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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配乐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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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区里没有任何摄像头，自然没法捕捉到那个陌生人的影像。叶泽森犹不死心地拜访了保卫室的勃兰特先生，又找楼下的大妈们闲聊了几句，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
也对，那个神秘人既然如此细心缜密，在自己家里都只落下了那么一处痕迹，自然更不可能在外边留下丝毫线索。
但是他实在太迫切地想要知道叶家那边的动向了。
现在是敌暗我明，他连自己的身世都只能推测出个大概，更遑论身体的原主曾经在叶家所经历过的一切。那些所谓的“家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哪些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哪些是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哪些是可以用来拉拢巴结保平安的，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该出来的时候不出来！”叶泽森恶狠狠地盯着天花板，心里又给某个逝去的灵魂记上了一笔。不过，他倒是由此萌生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主意……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前男友”艾伦·柯尔伯格来唤|醒这位仁兄？
回忆起去年圣诞节的经历，叶泽森决定故伎重演。
尽管对于这个“前男友”他是半点都不想招惹，可是和性命比起来，麻烦似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叶泽森在片刻之间权衡出了轻重，他翻出记事本，找到对方去年打来电话的那个号码，径直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然而始终没有人接，那声声长鸣响在耳畔，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烦躁。连续打了三遍以后，叶泽森不得不选择放弃，可就当他把话筒搁回去的那一瞬间，电话却好死不死地重新响了起来。
大喜之余，叶泽森一把抓起电话:“艾伦！”
没有预料之中那人带着忧伤的沙哑声线，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冲他吼道:“艾伦你|妈|逼啊！我和道格拉斯都等了你三个小时了，你他|妈什么时候过来！”
“杰…杰瑞…”叶泽森僵硬地开始讪笑，表情可笑得就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劈腿男，“你听我解释…”
杰瑞“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叶泽森呆了呆，赶紧提起包就往外跑。楼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taxi，一对母女正要上车，叶泽森一面狂奔一面大喊着“我心肌梗塞犯了要赶紧去医院！”然后在小女孩仇视的目光中迅速溜进后座，一溜烟扬长而去了。
而与此同时，杰瑞正坐在南加大一间放映室里，脸色难看地放下手中的砖块大哥大。道格拉斯小心地瞥了他一眼：“托尼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马上就过来了。”杰瑞深吸一口气，语调平静地说。道格拉斯不敢招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出去，斜斜地倚在走廊的栏杆上。
明星就是明星，随便摆出一个姿势都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好看。年轻的演员逆光站着，栗色的刘海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得纷乱，遮住了深邃的眉眼，他消瘦的背影融进冬天弥漫的雾气里，竟然显得有些……落寞？
道格拉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两人就这么屋里屋外的站着，直到叶泽森再次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尴尬——或者说，咳咳，被另一种尴尬所取代了。
杰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叶泽森一眼，任那边黑发少年一连串的道歉，这边他默不作声地趴在栏杆上，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对此叶泽森只得苦笑。他当然知道杰瑞在生气，只是他实在不清楚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和艾伦的关系，借尸还魂这种事，听一听也就罢了，没见过谁当真；还有叶家，那个微妙的身份，那些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陈年烂账，他就更不愿意让这个单纯的小鬼掺合进来了。
唉，这都叫些什么事儿啊……
“外面这么冷，要不就先进来看看我们的成果吧。”叶泽森耐心地哄道，表情真诚得近乎谄媚，“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不想一睹为快么？”
杰瑞依然是一声不吭，道格拉斯只好代替他说:“我们已经看过了。就在刚刚等你的时候。”
叶泽森明显愣了一下，干巴巴地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道格拉斯瞅了瞅杰瑞，识相地再度当起了传声筒:“虽说画面有点粗糙，但影片的效果简直棒极了！无论是剧情还是台词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没得说，只是……”他停顿了一下，鼻子和眼睛纠结地皱成一团，“只是我和杰瑞一致觉得，好像哪里差了点什么。但具体差什么又说不上来。”
差了什么？
叶泽森若有所思地走进放映室，将第一盘胶片放入放映机里。才看了四分之一，他就敏锐地意识到道格拉斯所说的问题。
和盖·里奇的原版相比，他的电影的确少了一种让人悸动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不够“酷炫”。可到底少了什么呢……
“是配乐。”杰瑞坐在他身侧的桌子上，淡淡地说。
没错，就是配乐！叶泽森恍然大悟。
没有配乐的电影当然缺了不少色彩。在原版的《两杆大烟枪》中，就从头到尾都在配合画面播出非常刺|激的音乐，英伦摇滚、朋克风、爵士乐不一而足，耳朵和眼睛一起接受洗礼，自然能令观众更有带入感。
“音乐？”道格拉斯凑过来，挑起他那对短而粗的眉毛，“你以为你们是托尼·班奈特和杰瑞·穆勒根？我打赌你们连《两只老虎》都写不出来。”
【注：分别是美国著名歌手和作曲家】
“我们是迈克尔杰克逊！我们会唱lestar！”杰瑞瞪了他一眼，不友好地用《小星星》的调子唱道：“r——isa——idot——”
“我要把你唱歌的样子录下来给你的粉丝！”道格拉斯气急败坏地说。
叶泽森没参与他们俩，敲了敲桌子正色道：“女士们，先生们，把注意力转向这边好吗？”
“办法也不是没有。”他说，“第一，我们可以完全不理会，交给发行公司来解决就行了。——只是这样一来，制片恐怕他们也要掺合一脚。我们到手的钱只怕会更少。”紧接着叶泽森摇摇头，显然自己也不赞同这个想法。
“第二个办法，”他望向杰瑞，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不出我所料，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
杰克逊维尔，佛罗里达。
当黑发导演和棕发演员走出机场的时候已是深夜，零下五摄氏度的风将这座毗邻加勒比的海滨城市沁出几分凉意。湿|润的水汽在半空中织成一张柔软的大网，万家灯火折射|出平安夜独有的安宁。
像这样只适合修女祷告和普通人睡觉的夜晚，他们俩却背井离乡，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毫无疑问是为了那些该死的曲子。
没错，杰瑞想出的第二个办法，就是使用他们乐队从前写过的几首曲子——当然，前提取得布莱恩的授权。
由于没有任何乐器，演员只能为他们哼唱了其中的一首歌，那伏特加般浓烈的调子立刻俘获了叶泽森和道格拉斯两名业余人士。三人一拍即合，一致决定值得为了这几首插曲跑一趟。
于是这一跑就是六个小时。
从登机到下飞机的这段时间里，叶泽森不是在琢磨曲风——事实上他对音乐近于无知，也不是在思考人生——被豪门迫|害的私生子什么的肯定会让人越想越郁闷。整整六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做一件事，就是不停地讲笑话企图逗杰瑞开心。
这些尝试卓有成效，因为最后对方终于忍受不了这些毫无笑点的小段子，被迫宣告冷战结束，以图耳根片刻的清净。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和好了。叶泽森美滋滋地想。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机票钱和制作胶片拷贝的费用都是由杰瑞出的，以后要想办法还给这小子才好。——这并不是欠不欠人情的问题。而是作为一名出道不久的年轻偶像，杰瑞并不如他的粉丝们想象的那样风光。他的片酬离二线明星都差得远，但开销却比往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特别是在名牌服装和出行车辆方面，他必须保证一个偶像的档次，这笔钱根本就省不下来。
回想起这家伙购|买圣诞机票时那副肉痛的表情，叶泽森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杰瑞到底是不是负资产了。
一阵夜风掠过空旷的街道，小导演提着装满胶片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演员后面。他想了想，突然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个布莱恩要是回家过年了怎么办？”
“我他|妈凉拌！”杰瑞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们都是中国人吗？还春运？”
一辆出租车从对面开过来，被他伸手拦下。杰瑞赶紧加快了步伐，像是觉得他很丢人似的，抢先钻进了副驾驶座里。
杰克逊维尔即使是市中心也非常安静，比起洛杉矶那歇斯底里的疯狂，这里简直就像个未经开发的大乡下。车辆鲜少的街道让他们在半个小时内就到达了目的地——深深的小巷子里一座怪模怪样的别墅前。
叶泽森暗自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这儿看起来像是变|态杀人狂才会住的地方。
屋子里透出淡黄色的光线，杰瑞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没人开门，那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
“去看看是谁，布莱恩。”
“不，你去。”
“我是客人，所以应该你去。”
“来的百分之百是找你的狗仔，所以你去。”
“那咱们剪刀石头布吧。”
“好主意。剪刀——石头——布——”
杰瑞再也不能容忍这场幼稚的对话继续下去了。他退后几步，从花园里捡了块石头，对准窗户投掷过去。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响起，伴随着布莱恩的一连串脏话。
杰瑞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冲着别墅大喊:“布莱恩沃纳，给我开门！这里的石头还多的很呢！”
“听到没，约翰尼！”布莱恩尖着嗓子抱怨道，“快去开门！都怪你！”
“好吧，好吧。”另一个人沮丧地答应着。
里面传来门锁旋转的声音，叶泽森正好站在门口，和开门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英俊的年轻人，个头不高，但令人过目难忘。他有着一头深褐的短发，琥珀色的瞳仁犹如秋日山间的湖泊，清澈见底而又扑朔迷离。唯一遗憾的是他的颧骨，原本因为过于棱角分明而显得有些刻薄，却凭空被那双眼睛冲淡了违和感，增添了几分柔和。
——居然就是那天在舞会上泼了他一脸红酒，然后又被卫英时糊了一脸汤的杀马特？！
这货换了个正常的造型，不知怎的竟有点像个安静的美男子了。某些角度神似莱昂纳多，某些角度像小罗伯特·唐尼，甚至还有点陈坤刘烨张国荣的综合凌|乱感。
如此奇妙的一张脸，他要是还想不起来，那就白看了这么多年电影了。
“你是…约翰·克里斯托弗·德普？”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托尼·叶？”杀马特显然也认出了他，男人愣了几秒钟，然后毫不手软地摔上了门。
叶泽森捂住险些被拍平的鼻子，自觉滑稽地咧了咧嘴巴。
在加勒比海边遇见杰克船长，并且那个船长还铁了心地把你当成情敌。卡里普索保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破旧的小区里没有任何摄像头，自然没法捕捉到那个陌生人的影像。叶泽森犹不死心地拜访了保卫室的勃兰特先生，又找楼下的大妈们闲聊了几句，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
也对，那个神秘人既然如此细心缜密，在自己家里都只落下了那么一处痕迹，自然更不可能在外边留下丝毫线索。
但是他实在太迫切地想要知道叶家那边的动向了。
现在是敌暗我明，他连自己的身世都只能推测出个大概，更遑论身体的原主曾经在叶家所经历过的一切。那些所谓的“家人”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哪些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哪些是压根儿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哪些是可以用来拉拢巴结保平安的，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该出来的时候不出来！”叶泽森恶狠狠地盯着天花板，心里又给某个逝去的灵魂记上了一笔。不过，他倒是由此萌生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主意……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前男友”艾伦·柯尔伯格来唤|醒这位仁兄？
回忆起去年圣诞节的经历，叶泽森决定故伎重演。
尽管对于这个“前男友”他是半点都不想招惹，可是和性命比起来，麻烦似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叶泽森在片刻之间权衡出了轻重，他翻出记事本，找到对方去年打来电话的那个号码，径直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然而始终没有人接，那声声长鸣响在耳畔，掀起一阵又一阵的烦躁。连续打了三遍以后，叶泽森不得不选择放弃，可就当他把话筒搁回去的那一瞬间，电话却好死不死地重新响了起来。
大喜之余，叶泽森一把抓起电话:“艾伦！”
没有预料之中那人带着忧伤的沙哑声线，对方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冲他吼道:“艾伦你|妈|逼啊！我和道格拉斯都等了你三个小时了，你他|妈什么时候过来！”
“杰…杰瑞…”叶泽森僵硬地开始讪笑，表情可笑得就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劈腿男，“你听我解释…”
杰瑞“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叶泽森呆了呆，赶紧提起包就往外跑。楼下的马路边停着一辆taxi，一对母女正要上车，叶泽森一面狂奔一面大喊着“我心肌梗塞犯了要赶紧去医院！”然后在小女孩仇视的目光中迅速溜进后座，一溜烟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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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屋里屋外的站着，直到叶泽森再次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尴尬——或者说，咳咳，被另一种尴尬所取代了。
杰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叶泽森一眼，任那边黑发少年一连串的道歉，这边他默不作声地趴在栏杆上，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对此叶泽森只得苦笑。他当然知道杰瑞在生气，只是他实在不清楚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和艾伦的关系，借尸还魂这种事，听一听也就罢了，没见过谁当真；还有叶家，那个微妙的身份，那些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陈年烂账，他就更不愿意让这个单纯的小鬼掺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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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依然是一声不吭，道格拉斯只好代替他说:“我们已经看过了。就在刚刚等你的时候。”
叶泽森明显愣了一下，干巴巴地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道格拉斯瞅了瞅杰瑞，识相地再度当起了传声筒:“虽说画面有点粗糙，但影片的效果简直棒极了！无论是剧情还是台词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没得说，只是……”他停顿了一下，鼻子和眼睛纠结地皱成一团，“只是我和杰瑞一致觉得，好像哪里差了点什么。但具体差什么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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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森若有所思地走进放映室，将第一盘胶片放入放映机里。才看了四分之一，他就敏锐地意识到道格拉斯所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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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配乐的电影当然缺了不少色彩。在原版的《两杆大烟枪》中，就从头到尾都在配合画面播出非常刺|激的音乐，英伦摇滚、朋克风、爵士乐不一而足，耳朵和眼睛一起接受洗礼，自然能令观众更有带入感。
“音乐？”道格拉斯凑过来，挑起他那对短而粗的眉毛，“你以为你们是托尼·班奈特和杰瑞·穆勒根？我打赌你们连《两只老虎》都写不出来。”
【注：分别是美国著名歌手和作曲家】
“我们是迈克尔杰克逊！我们会唱lestar！”杰瑞瞪了他一眼，不友好地用《小星星》的调子唱道：“r——isa——idot——”
“我要把你唱歌的样子录下来给你的粉丝！”道格拉斯气急败坏地说。
叶泽森没参与他们俩，敲了敲桌子正色道：“女士们，先生们，把注意力转向这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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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办法，”他望向杰瑞，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不出我所料，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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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逊维尔，佛罗里达。
当黑发导演和棕发演员走出机场的时候已是深夜，零下五摄氏度的风将这座毗邻加勒比的海滨城市沁出几分凉意。湿|润的水汽在半空中织成一张柔软的大网，万家灯火折射|出平安夜独有的安宁。
像这样只适合修女祷告和普通人睡觉的夜晚，他们俩却背井离乡，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城市里，毫无疑问是为了那些该死的曲子。
没错，杰瑞想出的第二个办法，就是使用他们乐队从前写过的几首曲子——当然，前提取得布莱恩的授权。
由于没有任何乐器，演员只能为他们哼唱了其中的一首歌，那伏特加般浓烈的调子立刻俘获了叶泽森和道格拉斯两名业余人士。三人一拍即合，一致决定值得为了这几首插曲跑一趟。
于是这一跑就是六个小时。
从登机到下飞机的这段时间里，叶泽森不是在琢磨曲风——事实上他对音乐近于无知，也不是在思考人生——被豪门迫|害的私生子什么的肯定会让人越想越郁闷。整整六个小时里他一直都在做一件事，就是不停地讲笑话企图逗杰瑞开心。
这些尝试卓有成效，因为最后对方终于忍受不了这些毫无笑点的小段子，被迫宣告冷战结束，以图耳根片刻的清净。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和好了。叶泽森美滋滋地想。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机票钱和制作胶片拷贝的费用都是由杰瑞出的，以后要想办法还给这小子才好。——这并不是欠不欠人情的问题。而是作为一名出道不久的年轻偶像，杰瑞并不如他的粉丝们想象的那样风光。他的片酬离二线明星都差得远，但开销却比往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特别是在名牌服装和出行车辆方面，他必须保证一个偶像的档次，这笔钱根本就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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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夜风掠过空旷的街道，小导演提着装满胶片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演员后面。他想了想，突然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那个布莱恩要是回家过年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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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森暗自咽了口唾沫，不得不说，这儿看起来像是变|态杀人狂才会住的地方。
屋子里透出淡黄色的光线，杰瑞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
没人开门，那里面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
“去看看是谁，布莱恩。”
“不，你去。”
“我是客人，所以应该你去。”
“来的百分之百是找你的狗仔，所以你去。”
“那咱们剪刀石头布吧。”
“好主意。剪刀——石头——布——”
杰瑞再也不能容忍这场幼稚的对话继续下去了。他退后几步，从花园里捡了块石头，对准窗户投掷过去。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响起，伴随着布莱恩的一连串脏话。
杰瑞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冲着别墅大喊:“布莱恩沃纳，给我开门！这里的石头还多的很呢！”
“听到没，约翰尼！”布莱恩尖着嗓子抱怨道，“快去开门！都怪你！”
“好吧，好吧。”另一个人沮丧地答应着。
里面传来门锁旋转的声音，叶泽森正好站在门口，和开门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英俊的年轻人，个头不高，但令人过目难忘。他有着一头深褐的短发，琥珀色的瞳仁犹如秋日山间的湖泊，清澈见底而又扑朔迷离。唯一遗憾的是他的颧骨，原本因为过于棱角分明而显得有些刻薄，却凭空被那双眼睛冲淡了违和感，增添了几分柔和。
——居然就是那天在舞会上泼了他一脸红酒，然后又被卫英时糊了一脸汤的杀马特？！
这货换了个正常的造型，不知怎的竟有点像个安静的美男子了。某些角度神似莱昂纳多，某些角度像小罗伯特·唐尼，甚至还有点陈坤刘烨张国荣的综合凌|乱感。
如此奇妙的一张脸，他要是还想不起来，那就白看了这么多年电影了。
“你是…约翰·克里斯托弗·德普？”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托尼·叶？”杀马特显然也认出了他，男人愣了几秒钟，然后毫不手软地摔上了门。
叶泽森捂住险些被拍平的鼻子，自觉滑稽地咧了咧嘴巴。
在加勒比海边遇见杰克船长，并且那个船长还铁了心地把你当成情敌。卡里普索保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