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双月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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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缺口，这里的局势可以用溃烂来形容。如果不是自由军强大的个体实体以及2910独立营顽强的战斗意志，双月缺口早就应该消失在军方的术语中。
2910独立营前线指挥部里，摆在普尔面前的是一份阵亡名单。看着这名单，他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我们还有多少人？”普尔问道。
“23个连。大约一万一千人。”一名参谋迅速的回答。
2910独立营一直是独立师编制，每个连队大约有500人，一共由60个连队组成。这是雷逊君主立宪国里最奇怪也是最强悍的部队，全员装备了机动铠甲，并有直属舰队以及独立的重炮连。
“除掉舰队和炮连，还有后勤及文职。”普尔飞快的计算，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担忧的数字：“只有9个连可以调动，去掉4个连的预备队，我们还有5支连队可以支配。”
“是的，前线有7支连队需要休整，其中3支必须轮换下来。”参谋在一旁补充。
“不，是7支都要轮换。”普尔斩钉截铁的说道：“另外4支连队的指挥官都是老战士提拔上来的，他们知道局面，所以，就算他们被彻底消灭，都不会向营部请求增援。”
“就像2连和3连一样？”
“对。就像2连和3连。”普尔点点头，心情越发沉重。那些人可都是2910的骨干，都是普尔的心头肉啊。他可不想2连3连的悲剧再次重演。
“实在不行——”
“不行！‘矿车’形态需要足够多的机甲才能形成规模效益。自由军决不能分兵，越分越弱。”
普尔的否定是干脆的，但困难依旧摆在他面前。他需要士兵，经验丰富的士兵，能够令行禁止、协同作战的士兵。在双月缺口这个狭窄的区域，人海战术是起不到效果的，反而会制约2910独立营和自由军的机动性。
指挥部陷入了凝重的安静中，直到一个参谋打破了这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沉闷。
“增援！增援！我们有增援了！！！”
一个参谋冲进来，他大呼小叫。挥舞着手中的一份卷宗。
“立正！”普尔厉喝了一声，那么参谋猛地停了下来，站得笔直，但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
“稍息。”普尔挥挥手：“汇报吧。”
“是，长官。”参谋将卷宗递过来，然后用最快的语速说道：“增援了14个整编连队，其中有9个连队已换装机动铠甲。剩下5个包含1个后勤保障连、1个混成守备连和3个预备队。而且，他们还有完整的战训参谋部和连级参谋部。”
参谋眉飞色舞，唾沫飞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等等。战训参谋部？你是这么说的吗？”
“是，长官。战训参谋部。”
“你确定没有搞错？”普尔皱起了眉头。
战训参谋部是2910独立营的独特编制，是为了便于管理扁平化的连队体系，这是富有2910独立营特色的一个名词，别无分号。
“是，长官，没有搞错。”参谋大声的回答。语气中分明有炫耀的成分：“报告上都写清楚了，战训参谋部：参谋长丹宁中校，副参谋长沃尔德中校。情报准确，就是他们。因为——”
参谋的声音低了下来：“沃尔德中校就是我第一任长官，我不会看错的。”
“沃尔德？！丹宁？！”
普尔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把手里的卷宗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在众参谋心惊胆颤的注视中将卷宗重重拍到桌子上。
“合并计划！准备轮换！！！”
。。。。。。
当“2910的绝望”到来时。让前线的将士们大惊失色。他们忽然发现，接替他们的人几乎全部都可以叫“长官”。当这些老资格的前辈冲向战场时。所有人都在向他们敬礼。
他们很坦然接受了后辈们的致敬，无论从军衔还是勇气上说，他们都当得起。他们是“2910的绝望”，是敌人的绝望。
不是每一个老兵都有冲上去的资格。比如那些真正的因为“老”而退役的士兵，还有那些因为“伤”而退役的战士。而劳蒙和老板两者兼有，所以，他们被编入混成守备连，负责控制一个垂发鱼雷竖井。
“补充一个基数的鱼雷。”
“省着点，半量弹药。”在实际战斗中，老板把劳蒙甩了八条街，这让劳蒙异常愤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半量弹药？！手册上根本就没写，而且，哪里来的半量弹弹？！！！”劳蒙拿着手册，使劲翻，翻到最后还是没找到老板的行为依旧。
“伙计，过来。”老板勾勾手指：“看看这个，训练弹。”
“嗯，训练弹，没有战斗部的训练弹，怎么了！”
“没有战斗部，但有推进部。”老板优哉游哉，一副得意又猖狂的样子，他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子，用老鸟训菜鸟的口气说道：“训练弹也是有推进部的。固态燃料同样有杀伤力。”
“哦——”劳蒙点点头，然后又大声反驳道：“不对！训练部又不会自己爆炸，怎么形成杀伤力。”
“会的。”老板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劳蒙：“看那些是什么？我们的战友；他们手里有什么？粒子炮还有火神炮。他们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训练弹吗？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开火打爆它？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他们可以有选择的打爆训练弹，可以避免误伤自己人。”
“停！”劳蒙大喊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慢点，我记下来。”
看着劳蒙的动作，老板没有纠正他。前线指挥官并不是不知道这法子，这种法子还有很多。士兵不是机器人、也不是甲替，要为他们留下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劳蒙也只适合编制条例。
垂发鱼雷竖井是个清闲的工作，劳蒙有很多时间学习和记录。
一边是炮灰连天的杀戮战场，一边是置若罔闻的插科打诨。这种久违的场景让老板心中无比的亲切，他仿佛又看见那些死去战友。他们在他身边笑着闹着，伴随着豪放粗俗的玩笑。一支雪茄他们手中传递，这是某位兄弟的战利品。当然，这种待遇是新兵蛋子享受不到的，如果真的有人将雪茄传到新兵蛋子手里，那表示这个菜鸟已经出师，可以被归入老鸟一伙儿。成为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了。
“别然，他今年只有37吧？”老板说道。
“是啊，小别让是41年入伍的，他第一次战斗就掉进池塘里。差点淹死。你不知道，当时他吓坏了。被老兵扒掉了衣服，然后只能光溜溜的躲在参谋部里，直到普尔长官踢了他雪白的屁股——哈哈哈哈，雪白的屁股。”
劳蒙哈哈大笑起来，他当时是参谋部的小书记员，普尔长官踢屁股时他也在。他也是这样哈哈大笑，然后被关了三天紧闭。
“哈哈哈哈，这个我也值得。”老板也笑了起来：“小别让就是脸皮薄，那时候和加西亚最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要呛几句，连普尔长官都没有办法。”
“可不是呢，2连3连是老冤家。这下好了，两个冤家都到下面去了，这下可不寂寞。”劳蒙说道。他的眼神却是寂寞的。
“想想他们就怪有意思的。”老板掏出一盒烟，给了劳蒙一支。然后轻描淡写的问道：“快了吧？”
“嗯，快了。”劳蒙看看了自己个人智脑，然后毅然关掉。在他眼前的光学雷达中，已经可以看见“魔眼”战舰狰狞的白眼。
“老规矩，3连攻击，2连掩护。”老板把袖子撸了上去，坐到了近防炮位上。
“这次让你，老大哥就得有老大哥的姿态。”劳蒙在火控雷达前坐下，滴一声后是咔哒一声，链式弹鼓咬合住了弹仓，在哗啦啦的声音中开始供弹自检。
“注意！有自家兄弟。”老板蹬住了液压踏板，控制近防炮做了一次全角度摇移。
“明白，识别完成。”劳蒙在火控雷达上标示出友军，然后做最后一次预打击测距。
“自检完成。”
“测距完成。”
“请求脑波同步。”
“同意同步。并进行生命体征检测。”
“生命体征负荷高于基准，请求开启仿生辅助。”
“同意开启。”
“最后一次非指令性交流。要不要再来只烟？3、2、1，完毕。”
“最后一次非指令性交流。有火吗？3、2、1，完毕。”
“两基数遮蔽射击！”老板吼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烟。
“45度姿态！仰角38！”劳蒙吼了一声，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
b9-11节点被“魔眼”舰队压迫出了一个内凹，这让老板他们的炮位暴露在了“魔眼”舰队的攻击之下。这是战役计划的需要，参谋部用这种方式来消耗“魔眼”舰队的势能，等“魔眼”的速度优势被时间和空间抵消后，就可以再次收回这个节点。
鱼雷攻击的停止了，周围有太多友军和“魔眼”战舰纠缠在一起，只有近防炮拉出了长长的火舌，如同一条殷红的舌头，贪婪的舔食着猎物。一艘艘“魔眼”被凌空打爆，或者被迫迂回。这个时候，机动步兵就会冲上去，将猎物团团围住并歼灭。失去速度的“魔眼”其实更害怕贴身的肉搏，有许多非能量武器都可以切口它的外壳。然后，其内部的结缔组织就好办了，一颗手雷就可以解决问题。
在这个时候也能看出恒星级轨道防御圈的威力。这真的是星际战争中最强大的防御体系之一。
老板所在的鱼雷垂发竖井防御精良，“果敢”级近防炮也是法斯特帝国的最新产品。它采用非常独特的箱式链弹，每一个链箱都可以为近防炮供应5000发炮弹，这就好像将弹药箱直接扔进近防炮的炮膛。所以能够保持强大持久的火力输出。
“请求非指令性交流。”
“闭嘴！”劳蒙大声呵斥。现在是战斗的空隙，“魔眼”战舰在积蓄力量，很快就会发起更凶猛的攻击。
“别紧张，伙计。你现在不是编手册的参谋。”
老板呵呵笑着，踩下踏板将近防炮复位。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附近的机动步兵飞了过来，敲了敲炮位玻璃，将脸贴到了玻璃上。
“他在做什么？”劳蒙忘记了手册，奇怪的问道。
“他在说：我爱你。或者是：爱死你了。”老板笑着，控制炮位甩动了两三下，打出几个点射。
“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也爱他？”劳蒙不明所以。
“不。我是告诉他：亲你妈的屁股去吧。”老板又点上一支烟，匪气十足的说道：“11连的老汤姆，不用和他客气。他妈死得早，可惜在他妈死得时候，这个老混蛋没有一块去死。”
“哦。”劳蒙哦了一声，他掏出笔记本，想写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些。
“别写了，伙计。那些死鱼又来了。”
老板吐掉烟头。咔哒一声，一个满满的链箱被送弹器推过来，咬住了近防炮的弹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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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缺口，这里的局势可以用溃烂来形容。如果不是自由军强大的个体实体以及2910独立营顽强的战斗意志，双月缺口早就应该消失在军方的术语中。
2910独立营前线指挥部里，摆在普尔面前的是一份阵亡名单。看着这名单，他第一次感到了力不从心。
“我们还有多少人？”普尔问道。
“23个连。大约一万一千人。”一名参谋迅速的回答。
2910独立营一直是独立师编制，每个连队大约有500人，一共由60个连队组成。这是雷逊君主立宪国里最奇怪也是最强悍的部队，全员装备了机动铠甲，并有直属舰队以及独立的重炮连。
“除掉舰队和炮连，还有后勤及文职。”普尔飞快的计算，然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担忧的数字：“只有9个连可以调动，去掉4个连的预备队，我们还有5支连队可以支配。”
“是的，前线有7支连队需要休整，其中3支必须轮换下来。”参谋在一旁补充。
“不，是7支都要轮换。”普尔斩钉截铁的说道：“另外4支连队的指挥官都是老战士提拔上来的，他们知道局面，所以，就算他们被彻底消灭，都不会向营部请求增援。”
“就像2连和3连一样？”
“对。就像2连和3连。”普尔点点头，心情越发沉重。那些人可都是2910的骨干，都是普尔的心头肉啊。他可不想2连3连的悲剧再次重演。
“实在不行——”
“不行！‘矿车’形态需要足够多的机甲才能形成规模效益。自由军决不能分兵，越分越弱。”
普尔的否定是干脆的，但困难依旧摆在他面前。他需要士兵，经验丰富的士兵，能够令行禁止、协同作战的士兵。在双月缺口这个狭窄的区域，人海战术是起不到效果的，反而会制约2910独立营和自由军的机动性。
指挥部陷入了凝重的安静中，直到一个参谋打破了这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沉闷。
“增援！增援！我们有增援了！！！”
一个参谋冲进来，他大呼小叫。挥舞着手中的一份卷宗。
“立正！”普尔厉喝了一声，那么参谋猛地停了下来，站得笔直，但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
“稍息。”普尔挥挥手：“汇报吧。”
“是，长官。”参谋将卷宗递过来，然后用最快的语速说道：“增援了14个整编连队，其中有9个连队已换装机动铠甲。剩下5个包含1个后勤保障连、1个混成守备连和3个预备队。而且，他们还有完整的战训参谋部和连级参谋部。”
参谋眉飞色舞，唾沫飞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等等。战训参谋部？你是这么说的吗？”
“是，长官。战训参谋部。”
“你确定没有搞错？”普尔皱起了眉头。
战训参谋部是2910独立营的独特编制，是为了便于管理扁平化的连队体系，这是富有2910独立营特色的一个名词，别无分号。
“是，长官，没有搞错。”参谋大声的回答。语气中分明有炫耀的成分：“报告上都写清楚了，战训参谋部：参谋长丹宁中校，副参谋长沃尔德中校。情报准确，就是他们。因为——”
参谋的声音低了下来：“沃尔德中校就是我第一任长官，我不会看错的。”
“沃尔德？！丹宁？！”
普尔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把手里的卷宗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在众参谋心惊胆颤的注视中将卷宗重重拍到桌子上。
“合并计划！准备轮换！！！”
。。。。。。
当“2910的绝望”到来时。让前线的将士们大惊失色。他们忽然发现，接替他们的人几乎全部都可以叫“长官”。当这些老资格的前辈冲向战场时。所有人都在向他们敬礼。
他们很坦然接受了后辈们的致敬，无论从军衔还是勇气上说，他们都当得起。他们是“2910的绝望”，是敌人的绝望。
不是每一个老兵都有冲上去的资格。比如那些真正的因为“老”而退役的士兵，还有那些因为“伤”而退役的战士。而劳蒙和老板两者兼有，所以，他们被编入混成守备连，负责控制一个垂发鱼雷竖井。
“补充一个基数的鱼雷。”
“省着点，半量弹药。”在实际战斗中，老板把劳蒙甩了八条街，这让劳蒙异常愤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半量弹药？！手册上根本就没写，而且，哪里来的半量弹弹？！！！”劳蒙拿着手册，使劲翻，翻到最后还是没找到老板的行为依旧。
“伙计，过来。”老板勾勾手指：“看看这个，训练弹。”
“嗯，训练弹，没有战斗部的训练弹，怎么了！”
“没有战斗部，但有推进部。”老板优哉游哉，一副得意又猖狂的样子，他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子，用老鸟训菜鸟的口气说道：“训练弹也是有推进部的。固态燃料同样有杀伤力。”
“哦——”劳蒙点点头，然后又大声反驳道：“不对！训练部又不会自己爆炸，怎么形成杀伤力。”
“会的。”老板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劳蒙：“看那些是什么？我们的战友；他们手里有什么？粒子炮还有火神炮。他们难道看不出来这是训练弹吗？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开火打爆它？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他们可以有选择的打爆训练弹，可以避免误伤自己人。”
“停！”劳蒙大喊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慢点，我记下来。”
看着劳蒙的动作，老板没有纠正他。前线指挥官并不是不知道这法子，这种法子还有很多。士兵不是机器人、也不是甲替，要为他们留下自由发挥的空间。所以劳蒙也只适合编制条例。
垂发鱼雷竖井是个清闲的工作，劳蒙有很多时间学习和记录。
一边是炮灰连天的杀戮战场，一边是置若罔闻的插科打诨。这种久违的场景让老板心中无比的亲切，他仿佛又看见那些死去战友。他们在他身边笑着闹着，伴随着豪放粗俗的玩笑。一支雪茄他们手中传递，这是某位兄弟的战利品。当然，这种待遇是新兵蛋子享受不到的，如果真的有人将雪茄传到新兵蛋子手里，那表示这个菜鸟已经出师，可以被归入老鸟一伙儿。成为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了。
“别然，他今年只有37吧？”老板说道。
“是啊，小别让是41年入伍的，他第一次战斗就掉进池塘里。差点淹死。你不知道，当时他吓坏了。被老兵扒掉了衣服，然后只能光溜溜的躲在参谋部里，直到普尔长官踢了他雪白的屁股——哈哈哈哈，雪白的屁股。”
劳蒙哈哈大笑起来，他当时是参谋部的小书记员，普尔长官踢屁股时他也在。他也是这样哈哈大笑，然后被关了三天紧闭。
“哈哈哈哈，这个我也值得。”老板也笑了起来：“小别让就是脸皮薄，那时候和加西亚最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要呛几句，连普尔长官都没有办法。”
“可不是呢，2连3连是老冤家。这下好了，两个冤家都到下面去了，这下可不寂寞。”劳蒙说道。他的眼神却是寂寞的。
“想想他们就怪有意思的。”老板掏出一盒烟，给了劳蒙一支。然后轻描淡写的问道：“快了吧？”
“嗯，快了。”劳蒙看看了自己个人智脑，然后毅然关掉。在他眼前的光学雷达中，已经可以看见“魔眼”战舰狰狞的白眼。
“老规矩，3连攻击，2连掩护。”老板把袖子撸了上去，坐到了近防炮位上。
“这次让你，老大哥就得有老大哥的姿态。”劳蒙在火控雷达前坐下，滴一声后是咔哒一声，链式弹鼓咬合住了弹仓，在哗啦啦的声音中开始供弹自检。
“注意！有自家兄弟。”老板蹬住了液压踏板，控制近防炮做了一次全角度摇移。
“明白，识别完成。”劳蒙在火控雷达上标示出友军，然后做最后一次预打击测距。
“自检完成。”
“测距完成。”
“请求脑波同步。”
“同意同步。并进行生命体征检测。”
“生命体征负荷高于基准，请求开启仿生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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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非指令性交流。要不要再来只烟？3、2、1，完毕。”
“最后一次非指令性交流。有火吗？3、2、1，完毕。”
“两基数遮蔽射击！”老板吼了一声，狠狠吸了一口烟。
“45度姿态！仰角38！”劳蒙吼了一声，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
b9-11节点被“魔眼”舰队压迫出了一个内凹，这让老板他们的炮位暴露在了“魔眼”舰队的攻击之下。这是战役计划的需要，参谋部用这种方式来消耗“魔眼”舰队的势能，等“魔眼”的速度优势被时间和空间抵消后，就可以再次收回这个节点。
鱼雷攻击的停止了，周围有太多友军和“魔眼”战舰纠缠在一起，只有近防炮拉出了长长的火舌，如同一条殷红的舌头，贪婪的舔食着猎物。一艘艘“魔眼”被凌空打爆，或者被迫迂回。这个时候，机动步兵就会冲上去，将猎物团团围住并歼灭。失去速度的“魔眼”其实更害怕贴身的肉搏，有许多非能量武器都可以切口它的外壳。然后，其内部的结缔组织就好办了，一颗手雷就可以解决问题。
在这个时候也能看出恒星级轨道防御圈的威力。这真的是星际战争中最强大的防御体系之一。
老板所在的鱼雷垂发竖井防御精良，“果敢”级近防炮也是法斯特帝国的最新产品。它采用非常独特的箱式链弹，每一个链箱都可以为近防炮供应5000发炮弹，这就好像将弹药箱直接扔进近防炮的炮膛。所以能够保持强大持久的火力输出。
“请求非指令性交流。”
“闭嘴！”劳蒙大声呵斥。现在是战斗的空隙，“魔眼”战舰在积蓄力量，很快就会发起更凶猛的攻击。
“别紧张，伙计。你现在不是编手册的参谋。”
老板呵呵笑着，踩下踏板将近防炮复位。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附近的机动步兵飞了过来，敲了敲炮位玻璃，将脸贴到了玻璃上。
“他在做什么？”劳蒙忘记了手册，奇怪的问道。
“他在说：我爱你。或者是：爱死你了。”老板笑着，控制炮位甩动了两三下，打出几个点射。
“这又是什么意思？你也爱他？”劳蒙不明所以。
“不。我是告诉他：亲你妈的屁股去吧。”老板又点上一支烟，匪气十足的说道：“11连的老汤姆，不用和他客气。他妈死得早，可惜在他妈死得时候，这个老混蛋没有一块去死。”
“哦。”劳蒙哦了一声，他掏出笔记本，想写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些。
“别写了，伙计。那些死鱼又来了。”
老板吐掉烟头。咔哒一声，一个满满的链箱被送弹器推过来，咬住了近防炮的弹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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