两个好汉是发自心底的敬佩。”Thinker拍拍胸脯，胸口出跳动着的敬仰都快溢出来。闻言老板狐疑脸色愈加重了几分：“兄弟，你这样子我很怀疑你是过来查水表的啊。就那种艾福毕哎.......”
“是FBI。”冯思林满脸黑线。
“对对对，就那群鸟特工，查人家户口本的那种，你不会是搞人口贩卖的吧？”老板还试图从冯思林身上找出枪械的藏匿痕迹，冯思林就满头黑线定在那里看着神经粗大条的老板手舞足蹈。要是他真有枪他真想毙了这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老板。
“我还会再来打比赛的，下次留个包间给我。”冯思林掏出来一叠的纸币压在手心底，看的网吧老板两眼一阵放光。
“一定一定。”网吧老板心痒痒的，“有钱好说。”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他们两个又来了麻烦通知我一下，我想跟他们多切磋几局。”冯思林说完就带起自己挎肩包冲出了网吧。老板不大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急忙，但眼下注意力全在那被名片压着的纸币上。
“发财了啊.......我日你大爷的冯思林塞了一堆假币是什么东西啊！！？”
老板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跑那么快了，这货跟路明非简直是同一个亲妈生的。
“你婶婶呢。”苏文喝着赢来的营养快线，动作优雅地像是在品尝波尔多酒庄五大名酒，仿佛他和下去的不是这瓶加了一大勺食品添加剂的饮料，而是独属于自己的荣耀。
“在家里做了饭，你呢。”路明非刚说完就后悔了，“啊忘了你家里没人。”
“你能把嘴闭上吗。”苏文扯了两下嘴角满脸的黑云压城。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摸了两下自己的呆毛以表歉意。
“那你先回家吧。明天下午网吧再见。”苏文说完就大步流星拐弯消失在街角旁。路明非看着那个身影在自己视线中逐渐消散远去，瞳孔里闪烁着莫名的韵光。
“我们是旧时代的幽灵啊，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弃子。”
恍惚间他又听到那些东西的呼喊了，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像是恶魔低语，羊角恶魔们高呼着撒旦万岁勾引他一步步迈入地狱。路明非惊慌失措地扫视着四方，他似乎看到颤动着的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低语，他们欢呼他们高喊，他们恭迎伟大的王撕扯他的羽翼再度降临于世界之巅。
自己一定是疯了。
路明非挥手给了自己两巴掌，与苏文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奔跑的背影落魄的像条无家可归的败犬。
昏黄的四周充满了模糊视线的烟熏，一群露出上半身臂膀的大汉子们四黑五粗地坐在黑皮椅子上神情激动地呐喊。门口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苏文带着满头大汗和叮当作响的书包冲入网吧。
路三轮正坐在最中央的机子上双手操控键盘与Thinker激烈对战。快捷键都快被他扣爆了，金属间的摩擦与碰撞不绝于耳，密集的像是能擦出闪亮的火花。
何灵书这个暴力分子揍了他之后就回家了，心情舒畅步履轻松，全是苏文这一身红的绿的为代价换的。刷的一下三五个大汉站起来鞍前马后为苏文大哥效劳，各种笑脸争先恐后凑上来又是营养快线又是五毛钱一包的辣条热情的简直想把这些东西全塞进苏文嘴里，苏文诚惶诚恐推开大汉们摇曳着的手，心想我确实需要一番进食补充能量但也不至于连塑料袋都能吃下去啊。
“苏老哥，你是不是被高年级的人揍了？哥几个帮你出气！”为首的大汉一脸愤懑不平，苏老哥在这一片街区可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手泰伦人族出神入化杀得他们丢盔卸甲登上二把手。一把手大当家的正在跟企图抢夺帝位的后来居上者争斗，无暇顾及二当家身上的伤痕，那就由他们这帮小弟出口恶气。
“不是我都高二了按理来说也是我欺负别人吧高三的那帮狠人都在拼死复习呢。”苏文连着打了两个哈哈放下书包，立马就有个小弟推着椅子过来帮他开机点亮桌上的屏幕。
“今天要跟哪位老哥过招？”小弟两眼瞪得跟灯泡一样闪闪发光，苏文一阵发毛，这种眼神路三轮才刚刚在他身上使用过：“今天我要研究一下路三轮和那个Thinker的对局，上录像！”
“已经开始录像两分钟了，现在对局正进行到农民探基地搜索信息的阶段。”黑暗中摸出来个贼头贼脑的摄影师，手中的DV荧幕发散着微弱的光芒。苏文被吓了一跳心说大哥你哪冒出来的，刚从非洲度假回来的吗。
挪动脚步，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打开星际争霸，就空出座位前去观战了。路三轮的手速真的没话说，开局两分钟就已经有七组编队来回切屏，更丧心病狂的是路三轮竟然把每个农民都单独编组扔在后面来回切换刷APM（每分钟键鼠点击操作次数）。路三轮已经不满足于在战略战术运营上将对手杀得溃不成军，他就连赛后的各项选手数据都要碾压对手。
苏文将视线转移到对面的Thinker上，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对方要叫做Thinker，首先他的样子就很思考者，其次他，他竟然是个外国人。
苏文托腮思考，原来路皇帝的威名已经传到大陆对岸和大洋彼岸了吗。苏文忽然有点急不可耐，要是路明非去打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早期世界级电竞项目）指不定能把国旗升起来为国争光。但一想到他那如坦克过境般的婶婶，还是算了。
对局进行到后期，局势愈发火热，这边路三轮的泰伦都攒出大和了，Thinker不知是运营还是其他什么方面出了问题，被五十块钱的好兄弟机枪兵屠村把农民全杀了，经济来源彻底断绝。苏文总算了解到为什么这一场对局愈发火热，路三轮单方面的屠杀委实让人过于火热。
Thinker在公频上打出GG退出了比赛，恭敬地献上五块钱一瓶的营养快线和五毛钱一包的辣条。梁山好汉们发出阵阵欢呼，两岸啼声猿不住地庆祝路皇帝再次将挑战者斩于马下。眼下似乎无人再可撼动路皇帝的宝座，唯有苏老哥可以以泰伦人族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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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说中文？”这会儿轮到路明非震惊了，邋遢的黑发跟着他的语速一同甩动。
“没错，这就叫，叫那个啥.......入乡随俗！”Thinker撕开薯片的包装就抓起薯片往嘴里送，“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个二皇帝，叫什么，苏文？”
“是苏神！”一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忍不住插话。苏文浑身一震心说这又是哪位大哥给我取的破烂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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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我输了呢？”苏文跟路明非对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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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一脚飞踢把路三轮踢回椅子上乖乖躺好，网吧老哥们欢呼雀跃传颂着这一脚的狠厉，要是能再大力一点把路皇帝踢驾崩苏神就可以谋权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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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ker吹响口哨：“打篮球打多了，你也可以扔的这么准。多练习就好了。”
“你练习多了也可以把星际争霸打好。你的打法激进而不失稳重，手速有微操有，只是还缺少运营，经济断了就彻底结束了。”苏文忍不住点评道。路皇帝慢悠悠从身后走过来，Thinker就看着两位在这片街区称王称雄的玩家靠在一起，暗黄的灯光在他们脸上闪耀，压抑着又黯然神伤着。
“本名叫什么啊？”衰仔先开口。
“冯思林。”Thinker自曝本名，苏文更加加重了他本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的想法，也许只是顺应潮流去做了个洗剪吹把头发染成金色罢了。
“老板，结账，我们要走了。”苏文朝着老板挥一挥手，老板又慈眉善目起来笑两下。网吧里的汉子们又高叫着恭送两位顶尖玩家走出网吧。
Thinker看着他们像是得胜而归的武士般昂首挺胸，脸上堆砌厚重而又谄媚的笑容：“老板啊，他们两人常来这边打星际啊。”
“是啊，路明非可强了，一个人单手控住全场把这边的玩家都打的落花流水，跟杀鸡一样。”老板点了根烟塞在嘴里翻云吐雾，他讲述过去在网吧里发生过的事，神情虔诚像是在回忆一个传说，讲到兴奋处他还比出个菜刀的手势嚯嚯两下斩碎空气，“他们都叫他路三轮，尊称为王。就是老喜欢占便宜了，上次还刚从我这边白嫖了瓶营养快线和牛肉泡面，老子的战略储备粮啊那个坑爹货就这样拿走了。”
网吧老板又切换成一副痛心疾首的面孔，如果说在这之前老板对路明非是敬仰着愿意献上屠龙宝刀的进贡者，那此刻他就是忍不住把屠龙宝刀抽出来给路明非来两下的屠龙勇士。
“他们都是仕兰中学的学生对吧，都才高二。”Thinker毕恭毕敬献上两根香烟，老板狐疑地接过来，看着那烟盒上印刻着一堆他看不懂的外国语言，像是镌刻着鎏金的条纹如同恶龙下一秒就要从烟盒上冲出来大杀四方。老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满脸诧异：“是啊，你有事？”
“对这两个好汉是发自心底的敬佩。”Thinker拍拍胸脯，胸口出跳动着的敬仰都快溢出来。闻言老板狐疑脸色愈加重了几分：“兄弟，你这样子我很怀疑你是过来查水表的啊。就那种艾福毕哎.......”
“是FBI。”冯思林满脸黑线。
“对对对，就那群鸟特工，查人家户口本的那种，你不会是搞人口贩卖的吧？”老板还试图从冯思林身上找出枪械的藏匿痕迹，冯思林就满头黑线定在那里看着神经粗大条的老板手舞足蹈。要是他真有枪他真想毙了这个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老板。
“我还会再来打比赛的，下次留个包间给我。”冯思林掏出来一叠的纸币压在手心底，看的网吧老板两眼一阵放光。
“一定一定。”网吧老板心痒痒的，“有钱好说。”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他们两个又来了麻烦通知我一下，我想跟他们多切磋几局。”冯思林说完就带起自己挎肩包冲出了网吧。老板不大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急忙，但眼下注意力全在那被名片压着的纸币上。
“发财了啊.......我日你大爷的冯思林塞了一堆假币是什么东西啊！！？”
老板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跑那么快了，这货跟路明非简直是同一个亲妈生的。
“你婶婶呢。”苏文喝着赢来的营养快线，动作优雅地像是在品尝波尔多酒庄五大名酒，仿佛他和下去的不是这瓶加了一大勺食品添加剂的饮料，而是独属于自己的荣耀。
“在家里做了饭，你呢。”路明非刚说完就后悔了，“啊忘了你家里没人。”
“你能把嘴闭上吗。”苏文扯了两下嘴角满脸的黑云压城。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摸了两下自己的呆毛以表歉意。
“那你先回家吧。明天下午网吧再见。”苏文说完就大步流星拐弯消失在街角旁。路明非看着那个身影在自己视线中逐渐消散远去，瞳孔里闪烁着莫名的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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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他又听到那些东西的呼喊了，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像是恶魔低语，羊角恶魔们高呼着撒旦万岁勾引他一步步迈入地狱。路明非惊慌失措地扫视着四方，他似乎看到颤动着的万物，所有的一切都在冥冥低语，他们欢呼他们高喊，他们恭迎伟大的王撕扯他的羽翼再度降临于世界之巅。
自己一定是疯了。
路明非挥手给了自己两巴掌，与苏文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奔跑的背影落魄的像条无家可归的败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