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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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珞琰推门进来的时候,夏侯缪萦正在刮蹭着紫金香炉里残留的余灰,头也未回。

    容珞琰也并不以为忤,自顾自的坐在上好的黄花梨木桌的另一角。

    “缪萦妹妹你不打算问本宫这次是为什么来找你的吗?”

    瞥了一眼仍专心致志的继续着手头工夫、似乎无意交谈的女子,容珞琰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

    夏侯缪萦依旧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回道:

    “我还以为,就算我不问,珞琰姐姐也是会说的……”

    这样的好整以暇,叫容珞琰一双美目不由深了深。但见她樱唇微启,却是将先前想要说的内容咽了下去,语声一转,开口道:

    “这些日子妹妹你被陛下罚禁足溶月宫,想来无趣的很,所以本宫特意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夏侯缪萦却是淡淡,“珞琰姐姐有心了……”

    容珞琰压了压猝然而起的烦躁之情,轻笑一声道:“听闻……”

    “虽然如今陛下亲自挑选了心腹来负责琬贵妃的一切饮食起居,但貌似姐姐她还是依旧心情郁郁,食欲不振,当真是叫阿煊十分的担心……”

    夏侯缪萦神情未变,垂眸瞧着已是清洗干净的紫金香炉。

    “毕竟珞琬姐姐是赫连煊一直以来最爱的那个女子,且肚子里怀的又是赫连煊唯一的嫡子,他对她上心,本也是情理之中……”

    这番话,她说的如此轻巧而自然,如同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实。落在容珞琰耳中,却像是陡然被尖锐的锥子,狠狠将她的鼓膜贯穿一般。

    “妹妹你还真是看得开……”

    似水明眸,闪过一线锐茫,容珞琰望向对面的女子,妆容精致的白皙脸庞上,慢慢攒开如花笑靥:

    “在阿煊做了那么多利用、欺骗、伤害你的事情之后,你还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替他着想,妹妹你可真是难得……”

    夏侯缪萦却仿若听不出她口中的嘲讽,“珞琰姐姐你太谦虚了,你还不是一样?”

    女子语气平淡,如同说的是他人是非:

    “其实,认真算起来,珞琰姐姐你为阿煊的付出,一点也不比我少,但结果如何?现在还不是照样只落得只能看着他与另一个女人双宿双栖的下场?”

    仿佛没有察觉到对面的女子,纤纤玉手中瞬间绞紧的锦帕,夏侯缪萦微微笑开,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般:

    “哦,差点忘了,比起我,一直以来,珞琰姐姐你为赫连煊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更多一些无怨无悔呢,毕竟从头到尾,你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不是吗?”

    那被她咬的近乎缠绵的“无怨无悔”四个字,像是一记巨大的耻辱,烙印在容珞琰的心头,掀起惊天的恨意。

    “只可惜,赫连煊他不懂珍惜……”

    夏侯缪萦并没有看那对面的女子一眼,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开口道:

    “他的眼中、心底,从始至终,都只有容珞琬的存在……就连孩子,他也只肯让她生下他的骨肉,不是吗?”

    她的状若无意,却总能戳中容珞琰肺腑间,最不见天日的伤口,那里,一直鲜血淋漓,像是一记好不了的脓疮,散发着阵阵腐臭,叫人恨不能千刀万剐了去。

    而容珞琬和她腹中的孩儿,就是那让她辗转反侧、不除不快的毒疮。

    “想来在这一点上,缪萦妹妹你应该跟我感同身受……”

    此刻,容珞琰似乎连最初的笑里藏刀,都没有心情维系下去,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毕竟,前不久,妹妹你的腕上还将阿煊送给你的碧血玉镯,当成宝贝一样戴着……”

    夏侯缪萦随着她的话,下意识的抚上空荡荡的左腕,那里,还残留着当初她为那个男人取血做药引而划破的丑陋疤痕,只是,伤口早已痊愈,再也不痛不痒。

    “所以,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庆幸……”

    夏侯缪萦轻浅一笑,清丽脸容上,当真是全无负担的惬意,“我没有怀上赫连煊的骨肉……”

    “只怕缪萦妹妹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借口罢了……”

    容珞琰紧紧盯住对面的女子,似乎想从她浑不在意的脸容上瞧出点什么破绽:

    “毕竟,我听闻,那用红雪珊瑚浸泡过的镯子,只要戴在人身上,超过三个月,就极之有可能,叫那佩戴的女子此生都无法怀孕生子,再没有成为一个娘亲的机会……”

    绽在夏侯缪萦唇畔的笑靥深了深,“珞琰姐姐你也说,极之有可能……但世事就是这样,好巧不巧,《禹氏秘录》里偏偏有解救的法子,真叫人没耐何……”

    容珞琰只听一颗心,重重的咯噔一下。

    “你说你知道解救的法子?”

    抑住一切可能泄露心思的颤抖,容珞琰没有将真正想问的后半句话,冲出嫣红似血的唇瓣。

    “姐姐这是不相信妹妹我的医术吗?”

    耸耸肩,夏侯缪萦笑的一脸无辜。

    “这么看来,缪萦妹妹你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怀有阿煊的骨肉?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恭喜你呢?”

    水葱似的指甲,深深抠进幼滑的掌心,在几乎将它们坳断的一刹那,容珞琰松了手,娇媚脸容上却融开层层笑意:

    “只不知道,阿煊乐不乐意你生下他的孩儿……”

    夏侯缪萦回了她一个类似的笑容。

    “乐不乐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对吗,珞琰姐姐?”

    那轻曼的“能不能”三个字,似削尖的利器,毫无阻挡的刺进容珞琰的骨血当中,疼痛弥漫,伴着入骨的妒忌与怨毒,将她紧紧包围住。

    夏侯缪萦眼帘微垂,将一切都关在视线之外。

    顿了顿,她像是突然记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了,如果妹妹我没有猜错,珞琰姐姐你一直没有身孕的原因,是因为赫连煊命人在你的日常饮食当中放了一味唤作乌木白玉莲的药材……”

    听她一语道破她费尽心思才查到的那害她无法有孕的罪魁祸首,容珞琰但觉心底,又是重重一跳,强忍住开口的冲动,只听夏侯缪萦继续娓娓道来:

    “这种药材,性寒薄凉,最是伤身不过,较之红雪珊瑚,更多几分霸道,若长期服用,只怕医术再高明,也未必能叫人再有孕……”

    不自觉的将修长的手指再次握紧,挤迫的力度,竟像是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一般,但容珞琰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任由紧咬的唇瓣,逸出几个字眼来:

    “你有办法吗?”

    夏侯缪萦瞥了一眼那被她自己蹂躏的一片苍白的娇嫩唇瓣,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些什么,恰在这时,穗儿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看到小丫鬟带来的东西,夏侯缪萦婉转一笑,从她手中接了过来。然后,自顾自的将里面的香料,小心翼翼的盛进那早已经空了的紫金香炉里。

    火烛微晃,偌大的溶月宫里,瞬间溢满了这突如其来的异香。

    容珞琰仿若不经意的抬手用绣着大朵艳丽牡丹的锦帕,掩住了口鼻。

    “缪萦妹妹,这是什么香料?为何香味这么特别?”

    她不在意般的问,夏侯缪萦也就不在意般的答:

    “哦,这种香料叫做苏离香,是我照着《禹氏秘录》制成的……”

    语声一顿,女子似是好心的向她解释着,“这苏离香有清心散郁的功效,珞琰姐姐,你闻了之后,是不是有精神一振的感觉?”

    “缪萦妹妹你说是,自然就是……”

    容珞琰瞧来并不以为然。

    夏侯缪萦也不甚介意,微微一笑,语声轻转道:

    “只是,这种香料,普通人闻着,倒也没什么……不过,最要小心的是,不要让怀有身孕的人用这种香料……”

    容珞琰听到自己在理智阻止之前,已经开口问道,“为什么?”

    夏侯缪萦望了她一样,就像是她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奇怪问题一般。

    “很简单,因为若有怀孕之人,长时间沉浸在这种香料里,可是很容易会让她腹中骨肉小产的……”

    语声一顿,夏侯缪萦嗓音如弦,轻轻拨动:

    “尤其是对原本就身子虚弱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攥在丝帕上的纤纤十指,似不自觉的收紧,将那滑顺的布料,都仿佛捏成一团褶皱,容珞琰突然轻笑一声,像是一首曲子的间隙,蓦地拔高的一个音节:

    “这苏离香既然有这样的功效,我劝妹妹你还是不要在自己宫中点了……毕竟在琬贵妃她怀有身孕这么个敏感时期,若让陛下知道妹妹你的宫中,竟有这等会害得他与他心爱女子腹中骨肉小产的香料,只怕又是一场风波……就好比之前,妹妹你只不过是好心的为姐姐她准备了几次饭菜,就已经被阿煊罚于宫中禁足,若万一不幸,姐姐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怀疑到妹妹你头上就不好了……”

    这一番话,容珞琰款款道来,仿若事不关己的优雅与悠闲。

    夏侯缪萦静静听着,绽放在颊边的浅浅梨涡,似乎越发深了些:

    “多谢珞琰姐姐好心提点……”

    “穗儿……”

    转首,夏侯缪萦吩咐侍立一旁的小丫鬟,“既然如此,那你就将剩下的这些苏离香,都拿出去倒了吧……”

    这样的从善如流,倒叫容珞琰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女子面上淡淡,一双玉手,却仿佛将指间的锦帕,扯得更紧了些。

    在穗儿开门与关门的交替声中,容珞琰柔媚嗓音,曼曼出声道:

    “看到缪萦妹妹你无恙,姐姐我也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妹妹你自己保重……”

    说话间,女子已是款款起身,径直向着房门走去。

    夏侯缪萦也不挽留,只在她背后,浅笑出声,“姐姐走好……”

    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垂首,继续摆弄起香炉里镇着的苏离香。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里,这清冽而幽深的香气,愈加浓烈的萦绕在空荡的房间里。

    容珞琰脚步似乎微微一顿。然后,在丫鬟打开门之后,踏出了溶月宫。

    夏侯缪萦头也未抬。像她先前来之时一样,仿若没有察觉她的离去。

    惟有唇边笑靥,缓缓绽放如枝头的第一朵雪梨花。

    房门咯吱咯吱的被推开,夏侯缪萦脸上的神情,一丝波动也无,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计。

    “公主……”

    小丫鬟不满的唤道。

    “怎么了?”

    夏侯缪萦不甚在意的问道。

    “奴婢已经照你的吩咐,将那些苏离香扔了……”

    小丫鬟一把娇俏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像是气鼓鼓的一般,不知在懊恼些什么。

    夏侯缪萦却仿佛不为所动,只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公主……”

    小丫鬟却早已沉不住气,拉长着嗓音,脚下更是一步踏到了她家公主的面前,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一般。

    只可惜,夏侯缪萦依旧头也不抬,简直将她当成了空气似的。

    这一下,小丫鬟越发的瞧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公主,你为什么不让奴婢悄悄的躲在那儿,也好看看那个琰妃娘娘有没有将我们扔掉的苏离香拣去啊……”

    夏侯缪萦还是没有看她,只将已经放凉了的一盏鸿雪洞白毫银针,尽数倒进了还在燃着的紫金香炉里。

    清幽的苏离香,被这略带涩味的茶香一蒸,倒越发的融出一股缠绵而蛊惑的味道。

    夏侯缪萦随手扇了扇,让这股缱绻的香气,更好的弥漫进整个房间,这才好心肠的淡声开口道:

    “我们既然将东西扔了,就代表我们不想要它们了……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在乎它们被什么人拾去,又或者被用在哪些人身上呢?穗儿,它们的命运,已经是跟我们无关的恩怨了,所以,何必庸人自扰?”

    小丫鬟反应了一会儿,但看起来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

    但尽管这样的似懂非懂,小丫鬟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公主,你说的太对了……”

    听着她不分青红皂白的附和,夏侯缪萦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晃了晃香炉里的香料,待得那股飘逸的香气,尽数消散在空气里,夏侯缪萦随口道:

    “穗儿,将这些香料渣也倒了吧……”

    小丫鬟点点头,将已经没有余温的紫金香炉,接了过来。

    走至门口,小丫鬟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问道:

    “对了,公主,这些倒了之后,我们换什么香料啊?”

    夏侯缪萦轻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似乎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

    “就换绾花香吧……”

    静心凝神,最合适不过。

    小丫鬟将脑海里,被她家公主灌进去的香料知识,又好好的过了一遍,显然也十分的同意她家公主这个选择,于是,高高兴兴的捧着紫金香炉出了去。

    偌大的溶月宫,一时之间,又只剩夏侯缪萦一个人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苏离香丝丝萦绕的气息,清心散郁,果然叫人宁静许多。

    夏侯缪萦又抿了一口杯中的冷茶,然后轻轻将那青花斗彩海水云龙纹茶盅放了下。

    容珞琬踏进溶月宫的时候,正是荼蘼花开的最盛之时。累累叠叠的雪白瓣蕊,衬着一地碎银子般的月光,像是一不小心走进的一场幻觉,绽放开最妖娆的姿态。也许知道,那些最繁华的、最美好的岁月,终不可避免的就要凋谢,所以才会愈加不顾一切的开遍灿烂。

    她的到来,夏侯缪萦似乎并不惊讶。其时,她正在笨拙的折着一只粉色的小狮子。

    好吧,被罚禁足的日子,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之外,实在是无聊的很。所以当某一天,夏侯缪萦突然想起被自己荒废了许久的折纸技能之后,立刻兴匆匆的重拾当年她还在医学院被各种名词折磨时最爱的消遣起来。

    当年……呵,穿越到这个异世,不过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却已经是隔世的岁月了……夏侯缪萦都快忘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名字与模样,不过没关系,这段日子,她正在慢慢的回想起。

    说不定,再用不了多久,她又就可以恢复到曾经那个她。那个自她遇见那个男人之后,就已经渐渐被自己遗忘的自己。

    所以,当见到容珞琬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夏侯缪萦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离找回她自己,似乎又近了一步。

    而距离上一次容珞琰前来拜访她,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夏侯缪萦来说,不过是一顿饭到另一顿饭,一觉到另一觉,一张折纸到另一张折纸的空隙,但对其他人……呵,其他人……听说,这段时间,面前的这个女子,容珞琬,胃口似乎更差,夜晚常常噩梦惊醒,赫连煊怜惜她,除了必需的上朝的时间之外,连日常的事务处理,都搬到了她所居的渺云宫里,日夜陪伴在佳人身旁,好不叫人羡慕。也正因为此,不少大臣们上表的选秀事宜,因着琬贵妃身子不适,而被一拖再拖,听闻让一众适龄的少女,因此而恨且妒忌的几乎牙根痒痒。

    容珞琰对此不置可否,倒是孕中虚弱的容珞琬,尚不忘劝那对她一往情深的一国之君,不要辜负了臣子们一番心意。

    据闻,赫连煊只说了一句,一切,等她腹中孩儿出世再作定夺。

    经此一事,宫中大大小小,对那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琬妃娘娘也越发的小心翼翼伺候起来。

    而自从有孕之后,容珞琬也一直待在她的渺云宫里安胎,并不踏出宫门半步,所以,此时此刻,她就这样站在溶月宫的门口,前来拜访的时候,夏侯缪萦既没受宠若惊,又没诚惶诚恐,只轻轻笑着,吩咐穗儿准备茶点去了。

    虽然知道,面前的女子,应该不会吃,但该有的礼数,她还是不会失的。况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饿了。

    窗外,月黑风高。温度渐凉,秋天应该快到了吧?

    夏侯缪萦闲闲望向站在面前一袭宽大衣衫的单薄女子,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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