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兄，这儿要兜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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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储君，随机应变。”
顾琤收笔，将纸吹干后藏于袖中。
不知道凤轻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既然已经联系上顾家旧部了，顾家就更不能退却。
不然便顾家作贼心虚的罪名便坐实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琤理了理衣冠，再度出门。
——————
宋岭是卫都一间客栈的老板。
这天宋岭和往常一样坐在客栈中，翘起二郎腿，喝着美酒，雄赳赳气昂昂地指挥着小二干这干那。忽然一支短箭从他面前一穿而过，深深地刺入梁柱中。
宋岭惊得跳起来，取出梁柱中的那支箭。
身旁的掌柜见箭已入木三分，亦是一惊，狐疑道：“难道是……那位？”
宋岭拆开箭上的纸，问：“老郑呢？走了吗？”
“还没呢。”掌柜的说道：“他说他还在等……那位的消息——有事吗？”
宋岭折起纸：“没什么大事，联系老郑。”
掌柜的撇嘴，转身出了客栈。
——————
“渡儿来了。”锦绣罗帐之后，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床前的少年不由得颤了颤。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少年声音极轻，生怕惊动了床上之人。
梁主凤烈挣扎着拉开床帘，看向少年的眸光中带着沉重的温柔。
“父皇……”少年似乎有些不适应，往后退了一步，躲避着他的目光。
凤烈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用尽力气抓住少年的手，眼神变得疯狂：“渡儿，父皇立你为储君，你更要努力学习，统一中原，光复——咳咳……”
凤烈突然一阵猛咳，几乎要背过气来。
“父皇！”少年大喊：“快！传御医！”
他说着便要往外冲。
凤烈一把按住他的手。
少年不敢反抗，只得停下脚步。
“渡儿，你一定要光复我大梁。”凤烈情绪激动。
“好，儿臣答应父皇，父皇别说了……”少年神色紧张地盯着凤烈，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
“不。”凤烈坚持着：
“渡儿，你听朕说，你二皇弟……唉——天降异象，凤承瑞是个灾星，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了。”
“……”少年闻言眸光一暗。
“渡儿！”凤烈死死地盯着少年，似乎非得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不可。
“儿臣遵旨。”少年声音低沉。
凤烈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
少年安排御医为凤烈看诊，又整夜守在凤烈殿中，直到天边吐白，御医宣布凤烈脱离危险时才疲惫地走向东宫。
宫中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少年看见来人，眸中闪现几分希冀：“先生，是您！皇兄近来可好？”
“殿下无恙。”来人语气毫无起伏。
“皇兄让我联系顾家旧部，我已经联系上了，可父皇要立皇兄为储君，皇兄这样……”
少年有些着急——他本是梁国那个灾星二皇子凤承瑞，自幼被养在宫外，无人问津，仅在梁国战败之时，才被群臣提起，接回宫中学习礼仪。
凤承瑞在宫中的生活更不好过——他即将被送入卫都当质子，从此葬送一生，再无出路，因此受尽众人白眼。
他过得还不如宫中受宠的宫女太监。
皇兄凤轻渡倒是疼惜他，对他极好，不仅为他教训了欺凌他的宫人，还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
凤轻渡甚至不满道：“瑞儿未曾受过皇室半点恩惠，凭什么要他为皇室的懦弱葬送一切？”
他提出两人是孪生兄弟，相貌基本相同，自己可以代替凤承瑞入卫。
凤承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梁国败军之国，质子入京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凤承瑞不难猜出。
皇兄人这么好，怎么能到卫国任人欺凌羞辱？
他没想到凤轻渡会用迷药迷倒他，换上他的衣服，代替他去了卫国。
他醒来时身旁只有凤轻渡的侍卫潘榭，凤轻渡已不知所踪。
“皇兄呢？”凤承瑞冷着脸，质问潘榭。
“去卫国了。”潘榭回答。
“啊？”凤承瑞一惊：“为什么？”
“替二殿下您去，殿下向您提过的。”潘榭又答：“殿下的意思是和二殿下互换身份。”
“啊？”凤承瑞嘟囔道：“你们也不劝劝，我又没答应……”
潘榭打断他：“二殿下，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这种时候再换回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了。
凤承瑞轻叹道：“皇兄要我做什么？”
“殿下要您代替他在梁国活动，以及联系顾清越将军的旧部。”
凤承瑞蹙眉：“我无权无势，如何联系到顾将军的旧部？”
“属下是殿下调过来协助二殿下的，这个属下会帮您。”潘榭淡淡道。
“可我和皇兄虽相貌相似，但性格不同，我代替皇兄不会出问题吗？”凤承瑞担忧道。
毕竟梁国还有许多人是对凤轻渡的性子略有了解的。
“无妨，殿下说您应当多笑笑。”
“……好吧，我试试。”
——凤轻渡确实比凤承瑞爱笑，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境遇不同。
“父皇要立皇兄为储君，皇兄再待在卫国便不合适了。”
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并利用就麻烦了。
毕竟梁国不受宠的灾星二皇子和梁国储君的分量还是大不相同的。
“二殿下尽管放心当您的储君便是。”来人决然道。
“那怎么行？”凤承瑞大惊：“储君入卫……”
“二殿下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来人反问道。
“好吧——顾将军的旧部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也答应派人跟我们会面了，接下来皇兄要我怎么做？”
“殿下要您承诺会为顾家平冤，再看看他们的态度。”
“行，我知道了。”凤承瑞摆摆手。
“二殿下，告辞。”来人言罢，闪身离去。
凤承瑞在宫中踱步几回，忽而停下唤道：“潘榭。”
“属下在。”潘榭即刻出现。
“和我去查查当年顾清越案的卷宗。”凤承瑞说罢也不管潘榭有没有跟上，疾步出了东宫。
既然打算承诺为顾家平冤，那便要做足准备。
皇兄身处敌国，想必遭遇不会太好。
凤承瑞有些担忧，亦有些自责。
当初就不该这么容易被皇兄骗了的。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
想到自己那个“不把天捅出一个窟窿誓不罢休”的皇兄，凤承瑞暗暗叹了一口气。
皇兄这次又想干什么？
凤承瑞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带着潘榭到了大理寺。
——梁国不像卫国一样有厂卫把持重权，国家大案要案的审理查明和记录存档皆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刘评见到储君亲自来访，显然有些意外，但仅仅愣了一瞬，便谄媚笑道：
“殿下亲自光临大理寺，真是我大理寺之荣幸。”
“不知殿下缘何来此？可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下官必然尽力而为。”
“不用麻烦了。”凤承瑞尽力学着凤轻渡的样子，亲切地对刘评笑了笑：
“本宫想借大理寺的卷宗观摩一番，提升能力，不知刘大人可愿一借？”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刘评忙道：
“储君殿下勤政好学，是我大梁之荣幸啊……”
“储君殿下里面请。”刘评侧身让开一条路。
“那便多谢刘大人了。”凤承瑞爽朗一笑，颇有凤轻渡气派地带着一言不发的潘榭走入大理寺。
“储君殿下小小年纪便如此好学上进，将来必有大作为……”刘评仍抓住机会，絮絮叨叨地拍着马屁，把凤轻渡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凤承瑞也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打断他，转身看向罗列地整整齐齐的卷宗。
凤承瑞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卷宗，随意抽出一本翻开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卷宗？”
刘评瞟了一眼，殷勤地介绍道：“殿下看的这一片全是近几年的卷宗。近些年来京城不大太平，违法的人很多……”
“那年代远一些的呢？”凤承瑞状似不经意地问。
刘评指向临近的一大片书架：“十年内的都在这里，按时间顺序排好的，首页都有标注时间，殿下可以自行查阅。”
“至于十年外的卷宗，如果殿下需要，可以告知下官，下官为殿下找找。”
“不用了。”凤承瑞拒绝了他：“本宫只是问问。”
凤承瑞翻着卷宗，抬眸对刘评温和一笑：“多谢刘大人了，刘大人去忙吧，本宫自己看看。打扰到刘大人办公务了，实在抱歉。”
“不用不用。”
刘评怎敢让储君向他道歉，忙摆手道：“都是下官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殿下不必介怀。”
语毕，刘评不等凤承瑞回答，逃也似的离开了，顺带贴心地关上了门。
凤承瑞也没有再管刘评，和潘榭一起在五年前的卷宗中找着顾清越案的记载。
卷载：“大梁德顺九年，大将军顾清越奉命讨南越，连下十城，欲班师。
是夜，王师遇袭，顾清越不知所踪。监军曾广入其帐，见一火炉，炉中火正旺。
广甚异之，取火炉，中有一残纸，曰“吾师今夜袭城，请顾将军大开城门，事成必许以高官厚禄”云云。
广大惊，夜潜出城，上报朝廷。
朝廷即抄顾府，执顾清越亲族共计百余人。诛其九族，惟顾清越与其女顾怀瑜不知所踪……”
……然后呢？
就因为这么点虚渺飘无的所谓“证据”，便将一代战神及其家人赶尽杀绝？
梁主难道不明白动荡年代一个战神的重要性？
朝中必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回应储君，随机应变。”
顾琤收笔，将纸吹干后藏于袖中。
不知道凤轻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既然已经联系上顾家旧部了，顾家就更不能退却。
不然便顾家作贼心虚的罪名便坐实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顾琤理了理衣冠，再度出门。
——————
宋岭是卫都一间客栈的老板。
这天宋岭和往常一样坐在客栈中，翘起二郎腿，喝着美酒，雄赳赳气昂昂地指挥着小二干这干那。忽然一支短箭从他面前一穿而过，深深地刺入梁柱中。
宋岭惊得跳起来，取出梁柱中的那支箭。
身旁的掌柜见箭已入木三分，亦是一惊，狐疑道：“难道是……那位？”
宋岭拆开箭上的纸，问：“老郑呢？走了吗？”
“还没呢。”掌柜的说道：“他说他还在等……那位的消息——有事吗？”
宋岭折起纸：“没什么大事，联系老郑。”
掌柜的撇嘴，转身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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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儿来了。”锦绣罗帐之后，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床前的少年不由得颤了颤。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少年声音极轻，生怕惊动了床上之人。
梁主凤烈挣扎着拉开床帘，看向少年的眸光中带着沉重的温柔。
“父皇……”少年似乎有些不适应，往后退了一步，躲避着他的目光。
凤烈没有心思注意这些，他用尽力气抓住少年的手，眼神变得疯狂：“渡儿，父皇立你为储君，你更要努力学习，统一中原，光复——咳咳……”
凤烈突然一阵猛咳，几乎要背过气来。
“父皇！”少年大喊：“快！传御医！”
他说着便要往外冲。
凤烈一把按住他的手。
少年不敢反抗，只得停下脚步。
“渡儿，你一定要光复我大梁。”凤烈情绪激动。
“好，儿臣答应父皇，父皇别说了……”少年神色紧张地盯着凤烈，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
“不。”凤烈坚持着：
“渡儿，你听朕说，你二皇弟……唉——天降异象，凤承瑞是个灾星，你莫要与他走得太近了。”
“……”少年闻言眸光一暗。
“渡儿！”凤烈死死地盯着少年，似乎非得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不可。
“儿臣遵旨。”少年声音低沉。
凤烈终于满意地松开了手。
少年安排御医为凤烈看诊，又整夜守在凤烈殿中，直到天边吐白，御医宣布凤烈脱离危险时才疲惫地走向东宫。
宫中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少年看见来人，眸中闪现几分希冀：“先生，是您！皇兄近来可好？”
“殿下无恙。”来人语气毫无起伏。
“皇兄让我联系顾家旧部，我已经联系上了，可父皇要立皇兄为储君，皇兄这样……”
少年有些着急——他本是梁国那个灾星二皇子凤承瑞，自幼被养在宫外，无人问津，仅在梁国战败之时，才被群臣提起，接回宫中学习礼仪。
凤承瑞在宫中的生活更不好过——他即将被送入卫都当质子，从此葬送一生，再无出路，因此受尽众人白眼。
他过得还不如宫中受宠的宫女太监。
皇兄凤轻渡倒是疼惜他，对他极好，不仅为他教训了欺凌他的宫人，还把自己的东西分给他。
凤轻渡甚至不满道：“瑞儿未曾受过皇室半点恩惠，凭什么要他为皇室的懦弱葬送一切？”
他提出两人是孪生兄弟，相貌基本相同，自己可以代替凤承瑞入卫。
凤承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梁国败军之国，质子入京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凤承瑞不难猜出。
皇兄人这么好，怎么能到卫国任人欺凌羞辱？
他没想到凤轻渡会用迷药迷倒他，换上他的衣服，代替他去了卫国。
他醒来时身旁只有凤轻渡的侍卫潘榭，凤轻渡已不知所踪。
“皇兄呢？”凤承瑞冷着脸，质问潘榭。
“去卫国了。”潘榭回答。
“啊？”凤承瑞一惊：“为什么？”
“替二殿下您去，殿下向您提过的。”潘榭又答：“殿下的意思是和二殿下互换身份。”
“啊？”凤承瑞嘟囔道：“你们也不劝劝，我又没答应……”
潘榭打断他：“二殿下，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这种时候再换回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了。
凤承瑞轻叹道：“皇兄要我做什么？”
“殿下要您代替他在梁国活动，以及联系顾清越将军的旧部。”
凤承瑞蹙眉：“我无权无势，如何联系到顾将军的旧部？”
“属下是殿下调过来协助二殿下的，这个属下会帮您。”潘榭淡淡道。
“可我和皇兄虽相貌相似，但性格不同，我代替皇兄不会出问题吗？”凤承瑞担忧道。
毕竟梁国还有许多人是对凤轻渡的性子略有了解的。
“无妨，殿下说您应当多笑笑。”
“……好吧，我试试。”
——凤轻渡确实比凤承瑞爱笑，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境遇不同。
“父皇要立皇兄为储君，皇兄再待在卫国便不合适了。”
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并利用就麻烦了。
毕竟梁国不受宠的灾星二皇子和梁国储君的分量还是大不相同的。
“二殿下尽管放心当您的储君便是。”来人决然道。
“那怎么行？”凤承瑞大惊：“储君入卫……”
“二殿下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来人反问道。
“好吧——顾将军的旧部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也答应派人跟我们会面了，接下来皇兄要我怎么做？”
“殿下要您承诺会为顾家平冤，再看看他们的态度。”
“行，我知道了。”凤承瑞摆摆手。
“二殿下，告辞。”来人言罢，闪身离去。
凤承瑞在宫中踱步几回，忽而停下唤道：“潘榭。”
“属下在。”潘榭即刻出现。
“和我去查查当年顾清越案的卷宗。”凤承瑞说罢也不管潘榭有没有跟上，疾步出了东宫。
既然打算承诺为顾家平冤，那便要做足准备。
皇兄身处敌国，想必遭遇不会太好。
凤承瑞有些担忧，亦有些自责。
当初就不该这么容易被皇兄骗了的。
自己这个不争气的。
想到自己那个“不把天捅出一个窟窿誓不罢休”的皇兄，凤承瑞暗暗叹了一口气。
皇兄这次又想干什么？
凤承瑞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带着潘榭到了大理寺。
——梁国不像卫国一样有厂卫把持重权，国家大案要案的审理查明和记录存档皆在大理寺。
大理寺卿刘评见到储君亲自来访，显然有些意外，但仅仅愣了一瞬，便谄媚笑道：
“殿下亲自光临大理寺，真是我大理寺之荣幸。”
“不知殿下缘何来此？可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下官必然尽力而为。”
“不用麻烦了。”凤承瑞尽力学着凤轻渡的样子，亲切地对刘评笑了笑：
“本宫想借大理寺的卷宗观摩一番，提升能力，不知刘大人可愿一借？”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刘评忙道：
“储君殿下勤政好学，是我大梁之荣幸啊……”
“储君殿下里面请。”刘评侧身让开一条路。
“那便多谢刘大人了。”凤承瑞爽朗一笑，颇有凤轻渡气派地带着一言不发的潘榭走入大理寺。
“储君殿下小小年纪便如此好学上进，将来必有大作为……”刘评仍抓住机会，絮絮叨叨地拍着马屁，把凤轻渡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凤承瑞也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打断他，转身看向罗列地整整齐齐的卷宗。
凤承瑞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卷宗，随意抽出一本翻开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卷宗？”
刘评瞟了一眼，殷勤地介绍道：“殿下看的这一片全是近几年的卷宗。近些年来京城不大太平，违法的人很多……”
“那年代远一些的呢？”凤承瑞状似不经意地问。
刘评指向临近的一大片书架：“十年内的都在这里，按时间顺序排好的，首页都有标注时间，殿下可以自行查阅。”
“至于十年外的卷宗，如果殿下需要，可以告知下官，下官为殿下找找。”
“不用了。”凤承瑞拒绝了他：“本宫只是问问。”
凤承瑞翻着卷宗，抬眸对刘评温和一笑：“多谢刘大人了，刘大人去忙吧，本宫自己看看。打扰到刘大人办公务了，实在抱歉。”
“不用不用。”
刘评怎敢让储君向他道歉，忙摆手道：“都是下官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殿下不必介怀。”
语毕，刘评不等凤承瑞回答，逃也似的离开了，顺带贴心地关上了门。
凤承瑞也没有再管刘评，和潘榭一起在五年前的卷宗中找着顾清越案的记载。
卷载：“大梁德顺九年，大将军顾清越奉命讨南越，连下十城，欲班师。
是夜，王师遇袭，顾清越不知所踪。监军曾广入其帐，见一火炉，炉中火正旺。
广甚异之，取火炉，中有一残纸，曰“吾师今夜袭城，请顾将军大开城门，事成必许以高官厚禄”云云。
广大惊，夜潜出城，上报朝廷。
朝廷即抄顾府，执顾清越亲族共计百余人。诛其九族，惟顾清越与其女顾怀瑜不知所踪……”
……然后呢？
就因为这么点虚渺飘无的所谓“证据”，便将一代战神及其家人赶尽杀绝？
梁主难道不明白动荡年代一个战神的重要性？
朝中必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