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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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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火不仅烧塌了太庙，更夺走了数百人的性命，折胳膊断腿身受重伤的不计其数。
璃珊伏在窗前，探头看着下面青砖地面上斑驳驳点点的血印子，眼圈一下子红了。
十天前，从这里望下去，是一群锦绣学子，慷慨激昂的替她两个哥哥喊冤，周围数万百姓齐声应喝。
义气昂昂，天地为之动容。谁知七皇子一声令下，这里就成了地狱修罗场。接连几场秋雨也没把血渍冲洗干净。
茶楼吴掌柜看着一身素服的璃珊站在窗边无声的呜咽，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把纸钱烧了快点走吧。哎…千万别让七皇子的人发现。”
璃珊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袱，将香烛供品摆到桌上。
吴掌柜跟做贼似的守在门口，不停的催璃珊快点。
七皇子给那帮人定的罪名可是谋反，让七皇子的人知道有人在这里祭奠那帮谋反的，他也得跟着掉脑袋。
边催边后悔，他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这小丫头的请求了？
璃珊很明白吴掌柜的心情，摆好供品，就赶紧烧纸钱。
听了一会儿外头没动静，吴掌柜也过来帮忙，“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哟！”
璃珊抹了抹眼角，“不是替洛家两兄弟喊冤吗，怎么成谋反了？”
吴掌柜长叹一声，“坏就坏在这个冤字上，谁让他们扯上王老先生和颜将军？一个是圣上下旨抓的，一个是圣上下旨杀的，他们当街喊冤不是打圣上的脸吗？”
璃珊心一颤，好久才喃喃的道：“那也不能当场杀人啊！还杀了那么多！”
吴掌柜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其实也怪那些学子气性太大。七皇子刚骂一句，有一个学子就跳出来说什么‘民不畏死’，自已抹脖子了。
他死不要紧，周围老百姓看见血一下子就乱了。你冲我撞，一下子不知踩死多少。乱成这样，七皇子带来的人马能干看着？结果太庙又缘无故的着了，这下……哎！”
吴掌柜连连摇头，璃珊后背全是冷汗，隐隐觉的哪里不对劲。
蝼蚁尚且贪生，前程远大的锦绣学子，怎么说抹脖子就抹脖子了？
争都不争，这不是锦绣学子一贯的做派啊！
吴掌柜把最后一张纸钱扔到火盆里，抬头见璃珊发呆，赶紧把桌案上的香烛收起来往她手上一塞，“香也上了，纸也烧了，你的心意也到了，快回家吧。让人看见就糟了！”
璃珊赶紧回神，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咚一声，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十多个身穿皂袍的衙役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进来。
那人一进屋，两眼就贼溜溜的围着璃珊上下打转。“我说谁这么大胆子给青天白日的给叛党烧纸，原来是爱勾搭人的洛姑娘！”
璃珊脸腾的气红了，生怕她出口冲撞，吴掌柜赶紧把她拽到身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赔笑递到来人跟前。
“曲捕头办差辛苦了，小老儿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曲捕头？璃珊一激灵，难怪她觉着这个眼熟，竟然是跟叶天赐合伙敲诈舅舅家的那个曲捕头。
他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曲捕头抓过银子，搁手里掂了掂，冷不防回手抽吴掌柜脸上。“打发叫花子呐？”
吴掌柜被他抽的身子一歪，璃珊赶紧上前扶他。曲捕头却扑上来，一脚将吴掌柜踹开，伸手冲璃珊胸口抓。
璃珊连退几步，两手护住胸前厉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你说爷要干什么？”曲捕头一脸邪笑，一步步逼近。
手指挨到璃珊的瞬间，柳少樘突然冲进来，一脚揣在他后腰上。“放下你的狗爪子！”
“哪个王八……”曲捕头一个趔趄，回头看见柳少樘，破口大骂立刻转成笑脸，“郡王，您老怎么在这儿？”
柳少樘咬牙冷笑，“本王不来，怎么能见识你这个杂碎的威风！”
曲捕头瞧瞧柳少樘，再偷眼瞥了瞥璃珊，突然甩了自已一巴掌。
“小人眼拙，不知洛姑娘是郡王的心头好，不知者不怪，王爷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小爷没你这么臭的屁！”柳少樘嗤的冷哼，回头吩咐柳青，“把这个杂碎扔出去。”
柳青应声上前，曲捕头却突然翻脸，“郡王别欺人太甚！这女子祭祀****，小人奉七皇子之命抓捕，郡王无权干涉！”
“本王管定了！”柳少樘眼风都不甩他，上前拽着璃珊就走。
曲捕头跳过去伸手就拦，柳少樘一把抽出他身上的佩刀，反手架他脖子上。
“敢说个不字，小爷就宰了你！小爷倒要看看，谁敢为你这条贱命，得罪小爷！”
冷森森的刀口一贴脖子，曲捕头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爆起来。牙咬的咯咯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少樘把人带走。
“他们不会为难吴掌柜吧？”上了柳少樘的马车，璃珊后怕之余又是一脸担心。
柳少樘瞪了她一眼，“你还是关心你自已吧！想祭奠死人，哪儿不能烧纸钱，偏凑这儿来惹麻烦？要不是被我遇上，你打算怎么收场？”
璃珊默默低头，“他们要不是替我两个哥哥喊冤，也不会……不尽点心意，我睡不着！”
“替你两个哥哥喊冤？”
柳少樘瞥了她一眼，突然激动的大叫，“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蠢东西！什么替你哥哥喊冤，明明是冰块子为了对付七皇子，拿你俩哥哥当幌子，暗中蛊惑民心，纵火烧毁太庙……”
璃珊霍的瞪大眼睛，“你胡说！你凭什么诬蔑夙公子？你跟夙公子不是兄弟吗？为什么往他头上栽赃？好几百条人命，你想害死他吗？”
柳少樘瞬间沉默了，扭开脸目光沉沉的望着车外。
璃珊顺着他目光望去，车外是黢黑倒塌的太庙，再远处是披着铁甲横冲直撞的御林军。
看看满街惶乱的人群，再看着柳少樘那从没有过的阴郁眸色。
一股说不清的恐惧从璃珊心底慢慢涌出来，一点点放大。
一场大火不仅烧塌了太庙，更夺走了数百人的性命，折胳膊断腿身受重伤的不计其数。
璃珊伏在窗前，探头看着下面青砖地面上斑驳驳点点的血印子，眼圈一下子红了。
十天前，从这里望下去，是一群锦绣学子，慷慨激昂的替她两个哥哥喊冤，周围数万百姓齐声应喝。
义气昂昂，天地为之动容。谁知七皇子一声令下，这里就成了地狱修罗场。接连几场秋雨也没把血渍冲洗干净。
茶楼吴掌柜看着一身素服的璃珊站在窗边无声的呜咽，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把纸钱烧了快点走吧。哎…千万别让七皇子的人发现。”
璃珊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解开随身带来的包袱，将香烛供品摆到桌上。
吴掌柜跟做贼似的守在门口，不停的催璃珊快点。
七皇子给那帮人定的罪名可是谋反，让七皇子的人知道有人在这里祭奠那帮谋反的，他也得跟着掉脑袋。
边催边后悔，他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这小丫头的请求了？
璃珊很明白吴掌柜的心情，摆好供品，就赶紧烧纸钱。
听了一会儿外头没动静，吴掌柜也过来帮忙，“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哟！”
璃珊抹了抹眼角，“不是替洛家两兄弟喊冤吗，怎么成谋反了？”
吴掌柜长叹一声，“坏就坏在这个冤字上，谁让他们扯上王老先生和颜将军？一个是圣上下旨抓的，一个是圣上下旨杀的，他们当街喊冤不是打圣上的脸吗？”
璃珊心一颤，好久才喃喃的道：“那也不能当场杀人啊！还杀了那么多！”
吴掌柜也跟着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其实也怪那些学子气性太大。七皇子刚骂一句，有一个学子就跳出来说什么‘民不畏死’，自已抹脖子了。
他死不要紧，周围老百姓看见血一下子就乱了。你冲我撞，一下子不知踩死多少。乱成这样，七皇子带来的人马能干看着？结果太庙又缘无故的着了，这下……哎！”
吴掌柜连连摇头，璃珊后背全是冷汗，隐隐觉的哪里不对劲。
蝼蚁尚且贪生，前程远大的锦绣学子，怎么说抹脖子就抹脖子了？
争都不争，这不是锦绣学子一贯的做派啊！
吴掌柜把最后一张纸钱扔到火盆里，抬头见璃珊发呆，赶紧把桌案上的香烛收起来往她手上一塞，“香也上了，纸也烧了，你的心意也到了，快回家吧。让人看见就糟了！”
璃珊赶紧回神，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咚一声，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十多个身穿皂袍的衙役拥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进来。
那人一进屋，两眼就贼溜溜的围着璃珊上下打转。“我说谁这么大胆子给青天白日的给叛党烧纸，原来是爱勾搭人的洛姑娘！”
璃珊脸腾的气红了，生怕她出口冲撞，吴掌柜赶紧把她拽到身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赔笑递到来人跟前。
“曲捕头办差辛苦了，小老儿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曲捕头？璃珊一激灵，难怪她觉着这个眼熟，竟然是跟叶天赐合伙敲诈舅舅家的那个曲捕头。
他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曲捕头抓过银子，搁手里掂了掂，冷不防回手抽吴掌柜脸上。“打发叫花子呐？”
吴掌柜被他抽的身子一歪，璃珊赶紧上前扶他。曲捕头却扑上来，一脚将吴掌柜踹开，伸手冲璃珊胸口抓。
璃珊连退几步，两手护住胸前厉声尖叫，“你要干什么？”
“你说爷要干什么？”曲捕头一脸邪笑，一步步逼近。
手指挨到璃珊的瞬间，柳少樘突然冲进来，一脚揣在他后腰上。“放下你的狗爪子！”
“哪个王八……”曲捕头一个趔趄，回头看见柳少樘，破口大骂立刻转成笑脸，“郡王，您老怎么在这儿？”
柳少樘咬牙冷笑，“本王不来，怎么能见识你这个杂碎的威风！”
曲捕头瞧瞧柳少樘，再偷眼瞥了瞥璃珊，突然甩了自已一巴掌。
“小人眼拙，不知洛姑娘是郡王的心头好，不知者不怪，王爷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小爷没你这么臭的屁！”柳少樘嗤的冷哼，回头吩咐柳青，“把这个杂碎扔出去。”
柳青应声上前，曲捕头却突然翻脸，“郡王别欺人太甚！这女子祭祀****，小人奉七皇子之命抓捕，郡王无权干涉！”
“本王管定了！”柳少樘眼风都不甩他，上前拽着璃珊就走。
曲捕头跳过去伸手就拦，柳少樘一把抽出他身上的佩刀，反手架他脖子上。
“敢说个不字，小爷就宰了你！小爷倒要看看，谁敢为你这条贱命，得罪小爷！”
冷森森的刀口一贴脖子，曲捕头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爆起来。牙咬的咯咯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少樘把人带走。
“他们不会为难吴掌柜吧？”上了柳少樘的马车，璃珊后怕之余又是一脸担心。
柳少樘瞪了她一眼，“你还是关心你自已吧！想祭奠死人，哪儿不能烧纸钱，偏凑这儿来惹麻烦？要不是被我遇上，你打算怎么收场？”
璃珊默默低头，“他们要不是替我两个哥哥喊冤，也不会……不尽点心意，我睡不着！”
“替你两个哥哥喊冤？”
柳少樘瞥了她一眼，突然激动的大叫，“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蠢东西！什么替你哥哥喊冤，明明是冰块子为了对付七皇子，拿你俩哥哥当幌子，暗中蛊惑民心，纵火烧毁太庙……”
璃珊霍的瞪大眼睛，“你胡说！你凭什么诬蔑夙公子？你跟夙公子不是兄弟吗？为什么往他头上栽赃？好几百条人命，你想害死他吗？”
柳少樘瞬间沉默了，扭开脸目光沉沉的望着车外。
璃珊顺着他目光望去，车外是黢黑倒塌的太庙，再远处是披着铁甲横冲直撞的御林军。
看看满街惶乱的人群，再看着柳少樘那从没有过的阴郁眸色。
一股说不清的恐惧从璃珊心底慢慢涌出来，一点点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