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门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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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浩安静地听完，不发一言。那个当初陪伴他左右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落到了令人仰慕的女强人。时间过的可真快。
“你说，拥有这么强大背.景的杨柳儿。曹峰敢不掂量着办事吗！”陈强笑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孙浩岔开话题，道：“陈强你对这里熟悉，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检处内的空间也十分的宽广，容纳个几千人完全不成问题，但此时此刻，前面人头攒动，勉勉强强可以看到银行大门口，虽说有保安在维持秩序，一批一批的放人进去领取账号，可若排到最后一波的孙浩等人，恐怕要等到天黑了。
“只有慢慢等。这安检处里面有自动贩卖机，还有洗手间。这些基本问题你不需要担心，反正只要通过安检处，咱们最大的难题就已经解决了。”陈强拍拍孙浩肩膀，安抚道：“没关系，咱们等的起！”
“我不是担心这个，不是说账号有限，难道你不担心账号被领完吗？”孙浩瞥了他一眼说道。
陈强不以为然，哈哈一笑道：“这个不会！你抬头看看银行大门口上面那面电子屏……”
陈强的话越说越无力，目瞪口呆地盯着远处那面巨大的电子屏，表情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银行大门口上有一面两个成人高的电子屏，这面电子屏记录着每月远古账号的信息和剩余数量，此时上面写着普通账号：3000；中级账号：500；高级账号：30。
令陈强注目的是，上面多出了一个往常没有的账号——极品账号。数量不多，只有三个。但这就足够让陈强惊讶的了！
“极品账号！怎么会，我们青台区什么时候出极品账号了，这太不应该了！”陈强喃喃自语，十分诧异。
孙浩从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那面显眼的电子屏了。虽然账号有三千多个，但根据往常每月十八号来此申请账号的统计人数，至少有五千人以上。显然僧多粥少。
“没什么好惊讶的！依靠东市赵家的势力，再加上杨柳儿她自己的手腕，在远古会议上为我们青台区争取几个极品账号还不是什么难事。”孙浩为陈强解惑道。
“对了，咱们进来时。曹峰不是说让他的副队，一个叫朱大头的人来照顾我们吗。与其在这里等待，咱们不如去走走他的关系。”孙浩想起这件事，对陈强道。
望着前面熙熙攘攘的长龙队，孙浩实在没有那份闲心在这里悠闲地等下去。左右四顾，突然，孙浩看见一个人急步地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说是走着，但因为身材肥胖地原因，身体一摇一晃，十分滑稽。
这名肥胖的人身着保安制服，肥头大耳，眯着一双小眼睛。看其肩章，这个人应该就是曹峰的副队朱大头了。还真是名符其实。
“大头！”陈强看到来人，欣喜地叫了一声。
“强哥，真的是你！”朱大头看见陈强也是十分高兴，喘着厚重的声音，大笑道。
“我听队长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跑过来。不过没办法，今天来的人太他妈的多了。我是硬挤过来的！差点我把挤成肉饼。”
“哈哈，挤挤才好呢。就你这身肥膘早该减减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孙浩，这次能进来多亏了他。”
陈强与朱大头是熟识，两人是大学同学，感情十分要好。毕业后，朱大头经人介绍做了一名保安，毕竟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服务行业的工作还是需要用人的。陈强并不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而是选择了自主创业。所以两人因为事业上的不同，从毕业后就很少见面了。
“强哥，真是对不住。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什么忙。”朱大头了解到陈强在广场的经历后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有些低沉。随即，脸上横肉一颤，愤愤不平地道：“最可气的是宋飞这个王八蛋，要不是队长为他撑腰，我就早一巴掌呼死他了！”
“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必要为那种小人生气。”陈强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听到朱大头还能为自己着想，这让他很感动。
“嗯，这也多亏了你的朋友。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认识杨顾问！不过很奇怪，凭着跟杨顾问的关系大可去走贵宾通道，何必来这里受这鸟罪。”朱大头眯着一双小眼睛，话语里意有所指。
孙浩皱了下眉头，这个朱大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憨厚，应该是受到曹峰所指来套自己话。也难怪他会这么好心还派人照顾他们三个，看来他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我跟杨柳儿是在她上大学时认识的，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不是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去麻烦她。”孙浩淡淡地说道。
“说的也是，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首席顾问。咱们这些平民怎么攀的上。呃？孙浩，你上过远古大学！”陈强忽然想到什么，讶然道。
“嗯。”孙浩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瞥了朱大头一眼，斜视道：“朱副队长还有别的疑问吗？”
朱大头灿灿一笑，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在意。”
朱大头暗呼糟糕！队长特意交待的这个人居然是从远古大学出来的，我得赶紧告诉队长。于是忙道：“时间不早了，账号已经开始发放了，我赶紧送你们去大厅吧。”
陈强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进入大厅有三个入口，第一个像现在这样从安检处内的正门进去，这个入口人流最多并且大都是些普通平民；第二个入口设立在安检处外面，隔着护栏就能看见那条玻璃通道，通道口有荷枪实弹的安保把守，在出示证明后才会放行，在朱大头的介绍下，那是只有青台区十大网游世家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专用的贵宾通道，就算是远古银行内部人员也只有最高层的几位才可以享用。
孙浩远远望去，通道内的人并不多，看身穿就知道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零零散散跟人满为患的安检处内截然不同。陡然，孙浩眼皮一抖，一个刚刚才见过的人进入他的眼帘，曹峰！
曹峰似是有感，扭头向着安检处扫了一眼。望见朱大头与陈强等人，同时也发现正目视着他的孙浩，笑了笑，冲他摆摆手。
孙浩微笑着点头示意。心中暗自揣摩，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就敢大摇大摆地去走贵宾入口，这个曹峰应该不止保安队长这个身份这么简单。
“朱队长，你们曹队长在《远古》里是做什么的？”孙浩问道。《远古》有着十万大道之称，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像曹峰这么有手段人脉广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说起我们队长那在《远古》青台城也是出了名的。先天期的修魔者，五十六级。做的是走镖买卖，我们队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镖徒。细细说起来，我们没少沾队长的光，除了能领保安那点工资，每次走完镖后队长都会给我们拿提成。”朱大头一脸崇敬地说道。
“你们队长人不错。”孙浩暗暗点头。这个曹峰很会笼络人心，这也就不难怪朱大头对曹峰这么忠心耿耿了。在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时代，情谊值几钱。
大厅的最后一个入口便是员工通道，也是他们要走的通道。员工通道设在银行的后面。一行人从安检处饶过去，来到这里。员工通道口也有不少的人，有的跟孙浩等人一样靠关系进来；有的是花钱进来，所以这员工入口也经常被叫做走后门。
吸引孙浩注意的不是那些走后门的人，而是在门一侧有一名躺在摇椅上的老翁。
这名老翁身着门岗制服，样子很旧，应该穿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翁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经过他的人很有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不需要去问，朱大头低声告诉他们：“今天是这个老头看门，大家经过他的时候脚步放轻点，别吵到他。”
陈强不解，不就是一个门岗吗？摆这么大的谱。于是问道：“这个老头是谁，很厉害？”
朱大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队长就对我说过，不管他干什么，都不要去招惹他。”沉吟几秒，又接着道：“这个老头脾气很怪，有一回我们队长去请教他。从始至终他连眼都没抬一下，周围的弟兄都看不下去了，可我们队长什么硬话也没说。”
经过朱大头这么一说，陈强看老翁的眼神都变了，连曹峰都不敢招惹的人，那得有多厉害！
紧跟着前方的队伍，走的近了，大家都自觉的保持安静。陈强对老翁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他。老翁很是瘦弱，袖口处露出黄褐色的皮肤干巴巴的，岁月在他苍老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皱纹。
老翁微闭着双眼，摇椅一摇一晃不知睡熟了没有。陈强看见在老翁身后的墙壁上有一幅字，不由自主跟着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幅字贴可能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下面的字已经不清晰。陈强也皱着眉没能再念下去。
“没事别瞎念叨，该干嘛干嘛去！”老翁突然睁开双眼，呵斥道。
陈强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不敢多说什么。
孙浩发现老翁的双眼很是混浊，目光中透着一股凶芒。也难怪脾气这么不好。孙浩也扫向那幅字，目视了良久。这幅字他见过，前半部分摘自《道德经》中一章的片段。最关键的是后半部分，那才是这幅字的精髓所在。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这里看见这幅字。
老翁很是敏锐，见孙浩看得入神，开口道：“小子，认识？”
老翁口气十分不客气，孙浩也不在意用行动回答了他：“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道，道法自然。”
老翁眼眸一亮，点点头。孙浩没有停顿又继续道：“这是六百年前李老先生在《远古》成仙时留下的一段话，被许多人都铭记于心，也是当时最脍炙人口的名言。”
陈强细细琢磨孙浩说的话，苦恼着摇摇头：“想不通，这句话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多人去琢磨它。”
老翁不屑地道：“你要是能想通，还能站在这儿。这是老仙留下的瑰宝，你能知道那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老翁说完，将目光移向孙浩。还是那副口气，道：“小子，知道的还不少。谁家的？姓钱还是姓王。”
朱大头大感意外，一向爱搭不理的老翁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他能开口说话。想到队长一直想与他促进关系，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了。
“黄老，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来这里领账号来了……”
“滚一边去，我问你来吗！”黄老瞪了他一眼，斥责道。
“我哪家也不是，我姓孙，单字一个浩。就是对远古的历史有些了解。”孙浩淡淡地回道。
“孙浩？”黄老咀嚼这个名字，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扭头对他们摆手道：“行了，没什么事就走吧。别挡着老头子晒太阳。”
陈强略感失望，本还指望着老翁能为他们谋点福利。看他又恢复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指定没戏。
孙浩猜透了陈强的想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跟着朱大头的脚步一同走进大厅。
在孙浩走后不久，员工通道口只留下老翁一个人在看门。
一阵香风飘过，在这个静静的员工通道口来了一个不可能会来的人。
来人将摇椅扶稳，伸出纤纤玉手为老翁轻轻按揉双肩，她知道老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经常躺在摇椅上。
“回来了。”老翁知道来人是谁，柔声道。跟刚才与孙浩等人的语气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嗯。”来人低声回道。声音悲沉，似是有诉不尽的苦伤。
“委屈你了。”老翁叹了一口气。
来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划过雪白的脸颊，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她也只有在这名老翁的面前才会流露出她内心的悲伤。如果孙浩没有走，便会将这个人认出。
杨柳儿。
孙浩安静地听完，不发一言。那个当初陪伴他左右的少女，如今已经出落到了令人仰慕的女强人。时间过的可真快。
“你说，拥有这么强大背.景的杨柳儿。曹峰敢不掂量着办事吗！”陈强笑道。
“行了，不说这个了。”孙浩岔开话题，道：“陈强你对这里熟悉，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检处内的空间也十分的宽广，容纳个几千人完全不成问题，但此时此刻，前面人头攒动，勉勉强强可以看到银行大门口，虽说有保安在维持秩序，一批一批的放人进去领取账号，可若排到最后一波的孙浩等人，恐怕要等到天黑了。
“只有慢慢等。这安检处里面有自动贩卖机，还有洗手间。这些基本问题你不需要担心，反正只要通过安检处，咱们最大的难题就已经解决了。”陈强拍拍孙浩肩膀，安抚道：“没关系，咱们等的起！”
“我不是担心这个，不是说账号有限，难道你不担心账号被领完吗？”孙浩瞥了他一眼说道。
陈强不以为然，哈哈一笑道：“这个不会！你抬头看看银行大门口上面那面电子屏……”
陈强的话越说越无力，目瞪口呆地盯着远处那面巨大的电子屏，表情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银行大门口上有一面两个成人高的电子屏，这面电子屏记录着每月远古账号的信息和剩余数量，此时上面写着普通账号：3000；中级账号：500；高级账号：30。
令陈强注目的是，上面多出了一个往常没有的账号——极品账号。数量不多，只有三个。但这就足够让陈强惊讶的了！
“极品账号！怎么会，我们青台区什么时候出极品账号了，这太不应该了！”陈强喃喃自语，十分诧异。
孙浩从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那面显眼的电子屏了。虽然账号有三千多个，但根据往常每月十八号来此申请账号的统计人数，至少有五千人以上。显然僧多粥少。
“没什么好惊讶的！依靠东市赵家的势力，再加上杨柳儿她自己的手腕，在远古会议上为我们青台区争取几个极品账号还不是什么难事。”孙浩为陈强解惑道。
“对了，咱们进来时。曹峰不是说让他的副队，一个叫朱大头的人来照顾我们吗。与其在这里等待，咱们不如去走走他的关系。”孙浩想起这件事，对陈强道。
望着前面熙熙攘攘的长龙队，孙浩实在没有那份闲心在这里悠闲地等下去。左右四顾，突然，孙浩看见一个人急步地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说是走着，但因为身材肥胖地原因，身体一摇一晃，十分滑稽。
这名肥胖的人身着保安制服，肥头大耳，眯着一双小眼睛。看其肩章，这个人应该就是曹峰的副队朱大头了。还真是名符其实。
“大头！”陈强看到来人，欣喜地叫了一声。
“强哥，真的是你！”朱大头看见陈强也是十分高兴，喘着厚重的声音，大笑道。
“我听队长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跑过来。不过没办法，今天来的人太他妈的多了。我是硬挤过来的！差点我把挤成肉饼。”
“哈哈，挤挤才好呢。就你这身肥膘早该减减了！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孙浩，这次能进来多亏了他。”
陈强与朱大头是熟识，两人是大学同学，感情十分要好。毕业后，朱大头经人介绍做了一名保安，毕竟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服务行业的工作还是需要用人的。陈强并不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而是选择了自主创业。所以两人因为事业上的不同，从毕业后就很少见面了。
“强哥，真是对不住。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什么忙。”朱大头了解到陈强在广场的经历后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有些低沉。随即，脸上横肉一颤，愤愤不平地道：“最可气的是宋飞这个王八蛋，要不是队长为他撑腰，我就早一巴掌呼死他了！”
“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必要为那种小人生气。”陈强笑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听到朱大头还能为自己着想，这让他很感动。
“嗯，这也多亏了你的朋友。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认识杨顾问！不过很奇怪，凭着跟杨顾问的关系大可去走贵宾通道，何必来这里受这鸟罪。”朱大头眯着一双小眼睛，话语里意有所指。
孙浩皱了下眉头，这个朱大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憨厚，应该是受到曹峰所指来套自己话。也难怪他会这么好心还派人照顾他们三个，看来他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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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首席顾问。咱们这些平民怎么攀的上。呃？孙浩，你上过远古大学！”陈强忽然想到什么，讶然道。
“嗯。”孙浩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瞥了朱大头一眼，斜视道：“朱副队长还有别的疑问吗？”
朱大头灿灿一笑，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在意。”
朱大头暗呼糟糕！队长特意交待的这个人居然是从远古大学出来的，我得赶紧告诉队长。于是忙道：“时间不早了，账号已经开始发放了，我赶紧送你们去大厅吧。”
陈强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进入大厅有三个入口，第一个像现在这样从安检处内的正门进去，这个入口人流最多并且大都是些普通平民；第二个入口设立在安检处外面，隔着护栏就能看见那条玻璃通道，通道口有荷枪实弹的安保把守，在出示证明后才会放行，在朱大头的介绍下，那是只有青台区十大网游世家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才能专用的贵宾通道，就算是远古银行内部人员也只有最高层的几位才可以享用。
孙浩远远望去，通道内的人并不多，看身穿就知道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零零散散跟人满为患的安检处内截然不同。陡然，孙浩眼皮一抖，一个刚刚才见过的人进入他的眼帘，曹峰！
曹峰似是有感，扭头向着安检处扫了一眼。望见朱大头与陈强等人，同时也发现正目视着他的孙浩，笑了笑，冲他摆摆手。
孙浩微笑着点头示意。心中暗自揣摩，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就敢大摇大摆地去走贵宾入口，这个曹峰应该不止保安队长这个身份这么简单。
“朱队长，你们曹队长在《远古》里是做什么的？”孙浩问道。《远古》有着十万大道之称，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像曹峰这么有手段人脉广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说起我们队长那在《远古》青台城也是出了名的。先天期的修魔者，五十六级。做的是走镖买卖，我们队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镖徒。细细说起来，我们没少沾队长的光，除了能领保安那点工资，每次走完镖后队长都会给我们拿提成。”朱大头一脸崇敬地说道。
“你们队长人不错。”孙浩暗暗点头。这个曹峰很会笼络人心，这也就不难怪朱大头对曹峰这么忠心耿耿了。在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时代，情谊值几钱。
大厅的最后一个入口便是员工通道，也是他们要走的通道。员工通道设在银行的后面。一行人从安检处饶过去，来到这里。员工通道口也有不少的人，有的跟孙浩等人一样靠关系进来；有的是花钱进来，所以这员工入口也经常被叫做走后门。
吸引孙浩注意的不是那些走后门的人，而是在门一侧有一名躺在摇椅上的老翁。
这名老翁身着门岗制服，样子很旧，应该穿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翁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经过他的人很有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不需要去问，朱大头低声告诉他们：“今天是这个老头看门，大家经过他的时候脚步放轻点，别吵到他。”
陈强不解，不就是一个门岗吗？摆这么大的谱。于是问道：“这个老头是谁，很厉害？”
朱大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队长就对我说过，不管他干什么，都不要去招惹他。”沉吟几秒，又接着道：“这个老头脾气很怪，有一回我们队长去请教他。从始至终他连眼都没抬一下，周围的弟兄都看不下去了，可我们队长什么硬话也没说。”
经过朱大头这么一说，陈强看老翁的眼神都变了，连曹峰都不敢招惹的人，那得有多厉害！
紧跟着前方的队伍，走的近了，大家都自觉的保持安静。陈强对老翁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他。老翁很是瘦弱，袖口处露出黄褐色的皮肤干巴巴的，岁月在他苍老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皱纹。
老翁微闭着双眼，摇椅一摇一晃不知睡熟了没有。陈强看见在老翁身后的墙壁上有一幅字，不由自主跟着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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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不敢多说什么。
孙浩发现老翁的双眼很是混浊，目光中透着一股凶芒。也难怪脾气这么不好。孙浩也扫向那幅字，目视了良久。这幅字他见过，前半部分摘自《道德经》中一章的片段。最关键的是后半部分，那才是这幅字的精髓所在。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这里看见这幅字。
老翁很是敏锐，见孙浩看得入神，开口道：“小子，认识？”
老翁口气十分不客气，孙浩也不在意用行动回答了他：“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道，道法自然。”
老翁眼眸一亮，点点头。孙浩没有停顿又继续道：“这是六百年前李老先生在《远古》成仙时留下的一段话，被许多人都铭记于心，也是当时最脍炙人口的名言。”
陈强细细琢磨孙浩说的话，苦恼着摇摇头：“想不通，这句话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多人去琢磨它。”
老翁不屑地道：“你要是能想通，还能站在这儿。这是老仙留下的瑰宝，你能知道那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老翁说完，将目光移向孙浩。还是那副口气，道：“小子，知道的还不少。谁家的？姓钱还是姓王。”
朱大头大感意外，一向爱搭不理的老翁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他能开口说话。想到队长一直想与他促进关系，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了。
“黄老，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来这里领账号来了……”
“滚一边去，我问你来吗！”黄老瞪了他一眼，斥责道。
“我哪家也不是，我姓孙，单字一个浩。就是对远古的历史有些了解。”孙浩淡淡地回道。
“孙浩？”黄老咀嚼这个名字，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扭头对他们摆手道：“行了，没什么事就走吧。别挡着老头子晒太阳。”
陈强略感失望，本还指望着老翁能为他们谋点福利。看他又恢复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指定没戏。
孙浩猜透了陈强的想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跟着朱大头的脚步一同走进大厅。
在孙浩走后不久，员工通道口只留下老翁一个人在看门。
一阵香风飘过，在这个静静的员工通道口来了一个不可能会来的人。
来人将摇椅扶稳，伸出纤纤玉手为老翁轻轻按揉双肩，她知道老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经常躺在摇椅上。
“回来了。”老翁知道来人是谁，柔声道。跟刚才与孙浩等人的语气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嗯。”来人低声回道。声音悲沉，似是有诉不尽的苦伤。
“委屈你了。”老翁叹了一口气。
来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划过雪白的脸颊，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她也只有在这名老翁的面前才会流露出她内心的悲伤。如果孙浩没有走，便会将这个人认出。
杨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