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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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了侍女的回禀，少女清丽的小脸上，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顿时汪了一滩清泉，在眸子里来回打转，嫣然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惹人怜爱；然而少女却硬生生的强忍住，尽管小巧的鼻子还在微微颤动着。
“保持平常模样！”瞥过脑袋，似乎是不想让侍女们看见自己的失态，少女努力以正常的声调发出略显稚嫩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言论豫章公主之事！”
“如若消息传到此宫殿以外”至此，少女也顾不得自己有些失态的容颜，转过脑袋，用自己稚嫩的声音来传散出自己作为嫡长公主的威严“本宫必定严惩不贷！”
“奴婢不敢！”她们都半躬着腰不敢抬头，
因为即便是这平时巧笑倩兮的嫡长公主，从小便被培养的贵族气息也足以镇住这些小侍女们。
“至于你”少女的目光瞥至一旁，望向那被忽视的角落里战战兢兢、整个身体都是在颤颤悠悠的中年妇人；而感受到无形的压力，那中年妇人顿时跌倒在地，心惊胆跳的听候少女的惩罚。而少女亦是毫不迟疑的娇哼一声“如若豫章公主安然无恙，本宫便饶你一次！”
“可如若公主有什么闪失，你这位公主的乳娘就准备接受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怒火吧！”
少女这样进退有度的话，给人一种“不是第一次说出口的熟练”的感觉。即便在宫中皇后娘娘膝下的几位公主都以宽容有度为特色，然而其颇为熟练的姿态，仿佛是经过事例磨练过一般。尽管便连那位脑袋中已经是空白一片的中年妇人，也不曾听闻过这样的事件。
然而这一幕如若让昏迷中的睡美人见着，肯定会惊讶到毫无形象的捂了自己的红唇，借此来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因为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后宫之主，她从未见过自己乖巧的女儿处置过如此的事件；今日的处置，尽管有些地方还是不怎么到位，然而作为一个前几日还是个父母膝下撒娇的少女，今日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已经足够了！
自己也不过是在她面前处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罢了！唯一的一次，自己在孩子面前摆出了真正的一国之母的姿态！
而回过神来，这位少女已经到了兄长的宫殿之中。
“大兄~”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亲人，那少女娇嫩的声音中满满的委屈，不顾一旁的嫂子三步做两步的快速冲进哥哥的怀抱。
“长乐怎么啦~”稳稳的接住自己眼角含泪的妹妹，李承乾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而后心痛的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少女乌黑滑顺的长发，试图舒缓其心头的委屈“大兄一直都在呢~”
“大兄~”找到依靠的少女，尽管心情有些舒缓，然而还是依赖在长兄的怀中不愿出来，而且声音中还是带了些许哽咽“豫章妹妹不见了~”
“长乐去派了人去宫中可能的地方寻过，都不见豫章妹妹的踪影~”
感受到李承乾的身子有些僵硬，少女搂的更紧“长乐吩咐侍女们不得私自议论，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长乐已经做得很好了~”僵硬也不过只是一瞬，在恢复过来之后，李承乾轻拍少女的背部安慰道“接下来的交给大兄吧~”
依旧轻轻地抚弄着妹妹的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他试图去舒缓长乐仍没有安定下来的心绪。
“一切交给我吧~”似是一个承诺，双手动作的同时，他眯了双眸重复的呢喃着“一切交给我吧~”
话是怎样说着，然而即使如此李承乾对于自己那位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妹妹去处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同时自小便寄膝于长孙皇后的身边，可是自己的这位妹妹无论对于谁都是笑不露齿的淑女般动作，无疑也是一种潜移默化间把自己与别人隔开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了，至少在这之前，李承乾对于自己这位妹妹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她也是自己应该关心的妹妹的程度。
现在想来，不过是比之临川之流多一些罢了，这恐怕也只是因为她比之经常出现在长孙皇后身边罢了。
那个女孩儿，不知不觉间把自己与其他的兄弟姐妹隔绝开来，独自一人在这诺大的宫殿里生存，那淑女般的面具便是最好的牢笼，把她困在其中，避免了与外界的接触，最为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恐怕整个皇宫，也只有长孙皇后是她唯一的寄托与开放之地了。
这个宫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巨大的牢笼；而她，不过是半独自生活的孤儿，当然这样的孩子不止她一个人。李承乾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才发觉，原来尽管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性情各异，但绝不是因为后天读书时培养起来的。
隐约有些头绪，但李承乾没有往下细想，他如今必须关心的是，怎么把豫章那个妹妹找到！但是李承道倒是想的很多，自然也就带着些浓浓不屑与深深鄙夷。
尽管他被普遍认为是个伟大的人，而他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卑微小人物，可是他的思想从来都是自由的，他有看不起他的资格。
那便是，不称职的父亲，造就了这一切，尽管他拥有一位霎他人的妻子，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毕竟这个妻子本身还是六个孩子的母亲，而他却是二十七位孩子的父亲。
既然生养了这些孩子，不就应该对他们负责吗？
否则为什么要称呼他为父亲呢？
“来人！”
而李承乾的迟疑也不过是瞬间的事，作为兄长，在父母顾不得处理自己兄弟姐妹之事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即便如此，日后极有可能会被他人攻讦！
李承乾轻轻松开了已经平静下来的妹妹，把她交至自己的小妻子手中，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让左右司御率随即——不！”
“让左右司率准备好车驾，孤要出宫！”
“孤这位雍州牧，还从未上任呢！”
……
而这是的崇文殿，那个房间内，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孙道的一下子变成了两人。
“此话当真？”
听了孙道的最后一句话，本来还想要孙女儿帮自己教训一下这不尊老爱幼的小子的孙思邈顿时变了脸色，立马收起了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转而突着眼球，完全是一副欣喜若狂的姿态了。
好似一个得了长辈承诺而难以置信急着求证的小孩儿，孙思邈的这番神色变化也让自己孙女顿生无地自容之感，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揪着自己爷爷的白胡子撅着小嘴娇喝道“想什么呢！老头儿~”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醒睡美人儿，不是你不耻下问的空挡儿~”
“哎呦呦~”被毫不客气的揪住了那一撮胡子，老人哼哼唧唧的告饶道“阿翁晓得啦，晓得啦~囡囡快松手，要断啦~”
“哼~”闻言心满意足的松了小手，少女娇哼一声转过脑袋，指高气昂“小老头儿，还不快去救人去~”
“好你这丫头~”一脸的痛苦不堪，老人悠悠揉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却瞬间揪住自己孙女的小耳朵“竟敢教训阿翁~”
“你以为你做的事阿翁看不出来~”似是有意无意，孙思邈瞥了一眼始终低敛着眼眸的少年“那可是皇后娘娘，你也敢胡闹~”
“人家知道错啦~”
见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识破，少女心虚的吐了吐小粉舌，随后趁着老人不注意之时狠狠的瞪了眼那默然不语的少年。
也是正巧，少年仿佛是感受到了那目光，突兀的昂起了脑袋，正好对上了少女狠狠的眸子。
努力勾勒出一个笑意，少年轻启薄唇，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去吧~”
被抓住的少女先是一，随后老老实实得“哦”了一声。
转身熟练的从老人手下挣脱出来，从背后推着自己的爷爷催促道“快点嘞~否则陛下可会着急的嘞~”
“知道啦丫头~”老人顺着自己的孙女“不过你也要考虑一下，阿翁这把老骨头经不经得起丫头你这样折腾啊~”
看着两人消失于视野，他喃喃自语着“这也是他长寿的原因之一吧~”
一句话说完，他终于是再也撑不住，趴在桌面上，脑袋死死的压着自己的胳臂；然而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压抑下很低，稍稍舒缓了些，他粗喘着气抬起了脑袋，双臂也在身不由己的微微颤抖着，接着蔓延到这个身体，人为反抗本能的下场，疼痛毫不客气的全面反攻，于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体绻成一团，他只能坐下来，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胳膊。
“囡囡认真点！”
接着，内室传来了孙思邈严厉的喝责声“在我们手下的是生命！”
“知道了！”
在这个时刻，少女总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淘气少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手下的，是一个生命！
“一个生命呢！”听着屋内的插曲，少年睁开眼，眼球中血丝蔓延“不只是一个生命呢！”
自己果然与李泰一样是个人渣呢！
想要逃避，想要放弃，可是这样他们的离去便没了意义；然而留下，仿佛失去的，有可能还有自己的性命；最后自己又给了另一位少女承诺！
不知道怎么办了啊~
你说呢……
远离长安的一个城池中，一个用人工景色装扮得美轮美奂的巨大宅院内，其中的一座朴素不起眼的寂静小院中，一位老人正在这小院里小亭中悠闲的给小池塘中数十尾鱼儿喂食。
冬日即将收拾包袱离去，然而傍晚的天气却依旧是有些寒冷，这种天气下，那数十尾鱼儿亦是无精打采的迟钝着身体游向那散落的食物。老人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一缕微笑，在夕阳的斜射之下，平添了几分亲近之感，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仿佛是邻家笑呵呵的老爷爷。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位黑衣奴仆躬着身站到了他的身后，没有打出半点声响，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一个早已存在那里的雕塑，不显突兀，只是存在感没有雕塑强罢了。
“什么事？”
等到了手中的吃食撒完，老人拍了拍手，这才转过身，见着身边的奴仆，却并不显得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在一般。
“老爷吩咐截下的从小娘子那里飞出的鸽子已经留了两日，老奴愚昧，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那奴仆佝偻着身子，苍老的声音随之而出。
“放了吧~”老人微眯了眼轻笑道“怎么都是孙女儿的一片好心，不能不让他们那边知道~”
“还有”慢悠悠的踏步出了这小木亭，那老人在栏道上驻了步“听说河儿这些日子迷上了烤鱼儿，那就捉了这池塘中的几尾给他送去吧~”
“毕竟这都是为她养的~”
……
而听了侍女的回禀，少女清丽的小脸上，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顿时汪了一滩清泉，在眸子里来回打转，嫣然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惹人怜爱；然而少女却硬生生的强忍住，尽管小巧的鼻子还在微微颤动着。
“保持平常模样！”瞥过脑袋，似乎是不想让侍女们看见自己的失态，少女努力以正常的声调发出略显稚嫩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言论豫章公主之事！”
“如若消息传到此宫殿以外”至此，少女也顾不得自己有些失态的容颜，转过脑袋，用自己稚嫩的声音来传散出自己作为嫡长公主的威严“本宫必定严惩不贷！”
“奴婢不敢！”她们都半躬着腰不敢抬头，
因为即便是这平时巧笑倩兮的嫡长公主，从小便被培养的贵族气息也足以镇住这些小侍女们。
“至于你”少女的目光瞥至一旁，望向那被忽视的角落里战战兢兢、整个身体都是在颤颤悠悠的中年妇人；而感受到无形的压力，那中年妇人顿时跌倒在地，心惊胆跳的听候少女的惩罚。而少女亦是毫不迟疑的娇哼一声“如若豫章公主安然无恙，本宫便饶你一次！”
“可如若公主有什么闪失，你这位公主的乳娘就准备接受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怒火吧！”
少女这样进退有度的话，给人一种“不是第一次说出口的熟练”的感觉。即便在宫中皇后娘娘膝下的几位公主都以宽容有度为特色，然而其颇为熟练的姿态，仿佛是经过事例磨练过一般。尽管便连那位脑袋中已经是空白一片的中年妇人，也不曾听闻过这样的事件。
然而这一幕如若让昏迷中的睡美人见着，肯定会惊讶到毫无形象的捂了自己的红唇，借此来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因为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后宫之主，她从未见过自己乖巧的女儿处置过如此的事件；今日的处置，尽管有些地方还是不怎么到位，然而作为一个前几日还是个父母膝下撒娇的少女，今日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已经足够了！
自己也不过是在她面前处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罢了！唯一的一次，自己在孩子面前摆出了真正的一国之母的姿态！
而回过神来，这位少女已经到了兄长的宫殿之中。
“大兄~”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亲人，那少女娇嫩的声音中满满的委屈，不顾一旁的嫂子三步做两步的快速冲进哥哥的怀抱。
“长乐怎么啦~”稳稳的接住自己眼角含泪的妹妹，李承乾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而后心痛的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少女乌黑滑顺的长发，试图舒缓其心头的委屈“大兄一直都在呢~”
“大兄~”找到依靠的少女，尽管心情有些舒缓，然而还是依赖在长兄的怀中不愿出来，而且声音中还是带了些许哽咽“豫章妹妹不见了~”
“长乐去派了人去宫中可能的地方寻过，都不见豫章妹妹的踪影~”
感受到李承乾的身子有些僵硬，少女搂的更紧“长乐吩咐侍女们不得私自议论，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长乐已经做得很好了~”僵硬也不过只是一瞬，在恢复过来之后，李承乾轻拍少女的背部安慰道“接下来的交给大兄吧~”
依旧轻轻地抚弄着妹妹的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他试图去舒缓长乐仍没有安定下来的心绪。
“一切交给我吧~”似是一个承诺，双手动作的同时，他眯了双眸重复的呢喃着“一切交给我吧~”
话是怎样说着，然而即使如此李承乾对于自己那位一直是沉默寡言的妹妹去处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同时自小便寄膝于长孙皇后的身边，可是自己的这位妹妹无论对于谁都是笑不露齿的淑女般动作，无疑也是一种潜移默化间把自己与别人隔开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了，至少在这之前，李承乾对于自己这位妹妹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她也是自己应该关心的妹妹的程度。
现在想来，不过是比之临川之流多一些罢了，这恐怕也只是因为她比之经常出现在长孙皇后身边罢了。
那个女孩儿，不知不觉间把自己与其他的兄弟姐妹隔绝开来，独自一人在这诺大的宫殿里生存，那淑女般的面具便是最好的牢笼，把她困在其中，避免了与外界的接触，最为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恐怕整个皇宫，也只有长孙皇后是她唯一的寄托与开放之地了。
这个宫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巨大的牢笼；而她，不过是半独自生活的孤儿，当然这样的孩子不止她一个人。李承乾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才发觉，原来尽管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们性情各异，但绝不是因为后天读书时培养起来的。
隐约有些头绪，但李承乾没有往下细想，他如今必须关心的是，怎么把豫章那个妹妹找到！但是李承道倒是想的很多，自然也就带着些浓浓不屑与深深鄙夷。
尽管他被普遍认为是个伟大的人，而他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卑微小人物，可是他的思想从来都是自由的，他有看不起他的资格。
那便是，不称职的父亲，造就了这一切，尽管他拥有一位霎他人的妻子，也无法改变这一点！毕竟这个妻子本身还是六个孩子的母亲，而他却是二十七位孩子的父亲。
既然生养了这些孩子，不就应该对他们负责吗？
否则为什么要称呼他为父亲呢？
“来人！”
而李承乾的迟疑也不过是瞬间的事，作为兄长，在父母顾不得处理自己兄弟姐妹之事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即便如此，日后极有可能会被他人攻讦！
李承乾轻轻松开了已经平静下来的妹妹，把她交至自己的小妻子手中，随后大踏步走了出去“让左右司御率随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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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这位雍州牧，还从未上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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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
听了孙道的最后一句话，本来还想要孙女儿帮自己教训一下这不尊老爱幼的小子的孙思邈顿时变了脸色，立马收起了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转而突着眼球，完全是一副欣喜若狂的姿态了。
好似一个得了长辈承诺而难以置信急着求证的小孩儿，孙思邈的这番神色变化也让自己孙女顿生无地自容之感，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揪着自己爷爷的白胡子撅着小嘴娇喝道“想什么呢！老头儿~”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醒睡美人儿，不是你不耻下问的空挡儿~”
“哎呦呦~”被毫不客气的揪住了那一撮胡子，老人哼哼唧唧的告饶道“阿翁晓得啦，晓得啦~囡囡快松手，要断啦~”
“哼~”闻言心满意足的松了小手，少女娇哼一声转过脑袋，指高气昂“小老头儿，还不快去救人去~”
“好你这丫头~”一脸的痛苦不堪，老人悠悠揉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却瞬间揪住自己孙女的小耳朵“竟敢教训阿翁~”
“你以为你做的事阿翁看不出来~”似是有意无意，孙思邈瞥了一眼始终低敛着眼眸的少年“那可是皇后娘娘，你也敢胡闹~”
“人家知道错啦~”
见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识破，少女心虚的吐了吐小粉舌，随后趁着老人不注意之时狠狠的瞪了眼那默然不语的少年。
也是正巧，少年仿佛是感受到了那目光，突兀的昂起了脑袋，正好对上了少女狠狠的眸子。
努力勾勒出一个笑意，少年轻启薄唇，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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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人消失于视野，他喃喃自语着“这也是他长寿的原因之一吧~”
一句话说完，他终于是再也撑不住，趴在桌面上，脑袋死死的压着自己的胳臂；然而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压抑下很低，稍稍舒缓了些，他粗喘着气抬起了脑袋，双臂也在身不由己的微微颤抖着，接着蔓延到这个身体，人为反抗本能的下场，疼痛毫不客气的全面反攻，于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体绻成一团，他只能坐下来，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胳膊。
“囡囡认真点！”
接着，内室传来了孙思邈严厉的喝责声“在我们手下的是生命！”
“知道了！”
在这个时刻，少女总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淘气少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手下的，是一个生命！
“一个生命呢！”听着屋内的插曲，少年睁开眼，眼球中血丝蔓延“不只是一个生命呢！”
自己果然与李泰一样是个人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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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即将收拾包袱离去，然而傍晚的天气却依旧是有些寒冷，这种天气下，那数十尾鱼儿亦是无精打采的迟钝着身体游向那散落的食物。老人也不在意，嘴角含着一缕微笑，在夕阳的斜射之下，平添了几分亲近之感，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仿佛是邻家笑呵呵的老爷爷。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位黑衣奴仆躬着身站到了他的身后，没有打出半点声响，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一个早已存在那里的雕塑，不显突兀，只是存在感没有雕塑强罢了。
“什么事？”
等到了手中的吃食撒完，老人拍了拍手，这才转过身，见着身边的奴仆，却并不显得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在一般。
“老爷吩咐截下的从小娘子那里飞出的鸽子已经留了两日，老奴愚昧，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那奴仆佝偻着身子，苍老的声音随之而出。
“放了吧~”老人微眯了眼轻笑道“怎么都是孙女儿的一片好心，不能不让他们那边知道~”
“还有”慢悠悠的踏步出了这小木亭，那老人在栏道上驻了步“听说河儿这些日子迷上了烤鱼儿，那就捉了这池塘中的几尾给他送去吧~”
“毕竟这都是为她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