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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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夜市。
“川儿，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二哥~”
人群之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郎牵着一位朴素打扮的小女孩儿，慢步行走着，小女孩模样娇巧可爱，粉嫩娇弱，长发轻扬，惹人注目；而那少年郎带着灰色面具，不得见真面目，亦是引人好奇。
“嗯~”小姑娘下意识的点着头，然后才发觉这样他看不见，迟疑片刻还是嗯了一声，尽管还不自然。
然而她只是答应着。
一路走来，小女孩只是微微打量路旁的杂货摊，他看不见的视角中不时闪过一丝隐暗的好奇，根本不曾出声；在他看来，小女孩儿没有表现出对哪个小玩意儿感兴趣的表情，怎么看，都是有些拘谨的感觉。
李承道暗自叹息着，颇为无奈，然略做思索，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最终只得苦笑摇头，却在无意中，瞥见身边摊子上的钗饰，双眸不由一量。
停步，低下头板起脸眯起双眼故做意思考状，眼睛的余角却在偷偷瞅着身旁的小女孩儿。
而临川见二哥突然驻步，素眉微挑，而后不动声色地抬头，发现他竟是闭上了双眼，心头一动，微微抽动自己的手，见他没有反应，后缓缓动作，从其中挣脱；之后有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
自己不熟悉这小镇，不能跟丢。这样说服着自己，小女孩儿微微红了脸，随后立即把目光放在边上的小摊上。
那摊主是一位憨厚的中年男人，见临川瞅着自己的商品，对着她嘿嘿笑着。有些慌乱的临川也不自然的扯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做完这一切，又迅速低头盯着那件蝴蝶头钗。
“你喜欢？”
忽的，李承道的温柔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把小女孩吓了一跳——本就是微红的小脸瞬间红透，手足无惜的四处张望，目光躲闪，不敢看着他。
“送你的~”突然，中年男人拿起那个首饰塞到临川手中，说完还嘿嘿傻笑着——善良憨厚的男人——两人的衣服很是朴素。
“死鬼！又送人东西！”一旁，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子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唬的兄妹俩一跳——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边上还有一个人。
不过也成功地掩饰掉小女孩儿窘迫无措的可爱模样。
“……”中年男人听见声音，脸色忽的一变，立马转身逃跑，身后，女子也随即奔跑着跟上；见此场景，一旁的其他小贩都哈哈笑着，似乎是习以为常。
北风从街道中呜咽而过，而少年与小女孩儿眨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肯定也有一位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儿~”
俩兄妹在摊位等了好久，都不见两位充满现代娱乐细胞的夫妇回来，最后还是边上的小贩解释一番，李承道才把足量的铜币交给小贩让他代为转交叹一句后方才离开。
“二哥，你把钱交给他人，难道不怕他贪掉么？”回去的路上，欲言欲止着纠结许久的临川，突地驻步，沉默一阵之后，终于开口吐出自己的疑惑。
“川儿”李承道也随之停下来，蹲在她的身前，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感觉有些凉，不由轻轻搓了搓“既然他们夫妇俩都能放心把货摊交给他，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嗯！”闻言临川重重点头，漆黑的双瞳中闪过一丝隐晦的自嘲与羡慕。
“你呀~”李承道无奈一笑，抬臂轻揉她的秀发，把她的发饰弄得乱糟糟的才住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哥哥保证~”随后在她皱眉之前轻轻把她搂紧，在她的小耳朵边低语。
“二哥~”她的唇张了张，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只是李承道听不见，也看不见。同样，李承道的眼角低敛，发出无声的叹息，她当然也无从知晓……
待二人回到客栈，李恪已经在李承道房间的门外等着了。
见兄妹二人上楼，李恪立即迎了上来，满脸雀跃“二哥你们回来啦！”
“嗯”李承道依然牵着妹妹的手，没有松开，轻捏了捏。
“三哥”临川张开嘴，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不自然，同时小脸冰川依旧。
“嗯！”略一迟顿，而后李恪眼圈微微一红，脸上微露喜色“三哥要给你一个惊喜！”说完，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晚安~”
随后还不忘用着微红的双眸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留下李承道临川兄妹俩面面思觑，不知所措。
“进屋吧！”略一迟疑，李承道半带轻笑道，说着松开她的手，后退半步。
在那放手的瞬间，她疑惑的眼神眨眼间变为失望，稚嫩的小手仍在无意识的举着，不时还动一下，不过最后也只是低下脑袋“嗯”了声；声音中含了一抹不为人知的黯然。
下意识的上前半步，推门。在这个过程中，小脑袋一直是低着的，努力不让他看见她的脸色。
开门而入，随后进门，她终于再次昂起脑袋，却又是更冰一层。
李承道跟着进入——这就是外室了——室内空空如也——与正常的客栈没什么两样。
不应该啊，李承道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须臾，释然般咧嘴一笑“川儿，早些休息吧！”
要是仍不是，那李恪你就准备受死吧！李承道低首咬牙，拳头紧攥，狠狠的念着。
隔壁，李恪不由的打个哆嗦，而后自言自语着“谁又在想我？”
谁也不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自恋！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
“哦”心不在焉的小女孩儿，这时也不觉得和自己的哥哥独处一室有什么不妥。低头推开内室的门，而后她抬起小脑袋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二哥晚安”说完立马转身关门。
而门外的李承道只听得一声轻呼，便会意的笑了——这才有点儿像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嘛~整天把自己隐藏起来算什么事儿……
再醒来，已经是清晨。
听见敲门声，那不知何时穿戴整齐坐于外室的小女孩立即进房关门，并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而床上的人，只是无意识的皱了皱眉，一点儿没有睁眼的迹象——继续睡着。
“咚咚！二郎！咚咚……”门外，高通一反常态，不停的敲门，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急促。急促的声音，就连内室的临川也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观察李承道。
“谁？有事？”受不了的李承道，猛地坐起，怒吼一声，仍闭着眼，吼着还来回的晃着脑袋。
“……高通！”
“什么事？”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边揉眼边去开门，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内室的临川悄然关上了门。
“……”高通瞥见李承道的眼圈黑黑的，完全一副没有睡好的表现，有些了然，可事态紧急，不容他不着急“公……”他不由分说，直接上前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他怎么交代？”闻言，李承道双瞳精光一闪，睡意全消，嘴角悄悄勾起，却一点也不着急。
“上面说，不要让他们活着离开！”高通小声的传达上边人的命令。
“说我们陛下是念旧情不忍呢？还是说他仍不相信呢？又或者说是帝王心术？”李承道无奈的摇着头，转身进屋“把他的三儿子叫来~”说着回屋收拾自己的仪表。
“嗯”而高通好像只听见可最后一句，点着头去了——越是在帝国的中心，越是要学会选择性忘记。在这一点上，高通是坚定不移的贯彻下去的，反正这位当着那位的面儿也敢这么说，自己也就不要当真了——不过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笑话——对于那位来说。
“川儿，起床啦！”把自己收拾好的李承道，终于想起内室还有一个小丫头——正是这位小女孩，使得自己不得不在清醒的状况下逼迫自己进入睡眠，然后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这该死的李二！”李承道嘟囔着，要不是他没能直接拦下他们，高通能这么早来打扰自己么！
同时，长安的立政殿。
难得休息的李二陛下赖在立政殿，直到现在才起床。现在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块翠色玉佩，对正在为自己梳拢头发的皇后“难得的好天，今天与朕一起出宫转转吧”
说完随即打了俩阿嘁，闹得长孙皇后一阵手忙脚乱。
“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李二颇为得意——看来真是有遗传啊。
“嗯~？”闻言长孙皇后凤眸瞥了丈夫一眼，似笑非笑。
“肯定是那个臭小子！”李二眼球转了几转，心虚地立马把缘由转向他谁叫他说未来一夫一妻的制度的，闹得现在偶尔观音婢会闹些小性子，虽然那模样儿让自己心痒，可自己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所以那小子就当一会冤大头吧，虽然是躺着中枪——他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转首，发觉妻子正盯着自己，诱人的红唇微张，一脸了然的样子，李二也呆着了——肯定是那小子！夫妻俩交换下眼神，肯定下来……
话分两头。
客栈，在李恪从隔壁过来之后，临川也总算是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先是低头行礼“多谢三哥的礼物，川儿很喜欢~”
虽然依旧是冰力十足，然而李恪还是得意地瞥一眼李承道，随后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很是自然，没有一点儿做作或者克制。
李承道自然也是笑然以对。
“好了！”李承道咳嗽两声，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待会我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回，我们不会刻意在城镇提前准备好一切——也就是说，我们走到哪就到哪，以天黑为准扎营！”
说着转身朝着李恪，眯着眼“三弟，你也不小了，如果发生什么事，记住最重要的是冷静~”
平常的语气，让人摸不清话中含义“想想自己的目的，再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二哥的意思是？”李恪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而后却呆呆地询问着，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无它——这只是教导——是做哥哥的对弟弟的教导~”李承道翘起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哦~”若有所思的李恪点点脑袋，忽的抬起头不服气地嚷嚷着“不对啊二哥，你到现在该没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呢！”
“额……”李承道脸色一僵，有些尴尬，不久又正色道“三弟，这次我们的去处是一个机密，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顿了顿，才继续用严肃的口吻小声道“我们要去荆州！”
而俩兄妹仍是睁大眼睛，目不转视的盯着李承道，好一会都不见他继续开口，才知道他已经说完了！
李恪嘴角抽搐，阴阳怪气“知道了，二哥~”
而小女孩终于也忍不住，低下小脑袋，身子抽抽着，还好总算是没有发出声音。
“嗯！”李承道若有其事的点着头“那你们准备一下吧，待会儿就出发！”
“二哥，我们收拾好啦！”望了眼伫立不动的临川，李恪开口道。
“川儿也收拾好啦？”李承道看着两手空空的临川，有些疑惑。
没有回答，临川却是肯定的点着小脑袋。
“那李恪给你买的礼物呢？”李承道接着问，其实自己也想看看李恪这小子到底买了啥——对大唐这时候的玩具不怎么了解，可还有应付李二的难缠儿女们——这正是个好机会。
“三哥买的东西太多啦，而且有的也带不走，还是把它们留在这吧~”罕见的，小女孩儿说出这么多的话，最后竟俏皮的一笑“临川选了几件最喜欢的带走——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有些不自然，可是他们已然知足。
“当然不会！”李恪亦是轻声一笑，依稀有中翩翩君子的味道。
“那我们走吧”李承道却是发神经的落寞一笑，带头出门离去。
李恪赶紧跟上，而临川先是微蹙秀眉，似有所思，才缓缓出门。
“二哥”李恪匆匆赶上来，对着一直前走的李承道问着“我们是去哪？”
李承道深深吸了口气，微笑不语。等身后慢慢踱来的临川也赶上之后，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而临川微微一愣，随后小脸微红，可还是把手放进他的手中“走，我们去吃早饭~”
……
小镇，夜市。
“川儿，有什么喜欢的就告诉二哥~”
人群之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郎牵着一位朴素打扮的小女孩儿，慢步行走着，小女孩模样娇巧可爱，粉嫩娇弱，长发轻扬，惹人注目；而那少年郎带着灰色面具，不得见真面目，亦是引人好奇。
“嗯~”小姑娘下意识的点着头，然后才发觉这样他看不见，迟疑片刻还是嗯了一声，尽管还不自然。
然而她只是答应着。
一路走来，小女孩只是微微打量路旁的杂货摊，他看不见的视角中不时闪过一丝隐暗的好奇，根本不曾出声；在他看来，小女孩儿没有表现出对哪个小玩意儿感兴趣的表情，怎么看，都是有些拘谨的感觉。
李承道暗自叹息着，颇为无奈，然略做思索，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最终只得苦笑摇头，却在无意中，瞥见身边摊子上的钗饰，双眸不由一量。
停步，低下头板起脸眯起双眼故做意思考状，眼睛的余角却在偷偷瞅着身旁的小女孩儿。
而临川见二哥突然驻步，素眉微挑，而后不动声色地抬头，发现他竟是闭上了双眼，心头一动，微微抽动自己的手，见他没有反应，后缓缓动作，从其中挣脱；之后有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
自己不熟悉这小镇，不能跟丢。这样说服着自己，小女孩儿微微红了脸，随后立即把目光放在边上的小摊上。
那摊主是一位憨厚的中年男人，见临川瞅着自己的商品，对着她嘿嘿笑着。有些慌乱的临川也不自然的扯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做完这一切，又迅速低头盯着那件蝴蝶头钗。
“你喜欢？”
忽的，李承道的温柔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把小女孩吓了一跳——本就是微红的小脸瞬间红透，手足无惜的四处张望，目光躲闪，不敢看着他。
“送你的~”突然，中年男人拿起那个首饰塞到临川手中，说完还嘿嘿傻笑着——善良憨厚的男人——两人的衣服很是朴素。
“死鬼！又送人东西！”一旁，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子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唬的兄妹俩一跳——他们一直没有注意到边上还有一个人。
不过也成功地掩饰掉小女孩儿窘迫无措的可爱模样。
“……”中年男人听见声音，脸色忽的一变，立马转身逃跑，身后，女子也随即奔跑着跟上；见此场景，一旁的其他小贩都哈哈笑着，似乎是习以为常。
北风从街道中呜咽而过，而少年与小女孩儿眨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肯定也有一位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儿~”
俩兄妹在摊位等了好久，都不见两位充满现代娱乐细胞的夫妇回来，最后还是边上的小贩解释一番，李承道才把足量的铜币交给小贩让他代为转交叹一句后方才离开。
“二哥，你把钱交给他人，难道不怕他贪掉么？”回去的路上，欲言欲止着纠结许久的临川，突地驻步，沉默一阵之后，终于开口吐出自己的疑惑。
“川儿”李承道也随之停下来，蹲在她的身前，双手握住她的小手，感觉有些凉，不由轻轻搓了搓“既然他们夫妇俩都能放心把货摊交给他，那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嗯！”闻言临川重重点头，漆黑的双瞳中闪过一丝隐晦的自嘲与羡慕。
“你呀~”李承道无奈一笑，抬臂轻揉她的秀发，把她的发饰弄得乱糟糟的才住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哥哥保证~”随后在她皱眉之前轻轻把她搂紧，在她的小耳朵边低语。
“二哥~”她的唇张了张，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只是李承道听不见，也看不见。同样，李承道的眼角低敛，发出无声的叹息，她当然也无从知晓……
待二人回到客栈，李恪已经在李承道房间的门外等着了。
见兄妹二人上楼，李恪立即迎了上来，满脸雀跃“二哥你们回来啦！”
“嗯”李承道依然牵着妹妹的手，没有松开，轻捏了捏。
“三哥”临川张开嘴，轻轻的吐出两个字，不自然，同时小脸冰川依旧。
“嗯！”略一迟顿，而后李恪眼圈微微一红，脸上微露喜色“三哥要给你一个惊喜！”说完，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晚安~”
随后还不忘用着微红的双眸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留下李承道临川兄妹俩面面思觑，不知所措。
“进屋吧！”略一迟疑，李承道半带轻笑道，说着松开她的手，后退半步。
在那放手的瞬间，她疑惑的眼神眨眼间变为失望，稚嫩的小手仍在无意识的举着，不时还动一下，不过最后也只是低下脑袋“嗯”了声；声音中含了一抹不为人知的黯然。
下意识的上前半步，推门。在这个过程中，小脑袋一直是低着的，努力不让他看见她的脸色。
开门而入，随后进门，她终于再次昂起脑袋，却又是更冰一层。
李承道跟着进入——这就是外室了——室内空空如也——与正常的客栈没什么两样。
不应该啊，李承道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须臾，释然般咧嘴一笑“川儿，早些休息吧！”
要是仍不是，那李恪你就准备受死吧！李承道低首咬牙，拳头紧攥，狠狠的念着。
隔壁，李恪不由的打个哆嗦，而后自言自语着“谁又在想我？”
谁也不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自恋！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
“哦”心不在焉的小女孩儿，这时也不觉得和自己的哥哥独处一室有什么不妥。低头推开内室的门，而后她抬起小脑袋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二哥晚安”说完立马转身关门。
而门外的李承道只听得一声轻呼，便会意的笑了——这才有点儿像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嘛~整天把自己隐藏起来算什么事儿……
再醒来，已经是清晨。
听见敲门声，那不知何时穿戴整齐坐于外室的小女孩立即进房关门，并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而床上的人，只是无意识的皱了皱眉，一点儿没有睁眼的迹象——继续睡着。
“咚咚！二郎！咚咚……”门外，高通一反常态，不停的敲门，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急促。急促的声音，就连内室的临川也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的观察李承道。
“谁？有事？”受不了的李承道，猛地坐起，怒吼一声，仍闭着眼，吼着还来回的晃着脑袋。
“……高通！”
“什么事？”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边揉眼边去开门，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内室的临川悄然关上了门。
“……”高通瞥见李承道的眼圈黑黑的，完全一副没有睡好的表现，有些了然，可事态紧急，不容他不着急“公……”他不由分说，直接上前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
“他怎么交代？”闻言，李承道双瞳精光一闪，睡意全消，嘴角悄悄勾起，却一点也不着急。
“上面说，不要让他们活着离开！”高通小声的传达上边人的命令。
“说我们陛下是念旧情不忍呢？还是说他仍不相信呢？又或者说是帝王心术？”李承道无奈的摇着头，转身进屋“把他的三儿子叫来~”说着回屋收拾自己的仪表。
“嗯”而高通好像只听见可最后一句，点着头去了——越是在帝国的中心，越是要学会选择性忘记。在这一点上，高通是坚定不移的贯彻下去的，反正这位当着那位的面儿也敢这么说，自己也就不要当真了——不过也许是一个很好的笑话——对于那位来说。
“川儿，起床啦！”把自己收拾好的李承道，终于想起内室还有一个小丫头——正是这位小女孩，使得自己不得不在清醒的状况下逼迫自己进入睡眠，然后出现了这样的情形。
“这该死的李二！”李承道嘟囔着，要不是他没能直接拦下他们，高通能这么早来打扰自己么！
同时，长安的立政殿。
难得休息的李二陛下赖在立政殿，直到现在才起床。现在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块翠色玉佩，对正在为自己梳拢头发的皇后“难得的好天，今天与朕一起出宫转转吧”
说完随即打了俩阿嘁，闹得长孙皇后一阵手忙脚乱。
“一定是有人想我了！”李二颇为得意——看来真是有遗传啊。
“嗯~？”闻言长孙皇后凤眸瞥了丈夫一眼，似笑非笑。
“肯定是那个臭小子！”李二眼球转了几转，心虚地立马把缘由转向他谁叫他说未来一夫一妻的制度的，闹得现在偶尔观音婢会闹些小性子，虽然那模样儿让自己心痒，可自己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所以那小子就当一会冤大头吧，虽然是躺着中枪——他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转首，发觉妻子正盯着自己，诱人的红唇微张，一脸了然的样子，李二也呆着了——肯定是那小子！夫妻俩交换下眼神，肯定下来……
话分两头。
客栈，在李恪从隔壁过来之后，临川也总算是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先是低头行礼“多谢三哥的礼物，川儿很喜欢~”
虽然依旧是冰力十足，然而李恪还是得意地瞥一眼李承道，随后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很是自然，没有一点儿做作或者克制。
李承道自然也是笑然以对。
“好了！”李承道咳嗽两声，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待会我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回，我们不会刻意在城镇提前准备好一切——也就是说，我们走到哪就到哪，以天黑为准扎营！”
说着转身朝着李恪，眯着眼“三弟，你也不小了，如果发生什么事，记住最重要的是冷静~”
平常的语气，让人摸不清话中含义“想想自己的目的，再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二哥的意思是？”李恪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而后却呆呆地询问着，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无它——这只是教导——是做哥哥的对弟弟的教导~”李承道翘起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哦~”若有所思的李恪点点脑袋，忽的抬起头不服气地嚷嚷着“不对啊二哥，你到现在该没有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呢！”
“额……”李承道脸色一僵，有些尴尬，不久又正色道“三弟，这次我们的去处是一个机密，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顿了顿，才继续用严肃的口吻小声道“我们要去荆州！”
而俩兄妹仍是睁大眼睛，目不转视的盯着李承道，好一会都不见他继续开口，才知道他已经说完了！
李恪嘴角抽搐，阴阳怪气“知道了，二哥~”
而小女孩终于也忍不住，低下小脑袋，身子抽抽着，还好总算是没有发出声音。
“嗯！”李承道若有其事的点着头“那你们准备一下吧，待会儿就出发！”
“二哥，我们收拾好啦！”望了眼伫立不动的临川，李恪开口道。
“川儿也收拾好啦？”李承道看着两手空空的临川，有些疑惑。
没有回答，临川却是肯定的点着小脑袋。
“那李恪给你买的礼物呢？”李承道接着问，其实自己也想看看李恪这小子到底买了啥——对大唐这时候的玩具不怎么了解，可还有应付李二的难缠儿女们——这正是个好机会。
“三哥买的东西太多啦，而且有的也带不走，还是把它们留在这吧~”罕见的，小女孩儿说出这么多的话，最后竟俏皮的一笑“临川选了几件最喜欢的带走——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虽然有些不自然，可是他们已然知足。
“当然不会！”李恪亦是轻声一笑，依稀有中翩翩君子的味道。
“那我们走吧”李承道却是发神经的落寞一笑，带头出门离去。
李恪赶紧跟上，而临川先是微蹙秀眉，似有所思，才缓缓出门。
“二哥”李恪匆匆赶上来，对着一直前走的李承道问着“我们是去哪？”
李承道深深吸了口气，微笑不语。等身后慢慢踱来的临川也赶上之后，把手伸到她的面前；而临川微微一愣，随后小脸微红，可还是把手放进他的手中“走，我们去吃早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