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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放明火引蛇出寒洞寻线索如愿得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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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事到底是被“死而复生”的陈三绊住了,没有追上快步走出厅堂的宋臣。宋臣一出门就坐上府中备好的马车,一路狂奔,赶往了扬州知府衙门。

    按理说,为官本来是应该统一住在官衙的后衙的,可是靖朝的朝廷也不并禁止官员们自己花钱在外面买宅子来住。反正一任就是三年,三年之后在哪里任职就不一定了,为了三年的住宿买个宅院等同于花冤枉钱。不过愿意花冤枉钱的就花好了,不愿意的就只能老实住进官衙了。

    若是在南疆、北疆或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为官,官员们当然没得选择,只能住进官衙了,第一是因为没有钱,那地方实在没什么油水,第二是因为别的地方许是还不如官衙呢。但是扬州就不一样了。

    在扬州为官往往油水很多,买来的府宅也远比不知有几百年前盖的的官衙要精致,收够了盐商的孝敬,宋臣也就在官衙外面买了一处宅子来住,大不了任期满了卖了就是。谁知这宅子离府衙到底远了一些,赶车赶了半天还没有到,让宋臣一阵阵的心急如焚。

    车夫紧赶慢赶,总算将马车赶到了府衙。此时火已经着的很大了,光从高墙外面就可以看到一股股的黑烟从院内升腾而今,飘入天空。

    围墙里面的衙差们大声呼喝着“救火”和“走水”,不停有人从府衙的大门出入运送容器和水。场景陷入混乱之中,各种杂乱的声音充斥其间,也让站在马车边的宋臣一阵阵的心焦。

    此时宋臣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不斯文的了,拉起衣服前襟,直接大步跑着冲进了府衙。看到正门这里没有火起,冲天的黑烟是从后面的房子升上天空的,他赶紧一路小跑,向着正对大门方向的府衙正堂而去。

    “老爷,老爷,您怎么才来啊,这火……这火说什么也扑不灭了,也不知是怎么燃起来的,看着就透着邪气,您快去后面看看吧!”一个衙役满脸漆黑地冲了过来,看到宋臣赶到了,连忙走过来报告着火的情况。谁知自家老爷理都没有理他,直接绕过了他,冲进了大堂之中。

    那衙役吐出一口黑灰,看得一愣,连忙叫嚷道:“老爷,着火的不是堂屋啊,或是从后面起来的,是伙房那里啊!”

    可惜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宋臣已经冲进正堂了,顺手还关上了房门,对衙役的话来了个充耳不闻。那衙役也没了法子,他心想老爷可能把重要的公文落到大堂里了,许是怕火烧过来给点着了,大概过一会儿放好了公文,就会去后院那边查看,他不敢不做事在这里歇气,只能快步跑回后院去接着救火了。

    宋臣从一进入官衙之中就对周围的所有声音充耳不闻,府衙着火又怎么样,就是全烧了他也不心疼。火又不是他点的,将来重盖房子的钱也不是他家的,愿意怎么烧就怎么烧,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宋臣一路小跑,没有在正堂之中停留,直接穿过了正堂冲进了后面的二堂之中。

    连跳带蹦,宋臣以平时根本都没有的夸张动作迅速绕到了他平时坐着批改文案的太师椅的位置,仰着脑壳向斜上方查看。果然,他看到了在房梁之上,写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后面的位置,隐隐约约地好像漏出一个青色的布包。

    就算看到了那个布包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宋臣依旧不怎么放心,连忙又小心地打开房门,绕到二堂外面寻找起梯子来。

    因为最近府衙之中正在修葺屋顶和墙面,所以到处都有瓦匠使用的竹梯在,宋臣很容易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架竹梯,趁着没人在,将它搬回了二堂里面。

    将那只竹梯小心地架在房梁之上,宋臣缓缓地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了匾额的后面。时间紧迫,他怕过一会衙役来找他,闯进了二堂,因此也不拿下布包,就这么依靠着竹梯勉强站好,哆嗦着手将藏在匾额后面的青色布包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

    布包里面装着几个厚厚的横开的本子,还有一叠信札,以及一张羊皮制成的地图,宋臣一一地查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东西没少,而且没有被动过,这下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将包袱包回了原样,顺着梯子缓缓地爬了回去,开门扛着梯子偷偷放回了原位,这才装模作样腆着肚子踩着官步,一步三摇地向后院黑烟升起的方向走去。

    那着火的位置正是在后院之中,起火点本来是官衙之中的伙房。扬州府衙没有专门堆放柴草的柴房,所以人们干脆就把木柴堆放在伙房里面随用随取。结果却不知怎么弄的,一直放在伙房里面平安无事的柴堆突然着起了冲天大火来,那火势迅猛地吓人,一下子就顺着伙房之中的木柱就窜上了房梁。

    倒霉的是伙房的棚顶还不是瓦片制成的,为了省钱,这房子的房顶是茅草做成的,按理说前一天下过雨,茅草应该还很湿,应该不容易着火的,可是今天的火也不知为什么这么邪气,窜上房梁就立刻点燃了顶棚上的茅草,结果整个伙房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立刻烧成了一片火海。

    更加郁闷的是伙房太小,堆不下全部的柴草,因此房屋外面也堆放了一些多出来的柴禾,伙房这么一被点燃,外面高高的柴草垛也难以幸免。

    最近北风呼啸,翻涌的狂风将伙房棚顶的茅草圈落点着了一旁的柴草垛,燃起的大火顺着柴草垛一路燃烧甚至点燃了不远处的马棚。

    马棚不比别处,里面关的不是死物而是活物,马棚里的马匹最怕火焰,一见大火烧来立刻就受了惊,上蹿下跳,四处冲撞,甚至冲出了马棚,踢倒了救火的差役。马匹全都跑了出来,使得整个府衙都乱了套,那马尾巴上还燃着火呢,这马完全不听召唤,跑到哪里就把火点到哪里,这还了得?!

    所有人都在心急着救火,好不容易抓住了马匹,可是这不知怎么着起来的火就是扑不灭。而且这火焰怎么看都邪气,越浇水这火反而着的更厉害,蔓延地也更加的远。仔细一瞧,这火竟然没被水浇灭,而是漂浮在水的上面,顺着水流淌到了四周各处,结果众人一番忙活,不但伙房里的火焰没有被扑灭,反而因为四处流淌的火焰点燃了周围的好几处房子。

    众位差役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赶快叫人请宋臣大人回来主持大局。结果好不容易等来了宋臣,谁知他直接跑去了没着火的二堂,根本就当没看见后院的熊熊大火。

    等到宋臣终于离开二堂赶到后院的时候,先前几处着火的房子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周围靠的近的房屋则燃烧的厉害。听闻这怪火用水扑不灭,宋臣也失了主意,整个府衙的人从宋臣到衙役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噬了后院的几处房屋,又将旁边的砖墙熏得焦黑,直到烧无可烧的时候才渐渐的熄灭下来。

    情况如此的慌张杂乱,所有人都出出进进着急得很,因此谁也没有留意到是不是有不认识的人趁机走进了官衙,也不知道这些素昧平生的家伙是不是趁着大火做了些什么特别的事情……

    扬州府,一处地处偏远的宅院之中。

    小小的宅子,说是有两进,其实也就一亩左右的地界,没挂匾额,也很少有人进出往来,看起来就是很不起眼的地方。

    周围的住户都道这处小宅子是一个苦读的书生的产业,自从那位十年寒窗的书生上京赶考,这宅子里面就剩下几个年老体弱的仆人了。像这种破破烂烂的屋子,想也知道里面不可能有值钱的东西,因此这宅子虽然时不时有人进出也无人在意,不过是奴大欺主,仆人趁着主家不在将家中的亲戚邀来居住,来了个鸠占鹊巢而已,这样没规矩的人家难道还少吗?谁又在乎那个穷书生会怎样……

    宅子虽然小,里面倒是的一处厅堂。

    房间也不大,不过两丈见方,里面坐着的却不是所谓的穷书生的仆佣,而是江源、司徒烨和林钧三人。

    他们三人一人坐在一把圈椅上,围在一张桌案旁边,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桌案上的一个灰布包袱。那包袱的大小、形状和刚刚宋臣检查的那个一模一样,若不是颜色不同,简直就是那个布包了。不,这虽然颜色不同,里面装着的东西却正是刚刚藏在扬州府衙二堂匾额后面的包袱之中的物品!

    司徒烨瞪大了两只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包袱,又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江源,最终还是没忍住,疑惑地问道:“老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宋臣会将这些东西藏在扬州府衙的?”

    “府衙、宋府和大明寺,这三处都有可能是他藏东西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啊,你又是怎么知道宋臣将东西藏在府衙,而不是其他的那两个地方呢?”

    江源微微一笑,也不明着回答,反而问道:“烨儿,如果让你来藏东西,你会选择藏在哪里呢?”

    司徒烨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不过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考住他了。

    身为一个皇孙,又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他平时是需要住在皇城里面的。皇城虽然看起来很大,可是无论何处都有人把守,似乎藏在哪里都有可能被人发现,藏在哪里都不那么安全,哪怕是藏在假山的窟窿里面,司徒烨都担心会被调皮的小宫女、小太监发现呢,至于藏在身边就更不用说了,伺候他的宫人足足有几十个之多,走到哪里都跟着,很容易就被这些人发现了。

    江源看到他想不出答案,笑着说道:“其实想要藏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随便找个平时不去的地方,挖个足够深的大坑将它深深地埋起来。”

    “为什么呢?因为除了藏东西的人,没人会闲着没事,去挖那么深的一个坑,又那么刚刚好就在你藏东西的位置上,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别人就算知道你曾经挖坑藏了东西,只要你不说出来东西埋在哪里,想必找的人也会觉得是大海捞针,根本没有地点和方向,难以找寻,更难以找到。就算不收手,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可惜很少有人像我说的这么藏东西。因为人这一生总是心存畏惧的,杞人忧天根本就是常态。他们潜意识中相信巧合的存在,害怕埋起来的事物会被人无意间地发现,因此,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不放心将它们放在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外,恨不能每天都紧紧地盯着才能安心,就怕被别人偷偷拿走。宋臣既然没有跳出普通人的范畴,那他藏东西的位置自然就会漏了痕迹。”

    司徒烨还是不怎么理解,“在哪里漏了痕迹,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江源笑了笑,“当我们不知道要怎么选择的时候,就可以做一下排除法,等到排除了错误的答案,那么正确的那个就很容易找到了。”

    “刚刚已经说了,宋臣这个人绝对不会放心这些东西脱离他的视线范围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需要查看一下东西到底还在不在。因此这些东西所藏的位置绝对就是他会经常去的地方,也就是说必然在官衙、宋府和大明寺三个地点之中。而这三处之中,我最先排除的就是宋府!”

    林钧点了点头,赞同江源的意见,“若是论起每日都能检查这些东西是否被人动过,宋府确实是个适合的地方。宋臣身为宋府的老爷想去什么地方都没有人敢拦着,想要一个人躲在房间也没有人敢进门,确实方便藏东西,但是殿下,您别忘了,无论是陈三也好,那个刘管事也好,世家和勋贵的人经常会出入宋府之中,甚至留宿在宋府紧盯着宋臣。”

    “如果这些东西真的藏在宋府之中,也许就在宋臣某一次偷偷查看的时候,就要被这些人发现行迹了,那么这些东西说不定就要被人盗走了。甚至这些东西不能放在宋臣的书房、卧室和厅堂等宋臣过去经常去的地方,若是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东西怕是早就没了。”

    “就算这个宋臣绝对的小心谨慎,能够保证每次陈三、刘管事在府中的时候都不漏半点儿痕迹,甚至他耐得住性子,能够在他们留宿宋府的时候不去检查这些东西的情况,却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从甄家出事被抄家灭族直到到现在,足足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之中,宋臣肯定会经常检查这些东西还在不在府中的,他需要检查多少次呢?这个过程又能完全避开仆人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时间过了这么久,如果他真的将东西藏在府里,他府中的仆人估计早就看出不对来了,一个老爷经常鬼鬼祟祟地出入一个本来很少会去的地方,难道不会引人注目吗?若是世家和勋贵的人趁机收买了他府中的奴仆,岂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所以宋臣绝不敢将这些东西藏在宋府之中。”

    “说的很对。”江源很赞同,“宋臣绝对不敢将这些东西藏在宋府之中,同样也不会藏在大明寺里。”

    “这又是为什么?”司徒烨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实在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推理问题。

    江源笑了笑,“你认真想啊,宋臣总不可能每日都去大明寺进香拜佛吧,他虽然每一旬都会去大明寺上一次香,可是其余的几天就没办法一直在那里盯着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甚至能够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和江南一地的安危,他又怎么会容忍过了这么久就去查看一次呢?这么长时间不看着,万一被人顺了去,他怕是还不知道呢。”

    “而且出于相同的道理,宋府中常有陈三、刘管事和其余仆人在,他经常出入的地方都会被人注意,可这大明寺中不是也有跟踪他的人吗?那么多探子在跟踪他,他经常出入的地方绝对会被世家勋贵的势力一遍遍搜查的。除非他真的将东西深深埋在几丈深的土里,否则早晚会被掘地三尺的世家和勋贵找到的。依照宋臣的性子,他绝对不敢冒这个险。”

    “可是扬州府的官衙进出的人也有很多啊,放在那里就不担心被人看到吗?”司徒烨还是有些不解。

    “确实,官衙那里也是经常有人进出的,可是宋臣正是利用了这一盲点,让所有人都想不到他将东西藏在了哪里。”江源笑了笑,说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宋臣虽然贪婪了一些,还是有一点儿脑子的,也难怪世家和勋贵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这些东西藏在哪里。”

    林钧接着江源的话语说道:“殿下,您要知道,官衙之*分三堂,有大堂,二堂和三堂三处地方。大堂又被称之为公堂和正堂,是平时知府衙门诉讼审讯的场所,出入这里的人最多。”

    “而二堂又被称为印堂,虽然也经常有人出入,不过作为知府平日办公和会客的地方,出入之人到底是少了一些,就算进来也不敢多作停留。”

    “这三堂则是俗称的官宅了,是供知府老爷和家眷们住宿的地方,这宋臣又不住在官衙,三衙名存实亡,可供差役们随意出入,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江源点了点头,说道:“三个厅堂之中,二堂虽然也常有人出入,可是作为知府日常办公之地,里面多有机密的文件信札在,因此宋臣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坐在里面的,非经通传,任何人不许直接进入二堂之中。如果东西被他藏在二堂里面,他随时都可以避开人们的视线转移和查看,想取就取,想藏就藏,总是能够避开人群的视线的。”

    “而且你注意到了吗?他将这些东西藏在了房梁上的匾额后面,官衙的房梁不同普通人家,因为要显示官府的气势和威严,要比别处的高出许多来,匾额的位置那么高,白天一般人就算进入了二堂也根本不会特意去看那里的。”

    “就算有人想看,站在桌案对面去看,也会被梁上的匾额挡住,除非坐在宋臣平日办公的太师椅上,否则根本没办法看不到匾额后面的位置。可是宋臣一直在房间中办公,会让人坐到他的位置上四处乱看吗?”

    “白天是不可能了,而夜晚之中匾额后面变得黑漆漆的,就更不容易被人发现了。官衙之中向来守卫森严,就算有窃贼想要翻找东西,也不敢在夜晚公然点燃灯烛,就怕引来巡逻的差役。如果不点灯烛,除非偷东西的是能够夜间视物的花猫,否则根本看不到匾额后面的情况。”

    “把这些东西藏在那里还有一个好处,宋臣每天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东西藏在那里,每日里检查只要向上一瞄就行,也很方便,而且毫不引人注意。”

    “可是老师,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将东西藏在了匾额的后面呢?”司徒烨皱了皱眉,他们确实派人跟踪了宋臣,混入了府衙,可是早在他们出发前,老师就已经断定那东西定然藏在房梁的匾额后面了,这简直就是未卜先知了。老师怎么会这么厉害呢?难道真的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是神仙转世?

    “呵呵,烨儿,你还是不明白一些为官之人的小心思啊。”江源笑了笑,“知道什么叫做‘官不修衙,客不修店’吗?”

    司徒烨听了这话完全不能理解,林钧只好在一旁解释道:“殿下,一个旅客若是投店,最多不过在那里住上几日而已,就算那客栈破旧了一些,也没有道理由只住几天的客人来修葺啊,这就是客不修店的道理。”

    “而做官也是一样,我朝官员是有流官的制度的,三年一任,这一任完了会这官员会去哪里就不一定了,官衙对于官员来说就像客栈对于旅客一样,那么官员又怎么会那么麻烦,修葺府衙呢?”

    “再一个,朝廷对于官衙是有严苛的要求的,不但不能违制,而且除非焚毁或者倒塌,又很少批钱修缮。官员要修缮官衙又不能私自扣留税金,弄不好还需要自掏腰包。”

    “若是掏的多了,钱是怎么来的就说不清了,难免又要给人留下贪腐的印象,不但留不下善名,恐怕还要被上官叫去斥责一顿。所以官员们一向是能凑合就凑合,除非实在是不行了,否则坚决不会修葺所在的衙门的。”

    “大靖之中有不少衙门还是楚朝时候修建的呢,足有数百年历史了,早就不成样子了,也没见那些地方上的官员出钱修葺。这官不修衙已经成了一种不能言说的规矩了,虽说没有落在纸面上,可是少有人会不照做的。”

    林钧这么一说,司徒烨就明白了,“哦,为官不修衙是规矩,这扬州府的府衙看样子是近几十年修建的,又没有到年久失修的地步,为什么会找人修衙门呢?宋臣一反常态地招来瓦匠修葺衙门,就说明这里面有鬼!”

    江源笑道:“你想想,宋臣是什么时候找的瓦匠呢?是他听闻刘管事杀死陈三之后才匆忙命人去找的,这难道还不反常么?”

    “他一听闻陈三被刘管事杀了,就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小命,也就更担心那些东西的安全。若是东西真的被世家或者勋贵得了去,那么为了灭口,他的小命可就要真的要没了。这时候只是从座位上仰头查看匾额后面的包袱已经不能安慰他日益恐惧的内心了,不亲自触碰到他千藏万藏藏起来的东西,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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