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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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要外出这一点倒是好理解，人类对黑暗总是心存畏惧的，因此，大多数情况下，鬼魂也都是在夜间出来杀人的，这样，更能体现出恐怖感，最重要的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人的肉眼，是无法看清周围的。
不过……小心镜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确实，镜子在恐怖电影中，经常会作为鬼魂杀人的媒介所在。那么难道说……远离镜子，便是这次恐怖指令的‘生机’吗？
不可避免的，程言有些激动地如此猜想到，然而，冷静下来后，他却又马上把这个猜想给推翻了。
不，不可能，无名软件是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把‘生机’透露出来的。它只会把‘生机’给藏得更深，然后狞笑着，看着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类，在鬼魂的逼迫下苦苦挣扎。
那，如果并不是‘生机’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苦苦沉思着，程言抬起头来想要找那个老人再问问清楚，然而却发现此时那个对方早已经进了屋里，并且还把门给死死的关上了。
叹息了一声，奈何程言再怎么聪明，但在恐怖指令开始之前，他的任何猜测都无法得以证实。不过好在，比起上一次对废弃宿舍楼情报的一无所获来看，这一次能够得到‘小心镜子’这样重要的提示，却是要好很多了。
再次看了面前被关上的大门一眼，程言吸了一口气，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不管‘小心镜子’是否是关系到‘生机’所在，但程言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态度，也会把这一点给深深地的记在了脑中。对待鬼魂，警惕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按照老人所说的路径一路走来，周围的人家依然是没有一户开着门。至于街上倒是随着他的越走越深，看见了好几个人，也都是些老人以及妇女，然而，程言却是发现，这些人看他的目光，完全不对劲。
嫌恶。
是的，嫌恶。仿佛对他，有着什么恩怨仇恨一般。以至于程言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村民们甚至还会远远的跳开，然后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家乡话，程言虽然听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语气中了解到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这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与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个老人，完全是两个样。
为什么这些村里人会如此讨厌他？或者说……他们讨厌外地人的理由是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得他们对所有的外地人都带有负面的情绪？
随着越来越接近指定地点，程言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这些疑惑仿佛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雾，把程言的眼睛给‘牢牢’的笼罩住，让他看不清真相，想要用手拔开迷雾却不得其门，烦得直抓头发。
沉思中，程言突然心有所感的猛地抬起头，看到眼前之物时，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次恐怖指令的规定地点——桥乡旅馆，到了。
这是一栋整体为白色的建筑物，比起其他最多只有三层高的屋子，这栋建筑却足有六层楼高，在最顶上，便挂着‘桥乡旅馆’四个大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次的恐怖指令地点没错了。
不过，程言只是站在外面瞟了一眼，便发现这栋建筑物的不同寻常处。
它太新了！
新的与与周围的那么多的老旧房屋这么一对比，顿时仿若鹤立鸡群一般，即突显了本身的优越感，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就怪了。
程言的眉头皱起。
这个实际上是个村子的‘山焦镇’位置偏僻不说，外面的车还不愿意开进来，再加上附近也没有什么诱人的风景可看，村里又冷清得让人发慌，谁会来？
如果不是程言在这次的恐怖指令的指示下来到这里的话，只怕这个桥乡旅馆，平时是没有一个客人的吧？
那么，如果没有客源的话，这个桥乡旅馆的老板把这外面做的这么新，又是为的什么呢？
或者说，在没有客源的情况下，它依旧开着的目的……
程言正要往深处想，却没想到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上了他的肩膀。
他本就在思考着问题，对周围的注意力处于极为放松的状态，这一下，顿时把他给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回过神来后赶紧回头看去，只见在他身后，正站着一个比他高出小半个脑袋，皮肤黝黑、看起来有点憨厚的年轻人，此时，对方正用歉意的眼神望着他，口中连连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见是个人，程言也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虽然这人刚刚那一下确实是把他给吓得不轻，但他一直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再加上对方也并非故意要吓他，便没有计较。但对这人的鲁莽，却是已经给程言的心里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他皱着眉正要说点什么，但在瞥了一眼对方那一身明显不像是村里人穿着，以及同样出现在这‘桥乡旅馆’的门口的样子后，却是在心中顿时有了定论，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人虽然看起来憨厚，但脑袋却并不笨，他对程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进里面谈，还有几个人也已经到了。”说完，不等程言答话，便率先向着旅馆里面走去。
还有几个人也来了？看来，这次执行恐怖指令的人，并不少啊……
分析着这名男子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程言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赶紧几步跟了上去。
一楼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直接走了进去，程言马上开始观察起了四周，随即他便发现，不止是外面，里面的装修，也是非常的新，刷着白色墙漆的墙上，稍稍隔得远一点，便看不到上面有丝毫的黑色污渍。大厅里，还摆放着好几张桌椅，程言从上面也都看不出一点用久后的沉淀。
对于一个乡下的小旅馆来说，这也太干净，太新了。
这个时候，程言的脑中，不禁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难道说，这个旅馆……
这时，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已经带着他走到了大厅里唯一坐了人的桌子旁，然后在对方的示意下，两人同时坐下。
程言的眼睛，这才开始打量起了桌旁的坐着的另外几人。然而，只是粗粗的瞟了一眼人数，程言的心，就顿时凉了半截。
一个脸上抹着浓妆，衣着略显暴露的年轻女子；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但染着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女孩；一个下巴留着乌黑的胡渣，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再算上带他过来的那个黝黑男子以及程言他自己的话，那么就已知的来说，这次的恐怖指令便已经有五个人了。
并且，因为程言是起了个大早就出发，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两点钟左右，那么很有可能过一会或者是晚上还会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的，这样的话应该是不止五个人了。
虽然人越多那么表示力量也就越大，这点确实是没有错。但，不要忘了他们所与之对抗的，是鬼魂！因此，相反的，这同时也就代表着，这次的鬼魂……越加的强大！生机……隐藏的越深！
这也就是程言心凉的原因。
上次不算上没有相信无名软件的诅咒而没有去的人，实际去了五个人，但就这五个人难度的恐怖指令，差一点……就落得了一个团灭的下场！如果不是运气好找到了日记本的话，程言和颜家然两个人，绝对也会死在里面。
由此可见，这次的鬼……会有多恐怖。
“只希望这次，资深者能够多一些吧。”程言在心中叹息着说道，如今他也只能这么祈祷了，只有这样，这次的存活率才能够大一些。
这时，那名留着乌黑胡渣的中年男子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开口了。
“既然又有人来了，那么大家就再自我介绍一次吧。我先来好了，我叫徐州杰，目前度过了两次指令，这是第三次。”
酒红色头发的女孩从程言坐下就一直盯着他看，此时见中年男子自我介绍完，便接着说道：“我叫方依，这是第二次执行指令。”
从刚才便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浓妆女子抬起头，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俱意，她用略显颤抖的音线说道：“我，我叫谢湘，是第一次执行这个，你们等会一定要帮帮我。”
程言注意到，这个时候，那个叫方依的女孩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也确实，这个叫谢湘的女人作为一名成年人，其表现却连她这个小女孩还要不如，难怪会被后者看不起了。
但，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鬼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后，作为新人的她，还能够坚持坐在这里，已经算不错的了。
这时，那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对他笑了笑，说道：“我叫方俊强，是第二次执行指令，这鬼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完，叹了口气，又骂骂咧咧的抱怨了几句，接着，除了那个还低着头的谢湘以外，其他人的目光，同时都投向了程言。
毕竟，他们几人在这之前就已经相互介绍过了，主要需要了解的，是新来的程言的信息。
一个度过了两次的资深者；两个度过一次的伪资深者；还有一个第一次执行指令的新人吗？
程言摸着下巴，在脑中整理了一下几人的信息，感受到目光的集中，也没有感到胆怯，他抬起头，沉声说道：“我叫程言，和那位一样，也是度过了两次指令，这一次，是第三次执行指令。到时候，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听完程言的自我介绍，徐州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了些许笑容。其他两人也是脸色稍稍放缓，方俊强则是有些兴奋的看着程言说道：“太好了！程言兄弟既然也是第三次执行的资深者的话，有你还有周大哥在，那么我们这次度过的成功率应该要大很多了。”
程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只不过是比起你们要经验丰富一些而已，说到底也就是大家相互帮助罢了。”
有三个是执行过恐怖指令的，其中一个还和自己一样，是度过了两次的资深者，以及一个新人。这对程言来说，不可谓不是好消息。他还真怕这次像上次那样，大部分都是新人，那样的话这次的恐怖指令只怕程言也只能坐等团灭了。不过即使如此，团灭的可能性依旧很大，必须得小心一点了，不过幸好，自己有了那个，活下去的可能应该要大很多。
又聊了几句，几人互相熟络了一些后，徐州杰突然指了指上面，然后对着程言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是来执行这次的指令的，只不过……他一来到这里，就一直把自己关房间里没有出来过。我们也有试过去他的房间里叫他出来聊聊，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们。所以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他叫‘皮凯’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说完，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闻言，程言不禁感到有些愕然，竟然还有这种人？
在执行恐怖指令期间，通常情况下，被诅咒者们，都会自觉的聚集在一起，这样，不仅是因为人多会让人感到心安，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的话，总比起一个人要能更快的找出‘生机’。这，怎么看都是最佳的生存方案，然而程言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会有不合群的人存在。
是什么促使着他这么做？实力吗？亦或者是……那个人已经放弃抵抗，有了被鬼杀死的觉悟了？
程言在心中胡乱的猜想到，然而，在没有见到那个皮凯本人之前，他也只能暂时把它们埋在心底。
又聊了一些对恐怖指令的想法和心得，程言跟几人打了个招呼，便站起身，走向一楼的前台处，准备先把房间开好。
前台的服务人员是一名中年妇女，程言走到他面前时，对方还在打着瞌睡，他只好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把她叫醒后，告诉对方，自己要开个房间。
“只有六楼的房间是对外出租的，其他房间都已经住了人，所以你就在这几个房间里面选一个吧。”中年妇女打着哈欠说完，然后把一个本子丢在了程言的面前，程言随即看去，只见本子上面写着还空着的房间序号，分别是：605号、607号以及608号。其中，607号房是一间双人房。
“就这个吧。”
程言想了想，选择了605号房间。
六楼一共有八个房间，601、603、604、605、606、607、608。虽然程言还并没有上去看过房间的排列，但从序号上不难看出，605号房间应该是位于中间的房间，这样对他来说刚好。
随即，程言的目光，看向了601和603之间，那消失的602号，陷入了沉思。
602号房间……会被藏在哪里？
还有，程言从踏进这家侨乡旅馆后，就一直存在的，那种被窥视着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外面，此时，天空中漂浮着一片乌云，天气显得格外的阴沉。没有一丝风的气氛，闷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闻到了一丝暴风雨前的最后一丝宁静的味道。
程言不知道，这宁静，还能够持续多久。
他只知道，疯狂，一旦展开，便无法再停止。
直到结束，或死去。
晚上不要外出这一点倒是好理解，人类对黑暗总是心存畏惧的，因此，大多数情况下，鬼魂也都是在夜间出来杀人的，这样，更能体现出恐怖感，最重要的是……在黑暗的环境中，人的肉眼，是无法看清周围的。
不过……小心镜子？这又是什么意思？
确实，镜子在恐怖电影中，经常会作为鬼魂杀人的媒介所在。那么难道说……远离镜子，便是这次恐怖指令的‘生机’吗？
不可避免的，程言有些激动地如此猜想到，然而，冷静下来后，他却又马上把这个猜想给推翻了。
不，不可能，无名软件是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把‘生机’透露出来的。它只会把‘生机’给藏得更深，然后狞笑着，看着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类，在鬼魂的逼迫下苦苦挣扎。
那，如果并不是‘生机’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苦苦沉思着，程言抬起头来想要找那个老人再问问清楚，然而却发现此时那个对方早已经进了屋里，并且还把门给死死的关上了。
叹息了一声，奈何程言再怎么聪明，但在恐怖指令开始之前，他的任何猜测都无法得以证实。不过好在，比起上一次对废弃宿舍楼情报的一无所获来看，这一次能够得到‘小心镜子’这样重要的提示，却是要好很多了。
再次看了面前被关上的大门一眼，程言吸了一口气，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不管‘小心镜子’是否是关系到‘生机’所在，但程言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谨慎态度，也会把这一点给深深地的记在了脑中。对待鬼魂，警惕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按照老人所说的路径一路走来，周围的人家依然是没有一户开着门。至于街上倒是随着他的越走越深，看见了好几个人，也都是些老人以及妇女，然而，程言却是发现，这些人看他的目光，完全不对劲。
嫌恶。
是的，嫌恶。仿佛对他，有着什么恩怨仇恨一般。以至于程言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村民们甚至还会远远的跳开，然后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家乡话，程言虽然听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语气中了解到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这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与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个老人，完全是两个样。
为什么这些村里人会如此讨厌他？或者说……他们讨厌外地人的理由是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得他们对所有的外地人都带有负面的情绪？
随着越来越接近指定地点，程言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这些疑惑仿佛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雾，把程言的眼睛给‘牢牢’的笼罩住，让他看不清真相，想要用手拔开迷雾却不得其门，烦得直抓头发。
沉思中，程言突然心有所感的猛地抬起头，看到眼前之物时，他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次恐怖指令的规定地点——桥乡旅馆，到了。
这是一栋整体为白色的建筑物，比起其他最多只有三层高的屋子，这栋建筑却足有六层楼高，在最顶上，便挂着‘桥乡旅馆’四个大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次的恐怖指令地点没错了。
不过，程言只是站在外面瞟了一眼，便发现这栋建筑物的不同寻常处。
它太新了！
新的与与周围的那么多的老旧房屋这么一对比，顿时仿若鹤立鸡群一般，即突显了本身的优越感，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就怪了。
程言的眉头皱起。
这个实际上是个村子的‘山焦镇’位置偏僻不说，外面的车还不愿意开进来，再加上附近也没有什么诱人的风景可看，村里又冷清得让人发慌，谁会来？
如果不是程言在这次的恐怖指令的指示下来到这里的话，只怕这个桥乡旅馆，平时是没有一个客人的吧？
那么，如果没有客源的话，这个桥乡旅馆的老板把这外面做的这么新，又是为的什么呢？
或者说，在没有客源的情况下，它依旧开着的目的……
程言正要往深处想，却没想到这时，一只手，突然拍上了他的肩膀。
他本就在思考着问题，对周围的注意力处于极为放松的状态，这一下，顿时把他给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回过神来后赶紧回头看去，只见在他身后，正站着一个比他高出小半个脑袋，皮肤黝黑、看起来有点憨厚的年轻人，此时，对方正用歉意的眼神望着他，口中连连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见是个人，程言也是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虽然这人刚刚那一下确实是把他给吓得不轻，但他一直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再加上对方也并非故意要吓他，便没有计较。但对这人的鲁莽，却是已经给程言的心里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他皱着眉正要说点什么，但在瞥了一眼对方那一身明显不像是村里人穿着，以及同样出现在这‘桥乡旅馆’的门口的样子后，却是在心中顿时有了定论，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人虽然看起来憨厚，但脑袋却并不笨，他对程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进里面谈，还有几个人也已经到了。”说完，不等程言答话，便率先向着旅馆里面走去。
还有几个人也来了？看来，这次执行恐怖指令的人，并不少啊……
分析着这名男子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程言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赶紧几步跟了上去。
一楼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直接走了进去，程言马上开始观察起了四周，随即他便发现，不止是外面，里面的装修，也是非常的新，刷着白色墙漆的墙上，稍稍隔得远一点，便看不到上面有丝毫的黑色污渍。大厅里，还摆放着好几张桌椅，程言从上面也都看不出一点用久后的沉淀。
对于一个乡下的小旅馆来说，这也太干净，太新了。
这个时候，程言的脑中，不禁冒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难道说，这个旅馆……
这时，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已经带着他走到了大厅里唯一坐了人的桌子旁，然后在对方的示意下，两人同时坐下。
程言的眼睛，这才开始打量起了桌旁的坐着的另外几人。然而，只是粗粗的瞟了一眼人数，程言的心，就顿时凉了半截。
一个脸上抹着浓妆，衣着略显暴露的年轻女子；一个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但染着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女孩；一个下巴留着乌黑的胡渣，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再算上带他过来的那个黝黑男子以及程言他自己的话，那么就已知的来说，这次的恐怖指令便已经有五个人了。
并且，因为程言是起了个大早就出发，所以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两点钟左右，那么很有可能过一会或者是晚上还会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的，这样的话应该是不止五个人了。
虽然人越多那么表示力量也就越大，这点确实是没有错。但，不要忘了他们所与之对抗的，是鬼魂！因此，相反的，这同时也就代表着，这次的鬼魂……越加的强大！生机……隐藏的越深！
这也就是程言心凉的原因。
上次不算上没有相信无名软件的诅咒而没有去的人，实际去了五个人，但就这五个人难度的恐怖指令，差一点……就落得了一个团灭的下场！如果不是运气好找到了日记本的话，程言和颜家然两个人，绝对也会死在里面。
由此可见，这次的鬼……会有多恐怖。
“只希望这次，资深者能够多一些吧。”程言在心中叹息着说道，如今他也只能这么祈祷了，只有这样，这次的存活率才能够大一些。
这时，那名留着乌黑胡渣的中年男子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开口了。
“既然又有人来了，那么大家就再自我介绍一次吧。我先来好了，我叫徐州杰，目前度过了两次指令，这是第三次。”
酒红色头发的女孩从程言坐下就一直盯着他看，此时见中年男子自我介绍完，便接着说道：“我叫方依，这是第二次执行指令。”
从刚才便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浓妆女子抬起头，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俱意，她用略显颤抖的音线说道：“我，我叫谢湘，是第一次执行这个，你们等会一定要帮帮我。”
程言注意到，这个时候，那个叫方依的女孩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鄙夷。
也确实，这个叫谢湘的女人作为一名成年人，其表现却连她这个小女孩还要不如，难怪会被后者看不起了。
但，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鬼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后，作为新人的她，还能够坚持坐在这里，已经算不错的了。
这时，那名皮肤黝黑的男子对他笑了笑，说道：“我叫方俊强，是第二次执行指令，这鬼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说完，叹了口气，又骂骂咧咧的抱怨了几句，接着，除了那个还低着头的谢湘以外，其他人的目光，同时都投向了程言。
毕竟，他们几人在这之前就已经相互介绍过了，主要需要了解的，是新来的程言的信息。
一个度过了两次的资深者；两个度过一次的伪资深者；还有一个第一次执行指令的新人吗？
程言摸着下巴，在脑中整理了一下几人的信息，感受到目光的集中，也没有感到胆怯，他抬起头，沉声说道：“我叫程言，和那位一样，也是度过了两次指令，这一次，是第三次执行指令。到时候，就请大家多多关照了。”
听完程言的自我介绍，徐州杰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了些许笑容。其他两人也是脸色稍稍放缓，方俊强则是有些兴奋的看着程言说道：“太好了！程言兄弟既然也是第三次执行的资深者的话，有你还有周大哥在，那么我们这次度过的成功率应该要大很多了。”
程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只不过是比起你们要经验丰富一些而已，说到底也就是大家相互帮助罢了。”
有三个是执行过恐怖指令的，其中一个还和自己一样，是度过了两次的资深者，以及一个新人。这对程言来说，不可谓不是好消息。他还真怕这次像上次那样，大部分都是新人，那样的话这次的恐怖指令只怕程言也只能坐等团灭了。不过即使如此，团灭的可能性依旧很大，必须得小心一点了，不过幸好，自己有了那个，活下去的可能应该要大很多。
又聊了几句，几人互相熟络了一些后，徐州杰突然指了指上面，然后对着程言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是来执行这次的指令的，只不过……他一来到这里，就一直把自己关房间里没有出来过。我们也有试过去他的房间里叫他出来聊聊，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们。所以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他叫‘皮凯’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说完，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闻言，程言不禁感到有些愕然，竟然还有这种人？
在执行恐怖指令期间，通常情况下，被诅咒者们，都会自觉的聚集在一起，这样，不仅是因为人多会让人感到心安，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人一起想办法的话，总比起一个人要能更快的找出‘生机’。这，怎么看都是最佳的生存方案，然而程言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会有不合群的人存在。
是什么促使着他这么做？实力吗？亦或者是……那个人已经放弃抵抗，有了被鬼杀死的觉悟了？
程言在心中胡乱的猜想到，然而，在没有见到那个皮凯本人之前，他也只能暂时把它们埋在心底。
又聊了一些对恐怖指令的想法和心得，程言跟几人打了个招呼，便站起身，走向一楼的前台处，准备先把房间开好。
前台的服务人员是一名中年妇女，程言走到他面前时，对方还在打着瞌睡，他只好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前台的桌子，把她叫醒后，告诉对方，自己要开个房间。
“只有六楼的房间是对外出租的，其他房间都已经住了人，所以你就在这几个房间里面选一个吧。”中年妇女打着哈欠说完，然后把一个本子丢在了程言的面前，程言随即看去，只见本子上面写着还空着的房间序号，分别是：605号、607号以及608号。其中，607号房是一间双人房。
“就这个吧。”
程言想了想，选择了605号房间。
六楼一共有八个房间，601、603、604、605、606、607、608。虽然程言还并没有上去看过房间的排列，但从序号上不难看出，605号房间应该是位于中间的房间，这样对他来说刚好。
随即，程言的目光，看向了601和603之间，那消失的602号，陷入了沉思。
602号房间……会被藏在哪里？
还有，程言从踏进这家侨乡旅馆后，就一直存在的，那种被窥视着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外面，此时，天空中漂浮着一片乌云，天气显得格外的阴沉。没有一丝风的气氛，闷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闻到了一丝暴风雨前的最后一丝宁静的味道。
程言不知道，这宁静，还能够持续多久。
他只知道，疯狂，一旦展开，便无法再停止。
直到结束，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