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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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起。
寂静的夜，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打断了魏征孙道二人的谈话，同时也打碎了这接近结束的无烟战场。
“雍州长史长孙嘉庆深夜造访办案，魏公勿怪！”
一半已经坏掉的门，来人自然可以辨出站立一旁的高通，所以长孙嘉庆并没有进门，站立于门外他敲了敲门，不知是否是在提醒着府中人。
而听闻来者自报家门竟是长孙嘉庆，微不可察地，魏征垂下眼帘皱起了眉头；而孙道亦是皱着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应该是他来吧？虽说雍州长史相当于一州之刺史，可在天子脚下一切都有些偏差，现在长孙嘉庆的行为有些过度了吧？
“请进！”孙道疑惑之际，魏征却不动声色地招呼起来——无论如何他是主人！
“得罪了！”也不犹豫，在魏征的话出口不久，长孙嘉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伴随着啪啪啪的脚步声，整齐而又铿锵有力。
而高通早已在长孙嘉庆露面之前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孙道的身后，黑色幽灵一般。他只是在那里，冷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似是带起了风，一阵沙沙声随之再次响起，顿时惊醒了沉思之中的孙道。
抬起眼眉，望着刚从拐角露出半个身子的长孙嘉庆，孙道笑得诚恳“长史大人可以稍等片刻吗？”
无论来者是谁也已经无所谓了，长孙嘉庆也好，金吾卫也罢，反正两者自己都有事情可以做。
金吾卫是天牢，而长孙嘉庆则是摊牌。
“孙公子”孙道的话音一落，长孙嘉庆随即皱了皱眉，神情凝重地将腰间唐刀刀炳指向了孙道，略为下垂，微向中央倾“可就是魏公所言，夜闯官员府宅的人？”
“是我！”孙道伸出手在背后对着高通一压，制止了他的上前“在下前来带走我的妹妹，长史大人不必担心，事情办完，在下自会与长史大人走一趟！”
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如此孙道也可以借此机会探得一些讯息；或者说潜意识里孙道连夜出宫，也不一定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尽管他没有仔细深究过。
“魏公？”而听得出孙道话语中的坚决，长孙仿佛有些犹豫不决，所以转过脸来询问这魏征，只不过也不懂得他是征求魏征的意见还是在向他求证。
“嗯！”幽暗的灯光下魏征也只是点了点头，夹杂着重重地肯定声。
“孙公子，请跟老夫来！”
无论如何，对于孙道要带走丫头这个要求，魏征是没有办法再阻止的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态度的坚决，更是因为，魏征也不会天真地相信，孙道是目光短浅地视宠而骄或是狗仗人势。
也许这黑夜掩盖下的阴谋会牵扯到那个丫头，不过魏征也不会借此来阻止孙道。
置身事外的自己更有利于在局外保护着无辜的丫头，魏征绝对相信着这一点！
只要那丫头是无辜的，那么这盛世初显的贞观年间，自己绝对能够保护好她！
这是自己身为陛下的臣子所存在的唯一理由！
领着默不作声的孙道穿过庭院，魏征的步伐不紧不慢，随后是放缓脚步朝那边小院慢慢踱过去，最后停留在那个漆黑一片的房间前。
而孙道自然也识趣的落后几个步长，而后停在他的身后，目光依旧放在魏征那隐隐约约的等高身影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站立于漆黑房屋前老人的背影时，孙道忽然觉得有些感慨；虽然他与他算不上怎么熟悉，不过那道在此时显得有些萧索的背影，竟然使他突然矫情地有所发觉；而与其说那是自己的感慨，倒不如说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他们憧憬庇护着少年孩童，却又时时刻刻地在贬低折磨着他们。
是为了多数人着想？是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总之不可能是自负！
无论哪个时代，都用这样类似的理由来为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挡箭牌。
这样的世界里无所谓好人坏人，只是信念不同而已。
他不会诉之于口，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其他方式表达出来，诸如冷眼旁观之类。
他也有自己的信念！
两种不同信念的冲撞，他更喜欢冷眼相待，而不是试着去说服对方，除非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个自己在乎的人！
“她睡着了~”前方老人的声音轻得似乎微不可闻，不过还是清晰的传达到孙道耳边。
孙道上前一步，于魏征的身侧用闲聊般的语气说着“丫头睡得很沉！”
跳脱的小丫头，在玩闹了一整天之后，总是会睡得很沉很香。这一点两世之中孙道都绝对的有所领教！
“看来老夫是没有办法阻止孙公子了呐！”老人回过身走几步，随后再转过来朝着不远处依旧站着的孙道笑着挥了挥手“在老夫府中，那丫头也有些厌倦了~”
“唯有一件事，老夫要警告你！”这样的一句话一出，老人的目光陡然间一变，犀利的光芒随之朝着孙道刺冲了过去“你如若胆敢把丫头拉进你们的斗争中，那么以后无论是否是可大可小，只要被老夫抓住隐王殿下与孙公子有无礼违法之事，老夫定会追究到底！”
魏征从来都不是那种绝对的老顽固，吹毛求疵的小事他也不是完全不懂情趣；只是对于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要求与做法而已！
不过对于魏征这样的威胁，孙道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试图去解释什么。
有时候语言太过苍白，无言比之信誓旦旦更有作用！
所以孙道相信，行大于言！
今后会如何，自然有时间来证明！
因此孙道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随后停下来调整呼吸。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这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轻手轻脚地孙道走了进去，摸索着躲过屋内的家具坐在床边，拉开帐帘温柔地望着木床上酣睡的女孩儿。
这样沉默一阵，孙道熟练地点燃了屋内的烛火；随后伸手为她拉好了那崭新的锦被，弯腰左手从锦被下方穿过去用锦被把她裹紧抱在怀中，让熟睡的小女孩儿脑袋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无声地走了出去。
只是虽然孙道的手脚已经放轻努力地做到无声，然而还是被察觉到了。
孙道怀中的小女孩儿，包裹在锦被中的臃肿身躯微微一震，随后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晴。
“唔啊……”迷迷糊糊间打了个呵欠，小女孩伸出一只小手来搂着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样好半晌才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这时才显得安静甜美的小女孩依旧带着有些朦脆的睡眼“原来是哥哥啊……又在做梦呢……”
还是没有从梦中醒来，小女孩儿咕哝的声音也是有些绵绵软软的。
“做梦？”在房里听到小女孩儿的这句呓语，孙道微微愣了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睡吧睡吧~”
“哦~”眯着眼咕哝着，小姑娘小巧可爱的鼻子在孙道怀中小狗般上下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那熟悉的酒香味，小丫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与孙道对视着，眨巴着她大大的眼睛，逐渐变得欣喜，闪着异常的亮光“不是梦呀~”
挪动着身体小女孩坐在孙道怀中，轻轻地揉着眼睛，这样片刻之后，终于使得梦境与现实稍稍脱离，精神才浙浙恢复过来“哥哥~”
隔着锦被，小女孩的脸颊如同小狗一般在孙道的胸膛摩擦着、兴奋地叫唤着“哥哥！哥哥！”
“囡囡姐呢？”欣喜过后，小女孩儿歪斜着小脑袋左右望了望有些暗黄的房间，却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终于醒了？”把小女孩当成那个时代宠爱的弟弟妹妹们，孙道宠溺地揉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囡囡姐没有来，今夜我接你回去~”
“恬恬可以再多睡一会儿，待会儿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其他地方才能再回宫~”
很是罕见地，孙道流露出这种宠溺而温柔的神情，这么疼着孩子，宠着孩子，完全是一个大哥哥的模样。
幸而他还没有走出这房间，否则他的这副神态单单是魏征就有些承受不了——完全不像他平常所表现出的风格。
“哦~”虽然说小睡了一会的小孩子一旦醒来，都是格外的精神；可是这一条在现在对于小女娃好像根本不管用，因为她竟张大小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恬恬再睡会儿~”
看来她白天折腾得实在累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嗜睡。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孙道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丫头今天折腾够了吧？”而屋外，等着的是呵呵笑着的和蔼可亲的老头儿；正巧瞅见女孩儿这副模样，因此小小的玩笑着教训一句。
“可是这样的“沙沙”声很好听呀~”可爱的眯着眼，女孩儿把脑袋放在孙道肩上，说着嘟囔起了小嘴咕哝着“阿翁就是舍不得那几张纸~”
“几张！？”哭笑不得的老人瞪大了眼睛“整颗树上全部都是才几张！？”
“哎呀呀~”像是被打搅了美梦，小女孩儿有些蛮横不耐的嚷嚷着“反正哥哥会造出更好的，阿翁就不要小气了嘛~”
“嗯嗯？”一直没有吱声坑头走路的孙道听见她的话语，也终于停了下来“什么纸？”
这样的话一出，使得这一老一少顿时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一阵，小女孩缩回了脑袋可怜巴巴的盯着孙道，弱弱道“哥哥不是说过，过些日子就造出更柔软的纸来教我折更多东西的吗？”
用这样的理由夺过来许多的纸，现在这个理由被当事人忘记，更可怕的是又有魏家阿翁在场，这让小姑娘有些发虚。
“恬恬说哥哥会造出更好的纸的，所以老夫等着~”相反这时的魏征倒是一副看戏模样。
“这样啊~”终于想起了自己当时随意性的抱怨话语，孙道有些头疼，可还是努力做出平常模样“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这样吧~”
无所谓的语气，让魏征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咚咚咚！”
敲门声起。
寂静的夜，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打断了魏征孙道二人的谈话，同时也打碎了这接近结束的无烟战场。
“雍州长史长孙嘉庆深夜造访办案，魏公勿怪！”
一半已经坏掉的门，来人自然可以辨出站立一旁的高通，所以长孙嘉庆并没有进门，站立于门外他敲了敲门，不知是否是在提醒着府中人。
而听闻来者自报家门竟是长孙嘉庆，微不可察地，魏征垂下眼帘皱起了眉头；而孙道亦是皱着眉头，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应该是他来吧？虽说雍州长史相当于一州之刺史，可在天子脚下一切都有些偏差，现在长孙嘉庆的行为有些过度了吧？
“请进！”孙道疑惑之际，魏征却不动声色地招呼起来——无论如何他是主人！
“得罪了！”也不犹豫，在魏征的话出口不久，长孙嘉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伴随着啪啪啪的脚步声，整齐而又铿锵有力。
而高通早已在长孙嘉庆露面之前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孙道的身后，黑色幽灵一般。他只是在那里，冷着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似是带起了风，一阵沙沙声随之再次响起，顿时惊醒了沉思之中的孙道。
抬起眼眉，望着刚从拐角露出半个身子的长孙嘉庆，孙道笑得诚恳“长史大人可以稍等片刻吗？”
无论来者是谁也已经无所谓了，长孙嘉庆也好，金吾卫也罢，反正两者自己都有事情可以做。
金吾卫是天牢，而长孙嘉庆则是摊牌。
“孙公子”孙道的话音一落，长孙嘉庆随即皱了皱眉，神情凝重地将腰间唐刀刀炳指向了孙道，略为下垂，微向中央倾“可就是魏公所言，夜闯官员府宅的人？”
“是我！”孙道伸出手在背后对着高通一压，制止了他的上前“在下前来带走我的妹妹，长史大人不必担心，事情办完，在下自会与长史大人走一趟！”
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便如此孙道也可以借此机会探得一些讯息；或者说潜意识里孙道连夜出宫，也不一定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尽管他没有仔细深究过。
“魏公？”而听得出孙道话语中的坚决，长孙仿佛有些犹豫不决，所以转过脸来询问这魏征，只不过也不懂得他是征求魏征的意见还是在向他求证。
“嗯！”幽暗的灯光下魏征也只是点了点头，夹杂着重重地肯定声。
“孙公子，请跟老夫来！”
无论如何，对于孙道要带走丫头这个要求，魏征是没有办法再阻止的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态度的坚决，更是因为，魏征也不会天真地相信，孙道是目光短浅地视宠而骄或是狗仗人势。
也许这黑夜掩盖下的阴谋会牵扯到那个丫头，不过魏征也不会借此来阻止孙道。
置身事外的自己更有利于在局外保护着无辜的丫头，魏征绝对相信着这一点！
只要那丫头是无辜的，那么这盛世初显的贞观年间，自己绝对能够保护好她！
这是自己身为陛下的臣子所存在的唯一理由！
领着默不作声的孙道穿过庭院，魏征的步伐不紧不慢，随后是放缓脚步朝那边小院慢慢踱过去，最后停留在那个漆黑一片的房间前。
而孙道自然也识趣的落后几个步长，而后停在他的身后，目光依旧放在魏征那隐隐约约的等高身影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站立于漆黑房屋前老人的背影时，孙道忽然觉得有些感慨；虽然他与他算不上怎么熟悉，不过那道在此时显得有些萧索的背影，竟然使他突然矫情地有所发觉；而与其说那是自己的感慨，倒不如说是有些讽刺的意味。
他们憧憬庇护着少年孩童，却又时时刻刻地在贬低折磨着他们。
是为了多数人着想？是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总之不可能是自负！
无论哪个时代，都用这样类似的理由来为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挡箭牌。
这样的世界里无所谓好人坏人，只是信念不同而已。
他不会诉之于口，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用其他方式表达出来，诸如冷眼旁观之类。
他也有自己的信念！
两种不同信念的冲撞，他更喜欢冷眼相待，而不是试着去说服对方，除非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个自己在乎的人！
“她睡着了~”前方老人的声音轻得似乎微不可闻，不过还是清晰的传达到孙道耳边。
孙道上前一步，于魏征的身侧用闲聊般的语气说着“丫头睡得很沉！”
跳脱的小丫头，在玩闹了一整天之后，总是会睡得很沉很香。这一点两世之中孙道都绝对的有所领教！
“看来老夫是没有办法阻止孙公子了呐！”老人回过身走几步，随后再转过来朝着不远处依旧站着的孙道笑着挥了挥手“在老夫府中，那丫头也有些厌倦了~”
“唯有一件事，老夫要警告你！”这样的一句话一出，老人的目光陡然间一变，犀利的光芒随之朝着孙道刺冲了过去“你如若胆敢把丫头拉进你们的斗争中，那么以后无论是否是可大可小，只要被老夫抓住隐王殿下与孙公子有无礼违法之事，老夫定会追究到底！”
魏征从来都不是那种绝对的老顽固，吹毛求疵的小事他也不是完全不懂情趣；只是对于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要求与做法而已！
不过对于魏征这样的威胁，孙道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试图去解释什么。
有时候语言太过苍白，无言比之信誓旦旦更有作用！
所以孙道相信，行大于言！
今后会如何，自然有时间来证明！
因此孙道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随后停下来调整呼吸。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这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轻手轻脚地孙道走了进去，摸索着躲过屋内的家具坐在床边，拉开帐帘温柔地望着木床上酣睡的女孩儿。
这样沉默一阵，孙道熟练地点燃了屋内的烛火；随后伸手为她拉好了那崭新的锦被，弯腰左手从锦被下方穿过去用锦被把她裹紧抱在怀中，让熟睡的小女孩儿脑袋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无声地走了出去。
只是虽然孙道的手脚已经放轻努力地做到无声，然而还是被察觉到了。
孙道怀中的小女孩儿，包裹在锦被中的臃肿身躯微微一震，随后便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晴。
“唔啊……”迷迷糊糊间打了个呵欠，小女孩伸出一只小手来搂着他，另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样好半晌才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这时才显得安静甜美的小女孩依旧带着有些朦脆的睡眼“原来是哥哥啊……又在做梦呢……”
还是没有从梦中醒来，小女孩儿咕哝的声音也是有些绵绵软软的。
“做梦？”在房里听到小女孩儿的这句呓语，孙道微微愣了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睡吧睡吧~”
“哦~”眯着眼咕哝着，小姑娘小巧可爱的鼻子在孙道怀中小狗般上下嗅了嗅，似乎是闻到了那熟悉的酒香味，小丫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与孙道对视着，眨巴着她大大的眼睛，逐渐变得欣喜，闪着异常的亮光“不是梦呀~”
挪动着身体小女孩坐在孙道怀中，轻轻地揉着眼睛，这样片刻之后，终于使得梦境与现实稍稍脱离，精神才浙浙恢复过来“哥哥~”
隔着锦被，小女孩的脸颊如同小狗一般在孙道的胸膛摩擦着、兴奋地叫唤着“哥哥！哥哥！”
“囡囡姐呢？”欣喜过后，小女孩儿歪斜着小脑袋左右望了望有些暗黄的房间，却并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终于醒了？”把小女孩当成那个时代宠爱的弟弟妹妹们，孙道宠溺地揉着她有些发红的脸颊“囡囡姐没有来，今夜我接你回去~”
“恬恬可以再多睡一会儿，待会儿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其他地方才能再回宫~”
很是罕见地，孙道流露出这种宠溺而温柔的神情，这么疼着孩子，宠着孩子，完全是一个大哥哥的模样。
幸而他还没有走出这房间，否则他的这副神态单单是魏征就有些承受不了——完全不像他平常所表现出的风格。
“哦~”虽然说小睡了一会的小孩子一旦醒来，都是格外的精神；可是这一条在现在对于小女娃好像根本不管用，因为她竟张大小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恬恬再睡会儿~”
看来她白天折腾得实在累了，否则也不会这般嗜睡。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孙道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丫头今天折腾够了吧？”而屋外，等着的是呵呵笑着的和蔼可亲的老头儿；正巧瞅见女孩儿这副模样，因此小小的玩笑着教训一句。
“可是这样的“沙沙”声很好听呀~”可爱的眯着眼，女孩儿把脑袋放在孙道肩上，说着嘟囔起了小嘴咕哝着“阿翁就是舍不得那几张纸~”
“几张！？”哭笑不得的老人瞪大了眼睛“整颗树上全部都是才几张！？”
“哎呀呀~”像是被打搅了美梦，小女孩儿有些蛮横不耐的嚷嚷着“反正哥哥会造出更好的，阿翁就不要小气了嘛~”
“嗯嗯？”一直没有吱声坑头走路的孙道听见她的话语，也终于停了下来“什么纸？”
这样的话一出，使得这一老一少顿时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一阵，小女孩缩回了脑袋可怜巴巴的盯着孙道，弱弱道“哥哥不是说过，过些日子就造出更柔软的纸来教我折更多东西的吗？”
用这样的理由夺过来许多的纸，现在这个理由被当事人忘记，更可怕的是又有魏家阿翁在场，这让小姑娘有些发虚。
“恬恬说哥哥会造出更好的纸的，所以老夫等着~”相反这时的魏征倒是一副看戏模样。
“这样啊~”终于想起了自己当时随意性的抱怨话语，孙道有些头疼，可还是努力做出平常模样“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这样吧~”
无所谓的语气，让魏征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