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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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伟看了看四周，笑了：“高公子，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难得刚好碰见你，想请你喝酒，老地方，怡心酒楼，怎么样？”
高天翔心知肚明：“多谢二少爷，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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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怡心酒楼，林世伟让小二找了一个清静的雅间，点了酒菜之后，这才对高天翔说：“高公子和令尊令堂大人倒是一走了之，虽然在乡下吃穿用度简陋了一些，可至少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只是可怜了你妹妹，虽不至于一入侯门深似海，可那做小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高天翔喝了一口西湖龙井：“哎呀，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了。二少爷是说，我妹妹在你们林家过得并不好？可是，前天她才和我说，你大哥待她不错呢。”
“女人总是爱面子的。”林世伟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再说你才刚刚回来，她怎么好意思和你诉苦？”
高天翔越听越迷惑：“可这也不对呀，当初明明是你大哥非要纳她进门儿的，还为此不惜让你们林家还了那活阎王一大笔债，要说他对我妹妹不好，我也不信哪！照你这么说，尽然他不想好好待我妹妹，那当初为什么费那么大劲儿让她进门？”
林世伟瞅了他一眼：“高兄还是那样的沉不住气。好吧，我大哥和你妹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不等林世伟卖关子，高天翔就急着提问。
“你妹妹到现在，还是个……还是个处子。”林世伟往高天翔这边凑过来，用一只手捂着嘴，压低声了声音，郑重其事地说。
“真的假的？”高天翔差点儿没从座位上跳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是听绾翠阁那两个婆子闲聊的时候说的，信不信由你。”林世伟挪开了身体，离高天翔远一些，似乎要给他足够的空间来想通这件事儿。“说实话，当时我无意中听见，连我也不信呢。当然，这种事儿也没办法去查证。但是，据我后来观察，这事儿，千真万确。”
“怎么讲？”高天翔脸色发黑。
“这个。你还是去问你家陪嫁过来的丫鬟吧，我再多说两句，就成了搬弄是非了。到时候，你还是林家大少爷的大舅子哥，可我就里外不是人了。你也知道，自从我掌管东记，我大哥就处处看我不顺眼。”
“小玉？”林世伟想起了这个关键的人物，“我这就去问她。我妹妹。在林家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欺负。”
林世伟笑道：“这就对了，你们是一家人，好说话。不像我，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毕竟，他是我大哥，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嘛。”
小二端了酒菜进来，高天翔和林世伟不再讨论，而是埋头吃菜。
高天翔又多喝了几杯，不过没醉，只是眼睛有些朦胧了：“二少爷……你说。是不是叶紫灵……你家那个丫鬟挤兑我妹妹？我听说，她一个丫鬟，居然可以去店铺给大少爷做助手，我说你们林家么没人了呀，连一个丫鬟，都能出来指手画脚……”
林世伟说：“叶紫灵如今不是丫鬟。她已经是姨娘了，和你妹妹，是平起平坐的，哦不，她比你妹妹更要有体面一些，因为，她是我们林家的老爷和夫人指定的。而你妹妹，因为被人议论成顶债进来的，所以总有些抬不起头来。”
“放屁！”高天翔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妹妹那是你们林家大少爷求着进门儿的，虽然只是做妾，可那也是轿子抬进去的，岂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所能比拟的？”
“高兄，息怒，息怒。”林世伟急忙招呼他坐下来，“所以说啊，我们林家有这么一位姨娘，那可真是……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是我大哥的人，我不想理她，也就不理她了，可令妹不行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叶紫灵比你妹妹早去了那么几个月，加上我家老爷夫人喜欢她，所以啊，你妹妹的日子，是不好过啊。”
高天翔坐下来，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少爷只管告诉我，你们家那个叶姨娘究竟是怎么欺负我妹妹的，我一定叫她哭着求饶！”
林世伟说：“要想让叶紫灵哭，倒也不难，只是，高兄才回到宁州，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尤其是那叶紫灵，整天也不在林府，全都在作坊和店铺里粘着我大哥，把我大哥粘得五迷三道的，所以啊，他就没有功夫去理会你妹妹了。因此，我建议高兄不如去老店做事，一来，可以弄清楚叶紫灵整天到底在干什么，二来，你自己也能赚些银子，是不是？”
“这个……”高天翔忽然显出了扭扭捏捏的神态，“不瞒二少爷说，其实昨天下午，我已经去老店作坊了，可是，你们木器行太不好干了，简直能把人累死。”
林世伟说：“高兄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木器行怎么了，你见过把谁累死了？当然，高兄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一生下来就注定是要受苦的，哪里像高兄，生下来就是享福的。但是——”说到这里，林世伟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既然已经去了老店作坊做事，干嘛不坚持下去呢？如果你自己离开那儿，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替你妹妹出头的机会了。”
高天翔沉思良久，慢慢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也知道我，以前我们家开药铺，我都没操多少心，现在却要给人打杂当下手，你说，我哪儿受得了？”
“你得把眼光放长远么。”林世伟语重心长道，“如果你能吃得了这个暂时的苦，那么，等找到机会把叶紫灵赶走，我大哥那边，还不是你妹妹说了算？到那个时候，你自己想想看，你还用得着给人打杂当下手吗？”
高天翔思谋了好一阵子，才重新绽放出笑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世伟：“好主意！好主意！怨不得人家都说，林家二少爷才是宁州木器行最聪明的人，今天，我果然是见识了。好吧，我就听你的。只不过……”说到这儿，拿眼睛瞟了一下林世伟，“以前咱们虽然在一起喝过几次酒，可真正论交情，也不过如此。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总有个理由吧！莫非……你到今天还惦记着已经成为你大哥的妾室的叶紫灵？可别跟我说好听的，我可是知道，以前你对叶紫灵，那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啊。”
林世伟黯然道：“费尽心思又如何？人家看不上我这个庶出的儿子，人家眼界儿高着呢，一心只想在大哥身边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我已经想开了，女人么，不就是件衣服吗？旧的去了，新的自然会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干嘛要利用我对付叶紫灵？”高天翔来了兴趣。
“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们林家就叶紫灵是个人物，整天在老店里面呼风唤雨的，得意得不得了。老爷夫人一味地袒护她，我大哥呢，自不用说，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所以啊，那丫头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东记。”
“她有那么大野心？”高天翔不相信似的看着林世伟，“一个丫鬟，就算是现在成了姨娘，可毕竟，那见识那胆量也不够啊。”
“哼！”这回轮到林世伟拍案而起了，“高兄是不了解那个女人的厉害啊，就像你以为，你妹妹和我大哥甜蜜恩爱呢。叶紫灵那个女人，那简直就……就……”
林世伟真的说不下去了，一提起叶紫灵，他就想起来那天他花了两千两银子雇人火烧柯老板订做的那批家具的事情。那一包一包烧成了灰、还有那些烧了一半的麦秸和稻草，一幕一幕在他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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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升安慰他：“二少爷，咱们也没吃亏呀，还烧了老店这么多马和马车呢！这也够大少爷他们哭一阵子了。”
林世伟当时的反应是一脚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厮踢倒在地上：“糊涂东西！你长那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如果他们连这点儿马和马车都舍不得给我烧掉，那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唉——”仰天长叹，“叶紫灵啊叶紫灵，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到底，是不是——”
东升被踢了一脚，可也不敢叫痛，只能坐在地上，揉着差一点儿扭伤的脚脖子，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主子。
林世伟看着他：“你不明白是吗？那我告诉你。他们当着小豆子的面，大张旗鼓准备给柯老板运送家具，然后小豆子通过腊八给咱们捎来了信儿，告诉我们，他们的马车什么时辰会走哪条路。于是，我紧急联络了司马他们，埋伏在大路两旁，只等他们的马车一经过，就给他们点一把火，看他们怎么给柯老板交代！看他们还怎么有脸跟我爹说继续将北平王府那笔生意做下去！看那个叶紫灵还怎么给大哥做助手！可是，他们应该是已经发现小豆子了，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面从大路运送了一堆不值钱的草，一面走了另一条路，趁我们忙着烧草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家具运到柯老板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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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伟看了看四周，笑了：“高公子，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天，难得刚好碰见你，想请你喝酒，老地方，怡心酒楼，怎么样？”
高天翔心知肚明：“多谢二少爷，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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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怡心酒楼，林世伟让小二找了一个清静的雅间，点了酒菜之后，这才对高天翔说：“高公子和令尊令堂大人倒是一走了之，虽然在乡下吃穿用度简陋了一些，可至少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只是可怜了你妹妹，虽不至于一入侯门深似海，可那做小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高天翔喝了一口西湖龙井：“哎呀，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了。二少爷是说，我妹妹在你们林家过得并不好？可是，前天她才和我说，你大哥待她不错呢。”
“女人总是爱面子的。”林世伟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再说你才刚刚回来，她怎么好意思和你诉苦？”
高天翔越听越迷惑：“可这也不对呀，当初明明是你大哥非要纳她进门儿的，还为此不惜让你们林家还了那活阎王一大笔债，要说他对我妹妹不好，我也不信哪！照你这么说，尽然他不想好好待我妹妹，那当初为什么费那么大劲儿让她进门？”
林世伟瞅了他一眼：“高兄还是那样的沉不住气。好吧，我大哥和你妹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不等林世伟卖关子，高天翔就急着提问。
“你妹妹到现在，还是个……还是个处子。”林世伟往高天翔这边凑过来，用一只手捂着嘴，压低声了声音，郑重其事地说。
“真的假的？”高天翔差点儿没从座位上跳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是听绾翠阁那两个婆子闲聊的时候说的，信不信由你。”林世伟挪开了身体，离高天翔远一些，似乎要给他足够的空间来想通这件事儿。“说实话，当时我无意中听见，连我也不信呢。当然，这种事儿也没办法去查证。但是，据我后来观察，这事儿，千真万确。”
“怎么讲？”高天翔脸色发黑。
“这个。你还是去问你家陪嫁过来的丫鬟吧，我再多说两句，就成了搬弄是非了。到时候，你还是林家大少爷的大舅子哥，可我就里外不是人了。你也知道，自从我掌管东记，我大哥就处处看我不顺眼。”
“小玉？”林世伟想起了这个关键的人物，“我这就去问她。我妹妹。在林家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欺负。”
林世伟笑道：“这就对了，你们是一家人，好说话。不像我，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毕竟，他是我大哥，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嘛。”
小二端了酒菜进来，高天翔和林世伟不再讨论，而是埋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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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伟说：“叶紫灵如今不是丫鬟。她已经是姨娘了，和你妹妹，是平起平坐的，哦不，她比你妹妹更要有体面一些，因为，她是我们林家的老爷和夫人指定的。而你妹妹，因为被人议论成顶债进来的，所以总有些抬不起头来。”
“放屁！”高天翔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妹妹那是你们林家大少爷求着进门儿的，虽然只是做妾，可那也是轿子抬进去的，岂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所能比拟的？”
“高兄，息怒，息怒。”林世伟急忙招呼他坐下来，“所以说啊，我们林家有这么一位姨娘，那可真是……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是我大哥的人，我不想理她，也就不理她了，可令妹不行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叶紫灵比你妹妹早去了那么几个月，加上我家老爷夫人喜欢她，所以啊，你妹妹的日子，是不好过啊。”
高天翔坐下来，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二少爷只管告诉我，你们家那个叶姨娘究竟是怎么欺负我妹妹的，我一定叫她哭着求饶！”
林世伟说：“要想让叶紫灵哭，倒也不难，只是，高兄才回到宁州，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尤其是那叶紫灵，整天也不在林府，全都在作坊和店铺里粘着我大哥，把我大哥粘得五迷三道的，所以啊，他就没有功夫去理会你妹妹了。因此，我建议高兄不如去老店做事，一来，可以弄清楚叶紫灵整天到底在干什么，二来，你自己也能赚些银子，是不是？”
“这个……”高天翔忽然显出了扭扭捏捏的神态，“不瞒二少爷说，其实昨天下午，我已经去老店作坊了，可是，你们木器行太不好干了，简直能把人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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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伟黯然道：“费尽心思又如何？人家看不上我这个庶出的儿子，人家眼界儿高着呢，一心只想在大哥身边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我已经想开了，女人么，不就是件衣服吗？旧的去了，新的自然会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干嘛要利用我对付叶紫灵？”高天翔来了兴趣。
“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们林家就叶紫灵是个人物，整天在老店里面呼风唤雨的，得意得不得了。老爷夫人一味地袒护她，我大哥呢，自不用说，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所以啊，那丫头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东记。”
“她有那么大野心？”高天翔不相信似的看着林世伟，“一个丫鬟，就算是现在成了姨娘，可毕竟，那见识那胆量也不够啊。”
“哼！”这回轮到林世伟拍案而起了，“高兄是不了解那个女人的厉害啊，就像你以为，你妹妹和我大哥甜蜜恩爱呢。叶紫灵那个女人，那简直就……就……”
林世伟真的说不下去了，一提起叶紫灵，他就想起来那天他花了两千两银子雇人火烧柯老板订做的那批家具的事情。那一包一包烧成了灰、还有那些烧了一半的麦秸和稻草，一幕一幕在他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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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东升安慰他：“二少爷，咱们也没吃亏呀，还烧了老店这么多马和马车呢！这也够大少爷他们哭一阵子了。”
林世伟当时的反应是一脚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厮踢倒在地上：“糊涂东西！你长那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如果他们连这点儿马和马车都舍不得给我烧掉，那我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唉——”仰天长叹，“叶紫灵啊叶紫灵，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到底，是不是——”
东升被踢了一脚，可也不敢叫痛，只能坐在地上，揉着差一点儿扭伤的脚脖子，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主子。
林世伟看着他：“你不明白是吗？那我告诉你。他们当着小豆子的面，大张旗鼓准备给柯老板运送家具，然后小豆子通过腊八给咱们捎来了信儿，告诉我们，他们的马车什么时辰会走哪条路。于是，我紧急联络了司马他们，埋伏在大路两旁，只等他们的马车一经过，就给他们点一把火，看他们怎么给柯老板交代！看他们还怎么有脸跟我爹说继续将北平王府那笔生意做下去！看那个叶紫灵还怎么给大哥做助手！可是，他们应该是已经发现小豆子了，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面从大路运送了一堆不值钱的草，一面走了另一条路，趁我们忙着烧草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家具运到柯老板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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