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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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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珞琬本就苍白如玉的脸容，仿佛因为她的突然开口，越发褪尽了血色，似纸清透，唯恐轻轻一触，她便会碎了一般。
夏侯缪萦能够感觉到，赫连煊寒眸深如古潭，幽幽的望了她一眼，眸底潋滟的情绪，晦暗难明。
“琬儿，天气寒凉，我们先进去再说……”
夏侯缪萦笑了笑，灌在喉间的一盏冷茶，直抵心底，冰凉，却足够令人清醒。
容珞琬似乎迟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挣脱了赫连煊的搀扶。
“阿煊，我都知道了……司徒锐想用王妃娘娘来交换我，是吗？”
赫连煊微微一顿：
“琬儿，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处理的……”
容珞琬却似乎十分的绝望：
“你怎么处理？阿煊，虽然我不知道司徒锐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但我很清楚，以他的为人，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一定会带走我或者王妃娘娘其中一人的……”
泪眼欲滴，偎在赫连煊手臂上的芊芊十指，瘦白而仓皇，仿佛他就是她坠落海底的最后一根浮木，抓不紧，她便会永沉这无边的深海，万劫不复。
“本王决计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
冷冽嗓音，似保证，更似承诺。赫连煊望向面前女子的一双濯黑瞳仁里，有安抚，更有势在必得的坚定。
“既然王爷已有决断，时间也不早了，便请带着容小姐回房吧……”
这个结果，夏侯缪萦早已预料得到，是以她并不意外，也并不怎么觉得难过。或者一颗心，伤到某个程度，痛到某个程度，自然而然便会麻木。
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已是逐客令了，赫连煊却没有动，只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沉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并不急于开口。
容珞琬却因此仿佛显得更加的不安：
“那王妃娘娘怎么办？”
她关切的语声中，不乏某种内疚一般，夏侯缪萦听清了，只笑笑，浑不在意的模样。
赫连煊瞥她一眼，目光深邃，瞧不出什么喜怒，却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侯缪萦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谋算着些什么。
这是，他这样的沉默，落在容珞琬的眼睛里，却如有另一番意味。
“阿煊，让我跟司徒锐走吧……”
柔软的嗓音，蓦地在偌大的溶月居里响彻，似一记巨石陡然砸落暗流汹涌的湖泊，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
问出这四个字的赫连煊，说不清是急，还是怒。显然容珞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一向镇定自若的阵脚。
关心则乱。惟有在乎，才会如此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缪萦反而一颗心沉匿下来，无喜亦无悲。
“司徒锐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跟他回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便不会再逼你休了王妃娘娘……”
容珞琬一字一句的将娇艳唇瓣里的一腔情意，尽数吐尽：
“阿煊，我不想你为难……”
不过短短一句话，已是诉尽衷肠。
无论她是否故意说给她听，夏侯缪萦仍旧为这“不想你为难”五个字而难抑动容。
“若要你牺牲自己，来换取本王的一时安逸，琬儿，你觉得本王余生会开心吗？”
黑如濯石的眼瞳，静静的凝视在面前女子的身上，仿若此间世上，惟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沉寂的房间里，赫连煊清冽悠远的嗓音，如此清晰的响起：
“本王已经失去了你两次，琬儿，不会有第三次……”
攥在手中的青瓷白釉杯，被掌心捂得温热，明明是光滑细腻的瓷胎，偏偏如长了无数的倒刺一般，勾进夏侯缪萦的皮肤，有微微的刺痛。或许，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但她何尝拥有过？终究，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这样就可以看不到，对面的一男一女，四目交缠的景致。这一刹那，在她的房间里，她恍然变作了一个外人，不该存在的第三者。
笑了笑，夏侯缪萦轻轻放低手中的杯盏。窗外，橙红色的夕阳，正摇摇欲坠，洒下一片黯淡的流光，整个天地，都笼罩在这混沌的光线里，若即若离，虚无而真实。
夜色深沉。冷月溶溶，遥遥挂在遥不可及的天际，清辉满地，如流泻了的一层银霜，照亮着无边的黑夜。
又快到十五了。夏侯缪萦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腕，谷底山洞那一夜留下的伤痕，早已恢复光滑，仿若从未划损一般。
不知这一次，那个人身上中的“海棠千夜”可会发作的厉害？
不过，到那时，她应该已经不在这煊王府了吧？
他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思绪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飘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夏侯缪萦不由自嘲一笑。原本是想出来透口气，希冀寒冬的冷风，能将她吹的清醒几分，却没想到，一颗心，如此的不受控制。
回去溶月居吗？赫连煊与容珞琬早已离开了，但偌大的房间，却始终仿佛萦绕着他俩的气息，经久不散，仿若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一般。
但，逃避，从来都毫无用处。出来这么久，想来再浓烈的气息，也已化尽了吧？况且，她应该也不会再在那里待几天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穗儿，我们回去吧……”
一边轻声开口，夏侯缪萦一边即要转身。背后却陡然传来另一个女子娇软甜腻的嗓音：
“夜已经深了，缪萦妹妹到现在还是无心睡眠吗？”
听到这熟悉的语声，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动。转首，便看到如水月色下，容珞琰一袭淡粉衣衫，纤腰款款，向她走来。
“似乎珞琰姐姐同我一样，也是睡不着，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最初的疑问褪去，夏侯缪萦嗓音平平，开口道。显然，容珞琰的出现，并非偶然。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想做什么？
怎样都好，夏侯缪萦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她利用的地方，更不想掺和到她与旁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当中。
容珞琰却似对她的冷淡与嘲讽，毫不介意，反而展颜一笑，柔声道：
“是呀，明日就是北昌侯给王爷的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到时候，王爷是留下姐姐，抑或是赠妹妹你一纸休书，便会有定断……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好奇王爷会做怎样的选择，想必妹妹你现在正是为此烦恼，所以才夜不能寐的吧？”
夏侯缪萦并不理会她话中的别有深意，亦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口道：
“有劳姐姐挂心了，姐姐如果真这样好奇王爷的决定，不妨自己去问他，况且，诚如姐姐所言，明日一切自有分晓，姐姐不妨拭目以待就好……天色不早了，被姐姐这么一提，妹妹还真觉得困了，先行告辞，姐姐自便……”
夏侯缪萦无心与她纠缠，旋即就要离去。
堪堪掠过她的身旁的时候，容珞琰绵软娇媚的嗓音，却悠然响起：
“妹妹你难道就不担心王爷选择留下的那个人，会是容珞琬，而毫不留情的将你推给北昌侯吗？”
夏侯缪萦脚步一顿。
“听姐姐的口气，倒像是比我更加担心……”
容珞琰仿若未察她的讽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容上，即便是夜色幽深，依然光彩夺目，笑靥如花：
“妹妹误会了，你的去或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希望妹妹你能够体谅，毕竟王爷与家姐她自小青梅竹马，又数次分离，还险些死生相隔，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破镜重圆，没想到北昌侯又偏偏出来搅扰……若是妹妹你肯牺牲自己，成全王爷与家姐的话，想必王爷与家姐都不会似现在这般烦恼了……”
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溶溶月色下，容珞琰清丽娇艳的脸容，越发如玉石一般美好，只是，在这样一张如诗如画的面容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实呢？
夏侯缪萦一点也不想知道。
最开始，她确实会惊诧于她竟开口让她成全赫连煊与容珞琬，但转念一想，便即明白了。管她以退为进也好、故意挑拨也罢，都找错了人。
“珞琰姐姐与容小姐果真是姐妹情深，叫人艳羡……”
微微一笑，夏侯缪萦开口道：
“不过，姐姐你应该知道，决定权从来都只在王爷的手中，而不是我……不过，姐姐其实你不需要烦恼的，相信王爷对令姐的一番情意，王爷最终一定会拼尽全力的留下容小姐，到时候，姐姐你就可以与容小姐一起陪伴在王爷身边，娥皇女英，想必将来一定会是一段传送的佳话……”
夏侯缪萦不知道自己这样故意刺激她，算不算是一种恶毒。她几时变得这样声嘶力竭？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何尝不是她一直鄙夷的争风吃醋？而且是为着赫连煊那个男人……夏侯缪萦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如此的可笑。
容珞琰却是明眸里精芒陡现，一刹那间，已然敛了去，只淡淡道：
“妹妹你倒是想的开……”
语声一转，却听她随之续道：
“但你真的甘心吗？”
容珞琬本就苍白如玉的脸容，仿佛因为她的突然开口，越发褪尽了血色，似纸清透，唯恐轻轻一触，她便会碎了一般。
夏侯缪萦能够感觉到，赫连煊寒眸深如古潭，幽幽的望了她一眼，眸底潋滟的情绪，晦暗难明。
“琬儿，天气寒凉，我们先进去再说……”
夏侯缪萦笑了笑，灌在喉间的一盏冷茶，直抵心底，冰凉，却足够令人清醒。
容珞琬似乎迟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挣脱了赫连煊的搀扶。
“阿煊，我都知道了……司徒锐想用王妃娘娘来交换我，是吗？”
赫连煊微微一顿：
“琬儿，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本王会处理的……”
容珞琬却似乎十分的绝望：
“你怎么处理？阿煊，虽然我不知道司徒锐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但我很清楚，以他的为人，势必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一定会带走我或者王妃娘娘其中一人的……”
泪眼欲滴，偎在赫连煊手臂上的芊芊十指，瘦白而仓皇，仿佛他就是她坠落海底的最后一根浮木，抓不紧，她便会永沉这无边的深海，万劫不复。
“本王决计不会让他将你带走的……”
冷冽嗓音，似保证，更似承诺。赫连煊望向面前女子的一双濯黑瞳仁里，有安抚，更有势在必得的坚定。
“既然王爷已有决断，时间也不早了，便请带着容小姐回房吧……”
这个结果，夏侯缪萦早已预料得到，是以她并不意外，也并不怎么觉得难过。或者一颗心，伤到某个程度，痛到某个程度，自然而然便会麻木。
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已是逐客令了，赫连煊却没有动，只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沉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并不急于开口。
容珞琬却因此仿佛显得更加的不安：
“那王妃娘娘怎么办？”
她关切的语声中，不乏某种内疚一般，夏侯缪萦听清了，只笑笑，浑不在意的模样。
赫连煊瞥她一眼，目光深邃，瞧不出什么喜怒，却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夏侯缪萦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谋算着些什么。
这是，他这样的沉默，落在容珞琬的眼睛里，却如有另一番意味。
“阿煊，让我跟司徒锐走吧……”
柔软的嗓音，蓦地在偌大的溶月居里响彻，似一记巨石陡然砸落暗流汹涌的湖泊，掀起无数的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
问出这四个字的赫连煊，说不清是急，还是怒。显然容珞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一向镇定自若的阵脚。
关心则乱。惟有在乎，才会如此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侯缪萦反而一颗心沉匿下来，无喜亦无悲。
“司徒锐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我跟他回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便不会再逼你休了王妃娘娘……”
容珞琬一字一句的将娇艳唇瓣里的一腔情意，尽数吐尽：
“阿煊，我不想你为难……”
不过短短一句话，已是诉尽衷肠。
无论她是否故意说给她听，夏侯缪萦仍旧为这“不想你为难”五个字而难抑动容。
“若要你牺牲自己，来换取本王的一时安逸，琬儿，你觉得本王余生会开心吗？”
黑如濯石的眼瞳，静静的凝视在面前女子的身上，仿若此间世上，惟有她一个人的存在，沉寂的房间里，赫连煊清冽悠远的嗓音，如此清晰的响起：
“本王已经失去了你两次，琬儿，不会有第三次……”
攥在手中的青瓷白釉杯，被掌心捂得温热，明明是光滑细腻的瓷胎，偏偏如长了无数的倒刺一般，勾进夏侯缪萦的皮肤，有微微的刺痛。或许，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但她何尝拥有过？终究，她是被舍弃的那一个……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这样就可以看不到，对面的一男一女，四目交缠的景致。这一刹那，在她的房间里，她恍然变作了一个外人，不该存在的第三者。
笑了笑，夏侯缪萦轻轻放低手中的杯盏。窗外，橙红色的夕阳，正摇摇欲坠，洒下一片黯淡的流光，整个天地，都笼罩在这混沌的光线里，若即若离，虚无而真实。
夜色深沉。冷月溶溶，遥遥挂在遥不可及的天际，清辉满地，如流泻了的一层银霜，照亮着无边的黑夜。
又快到十五了。夏侯缪萦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腕，谷底山洞那一夜留下的伤痕，早已恢复光滑，仿若从未划损一般。
不知这一次，那个人身上中的“海棠千夜”可会发作的厉害？
不过，到那时，她应该已经不在这煊王府了吧？
他的生死，又与她何干？
思绪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飘回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夏侯缪萦不由自嘲一笑。原本是想出来透口气，希冀寒冬的冷风，能将她吹的清醒几分，却没想到，一颗心，如此的不受控制。
回去溶月居吗？赫连煊与容珞琬早已离开了，但偌大的房间，却始终仿佛萦绕着他俩的气息，经久不散，仿若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一般。
但，逃避，从来都毫无用处。出来这么久，想来再浓烈的气息，也已化尽了吧？况且，她应该也不会再在那里待几天了，忍忍，也就过去了。
“穗儿，我们回去吧……”
一边轻声开口，夏侯缪萦一边即要转身。背后却陡然传来另一个女子娇软甜腻的嗓音：
“夜已经深了，缪萦妹妹到现在还是无心睡眠吗？”
听到这熟悉的语声，夏侯缪萦心中不由一动。转首，便看到如水月色下，容珞琰一袭淡粉衣衫，纤腰款款，向她走来。
“似乎珞琰姐姐同我一样，也是睡不着，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最初的疑问褪去，夏侯缪萦嗓音平平，开口道。显然，容珞琰的出现，并非偶然。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想做什么？
怎样都好，夏侯缪萦自认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她利用的地方，更不想掺和到她与旁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当中。
容珞琰却似对她的冷淡与嘲讽，毫不介意，反而展颜一笑，柔声道：
“是呀，明日就是北昌侯给王爷的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到时候，王爷是留下姐姐，抑或是赠妹妹你一纸休书，便会有定断……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好奇王爷会做怎样的选择，想必妹妹你现在正是为此烦恼，所以才夜不能寐的吧？”
夏侯缪萦并不理会她话中的别有深意，亦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开口道：
“有劳姐姐挂心了，姐姐如果真这样好奇王爷的决定，不妨自己去问他，况且，诚如姐姐所言，明日一切自有分晓，姐姐不妨拭目以待就好……天色不早了，被姐姐这么一提，妹妹还真觉得困了，先行告辞，姐姐自便……”
夏侯缪萦无心与她纠缠，旋即就要离去。
堪堪掠过她的身旁的时候，容珞琰绵软娇媚的嗓音，却悠然响起：
“妹妹你难道就不担心王爷选择留下的那个人，会是容珞琬，而毫不留情的将你推给北昌侯吗？”
夏侯缪萦脚步一顿。
“听姐姐的口气，倒像是比我更加担心……”
容珞琰仿若未察她的讽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容上，即便是夜色幽深，依然光彩夺目，笑靥如花：
“妹妹误会了，你的去或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希望妹妹你能够体谅，毕竟王爷与家姐她自小青梅竹马，又数次分离，还险些死生相隔，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破镜重圆，没想到北昌侯又偏偏出来搅扰……若是妹妹你肯牺牲自己，成全王爷与家姐的话，想必王爷与家姐都不会似现在这般烦恼了……”
抬眸，望向面前的女子，溶溶月色下，容珞琰清丽娇艳的脸容，越发如玉石一般美好，只是，在这样一张如诗如画的面容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实呢？
夏侯缪萦一点也不想知道。
最开始，她确实会惊诧于她竟开口让她成全赫连煊与容珞琬，但转念一想，便即明白了。管她以退为进也好、故意挑拨也罢，都找错了人。
“珞琰姐姐与容小姐果真是姐妹情深，叫人艳羡……”
微微一笑，夏侯缪萦开口道：
“不过，姐姐你应该知道，决定权从来都只在王爷的手中，而不是我……不过，姐姐其实你不需要烦恼的，相信王爷对令姐的一番情意，王爷最终一定会拼尽全力的留下容小姐，到时候，姐姐你就可以与容小姐一起陪伴在王爷身边，娥皇女英，想必将来一定会是一段传送的佳话……”
夏侯缪萦不知道自己这样故意刺激她，算不算是一种恶毒。她几时变得这样声嘶力竭？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何尝不是她一直鄙夷的争风吃醋？而且是为着赫连煊那个男人……夏侯缪萦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如此的可笑。
容珞琰却是明眸里精芒陡现，一刹那间，已然敛了去，只淡淡道：
“妹妹你倒是想的开……”
语声一转，却听她随之续道：
“但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