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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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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时候，赫连烁与喻锦程的军队，遭受了极大的重创，先是将士们突然大面积的罹患恶疾，病因未明；紧接着，得到助力的赫连煊，向他们发起了全线的反击，战火一路燃烧，让本就千疮百孔的两股势力，更是雪上加霜，被迫的节节败退，死伤无数，胜败只在转眼之间，已成定局。
营帐里灯火通明，越发衬得天边那一弯昏黄的月色，黯淡无光，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卷着空气中未散的血腥之气，似有若无的飘渺在鼻端。夏侯缪萦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这才发觉，不觉间已是秋意渐浓，凉风初起。
手心中还攥着从下午就收到的信笺，清秀而柔弱的字迹，落款处分明写着“夏侯绣萦”四个字……她的十二姐，夏侯绣萦，到了这里。
夏侯缪萦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纤细柔美的一个女子，站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中间，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在西秦国的日子，现在回想，恍然如一场旧梦。
在那众多的兄弟姊妹当中，初初鸠占鹊巢的夏侯缪萦，与他们并不十分亲近，惟有这位十二姐，夏侯绣萦，因着两人年纪相仿，倒是十分的投契。
现在想来，当初两人的许多话题，竟是围绕着喻锦程的。只是，那时的她，顶着“失忆”的帽子，并不知她这位十二姐心心念念的为国捐躯的喻大将军，原跟曾经的她，有过那些刻骨铭心的恩怨情仇的。
难怪当她言之凿凿的劝慰着伤心不已的夏侯绣萦的时候，她会有那样悲伤而内疚的神情了。
她一直都默默的喜欢着喻锦程。
夏侯缪萦从那时候，就知道这个事实。缠绵悱恻，动人心弦，却终究却是与她无关的他人的纠葛。
所以，后来，听说夏侯绣萦与喻锦程成亲的消息的她，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再次相逢的时候，竟会是沙场兵戎相见的局面。
时间果真残忍的很，让每个人，每件事都仿佛变得面目全非。
谁也逃不过。
燃烧的烛火，突然爆出一声极清脆的声响，跳跃的火光，猝然亮了亮，然后复又归于平静，映着这一小方天地，忽明忽暗。
营帐外，更鼓已经敲过三遍。赫连煊还在与几个将军，讨论着明日的作战计划，如无意外，明日一战，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攥了攥手中的信笺，回眸，夏侯缪萦对着远远站在一旁的景垣，轻声开口道：
“景大哥，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长吁一口气，夏侯缪萦将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又检查了一番，确认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无碍之后，总算可以将心稍稍的放低。
抬眸，便见远远站在一旁的女子，纤细身形，下意识的就想要往这边走来，却兀自隐忍着，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惟有一双浸满水波的明眸，灼灼情意，藏也藏不住的倾泻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无尽缱绻，欲言又止。
“我已经给喻大哥服了解药，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几日，就会康复的……”
顿了顿，夏侯缪萦续道：
“你放心，十二姐……”
这久违了称呼，似让面前的女子，眼眶更是不由的一红，下意识的从落在喻锦程身上的缠绵目光移开，望向她，却是神色闪烁，小心翼翼却又充满内疚。
“缪儿，谢谢你肯来救锦程哥哥……”
许久，夏侯绣萦方才小声开口，柔弱嗓音，尚带着哭腔，微微嘶哑，叫人怜惜。
“没关系，十二姐……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并不想跟喻大哥为敌，现在能救他，我也很高兴……”
夏侯缪萦语声清平，淡然若水。
“缪儿，你不怪我跟锦程哥哥成了亲吗？”
抬眸，夏侯绣萦仿佛积聚了极大的勇气，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侯缪萦却是一笑：
“十二姐，你还记得，当初我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吗？其实，从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喻大哥的存在了，那时，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喜欢过他……即便后来，我与喻大哥重逢，我对他，也只是兄妹之情，殊无他意……我所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赫连煊一个人……”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旁人面前，将自己的对赫连煊的心意吐露，夏侯缪萦突然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像是唇齿间含着一块清甜的桂花糖，缓缓在舌尖化开一般，甜美滋味，沁人心脾，叫人难以自拔。
夏侯绣萦望着她清丽脸容上悠远而飘渺的神情，那样的喜悦，她从前常常在她的脸容上看到，每每艳羡不已，却又暗自妒忌，只是如今，她这样的爱慕，是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再也不会抢去她此刻所拥有的一切。
她应该觉得心安。
但是，她终究还是不由的望向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她的丈夫，她此生唯一深爱的男子。
“这场仗，锦程哥哥，完全是为着你打的……”
一片沉寂当中，夏侯绣萦突然开口，目光复杂，如纠缠的藤蔓，望向面前的女子。
夏侯缪萦情知她说的是事实，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接口。
而夏侯绣萦仿佛也不需她说什么。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出声道：
“我何尝不知道，锦程哥哥之所以肯娶我，不过是凭着一腔意气，想要报仇雪恨罢了……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不管他的心里，是否还藏着你，也不管他是否将我当成你的替身，我都一样的爱他……以后大概也会这样……”
说到此处，女子柔柔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苦涩，绕不开的丝丝凄楚。
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的卑微。
我们都无能为力。心不由己。
如同飞蛾扑火。早已注定的宿命。
执迷不悔。
夏侯缪萦心中柔软的一痛。
“喻大哥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夏侯绣萦不由望向无知无觉的男子，眸中情愫尽头，却是一片惘然：
“会吗？”
自言自语，却不知究竟问的是谁，谁又能够给她答案。
“缪儿，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甚至是妒忌……”
抬眸，夏侯绣萦蓦地望向对面的女子。瞳底情绪，晦暗未明。
这一刹那，夏侯缪萦突然能够理解她所说的一切。
“上天是公平的……”
缓缓开口，夏侯缪萦轻声道：
“十二姐，总有你拥有的，是别人得不到的……就像此时此刻，在喻大哥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一样……而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最终，能够与他携手走过的那个人，也都是你，只有你……”
一字一句，女子说的如此的轻缓，落在夏侯绣萦的耳畔，像是漾开的一波湖水，涟漪轻荡，在心底，绕开千丝万缕。
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的惟有，她所爱的这个男子，却爱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实，却忘了，他们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是呀，未来那么漫长的岁月，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而是她……她应该感到知足才是，不是吗？
她一直以来，唯一希冀，不正是这一点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忘却了最初的心意，只贪婪的想要获取更多，期待着这个男人，能够像她爱着他一样，一心一意的只爱着她呢？
是她太着急了吗？
夏侯绣萦突然不知道，心中一片混乱。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十二姐，喻大哥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夏侯缪萦情知她心底不能放低的执念是什么，不由劝慰道：
“谁真正待他好，他或许一时之间看不清，但天长地久，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才是那个最值得他倾心相付的女子……”
这也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人不应该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人或者东西，回头看，你会发现，那一直被你忽略的，或者才是你生命中最不应该舍弃的挚爱。
喻锦程是至情之人，他一定会想通的。
而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确值得他的爱，不是吗？
“十二姐，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不用羡慕旁人，更不需妒忌，你会拥有更好的……”
轻轻挽住女子纤白如玉的小手，像两人未嫁之时，夏侯缪萦初初穿越到西秦国，一片彷徨之际，她对她有过的安慰一般。
时光仿佛一下子掠回到曾经的岁月。
就像是中间这些恩怨纠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夏侯绣萦突然心底一片激荡，击打如海浪撞上礁石。
“缪儿，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只让夏侯缪萦微微一笑，她与她，本不需要这几个字。
张了张嘴，她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却见面前的女子，似水明眸里，蓦地闪过阵阵惊惶，夹杂着说不出的悔疚：
“缪儿，你快走……有人要对你不利……”
话音未落，女子已在她面前缓缓软倒。
抬眸，夏侯缪萦望向她身后出现的那个人，心中凛然的刹那，眼前却是一片昏黑，一切都不再知道。
九月底的时候，赫连烁与喻锦程的军队，遭受了极大的重创，先是将士们突然大面积的罹患恶疾，病因未明；紧接着，得到助力的赫连煊，向他们发起了全线的反击，战火一路燃烧，让本就千疮百孔的两股势力，更是雪上加霜，被迫的节节败退，死伤无数，胜败只在转眼之间，已成定局。
营帐里灯火通明，越发衬得天边那一弯昏黄的月色，黯淡无光，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卷着空气中未散的血腥之气，似有若无的飘渺在鼻端。夏侯缪萦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这才发觉，不觉间已是秋意渐浓，凉风初起。
手心中还攥着从下午就收到的信笺，清秀而柔弱的字迹，落款处分明写着“夏侯绣萦”四个字……她的十二姐，夏侯绣萦，到了这里。
夏侯缪萦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纤细柔美的一个女子，站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中间，会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在西秦国的日子，现在回想，恍然如一场旧梦。
在那众多的兄弟姊妹当中，初初鸠占鹊巢的夏侯缪萦，与他们并不十分亲近，惟有这位十二姐，夏侯绣萦，因着两人年纪相仿，倒是十分的投契。
现在想来，当初两人的许多话题，竟是围绕着喻锦程的。只是，那时的她，顶着“失忆”的帽子，并不知她这位十二姐心心念念的为国捐躯的喻大将军，原跟曾经的她，有过那些刻骨铭心的恩怨情仇的。
难怪当她言之凿凿的劝慰着伤心不已的夏侯绣萦的时候，她会有那样悲伤而内疚的神情了。
她一直都默默的喜欢着喻锦程。
夏侯缪萦从那时候，就知道这个事实。缠绵悱恻，动人心弦，却终究却是与她无关的他人的纠葛。
所以，后来，听说夏侯绣萦与喻锦程成亲的消息的她，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只是，她没有预料到，再次相逢的时候，竟会是沙场兵戎相见的局面。
时间果真残忍的很，让每个人，每件事都仿佛变得面目全非。
谁也逃不过。
燃烧的烛火，突然爆出一声极清脆的声响，跳跃的火光，猝然亮了亮，然后复又归于平静，映着这一小方天地，忽明忽暗。
营帐外，更鼓已经敲过三遍。赫连煊还在与几个将军，讨论着明日的作战计划，如无意外，明日一战，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攥了攥手中的信笺，回眸，夏侯缪萦对着远远站在一旁的景垣，轻声开口道：
“景大哥，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长吁一口气，夏侯缪萦将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又检查了一番，确认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无碍之后，总算可以将心稍稍的放低。
抬眸，便见远远站在一旁的女子，纤细身形，下意识的就想要往这边走来，却兀自隐忍着，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惟有一双浸满水波的明眸，灼灼情意，藏也藏不住的倾泻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无尽缱绻，欲言又止。
“我已经给喻大哥服了解药，他身上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几日，就会康复的……”
顿了顿，夏侯缪萦续道：
“你放心，十二姐……”
这久违了称呼，似让面前的女子，眼眶更是不由的一红，下意识的从落在喻锦程身上的缠绵目光移开，望向她，却是神色闪烁，小心翼翼却又充满内疚。
“缪儿，谢谢你肯来救锦程哥哥……”
许久，夏侯绣萦方才小声开口，柔弱嗓音，尚带着哭腔，微微嘶哑，叫人怜惜。
“没关系，十二姐……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并不想跟喻大哥为敌，现在能救他，我也很高兴……”
夏侯缪萦语声清平，淡然若水。
“缪儿，你不怪我跟锦程哥哥成了亲吗？”
抬眸，夏侯绣萦仿佛积聚了极大的勇气，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夏侯缪萦却是一笑：
“十二姐，你还记得，当初我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吗？其实，从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喻大哥的存在了，那时，我根本不记得我曾经喜欢过他……即便后来，我与喻大哥重逢，我对他，也只是兄妹之情，殊无他意……我所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赫连煊一个人……”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旁人面前，将自己的对赫连煊的心意吐露，夏侯缪萦突然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像是唇齿间含着一块清甜的桂花糖，缓缓在舌尖化开一般，甜美滋味，沁人心脾，叫人难以自拔。
夏侯绣萦望着她清丽脸容上悠远而飘渺的神情，那样的喜悦，她从前常常在她的脸容上看到，每每艳羡不已，却又暗自妒忌，只是如今，她这样的爱慕，是完全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再也不会抢去她此刻所拥有的一切。
她应该觉得心安。
但是，她终究还是不由的望向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她的丈夫，她此生唯一深爱的男子。
“这场仗，锦程哥哥，完全是为着你打的……”
一片沉寂当中，夏侯绣萦突然开口，目光复杂，如纠缠的藤蔓，望向面前的女子。
夏侯缪萦情知她说的是事实，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接口。
而夏侯绣萦仿佛也不需她说什么。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出声道：
“我何尝不知道，锦程哥哥之所以肯娶我，不过是凭着一腔意气，想要报仇雪恨罢了……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不管他的心里，是否还藏着你，也不管他是否将我当成你的替身，我都一样的爱他……以后大概也会这样……”
说到此处，女子柔柔一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苦涩，绕不开的丝丝凄楚。
爱一个人，竟是这样的卑微。
我们都无能为力。心不由己。
如同飞蛾扑火。早已注定的宿命。
执迷不悔。
夏侯缪萦心中柔软的一痛。
“喻大哥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夏侯绣萦不由望向无知无觉的男子，眸中情愫尽头，却是一片惘然：
“会吗？”
自言自语，却不知究竟问的是谁，谁又能够给她答案。
“缪儿，你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甚至是妒忌……”
抬眸，夏侯绣萦蓦地望向对面的女子。瞳底情绪，晦暗未明。
这一刹那，夏侯缪萦突然能够理解她所说的一切。
“上天是公平的……”
缓缓开口，夏侯缪萦轻声道：
“十二姐，总有你拥有的，是别人得不到的……就像此时此刻，在喻大哥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一样……而以后，还有那么漫长的岁月，最终，能够与他携手走过的那个人，也都是你，只有你……”
一字一句，女子说的如此的轻缓，落在夏侯绣萦的耳畔，像是漾开的一波湖水，涟漪轻荡，在心底，绕开千丝万缕。
一直以来，她心心念念的惟有，她所爱的这个男子，却爱着另一个女人的事实，却忘了，他们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是呀，未来那么漫长的岁月，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而是她……她应该感到知足才是，不是吗？
她一直以来，唯一希冀，不正是这一点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忘却了最初的心意，只贪婪的想要获取更多，期待着这个男人，能够像她爱着他一样，一心一意的只爱着她呢？
是她太着急了吗？
夏侯绣萦突然不知道，心中一片混乱。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十二姐，喻大哥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夏侯缪萦情知她心底不能放低的执念是什么，不由劝慰道：
“谁真正待他好，他或许一时之间看不清，但天长地久，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才是那个最值得他倾心相付的女子……”
这也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人不应该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人或者东西，回头看，你会发现，那一直被你忽略的，或者才是你生命中最不应该舍弃的挚爱。
喻锦程是至情之人，他一定会想通的。
而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确值得他的爱，不是吗？
“十二姐，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的，不用羡慕旁人，更不需妒忌，你会拥有更好的……”
轻轻挽住女子纤白如玉的小手，像两人未嫁之时，夏侯缪萦初初穿越到西秦国，一片彷徨之际，她对她有过的安慰一般。
时光仿佛一下子掠回到曾经的岁月。
就像是中间这些恩怨纠葛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夏侯绣萦突然心底一片激荡，击打如海浪撞上礁石。
“缪儿，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只让夏侯缪萦微微一笑，她与她，本不需要这几个字。
张了张嘴，她还没有来的及开口，却见面前的女子，似水明眸里，蓦地闪过阵阵惊惶，夹杂着说不出的悔疚：
“缪儿，你快走……有人要对你不利……”
话音未落，女子已在她面前缓缓软倒。
抬眸，夏侯缪萦望向她身后出现的那个人，心中凛然的刹那，眼前却是一片昏黑，一切都不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