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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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上去的时候章梓莉已经跳下去了？你确定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蓟瑜有引导性的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她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举动？”
听到蓟瑜这么问，姜秀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表情变得怪异起来，然后说道：“我想起来她当时是很害怕的样子,还在喊着不要过去,然后她就忽然掉下去了。”
“等等。”蓟瑜打断她：“你的意思是，她是掉下去,而不是自己跳下去？”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大，完全是主动和被动的差别。
姜秀点点头：“嗯,她当时叫了一声之后,往后一倒就倒下去了。”
蓟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姜秀说的是真的，那么章梓莉跳楼很有可能是被鬼缠上了。可是罗盘并没有检测到鬼气,他也没有在校园里看到有鬼......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他上楼的时候回头看的那一眼，池徐就站在那具尸体旁边，身上缠绕着越来越浓郁的鬼气，冰凉的视线投过来......不可能！
蓟瑜忽然深吸了口气，试图驱走脑子里那极其可怕的念头。
看蓟瑜好像有点不对劲，姜秀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蓟瑜摇了摇头，还有点晃神好像没有回过神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姜秀还想再说，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姜秀！你在那里干什么，班主任叫我快点找你过去！”男生站在铁门那里却不走过来，只远远地对着这边叫喊。
姜秀的脸色一白，无助的看着蓟瑜：“怎么办，一定是警察找我。”
蓟瑜总算回过神来了，伸手在姜秀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眼神很镇定道：“你先别慌，镇定一点。下去之后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全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走，我陪你下去。”
姜秀感激的看着蓟瑜，然后也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等走到近处，姜秀看到那个男生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脸色就是一白。他就是上次带头对她动手动脚的。
那个男生对着蓟瑜露出一个不屑的嗤笑之后就转身先往下走了。
姜秀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的低着头跟在蓟瑜身后往下面走去。她垂在两边的手正紧紧地拉扯两边的衣角。
到了章梓莉坠楼的那栋楼下，姜秀的不祥预感果然成真，找她的正是警察。
来的还是蓟瑜的熟人。
唐轩看着蓟瑜陪着姜秀过来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王旭惊讶过后就十分热情的跟蓟瑜打起招呼来了：“哎，你不是池徐班上的学生吗？”意识到现在场合不对之后又干笑了两声，悻悻的摸了摸头退到了唐轩身后。
赵主任和276班的班主任也都陪同在一边，最近学校接二连三出这种事，赵主任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
大热的天气，唐轩还穿着长袖的警服，看起来却还是那么清爽。对着蓟瑜点了点头之后对姜秀道：“你是姜秀吧？”
姜秀看了蓟瑜一眼之后才点了点头。
“请问在章梓莉同学跳楼的时间里，你在什么地方？”唐轩问道。
王旭在身后拿着一个笔记本认真的听着唐轩的问话，钢笔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着。
姜秀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了蓟瑜一眼，看到蓟瑜鼓励的眼神之后才小声怯怯的回答道：“我在顶楼，跟她在一起。”说完又急切的补了一句：“但是不是我推得，是她自己的跳下去的。”
唐轩显然看到了姜秀回答问题前看了蓟瑜的那一眼，他看了蓟瑜一眼之后，继续道：“你放心，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还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姜秀的脸色更白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情再打我们电话。”唐轩说完侧头看了一眼王旭，王旭露出一个意会的眼神朝着他点点头，就带着姜秀先走了。
唐轩问一边的赵主任道：“不好意思，我能跟这个学生单独说两句话吗？”
赵主任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说：“那我和张老师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和张老师一起走了。
唐轩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听说池徐又回来上课了？”
蓟瑜早就猜到唐轩是要问池徐的事情，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倒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唐轩问：“她没有表现什么出什么异常来吗？”
蓟瑜浑身一僵，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唐轩一眼，然后十分生硬的说：“没有。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上课了。”
唐轩看出蓟瑜的情绪不对，也没有多说，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唐轩目送蓟瑜离去，目光微微一沉，池徐那天明明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情况之下，不可能会回到学校来教书......但是她也没有理由会骗他啊，难道是后来又想起来了？唐轩只觉得怎么分析都不对。他的视线忍不住在校园内游荡着，目光忽然一闪，就看到池徐正捧着教材准备进入教室楼，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她转头看过来，看到唐轩之后面色淡然的朝着他一点头，像是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轩忍不住提步走了过去。
池徐见唐轩正朝着自己走过来，也停下了脚步。
唐轩在她面前站定，问道：“池徐你、你没事了？”
池徐并不知道“水鬼”曾经到过警察局，只以为他是在问她落水的事情，就回答说：“嗯，没事了。”
唐轩一时间就不知道再说什么，眼睛撇到地上那一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道：“那个叫姜秀的学生你认识吗？”
池徐答非所问：“人不是她杀的。”
唐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基本把姜秀列为第一号嫌疑人了。他们在顶楼发现了章梓莉挣扎过的痕迹，顶楼上面有很厚的灰尘，但是上面留下的脚印和其他的痕迹都被人为抹去了。而现场除了姜秀之外没有第三人，据他们问过好几个276班的学生之后的结论是这两人平时就有不和，姜秀一直处于劣势地位，很难说这次是不是突然爆发，起了杀心。在杀人之后又试图掩盖真相。
“不是自杀，也不是姜秀杀的。”
唐轩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荒谬的表情来：“姜秀自己承认现场没有第三人，而且据我们的检查，也的确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在五楼通向顶楼的楼梯口的监控器也只看到了章梓莉和姜秀上去......”
“不一定是人啊......”池徐的声音很轻，表情有些诡秘莫测：“说不定是别的东西呢。”
“什么......”唐轩的瞳孔猛地一缩，毫无预兆的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直达上额头，等到反应过来，池徐已经进了教学楼。
唐轩突然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了六层顶楼，隐隐的，他好像看到那里好像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师兄！走不走啊！”那边王旭见唐轩久等不来，又站在校门口喊了起来。
唐轩收回视线，面色沉重的朝着王旭那边走了过去。
“师兄，我刚刚看到你跟池徐在说话了，都说什么了？她记忆恢复了？”王旭十分八卦的问道。
唐轩看一眼坐在后座一直很安静的姜秀，脑子里又响起了池徐说的那句话“说不定是别的东西呢”......别的东西......
他砰地一声拉上车门，不耐烦的对驾驶座上的王旭说了句：“开车。”然后就往后一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池老师。”蓟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表情严肃的说：“我想跟你谈谈。”
“死的那个人跟我无关。不是姜秀，也不是自杀，到底是什么原因，应该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你更应该关心一下死魂的下落。”池徐说完就直接越过错愕的蓟瑜，继续往上走去。
“等等！”蓟瑜回过神来，连忙快跑几步再次拦在了池徐的面前，嘴唇紧紧地抿着，好不容易才终于把心中最恐惧的问题问出了口：“你上次说的，只能活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池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是只能活一个月的意思。”
“是因为上次你为了救我......”
“并不是。”池徐打断他：“只不过是我的时间到了。”
“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国外......我们捉鬼师家族也有很多也有很多法子可以治疗不治之症......”蓟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落在池徐无声卷起半截袖子的那一段手臂上，瞳孔猛然缩至针尖般大小。在池徐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手臂上，硬币般大小的暗紫红带着些黑色的斑块显得格外的刺目。
池徐淡定的把袖子放下来，没有再看蓟瑜的脸色，越过已经完全僵硬的蓟瑜往上走去。
直到池徐消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蓟瑜才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梗的异常的难受......池徐手臂上的暗紫红色斑块......是尸斑。
“这么说,你上去的时候章梓莉已经跳下去了？你确定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蓟瑜有引导性的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她有一些比较奇怪的举动？”
听到蓟瑜这么问，姜秀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表情变得怪异起来，然后说道：“我想起来她当时是很害怕的样子,还在喊着不要过去,然后她就忽然掉下去了。”
“等等。”蓟瑜打断她：“你的意思是，她是掉下去,而不是自己跳下去？”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大，完全是主动和被动的差别。
姜秀点点头：“嗯,她当时叫了一声之后,往后一倒就倒下去了。”
蓟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姜秀说的是真的，那么章梓莉跳楼很有可能是被鬼缠上了。可是罗盘并没有检测到鬼气,他也没有在校园里看到有鬼......他的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他上楼的时候回头看的那一眼，池徐就站在那具尸体旁边，身上缠绕着越来越浓郁的鬼气，冰凉的视线投过来......不可能！
蓟瑜忽然深吸了口气，试图驱走脑子里那极其可怕的念头。
看蓟瑜好像有点不对劲，姜秀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蓟瑜摇了摇头，还有点晃神好像没有回过神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姜秀还想再说，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姜秀！你在那里干什么，班主任叫我快点找你过去！”男生站在铁门那里却不走过来，只远远地对着这边叫喊。
姜秀的脸色一白，无助的看着蓟瑜：“怎么办，一定是警察找我。”
蓟瑜总算回过神来了，伸手在姜秀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眼神很镇定道：“你先别慌，镇定一点。下去之后把刚刚跟我说的话全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走，我陪你下去。”
姜秀感激的看着蓟瑜，然后也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等走到近处，姜秀看到那个男生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脸色就是一白。他就是上次带头对她动手动脚的。
那个男生对着蓟瑜露出一个不屑的嗤笑之后就转身先往下走了。
姜秀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的低着头跟在蓟瑜身后往下面走去。她垂在两边的手正紧紧地拉扯两边的衣角。
到了章梓莉坠楼的那栋楼下，姜秀的不祥预感果然成真，找她的正是警察。
来的还是蓟瑜的熟人。
唐轩看着蓟瑜陪着姜秀过来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王旭惊讶过后就十分热情的跟蓟瑜打起招呼来了：“哎，你不是池徐班上的学生吗？”意识到现在场合不对之后又干笑了两声，悻悻的摸了摸头退到了唐轩身后。
赵主任和276班的班主任也都陪同在一边，最近学校接二连三出这种事，赵主任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
大热的天气，唐轩还穿着长袖的警服，看起来却还是那么清爽。对着蓟瑜点了点头之后对姜秀道：“你是姜秀吧？”
姜秀看了蓟瑜一眼之后才点了点头。
“请问在章梓莉同学跳楼的时间里，你在什么地方？”唐轩问道。
王旭在身后拿着一个笔记本认真的听着唐轩的问话，钢笔在本子上刷刷记录着。
姜秀脸色一白，下意识的看了蓟瑜一眼，看到蓟瑜鼓励的眼神之后才小声怯怯的回答道：“我在顶楼，跟她在一起。”说完又急切的补了一句：“但是不是我推得，是她自己的跳下去的。”
唐轩显然看到了姜秀回答问题前看了蓟瑜的那一眼，他看了蓟瑜一眼之后，继续道：“你放心，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还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姜秀的脸色更白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情再打我们电话。”唐轩说完侧头看了一眼王旭，王旭露出一个意会的眼神朝着他点点头，就带着姜秀先走了。
唐轩问一边的赵主任道：“不好意思，我能跟这个学生单独说两句话吗？”
赵主任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说：“那我和张老师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和张老师一起走了。
唐轩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听说池徐又回来上课了？”
蓟瑜早就猜到唐轩是要问池徐的事情，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倒是不想多说的样子。
唐轩问：“她没有表现什么出什么异常来吗？”
蓟瑜浑身一僵，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唐轩一眼，然后十分生硬的说：“没有。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上课了。”
唐轩看出蓟瑜的情绪不对，也没有多说，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唐轩目送蓟瑜离去，目光微微一沉，池徐那天明明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情况之下，不可能会回到学校来教书......但是她也没有理由会骗他啊，难道是后来又想起来了？唐轩只觉得怎么分析都不对。他的视线忍不住在校园内游荡着，目光忽然一闪，就看到池徐正捧着教材准备进入教室楼，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她转头看过来，看到唐轩之后面色淡然的朝着他一点头，像是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轩忍不住提步走了过去。
池徐见唐轩正朝着自己走过来，也停下了脚步。
唐轩在她面前站定，问道：“池徐你、你没事了？”
池徐并不知道“水鬼”曾经到过警察局，只以为他是在问她落水的事情，就回答说：“嗯，没事了。”
唐轩一时间就不知道再说什么，眼睛撇到地上那一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迹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问道：“那个叫姜秀的学生你认识吗？”
池徐答非所问：“人不是她杀的。”
唐轩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基本把姜秀列为第一号嫌疑人了。他们在顶楼发现了章梓莉挣扎过的痕迹，顶楼上面有很厚的灰尘，但是上面留下的脚印和其他的痕迹都被人为抹去了。而现场除了姜秀之外没有第三人，据他们问过好几个276班的学生之后的结论是这两人平时就有不和，姜秀一直处于劣势地位，很难说这次是不是突然爆发，起了杀心。在杀人之后又试图掩盖真相。
“不是自杀，也不是姜秀杀的。”
唐轩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露出荒谬的表情来：“姜秀自己承认现场没有第三人，而且据我们的检查，也的确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在五楼通向顶楼的楼梯口的监控器也只看到了章梓莉和姜秀上去......”
“不一定是人啊......”池徐的声音很轻，表情有些诡秘莫测：“说不定是别的东西呢。”
“什么......”唐轩的瞳孔猛地一缩，毫无预兆的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直达上额头，等到反应过来，池徐已经进了教学楼。
唐轩突然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了六层顶楼，隐隐的，他好像看到那里好像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师兄！走不走啊！”那边王旭见唐轩久等不来，又站在校门口喊了起来。
唐轩收回视线，面色沉重的朝着王旭那边走了过去。
“师兄，我刚刚看到你跟池徐在说话了，都说什么了？她记忆恢复了？”王旭十分八卦的问道。
唐轩看一眼坐在后座一直很安静的姜秀，脑子里又响起了池徐说的那句话“说不定是别的东西呢”......别的东西......
他砰地一声拉上车门，不耐烦的对驾驶座上的王旭说了句：“开车。”然后就往后一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池老师。”蓟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表情严肃的说：“我想跟你谈谈。”
“死的那个人跟我无关。不是姜秀，也不是自杀，到底是什么原因，应该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你更应该关心一下死魂的下落。”池徐说完就直接越过错愕的蓟瑜，继续往上走去。
“等等！”蓟瑜回过神来，连忙快跑几步再次拦在了池徐的面前，嘴唇紧紧地抿着，好不容易才终于把心中最恐惧的问题问出了口：“你上次说的，只能活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池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是只能活一个月的意思。”
“是因为上次你为了救我......”
“并不是。”池徐打断他：“只不过是我的时间到了。”
“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如果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去国外......我们捉鬼师家族也有很多也有很多法子可以治疗不治之症......”蓟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落在池徐无声卷起半截袖子的那一段手臂上，瞳孔猛然缩至针尖般大小。在池徐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手臂上，硬币般大小的暗紫红带着些黑色的斑块显得格外的刺目。
池徐淡定的把袖子放下来，没有再看蓟瑜的脸色，越过已经完全僵硬的蓟瑜往上走去。
直到池徐消失在楼梯口的拐角处，蓟瑜才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嗓子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梗的异常的难受......池徐手臂上的暗紫红色斑块......是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