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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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国公误会了！”孙道连连摆手解释道。
事情在孙道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再不想办法挽回武家人的想法，那么别说武照，就是李恪也保不住！
“武国公应该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殿下自作主张，当然也可以说是殿下自作聪明！”见武家武士与武照面色稍缓，孙道赶紧转起脑袋，漆黑的双瞳微微转动着，想着怎么自圆其说。
“于是殿下在自以为一切都是圆满结局以后，派在下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向陛下禀报一切！”
“好听点儿是禀报，难听点儿就是邀功！”至此孙道苦笑着自嘲。
“结果就是今天这样——陛下让在下带回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身为宗室之长为我皇家宗室众人所做的榜样？”
“李恪身为皇室王爷，有本事就自己凭着真本领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回来，用权势压人这是他身为龙子所应该做的事吗！”
“如果没本事，那么就给朕老老实实的滚回来，不要在荆州老臣面前丢朕的脸面！”
“至于之前殿下榜样婚姻之类，都只是借口，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殿下被陛下责备的事实，是殿下的自尊心在作怪！”孙道苦笑着轻哼几声，停顿一会儿，给大厅中的人思考足够的时间后，才沉下脸继续“本来这些话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你们都这样想，那么误会就闹大了——殿下根本没有轻视武家或者贺兰郎君的意思！虽然有错，可远没有你们所想的那样严重——这也是在下刚到却没脸提及殿下请贺兰郎君一见的原因！”
孙道貌似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了！为了自己的计划，李世民你就在委屈一下，躺着中一回枪、背一次黑锅吧！反正你也不知道！当然也不用知道！
“那么殿下想要怎么办？”沉默良久，武士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完全不可能想到自己家女儿的婚事竟然惊动了远在京城的圣上；可事已至此，总归要有个解决的法子！
而小女孩儿武照，默默低下小脑袋，神色暗淡。至于贺兰越石，则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已经从这没头没尾的话语中抽丝剥茧，抓住了重点，了解了个大概。
“这……在下不知！”见武士再次锁眉，孙道立即跟着解释“殿下实在没有脸面再次找武国公你商议，所以听说贺兰郎君到了，想见见他，借此来寻得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姿态放的低一些，这样才能博得让方的同情，顺便满足自己的要求——反正这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武伯父，就让小侄去拜见一下隐王殿下吧！”一直处于第三方的听者贺兰越石，这时候用略显突兀的开口显示自己的存在“毕竟这件事，有小侄的一半！”
“罢了罢了！”听见他主动要求，武士摆摆手，略显疲惫与失望——就知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贤侄去看看也好~”
“那小侄告退”贺兰越石躬身给武士行礼后，勾起嘴角对着武家二娘子浅浅一笑算是告别，便跟着刚刚行完礼的孙道离开大厅。
“福来就留下来陪我走走吧~”瞅着故人也要跟着离开，武士开口挽留着，只是声音神色透着的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福伯就留下来陪武伯父吧，我去去就来！”贺兰越石也识趣的把老管家留下来，使得三位半百老人得以好好叙旧——只要不涉及太多就好。
就这样看着孙道与贺兰越石徐徐消失于眼际的武照，漆黑的双瞳微转，嫣笑道“那阿耶，照儿也下去啦~”
“嗯”女儿的识趣，武士当然很是满意……
同时，长安两仪殿。
“陛下，长孙国舅求见~”值班的小太监在专注于面前奏折的李世民身边轻轻禀告着。
“阿嘁！阿嘁！”正巧，李世民接连打了好几个阿嘁，把小太监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小奴该死！小奴该死！”声音微微颤颤，似乎下一刻就是人头落地的节奏。
“该不是那小子又在骂我了吧？”李二自言自语，听闻小太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对了！你说无忌来了？”
“谢陛下开恩！”听见李世民免了自己的罪，小太监才站起来，双腿仍有些发软，又听见陛下问自己话，立马回道“回陛下，国舅爷在殿外候着呢！”
“快请！”李世民站起来，随即挥挥手，赶着小太监出去把自己大舅哥带进来，完全忘记了一些事。
“无忌，我早就说过了不必多礼！”见着自己这位大舅子一进门就要给自己行礼，李世民顿时上前扶住他。
“无忌再不节制些，恐怕过些日子，连我也扶不动你喽！”把长孙无忌推过去了坐着，李世民开起了自己大舅兄的玩笑。
“现在老臣无忧无虑，也就这点儿剩下吃这点儿爱好——陛下可不能给老臣断喽~”瞧着李二的心情不错，长孙无忌心头暗喜，眯着眼乐呵呵地同李二一同说着这不大不小的玩笑。
“无忌这事做的不对啊”李二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我整天都要烦死了你却在家中悠闲着——不地道啊”
天都知道是你李世民自己把咱的实职一撸到底的！不过正好，自己也烦着呢！长孙无忌暗道一声，迅即开口道“老臣近日也烦着呢！”
“哦？”李世民似有所感，逐渐收起那副玩笑模样。
“陛下也知道，冲儿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突然肃目以对，不过长孙无忌话已经说出口，早已经无法收回，所以只能低头硬着头皮继续。不过低敛眼眸的长孙老狐狸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陛下暗中打了个手势。
“陛下！荆州急报！”殿外，一个声音突兀插进来，声如洪钟，透着急切，自然清晰的传入殿中君臣的耳中。
“递进来！”李世民紧锁浓眉，眼眸中却飘过一抹喜色。
而听闻消息来自荆州，长孙无忌眯着的双眼更是闪过一抹冷意。
殿门快速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蒙头暗卫。在把手中的锦书呈上去后，再次缓缓退出大殿。
“混账！”匆匆打开，只一瞥，李世民便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样子，满头的汗水，双拳紧握，继而一甩衣袖，竟径直离开大殿，留下张大嘴巴满目茫然的长孙无忌……
回转，贺兰越石也跟随孙道来到李承道门前。
“郎君稍等片刻，待在下进去通报一声！”在门外站定，孙道躬身与贺兰越石先行赔礼，而后才轻轻推开门，只开了一条缝，在进入的瞬间关上门。那小心神秘的动作，似乎房内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房门合闭的那一瞬，贺兰越石看见的是幽暗的房间中的突兀闪进的阳光——就像久违的阳光进入终年幽暗的黑色森林，万物都欢快的起舞表达着自己的欢迎与愉悦！
“贺兰郎君，殿下有请！”他思索的那眨眼功夫，孙道再次打开门——这回是完全洞开——在那久违的阳光照耀下，空气中的灰粒尘埃在漫天飞舞，好似是在迎接老伙计的到来。
“郎君请进！”孙道走出来，躬身做势，请着客人进屋。
“孙公子折煞贺兰啦！”贺兰越石亦躬身以对，谦虚着踏入这间房。
身后，孙道在贺兰越石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随即从外面关上门，让隐王李承道与贺兰越石单独谈论。
而门被关闭后房间继续暗下来的那个瞬间，贺兰下意识的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幼时就接受的教育使他在有这个念头的那一刻就立即把那个正常的想法制止掉瞳孔微缩，逐渐适应下他看见一位单薄的背影——幽暗的环境下，他的背影自然而然会模糊，也许这也是他故意营造的氛围吧？
在压抑封闭的环境给予敌人的打击才是能令敌人措手不及而且有效的。
最后还是要自己主动放弃么？少年无声的咧嘴笑着，眼角划过一丝嘲笑——那是自嘲？还是讽刺？
谁知道呢？
“草民贺兰越石参见隐王殿下”
总之，先行礼是永远不会有错的吧？这样想着，贺兰越石弯腰作揖。
“你就是贺兰越石？”那个背影没有转身，可是那嘶哑的嗓音却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草民就是！”
作揖一次便够！贺兰越石直起腰，不卑不亢道——虽然贺兰家的尊严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守护！
可是贺兰家还在！
那背影似是刚要开口，门外却突然传进一道贺兰越石不熟悉的哨音。
“我出去一下！”听闻此声的隐王顿时停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然不是之前想要说的话。
没有等贺兰越石有所反应，背影便转过去——从贺兰越石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一个如传言般带着银白色面具的隐王殿下匆匆从自己的身边快步飘过。
难怪古人说无官一身轻！贺兰越石一，随后醒悟过来，嘴角悄悄勾起，似是自嘲——古人诚不欺我！
“哗啦啦……”陷入沉思中的贺兰越石敏锐的捕捉到屋内的微微响动，随即转首四周，在发现不是那位殿下回来之后，微微叹息——果然自己已经被官场折磨到疑神疑鬼的地步了吗？
“哗啦啦……”突然，那声音再次响起，使得贺兰越石为之一震，他再次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是桌上的纸！
终于，贺兰越石确定下来。
再仔细观察，他才发现，背阴的一面，竟然开了一扇窗——现在那窗户正开着一角，冬日里无孔不入的寒风正兴奋的从那一角欢快而入。
这样看着，贺兰越石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御寒素衣。
“哗啦啦……”在贺兰越石沉默的那段时间，桌上的纸终于还是没有抵挡住来自寒风的进攻，被它们从书桌上打落下来，悠悠然漂浮在天空中，而后悠悠然落下，最后静静躺在寒风所不及的角落。
只是一瞬，贺兰越石终究还是起步上前，弯腰捡起角落里的那颇为粗糙的纸张。
直起腰的那一刻，在这幽暗的环境下，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瞥见纸上的东西。
“武国公误会了！”孙道连连摆手解释道。
事情在孙道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再不想办法挽回武家人的想法，那么别说武照，就是李恪也保不住！
“武国公应该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殿下自作主张，当然也可以说是殿下自作聪明！”见武家武士与武照面色稍缓，孙道赶紧转起脑袋，漆黑的双瞳微微转动着，想着怎么自圆其说。
“于是殿下在自以为一切都是圆满结局以后，派在下快马加鞭赶回长安，向陛下禀报一切！”
“好听点儿是禀报，难听点儿就是邀功！”至此孙道苦笑着自嘲。
“结果就是今天这样——陛下让在下带回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身为宗室之长为我皇家宗室众人所做的榜样？”
“李恪身为皇室王爷，有本事就自己凭着真本领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回来，用权势压人这是他身为龙子所应该做的事吗！”
“如果没本事，那么就给朕老老实实的滚回来，不要在荆州老臣面前丢朕的脸面！”
“至于之前殿下榜样婚姻之类，都只是借口，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殿下被陛下责备的事实，是殿下的自尊心在作怪！”孙道苦笑着轻哼几声，停顿一会儿，给大厅中的人思考足够的时间后，才沉下脸继续“本来这些话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你们都这样想，那么误会就闹大了——殿下根本没有轻视武家或者贺兰郎君的意思！虽然有错，可远没有你们所想的那样严重——这也是在下刚到却没脸提及殿下请贺兰郎君一见的原因！”
孙道貌似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了！为了自己的计划，李世民你就在委屈一下，躺着中一回枪、背一次黑锅吧！反正你也不知道！当然也不用知道！
“那么殿下想要怎么办？”沉默良久，武士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完全不可能想到自己家女儿的婚事竟然惊动了远在京城的圣上；可事已至此，总归要有个解决的法子！
而小女孩儿武照，默默低下小脑袋，神色暗淡。至于贺兰越石，则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已经从这没头没尾的话语中抽丝剥茧，抓住了重点，了解了个大概。
“这……在下不知！”见武士再次锁眉，孙道立即跟着解释“殿下实在没有脸面再次找武国公你商议，所以听说贺兰郎君到了，想见见他，借此来寻得解决问题的办法！”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姿态放的低一些，这样才能博得让方的同情，顺便满足自己的要求——反正这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武伯父，就让小侄去拜见一下隐王殿下吧！”一直处于第三方的听者贺兰越石，这时候用略显突兀的开口显示自己的存在“毕竟这件事，有小侄的一半！”
“罢了罢了！”听见他主动要求，武士摆摆手，略显疲惫与失望——就知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贤侄去看看也好~”
“那小侄告退”贺兰越石躬身给武士行礼后，勾起嘴角对着武家二娘子浅浅一笑算是告别，便跟着刚刚行完礼的孙道离开大厅。
“福来就留下来陪我走走吧~”瞅着故人也要跟着离开，武士开口挽留着，只是声音神色透着的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福伯就留下来陪武伯父吧，我去去就来！”贺兰越石也识趣的把老管家留下来，使得三位半百老人得以好好叙旧——只要不涉及太多就好。
就这样看着孙道与贺兰越石徐徐消失于眼际的武照，漆黑的双瞳微转，嫣笑道“那阿耶，照儿也下去啦~”
“嗯”女儿的识趣，武士当然很是满意……
同时，长安两仪殿。
“陛下，长孙国舅求见~”值班的小太监在专注于面前奏折的李世民身边轻轻禀告着。
“阿嘁！阿嘁！”正巧，李世民接连打了好几个阿嘁，把小太监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小奴该死！小奴该死！”声音微微颤颤，似乎下一刻就是人头落地的节奏。
“该不是那小子又在骂我了吧？”李二自言自语，听闻小太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对了！你说无忌来了？”
“谢陛下开恩！”听见李世民免了自己的罪，小太监才站起来，双腿仍有些发软，又听见陛下问自己话，立马回道“回陛下，国舅爷在殿外候着呢！”
“快请！”李世民站起来，随即挥挥手，赶着小太监出去把自己大舅哥带进来，完全忘记了一些事。
“无忌，我早就说过了不必多礼！”见着自己这位大舅子一进门就要给自己行礼，李世民顿时上前扶住他。
“无忌再不节制些，恐怕过些日子，连我也扶不动你喽！”把长孙无忌推过去了坐着，李世民开起了自己大舅兄的玩笑。
“现在老臣无忧无虑，也就这点儿剩下吃这点儿爱好——陛下可不能给老臣断喽~”瞧着李二的心情不错，长孙无忌心头暗喜，眯着眼乐呵呵地同李二一同说着这不大不小的玩笑。
“无忌这事做的不对啊”李二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我整天都要烦死了你却在家中悠闲着——不地道啊”
天都知道是你李世民自己把咱的实职一撸到底的！不过正好，自己也烦着呢！长孙无忌暗道一声，迅即开口道“老臣近日也烦着呢！”
“哦？”李世民似有所感，逐渐收起那副玩笑模样。
“陛下也知道，冲儿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突然肃目以对，不过长孙无忌话已经说出口，早已经无法收回，所以只能低头硬着头皮继续。不过低敛眼眸的长孙老狐狸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陛下暗中打了个手势。
“陛下！荆州急报！”殿外，一个声音突兀插进来，声如洪钟，透着急切，自然清晰的传入殿中君臣的耳中。
“递进来！”李世民紧锁浓眉，眼眸中却飘过一抹喜色。
而听闻消息来自荆州，长孙无忌眯着的双眼更是闪过一抹冷意。
殿门快速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蒙头暗卫。在把手中的锦书呈上去后，再次缓缓退出大殿。
“混账！”匆匆打开，只一瞥，李世民便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样子，满头的汗水，双拳紧握，继而一甩衣袖，竟径直离开大殿，留下张大嘴巴满目茫然的长孙无忌……
回转，贺兰越石也跟随孙道来到李承道门前。
“郎君稍等片刻，待在下进去通报一声！”在门外站定，孙道躬身与贺兰越石先行赔礼，而后才轻轻推开门，只开了一条缝，在进入的瞬间关上门。那小心神秘的动作，似乎房内有见不得人的秘密——房门合闭的那一瞬，贺兰越石看见的是幽暗的房间中的突兀闪进的阳光——就像久违的阳光进入终年幽暗的黑色森林，万物都欢快的起舞表达着自己的欢迎与愉悦！
“贺兰郎君，殿下有请！”他思索的那眨眼功夫，孙道再次打开门——这回是完全洞开——在那久违的阳光照耀下，空气中的灰粒尘埃在漫天飞舞，好似是在迎接老伙计的到来。
“郎君请进！”孙道走出来，躬身做势，请着客人进屋。
“孙公子折煞贺兰啦！”贺兰越石亦躬身以对，谦虚着踏入这间房。
身后，孙道在贺兰越石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随即从外面关上门，让隐王李承道与贺兰越石单独谈论。
而门被关闭后房间继续暗下来的那个瞬间，贺兰下意识的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幼时就接受的教育使他在有这个念头的那一刻就立即把那个正常的想法制止掉瞳孔微缩，逐渐适应下他看见一位单薄的背影——幽暗的环境下，他的背影自然而然会模糊，也许这也是他故意营造的氛围吧？
在压抑封闭的环境给予敌人的打击才是能令敌人措手不及而且有效的。
最后还是要自己主动放弃么？少年无声的咧嘴笑着，眼角划过一丝嘲笑——那是自嘲？还是讽刺？
谁知道呢？
“草民贺兰越石参见隐王殿下”
总之，先行礼是永远不会有错的吧？这样想着，贺兰越石弯腰作揖。
“你就是贺兰越石？”那个背影没有转身，可是那嘶哑的嗓音却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草民就是！”
作揖一次便够！贺兰越石直起腰，不卑不亢道——虽然贺兰家的尊严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守护！
可是贺兰家还在！
那背影似是刚要开口，门外却突然传进一道贺兰越石不熟悉的哨音。
“我出去一下！”听闻此声的隐王顿时停下，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然不是之前想要说的话。
没有等贺兰越石有所反应，背影便转过去——从贺兰越石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一个如传言般带着银白色面具的隐王殿下匆匆从自己的身边快步飘过。
难怪古人说无官一身轻！贺兰越石一，随后醒悟过来，嘴角悄悄勾起，似是自嘲——古人诚不欺我！
“哗啦啦……”陷入沉思中的贺兰越石敏锐的捕捉到屋内的微微响动，随即转首四周，在发现不是那位殿下回来之后，微微叹息——果然自己已经被官场折磨到疑神疑鬼的地步了吗？
“哗啦啦……”突然，那声音再次响起，使得贺兰越石为之一震，他再次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是桌上的纸！
终于，贺兰越石确定下来。
再仔细观察，他才发现，背阴的一面，竟然开了一扇窗——现在那窗户正开着一角，冬日里无孔不入的寒风正兴奋的从那一角欢快而入。
这样看着，贺兰越石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御寒素衣。
“哗啦啦……”在贺兰越石沉默的那段时间，桌上的纸终于还是没有抵挡住来自寒风的进攻，被它们从书桌上打落下来，悠悠然漂浮在天空中，而后悠悠然落下，最后静静躺在寒风所不及的角落。
只是一瞬，贺兰越石终究还是起步上前，弯腰捡起角落里的那颇为粗糙的纸张。
直起腰的那一刻，在这幽暗的环境下，他还是不可避免的瞥见纸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