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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谁是东亚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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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泽一看这个小泽真一郎摆出的架势,立刻就知道,这个曰本人的空手道里果然是含着中国的内家功夫的,而且这个人的站姿里面也有形意拳的影子。

    所谓的猫足立姿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空手道站姿。

    松涛馆的祖师爷,船越义珍的功夫,本来就是学自琉球冲绳的“那霸手”,里面有白鹤拳“鹤祖三战”的架子,呼吸吐纳和站桩扎马的功夫是得了“白鹤武备志”的真传的。

    按照规矩,空手道比试之前是必须要先整衣、鞠躬、预备、姿势,然后才能动手攻击的,但这时候小泽真一郎,一上场就摆出进攻的架子,白泽自然也不会罗嗦,几步就站到了他的对面。

    武术社中立刻肃静一片,涌进来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人再去喧哗的,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屏息凝神,连喘气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轻,放慢了。

    等到白泽刚刚走进场地中间,还没有来得及拉开架势,突然,小泽真一郎“哈”的一声,身形一耸,颈背低伏,整个人宛如灵猫扑鼠一般原地弹跳而起,紧跟着身子一下窜出七尺,脚步落地,姿态又是猛地一变。

    双腿弯曲,三七后倚,两只脚板交替错动,不断挪移,步法虽然是又小又短,但脚步落地,啪啪直响,宛如骏马奔腾,践踏地面,震得人心神摇曳,速度之快竟然也恍如奔马一般。几乎连一秒钟都不到,他的人就已经冲到了白泽面前,全身道服宛如被狂风迎头吹过,全都贴在了身上。

    小泽真一郎,这一突然动手,出手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而在实战中把握的时机又是恰到好处,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由此便可见这个曰本人肯定也是经常进行实战训练的,和人交手的经验丰富无比。

    “难怪李伟健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这个人的空手道功夫明明已经是练出了宗劲儿。”

    小泽真一郎这一下发动,先是身形好似灵猫,动作轻快灵活,紧接着马上又发力于腿,双脚接连践踏,形如奔马,正是曰本空手道中最经典的一路步法“三战小马步”。威力极大,白泽一见他突然起身运劲,立刻就看出来他的功夫其实和死在自己手底下的那个项鹰差不多。

    功夫已经是上了身,浸入骨头了。

    李伟健虽然练得是正宗的形意拳,但到底因为上学的缘故,不能专心于拳。相比之下,火候就差了不少,高低上下自然一目了然。

    身子豁然前冲,掀起劲风扑面如刀,小泽真一郎一出手,气势就狠戾到了极点,身子刚一冲到距离白泽面前不足两步的地方,“霍”的一声,两手深藏肋下,跳刀一般,左右一分,“斩”了下去。

    空气中顿时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响声,一只手五指并拢,自上而下插向白泽的左肋,一只手高高弹起,劈向白泽的面门。

    据说空手道中的“手刀”练习极为不易,但一旦练成威力也是绝大。小泽真一郎练这功夫的时候,曾经一掌横削,同时削断了四个酒瓶的瓶颈,断口恍如刀削。

    所以他双手齐动,空气瞬间全都撕裂。这也叫在场中的所有人,都为白泽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但只可惜,小泽面对的是已经晋身为拳法宗师的白泽。他引以为傲的空手道手刀对白泽而言,只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崩!随手把手往上一抬一压,白泽的两只手宛如铁臂鹰爪,先是一格,一下就把他上面的一记掌刀高高弹起,随即往下一落,五指如钩,抓的空气在他手心中止不住的一阵噼啪炸响。

    小泽真一郎只觉得手掌外侧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了的铁柱子烫伤了,又不受控制高高弹起,小腹以下劲风激荡,明明还没有被对手鹰爪抓到,但皮肉之上却已经是如被刀割,。顿时大吃了一惊,忙不迭身形往后一仰,道服下起脚就是一个正踢。

    想要逼着白泽收招变式。

    却不想,白泽对他的反应根本连看都不看,只自顾自的一把鹰爪往下抓出,顿时如探囊取物一般将他的一条右腿抓个正着!

    小泽真一郎,大叫一声,腰身拧转,拼命发力。松涛馆流的空手道讲究“子午中正”,许多发力的技巧都是以人身上的这条子午线为基础的,像是历史上有一些著名的空手道大师,宗劲的功夫练的炉火纯青,穿着衣服从河水里走到岸边,以中盘马猛一发力,就能像“狗”一样把身上的水在片刻之间弹掉、抖净,叫湿透的衣服瞬间变得干爽如新。

    虽然比喻的不太雅观,但空手道中的这种发力技巧一旦练到最上乘的地步,真也能打出如同少林武术中“沾衣十八跌”的效果来,任何外力都不能强加在身上。

    而小泽真一郎现在显然就是在运用这种技巧,但可惜的是,他本人并不是那些威名赫赫已经消散在历史尘埃中的大师们。

    他的挣扎根本毫无用处!

    下一刻,白泽五指一紧,一把就把身材比他瘦小的多得多的小泽真一郎,整个的倒提了起来。紧跟着另一只手,就按在了对方的小腹上,骤然发力之下,小泽真一郎顿时头下脚上,破麻袋一样被他扔出了场地之外。

    “oh,[***]!”

    白泽本来一记鹰爪甩飞了小泽真一郎,正要再乘胜追击,上前一步,突然之间,他的耳边就听到后脑处,呜的一声怪响,随后恶风袭来,眼角处却正看到了那场外身材矫健的美国人,一纵身好似猎豹一样扑了进来。

    他嘴里一声美国式的国骂,声音还没落地,整个人便已经在十几步外狂风一样抢身进来,速度居然比刚才的小泽真一郎还要快上几分,迅若雷霆,合身一扑,抖手就是一记直拳,正正的撞向白泽的喉结。

    这个美国青年,身材比白泽更高,手长脚长,合身冲撞之下,这一记拳头就像是流星经天,快捷如雷,而且他握拳的时候指节突出半寸,如果真要被他打中喉结这等脆弱之处,就算白泽最终可以挡下来,但肯定也会疼的要死。

    而且就在这个人扑下来的一瞬间,白泽也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脚下的场地在微微的颤动,这说明对方在用手行雷霆一击的时候,两只脚同样也在蓄势而为,随时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

    练拳的人,功夫练到毛孔上,浑身的皮毛就都会敏感无比。哪怕是皮肤最厚的脚底板上,隔着厚厚的鞋底儿,身下底面的任何动静也瞒不过去。白泽从小练的就是腿上的功夫,现在拳法入神,通过两只脚感应地面,灵敏的就像是声纳雷达,稍一颤抖,立刻就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看你有什么本事?”知道李伟健的手脚就是被眼前这个白人青年所折断的,白泽这时候却没有一出手就是杀招,反倒是身子往后轻轻退了一步,就把对手气势汹汹的一拳避让了过去。

    紧跟着一脚飞出,迎门正踹。

    眼见着自己的拳头在距离白泽喉咙前面不过半厘米的地方,就泄尽了所有的力量,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白人青年面对白泽的一脚直踢,竟然也是不慌不忙,不退反进,身子往后猛地一躺,两条大长腿立刻就迎了上去,左右分开,如同剪刀,居然是要以腿对腿,直接夹击白泽的下三路。

    看他两腿飞起,贴地一绞,显然是冲着对手的膝关节去的。

    “原来你还练了巴西柔术……!”白泽一眼看出端倪,不由就有点惊讶。

    巴西的格雷西柔术是出自曰本的柔道,最擅长的就是通过杠杆原理,把他们的对手直接拖到地面上去进行绞杀,针对的部位也多是人身上的各个关节。是当今世上最具实战型的地面格斗技之一,和这样的高手过招,稍不留神就会被折断手脚,终生致残。

    巴西柔术发展的较晚,在国内白泽还是第一次碰到,不免有些新奇。

    而事实上,也不得不说,这个美国青年的巴西柔术练得也是极好,甚至比他的空手道还要好,只这么后仰伏地,首先就直接避过了白泽的正面攻击,把自己置身于安全地带,然后双腿一绞,腰身一齐发力,借着白泽单腿站立,下盘不稳的机会,对他正面踢出的那一脚进行绞杀,招式虽然简单,但时机把握的却十分精准。

    而且力道凶猛,非常巨大,一气呵成,快的不可思议。

    美国是个多元化的国家,他们的历史很短,却很善于吸收别人的长处,美国人的开放是世界闻名的。这个美国青年虽然也一直是在练习松涛馆的空手道,为了兴趣不惜远涉重洋跑到曰本去学艺,但他之前练习的却是真正的格雷西柔术。

    曾经,他在巴西亚马逊的时候,就凭着这一招,地面绞杀技,正面将一头成年的亚马逊鳄鱼绞住脖子,活生生的勒死了。

    可是白泽对此仍旧是不动声色,也不变招,只一脚直踢出去。砰的一声,任由这人窜起的双腿绞在了上面。

    这个白人青年,见状大喜,双腿一缠,好似两条巨蟒,猛地发力绞杀,同时腰身像旁边一拧,就要把白泽整个人都从地面上绞起来,叫他脚下无根,发力不得。但是就在他浑身的力量轰然勃发的一瞬间,突然,他只觉得白泽的这一条大腿就仿佛是迎面飞来的一座钻井平台。任凭他双腿如何绞缠,都半分也停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转眼过后,这一脚便直接崩开了他的两条大腿,往下一落,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没有任何理由的,这个体型十分强壮的美国青年,身体直接往下一陷,嘁哩喀喳,不但是他身子底下的帆布垫子整个破裂,就是铺在地上的水磨石也一口气碎了三四块。同时这人的胸口又发出了一连串骨骼碎裂的声音。

    巴西柔术的地面格斗技虽然厉害,但这个年轻人练得显然还远未到家,无论是从技巧还是力量上讲,都差了白泽不止一条街的距离。更何况,白泽刚才的那一脚,发力如炮,只凭着两条大腿绞缠,怎么可能缠得住。要是他只用空手道搏斗,倒也不至于被一脚踏碎了胸骨,最多像是他折断李玮峰手脚一样,被白泽原样返还。

    “八嘎!”刚才这一番交手,说来话长,其实却也不过是一招两式的功夫,算起来还不到十秒钟,所以这边的白人青年刚胸骨碎裂,到底挣扎,发出惨叫,那一边被白泽扔出去的小泽真一郎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记着李伟健当初的嘱咐,不愿意给自己惹麻烦,当面杀人,所以白泽刚才用力发力的技巧使得极其隐晦,尤其是最后按在小泽小腹上的那一掌,看似把人直接大飞出了,实际上这只不过种表象,真正的杀手全在那一掌中所暗含的阴劲上。

    所以,小泽真一郎在地上爬起来的一瞬间,只感到肚脐周围莫名其妙的凉了一下,似乎还微微有些刺痛,但随后就没有了感觉,再一眼看到自己同伴的惨状,立刻怒火攻心,一翻滚爬起来,就又朝白泽冲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白泽再出手就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了,伸手一个劈抓,好似鹰捉,照样一把,劈面抓住了小泽一郎的脖子,凌空甩了一圈,直接后背着地拍在脚下。

    这一下,摔得结实,震动五脏,小泽真一郎嘴角带血,一时间根本也爬不起来。

    “就这点本事,还敢来中国卖弄。”白泽说了一句,弯腰一把拽开小泽身上的道服,右手五指一弹,指甲铮铮有声,恍如金声玉质。

    他手上的这些指甲弹出来后,一根根都有半寸多长,颜色白中泛青,锋利的和匕首一样,往下再一落,刷刷刷刷!!顿时小泽真一郎的身上就是一阵皮开肉绽。

    不过,白泽在动手的时候,已经用内劲事先封住了他胸腹附近的大血管,是以倒也没有出多少的血。只是等到白泽再挺起身子的时候,整个武术社里顿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离得最近的李伟健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泪横流,嚎啕大哭,“小曰本,你也有今天,现在看看咱们谁是东亚病夫……。”

    适时,阳光从天窗上直落下来,正照在小泽真一郎的身上,在他的胸口往下,赫然就深深的刻着“东亚病夫”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几天前,李伟健被他们打断了手脚,踩在脚下,用他的血写了东亚病夫四个字在武术社的门匾上,今天白泽就依葫芦画瓢,用小泽真一郎的血,刻在他的胸膛上。

    这字迹,一笔一划都包含着内家阴劲,破皮入骨,就算小泽真一郎最后不死,这四个字也会陪他一辈子,终生不能消去。

    这就像是古代的一些书法大家,凝聚精气神在纸上写字,事过百年后,还能在他的书桌上看到同样的字迹。

    力透纸背,绝非虚言。

    “啊,你们这是在犯罪……。”喧哗的武术社中,就在这时候,忽然传出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一时间无数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在了场地边上一个浑身都在颤抖的人影上:“你们中国不是自诩为礼仪之邦么?怎么下手可以这么狠毒,我们都是外国人,你打伤了他们,我会直接向你们的学校进行投诉的。”

    朴志昌根本想不到,双方间的交手,会在这么一种情况下,速度结束,对于白泽所表现出来的辣手,令他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两股战战,生出了极大的恐惧之心。

    但他毕竟师从于南基太门下,对于自身的荣誉极为看重,所以尽管心里已经对白泽害怕到了极点,但说起话来却也不肯有半点的让步,既然功夫不行,那就拿功夫以外的东西来说事。

    在国内,因为上世纪的改革开放,需要大量引进外资的缘故,中国政斧的对外政策一向都是友好的。很长一段时间外国人在中国拥有特权,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例子都告诉朴志昌,在中国这个地方,外国人似乎是可以“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

    但凡是涉及到外国人在华的问题,一般都会引起当地政斧极高的“重视”,并区别对待。如果他要去投诉,那么可以想象,对于白泽这个普通的中国大学生来说,压力会有多么大。

    朴志昌的汉语不错,但这时候他已经被白泽吓破了胆,说起话来本能的就用上了韩语,不但白泽没有听明白,旁边的许多人也听得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里是堂堂的“冀北大学”,韩语虽然没有英语那么普及,但武术社里还是有几个外语系的学生是把韩文当成第二语言来学习的。

    结果,当场就有人炸了。

    中国自古以来就不缺少愤怒的青年,学生尤其居多,他们虽然年轻,冲动,但拥有一颗还没有被滚滚红尘所污染的赤子之心。

    他们对于韩国的印象,虽然要比曰本强上一些,但也绝不能算是“友好”。

    就比如现在,那几个通晓韩文的学生中,在听了朴志昌的这一番话后,立刻就跳出来大骂了一句:“草,你们打人的时候就是切磋,轮到你们被打了就是犯罪?这他娘的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这时候武术社里的气氛,已经随着白泽亲手在小泽身上刻下“东亚病夫”四个大字,而彻底点燃,大批的学生血往上涌,都有一种大快人心般的感受。结果,几个懂韩文的学生,把这段话翻译过来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人群中立刻就像是往热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凉水。

    彻底的炸了锅!!

    “中国的叛徒,曰本的殖民地,美国的孙子……就是你们高丽棒子!”

    “知道为什么苹果产品里没有韩文吗??就是怕你们韩国人说苹果是你们韩国的。”

    “滚出去,我们中国不欢迎,你这样的思密达……。”

    “朋友来了有好酒,你们来了有猎枪。我们的礼仪是对朋友的,你们算个屁呀。”

    ………………………………这些学生中有的是“愤青”,在这时候一被撩拨起来心中的火气,顿时骂起人来,自然千奇百怪,恶毒无比。何况现场中又是这么多人,一齐痛骂,千夫所指,饶是朴志昌的脸皮已经足够厚度,这时候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气的浑身簌簌发抖。

    他懂汉语,在中国又待了这么多年,当然能听得明白。

    练功夫的人,不管是什么国家,都讲究“荣誉”,像韩国的跆拳道之所以要在功夫之外,弄出一系列的所谓赛场礼仪来,完全是照搬曰本空手道的那一套。为的就是在平时的练习中,培养这些人的荣誉感。

    但荣誉需要被维护,一旦受到侮辱,这些平时在道馆里做足了礼仪的人,就会褪去光彩的外衣,到头来一样做的是杀人害命的买卖。

    朴志昌自诩是南基太的徒弟,民族自豪感和虚荣心一样的强烈,当然也不能够忍受这些恶毒的谩骂,但在这时候,有白泽站在他面前,他尽管一张白净的脸孔已经气得发青,眼珠子通红,但他却硬是不敢有半点的动作。

    他已经和白泽交过一次手了,这次是第二次见面,白泽的可怕叫他心里没有一点底。

    在骄傲的人,在死亡面前也要不得不收敛起来。

    “你不用太害怕,我对一个手下败将,没有丝毫的兴趣。”白泽看着朴志昌忽然笑了一下。“你既然已经把我的话带到了,你的老师南基太怎么没有来?”

    “你根本不值得我的老师出手教训。”说道了南基太,似乎朴志昌脸上的神情真做了一些:“这次和我来到中国找你,要和你动手的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她今天不在这里,算你便宜。不然你就会知道,我们大韩民国的武术有多么的厉害了。”

    “哦,那他的人呢。叫他来找我吧,我也想看看,这么多年后,你的老师南基太又练出什么东西来了。”

    白泽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这种场合不是他心中所喜,还是及早离去的好。至于场地中间受伤的曰本人和美国人,有裴炎在现场,他也没什么担心,反正在这里没人当场死掉,离开以后的事情,就和自己没社么关系了。

    “小泽君,你没有事吧!!”朴志昌和外面两个人见白泽走了以后,立刻就上去,把小泽真一郎给扶了起来。

    “我没事,你们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艾弗森的胸骨都碎了,不能耽搁,而且他身份特殊,原来还在中央情报区受过训,他不能死……扶我坐下,我要给国内打个电话,这个人必须死。”

    小泽真一郎,面沉似水,满脸阴沉,胸口上钻心的疼痛,竟然还比不上他心里的百分之一。

    曰本的武士道精神,极端而残酷,在过去甚至有人在和人比武的时候,输了一次,就要拔刀子剖腹自裁,他们对于自身的荣誉无比珍重和爱护。现在他被人把东亚病夫反刻回来,如果消息传回国内,只怕就算是他是小泽家族这一代的独子,也会有人逼着他去祖祠剖腹自尽的,没人可以救得了他。

    他唯一可以洗刷耻辱的机会,再被家族所接受,就要亲手杀了白泽不可。

    一个小时后,干城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住进了两个外国人。

    冀北大学,武术社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白泽在校园网络上迅速走红,有关于他的一切,在无数人孜孜不倦的人肉搜索下,很快就大白于天下,甚至连他入学以来的零零种种,都被人发到了网上。

    是夜,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四面漆黑,没有窗户。

    灯亮着,地面上铺着一层防滑的橡胶地板,房间中央密密麻麻的立着百八十根木桩子,看上去有点像是梅花桩,却又显得杂乱无章。

    海东青慢慢的闭上眼睛,伸手把一条黑色的绸布牢牢的捆在脑后,遮住双眼,然后这才伸手一抄,在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口精钢的长剑,冷森森,似一泓秋水。

    片刻后,他张开嘴巴,猛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把一个鸡蛋塞进嘴里,然后又使劲的咽了下去。

    哞!就仿佛是一头牤牛奋蹄发力,发出的吼叫声,海东青的胸腹鼓动,手臂上的肌肉渐渐隆起两三寸高,撑得衣袖几乎开裂。这是他刚才一口气,吞入腹中,以特殊的呼吸方法,震动肝肠五脏,从而鼓动丹田,从而把力量运到了手臂上。

    下一刻,他脚下蓦地往前一窜,眼看就要撞到一根木桩上,可剑光一闪,挡在他面前的三根柱子就都被削成了两截。然后,他整个人就形同鬼魅一样,扑了进去,海东青人随剑走,身似游龙,虽然两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但面前的所有木桩却不能阻碍他身形分毫。

    两脚转换,快成了一条影子。

    灯光下,只见一条白光,纵横飞舞,不断有木桩被削断,瞬间过后,剑光一顿,在看那房屋中间的木桩,已经排列的整整齐齐,从上面看下来,形状好似梅花。

    这些木桩就像是长白山里的树木,海东青从小练剑,练得就是这一份的感应和身法,虽然闭着眼睛,但用起剑来却比明眼人更加厉害。

    剑又一抖,归入三丈外的剑鞘中,随手只是一抛,方位,力道都把握的精妙绝伦。

    “那个白泽的拳法高明,不知道和我的剑碰上会怎么样?”

    干城军区。

    “裴叔叔,想不到这次白泽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只怕不太好收场呀,不如我带他去京里躲躲,正好我师父也想见见他呢!!”

    裴炎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个头发早已经花白,可身材却依旧高大的老人面前,耳朵却竖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那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京城孔家的二小姐孔雀,和他通话通话的自然就是裴大海,白泽爷爷当年在部队里的一个徒弟。

    “小泽家族是曰本百家之一,他们已经向外交部进行了抗议,还有那个叫艾弗森的似乎也有些背景,事情发生没有几个小时,美国大使馆就派人来打听情况了……。”显然孔雀也知道了白泽的事情。

    “咳,多大点事呀,不就是比武切磋的时候,伤了两个人么?当初我们干革命的时候,什么鬼子没杀过,管他是红毛还是黄毛,白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只要有那位在一天,还真有什么人敢动他一下么?你把白泽弄到京里去,以他的脾气,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情,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裴大海的声音响亮如钟。说话的时候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这倒也是,干城地面上有您老人家坐镇,等闲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这样吧,我找些人,打个招呼,先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再说吧。”

    清晨的时候,鸟鸣喳喳,白泽终于也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规律,天还没亮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洗漱之后,照例跑去小孤山顶,站桩练剑。

    闭上眼睛,以鼻吸气,用口呼气,白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肺子,正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胀大缩小,力道强劲莫名。

    “武当派的剑术,同样讲求拳剑一理,其中的呼吸方法,十分有特点,是吞气入腹,淬炼五脏的法门,和木道人传给我的练气术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但却又在一些地方,似乎可以相互弥补……现在我的拳法已经入内,炼气化神,开始强健五脏和骨髓,只是剑术还任重道远,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两种练气的功夫也同时连连呢?双管齐下,不知道能不能行通?”

    白泽练气,其实就是练丹,和时下内家拳剑中的练气方法,区别很大。而他现在返观内视,五脏之中也只能清晰的感受到肺部,其他诸如心肝脾胃肾,上下三焦,大肠小肠之类的都模模糊糊。不过好在,他在卫老爷子手里得到了武当对剑的全部法门,其中一些练气的功夫,对他的用处也很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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