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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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苏歆瑶的眼光一下变得寒冷彻骨。

    做了那样的勾当,还这样理直气壮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居然是百里馨抢先说话,“苏姐姐说的是,我刚才虽隔的远,但分明看到玉婉县主和姐姐尚有三四步的距离,唐小姐要说这要的话,还请拿出证据来才好。”

    一旁的杜鹃也有些为难,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换了是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在这里就闹将起来,难免有些不好看...

    她想了一想,又看了正对峙的两人,才说道:“唐小姐担心玉婉县主,这是极好的,只是...这样的话,若没有确实的证据,还请不要这样说才好,难免会伤了姐妹间的和气。”

    言下之意,隐隐已经有些暗示唐羽萱息事宁人的感觉。

    没想到的是,唐羽萱竟然是半点也不听。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什么姐妹间的和气,杜小姐何必这样粉饰太平,谁和她是什么姐妹。苏歆瑶,我问你,你刚才推了玉婉县主吧?既然敢干,为何不敢认?”

    她竟然是连杜鹃等人的面子也不卖了,但好歹脑壳还不算太坏,知道百里馨也就罢了,那杜鹃却是她惹不起的人。

    但苏歆瑶何德何能,竟让这些人都这般维护,不过是个三品待罪官员的女儿罢了,能有几天的富贵日子都还说不定呢。

    想起之前玉婉县主说的一些事情,她心中更是笃定,越发的不肯轻饶起来。

    虽然眼前是剑拔弩张的情形,但苏歆瑶心中不由想笑起来,这唐羽萱是家里太娇惯了呢,还是脑袋坏了呢,推县主下水这样的罪名,先不说做或没做,只要自己承认了,那只怕连家族都要有祸呢。

    玉婉县主两人原本就心存不轨,自己本就算是反击,就算是自己率先动手,也万万没有没有承认的道理。

    “唐小姐,捉贼捉赃,你既然这样说,还请拿出证据来才是。”

    苏歆瑶看着唐羽萱的眼睛,冷冷的说,“若是没有证据,那说不得,这样的诬陷,我就要请到皇贵妃娘娘面前,请娘娘为我主持一下公道了。”

    唐羽萱本来气焰嚣张,看到苏歆瑶的眼神,竟然呆了一呆。

    苏歆瑶也不理她,徐徐看了其余几人一遍,“各位在坐的姐妹也看到了,今日之事,不是我苏歆瑶要胡闹,而是有人居心叵测,想来恶意诬陷。还请几位姐妹给我做个见证,等我问上一问,也好洗刷了这子虚乌有的罪名去。”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室内一时冷凝下来。

    突然就听到唐羽萱的声音激烈高亢起来。

    “苏歆瑶,你不要仗着有人给你撑腰,就在这里嚣张,你做了错事还不肯人,要知道,这里是畅春园,不是你的苏府!”

    苏歆瑶冷冷一笑,“原来唐小姐也知道这里是畅春园呢,看唐小姐的说话态度,行为风格,我差点以为到了唐府的宅邸!不过有人撑腰的,只怕不是我吧。”

    她不待唐羽萱回应,上前一步,问道:“唐小姐口口声声说是我把玉婉县主推下湖的,不知是亲眼看到了,还是当场逮到了?”

    唐羽萱一滞,她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推测的罢了。

    按照玉婉县主的说法,这苏歆瑶最是狡猾,虚荣功利,奸计百出,气量狭小,因为想吸引荣之熙的原因,那日在佳人会,本来苏歆瑶的曲目不是那首鸟鸣涧,见她是弹奏了这首,因此也跟着弹了一曲,目的就是要压过她一头。

    旁的小伎俩更是层出不穷,还用一副伪善的嘴脸来吸引了许多女眷的喜爱,又不知使用了什么伎俩,竟让广陵侯也对她颇为照顾。

    唐羽萱从小家中就宠惯了的,她模样好,舞技又好,又是嫡出,家里人疼爱无比,因此倒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到玉婉县主一番哭哭泣泣的样子,当下就打抱不平起来,表示今日倒是要好好收拾苏歆瑶一下才好。

    只是没想到,如今到成了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唐羽萱心中还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她自然不知道,玉婉县主早在水里安排了人手,要将苏歆瑶拉到水底去。

    玉婉县主本来一个人也能做到这些,但她和苏歆瑶早有冲突,旁人也就罢了,广陵侯那关只怕不好过,因此才想着利用唐羽萱下手。

    只是这些都是旁的,眼前苏歆瑶一番问话,倒让她有些不知应对起来,不由开始在脑中死命的盘算起来。

    苏歆瑶哪里会让她慢慢想,继续追问道:“我当时离玉婉县主明明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中间还隔了她的一个丫鬟,说起来,我连县主的裙角都没碰到,怎么又能将她推下水去?”

    说道最后,苏歆瑶冷笑一声,“倒是唐小姐,当时你和你的丫鬟离玉婉县主都很近,也不知是否你们一番推拉,才然玉婉县主掉下水去呢。”

    唐羽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些事情确实事实,在场人人都看到了的,她纵然是分辨,却也分辨不来,眼见着苏歆瑶一番咄咄逼人的态度,自己却无言以对,这一切,都让她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

    平日在府中,她对一些庶出的妹妹也惯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怒火上升,欺上身去就要狠狠的给对方一巴掌。

    杜鹃几人就在旁边,再不济也还有兰心在,唐羽萱虽然想狠狠给苏歆瑶一巴掌,旁边的人哪里会让她得逞。

    “唐小姐!你在这样胡闹,等下要是让皇贵妃娘娘和应良媛知道了,可落不了你的好去!”

    杜鹃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怒气。

    苏歆瑶今日下午钓鱼的时候,一直都在和她闲聊,就算后面闹起来了,也是玉婉县主自行凑到这边来的,无论如何,怎么看也不是苏歆瑶惹的事情。

    而现在,玉婉县主躺在室内,虽然应该没有生命上的危险,但到底之后是否会大病一场,却是谁也说不清的。

    而唐羽萱在这种时候,却还只晓得胡闹,胡乱安排罪名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动手打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杜鹃平日性子也算是冷清的了,这时也难免带了几分火气。

    随着杜鹃的这一句话,唐羽萱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那脸色却是无比的难堪,她狠狠的咬了牙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好,我辩你不赢,只是你敢发誓吗?”

    几人都听得一阵诧异,抬眼向她看来。

    唐羽萱脸色露出厉色,“苏歆瑶,你可敢发誓,今日的事情,和你完全没有瓜葛,若是你动了手脚,你就不得好死,连你父母也不得善终,死后也不得安宁。”

    这话一出,室内顿时一片死寂。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唐羽萱这话都太过了,在旁人看来,本来就是唐羽萱无理取闹,而现在竟然还要强行要求他人发誓,且誓言还要辱及家人父母,真是再恶毒不过。

    苏歆瑶心中这时却已经不如之前的愤怒,她本想对唐羽萱小惩大诫就好,没想到,对方竟然出言辱及了自己的母亲,那么...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自己狠心了。

    她此刻看唐羽萱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一般,眼中没有一丝感情,只轻轻说道:“唐小姐是什么立场,竟要我发出这样的誓言呢?你可是身份比我高?还是是我的长辈?”

    说道最后,苏歆瑶的语气越发轻柔:“我若是没记错,唐小姐其他倒和我都差不多,只有一样,唐小姐在本次佳人会,名次到比我低上许多呢。”

    唐羽萱仿佛没听到一般,但眼中却透露出无比的憎恨之意,只重复着一句话,“苏歆瑶,你敢发誓吗?”

    百里馨这是终于忍不住了,红了小脸,“唐小姐,你欺人太甚了!”

    唐羽萱眼中透露出执着,“若你真的没做,那发个誓,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苏歆瑶不去理她,回身坐到了椅子上,这才抬起头看着唐羽萱,“唐小姐,这个誓言,我敢发!”

    唐羽萱的眼神微微一动,就听到苏歆瑶说道:“只是,我也要求唐小姐发一个誓。若是今日,你们一切行事都坦坦荡荡,那也罢了,但只要对我存了丝毫不轨之意,那么,唐小姐,我也不要求别的,你就将你刚才要求我的誓言,照样说上一遭,你可敢答应?”

    最后两句,却是苏歆瑶用了一成功力在里面,言出顿时让室内几人心神都为之一振。

    唐羽萱首当其冲,心中一颤,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隐隐约约的,仿佛就看到了唐家在不久后因她的誓言应誓,全家获罪,家宅被查抄,父亲叔伯都被判了秋后处决,而母亲和一干婶娘嫂子则被判了流放三千里,自己和自己的一干尚未出阁的庶妹,则是被买入官寮,终日被人肆意取乐,最后落的个凄惨死去的下场。

    她的脸色顿时慢慢的苍白起来。

    苏歆瑶也不做声,她这句话中,暗暗含了一种慑人心魄的功夫,会让受术者的心神为之所夺,想来唐羽萱定然看到了一些让她极为不愿看到的画面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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