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比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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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文斗——由本王出题，李恪与贺兰越石必须撰文——赋也好，诗也罢，甚至词也可以！只要符合条件，不限文体！”完全不顾众人的惊愕，李承道一直在这个自己搭建的舞台上唱着独角戏。
只是瞥见李恪同样愕然之神色，众人自然会帮他想好理由——出其不意？显示自己没有偏私？还是对蜀王的信任？善于思考的武照当然也会不由自主的帮李承道找好借口，不过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
“那么，开始了！”李承道的面具下勾起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李恪无措与贺兰平静的目光中，断然开口了“元宵节的夜晚，少年独自在街市上赏灯。突然间，他偶遇一位少女，一见钟情，待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讨问少女芳名之时，少女却已然不见！”
说完李承道盯着堂下李恪与贺兰越石“结束两位请以此撰文一篇！”
“这？”李恪闻言，漆黑的双瞳猛地一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而武顺却瞬间耳红面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结合两人动作，所有不知所云的人都明白了，那少年与少女恐怕就是这两位少男少女吧？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从临川罕见地露出的对于自己三哥那玩味的眼神中，众人暗叹一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转身，贺兰这边。
好似有所感，贺兰越石面色纠结，不知是在考虑怎么作文，还是在思索着别的什么。
“别这、那的了——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时间没有作品的便算是弃权！”李承道可不会与李恪嗦——规则是我定的，题是我出的，你们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交上来就可以了！
“……”而那位不老实的武照同学，轻启樱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而后却突然闭上嘴巴，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最后竟也如贺兰越石一般面色纠结，不知所措，左右为难。
神色各异间，时间也随着不知什么时候竖在大厅中的香烧成灰悠悠飘走，在这不算紧张的气氛中，下首的两位的面色也平静下来。从表面看，似乎两位都是胸有成竹。
“两位如果要是已经有了佳作，那就写下来吧！”时间差不多时，李承道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淡淡地向着堂下的竞争对手开口了。
闻此言，李恪却再次挣扎起来，而贺兰越石依然保持平静，很有李承道之前波澜不惊的神态，在众人眼皮底下，在面前的白纸上刷刷写着；见此，李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目色坚定的下笔。
“川儿，去把他们的文章拿过来~”瞅着两位依次放下笔，李承道吩咐着自己的妹妹。
“哦”临川乖巧站起的走下去，收起李恪的大作；之后是贺兰，只是对于贺兰的文章，小女孩儿似乎是有些吃惊——抓住那张纸，她先是一怔，不过瞬间恢复正常，拿起贺兰越石的作品回到李承道身边。
只是，清澈的眸子里那抹惊讶的神色早已映入众人眼帘，抹之不去。
于是李恪武顺也随之一惊，而后再次忧虑着彼此的未来。罕见的，武照竟也有些担忧，明明之前她谁也不支持的。
“拿上来吧”相反，李承道倒仍是一副平和的语气，好像一点儿为李恪着急的欲~望都没有。
从临川手中接过两人的答卷，李承道只是一瞥，便张口朗道“词牌名:青玉案
词名: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这是李恪的！”
绝妙的一首词，被他毫无情调的大声读出，在大厅中的完全被惊呆了的众人耳中，简直是对这首词的侮辱！
当然，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李恪那略显羞愧的颜色；与贺兰越石眼中飘过的那道精光，以及其中夹杂着的那缕鄙视与不屑。
当然，还有武顺的顿然欣喜与武照的悄然放松，伴随着的些许复杂。
至于武士眼中的无奈、杨氏双目中的满意和武元庆冷漠双眸中的那缕似有似无的慰藉，不必细说。
也只有李承道一个人是完全面无表情的，不仅是他们可以看见的部分，而是面具下的那整张脸，都没有一丝笑意或者满意之色，仿佛这首词就是一首不上大雅之堂的烂词。那种无形中散发的冷漠，使得其他人很想上去踹上几脚，特别是武照……
“下面是贺兰越石的！”仍是那百年不变的语气，好似整个人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在按照事先设定好的那样吐出一个个字符。
只是，在这字符从他口中吐出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得已聚集在他的身上，带着好奇的眼神，只有贺兰越石除外。
他一如既往的挂着那谦谦微笑，是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可是对李承道没有半点儿作用。
“贺兰的文章是——”李承道把目光从纸上移开，看着众人，一字一顿“一片空白！”说完，把手中的白纸翻转过来对着众人，显示自己没有说谎。
“咳咳！”不在乎他们惊疑的视线，李承道干咳两声，把众人惊醒“之前就说过，没有作品的人算是弃权所以这局目前为止是李恪胜！”
听得结果，众人虽有疑惑，只是是贺兰越石自己弃权，别人也无可奈何。
只有武士紧锁双眉，不善的盯着李承道——殿下没有威胁他？
没办法，毕竟他有前科。
至于那位绿衣小女孩儿什么模样，还是无视她的好。
没有回答他，李承道朝着下面弩弩嘴——赢了一局的李恪低着头，相反而输了一场的贺兰越石却仍是一脸笑意。
“文斗结束，结果也出来了！那么，下面就是武斗了！”在众人还没有消化这颇为无厘头的滑稽一幕之时，李承道又在他们预料之中的继续着。
“我大唐最重军功，加上边境与外邦战事不断，因此习武卫国是大唐子民应尽的义务；而且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不过也有一些乱臣贼子乱我中原之心不死，杀我大唐地方官员以乱地方，所以习武保家成为必然——身怀武艺的男人可以给自己的妻儿带来安全感——这也是你们武斗的缘由！”
“文斗是考验你们的脑力，武斗是考验你们的武力！两者不同，所以无需休息准备，现在就开始吧——就在门外比！”
“这样不妥吧？”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贺兰越石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白面书生模样；而李恪阳光朗壮的身姿，明显就是经常练习武艺的缘故，况且李世民曾经当众夸李恪“类己”——当今陛下曾沙场奔驰，纵身杨威，闯下赫赫威名，终得文武双全的名声。那么作为他的儿子，而且是被夸赞很像自己的儿子，说没有锻炼出不错的身手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这场比试赤裸裸的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斗！
当然除了武士，其他人都没有开口质疑。
所谓其他人，诸如愧疚异常的李恪与杨氏，表之不屑却依旧无言的武照，以及低头不语的武顺，勉强说上话的却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临川，她们的选择都是沉默——尽管她们保持沉默的理由各异，可都表现为一种方式——那就是不发表任何看法，任由事态发展。
其他人不语，或许是疏亲偏爱之，然而作为别人世伯的武士却不能保持沉默，即使推行这种不公平比斗的是陛下，内心的愧疚也会让他直言不讳，毕竟自己在不能死后，没有颜面去见多年知交的老友！
“妥与不妥，不在于你我！”有人质疑，李承道也不恼，随口回道，而后随意问着当事人“贺兰越石，你可觉得本王的决定有何不妥？”
也许只有这时众人才觉得李承道的声音不是那么可恶，不是那么惹人心烦。虽然他的声音语调基本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过。
“越石倒是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在别人为贺兰越石打抱不平的时候，贺兰越石本人到没有任何不同意见，仿佛别人所作所为与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自己只是个凑热闹的路人！
偏偏他那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又仿佛在给为自己出头的人表达着感谢，同时表现自己的情愿！总之这种情况，这种人，让别人恨之不得，爱之不得；有的只有不得已的苦笑与释然。
“罢了！”武士重新坐下，一脸无奈“老夫老啦，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武国公言重了——这只是代沟而已”老人偶尔的感触，不过李承道可不愿走上历史舞台，更不愿踏身政治——这也是今天是李承道而不是孙道主持的原因——恶人还是由这位不存在的人来做吧！
反正最后李承道是要消失而孙道是离开的！
面具下的李承道，得意的笑着，似乎是早已料定猎物上钩的初出茅庐却自信异常的年轻猎手。
身边的小女孩儿似有所感，迅速的伸出小手主动抓住二哥的手，一脸恳求的盯着裸露在面具之外的那双漆黑的眼睛，那可怜无助的神色，似乎是被主人在雨中抛弃的小猫，惊恐中带着一丝恳求。细细看来，那无措的双瞳中竟逐渐地生出一层薄薄的泪光，粉红的小唇瓣儿微微颤动着——多么熟悉的神情！
李承道当然明白小女孩在害怕什么，只是他不敢给出承诺，因为自己承诺不了！
只是现在的她与当年的他是那么的相似——当年他在无措求助之后得到的空无一物的东西，现在又要转而狠心的送给这样一位小姑娘吗？
那么自己与当年那群把自己再次送进孤儿院的大人们有什么区别？与那些儿时自己鄙视的、憎恨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
自己最终是要回去的，而她却只能继续呆在这个时代——自己根本就没有给出承诺的资本，而且给出承诺而后没有做到对她的伤害更深！甚至她的内心会完全封闭，拒绝任何人！现在的她，可以拒绝他人走进自己的心房，可是不能永远阻止！
也许你的父亲会解救你的吧？李承道闭上眼睛，拒绝与小女孩儿目光相接。
“首先是文斗——由本王出题，李恪与贺兰越石必须撰文——赋也好，诗也罢，甚至词也可以！只要符合条件，不限文体！”完全不顾众人的惊愕，李承道一直在这个自己搭建的舞台上唱着独角戏。
只是瞥见李恪同样愕然之神色，众人自然会帮他想好理由——出其不意？显示自己没有偏私？还是对蜀王的信任？善于思考的武照当然也会不由自主的帮李承道找好借口，不过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
“那么，开始了！”李承道的面具下勾起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在李恪无措与贺兰平静的目光中，断然开口了“元宵节的夜晚，少年独自在街市上赏灯。突然间，他偶遇一位少女，一见钟情，待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讨问少女芳名之时，少女却已然不见！”
说完李承道盯着堂下李恪与贺兰越石“结束两位请以此撰文一篇！”
“这？”李恪闻言，漆黑的双瞳猛地一缩，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而武顺却瞬间耳红面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结合两人动作，所有不知所云的人都明白了，那少年与少女恐怕就是这两位少男少女吧？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从临川罕见地露出的对于自己三哥那玩味的眼神中，众人暗叹一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转身，贺兰这边。
好似有所感，贺兰越石面色纠结，不知是在考虑怎么作文，还是在思索着别的什么。
“别这、那的了——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时间没有作品的便算是弃权！”李承道可不会与李恪嗦——规则是我定的，题是我出的，你们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交上来就可以了！
“……”而那位不老实的武照同学，轻启樱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而后却突然闭上嘴巴，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最后竟也如贺兰越石一般面色纠结，不知所措，左右为难。
神色各异间，时间也随着不知什么时候竖在大厅中的香烧成灰悠悠飘走，在这不算紧张的气氛中，下首的两位的面色也平静下来。从表面看，似乎两位都是胸有成竹。
“两位如果要是已经有了佳作，那就写下来吧！”时间差不多时，李承道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淡淡地向着堂下的竞争对手开口了。
闻此言，李恪却再次挣扎起来，而贺兰越石依然保持平静，很有李承道之前波澜不惊的神态，在众人眼皮底下，在面前的白纸上刷刷写着；见此，李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目色坚定的下笔。
“川儿，去把他们的文章拿过来~”瞅着两位依次放下笔，李承道吩咐着自己的妹妹。
“哦”临川乖巧站起的走下去，收起李恪的大作；之后是贺兰，只是对于贺兰的文章，小女孩儿似乎是有些吃惊——抓住那张纸，她先是一怔，不过瞬间恢复正常，拿起贺兰越石的作品回到李承道身边。
只是，清澈的眸子里那抹惊讶的神色早已映入众人眼帘，抹之不去。
于是李恪武顺也随之一惊，而后再次忧虑着彼此的未来。罕见的，武照竟也有些担忧，明明之前她谁也不支持的。
“拿上来吧”相反，李承道倒仍是一副平和的语气，好像一点儿为李恪着急的欲~望都没有。
从临川手中接过两人的答卷，李承道只是一瞥，便张口朗道“词牌名:青玉案
词名: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这是李恪的！”
绝妙的一首词，被他毫无情调的大声读出，在大厅中的完全被惊呆了的众人耳中，简直是对这首词的侮辱！
当然，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李恪那略显羞愧的颜色；与贺兰越石眼中飘过的那道精光，以及其中夹杂着的那缕鄙视与不屑。
当然，还有武顺的顿然欣喜与武照的悄然放松，伴随着的些许复杂。
至于武士眼中的无奈、杨氏双目中的满意和武元庆冷漠双眸中的那缕似有似无的慰藉，不必细说。
也只有李承道一个人是完全面无表情的，不仅是他们可以看见的部分，而是面具下的那整张脸，都没有一丝笑意或者满意之色，仿佛这首词就是一首不上大雅之堂的烂词。那种无形中散发的冷漠，使得其他人很想上去踹上几脚，特别是武照……
“下面是贺兰越石的！”仍是那百年不变的语气，好似整个人只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在按照事先设定好的那样吐出一个个字符。
只是，在这字符从他口中吐出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得已聚集在他的身上，带着好奇的眼神，只有贺兰越石除外。
他一如既往的挂着那谦谦微笑，是胸有成竹？
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可是对李承道没有半点儿作用。
“贺兰的文章是——”李承道把目光从纸上移开，看着众人，一字一顿“一片空白！”说完，把手中的白纸翻转过来对着众人，显示自己没有说谎。
“咳咳！”不在乎他们惊疑的视线，李承道干咳两声，把众人惊醒“之前就说过，没有作品的人算是弃权所以这局目前为止是李恪胜！”
听得结果，众人虽有疑惑，只是是贺兰越石自己弃权，别人也无可奈何。
只有武士紧锁双眉，不善的盯着李承道——殿下没有威胁他？
没办法，毕竟他有前科。
至于那位绿衣小女孩儿什么模样，还是无视她的好。
没有回答他，李承道朝着下面弩弩嘴——赢了一局的李恪低着头，相反而输了一场的贺兰越石却仍是一脸笑意。
“文斗结束，结果也出来了！那么，下面就是武斗了！”在众人还没有消化这颇为无厘头的滑稽一幕之时，李承道又在他们预料之中的继续着。
“我大唐最重军功，加上边境与外邦战事不断，因此习武卫国是大唐子民应尽的义务；而且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不过也有一些乱臣贼子乱我中原之心不死，杀我大唐地方官员以乱地方，所以习武保家成为必然——身怀武艺的男人可以给自己的妻儿带来安全感——这也是你们武斗的缘由！”
“文斗是考验你们的脑力，武斗是考验你们的武力！两者不同，所以无需休息准备，现在就开始吧——就在门外比！”
“这样不妥吧？”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贺兰越石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白面书生模样；而李恪阳光朗壮的身姿，明显就是经常练习武艺的缘故，况且李世民曾经当众夸李恪“类己”——当今陛下曾沙场奔驰，纵身杨威，闯下赫赫威名，终得文武双全的名声。那么作为他的儿子，而且是被夸赞很像自己的儿子，说没有锻炼出不错的身手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这场比试赤裸裸的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斗！
当然除了武士，其他人都没有开口质疑。
所谓其他人，诸如愧疚异常的李恪与杨氏，表之不屑却依旧无言的武照，以及低头不语的武顺，勉强说上话的却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临川，她们的选择都是沉默——尽管她们保持沉默的理由各异，可都表现为一种方式——那就是不发表任何看法，任由事态发展。
其他人不语，或许是疏亲偏爱之，然而作为别人世伯的武士却不能保持沉默，即使推行这种不公平比斗的是陛下，内心的愧疚也会让他直言不讳，毕竟自己在不能死后，没有颜面去见多年知交的老友！
“妥与不妥，不在于你我！”有人质疑，李承道也不恼，随口回道，而后随意问着当事人“贺兰越石，你可觉得本王的决定有何不妥？”
也许只有这时众人才觉得李承道的声音不是那么可恶，不是那么惹人心烦。虽然他的声音语调基本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过。
“越石倒是觉得殿下说的很有道理！”在别人为贺兰越石打抱不平的时候，贺兰越石本人到没有任何不同意见，仿佛别人所作所为与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自己只是个凑热闹的路人！
偏偏他那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又仿佛在给为自己出头的人表达着感谢，同时表现自己的情愿！总之这种情况，这种人，让别人恨之不得，爱之不得；有的只有不得已的苦笑与释然。
“罢了！”武士重新坐下，一脸无奈“老夫老啦，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武国公言重了——这只是代沟而已”老人偶尔的感触，不过李承道可不愿走上历史舞台，更不愿踏身政治——这也是今天是李承道而不是孙道主持的原因——恶人还是由这位不存在的人来做吧！
反正最后李承道是要消失而孙道是离开的！
面具下的李承道，得意的笑着，似乎是早已料定猎物上钩的初出茅庐却自信异常的年轻猎手。
身边的小女孩儿似有所感，迅速的伸出小手主动抓住二哥的手，一脸恳求的盯着裸露在面具之外的那双漆黑的眼睛，那可怜无助的神色，似乎是被主人在雨中抛弃的小猫，惊恐中带着一丝恳求。细细看来，那无措的双瞳中竟逐渐地生出一层薄薄的泪光，粉红的小唇瓣儿微微颤动着——多么熟悉的神情！
李承道当然明白小女孩在害怕什么，只是他不敢给出承诺，因为自己承诺不了！
只是现在的她与当年的他是那么的相似——当年他在无措求助之后得到的空无一物的东西，现在又要转而狠心的送给这样一位小姑娘吗？
那么自己与当年那群把自己再次送进孤儿院的大人们有什么区别？与那些儿时自己鄙视的、憎恨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
自己最终是要回去的，而她却只能继续呆在这个时代——自己根本就没有给出承诺的资本，而且给出承诺而后没有做到对她的伤害更深！甚至她的内心会完全封闭，拒绝任何人！现在的她，可以拒绝他人走进自己的心房，可是不能永远阻止！
也许你的父亲会解救你的吧？李承道闭上眼睛，拒绝与小女孩儿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