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的标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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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Q17虽然是N939的队长，但招募新兵的大部分事项都不是他做的，他也很少对这方面指手画脚，只做点头和摇头而已，培训，选拔基本上交给强尼和萨摩蓝，或者偶尔给安雅几人进行一些战术性的“补课”。
不过这一次，艾萨克却是Q17个人出马，耳提面命亲自从狗头人序列中点出来的。这让乌龙山的几位老资格殖民地人员在大惑不解之余又颇为不服气。
论实力，克赛尔，古月磊，哪怕现在颇有花瓶姿态的洛奇娅哪个不比又瘦又小的艾萨克强出太多，论身体，别说改造后的安雅，就是瘦巴巴的奥露娅也能几步上树，只会刨坑的艾萨克多跑几步能喘轻点就不错了，论脑子，虽说艾萨克在工程师方面颇有天分，但相比另外几个就不算什么了，在幻境和催眠系统辅助下，两个月前刚学会四位数加减的奇多乐现在已经开始不声不响的学习高等微积分了，从没以前从没沾过电脑的多罗已经开始学习电脑编程和黑客技术。
艾萨克何德何能让Q17亲自点将？这个问题安雅一开始也想不通，但现在心头的疑云开始渐渐消散了……她从艾萨克身上看到了N939小队的影子。
“嗷”忽然间，两只敏捷无比的死体兵一左一右黑暗中猛扑出来。
“嘭”安雅迅速的抬枪，一只死体兵的上半身被霰弹枪零距离的轰了个稀烂，倒飞回去。另一只死体兵，半途中嚎叫变成了呜咽……合身扑向安雅的它落下时直接被安雅一把掐住了脖子。还未等他挣扎一下，安雅手向下猛的一甩，轰隆，一大团血泥混在了地面的混凝土碎块中。
附近还不安全，此地不宜久留，安雅走过去，把和她身高差不多的艾萨克往单身提起来往身上一倍，提着一把霰弹枪消失在了下水道的黑暗中。
————————
Q17等人正守着独立日纪念馆。
这座宏伟的复古式建筑本来是为了纪念独立战争胜利而建造的，内部还有博物馆和展览区。相比周围的建筑，不但结构完整，而且厚实的墙壁被瓦砾堆埋起来不少，进一步增加了防御力，几个展区的做过防腐蚀处理的大木门属于老式的推拉门，至少还能开关（随处可见的自动门因为没电成为一堆废铁）。
“哐”一个小房间的木门被猛力推开，直接从锈蚀的合页飞了下来，一声巨响拍在地上。
一尊铁塔似的人影裹挟着尘灰闪身而入，右手的爆弹枪瞄准吊灯，书架，过道里正扑来的几只死体兵毫不犹豫的开火。
“砰砰砰……”“叮呤当啷叮铃……”一连串的子弹壳飞溅落地，如同奏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叮当……啷啷啷啷……”最后一颗子弹壳落地，远远地滚了开去……面无表情的Q17单手举着枪，枪口随着视野从左往右的扫过这个小房间。
一只死体兵四肢并用的扒在Q17冲进来的那处门洞上方，一直躲在人类视野死角的他此时无声无息的张开了满是锈钉和金属片的牙床，然后两腿嘭的一弹，扑向了Q17的后背。
“兹噶”腰部电磁马达一个脆响，Q17一个闪电般的扭身，背上的巨剑魔术般的落入右手中……“轰”死体兵连吼都来不及吼一声就被裹着火焰般红色斗气的巨剑劈进了一旁的强力，宛如肉酱挤压的滑腻声音被淹没在了墙壁碎裂的巨响中。
几滴红色溅在了Q17透明的头盔罩上，“咔”他把卡在墙壁里的巨剑拔了出来，甩甩上面的红色泥状物质。看了看再没有一只可动之物的房间，用线电说道：“clear，进来吧。”
门外，满身都是飞溅的红色，却无一处伤口的克赛尔背着云子龙的一只胳膊把他半搀半抗的弄了进来。
“莫爱！”Q17喊了一声。
一个娇小的女子声音从凭空而现的一团黑雾中现身“队长……”
“去前面侦查一下。保持无线电联络。”
“明白”黑雾再现，少女消失在空气中。Q17把枪和剑挂回身上，扭头对另外两人喊道“不要靠近窗口！”转过身来把地上那扇一尺来厚的木门扶了起来，哐一声推回门框上，把一片憧憧鬼影和此起彼伏的怪叫封在了门外。然后从房间里硬拉过一个三米多高的书架子顶在了门上。
门外出来一阵挠木头和劈砍的声音。
“我进来了……”Q17对着无线电道。
张虎的声音：“收到，老子给你放风。”
“多罗。”Q17：“准备撤离程序，完成残片收集后带我们离开。”
“这样不行。”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艾丽莎的声音，“矩阵残片是实体化的思维回路，而那些实体化的机甲是淤塞的节点，不打通的话，回路重启就不可能做到，所有的机甲都必须被清理掉。”
“PDST没有携带重武器，我不会让他们冒这种风险！张虎，这是你的行动，我最多帮你收集残片。”
“行啦行啦，”张虎道，“机甲由我负责解决，你赶紧把东西找到，就这样吧，over。”
“over。”
Q17转过身，看了看云子龙道，“恢复的怎么样。”
“啊啊啊，别看别看”云子龙一条胳膊遮着脸，另一只手挥舞着耍脾气似的哭叫道，“脸丢大发了啊，混蛋！没脸见人呐，你们笑吧，笑吧，笑死我的啦……”
克赛尔向Q17一耸肩。Q17向他递了个眼色。
“呼啪”扑克脸的克赛尔给云子龙背上狠狠拍了一下“起来吧，尖耳朵”
云子龙脑袋埋在膝盖里面，死活不露脸。只伸着一只手喊道：“把头盔给我。”克赛尔把头盔递进他手里，云子龙忙不迭的把脑袋塞进了里面，动作有些僵硬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Q17，带着虚飘的步伐倔强的吼道，“尚有余勇可贾！”
Q17不置一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人，“跟上。”
机枪兵的动力铠甲最初设计上并没有考虑降低脚步声的装置，不过Q17的动力铠甲根据N939的作战需要进行过一些非正式的改装，靴子地面的缓冲装置被改良成了消音器，在脚步落下的时候，能像液压机一样做一个伸缩的缓冲，配合靴底的吸音胶质层能极大的缓和那本该如同重锤敲击铁砧的声音。
“吭吭吭……”几声如同人的拳头轻锤石板的脚步声，Q17敏捷的闪进了这条长长的游览用通道，用背虚贴巨大的圆形石柱，小心翼翼的向外伸出一根手指——动力铠甲的指尖有针孔摄像机的存在，效用和轻步兵的探头是一样的。
八只死体兵在走廊里游荡着，他们围绕着几个砸破的展柜争抢着几把古董级别的刺刀……抢到手的那个把刺刀插进手背从掌心冒出来，一边发着快意的呼嚎，一边用一段电线把刺刀露在后面的尾巴捆在手掌上，另一只死体兵向他怪叫一声，愤愤的离开扑向下一个展柜。
他们的指骨之间早已插满各种利器，仅仅用电线绑上一圈作为固定。除此之外，手掌大的大玻璃碎块在他背上插成一片一片，仿佛一只剑龙的锐利背甲，铁片铁条等物什被他们拧弯后缠在身上做成护甲。
无痛苦，无恐惧，不择手段，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的是很好的兵器啊……然则，也只是兵器而已。
Q17收回手指，五指并拢，手心向下举高到肩膀的位置。确定躲在门后的云子龙他们看见后他伸出两根手指。
Q17指指克赛尔，然后指了走廊另一边石柱，手臂弯曲呈九十度，挥了两下。克赛尔从门后冲了出来，闪电般的一个前扑打滚到了石柱后面。
Q17指了指云子龙，竖起手掌弯曲手指，在胸口弹吉他的上下切了两下，然后手掌握成环状贴在眼睛上。云子龙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换上了一把**G，将一个战术瞄准镜安置在了上面。
Q17手掌在头上扣了扣，然后手指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抹的动作。接着伸出三个手指，放下一根，又放下一根……
当最后一根手指放下的时候，克赛尔猛的闪身冲入柱子贴墙的那一片黑暗中。Q17则从正面一跃而出，手中的爆弹枪砰砰砰一阵狂射。
叮呤当啷叮铃……带着热气的弹壳撞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旋转的弹头尖啸着钻入左边两只死体兵的头脑壳，肩膀，跨部，爆裂弹头在命中那柔软的机体组织后轰然炸裂，将他们的血液变成飞溅的血雾，将他们的肢体活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下，
云子龙也开枪了，身体的虚弱并没降低他的准确度，一梭全金属被甲弹横贯全场，尽数落在死体兵们的腿根和膝盖，将正要前扑的他们打的身形一晃。“咔”云子龙把枪口猛的压低……
一个迅捷的身影从石柱的阴影中冲了出来。
“虎形！”一道白色的残光刺入死体兵的阵型。“噌噌噌……”克赛尔的指尖竖起一排锐利的金属爪刃，双手齐出。“咔”包着锐利钢刃的五指扣住了死体兵的天灵，右手猛的拿入对方腰眼，手腕随之一翻，旋劲起，五道白色斗气从指尖螺旋着切出，只听一串骨骼碎裂的劈啪声，一道横向的白色的旋风平地而起，死体兵的半身被搅成碎肉，只剩一个被捏碎的颅骨留在克赛尔左手中。
克赛尔毫不停歇的一个转身，一个肘击将另一个死体兵的胸口铁片和肋骨打的陷了进去，受到重击的死体兵就要这么向后飞起。克赛尔双脚一扭一蹬，合身扑向第三个死体兵，虎爪一把扣在他脑门上将他整个带飞起来……轰一声把他的脑袋和上半身压进了石柱里，另一只手一个上勾拳击入小腹……力道不大，但是只听那小臂上一圈金属咔哒哒哒的飞速旋转起来，下个瞬间，只听六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嘭”，裹挟着内脏残片的肉泥血卤四面飞散开——人的血肉之躯不可能顶得住六发霰弹零距离的合力一击。
克赛尔抽手朝向另一边作势要扑过来的死体兵，嘭嘭嘭……金属环飞旋，手腕上一个伸缩的金属枪口喷出一阵阵炙热的火光，那死体兵一枪一后退，身上绽开了大大小小的血花，稀烂的如同漏勺一样。
克赛尔转过头看看还有两只死体兵……已经被莫爱料理了，一团黑雾中落下两具尸体零件，四分五裂，肝脑涂地。
“三秒八。”Q17迈着隆隆的步子走了过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来克赛尔确实已经把老张那里学的洪拳和新装备的腕轮霰弹枪融会贯通在自己的武技中了。克赛尔点了点头，过去给两只还在动弹的死体兵补了两下。然后到一边很耐心的上子弹去了——腕轮霰弹枪只能打一轮，换子弹是个麻烦。
“云子龙，这种情况下钢芯弹不是好的选择，不要照搬步兵守则，你的敌人现在可没穿防弹衣，而且战场上没人会来提醒你该怎么做。克赛尔，你的动作幅度过大，记住，效率第一，刚才你先把他们放倒就行了，处决可以现在执行。莫爱……下次没有命令和紧急状况就不要出手，记住你是斥候。”Q17一边换上了一个新弹匣一边说道。
“嘟……”无线电响起。
“队长，我们到了……”安雅的声音，“一楼1－03机房。”
“收到……”Q17调出地图看了看，“我们正要过来，在一楼蜡像馆与我们汇合，小心友军火力。”
”明白。“
Q17关闭无线电，“PDST，前进！”
——————————
“轰嘭！”
安雅不满的看了艾萨克一眼。
电浆切割枪的激发时，超高温的等离子体和将空气沸腾引爆的声音如同打雷一样刺耳……不，不是像，那就是打雷的声音，明明一把手枪而已，那声音却打得简直和大炮开火有的一拼。弹道轨迹也很显眼，本身那一团凝聚的等离子体就很闪亮了，再加上由于等离子切割枪射出的子弹是亚音速，所以会在空气中留下一个耀眼的残象，显眼的就好像老大一个箭头指向自己，并且配上大号的字幕：“我在这儿！”也无怪乎这东西只能成为采矿工具而没有成为战斗武器了。
不过安雅也不得不承认，艾萨克身上的工具（武器），对死体兵的杀伤力真的比传统的子弹兵器好的多。
“嘭嘭嘭……”一阵雷响，艾萨克就轻而易举的打断了正飞奔过来的死体兵四肢，然后熟门熟路的过去补上一记战争践踏，“哐”重力靴产生的差不多三四百公斤的力道聚集在一条腿上，一脚就把那还在抽搐的死体兵踩的……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肝脑涂地、四分五裂。
小萨似乎还意犹未尽的多踩了两脚，确认那厮已经肉泥化卤，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停下脚大松了一口气。
安雅默默给霰弹枪填上两发子弹，眼睛扫视着地面。
窄小的回廊间一地的尸体……而且大多不是安雅的杰作。刚才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偷眼看着艾萨克的一举一动，亲眼看着他如何只用两包矿坑炸药和一把只剩三发长钉的射钉枪、一把威力还过得去但射速很符合工业用标准的电浆切割器以及一把鹤嘴镐，就解决掉了二十来只的死体兵。
安雅看着艾萨克，Q17之前训练中说的话和安雅的记忆中一幕幕画面飞速的在脑海中闪过。
“一个顶尖的战士，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
身穿着两吨重铠甲的Q17屈身蹲在一堵破败的矮墙后，如同猫轻盈的快速疾走……艾萨克四肢并用的爬到柜子下面，咬着手止住打缠的牙齿。
“如何高效的猎杀……”
Q17起身，高斯机枪有节奏的响起，全部命中恶魔的脑袋……面对冲来的死体兵，艾萨克抬起离子切割枪连射三枪，用难以置信的准确打断了他两条胳膊和一条腿，失去三肢的死体兵翻倒在地，哀嚎着蠕动着身体。
“如何适应新的变化……”
一只恶魔从后面扑近，Q17想也不想转身拔出巨剑一剑将他砍进了墙壁中……艾萨克抱着手枪，痉挛似的抽搐着，一旁撒着七八个空针管，那是PDST空间舱医药包里的几种神经性化学制剂（兴奋J）。
“而最重要的……”
安雅脑海中的那两个人影开始渐渐的重叠……
“如何活下来。”
一个孤寂而深邃的背影满身浴血的站在那遍地尸骸中。
“呀”艾萨克忽然一个回头，抽筋似的向后猛跳几步，：“什么……怎么了？”
安雅回过神，看了看四周，“怎么了？”
“什么……为什么……啊？”艾萨克愣了愣，眼睛紧张的四处闪烁，语气带着哆嗦：“没……没事吗？那……安雅大人您……您为什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脑勺……”
“没什么，想起点事而已。”小萝莉一耸肩，安慰似的拍了拍艾萨克的肩膀，“略微放松有助于反应敏捷，别太紧张了。”
“嘟”无线电响了一声，“这里是Q17，我们到达蜡像馆。”
安雅立刻回话道，“我们也到了，蜡像馆员工走廊，蜡像馆清除干净了吗？”
“我们已经从二楼西面侧门进入，暂时没有发现动态目标。”
“了解，我们要出来了，小心枪口。”
“明白……”
安雅让艾萨克蹲在墙角，自己过去一枪托敲开门锁，背贴着墙壁一手拿着霰弹枪，然后轻轻的推开门。
“电闪！”
一个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雅松了口气，应道，“雷鸣！”然后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这才慢慢的探出身体。
对面的一处门口，Q17看清是安雅的雷神锤头盔后，把抬起的枪口竖起朝天。
Q17做了两个手势，四下一指，克赛尔和云子龙立刻分散开去放哨。Q17和安雅这才开始互相靠近。
“还有个呢？”
安雅把扒着墙的艾萨克从门后拉了出来。
“损伤报告，士官。”
“无人员伤亡，长官！”
Q17看了看艾萨克，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点点头。
“控制台，我们已经在蜡像馆，那个碎片在哪里？”
艾丽莎的声音：“稍等，PDST……把视野左偏九十度。”
Q17眨巴了一下眼睛，向左边看去……几尊战士的蜡像，拿着机关枪扫射状的战争纪念蜡像，没什么特别……等一下……Q17眉头一挑。一把剑，是的，一把冷兵器时代的单手剑卡在其中一个蜡像的脖子里，和蜡像手中的机关枪形成了强烈的时代对比……怎么看怎么别扭。“那把剑！”艾丽莎的声音，“就是那个，拿走！”
“你确定？那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碎片。”
“不要被外形欺骗，思维的碎片可以是任何形状任何大小的，你所看到不过是籍由幻境系统实体化具体代表形象而已。实际上那是一段人生记忆和思维的模板。”
“好吧，好吧，回收就行了吧……把它从那上面拿下来就行了。”
听上去不是很难，Q17大步上前，一把握向剑柄……
如同一根长钉刺进大脑……
无数的说话声挤压成尖锐的鸣响，无数的画面好像海啸般涌入脑海，一个仿佛剑尖的触感轻轻拍击了肩膀，耳边一个似乎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今天起，汝名为安培尔，汝为我之侍从，我将引领你追寻谦卑，荣誉...”
“啊”Q17惨叫一声，倒退几步。
“嗨，小心点！”艾丽莎的尖叫。
“队长！”安雅一步上前扶住Q17。
“那……那是什么……可恶……呜……脑袋好疼”Q17揉了揉额头，这才缓解了眉心那股针扎似的剧痛。
“思维撞击，你个笨蛋，幻境的世界一切都是数据而已，你和那块思维碎片之间没有任何物理性的障碍。”
“什么……那又怎么样？”
“完整的思维之间存在着分隔人和人的AT立场，不完整的思维碎片则是完全敞开的，如果你太靠近它，不设防的思维就可能融入你的思维回路，运气好的话顺利融合产生新的思维回路，不过你不再是你，运气不好，两相矛盾，精神崩溃。”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点说？”
“我忘了嘛，之前张虎是用机甲回收的……我一记起来马上想提醒你了不是？”
“好极了……呼，小姐，你下次要么别喊，如果要喊拜托早一点，谢谢”Q17无不怨气的说道。
“嘛，其实我哪一嗓子是怕你把思维碎片弄坏了才忍不住喊的。”
“我……￥%#@&……”Q17怨愤的纠结一阵后没好气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它取下来，我设计了一个程序，只要那块碎片离开原位就能启动保护程序将其隔离。”
“所以？……我怎么把它取下来？”
“……那是你的问题，军士。”
“什么？（高音）”
“‘指挥部只负责下达命令，N939小队则用一切手段达成目标。’队长，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么？”
“我嘟你嘟嘟的嘟嘟……嘟嘟，你他嘟嘟的……（该信息不良，已经被屏蔽）”
“娘的，就这么办！”Q17恶狠狠的抬枪瞄准。
“喂喂，不行了啦，思维碎片的物理强度是不定性的，如果被打坏了可怎么办。”
“……”Q17要咬切齿的枪口朝天。
安雅忽然道：“队长，我来试试。”
“？”Q17疑惑的看了看安雅。
“隔空取物的话……我能做到。”安雅郑重的点点头。
Q17看了她两秒，点点头。
“咔”安雅死死地盯着那剑柄，单手伸出，五指慢慢合拢……然后手像是抓起什么东西似的轻轻抬高……那把留在蜡像脖子上的单手剑在一股力量的牵引下晃动了两下，咔崩一声脱离了桎梏飞了起来。
“好极了”艾丽莎的声讯，“足够了，保护程序已经启动。”
只见一片薄雾似的白汽从宝剑周身冒了出来，仅仅数秒之后，那剑已经被包裹在了一片一个手指头厚的冰壳中。
“Q，可以取走了，这样就安全了。”接到无线电的Q17上前一抄手将冰封的宝剑拿在了手中……这次安然无事。
Q17向后面刚刚松下一口气的安雅点了点头，小丫头甜甜一笑……忽然想起隔着头盔看不见，便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嘴前比了个笑的手势。
艾丽莎调笑一般说道：“这么精细的幽能控制都能办到，看来村雨对你的训练真是不遗余力啊。”
“老师她教我教的很用心！”提到村雨，安雅头盔下的表情一肃，眼神的变得复杂起来，那是一种敬畏，恐惧，崇拜，疑惑，交织在一起的特别的感情。
“任务完成，控制台，准备撤离。”Q17把剑牢牢地拿在了手里。
多罗：“明白，登出程序准备中。”
艾丽莎：“多谢了，Q，光用软件系统来收集破碎的回路矩阵非把我折磨死不可。”
“不客气，正好顺路……对了这样的碎片你要收集多少个？”
“两万零三百二十二个……”
“……”
“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嘛，反正也是顺路的。张虎前两天一直在训练中顺道帮我收集和打怪来着，他已经帮我收集了四百多个了……其实那东西整个城市都是，不小心都可能踩上一块，纪念馆这个似乎是比较特别，埋藏的比较深而且比较偏僻而已，所以才叫你们帮忙。”
“……嘛……随便啦……反正这几天PDST恐怕呀频繁训练，你挑一些比较难入手的给他们练手就行，机甲方面……他们有重武器训练的时候再说吧。不过……”Q17看了看手里的剑，“这东西很占空间，恐怕步兵小队的收集效率会很低。”
“啊，那个不用担心。”
“？”
“萨摩蓝还没跟你说吗？那个空间袋的秘密他已经破解了……在我提供的资料协助下。”艾丽莎带着一种逐渐升高的激动说道，“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空间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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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次，艾萨克却是Q17个人出马，耳提面命亲自从狗头人序列中点出来的。这让乌龙山的几位老资格殖民地人员在大惑不解之余又颇为不服气。
论实力，克赛尔，古月磊，哪怕现在颇有花瓶姿态的洛奇娅哪个不比又瘦又小的艾萨克强出太多，论身体，别说改造后的安雅，就是瘦巴巴的奥露娅也能几步上树，只会刨坑的艾萨克多跑几步能喘轻点就不错了，论脑子，虽说艾萨克在工程师方面颇有天分，但相比另外几个就不算什么了，在幻境和催眠系统辅助下，两个月前刚学会四位数加减的奇多乐现在已经开始不声不响的学习高等微积分了，从没以前从没沾过电脑的多罗已经开始学习电脑编程和黑客技术。
艾萨克何德何能让Q17亲自点将？这个问题安雅一开始也想不通，但现在心头的疑云开始渐渐消散了……她从艾萨克身上看到了N939小队的影子。
“嗷”忽然间，两只敏捷无比的死体兵一左一右黑暗中猛扑出来。
“嘭”安雅迅速的抬枪，一只死体兵的上半身被霰弹枪零距离的轰了个稀烂，倒飞回去。另一只死体兵，半途中嚎叫变成了呜咽……合身扑向安雅的它落下时直接被安雅一把掐住了脖子。还未等他挣扎一下，安雅手向下猛的一甩，轰隆，一大团血泥混在了地面的混凝土碎块中。
附近还不安全，此地不宜久留，安雅走过去，把和她身高差不多的艾萨克往单身提起来往身上一倍，提着一把霰弹枪消失在了下水道的黑暗中。
————————
Q17等人正守着独立日纪念馆。
这座宏伟的复古式建筑本来是为了纪念独立战争胜利而建造的，内部还有博物馆和展览区。相比周围的建筑，不但结构完整，而且厚实的墙壁被瓦砾堆埋起来不少，进一步增加了防御力，几个展区的做过防腐蚀处理的大木门属于老式的推拉门，至少还能开关（随处可见的自动门因为没电成为一堆废铁）。
“哐”一个小房间的木门被猛力推开，直接从锈蚀的合页飞了下来，一声巨响拍在地上。
一尊铁塔似的人影裹挟着尘灰闪身而入，右手的爆弹枪瞄准吊灯，书架，过道里正扑来的几只死体兵毫不犹豫的开火。
“砰砰砰……”“叮呤当啷叮铃……”一连串的子弹壳飞溅落地，如同奏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叮当……啷啷啷啷……”最后一颗子弹壳落地，远远地滚了开去……面无表情的Q17单手举着枪，枪口随着视野从左往右的扫过这个小房间。
一只死体兵四肢并用的扒在Q17冲进来的那处门洞上方，一直躲在人类视野死角的他此时无声无息的张开了满是锈钉和金属片的牙床，然后两腿嘭的一弹，扑向了Q17的后背。
“兹噶”腰部电磁马达一个脆响，Q17一个闪电般的扭身，背上的巨剑魔术般的落入右手中……“轰”死体兵连吼都来不及吼一声就被裹着火焰般红色斗气的巨剑劈进了一旁的强力，宛如肉酱挤压的滑腻声音被淹没在了墙壁碎裂的巨响中。
几滴红色溅在了Q17透明的头盔罩上，“咔”他把卡在墙壁里的巨剑拔了出来，甩甩上面的红色泥状物质。看了看再没有一只可动之物的房间，用线电说道：“clear，进来吧。”
门外，满身都是飞溅的红色，却无一处伤口的克赛尔背着云子龙的一只胳膊把他半搀半抗的弄了进来。
“莫爱！”Q17喊了一声。
一个娇小的女子声音从凭空而现的一团黑雾中现身“队长……”
“去前面侦查一下。保持无线电联络。”
“明白”黑雾再现，少女消失在空气中。Q17把枪和剑挂回身上，扭头对另外两人喊道“不要靠近窗口！”转过身来把地上那扇一尺来厚的木门扶了起来，哐一声推回门框上，把一片憧憧鬼影和此起彼伏的怪叫封在了门外。然后从房间里硬拉过一个三米多高的书架子顶在了门上。
门外出来一阵挠木头和劈砍的声音。
“我进来了……”Q17对着无线电道。
张虎的声音：“收到，老子给你放风。”
“多罗。”Q17：“准备撤离程序，完成残片收集后带我们离开。”
“这样不行。”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艾丽莎的声音，“矩阵残片是实体化的思维回路，而那些实体化的机甲是淤塞的节点，不打通的话，回路重启就不可能做到，所有的机甲都必须被清理掉。”
“PDST没有携带重武器，我不会让他们冒这种风险！张虎，这是你的行动，我最多帮你收集残片。”
“行啦行啦，”张虎道，“机甲由我负责解决，你赶紧把东西找到，就这样吧，over。”
“over。”
Q17转过身，看了看云子龙道，“恢复的怎么样。”
“啊啊啊，别看别看”云子龙一条胳膊遮着脸，另一只手挥舞着耍脾气似的哭叫道，“脸丢大发了啊，混蛋！没脸见人呐，你们笑吧，笑吧，笑死我的啦……”
克赛尔向Q17一耸肩。Q17向他递了个眼色。
“呼啪”扑克脸的克赛尔给云子龙背上狠狠拍了一下“起来吧，尖耳朵”
云子龙脑袋埋在膝盖里面，死活不露脸。只伸着一只手喊道：“把头盔给我。”克赛尔把头盔递进他手里，云子龙忙不迭的把脑袋塞进了里面，动作有些僵硬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Q17，带着虚飘的步伐倔强的吼道，“尚有余勇可贾！”
Q17不置一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人，“跟上。”
机枪兵的动力铠甲最初设计上并没有考虑降低脚步声的装置，不过Q17的动力铠甲根据N939的作战需要进行过一些非正式的改装，靴子地面的缓冲装置被改良成了消音器，在脚步落下的时候，能像液压机一样做一个伸缩的缓冲，配合靴底的吸音胶质层能极大的缓和那本该如同重锤敲击铁砧的声音。
“吭吭吭……”几声如同人的拳头轻锤石板的脚步声，Q17敏捷的闪进了这条长长的游览用通道，用背虚贴巨大的圆形石柱，小心翼翼的向外伸出一根手指——动力铠甲的指尖有针孔摄像机的存在，效用和轻步兵的探头是一样的。
八只死体兵在走廊里游荡着，他们围绕着几个砸破的展柜争抢着几把古董级别的刺刀……抢到手的那个把刺刀插进手背从掌心冒出来，一边发着快意的呼嚎，一边用一段电线把刺刀露在后面的尾巴捆在手掌上，另一只死体兵向他怪叫一声，愤愤的离开扑向下一个展柜。
他们的指骨之间早已插满各种利器，仅仅用电线绑上一圈作为固定。除此之外，手掌大的大玻璃碎块在他背上插成一片一片，仿佛一只剑龙的锐利背甲，铁片铁条等物什被他们拧弯后缠在身上做成护甲。
无痛苦，无恐惧，不择手段，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的是很好的兵器啊……然则，也只是兵器而已。
Q17收回手指，五指并拢，手心向下举高到肩膀的位置。确定躲在门后的云子龙他们看见后他伸出两根手指。
Q17指指克赛尔，然后指了走廊另一边石柱，手臂弯曲呈九十度，挥了两下。克赛尔从门后冲了出来，闪电般的一个前扑打滚到了石柱后面。
Q17指了指云子龙，竖起手掌弯曲手指，在胸口弹吉他的上下切了两下，然后手掌握成环状贴在眼睛上。云子龙做了个类似OK的手势，换上了一把**G，将一个战术瞄准镜安置在了上面。
Q17手掌在头上扣了扣，然后手指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横抹的动作。接着伸出三个手指，放下一根，又放下一根……
当最后一根手指放下的时候，克赛尔猛的闪身冲入柱子贴墙的那一片黑暗中。Q17则从正面一跃而出，手中的爆弹枪砰砰砰一阵狂射。
叮呤当啷叮铃……带着热气的弹壳撞击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旋转的弹头尖啸着钻入左边两只死体兵的头脑壳，肩膀，跨部，爆裂弹头在命中那柔软的机体组织后轰然炸裂，将他们的血液变成飞溅的血雾，将他们的肢体活生生的从身体上撕下，
云子龙也开枪了，身体的虚弱并没降低他的准确度，一梭全金属被甲弹横贯全场，尽数落在死体兵们的腿根和膝盖，将正要前扑的他们打的身形一晃。“咔”云子龙把枪口猛的压低……
一个迅捷的身影从石柱的阴影中冲了出来。
“虎形！”一道白色的残光刺入死体兵的阵型。“噌噌噌……”克赛尔的指尖竖起一排锐利的金属爪刃，双手齐出。“咔”包着锐利钢刃的五指扣住了死体兵的天灵，右手猛的拿入对方腰眼，手腕随之一翻，旋劲起，五道白色斗气从指尖螺旋着切出，只听一串骨骼碎裂的劈啪声，一道横向的白色的旋风平地而起，死体兵的半身被搅成碎肉，只剩一个被捏碎的颅骨留在克赛尔左手中。
克赛尔毫不停歇的一个转身，一个肘击将另一个死体兵的胸口铁片和肋骨打的陷了进去，受到重击的死体兵就要这么向后飞起。克赛尔双脚一扭一蹬，合身扑向第三个死体兵，虎爪一把扣在他脑门上将他整个带飞起来……轰一声把他的脑袋和上半身压进了石柱里，另一只手一个上勾拳击入小腹……力道不大，但是只听那小臂上一圈金属咔哒哒哒的飞速旋转起来，下个瞬间，只听六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嘭”，裹挟着内脏残片的肉泥血卤四面飞散开——人的血肉之躯不可能顶得住六发霰弹零距离的合力一击。
克赛尔抽手朝向另一边作势要扑过来的死体兵，嘭嘭嘭……金属环飞旋，手腕上一个伸缩的金属枪口喷出一阵阵炙热的火光，那死体兵一枪一后退，身上绽开了大大小小的血花，稀烂的如同漏勺一样。
克赛尔转过头看看还有两只死体兵……已经被莫爱料理了，一团黑雾中落下两具尸体零件，四分五裂，肝脑涂地。
“三秒八。”Q17迈着隆隆的步子走了过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来克赛尔确实已经把老张那里学的洪拳和新装备的腕轮霰弹枪融会贯通在自己的武技中了。克赛尔点了点头，过去给两只还在动弹的死体兵补了两下。然后到一边很耐心的上子弹去了——腕轮霰弹枪只能打一轮，换子弹是个麻烦。
“云子龙，这种情况下钢芯弹不是好的选择，不要照搬步兵守则，你的敌人现在可没穿防弹衣，而且战场上没人会来提醒你该怎么做。克赛尔，你的动作幅度过大，记住，效率第一，刚才你先把他们放倒就行了，处决可以现在执行。莫爱……下次没有命令和紧急状况就不要出手，记住你是斥候。”Q17一边换上了一个新弹匣一边说道。
“嘟……”无线电响起。
“队长，我们到了……”安雅的声音，“一楼1－03机房。”
“收到……”Q17调出地图看了看，“我们正要过来，在一楼蜡像馆与我们汇合，小心友军火力。”
”明白。“
Q17关闭无线电，“PDST，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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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嘭！”
安雅不满的看了艾萨克一眼。
电浆切割枪的激发时，超高温的等离子体和将空气沸腾引爆的声音如同打雷一样刺耳……不，不是像，那就是打雷的声音，明明一把手枪而已，那声音却打得简直和大炮开火有的一拼。弹道轨迹也很显眼，本身那一团凝聚的等离子体就很闪亮了，再加上由于等离子切割枪射出的子弹是亚音速，所以会在空气中留下一个耀眼的残象，显眼的就好像老大一个箭头指向自己，并且配上大号的字幕：“我在这儿！”也无怪乎这东西只能成为采矿工具而没有成为战斗武器了。
不过安雅也不得不承认，艾萨克身上的工具（武器），对死体兵的杀伤力真的比传统的子弹兵器好的多。
“嘭嘭嘭……”一阵雷响，艾萨克就轻而易举的打断了正飞奔过来的死体兵四肢，然后熟门熟路的过去补上一记战争践踏，“哐”重力靴产生的差不多三四百公斤的力道聚集在一条腿上，一脚就把那还在抽搐的死体兵踩的……如同字面意义上的——肝脑涂地、四分五裂。
小萨似乎还意犹未尽的多踩了两脚，确认那厮已经肉泥化卤，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停下脚大松了一口气。
安雅默默给霰弹枪填上两发子弹，眼睛扫视着地面。
窄小的回廊间一地的尸体……而且大多不是安雅的杰作。刚才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偷眼看着艾萨克的一举一动，亲眼看着他如何只用两包矿坑炸药和一把只剩三发长钉的射钉枪、一把威力还过得去但射速很符合工业用标准的电浆切割器以及一把鹤嘴镐，就解决掉了二十来只的死体兵。
安雅看着艾萨克，Q17之前训练中说的话和安雅的记忆中一幕幕画面飞速的在脑海中闪过。
“一个顶尖的战士，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
身穿着两吨重铠甲的Q17屈身蹲在一堵破败的矮墙后，如同猫轻盈的快速疾走……艾萨克四肢并用的爬到柜子下面，咬着手止住打缠的牙齿。
“如何高效的猎杀……”
Q17起身，高斯机枪有节奏的响起，全部命中恶魔的脑袋……面对冲来的死体兵，艾萨克抬起离子切割枪连射三枪，用难以置信的准确打断了他两条胳膊和一条腿，失去三肢的死体兵翻倒在地，哀嚎着蠕动着身体。
“如何适应新的变化……”
一只恶魔从后面扑近，Q17想也不想转身拔出巨剑一剑将他砍进了墙壁中……艾萨克抱着手枪，痉挛似的抽搐着，一旁撒着七八个空针管，那是PDST空间舱医药包里的几种神经性化学制剂（兴奋J）。
“而最重要的……”
安雅脑海中的那两个人影开始渐渐的重叠……
“如何活下来。”
一个孤寂而深邃的背影满身浴血的站在那遍地尸骸中。
“呀”艾萨克忽然一个回头，抽筋似的向后猛跳几步，：“什么……怎么了？”
安雅回过神，看了看四周，“怎么了？”
“什么……为什么……啊？”艾萨克愣了愣，眼睛紧张的四处闪烁，语气带着哆嗦：“没……没事吗？那……安雅大人您……您为什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脑勺……”
“没什么，想起点事而已。”小萝莉一耸肩，安慰似的拍了拍艾萨克的肩膀，“略微放松有助于反应敏捷，别太紧张了。”
“嘟”无线电响了一声，“这里是Q17，我们到达蜡像馆。”
安雅立刻回话道，“我们也到了，蜡像馆员工走廊，蜡像馆清除干净了吗？”
“我们已经从二楼西面侧门进入，暂时没有发现动态目标。”
“了解，我们要出来了，小心枪口。”
“明白……”
安雅让艾萨克蹲在墙角，自己过去一枪托敲开门锁，背贴着墙壁一手拿着霰弹枪，然后轻轻的推开门。
“电闪！”
一个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雅松了口气，应道，“雷鸣！”然后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这才慢慢的探出身体。
对面的一处门口，Q17看清是安雅的雷神锤头盔后，把抬起的枪口竖起朝天。
Q17做了两个手势，四下一指，克赛尔和云子龙立刻分散开去放哨。Q17和安雅这才开始互相靠近。
“还有个呢？”
安雅把扒着墙的艾萨克从门后拉了出来。
“损伤报告，士官。”
“无人员伤亡，长官！”
Q17看了看艾萨克，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点点头。
“控制台，我们已经在蜡像馆，那个碎片在哪里？”
艾丽莎的声音：“稍等，PDST……把视野左偏九十度。”
Q17眨巴了一下眼睛，向左边看去……几尊战士的蜡像，拿着机关枪扫射状的战争纪念蜡像，没什么特别……等一下……Q17眉头一挑。一把剑，是的，一把冷兵器时代的单手剑卡在其中一个蜡像的脖子里，和蜡像手中的机关枪形成了强烈的时代对比……怎么看怎么别扭。“那把剑！”艾丽莎的声音，“就是那个，拿走！”
“你确定？那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碎片。”
“不要被外形欺骗，思维的碎片可以是任何形状任何大小的，你所看到不过是籍由幻境系统实体化具体代表形象而已。实际上那是一段人生记忆和思维的模板。”
“好吧，好吧，回收就行了吧……把它从那上面拿下来就行了。”
听上去不是很难，Q17大步上前，一把握向剑柄……
如同一根长钉刺进大脑……
无数的说话声挤压成尖锐的鸣响，无数的画面好像海啸般涌入脑海，一个仿佛剑尖的触感轻轻拍击了肩膀，耳边一个似乎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今天起，汝名为安培尔，汝为我之侍从，我将引领你追寻谦卑，荣誉...”
“啊”Q17惨叫一声，倒退几步。
“嗨，小心点！”艾丽莎的尖叫。
“队长！”安雅一步上前扶住Q17。
“那……那是什么……可恶……呜……脑袋好疼”Q17揉了揉额头，这才缓解了眉心那股针扎似的剧痛。
“思维撞击，你个笨蛋，幻境的世界一切都是数据而已，你和那块思维碎片之间没有任何物理性的障碍。”
“什么……那又怎么样？”
“完整的思维之间存在着分隔人和人的AT立场，不完整的思维碎片则是完全敞开的，如果你太靠近它，不设防的思维就可能融入你的思维回路，运气好的话顺利融合产生新的思维回路，不过你不再是你，运气不好，两相矛盾，精神崩溃。”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点说？”
“我忘了嘛，之前张虎是用机甲回收的……我一记起来马上想提醒你了不是？”
“好极了……呼，小姐，你下次要么别喊，如果要喊拜托早一点，谢谢”Q17无不怨气的说道。
“嘛，其实我哪一嗓子是怕你把思维碎片弄坏了才忍不住喊的。”
“我……￥%#@&amp;……”Q17怨愤的纠结一阵后没好气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它取下来，我设计了一个程序，只要那块碎片离开原位就能启动保护程序将其隔离。”
“所以？……我怎么把它取下来？”
“……那是你的问题，军士。”
“什么？（高音）”
“‘指挥部只负责下达命令，N939小队则用一切手段达成目标。’队长，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么？”
“我嘟你嘟嘟的嘟嘟……嘟嘟，你他嘟嘟的……（该信息不良，已经被屏蔽）”
“娘的，就这么办！”Q17恶狠狠的抬枪瞄准。
“喂喂，不行了啦，思维碎片的物理强度是不定性的，如果被打坏了可怎么办。”
“……”Q17要咬切齿的枪口朝天。
安雅忽然道：“队长，我来试试。”
“？”Q17疑惑的看了看安雅。
“隔空取物的话……我能做到。”安雅郑重的点点头。
Q17看了她两秒，点点头。
“咔”安雅死死地盯着那剑柄，单手伸出，五指慢慢合拢……然后手像是抓起什么东西似的轻轻抬高……那把留在蜡像脖子上的单手剑在一股力量的牵引下晃动了两下，咔崩一声脱离了桎梏飞了起来。
“好极了”艾丽莎的声讯，“足够了，保护程序已经启动。”
只见一片薄雾似的白汽从宝剑周身冒了出来，仅仅数秒之后，那剑已经被包裹在了一片一个手指头厚的冰壳中。
“Q，可以取走了，这样就安全了。”接到无线电的Q17上前一抄手将冰封的宝剑拿在了手中……这次安然无事。
Q17向后面刚刚松下一口气的安雅点了点头，小丫头甜甜一笑……忽然想起隔着头盔看不见，便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嘴前比了个笑的手势。
艾丽莎调笑一般说道：“这么精细的幽能控制都能办到，看来村雨对你的训练真是不遗余力啊。”
“老师她教我教的很用心！”提到村雨，安雅头盔下的表情一肃，眼神的变得复杂起来，那是一种敬畏，恐惧，崇拜，疑惑，交织在一起的特别的感情。
“任务完成，控制台，准备撤离。”Q17把剑牢牢地拿在了手里。
多罗：“明白，登出程序准备中。”
艾丽莎：“多谢了，Q，光用软件系统来收集破碎的回路矩阵非把我折磨死不可。”
“不客气，正好顺路……对了这样的碎片你要收集多少个？”
“两万零三百二十二个……”
“……”
“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嘛，反正也是顺路的。张虎前两天一直在训练中顺道帮我收集和打怪来着，他已经帮我收集了四百多个了……其实那东西整个城市都是，不小心都可能踩上一块，纪念馆这个似乎是比较特别，埋藏的比较深而且比较偏僻而已，所以才叫你们帮忙。”
“……嘛……随便啦……反正这几天PDST恐怕呀频繁训练，你挑一些比较难入手的给他们练手就行，机甲方面……他们有重武器训练的时候再说吧。不过……”Q17看了看手里的剑，“这东西很占空间，恐怕步兵小队的收集效率会很低。”
“啊，那个不用担心。”
“？”
“萨摩蓝还没跟你说吗？那个空间袋的秘密他已经破解了……在我提供的资料协助下。”艾丽莎带着一种逐渐升高的激动说道，“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空间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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