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难以置信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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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让他多等会，他看你们不说话了，就急着要进来。”
“你们是谁？你们在外面偷听外面说话？”
李文健的油嘴滑舌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弄得气氛愈发的紧张，余婷甚至从桌上拿起了削苹果的小刀。
“你别紧张，我们是来了解案情。”肖洋赶紧做出了解释，并狡猾的回避了敏感的话题。
“之前那个警察不是说案件移交了吗？”余婷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面前的两人一点也不像警察，甚至都不像是好人。
移交了？听到余婷的回答，确实让肖洋很吃惊，他一时也想不出这种案子会移交给别的什么部门，再说了这种事一直都是由警察或者说国安局来勘察、取证，再由他们处以专家的名义给那些非自然现象一个自然的解释。虽然自己都没想明白，他却不能让别人看到疑虑，“是的，这件案子已经移交给我们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部门？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好人，你们的制服哪？证件哪？再不走。我就按铃了！”余婷一点也不信任肖洋，仍然拿着小刀，并用左手摸索着拿到了病人呼叫医生的报警器。
无赖，肖洋只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和掩饰身份的国安局假证，“这次信了吧，为什么女的总是钟情于制服。我们见过面的童海，你忘了？”肖洋又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童海，希望在他那里寻求支持。而没有经验的李文健则完全愣在了旁边，也许正在为自己的多嘴而懊恼。
“国安局？我以为他们说把案子移交给了其他警察。”显然国安局的证件很有威慑力，余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但紧张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缓解，“很严重吗？为什么会牵扯到国安局？”
这可让肖洋有些头痛了，他至今没找女朋友，就是因为绝大多数女的都喜欢刨根问底，而他的工作则不会允许他说实话，这样下去无论与谁的交往都会充满谎言，也许陈杰就是因为这些才离开了这份工作，也正因为这样，肖洋才一直迷恋着那位唐博士，因为她除了学术，似乎从来不问任何问题。
“我记起来了，你是核磁……”
童海的话挽救了肖洋，但他却不能让童海继续说下去，“你总算记起来了，核磁方面的研究，我又有一些新的发现，正想找你聊聊。”肖洋趁唐嫣转头的机会对童海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童海是否理解的意思。
“怎么又是核磁研究了？”这一次余婷问的是童海，她觉得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另外两人。
“他是里面搞技术的。”研究生时，童海曾和导师一起帮助几个国安局的技术人员调试一个保密性极高的通讯系统。
“但是他说办案……”
“放心吧，没事的，我觉得好饿，你帮我打点饭吧！”余婷明显还有很多疑问，但童海比她更渴求答案，而且他也不希望对方当着余婷的面说出来。
对关心自己的女性喊饿，总是能唤起她寻求食物的母性，余婷总算放弃了追问，“有什么情况就按警铃叫医生。”余婷拿过童海吃了一半的苹果，将小刀和警铃按钮一起塞在了童海的左手，这才背起包离开了病房。
余婷一走，病房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至少在李文健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继续傻傻的站着，他径直走到那个为陪护人员准备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早知道你没吃饭，我们帮你打包点过来了。”
“还痛吗？”肖洋在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坐了下来，他觉得礼貌的问候还是有必要的。
“之前有点痛，刚才顾着说话，也不觉得痛了，我觉得都可以出院了，她却要我躺在这里。”童海有很多疑问，但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是你女朋友还是老婆？挺漂亮的嘛！”
“都不是……”没想到这个小屁孩一来就戳中了他的痛处，并将他从刚才甜美的错觉中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闭嘴，我们有正事要谈。”肖洋真是后悔，带了这个包袱，从他的观察来看，只有在成熟女性面前李文健才会老实一点。
“好吧、好吧，我们办正事……你有什么能力？”
“什么？”童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和你不一样，你能不能闭嘴，不然你就到外面去！”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童海完全糊涂了，“你之前让我去核磁共振那里找你又是什么意思?这和教授袭击我又有什么联系？”
“让你去照核磁共振只是为了确保你体内没有那个东西。如果它还在你体内，我就不能对你透露任何事，否则它知道了，可能会杀了你，然后寻找别的人。”
“什么东西，我体内有什么东西？现在……现在你怎么确定它不在我体内？”虽然不太明白肖洋说的什么，但里面的逻辑关系还是很快就理清楚了。
“昨晚我问过医生了，他们给你做过核磁共振，而且它在你来医院之前应该就离开你的身体了。它应该不会冒险来医院的。”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它会在我体内？”
“它是一种寄生生物，一种有智力的寄生生物，它寄生在你体内时能控制你的言行，也能给你它们的学识。另外，它能和寄主的大脑一起发出一种功率很强的脑电波，我就是通过这种电波找到你的。”肖洋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生物，他自己都不了解那到底是种什么东西。甚至连告诉他地球可能有这种生物的“她”都不了解。
“那它是怎么进入我的身体，又是怎么离开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肖洋不得不承认他对它的了解并不必童海多多少。
“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种生物。”童海愤怒的吼了回去，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是别人甚至别的生物在控制，虽然对自己的身体一直存有疑虑，而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解密人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这样的生物，它吸取寄主的营养，潜入寄主的大脑，控制寄主的行为，甚至能让寄主浑然不知的生活下去。”李文健停下来看着肖洋，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是学生物的，也许对我们有些帮助。”肖洋没想过这个公子哥能学到什么，但他也不希望就这样败下阵来，童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线索。
“这些东西课堂上可没有，是我自己看的。我说的那种生物叫双盘吸虫。”这次没有人打断，也没有人制止，而且在无意间又一次刷新了肖洋对他的认识，“双盘吸虫的幼虫寄生在蜗牛体内，而成虫则需要寄生于鸟的体内才能繁殖。所以寄生在蜗牛身体里的幼虫会控制蜗牛的大脑，让它们爬上植物的顶端或者叶片正面，吸引鸟类来吃掉寄主，它们也就借此进入鸟类的体内。产完卵之后，它们又会控制鸟类将富含虫卵的粪便拉在低矮潮湿的植物上，这样它们的幼虫又能被蜗牛吃入体内。”
“你怎么知道是双盘吸虫控制蜗牛去送死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寄生关系。”童海自己都是搞学术的，简单解释很难让他信服。
“科学家们做了对比实验，正常的蜗牛都是阴雨天或者夜晚才会出来，而这恰恰不是鸟儿活动的时机。而被双盘吸虫控制的蜗牛则会在艳阳高照的晴天爬上枝头，并挥舞着已经被双盘吸虫改造的触角来吸引鸟儿。如果寄主的身体达到极限仍未被鸟儿发现。它们会放弃对蜗牛的控制，蜗牛就会按自己的心意爬回阴凉潮湿的地方躲起来。科学家还发现了更让人惊讶的事情，那些被寄生的蜗牛活跃度比普通蜗牛高出三倍以上，有些被感染的蜗牛甚至能在十五分钟内爬行0.9米。是不是很像被病毒强化的僵尸？”
肖洋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公子哥从来不知道照顾别人的感情。
“那它寄生在我体内做什么？”童海似乎在一瞬间回想起了无数个身不由己的经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烈日下，拼命爬上枝头送死的蜗牛，“双盘吸虫寄生在蜗牛体内是为了繁殖，那你说的那个东西为什么要寄生在我体内，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它应该是一种外星生物，它可能想要回家或者叫来它的同类。”这些推测也是“她”告诉他的，但关于“她”的事情却丝毫不能告诉别的人。
“别总是给我说‘应该是’‘可能想’，一个外星人寄生在我体内跟它回家或者找同伴有任何关系吗？”说到这里，童海突然自己停了下来，他想起了那些身不由己的往事，想起了那些“神童”“天才”的赞美，还有朋友、同学羡慕的眼神。他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活过，他只是一具傀儡，一个机器，一副行尸走肉。
“你怎么了？”肖洋立刻注意到了童海的反常，特别是那无神的双眼和慢慢放大的瞳孔，几乎让肖洋联想到了死亡。
“我没事，我想那东西并不想离开地球，它想要叫来自己的同类。”
“你怎么知道，你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虽然童海仍然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迷离的状态让人担心，但肖洋还是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线索？我的一生都是为了它的这个目的。它如果想离开地球，我肯定是一个研发新式推进系统的博士了，但它选择的是呼叫同伴，所以我成了研发通讯系统的博士。我的生活习惯，我的每一个决定，甚至我的一生都只是它的一个工具，就像那些闪着荧光的电脑，也许我能算得上它的人工智能。”
“这么说，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医生也是那东西让你喜欢上的了。”
“你什么意思？”童海几乎从病床上撑了起来，无从宣泄的怒火似乎瞬间被李文健的一句话给点燃了。
“我的意思是，它控制不了你的情感。”李文健下意识的看了看肖洋，而对方正好轻轻的点了点头。得到肖洋的肯定，李文健自然有了底气，也许是为了渲染他话语的重要性，他慢慢的走到了童海的床边，“虽然我学得不好，但基本的知识我还是知道的。人体的运动由神经和肌肉控制，通过电信号传达，而人的情感则是由荷尔蒙控制，通过化学信号传达。当然很多科学家不承认人的情感或者意志会如此简单，所以通过哲学来加以诠释。”
“说重点”肖洋一点也没有耐心听唐稚雅以外的人阐述学术。
“重点就是人的情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科学只能通过荷尔蒙解释一部分，而已经发现的这一部分已经是非常复杂的化学信号，所以其它……嗯，外星人不可能进化出和人类同样的荷尔蒙。”
“重点……”
“所以你的情感是自由的，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并不是那个……嗯，外星人强加给你的。”李文健终于啰啰嗦嗦的说完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运用自己的学识，他紧张的期待着童海的反应。
童海并没有听李文健的高谈阔论，当他提到唐嫣的时候，童海就已经和李文健向着同一个方向思考了，不同的是李文健说的是理论，而童海回忆的是论据。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让他多等会，他看你们不说话了，就急着要进来。”
“你们是谁？你们在外面偷听外面说话？”
李文健的油嘴滑舌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弄得气氛愈发的紧张，余婷甚至从桌上拿起了削苹果的小刀。
“你别紧张，我们是来了解案情。”肖洋赶紧做出了解释，并狡猾的回避了敏感的话题。
“之前那个警察不是说案件移交了吗？”余婷丝毫没有放松警惕，面前的两人一点也不像警察，甚至都不像是好人。
移交了？听到余婷的回答，确实让肖洋很吃惊，他一时也想不出这种案子会移交给别的什么部门，再说了这种事一直都是由警察或者说国安局来勘察、取证，再由他们处以专家的名义给那些非自然现象一个自然的解释。虽然自己都没想明白，他却不能让别人看到疑虑，“是的，这件案子已经移交给我们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部门？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好人，你们的制服哪？证件哪？再不走。我就按铃了！”余婷一点也不信任肖洋，仍然拿着小刀，并用左手摸索着拿到了病人呼叫医生的报警器。
无赖，肖洋只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铐和掩饰身份的国安局假证，“这次信了吧，为什么女的总是钟情于制服。我们见过面的童海，你忘了？”肖洋又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童海，希望在他那里寻求支持。而没有经验的李文健则完全愣在了旁边，也许正在为自己的多嘴而懊恼。
“国安局？我以为他们说把案子移交给了其他警察。”显然国安局的证件很有威慑力，余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但紧张的情绪似乎并没有缓解，“很严重吗？为什么会牵扯到国安局？”
这可让肖洋有些头痛了，他至今没找女朋友，就是因为绝大多数女的都喜欢刨根问底，而他的工作则不会允许他说实话，这样下去无论与谁的交往都会充满谎言，也许陈杰就是因为这些才离开了这份工作，也正因为这样，肖洋才一直迷恋着那位唐博士，因为她除了学术，似乎从来不问任何问题。
“我记起来了，你是核磁……”
童海的话挽救了肖洋，但他却不能让童海继续说下去，“你总算记起来了，核磁方面的研究，我又有一些新的发现，正想找你聊聊。”肖洋趁唐嫣转头的机会对童海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童海是否理解的意思。
“怎么又是核磁研究了？”这一次余婷问的是童海，她觉得还是没有办法相信另外两人。
“他是里面搞技术的。”研究生时，童海曾和导师一起帮助几个国安局的技术人员调试一个保密性极高的通讯系统。
“但是他说办案……”
“放心吧，没事的，我觉得好饿，你帮我打点饭吧！”余婷明显还有很多疑问，但童海比她更渴求答案，而且他也不希望对方当着余婷的面说出来。
对关心自己的女性喊饿，总是能唤起她寻求食物的母性，余婷总算放弃了追问，“有什么情况就按警铃叫医生。”余婷拿过童海吃了一半的苹果，将小刀和警铃按钮一起塞在了童海的左手，这才背起包离开了病房。
余婷一走，病房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至少在李文健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继续傻傻的站着，他径直走到那个为陪护人员准备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早知道你没吃饭，我们帮你打包点过来了。”
“还痛吗？”肖洋在另一张空着的病床上坐了下来，他觉得礼貌的问候还是有必要的。
“之前有点痛，刚才顾着说话，也不觉得痛了，我觉得都可以出院了，她却要我躺在这里。”童海有很多疑问，但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她是你女朋友还是老婆？挺漂亮的嘛！”
“都不是……”没想到这个小屁孩一来就戳中了他的痛处，并将他从刚才甜美的错觉中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闭嘴，我们有正事要谈。”肖洋真是后悔，带了这个包袱，从他的观察来看，只有在成熟女性面前李文健才会老实一点。
“好吧、好吧，我们办正事……你有什么能力？”
“什么？”童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和你不一样，你能不能闭嘴，不然你就到外面去！”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童海完全糊涂了，“你之前让我去核磁共振那里找你又是什么意思?这和教授袭击我又有什么联系？”
“让你去照核磁共振只是为了确保你体内没有那个东西。如果它还在你体内，我就不能对你透露任何事，否则它知道了，可能会杀了你，然后寻找别的人。”
“什么东西，我体内有什么东西？现在……现在你怎么确定它不在我体内？”虽然不太明白肖洋说的什么，但里面的逻辑关系还是很快就理清楚了。
“昨晚我问过医生了，他们给你做过核磁共振，而且它在你来医院之前应该就离开你的身体了。它应该不会冒险来医院的。”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它会在我体内？”
“它是一种寄生生物，一种有智力的寄生生物，它寄生在你体内时能控制你的言行，也能给你它们的学识。另外，它能和寄主的大脑一起发出一种功率很强的脑电波，我就是通过这种电波找到你的。”肖洋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生物，他自己都不了解那到底是种什么东西。甚至连告诉他地球可能有这种生物的“她”都不了解。
“那它是怎么进入我的身体，又是怎么离开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肖洋不得不承认他对它的了解并不必童海多多少。
“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这种生物。”童海愤怒的吼了回去，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人生是别人甚至别的生物在控制，虽然对自己的身体一直存有疑虑，而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解密人却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这样的生物，它吸取寄主的营养，潜入寄主的大脑，控制寄主的行为，甚至能让寄主浑然不知的生活下去。”李文健停下来看着肖洋，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是学生物的，也许对我们有些帮助。”肖洋没想过这个公子哥能学到什么，但他也不希望就这样败下阵来，童海的经历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线索。
“这些东西课堂上可没有，是我自己看的。我说的那种生物叫双盘吸虫。”这次没有人打断，也没有人制止，而且在无意间又一次刷新了肖洋对他的认识，“双盘吸虫的幼虫寄生在蜗牛体内，而成虫则需要寄生于鸟的体内才能繁殖。所以寄生在蜗牛身体里的幼虫会控制蜗牛的大脑，让它们爬上植物的顶端或者叶片正面，吸引鸟类来吃掉寄主，它们也就借此进入鸟类的体内。产完卵之后，它们又会控制鸟类将富含虫卵的粪便拉在低矮潮湿的植物上，这样它们的幼虫又能被蜗牛吃入体内。”
“你怎么知道是双盘吸虫控制蜗牛去送死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寄生关系。”童海自己都是搞学术的，简单解释很难让他信服。
“科学家们做了对比实验，正常的蜗牛都是阴雨天或者夜晚才会出来，而这恰恰不是鸟儿活动的时机。而被双盘吸虫控制的蜗牛则会在艳阳高照的晴天爬上枝头，并挥舞着已经被双盘吸虫改造的触角来吸引鸟儿。如果寄主的身体达到极限仍未被鸟儿发现。它们会放弃对蜗牛的控制，蜗牛就会按自己的心意爬回阴凉潮湿的地方躲起来。科学家还发现了更让人惊讶的事情，那些被寄生的蜗牛活跃度比普通蜗牛高出三倍以上，有些被感染的蜗牛甚至能在十五分钟内爬行0.9米。是不是很像被病毒强化的僵尸？”
肖洋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公子哥从来不知道照顾别人的感情。
“那它寄生在我体内做什么？”童海似乎在一瞬间回想起了无数个身不由己的经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烈日下，拼命爬上枝头送死的蜗牛，“双盘吸虫寄生在蜗牛体内是为了繁殖，那你说的那个东西为什么要寄生在我体内，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它应该是一种外星生物，它可能想要回家或者叫来它的同类。”这些推测也是“她”告诉他的，但关于“她”的事情却丝毫不能告诉别的人。
“别总是给我说‘应该是’‘可能想’，一个外星人寄生在我体内跟它回家或者找同伴有任何关系吗？”说到这里，童海突然自己停了下来，他想起了那些身不由己的往事，想起了那些“神童”“天才”的赞美，还有朋友、同学羡慕的眼神。他也许根本就没有真正活过，他只是一具傀儡，一个机器，一副行尸走肉。
“你怎么了？”肖洋立刻注意到了童海的反常，特别是那无神的双眼和慢慢放大的瞳孔，几乎让肖洋联想到了死亡。
“我没事，我想那东西并不想离开地球，它想要叫来自己的同类。”
“你怎么知道，你又发现了什么线索？”虽然童海仍然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迷离的状态让人担心，但肖洋还是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线索？我的一生都是为了它的这个目的。它如果想离开地球，我肯定是一个研发新式推进系统的博士了，但它选择的是呼叫同伴，所以我成了研发通讯系统的博士。我的生活习惯，我的每一个决定，甚至我的一生都只是它的一个工具，就像那些闪着荧光的电脑，也许我能算得上它的人工智能。”
“这么说，刚才那个漂亮的女医生也是那东西让你喜欢上的了。”
“你什么意思？”童海几乎从病床上撑了起来，无从宣泄的怒火似乎瞬间被李文健的一句话给点燃了。
“我的意思是，它控制不了你的情感。”李文健下意识的看了看肖洋，而对方正好轻轻的点了点头。得到肖洋的肯定，李文健自然有了底气，也许是为了渲染他话语的重要性，他慢慢的走到了童海的床边，“虽然我学得不好，但基本的知识我还是知道的。人体的运动由神经和肌肉控制，通过电信号传达，而人的情感则是由荷尔蒙控制，通过化学信号传达。当然很多科学家不承认人的情感或者意志会如此简单，所以通过哲学来加以诠释。”
“说重点”肖洋一点也没有耐心听唐稚雅以外的人阐述学术。
“重点就是人的情感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科学只能通过荷尔蒙解释一部分，而已经发现的这一部分已经是非常复杂的化学信号，所以其它……嗯，外星人不可能进化出和人类同样的荷尔蒙。”
“重点……”
“所以你的情感是自由的，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并不是那个……嗯，外星人强加给你的。”李文健终于啰啰嗦嗦的说完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运用自己的学识，他紧张的期待着童海的反应。
童海并没有听李文健的高谈阔论，当他提到唐嫣的时候，童海就已经和李文健向着同一个方向思考了，不同的是李文健说的是理论，而童海回忆的是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