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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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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个女的很厉害也!就算我们全部人一起上也打不过她,说不定会和老五一样被打的送医院呢!”老二的一句话,顿时破灭了老大的幻想。

    “不能力敌,我们可以智取呀!”老四咯咯的笑道,其他人立刻转向他,问道“你有办法?”

    “哈哈……”老四笑了笑,然后说“当然没有!”接着就被众人围着打。

    “我有办法!”老六眼睛‘噔’的一闪,冷笑着说道“我们可以绑架那女人身边的小白脸,然后命令她喝下放了蒙汗药的水,哼哼!到时候我们还不发?”

    “你是猪啊!有哪个白痴会明知道是陷阱还喝水的啊?”

    “别吵!我有个好办法。”正当众人骂着老六时,老大威严的说道“我们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那样……那么她还不这样……”

    “不愧是老大,果然是好办法!”众人吹捧道,老大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五人来到了哑姐所住的地方。

    “老大,那个破房子就是了!”

    “很好!”老大咳了咳嗓子,叫道“里面的臭婆娘,有种就给老子我滚出来,否则我就把你给干掉……”

    “老大!”其他人流下一滴汗,说道“我们离她家还有五百米,就算你现在再怎么叫她也听不见的。”

    “…………”

    五人头上手上身上都弄满了树枝,慢慢的接近了屋子。从房子的缝隙中,五人清楚的看到屋子里只有小白脸一个,而那个女的不在,五人顿时阴险的笑了起来。

    影风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接着五个彪型大汉冲了进来,一句话不说就涌向影风。影风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他们……

    “饶命啊!大爷!”

    影风打着哈欠坐在那几个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五人身上,问道“说,干什么要偷袭我?”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老大说道“小的是赏金猎人,因为听说附近有个采花贼,所以特来讨伐,却不知道是一场误会。”接着给其他打了个眼神,其他人纷纷点都说是。

    “原来是误会呀!”影风笑了笑,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张悬赏单,冷冷的问道“那……这是什么?”

    “是小的死去已久的老妈,小哥你是否觉得我老妈像一个你熟悉的人呢?正所谓世界上的巧合是奇不有,人有相似一点也不奇怪,呵呵……你看小的这么真诚的笑就知道小的没说谎了。”老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微笑的说完这一秒内想到的谎言,双眼闪闪发光。其他人看着老大,顿时心里对老大的崇拜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佩服他到五体投地。

    五人被影风一脚踢出了屋子,脸上的伤又添加了几条。

    “有种就等着,老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老大愤怒的在心里大叫着,然后就和众兄弟逃了。

    影风看了看手中的悬赏单,然后就朝镇外的那个坟地走去。果然,哑姐跪在坟地上闭着眼睛。默默的祷告着。

    “哑姐!”影风走上坟地,对哑姐说道“赏金猎人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还是找地方搬!”

    “你知道了呀?”哑姐祷告完毕,站了起来,点上一根烟笑道“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你不怕我吗?”

    “这里的人都是哑姐杀的吗?”影风看着密密麻麻的坟墓,问道。哑姐扶着一个墓碑,笑道“恩!是我和我丈夫杀的,这里的每一块墓碑都代表一个被我们杀了的人,只是……这墓碑里没有尸体也没有名字。”

    “是赎罪吗?”影风说道“可是这样有用吗?”

    哑姐吸了口烟,笑道“你认为赎罪到底为什么叫赎罪呢?”影风愣住了,回答不上来。哑姐说道“所谓的赎罪亦不过是减少自己内心中的罪恶感而已!倘若一个人没了罪恶感,那么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恶魔。”

    “我是个杀手,当我习惯了杀人这挡子事后,内心中的罪恶感也就消失了,看着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我完全没了感觉,仿佛杀他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一般。”哑姐淡淡的吐了一口烟,笑道“可是……当我和我丈夫有了孩子之后,我们渐渐的被孩子所温暖,原本失去的早已经变冰冷的心也又回来了,于是……我们放弃了杀手这一职业。”

    影风静静的听着,因为影风知道,自己一直所寻找的答案会在哑姐这里给出。

    “可是我们毕竟杀了人,而且杀了很多人,即使我们不再杀人,也还是杀人凶手!因此赏金猎人们不断追杀我们,我的丈夫和孩子都被杀死了。”哑姐走在墓地间,手指偶尔划过墓碑“我才明白一天是杀手,到死的那天也还是杀手,是永远法摆脱的噩梦。”

    “渐渐的,我开始有罪恶感,对那些被我杀死的人有了歉疚。”哑姐微笑着说道“所以我就在这里建了这么多墓碑,每天为他们祷告,乞求他们的原谅。”

    “可是这样有用吗?”影风问道,哑姐用手指了一下影风的额头,说道“忘了吗?我说过,赎罪——不过是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让自己好过一点而已。”

    “也许别人不会谅解,不会原谅——可是,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赎罪方式,是为了我自己而去赎罪,乞求死去的人们的原谅,减轻自己的罪恶感。”哑姐咧开嘴,笑道“既然是属于自己的赎罪方式,那么又何必在乎别人是否会原谅我呢?当有一天,我的罪恶感减轻至不会让我的心隐隐作痛时,那么——就代表被我杀害的人已经原谅了我。”

    哑姐的一席话顿时让影风迷惘的前途明亮起来,影风微笑的看着前方明朗的路,笑道“原来可怕的不是别人是否原谅自己的眼光,而是自己的内心被罪恶所麻痹完全没了罪恶感!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法痛诉他们的悲痛,可是他们将自己的悲痛化为我的罪恶感,他们的悲痛越痛,我的罪恶感越深,原来我一直寻找的答案一直都在我身上,只要将心中的罪恶感减轻,而不是被罪恶所麻痹,那么不就代表我的忏悔已经传达给了亡灵们吗?”

    影风终于明白了垃圾王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背负着过去的罪孽活着,以自己的方式去赎罪……”影风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到自己所寻找的赎罪的方式。

    “记住自己过去的罪孽,时刻引以为戒,别让罪恶麻痹了自己愧疚的心,用自己的方式来忏悔过去的罪孽。”影风想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来减轻自己内心的罪恶感,而哑姐能做的就只有每天来祷告忏悔,每天献上鲜花并且亲手将花插入泥土中。”

    …………

    终于,影风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路,于是告别了哑姐继续自己的旅程。

    哑姐看着影风离去的背影,抽了口烟,笑道“只要内心不被罪恶所麻痹,那么你已经是在赎罪了!不管做多少的事,真正重要的是那颗永远法消失的带着罪恶感的心。假如心被罪恶所麻痹了感觉不到自己的罪恶,那么即使就是死,也仍然法赎去过往的罪孽!”

    影风走在路上,心想着应该用什么方式来为自己的罪孽赎罪,当想到赏金猎人的事时,影风微笑的说道。

    “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的赎罪方式——那么,就当赏金猎人好了!!”

    这时影风还不知道,他此刻的这个决定,让他将来的人生波澜起伏,掀起万丈狂潮……影风一路北上,进入了心之国的领土。没多久,影风到了这个心之国的边境的一个大城市。

    影风打听了赏金猎人公会的位置就兴奋的跑过去了,“从这里走更快一点!”影风见有个小巷,立刻就跑了进去,因为他现在兴奋的不得了,一心希望能早点成为赏金猎人。

    可是小巷子里却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冰冷的眼神丝毫不为身上的伤担心,鲜血从身上多处伤口流出,流淌在地面上。影风与他四目相对着,与那双藏在刘海里的冰冷的眼睛相对着,那是毫生机一片死寂的目光。

    影风忽然认出对方,那是在星之国未成立之前,联盟国盗取生化兽妖文件时遇过的年轻人。后来从紫苑和邪羽的情报中知道,对方就是黑暗界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只是现在这个凶名在外的杀手重伤快死了。

    半年以前,白夜得知生化兽妖文件的下落,便希望通过那份文件找到堕落天使的使徒这个组织,但是最后却以失败告终。最后,白夜逃离了所在的末日组织,要凭自己的力量找到杀父仇人,但是末日组织不肯让他这样轻易离开,一路被杀手追杀至此,几番战斗之下重伤。

    在争夺生化兽妖文件的时候,白夜和陈影风见过一面,他记性极好,因此对他还有些印象。白夜不禁冷笑一声,他曾多次想象,如自己这样十恶不赊最后会死在谁的手上,却不料竟是眼前这个陈影风。

    白夜透过巷子两旁房子的相连缝隙,看着蔚蓝如海的天空,突然觉得累了。在这个大染缸一样的世界里,他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为了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他成为杀手,为了报仇他又脱离组织,这一切的恩怨情仇让他疲惫,他仿佛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死!让一切就此解脱,我染满鲜血,是该偿还一切了。”白夜静静闭上眼睛,就等影风给他一个了结。可是,影风却将他搀扶起来,说“我叫陈影风,我们以前见过一面,你还记得我吗?”

    白夜一愣,此前数人对他都是恐惧避退,又或者是恨不能杀之后快,可是现在影风却好象对待一位朋友一样待他,让他万分不解。

    影风笑嘻嘻的说“从你身上的伤,从你的眼神,我似乎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好象是天大地大我容身之所一样。那么,我现在要去当赏金猎人,你要跟我一起来吗?”影风曾因为自己变成恶魔的事痛苦不已,多亏垃圾王的开导才解开心结,现在他见到白夜有跟自己一样的眼神,他就想学习垃圾王解开他的心结,帮其一把。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小巷子里,坐在地上的白夜伸出了手与站着的影风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而就在这一刻,他们两人的相遇拉开了新的篇章……

    天空一片蔚蓝,白云朵朵的飘着……杀手变成了赏金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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